昏迷不醒的戚靛青被送进了急诊室,而赵文婷却得为自己的无心之过,面临到毕生以来最困窘的窘境。
戚家人平日看戚靛青像眼中钉,可是在他昏迷的现在却又假装成很关注,一个个矛头皆转向她,硬是指着她大喊凶手。
“我说过我不是有意的!”
“我们可是亲眼看见你把他推下楼,你再怎么狡辩也是没用的!”戚定中的妻子韦翠芬平日表现得温柔贤淑,可是在这紧要关头却张牙舞爪得好像夜叉。
“我看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比较妥当。”戚定安坏心的提议。
“那可不妥,这样一来我们戚家的名声会被破坏的。”张淑仪连忙反对。
和这一堆人有理也说不清楚的,赵文婷知道辩解无用,也就懒得浪费口舌,只是静静听他们在一旁唱作俱佳的表演着。
现在她比较担心的反而是戚靛青的安危,看着紧闭的手术室门板,她担忧得直在心底祈祷。
不管她是不是有心的,戚锭青躺在里头是事实,她这个假情人没把戏演好也就算了,还害得雇主躺进医院、她真是失职得有够彻底。
“你们吵够了没?”
“爸,这回您可不要再偏袒她了,留下她,不知道又会对我们这家人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呢!您看靛青……”
戚永麟瞪了张淑仪一眼,冷声说:“什么时候你又变得这么关心靛青的死活?我记得你总在饭桌上不停的数落他的不是,不是吗?”
“爸,您怎么这样说……”
“不然要我怎么说呢?”
“我也是关心靛青啊!”
“这关心来得可真晚。”戚永麟知道,在场除了自己和赵文婷之外,没有一个不是在期望着戚靛青快点死。
可是,他们会那样想,也许真的错在于他,他确实是偏爱靛青多过于其他儿孙,“如果靛青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财产都捐给慈善机关!”
“爸,您怎么可以……”
“对用,爸,我们都是关心靛青的啊!”
“就省省你们的关心吧!”他已经对两个儿子一家彻底失望,如今也不敢指望他们会有改变心性的一天,也许让戚家一无所有才能让他们大彻大悟吧!
“算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这是在说我是狗吗?”
“我……”怎么说怎么错,张淑仪拉着一旁的丈夫气急败坏的说:“我们还是回家吧,免得在这里惹人嫌!”
“可是……”戚定安惧内又怕爹,左右难为。
“都走吧,别在这里惹我心烦,靛青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了。”威永麟没好气的挥挥手。
“走吧,别在这里惹人厌了。”张淑仪拉着丈夫快步离开。
看戚定安一家离开了,戚定中也显得有些蠢动,“爸,那我们……”
“你们也走吧,我自己会打理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
看两个儿子一家走得急切,戚永麟心中不免感叹,“真该怪我当年只顾着赚钱打拼事业,结果没把自己的儿子教好。”
“戚爷爷……”觉得他可怜,赵文婷更加深了自己的歉意,“我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枉然,现在我只希望靛青快点月兑离险境……”
“的确,现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相信你?”他最疼爱的孙子正在与死神奋战,他实在无心力去管这些有的没有的。
“我不会辩解什么的,因为确实是我失误把靛青推下楼,一切等他醒来再说吧!”她知道现在自己多说什么都是多余,而若是戚靛青有个三长两短……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光是闪过的念头就已经让她浑身打颤。
即使她从不曾真正拥有过,现在的她却非常害怕会失去他。
“只要他醒来,要我怎样都可以……”
戚永麟抬眼看了她一眼,从中发现到深情,他深信赵文婷是爱着他的孙子的,那专注望着手术室门口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放心吧,靛青一向有福气,一定会没事的。”安慰人的同时,他也用着这些话来安慰自己。
可是,大风大浪他都见识过,也从不曾怕过,现在他却好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
经过了一番急救,戚靛青终于月兑离险境,从鬼门关前被救了回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要骂我打我,我都不会吭一声的。”看见他醒了,赵文婷胸口那颗重石才得以放下。
当喜欢上一个人,才能体会那种急得患失的恐惧感,她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直到他倒下的那一瞬间,她才明白,爱就是要他活得好好的。
戚靛青只对一旁的戚永麟说:“爷爷,我想和她单独谈一下。”
“那我去问医生,看你大概多久能恢复。”戚永麟很识趣的让人推他离开病房。
偌大的病房里,少了两个人,却仿佛突然间宽敞了一倍,有点冷清。
他要和她谈什么?
