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她是个祸水。”邹樱樱咬牙切齿地骂道。虽然她的表情充满愤怒,但手上的动作却十分的轻柔,似乎怕上药的动作会把凌睿晨杀了似的。
“老妈。”凌睿晨还是痛得龇牙咧嘴。难道他的脸跟兄弟的拳头那么有缘,以后他的演艺生涯还要不要做下去啊?
“樱樱,慕容不是个坏孩子。”凌腾炎觉得自个儿的老婆真是大惊小敝,只不过是兄弟打架,居然把自己从公司里头叫回来,害他以为家里真发生了什么大事。
“孩子?”邹樱樱瞪着凌腾炎,表情宛若母夜叉,“这是孩子做出来的事吗?争风吃醋,哼!老三,你说慕容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老四为她把你打成这样?”没想到那个疯女人竟然同时被自己的两个怪胎儿子喜欢上,邹樱樱不悦地想,她会下蛊吗?
凌睿晨尴尬地苦笑,“我没想过老四这么重视慕容。”和老四开个玩笑,却付出自己有一个礼拜无法接戏的代价,想想还真的有点不划算。不过总算看到老四抓狂了,想到这里,他又咧开嘴角,连带牵动伤口地痛叫一声,“哦!”
“伤成这样还笑,你有病啊?”邹樱樱睨了儿子一眼,手上故意加重抹药的力道,“慕容好在哪里?让冷淡的老四和你的同性恋在她身上全都不药而愈?”
“我又没说过我喜欢慕容。”事到如今,他可要撇清和慕容的关系,再不然,老四可能每天找自己当沙包打,他怕死怕得紧呢!
“不喜欢?!”夫妇俩双双地惊叫出声。凌腾炎瞅着自个儿的儿子,失望与伤心同时涌上,“你不喜欢慕容吗?那为什么对她特别照顾?我记得老五曾要求你带她去片场参观,你却一口拒绝了,但慕容连提都没提,你倒是很热心地把她拉到片场去,甚至让她拍广告。”
凌睿晨扬了扬眉头,“我不让老五去是为了我们家的名誉着想,你们想,老五到了片场会有什么举动?铁定去翻垃圾,她一到片场又趴进垃圾堆里能看吗?慕容则没这方面的问题,又一天到晚闷在我们家,眼看着她在我们家就快发霉了,我不带慕容去,要带谁去?”
“老五的怪癖我们先别计较,你故意跟慕容走得近,害我们两个白高兴一场,这是在耍我们。”邹樱樱的脸都气僵了。原以为老三的怪癖在慕容的身上可以痊愈,所以在两相选择下,她和腾炎决定忽视掉老四也喜欢慕容的事实,毕竟同性恋和自闭症相较之下,老三的症状比较严重。老四失恋还可以再找别的女人,但是老三失恋,可能就又回到他的玻璃圈去了,结果居然……
凌腾炎狠狠地吐了口气,心里想的和妻子宛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老三、你既然对慕容不感兴趣,就别白白地折腾我们两个老人。老大、老四和老六都接到我们要帮你们一把的命令,现在要我怎么跟他们说?”
“我的天!我不晓得你们的速度这么快。”凌睿晨差点口吐白沫,老四到今天才揍他算自己运气好,也算老四涵养高,想必家里两老对老四要求这档子事时,老四一定气炸了吧?还能忍到慕容的广告上了电视,嗯!老四的耐性还真不是盖的。
“死小子,你现在要老子怎么收拾你闯下的烂摊子?”到现在老三还是同性恋,但被他们忽略地老四又该怎么办?凌腾炎一想起来就头痛。
凌睿晨状似无辜地笑笑,但鼻青脸肿的俊脸笑起来也没平时的十分之一好看,“帮帮老四喽!老四才是我们该帮忙凑对的人,要不然,以他的没闷性子,只怕慕容人老珠黄了,还不晓得老四暗恋她已经暗恋得中了内伤。”***
“慕容。”倪璎歇涎着笑脸,圆亮柔媚的猫眼谄媚地贴近她,就差没从喉咙发出猫咪般的呼噜声,向着她撒娇。“就算帮我一下忙嘛!”
南宫慕容很想伸手扳开倪璎歇的脸,让倪璎歇别这么靠近自己。她无奈地翻翻白眼叹口气,终究还是推开了倪璎歇近距离的脸庞,“这忙教我怎么帮?”不是她不肯帮,而是璎歇的要求不是自己能做得到的事啊!
