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望,不是含情脉脉,而是互相瞪着对方,彷佛是正比谁的眼珠子比较大,谁也不肯先眨眼。
但总还是有个极限,两人瞪累了,同时眨了眼,然后由薛维刚打破沉寂。
“决定分手的时候,说了不会怪我,结果呢?才过了一天光景,你就这样对我,不觉得转变得太快了吗?”
伤心哪!分开后,他是那么想念牠,很后悔放弃她,甚至想飞到纽西兰把她追回来,就算结婚也没关系了,结果她没走,态度却大逆转,教他情何以堪?
“你还好意思说我?问问你自己,你又好到哪里去?”郝碧莹一向好脾气,但见薛维刚不反省还拚命怪罪她,她也忍不住气得回呛。
“我做了什么?”
“问你自己啊!”
薛维刚逼近她,她想闪,他却一把揪住她,还顺手将她带到自己面前,让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
他灼热的呼息就吹拂在她脸上,虽然气他,但是她的心情还是免不了因此受到影响。
“放开啦!”她扭来扭去想挣月兑他的箝制。
“没把话说清楚,我不会放手。”男人的筹码就是力气大,他找最近的沙发坐下来,还顺手把她往自己的大腿一带,耍赖地说。
“我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说,你什么时候说清楚,我就什么时候放开你。”
这姿态对她非常不利!
“因为你是负心汉!”她一针见血的指控他的罪状,“快放手!”
“我怎会是负心汉?一开始我们说好不结婚只谈恋爱,分手时,我也问过你可不可以为我留下来,你说你不怪我,因为不是我的错,现在我怎会变成你嘴里的负心汉,你给我说清楚!”薛维刚的脸越逼越近,囚为生气,眼睛都在喷火了。
明明受委屈的是她,薛维刚竟死不认错,她也火了,“是啊,你是问我可不可以为你留下来,也跟我说只要我愿意可以随时回头,只是我回头了,你却让我栽了个大跟头,还说不是你的错?”
因为觉得委屈,泪水开始在她眼眶里打转,她的手不停的捶打他的胸膛,越捶越用力,边捶边骂。
薛维刚仍旧不懂,她说的栽了个大跟头是什么意思,但瞧她一脸受伤的表情,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她的痛,他感受到了。
“别哭了,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因为不想放弃,所以来找你了,这样还不够吗?”
“我不会再被你这劈腿男骗了!”郝碧莹用力推他,费力的拉开了些许距离,非常严厉地宣告。
“劈腿?你说我吗?没有的事你敢睁眼说瞎话!”这女人存心要惹火他是不是?好,她办到了,他没这么想揍人过,而且对象还是她,一个女人。
“没有的事?那请问你,昨天在你家门外,和曲兰熏小姐接吻的是谁?难道你有双胞胎兄弟吗?”她一字一句很清楚的质问他,也提醒他昨天所发生的事实。
薛维刚终於明了她态度大逆转的主因。
“如果我跟你说,我是受害者,你信不信?”
“受害者?”可能吗?他一个大男人,能怎样受害?
“我被偷袭了。”
“你是说曲兰薰偷袭你?你希望我信你这么荒谬的说词?”
原来他们之间的信赖如此薄弱,真令人感到无言!
薛维刚不再箝制住她,放开她,自己从沙发站起来,“如果你不信任我,那么我缠着你也没什么意思,我走了。”
走了,薛维刚真的走了,不多做解释,走得既潇洒又无情,郝碧莹被留在原地,错愕得久久回不了神。
这回,真的是她误会他了吗?
***
薛维刚离开后,郝碧莹觉得自己错怪了他,但是这事也不能怪她误会,哪个女人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接吻会不吃醋?她只是犯了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她也想求证,但能找谁问?总不能去找曲兰薰,所以只能天天跑到力达,可又敢直接去找薛维刚,只敢在力达办公大楼外闲晃。
“你在这里做什么?”屠瀚宇已从好友口中得知她没去纽西兰,现在发现她鬼鬼祟祟的,就绕到她身后,结果她没发现,还被他吓了一大跳。
“怎么不正面出声,我差点被你吓死。”
“这不能怪我,是你自己在一这里偷偷模模的。怎么不进去?我也要去找维刚,一起上去吧。”
“不、不用了,你去就行了。”
屠翰宇一把抓住要落跑的她,邪佞的笑问:“不敢去见他吗?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不要说给我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你。”
对!屠翰宇也许能帮上一点忙。
仿佛大海里抓到了救命浮木,郝碧莹一把揪住他的臂膀,激动的说:“你帮帮我们吧!”
“你又没说什么事,要我怎么帮?”
郝碧莹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结果惹得屠瀚宇一阵大笑。
“这很像曲兰薰会做的事,不过那件事看来是你误会维刚了。我听说他和曲兰薰交恶,还撤掉了曲兰薰的代言,虽然我怎么问他他都不肯说,说是基於保护朋友的立场不便多言,但我大概猜得到是怎么回事。”
“曲兰薰心高气傲,你很清楚的,她肯定是被薛维刚拒绝觉得很没面子,想用不再代言威胁,没想到人财两失。不过聪明如你,怎会忘记维刚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呢?”
以前她只是个旁观者,所以可以看清楚很多事情,当她置身其中,就被嫉妒冲昏了头。
“现在我该怎么办?他很气我。”
“上去直接面对他,做你想做的,说你想说的话就行了,就像以往那样,不用忸怩,只要你出於有心诚意,他会感受到也会看到的。”屠翰宇笑着建议。最真的她最有魅力。
“真的吗?”
“不去做哪知道是不是真的,扭扭捏捏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那碧莹,去吧。”屠翰宇笑着推她一把。
一小步就是成功的一大步、虽然屠翰宇只是推了她一下。却推动了她的勇气,让她敢勇往直前。
“好,我上去找他。”
“祝你成功。”
“你不上去?”
“不了,等你们说清楚,再找个时间一起吃饭。”
“好,那我先上去了。”
“嗯。”
送走了郝碧莹,屠翰宇忍不住自嘲起来,“屠翰宇啊屠翰宇,你实在是善良得太过火了。”送走了唯一的机会,他成全了郝碧莹和薛维刚,自己则得去找个地方舌忝舐伤口。
虽然心还是会痛,但他知道,这感觉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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