她在脑袋里不停的反问自己这句话,却不敢正面问他。
醒来的戚靛青显得特别冷冽,好像一个她从来不曾认识过的人,让她一句话都不敢多问。
“现在可以说了,谁让你那么做的?”
“什么?”她听得一头雾水。
“别装傻了,是谁让你对我下手的?”
“你不会是认为我是故意的吧?”她真的难以相信自己听见的。
就算她的演技很烂,可是她到底是戚靛青找来的帮手,没道理他会反过来怀疑她啊!
“但你确实把我推下楼了。”
“那是我无心的……当时你突然吻我……”想起那一幕,她的脸不由自主地泛红。
“一个演员,却连个吻都无法接受,我不知道你们所谓的专业指得是什么?又若你真的专业,那么就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吻把我推下楼,推一的可能性,就是你受到某人的指使。”
他可以骂她粗心大意,可以骂她粗鲁没女人味,但是她却无法忍受他这样指控她。
“我承认是我粗鲁大意把你推下楼,可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指控我意图谋杀,那是完全不搭轧的两码子事!”
“我大可以叫警察来处理。”他冷冷的告知。
“就算你要叫警察来把我抓走,你也只能说我过失伤人!”
看她辩驳得脸红脖子粗,他冷声问:“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吗?”
“那是因为你硬要在我头上扣个罪名,我才会……”吞了吞口水,想起自己造成的结果,赵文婷不得不缓和语气,“我道歉,就算你要控告我伤害,我也认了,但是你真的不能指控我谋杀你,我没有……”
任何真心爱上一个人的人,都不会忍心伤害对方一分一毫的,至少她是这样想的。
可她却不能这样对他说,只能真心的期许他能够了解。
“你要我怎么信你?”看她含泪欲泣的模样,他心揪痛了一下。
她算是他最相信的一个人,可是当她使力把他推下楼的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了。
“只要能让你相信我没有害你的意思,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嗯。”失去所喜欢的人的信任,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若得不到他的信任,她肯定会一辈子都寝食难安的。
“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我可以知道你要我做什么吗?”
“现在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吧。”戚靛青闭上眼,沉静的说:“现在,你就做个守本分的未婚妻,守在我的身旁,替我挡掉那些吵人的亲戚吧。”
赵文婷知道,他是在试验她,看她会不会趁他睡觉时,又再度对他伸出魔爪。
“你安心的休息吧,我会尽我的职责的。”
为了替自己澄清一切,她一整夜都看着他的睡脸不敢打盹。
***
看似雨过天青,却是风雨欲来的宁静。
好不容易盼到戚靛青月兑离危险,他头上的伤口也如期的痊愈当中,但是紧跟着而来的却是他可能不良于行的强烈冲击。
医生直摇着头说,检查不出结果,可是戚靛青却肯定的说自己双脚无力。
“这大概是短暂的神经压迫,等你的体力恢复些再开始做复健,我深信你一定可以站起来的。”医生不断的鼓励。
“李医生,你再检查仔细一点,我不相信靛青的脚会出问题。”戚永麟怕极了爱孙会从此瘫坐在轮椅上,激动得从轮椅上站起。
“戚爷爷,您可以起来了……”赵文婷看戚永麟站得挺直,颇为吃惊。
“不管这个!”戚永麟一开始就是假装生病,所以这会儿一激动起来也就顾不得演戏了,“再做一次更精密的检查!”
“不用了,不会走就是不会走,检查再多口结果还是一样的!”戚靛青撑着身体想要起床,口里直嚷着,“我要出院!我不想待在这个满是药味的鬼地方!”
