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纪式澄冲着一睑讶然的小护士干笑三声,“嗨,又见面了,你这次总可以帮我叫温仲谦出来了吧?”
“你……”二度见面,小护士神色古怪,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对待她。眼前的女人明明是院长的女佣,可是她居然在这里完成了一项吓楞所有人的奇迹,若不是自己恋慕院长的心态在作祟,她将十分佩服她。
“你的脸色好奇怪。”纪式澄凑近了脸,水汪汪的大眼瞅着小护士,“见到鬼了吗?怎么一下青、一下紫的?”
“你……。”小护士的眉梢打了个结,“你有那么好的医术,为什么要在院长家做女佣?莫非……”莫非她也是自己的情敌?
“没什么好'莫非'的啦,你猜得没错。”纪式澄笑嘻嘻地瞧着小护士的脸由疑惑到阴沉,可不打算把自己为何不行医的原因昭告天下。“好了,帮我叫一下人,可以吗?”
“可以,”冲着钦佩她的心理,这次小护士很爽快地答应帮她叫人,在转身之前,她又多瞄了纪式澄一眼。“你该知道的吧,院长有未婚妻,他已经死会了。”
“死会可以活标啊,”纪式澄耸了耸肩,望着讶异的小护土,丝毫不将她的警告放在心里。“一个人如果老是因为周遭环境某些阻挡的因素而却步,那么他永远也无法得到他所要的结果,不是吗?”
小护土挑着眉,“这是无耻。”没想到她的外表好似无害,骨子里的思想居然那么坏,可以完全不在意地抢走别人的未婚夫。
“或许我真的无耻。”她仍旧一脸笑嘻嘻的,望着冷眼瞪她的小护士。“像我这种无耻之徒专做无耻之事,假如看不惯,你可以少浪费口水,别试图去改变一个对于大道理左耳进、着耳出的人。”
“你——。”小护士变了脸色,简直不知该怎么骂她才好。
“反正我又不想当个圣人,活得像无赖又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的语气听起来就活像个无赖。”温仲谦很无奈的声音由纪式澄背后传来,方才她的话他几乎全听到了,倘若他不曾和她相处过,他还真难以想像一个人可以活得这么随性而为。
“哈,你总算出来了。”纪式澄倒不在意他听了多少,笑嘻嘻地望向小护士,“谢谢你啦,现在人不用你叫就自个过来了。”
小护士闻言瞄了瞄温仲镰,瞧他脸上一副拿纪式澄没辙的宠溺模样,她不禁瞪大眼,蓦然明了了纪式澄与其他倒追他未果的人之间有什么不同。
纪式澄说得没错,如果倒追院长这样的好男人不抛却一些礼教上的矜持,那么,院长根本连瞄也不会瞄上一眼。难怪……
“式澄,你来这里做什么?”温仲镰深知她不喜欢待在医院,那样会令她想起过往,而她除了那一次帮他送文件外,从来不曾主动来找过他。
“接你下班啊。”纪式澄回答得很理所当然,眼里隐约飞掠过一丝光芒。
“我今天还有一床刀。”
“那我帮你。”噢,真讨厌,今晚她还设计了别的节目耶,她可不希望精心计划的效果,因为他的工作泡汤。
“帮我?”温仲镰微微挑高眉,没有错过她眼里有着比平常明亮的光芒,“你想再回开刀房?”
“不想。”她摇摇头后耸了一下肩,“但是我也不想在家里等你,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帮你忙,这样才可以早点回家。”
“别胡闹了,你可以在开刀房外等。”虽然明白她待在开刀房里可能比他还如鱼得水,但就算地是医学界的天才少女,他也不能任她如此随性。“况且只是个剖月复生产的小手术,一下子就结束了,你进去也只会觉得无聊。”
纪式澄撇了撇嘴,用最可怜的表情瞅着他。“可是叫我在外头坐着玩手指头,一定更无聊,我不能旁观吗?”