璎歇想成为那支广告的女主角,所以不肯曝光的她露脸了;璎歇想上街,她也不顾自己的路痴硬着头皮上街,她当璎歇是朋友才做这么多自己觉得无趣的事,但现在璎歇的要求不是她能决定的。
“是不是朋友咩?”倪璎歇翘起红唇,扶着她脸上的太阳眼镜,“是朋友就帮我一把,我又不会在你睡觉的时候吃了你,会吃了你的人是凌姊姊,人家可没他那么大的兴致,男女皆可、老少咸宜。”她轻描淡写地在南宫慕容面前毁谤凌睿晨,提醒南宫慕容,现在的男朋友可是把双面刃,该防的情敌不只是女人而已。
“别把睿晨说得那么难听,我承认他是有点怪。”在她的眼里,凌睿晨就像她的朝代里会养嬖僮的读书人,白天帮忙磨墨做杂事,到了晚上还要侍寝,虽然有些可议之处,但在明朝却是被默认、不被搬上台面来谈的事。
倪璎歇的眉梢微微挑动,缓缓地叹了口气,“也许我输给你的原因就在于此吧!我没有你那么大的心胸。”慕容竟然可以接受凌睿晨的癖好,换作是她,绝无法忍受自己的爱人和男人同在一张床上。
南宫慕容将倪璎歇的失落全瞧进眼里,也明白凌睿晨一直躲着对他心仪的好友。“璎歇,别把我和睿晨凑成一对,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你别安慰我了,凌姊姊对你那样特别,也说过你是他的女朋友,况且你们两个都在我面前接吻过了,怎么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倪璎歇弯起嘴角轻笑,天晓得她真的好想哭。他吻慕容的那天,她狂笑了一整夜,直到秉钧将她打昏抱回去睡觉。
南宫慕容舒了口气,“我也很不能谅解他这么做,毕竟他偷了我的……你看不出来他是故意在你面前吻我的吗?”
“故意?”倪璎歇的眼中泛起怀疑的眼光。“那你脖子上的草莓……”
南宫慕容不自觉地抚上已经只留下一个淡淡印子的地方,嘴角微现甜蜜的笑意,“是另一个人留下来的,他是我心仪的人。也只有他,才有能耐令我松懈下防意,让他在我脖子上留下印子。”
“能告诉我是谁吗?”倪璎歇好奇地靠近,自己从来没看过慕容这么柔美的样子。她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很强烈的野性美,兼具的古典气质不能抹煞眉间长存的英气。但此刻她提起了那个男人,脸部线条全都软化了下来,清澈的杏眼迷蒙,充满了女人都会嫉妒的绝艳。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她像个犹如绕指柔情般的恋爱中女子?
“睿晨的弟弟。”南宫慕容浅浅地一笑,没有保留自己心中的秘密。她心想,吻痕的印子不仅在自己的颈间留下,也在她的心里烙下了。
“一定也是个很好的人。”倪璎歇从没见过凌睿桓,但由慕容的口气大概可以得知,他绝对比凌睿晨好多了,起码她相信慕容的眼光不会差到哪里去,令她不禁好奇地想瞧瞧这位慕容所心仪男人的庐山真面目,“我可以见见他吗?哦,我真笨。”她吐舌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只要你答应暂时收留我,我不就见得到他了吗?”