“你别这么激动嘛!医生说你一定会好的……”生怕他跌倒,赵文婷冲上前想要阻止他,却反而挨了他一记白眼。
是的,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祸,若是她不出现,若是她不推他一把,这一切就不会发生,现在的她只想着,若是她可以替代他或者那个跌下楼的人是她,她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办出院手续,听见了没?”戚靛青一把扯住她的臂膀,恶狠狠的问。
“医生……”忍着痛,她求助于一旁的李医生。
她就算再痛,也比不上他的痛苦,所以她极力忍着不喊痛。
“如果靛青想出院,那就让他出院吧,不过复健是一定要来做的,我会定时叫护士小姐打电话通知你们。”
“这样真的可以吗?他真的可以出院?”戚永麟担忧地问。
“戚老,没问题的,靛青还年轻,皮外伤复原得快,只要他记得定时来做复健就成了。”
李医生的话让戚永麟略微放心,可是一想起爱孙将得要暂时依靠轮椅度日,他的心情不禁又沉重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戚靛青的腿到底何时可以走路,他更怕爱孙会一倒不起。
“你还杵着不动干么?不是说都会照我的意思去做吗?”
“好,我这就去办出院手续。”赵文婷恍然后快步走出病房。
“何必对她那么凶,她一直很自责……”看她慌张离去的背影,戚永麟忍不住替她说起话来。
戚靛青不发一言,撑着身体想要下床,可在看见护士推着轮椅过来时,却开始冷冽的狂笑。
“我戚靛青竟然会落到需要靠轮椅生活?!”
“靛青,医生说过是暂时的,你别这样。”心疼却使不上力,戚永麟感到很无奈。
“罢了。”戚靛青哼着气,任由护士扶着他坐到轮椅上。
才办好出院手续,出了医院,迎面而来就是一阵此起彼落的镁光灯,紧跟着是一堆记者的拥挤追问。
“戚总裁,可以说说你现在的感想吗?”
“戚总裁,听说你的脚没有一点知觉,这是不是真的?”
“戚总裁,你现在受伤了,浩威集团的总裁一职会不会有所更改?”
连珠炮似的追问,不仅让人无从回应,更让人觉得厌烦至极。
当他们终于从人群中抵达车内,戚靛青突然对着最靠近自己的麦克风说:“不能走的只是我的腿,我的脑还好好的,所以各位的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
车子在他的示意下前进,缓缓前进的车身把一堆错愕的记者抛诸于后。
赵文婷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表情比之前更冷。
她突然发现到,真正的距离在他们两人之间,而非那有形的距离。
***
“爸,这一次您怎么都不能再把那么重的责任丢给靛青了,我建议让他好好的休养,并且进行复健。”戚定中趁着戚靛青瘫坐在轮椅上,忙想要抢过总裁一职。
“我说三弟,这长幼有序,爸爸若是想到什么合适人选,应该也是先想到你二哥才对吧?”张淑仪挽住丈夫的手,一脸的胜券在握。
他们似乎认定了戚永麟会让戚靛青下台,并且在他们之间找个足以担任的人来接任总裁一职。
可真正的当事人戚靛青,却始终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受伤的人,却得不到真正的关注,难怪他的个性会阴阳怪气,生长在这种家庭,大概没有半个人的脾气会好的。
“靛青只是暂时不能走,可脑袋还管用。”戚永麟压根没想过要换下戚靛青,真要换职务,那就是把整个浩威集团交给他管理。
赵文婷看戚定安和戚定中两家人吵得不亦乐乎,她推着戚靛青,转身走出主屋来到花园。
“推我出来干么?”戚靛青挡住轮子,不让她继续推着他前进。
“里面太乌烟瘴气,外面的空气比较适合你。”
“不要装得好像你最了解我。”他冷冷扫了她一句。
这些天来,赵文婷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以及他说风忽雨的暴躁脾气,尽避他对待她的态度恶劣,她和告诉自己千百万回,今天会有这样的局面全是她一手导致。
所以,她早就做好了逆来顺受的准备。
“等等我去剪些花插在房间?”
“不许插!”
“为什么?”
“男人的房间插花像什么样?”
“可是我也住在那里……”说到这个,她才想到自己和他共有一个房间,共睡一张床,可是同床异梦说的大概就像他们两人现在的情况吧,他们真的只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却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合约快到期了,可是看他最近心情恶劣,她决定暂时不提。
就当作是她为自己的作为赎罪吧,替他作牛作马她心甘情愿,只希望他可以开心点。
但是要他开心……似乎很难!