“不行。”温仲镰摇了摇头,对她利用外表的优势故意装可怜,感到有些好笑。她此刻水汪汪的眼瞳就好似他收留她那一天一样,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狈对即将拥有的主人撒娇。
“可是我没帮人剖月复生产过耶,就当收我为学生在旁边见习嘛。”纪式澄为表诚意地伸出手指头,一根根地扳着说:“不然这样好了,我一不插嘴、二不偷笑、三不说话、四不会在旁边喊无聊,当然我也会很专心,如果你需要助手,我不会拿错用具给你,还可以帮你擦汗,这样行吗?”
“我说过这只是小手术。”温仲谦咧嘴微笑,瞧她说得那么夸张,好似他要开上十几个钟头的刀。“况且你帮我递工具是大材小用,所以你在外头等我出来就行了。”
“别那么小气嘛,我又不是外行人;再说开刀房里头主刀医生最大,哪有什么大材小用的道理。”可怜攻势无效,纪式澄扁起嘴,抓起他的袖子要赖起来,“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天啊,好恶心,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小护士努了努嘴,朝温仲谦说:“假如纪小姐想进去,院长就让她进去好了,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的。”拜托,他们到底有没有想过还有她这个人存在啊?
“对啊,放我进去又没有什么关系。”纪式澄鼓起腮帮子睨着他,搞不懂他究竟在避讳些什么,也不过是一间开刀房,还怕她在旁边见习?
见……呃,不会吧?纪式澄突然瞪大眼瞒,瞄了瞄在旁边的小护士,踮起脚尖在温仲谦耳畔悄声问:“你……
对我会自卑吗?“倘若他介意在她面前动刀,那他的心眼未免太小了吧?
温仲谦脸色凝重地望着她,无法直接地承认他对她确实有一份自卑感。
“说啊。”她不着痕迹地椎了推他,气恼他的温吞。
“不会。”温仲谦撇了撇唇,暗自在心中告诉自己,学术有专精,他起码也是一间妇科医院的院长,虽然同是外科的领域,但纪式澄和他所擅长的并不相同。
“那就好了。”纪式澄释怀地笑了笑,“这下子就没问题了,让我进去嘛。”
“你真的想进去?”他再问了一次。
“恩。”她非常肯定的颔首,眸中盈满愉悦的光芒。
“好吧。”温仲谦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他明白,他的自卑若不靠自己去克服,只一味地逃避心里的矛盾,对她而言太不公平。
“小宝宝、小宝宝……。”纪式澄笑咧嘴,望着刚剪下脐带的小婴儿,恨不得把他手中浑身血污的新生儿抢过来捧着。“让我抱好不好?”
“他得先处理一下。”温仲谦几乎失笑,熟练地把小婴儿交给一旁的护士帮助新生儿呼吸,霎时惊人的哭叫声响起,几乎将他的声量给盖过去。“你答应过我,只准看不准动手。”
“可是……。”纪式澄的视线跟着小婴儿的方向转,眼巴巴地望着护士帮他净身,压根忘了手术才进行到一半,而她是来见习所有过程的,“我想抱嘛。”
“还得等一下。”温仲谦不自觉的露出微笑,回头继续处理产妇产后的清洁与缝合工作。接生过许多婴儿,他从不觉得有什么特别感受,但瞧她兴奋的模祥,他也感染了那份欣喜,感觉到一个新生儿初临人世的幸福,隐约地在心湖泛起一股对于自我肯定的满足。
“那哪时候可以抱?”纪式澄有些不满地蹙眉,望着小婴儿被里上了毛巾,做大略的检查,记录身高、体重和印脚招,看了半天就是落不到她手里。
利落地缝完最后一针,温仲谦捌不过她一直吵着要抱小婴儿,只好让她如愿,看她抱婴儿生涩的手法与脸上的笑容,刹那间,他似乎有种错觉,恍若刚生下的小男婴是他和纪式澄的……,他错愕地眨了眨眼,理智重新回到脑中,然他的眼瞎却离不开她那甜美的笑餍,和新生儿的哭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真的要放弃纪式澄,遵照他预定好的道路,娶应嘉雯,平凡无波地度过这一生吗?他深深明白纪式澄对他的吸引力,虽然明了选择她也代表将会伤害应嘉雯,他却想摒弃过去那可笑的规划,希冀和纪式澄拥有未来。
“喏,你看,你会不会觉得他有点丑?”纪式澄冲着温仲谦咧嘴笑开,好似手中的小婴儿真的是她的,她虽然嘴里嫌着,可神韵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长得像满脸皱纹的小猴子,没其他小孩皮肤那么光滑。”
他赶紧敛回飞离的心绪,若有所思地瞅住她良久,才淡淡地回答,“小孩子刚出生都长这样,过几天他的皮肤就会光滑多了。”
“这我当然知道,还用你教。”抱得心满意足了,纪式澄总算把小婴儿还给等在一旁的护士,瞄了眼仍在麻醉中的产妇,“哇,我才转移目光没多久,你就已经进行完手术啦?速度真快。”
“是你分心的时间太久。”温仲谦浅笑地月兑下手套,步出开刀房。
而纪式澄也跟着他后头出去,脸上仍噙着愉悦的笑意;望着他月兑下手术服,她觉得他的态度太过冷淡。“你不高兴吗?”