南宫慕容还是摇了摇头,我没答应让你搬去跟我一块儿住。现在我也是寄居在他们家里,没有身份对他们要求让你搬进凌家,你应该找睿晨谈谈看。”这就是她无法帮得上忙的原因,璎歇这个请求找错人了,至少也应该找睿晨。
“可是凌姊姊不答应嘛!”倪璎歇委屈地拧起眉头,“凌姊姊怕我多事,又会阻扰他寻欢作乐,所以不惜强吻你来骗我死心。我早跟他说过了,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让我搬去凌家。慕容,我们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帮我这一次,算我求你。”
“是朋友也不能老拿这句话压我,我说过这不是我能作主的。”又拿这句老话压她,每次自己都在璎歇“是不是朋友?”的要胁下妥协,她倒怀疑起璎歇不拿自己当朋友了。
倪璎歇苦起脸来,“你真的要看我露宿街头?”才怪,秉钧根本是求自己不要搬出去,她暗暗地吐了吐舌头,请求老天原谅她自私的谎言。
“露宿?”南宫慕容有些讶然,璎歇是怎么搞的?弄到自己没地方住?不过她是五十步笑百步,万一凌家将她赶出来,她自己也是连可以栖身的地方都没有。
“我被房东赶出来了嘛!”倪璎歇懒懒地微笑,“都怪那堆工作人员,在我家饮酒狂欢吃火锅,结果一不小心差点闹了火灾,连消防队都出动了,房东能不赶我走吗?”老天爷,请原谅她“小小”的谎言,她实在是愈掰愈顺口,停不下来。火灾没发生,倒是庆功宴泼出来的香槟足以淹死一个人,她只好在心中暗自忏悔。
“你啊……”南宫慕容难以置信地翻翻眼珠。看来璎歇真的没地方可去,身为她的朋友又不能见死不救。想起和自己想处恶劣的凌家老妈邹樱樱,要邹樱樱答应让自己的朋友住进凌家,还不如睿桓替代自己出马,也许还有点可能性。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帮你问问睿桓,或许他帮得上忙。”但愿睿桓的话还有点举足轻重的地位,否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璎歇了。
“谢主隆恩。”倪璎歇笑着抱住了她。
南宫慕容虽微微僵了僵身子,但还是接受了她单纯的喜悦。在自己的眼里璎歇的想法很单纯,该笑的时候笑了,永远保持儿童般的纯真;该哭的时候却也体贴到每个人的心,不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他人,十足的傻大姊,有点可悲,却很可爱。
倏地,南宫慕容敏感地察觉到一丝冰冷的杀机,她不假思索的单手揽住倪璎歇的背往旁边倒,另一手则飞快地抽起发间的银簪朝杀意的方向射去,同时几根细如发丝的黑尾银针射在她的椅背上。倪璎歇惊心动魄的惊呼声响起,随着南宫慕容摔在地上,用来遮掩用的太阳眼镜摔成了碎片。
偷袭的人见暗杀不成,旋身避开了南宫慕容射来的银簪,狠狠地瞪视了她一眼,然后在引起骚动而前来的人群中转身以轻功离开。
“慕容,你干什么啊?”倪璎歇揉着发疼的背脊,并非全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精锐的光芒,随即又被懵懂的目光遮掩住,“好痛哦!”
“倪璎歇!”前来围观的一个女人发出高达数百分贝的叫声,“你是倪璎歇。”天啊!大明星现踪了。
“倪璎歇?那个广告中的女主角?”听到那女人尖叫声的群众马上蜂拥而来,团团地围住了南宫慕容和倪璎歇,脸上的表情都如同看见了恐龙般的兴奋。
“帮我签名。”
“我好喜欢你那支广告,和你合作的那个谜样美女是谁?”
七嘴八舌的问话夹杂着十几只伸过来的魔掌,令倪璎歇的脸色大变,她都不晓得自己已经出名到这种地步了,那支广告的威力还真是惊人。她二话不说地拉起南宫慕容的手,赶紧起身逃跑,“慕容,快跑啦!”再不跑,她们两个人可要被这堆疯狂的人生吞活剥了。
南宫慕容披散着一头黑发,警戒地眼冷凝地瞪着偷袭着已经消失的地方,她很想追上去,但眼前将她们团团围住的人群却令她无法追上。
“啊!我看过这双眼睛,你是那个传闻中的广告美女。”南宫慕容的身份也曝光了,人群闻声更加地骚动,大家都挤着想看广告美女的真正面目。
“别发愣了,慕容。”倪璎歇死挤活挤地带着南宫慕容挤出人群夺门而出,南宫慕容又望了那个方向一眼,只能随着她往反方向飞奔。
连连跑过了好几条街,运动量都不错的两人总算摆月兑了人群的追逐,此时她们躲进了一栋大楼的安全梯内。倪璎歇身上的休闲衫已经被狂乱的群众扯下好几块,双手支住膝不停地喘着。但南宫慕容却像没经历这场混乱似的,不仅毫发无伤,呼吸也只是比平时急促了点。
倪璎歇像只狗般地喘完,看着满脸冷酷凝重的南宫慕容,“慕容……我不晓得……哈,那个广告……哈哈,广告的威力……有那么大。”她停了一口气,将口水吞进干涩的喉头,“哈,看来……你,哈,不出名……也不行了。”
南宫慕容蹙了蹙眉头,对倪璎歇的话没有反应。璎歇出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她一点也不想成名,瞧瞧成名带给她的后果是什么?