突然响起的大哥大铃声唤醒了她飘忽的思绪,她对戚靛青欠了个身,转身接起电话——
“喂!颖真,有事吗?”
“有事吗?我才要问你有没有事咧?最近你都没打电话给我,上次看到新闻报导戚靛青不良于行的消息,想打电话问你,却被你匆忙挂了电话,你说要打电话给我,怎么都没打啊?”那端传来连珠炮似的询问。
“对不起,我忘记了……”忘记自己是在讲电话,赵文婷拿着大哥大直赔不是。
“你连逛街也不爱逛了,到底怎么了啊?”
“最近比较忙。”
“戚靛青的脚……很严重吗?”
“嗯……改天再跟你说好了。”赵文婷看了眼戚靛青的脚,又转开脸,“过两天我再打给你,先挂了。”
快速收了线,她才转身,却被戚靛青给狠狠扯住。
“你又在同情我吗?”
“我没有……”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得他不开心。
“你觉得我这个残废很可怜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出门?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陪你的朋友去逛街?为什么不干脆现在就离开我?”他每一句都说得咄咄逼人。
“我答应过你,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的……”
“我可没有叫你不要和朋友来往,也没有说你不许离开。”
“我知道。”她点头,“是我自己想这样做的,我心甘情愿。”
“是吗?为我这种人作牛作马你都心甘情愿?那若是我叫你嫁给我这个可能终身残废的废人,你会怎么做呢?”为了试探她,他想到了这个老挑她老病的恶劣游戏,没想到她却逆来顺受的,不管他怎么冷言相对,她总是默默的承受下来。
几度,他想收手或希望她掉头就走,但是另一个他,却很高兴她没有那么做,只是他不知道她留下来照顾他的用意到底是为了赎罪?还是另有因素。
“我!”面对他的逼问,赵文婷一时无语,却换来他更粗鲁的对待。
“还说你不是同情我,我看你根本就看不起我这个昂藏七尺,却不良于行的没用男人!”
“我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为什么你总不相信我呢?”
“要我相信你?”戚靛青笑了笑,“那就证明给我看啊。”
“证明?怎么证明?”
“吻我,你做得到吗?”
不给他再有机会扭曲她的心意,她头一低,就把唇印上他的唇瓣,“如果蜻蜒点水还不够,那……”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学起人家电视上那一招,对着他热吻了起来。
她的潜能让他咋舌,甚至沉浸其中。
但这和他先前的打算不一样,他怀疑她,可是却又发现自己起来越抗拒不了她对他的吸引力,这实在是自相矛盾啊!
***
戚定安故意怂恿其他股东,希望籍由他们的力量,可以叫戚靛青退下总裁一职,他认定,即使总裁一职是由董事长直接任命,但是只要其他股东都持反对票,他深信他父亲也不能坐视不管。
“戚老,我们也认为戚总裁先行休息一段时间比较妥当。”
“是啊,浩威集团总裁也等于是浩威的招牌,现在的戚总裁,似乎……”有个股东看了一眼戚靛青,欲言又止。
“李董事是要说我脚不能走,有碍浩威的名声吗?”戚靛青冷冷一笑,又说:“但是我向来是用我的脑袋做生意,可不是用身体和脚,我不认为坐轮椅的浩威总裁,就会影响浩威的声誉,反而外界会看到不屈不挠的浩威精神,不知道各位可有想到这一层?”
一语问倒了众人。
戚永麟很满意爱孙的反应,笑着对众人说:“我很同意戚总裁的说法,一直以来他为浩威创下的佳绩,大家都有目共睹,我深信以后的他依然可以为大家谋得更大的利润,所以,我不能同意各位提出的建议,总裁一职也不会换人,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呢?”
“戚老那样说,我们是没话可说啦,可是现在的戚总裁行动不便,如何为公司冲修陷阵呢?这一点我们实在不能不担忧,毕竞投资是现实问题,社会也是现实的,不是吗?”