“不高兴什么?”
“你的工作是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开始耶,难道你都不会觉得很感动?”又不像过去的她,每回面对的都是与死神搏斗的重症病患,随时都有害怕失去一条生命的担忧与伤感,而她开刀时却不能被这种情绪影响,因为那足以令病人丧命。
“也许我已经麻木了。”瞧她兴奋得活似第一次进太观园的刘姥姥,温仲谦不禁怀疑她是故意逼他开心,抑或是真的对一个生命的开始而欣喜。他略瞄了她一眼,“式澄,你看起来有点兴奋过头了。”
“难道我不能觉得感动、不能开心吗?”纪式澄高高地扬起眉头,睁大眼瞎瞪着他,“你的工作让人很有成就感,又不像我就算做完手术,病人压根儿不省人事。”
这会儿他几乎可以确定她是刻意让他开心的,他僵硬地扯扯唇,面对她纯洁、善良的秋瞳,他实在无法形容那抹明知愚蠢,却甜甜地充塞在心头的幸福感。“别再把我给褒上天了,你的病人虽然不省人事的出手术室,但你为他们战胜了死亡。”
“比起拯救一条性命避免结束,我宁可看一个生命从我的手中诞生。”纪式澄撇了撇嘴,不喜欢看副他那皮笑肉不笑的笑法。
她伸出手扯了扯他两颊,无奈的说:“温、仲、谦,拜托你笑得真心点可以吗?我才不想用什么医学上的观点去瞧惟的名望高或医术高明,只要我觉得你的工作很让我感动、很伟大,你就是真的很伟大。”
“你真的很会安慰人。”温仲谦锹着她坚决的眼眸,耸耸肩道。
“我才没安慰你,以你龟毛的个性,愈安慰愈会出问题,所以我只说我看到的事实。”纪式澄鼓起腮帮子,圆圆亮亮的明眸直瞅着他,“我可以不强迫去改变你那别扭又可笑的脾气;但是你也不能强迫我骗自己,刚刚所受到的那些感动全都是假的。”
“好、好,你受到的感动全都是真的,算我怕了你。”她一脸认真的表情令他无法自抑地发笑,连这祥的问题她都有得争,还真服了她。
“我还真希望你是真的怕了我。”纪式澄瞅了他半晌,嘟起嘴咕哝道。她拉了拉他的袖子,“刚刚你说下刀后就可以下班了,没错吧?”
“嗯,还有事?”温仲谦望了下墙上的挂钟,才八点半,夜还漫长得很,她这么急着抓他回家做什么?“你晚上想到哪里去吗?为什么这么急?”