“你刚才……干么推开我?哈,如果没推我……我们就不会被发现了。”倪璎歇困难万分地吐气,勉强顺过自己的呼吸。
南宫慕容微微眯了眯眼,没打算告诉倪璎歇倘若她的警觉性差一点,那么倪璎歇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死人。偷袭者是针对她而来的,而且咖啡店里的那几根银针都淬了毒,而她熟识这种使针偷袭手法的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也在这个时代?虽然装扮变了,但她还是认得出那个人,她不会忘了自己是追逐这个人而来到这个时代的。南宫慕容的嘴紧紧地抿了起来,她暗想,方青啸,对决的时刻已经来到了吗?***
是夜,南宫慕容缓缓地走进凌睿桓的房间,有凌睿尧好心地带路,她再也不用模进每间错误的房间,打扰到别人的隐私。她缓缓地扫过黑暗的房间,黑暗并不会影响她的夜视能力,毕竟在暗夜中,她早能训练有素地追踪敌人。
南宫慕容一步步踱向凌睿桓的书桌,他的宠物乌龟显然也已经接受了她时常的出现,不但没有缩进自己的壳里,反倒抬头等着她轻柔的抚触。她漾开无声的笑容,抚过乌龟湿冷的表皮,“你也和你的主人一样,习惯了我的存在?”
乌龟显然头抬得有点吃力,微微地左右晃了几下。她伸手将它的头推回壳里,“或许你该休息,将你的地位退让给我。我宁可他每天见到我后三大笑,而不是见到你后傻笑,有你在,我会嫉妒的。”
“犯不着去嫉妒一只乌龟。”凌睿桓无声地出现在她背后。
南宫慕容早以习惯他独特的气息,只有他,才会令自己每一根随时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她静静地任他从后头拥住自己,将他的头颅埋进自己的发香中。“你今天回来得很早。”往常不到九点他绝不到家,现在才快八点而已,凌家作息正常的人全聚集在楼下看电视和闲聊,这也是她在凌家最自由的一段时间。
“不喜欢这么快见到我?”
“也不习惯你突然变得那么多话。”南宫慕容浅浅地笑着,感觉他的手不安份地在自己腰际流窜,勾引她不寻常的燥热升起,使她的呼息急促。她缓慢地抚上他的手,感受到他手腕的脉动也与自己如出一辙,且应和着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除了对乌龟笑,对其他人却再三缄默你的感情?”
凌睿桓在她耳际微微地吐气,更加迷乱她的知觉,“对乌龟笑还有为什么吗?就是觉得它很讨我欢心,所以才会笑出声。”
“这么说来,大家都不讨你的欢心?”南宫慕容略皱了眉,“连你的亲人也是吗?他们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凌睿桓勾起嘴角,“我也许是个情感表达的白痴,虽然爱他们,但我没办法成天把话挂在嘴边上。但对乌龟就容易多了,它的表情很单纯,只要你高兴、它就会陪着你高兴;你难过,它也会陪着你,静静地安慰你。比起人类因私欲而生的矫饰,面对乌龟会比面对人类来得愉快,有时语言倒是多余的东西。”
“但没有语言,别人怎么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南宫慕容淡淡地说道,“我常常弄不清楚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沉默寡言到连我都无法想像的地步?你有想过,你的惜言会令你的父母伤心吗?在我看来,你反而亏欠了你的父母。”
凌睿桓以唇轻轻地碰了她的耳际,“我这不是和你交谈了吗?”