“各位董事的顾虑都对,不过对于行动不便这一点,我倒不认为是很大的问题,谈论生意用的是我的智慧和口舌,签约用到的是我的手,没有任何一样是用到脚的,除了走路,而此事,我的身边有得是私人助理,他们可以帮助我克服行动不便这一点。”他转头指着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入股东会议的赵文婷,“若是我不能亲自处理的,也将由我的未婚妻担任代理总裁一职。”
“什么?”
“怎么可以让个门外汉来做这种重要的事情?”
“一个外人怎么可以让她无端介人公司的最高决策?”
反对声浪比戚永麟和戚靛青原先估计得还要强烈,但是他们已经商议过,要把赵文婷训练成总裁代理人,也决定彻底执行这个计划。
从头到尾都不知情的赵文婷相当错愕,她想都没想过要做什么代理总裁,她以为自己只会平平凡凡的过一生,可是现在她的命运齿轮,却朝着她不知道会变成如何的反方向前进。
她想抗议,想拒绝,可是当被握住的手感受到来自戚靛青手的力道,她再度闭嘴。
是的,她答应过戚靛青,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所以,现在她只管乖乖的当个傀儡女圭女圭就够了。
“何以不可?有我在监督着,实际的决策者还是我,她只是代替我去执行我交代的任务。”戚靛青一脸的不以为然。
“公司的营运可不是好玩的,你找个外人来执行你交代的任务,万一她心存不轨,公司岂不是要毁在她的手上?”戚定安非常不高兴自己觊觎已久的职务被人取代。
“叔叔口口声声说文婷是外人,但她是我的未婚妻,怎么可以说是外人呢?”
“只是未婚妻,到底不是戚家的人……”
“那就让她成为正式的戚家人,这样叔叔就没话说了吧?”
此话的意思,不就是要她嫁入戚家?
赵文婷听了戚靛青的话后,整个人僵硬得坐在椅子上。
原先只是单纯的演戏,如今却越演越激烈,她已经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演戏还是真实人生了!
戚靛青平日冷默少言,但是他的商业口才却是众所皆知的,他一开口,几乎没有人可以反驳得了他的话。
“如果靛青要结婚了,那么我的遗嘱也可以提前属行,我想大家都有耳闻到我遗嘱的内容才对,这样不知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呢?!”
几个股东交头接耳,又频频看向戚定安和戚定中两兄弟,他们很清楚谁在戚老太爷眼中比较有分量,而谁又能为他们带来实际的利润,衡量之后,他们纷纷阵前倒戈。
“既然戚老和戚总裁都这样说,那么我们也没什么意见了。只希望戚总裁能像往年一样,多为我们带来一些利润,那才是重要的。”
“那是我该做的。”戚靛青回以谈然的一笑,对人性鄙夷到了极点。
他最看不起这些眼中只有钱,却又无能力赚钱的人。
原本想要籍由股东会议来罢免戚靛青,没想到峰回路转,戚定安兄弟对望一眼,心中对父亲的怨慰更为强烈了。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当众人纷纷离开,戚永麟厉声喝住他两个儿子,一走上前,就狠狠赏了他们一人一巴掌。
“爸……为什么打我们?”
“你们这两个吃里抓外的浑蛋!竟然怂恿其他股东来拉我后腿,真想把我气死吗?”
“爸,您的决定又可有把我们当成您的儿子过?就算我们只是条看门狗,当主人也会赏给我们一顿好料吧?可是我们为浩威作牛作马,结果最后只便宜了一个废物和一个外人!”戚定安愤怒的吼道。
“再不闭嘴,你们就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毛钱!”
“您会后悔的!”戚定安愤怒的离开,戚定中也紧跟着他后头走了。
望着两人背影,戚靛青突然同情白发苍苍的老人,“您这是何苦,再怎样,他们都是您的亲儿子,而我只是……”
“孝孙一个就够,不肖子孙再多只是徒增烦扰”
看来,亲人势必要演变成仇人了!
豪门恩怨,她一直以为那只是电视影集的剧码,可是当在这真实人生碰上,赵文婷还是觉得,胜利绝对没有带来喜悦,只有残忍的让人了解人性贪婪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