“我会有什么事吗?”她圆睁着状似无辜的双眼,可眼里闪着异常的光芒,一点也不像个无辜的小可怜。“只是接你下班嘛,又没什么,你先去把东西收一收,我到停车场等你。”
他拧眉看着她转身离开,总觉得她似乎隐瞒了什么事情不让他知晓,他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收拾东西,当他到达停车场时,却见她马上跟在他后头,藏不眼里那份诡谲的笑意。
他不禁回过头问,“在笑什么?”
“没有啊。”纪式澄忍住窃笑,马上转移话题,“你想刚才那个小宝宝,他妈妈会帮他取什么名字?”
温仲镰耸了耸肩,“不晓得。”他暗忖她脸上奇怪的笑,是为了方才所让她感动的事惰。
“帮他想一个怎么样?”纪式澄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身后。
“孩子又不是你的,名字怎么可能任你替他取。”
“我也是看着他呱呱落地的人耶,或许我可以给他的妈妈一个建议。”她微嘟着嘴,觉得这个男人真是麻木到了极点,一点都不会感动。
“那不如你自己生一个如何?你爱取什么名字就取什么名字。”
“好啊,你跟我生?”
他倏地停住脚步,望着一脸嘻笑的纪式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撼动,他微蹙起眉说,“式澄,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我像开玩笑?”纪式澄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觉得他脸上尴尬的表情好玩极了。这个男人啊,若自己不多采取一点主动的攻势,他永远都像只温吞的乌龟。
温仲谦别开了头,继续往前走,免得自己的理智逃逸无踪,冲动地品尝她唇瓣的味道。
他又开始逃避了!她懊恼地在心底暗自申吟一声,三两步又跟上他,希望他现在可别回过头来。“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接你吗?”
温仲谦走到自己的车子旁,从裤袋掏出锁匙准备开门,丝毫没注意到她仍站在他身后,完全不像个准备坐车的人。“为什么?”
“为了敲昏你。”纪式澄甜甜地咧嘴一笑,握紧一直,在身后的木制球捧,精准地朝他颈背一棒落下。
“该醒喽,你可不能睡过整晚,不然我的闺怨就无处说了。”
纪式澄捧着脸颊,蹲在温仲谦面前盯着他,一面喃喃自语,一面怀疑是不是自己力道下得太重,万一他真昏睡上一整晚,那什么戏都甭唱了。
早知道就用乙醚迷昏他,但是想到乙醚会造成某些身体机能上的短期障碍,她只好选择用敲昏的方式,不过现在看来,她好像也不该用球棒……
纪式澄懊恼地再度皱皱眉头。等了半个多小时,他还没醒来,本来打算任他自然醒,她再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他]艮前,看来好像不可能了,唉,讨厌,破坏美感!
她拿下黏上去的假指甲,用力掐住他的人中意图让他清醒,等到他深深地蹙眉吸了口气,她赶紧站回该待的位置,摆出她认为最迷人的姿态。
“呼!”温仲谦狠狠地叶气,完全无法忽略颈背后的疼痛感,想模模看自己颈背究竟受了什么伤,偏偏手像被人捆住了。
他努力睁眼想看清楚限制他手部自由的东西是什么,一瞬间,他有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跟人打架被抓进警察局吗?为什么他头疼欲裂,且他的手上有一副冰冷硬的手铐?
温仲谦紧拧着眉,努力回忆昏倒前的状况,等模糊的眼总算凝聚了焦距,他几乎被跟前的景象给吓愣了脑袋。
“式——”
“幸好你醒了,不然不晓得我这个姿势还要摆多久。”
纪式澄在心中叹口气。果然是她的力道没抓好,他连醒过来还这样昏昏沉沉的,教她怎么表演得下去?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他实在不晓得该不该继续把视线停在她身上,偏偏又移不开眼瞒。一袭性感蕾丝睡衣裹住她纤纤合度的身躯,裙摆飘荡在膝上二十公分处,露出洁白修长的美腿,这副撩人模洋十分引人遐思。
“这是怎么回事?”温仲谦全然不自知自己的声调低了几个音阶,古铜色的脸庞微浮红晕。
“看不出来吗?”纪式澄伸长手臂,以一根钢骨为中心,在他面前绕了个圈,朝他狡猾地笑道,“我准备对你跳钢管舞,而为了怕你逃走,手铐是预防措施。”
“跳……跳钢骨舞?!”瞧她手中揽着银色的钢管,他可不怀疑她真的有跳钢管舞给他看的准备,但是……
他望了望四周,谅讶的大嚷,“这里是'捷运的车厢'!”