“这还不够。”南宫慕容回头瞅着他的面容,“人之所以有语言就是为了充份的利用,你不是哑巴,更该使用你拥有的能力。”
凌睿桓笑了起来,“该说你在责备我、还是你关心我的人际关系?”家里人对他的寡言已经习惯了,而她仍天真地想改变他。
“都有。”南宫慕容炯炯的水眸盈出幻惑人的风采。“睿尧常说,你几近冷酷得不近人情,但我晓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老六舌头还真是长得可以扑蚊子。”换句话说就是蟾蜍的拜把,凌睿桓暗自在心中补充道。
“而你则是短得让人怀疑你有没有舌头。”南宫慕容反应敏捷地取笑他。
“我的舌头有多长,你应该明白。”凌睿桓露出不怀好意的诡笑,迅速地将她在怀中翻转过来,严肃的眼神带着邪诡的光芒,蓦然地吻住了她。激荡澎拜的火花在两人间猛然升起,将先前轻松的气氛转为火热。
南宫慕容情不自禁地回应他的吻,纤纤玉臂也攀上了他的颈项。自己迷恋他,她在心底暗暗地承认,是的,不知怎的,她就是迷恋上他所有的气息、所有的温柔,也迷恋他整个人。在他怀里无暇多顾自身的存在,忘了自己该做的事、应尽的责任,只为他狂烈的气焰所吞噬、毁灭后再生。
凌睿桓拥紧她,急急地煞住这个吻,在吻中他尝到了她若有似无的一丝绝望,他喘息地抵住她的额头,瞅着她翩然微闭的卷翘长睫,“怎么回事?你有点不对劲。”是真的不对劲,慕容一定有事没有对自己说,凌睿桓心想。
南宫慕容静默了半晌,“我有件事想请求你的帮忙。”
“什么?”独来独往的慕容会开口要他帮忙?
“让璎歇搬进来住,她是我的朋友,目前没地方可以去,而我答应过她,想办法帮她搬进凌家。”南宫慕容平淡地开口,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心里真正的忧虑是什么。
“这没问题,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说,是吗?”凌睿桓不相信那什么鬼璎歇的会议让慕容变得如此反常,慕容一定在顾左右而言他。
不愧是她爱上的男人,南宫慕容半带忧愁的轻笑,“没什么,只不过我想通了一件事。”
凌睿桓的身体微微的僵了一下,将她搂得更紧,“该不会告诉我,你还是要离开?”慕容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定,他明白这个决定已经埋在她心里很久了。他再次将她柔软的躯体紧密贴合自己的身躯,“我不准。”
南宫慕容温柔地微笑,眼眸柔得令人见了都要化成一摊春水,她瞅着凌睿桓紧绷的脸,挣扎后坦然地轻轻说道:“你知道吗?我爱你。”
“这样就表示你不离开这里?”凌睿桓愈听愈觉得她话中有话,已无暇去多管自己的心因为她的话有多么的激昂起跳了,“你说这些话是为了离开我,是不?”
她幽幽地叹口气,“你懂,但你不接受。我毕竟不属于这个时代,总有一天会面临别离的。”要是方青啸没有出现,她宁可忘了自己是个明朝人而和他厮守。
“你来这个时代就是为了和我相遇,你不明白吗?”凌睿桓报复性地揉着她的背脊,“如果我说我也爱你呢?你是不是会放弃那个你生活过的朝代、那些你可以再管的人?”
她何尝不想啊!南宫慕容咬了咬唇,挣扎地勉强自己摇头,“我不能。”
“不能?”凌睿桓抓紧她的肩,怒瞪着她,“为什么不能?你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可以证明你做得很好,你没有离开的理由。”
“因为方青啸已经出现了。”南宫慕容的眼里抹上冷然。“今天在街上我和璎歇遭到方青啸的暗算,如果没有警觉,恐怕我现在不会在这里。”
“就因为那个男人?”凌睿桓猛然地放开了南宫慕容。没想到,没想到还是那个方青啸让她决定离开自己,他想将那男人千刀万剐,将方青啸从她的记忆抹去。
南宫慕容感觉到他放手后的寒意,冰凉得令她打了个寒颤。看来睿桓是误会了,她瞅着在他脸上满布的妒意,难以自制地弯起嘴角,“方青啸是女人。”他竟然为了自己和方青啸而大吃飞醋。
“方……什么?!”方青啸是女人?!凌睿桓反复地咀嚼着方青啸是女人的消息,一个女人有个男性化的名字?方青啸不如自己想像的,是抛弃慕容的无耻之徒,而是慕容一直追踪的敌人……那他,为他那个有男性名字的女人不知倒尽了多少醋坛子。凌睿桓黝黑的脸色微赧,庆幸房间够黑,她看不见自己脸上的红意。
“方青啸当初在我手中夺走了保护的三条人命,所以我不可能放过她,也不能蒙骗自己让她继续逍遥地活在同一个世界,我必须会她不可。”南宫慕容口气沉重地说道,将方青啸和自己的武功相差在伯仲之间的事实撇开不谈。一旦她和方青啸交手,她没有多大的把握自己会获得胜利。
凌睿桓藉着月色将她的凝重尽收眼底,又情不自禁地上前拥住她,“你不能忘掉和她的过去吗?”
“就算我可以淡忘,她还是会来找我。”尤其方青啸又发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睿桓,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掉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而让自己痛不欲生。方青啸的心肠之狠毒,她无法想像不会武功的睿桓会陷入多大的危机,她不容许方青啸将睿桓置身于危机中,更不能深想他可能因自己而丧命。
“因为你有可能打不过她,所以你决定以献身来表示你今晚的诀别?”凌睿桓缓缓地抚过她乌黑如缎的头发,低沉的语气有着压抑怒气的生硬。“这就是你今晚在我房间等我的原因?献身后再消失?”
南宫慕容苦笑,“为什么你总能洞悉我的想法呢?是,也许我无法活着回来,所以想在死战前享有一点你的温存,有你的同意,我可以全力以赴去和她一战。”
“我不同意,我也不会碰你。”凌睿桓硬生生地压抑住自己的冲动,但南宫慕容主动地上前吻他,他还是紧抿着唇不作任何反应。他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像个风潇潇兮易水寒的壮士,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做个满足于他关爱的幸福小女人。
南宫慕容和心地吻了他许久,倾尽自己一身的温柔,但他似乎铁下了心拒绝自己的诱惑,望着他瞅着自己一举一动的眼睛,那眼里有着淡淡的哀伤,“睿桓,我需要你的同意,只有这样,我才能无后顾之忧。”
“让你去跟那个女人拚命,不如要我去死。”她还不明了眼睁睁看心爱的人去送死而不能阻止,是全天下最残酷的事吗?他不能强求自己笑着脸跟她说再见。
南宫慕容又长长地叹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了他的穴道,“是你逼我的。”她恬静地说道,在他全身不能动弹之际抽身离开他的怀抱。
“慕容!”凌睿桓以气愤的眼神瞪着她,他的全身完全不听使唤,连手指都僵在半空中。接下来她的动作让他睁大了眼,更加把他逼进水深火热中。
南宫慕容缓缓地在他面前褪下自己的衣衫,在外衫底下,她是一丝不挂的,凌睿桓也知道慕容不习惯穿现代的胸衣,所以她总是以质料厚重的及物遮盖曼妙的身躯,她一件一件地褪下,他的理智也一寸寸地瓦解。
“叫我九烈。”南宫慕容终于将最后一件衣物丢开,浑然天成的白皙娇躯有如天地间最完美的产物,在月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芒。她宛如月下女神般靠近不能动弹的他,在他耳畔吐气若兰,“南宫九烈是我真正的名字,”此刻她不要听到慕容的名字,那会令她想起慕容樵,她已经不认为自己会是慕容家的人了。
“九烈……”九烈,原来她也有个男性化的名字,而且比方青啸更难听。在她迷幻的轻柔嗓音诱哄下,凌睿桓不禁喃喃地念过她的名字。斗大的汗球由额间开始凝聚,他闭紧眼不去看她诱人的躯体,却无法阻止脑海里的描绘。“别考验我的耐性。”她摇身一变成为惑人的女妖,即使是她的吐息,都带着强烈的性感。
“是的,九烈。”南宫慕容淘气地微吐舌头,是她从倪璎歇那儿学来的。她冰凉的柔荑轻轻滑过他的胸膛,引起他猛烈地吸气与震动,她开始解他的扣子,生涩的手抑不住轻微的颤抖。她轻笑了声,原来自己比他还紧张,可诱惑他的人不是自己吗?从来没想过保守的自己有诱惑男人的一天,还得点穴强迫他就范。
凌睿桓无法阻止她的魔手在自己身上蹂躏,他有种自己会被她强暴的错觉。强暴?呵,该死!他不要这样,“九烈,住手!”天啊!她在月兑自己的裤子。
南宫慕容咽住喉头的笑声,初次觉得做坏事的感觉挺不赖的,她顺手一推就将他推到了水床上。凌睿桓直挺挺地倒在水床上,刚好方便她抽掉他的裤管,她月兑掉了他的长裤,留下最后一件遮掩物迟迟不敢动手,但由他的生理反应可看得出来,他的身体和说的话一点也不配合,也证明了自己的魅力并非完全无效。