“我找不到地方了嘛,只好用管道借这个地方喽。”她无辜地耸耸肩,“我又不能为了只跳给你一个人看,就在家里大兴土木装钢管;再说台北市晚上有钢管的场地都处处客满,想租也租不到,难不成你希望有一堆人陪你一起看我跳?”
他当然不希望其他男人有荣幸分享到她的钢管秀,但是……捷运车厢?!这也太夸张了吧?温仲谦头痛的皱眉,根本不想知道她利用何种管道“借”到车厢,反正所有不合常理的事,全都会在她的小脑袋里汇集。
“你何必这么做?”他面色如土,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要在他面前跳钢管舞。
“给你的身体检查啊。”纪式澄回答得很理所当然,“妇产科医生做久了,对女人的感觉总会比寻常男人迟钝一点;为了不让你变成柳下惠,我只好变成潘金莲喽。”
潘金莲和柳下惠?老天!温仲谦烦躁地诅咒一声,用力扯了扯手铐,“式澄,别开玩笑了,我们回家。”
“回家?连我特地为你练的舞都不看吗?”她嘟起嘴抗议,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在他面前跳了,她可不允许情况有差池。“我练了很久耶,练得膝盖上都是淤青,现在要跳给你看,你居然不看?”
他现在终于明白她脚上的淤青是怎么来的,那根本不是她苯手苯脚东跌西摔的结果,而是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经有跳钢管舞供他欣赏的准备,他眯细了眼,“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跳……舞?”
“你说咧?”纪式澄撒了撇嘴,不打算继续跟他扯下去,一来她受委托的事情可能全部露馅,二来说不定讲上一整晚她也跳不到半支舞,那就真的太划不来。她按下收音帆的播放钮,随着前奏的响起,缓缓地开始绕着圆圈。“废话不多说,我开始跳了,你要仔细看才不会辜负我的心血。”
“式澄,你不能跳。”
“为什么我不能跳?”顺着音乐节奏加快,她勾住爸管快速旋转,迸射出魅人的眼波,接着缓缓倾身,一手勾住爸骨,一手致拉下一边的肩带,诱惑的微噘起嘴,肩带方滑至上臂,她猛然一个挺身又站直身子。
“你——”她的眼瞒始终紧盯着他,温仲谦完全能感受到她的视线有别于以往楚楚可怜的神韵,带着魔魅的水眸流转着光芒,妩媚得好似诱人的女妖。
“你看,我这不是跳得很好吗?”一个转身,纤长白皙的美腿立时在他眼前呈现,纪式澄噙着一抹邪笑,靠着钢管慵懒地伸展她的小腿,见他虽然紧蹙着眉头,却仍顺着她展现的腿部瞧,她不由得咧开笑容。
“式澄,别跳了。”温仲镰的嗓音喑哑,他从没想过这种在新闻报导里出现的舞蹈更能引起一个男人深层的,明明知道紧盯着她瞧只会让她跳得更起劲,但是……
他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直往她的方向望,怎么会只是绕着一根管子跳舞,一个我见犹怜的小女人便像变了身似地,令人移不开目光?
“你确定真要我别跳?不觉得可惜吗?”银铃般的笑声响起,纪式澄故意又绕个圈子循着钢菅往上蠕升,音乐的节奏到了柔和的地方,她极缓地蹲下,单脚勾着钢菅朝他抛了个媚眼。
“我是担心……腰……”他几乎忘了他在扔心什么,只想找个冷水潭跳进去,冷却身体涌现的冲动。
节奏骤然转强,循着音乐声,她猛然站起身向后拉展自己的身躯,刹那间,惊天动地的痛楚如针刺般袭上她的腰。
完了!她忘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