接着她爬上床,将自己的身躯和他紧贴,上半身撑起地捧住他悬空的的手,熨在自己的脸颊上来回磨蹭着,神情柔媚得令人酥到骨子里去。“你知道吗?其实在睿晨抢走我初吻的那一刻,我就可以确定,我是爱你的。当我发觉我爱你的时候,快被自己吓坏了,我不断提醒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夫,总有一天会离开你,但我还是无法否认,我爱你。”
凌睿桓的眸中喷起火来,咬牙切齿地闭着眼睛,却无法阻挡她如凝脂般的触感,和因与她肌肤相亲而如野火般窜升的,“别跟我讲这些,你在做傻事。”
“就算是做傻事又如何呢?”南宫慕容轻盈地笑道,“我一点也不在乎,过去我在乎太多事了。在昨天,我还觉得想抛掉过去、忘掉回到明朝的事与你相守,但方青啸出现了,逼得我不得不正视事实,我不可能在有她的威胁下还能平安的与你想恋,我和她的敌对早已在四百多年前注定,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你可以不理她。”天杀的!她在吻自己的手。手心温热敏感地接受她每一个轻触,诱发他体内所有的野性,身边所有的环绕着自己的绮色魅惑快把他逼疯了。
“然后等到哪天她发现你的存在对我有多重要,再将你杀掉吗?”南宫慕容瞅着凌睿桓,浓得化不开的深情表示他对自己有多重要。“我不会让你死,因为你死了也表示我的心会死,所以我宁愿拿命和她一搏,起码有线生存的机会。”
“九烈,我没有那么脆弱。”凌睿桓急促地喘息着,他相信会杀死自己的不可能是方青啸,不能碰触她的渴望就已经快把自己杀了。
南宫慕容神秘地一笑,将唇吻上他的胸膛,“不可能,你不会武功。”
接下来她的折磨更加将凌睿桓逼入崩溃的地步,他只能任她在身上为所欲为,他发誓自己的牙根一定咬碎了好几根,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漫长、犹如在天堂与炼狱之间游移的经验,更恨自己无法阻止在他身上嬉戏的妖精。她将自己的身体当成实验品,仔细观察自己每一处的反应。此处停歇、转移到另一处停下,除了她仍不敢触碰的敏感地带外,全身上下都被她碰遍了、也吻遍了。
“九烈!”凌睿桓音痖地狂吼,他不能再忍受了,没有男人可以忍受这么漫长、残酷的折磨。她铁定是诱惑女神下凡,再不得到她,恐怕会死在她手上。“解开我的穴道。”
南宫慕容抬头瞅着他,一样的燥热难耐,眼瞳蒙上的黯影,“不行,你不能离开,不到最后,我不会解开你的穴道。”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进行到最后了,绝不允许自己功亏一篑。她能拥有的……只有今夜。
“我保证不会逃。”凌睿桓信誓旦旦地说道,“在你这样对我之后,你以为我有能力逃得开吗?”
“真的?”他愿意……南宫慕容红热着脸。说实在的,她也没胆再继续做下去,如果得不到他的配合,恐怕真会达不成她的目标。
“当然。”她不可能不明白自己已经被她逼疯了。
南宫慕容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决定相信他,她在同样的穴道一点,瞬间凌睿桓紧绷的肌肉为之一松,但他随即抱紧了她,翻身将她置于身下。她脸红地瞧着他不疾不徐地褪下最后一件蔽体物,然后加入她。
“别……”她喃喃地开口,他在自己身上制造的迷乱立刻将要说的话全部从脑海抹去,她陷入不可自拔的旖旎幻境,直到尖锐的疼痛刺穿她的知觉,她咬着牙承受每个少女成为女人的必经过程,也明白自己真正变成了他的女人。
“别说话,我们多得是时间。”凌睿桓急喘地在她耳畔吐息着,等待她的接受与绽放。他们有的不会只是一晚,而是一辈子的时间。他不会任她一个人去面对方青啸,他不会让她在明天早上离开自己的床畔,他会让她到明天早上累得没有多余的体力下床,这是另一种留住她的方法。
凌睿桓缓缓地朝她推进,引起她情迷地低吟。她是自己的女人,他将会用尽镑种霸道的手段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