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进入第五个月,是她感觉最幸福的时候,虽然她家老公偶尔还是冷冷淡淡的,但看她的眼神一点都不冷淡,简直热得发烫。
呵。
“笑什么?”
她以为他边吃早餐边看杂志,没注意到她在偷偷得意。
“没什么,想到开心的事就笑啊。”说什么她都不承认是因为想到他才笑的。
“想到我就笑?”
只是这个男人精明得很,立刻看穿她的心。
她嗤之以鼻。“哼,谁想你啊?自恋狂……啊!”
她尖叫,迅雷不及掩耳地被他捉进怀里,搂坐在他大腿上,她瞪大眼看他。
“想我吗?”他不喜欢被人拒绝的滋味。
她下巴一扬。“不告诉你。”她回答得很干脆,七月半的鸭子还不知死活。
宋子言坏坏地勾起嘴角。“是吗?”
他突如其来地低头封住她的唇,直接撬开她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她整个被压在他怀里,双手被钳制住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好一会儿,他放开她的唇。她娇柔喘着气,他再问:“想我吗?”
姜晓源简直快气炸了,他太过分了!“不告诉你……”
然后,唇又被封住了。
她呜呜挣扎,却怎么也敌不过他的力气,她感觉衬衫被拉出窄裙外,她感觉他正解着她衬衫的纽扣,她感觉他的大掌往她胸部探去……
姜晓源立刻高举双手投降。“好啦好啦,我在想你啦,我在想你啦!”她哭丧着脸,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
“早承认不就好了?”他说,像对待宠物一样揉揉她的头发。
他放开她,姜晓源双脚一落地,立刻闪得远远的。
她快哭了。他好坏,她想念那个只在乎小三的老公啦!
宋子言调整领带,回味着唇上她香甜的味道,然后继续看他的杂志,只有他知道自己正在偷笑。要不是早上要开庭,他不介意请假半天陪老婆玩耍。
姜晓源狼狈地整理衣物,衣服乱了,口红没了,结果那个男人居然还伸出舌头回味刚才那几个吻?“我早上有个案子要赶过去,你把我的口红全吃光光了啦!”
罪魁祸首可没半点自省,他悠哉地享受早餐,只见晓源像逃命一样冲回房间整理衣服、补妆,十分钟后才走出房间。
她火气不小,同时保持距离防着他。
“等下要去哪儿?”
她说了一个地址,然后一边整理脖子上的丝巾。天气很热,那为什么还要系丝巾呢?
因为某人激情过头,又在她颈子上种了一片草莓园,她是不介意给别人看,反正过敏也是这个样子,只是老太爷不爱别人看到据说会增加性感指数的吻痕,所以下令要她系上丝巾。
“我送你过去。”
宋子言起身,饱餐一顿又戏弄了人,整个人看来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她的车直接留在“花漾”当公务车了,现在上下班都是老公接送,如果他有事在忙,她也会搭计程车去事务所找他,再一起回家吃晚餐。
唉,怎么办?她真的感觉好幸福。
“想什么?”
她俏丽地笑。“想你啊!”
“这次这么乖,马上承认?”
她很得意。“我可不想再补妆了。”
宋子言危险地笑。“那倒有个方法。”
他拨弄着她忘了扣上的衬衫纽扣,在她来不及反应之前,他拉开衬衫的衣襟,低头在她蕾丝胸衣的上缘印上一朵殷红的吻痕。
姜晓源恨不得揉乱他的头发,但她没这个胆,只能让他为所欲为做记号,呜……
宋子言体贴地帮她扣上衬衫纽扣,笑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生气了?”
她嘟着嘴。“哪敢。”
“出门了。”
他伸出手,她将小手放在他手心里,他紧紧握住。
姜晓源甜蜜地偎在他身侧,感觉自己真的好幸福。
***
一天的工作才结束,就接到宋子言的来电。
“结束了?”
“嗯,你呢?”
“还要忙一会儿,今天开庭还有后续的问题要处理。”
“喔,那我去找你,想吃什么?”
“吃你。”
他富有磁性的低哑嗓音,再刻意来一句肉麻的对白,喔,天啊……娇艳的桃红色跃上姜晓源的脸颊。“不害臊。”
“我爱吃老婆,有什么不对?”
她低头,含着笑。“好啦、好啦,我带些吃的东西过去,可以边工作边吃。”
“不用太急,慢慢来,我会在这里等你。”
“嗯。”
结束通话后,姜晓源抱着手机满足地叹了口气。子言知不知道他变多少?他们的对话终于不再只有“嗯嗯”了。
“快乐吗?老大?”阿杰笑看着她,也替老大觉得开心。
“快乐。”
他煞有介事地模模鬓角。“看来我们贡献的压箱宝发挥了功效。”
“是是是,的确发挥了功效!”其实那些压箱宝,她才看不久就觉得脸红心跳,根本没办法好好研究,片子都还藏在家里某个神秘的抽屉里呢!只是她不好伤阿杰的心。
“哈,老大想去哪里买东西,我送你过去?”
“三越信义店。”
阿杰送她到百货公司后,因为晚上还要上课,所以先行离开。姜晓源在美食街买了清爽的日式便当后,随即搭计程车来到子言的律师事务所,正在通电话的小王看见她,用力挥手打招呼。
除了小王,办公室里其他助理已经下班了,现在是晚上八点半,早过了正常下班时间。
姜晓源注意到宋子言不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又绕出来找人,这时小王刚结束通话。
“夫人,公司咖啡机没豆子了,宋律师说你喜欢晚餐后喝一杯咖啡,所以下楼去买咖啡了。夫人,宋律师真的太疼你了!”
姜晓源有些害羞,还不习惯别人赞美他们夫妻感情好。她由提袋里拿出便当。
“呃,小王,我买了日式便当,你先休息吃点东西,我到宋律师办公室等他。”
“好,谢谢夫人!”
她来到子言的办公室,把手上的购物袋放好,接着四处张望。子言的事务所很有子勤的风格,一看就知是出于他的设计,不过不同于“花漾”的柔美,事务所显得阳刚稳重许多。
她晃到一整排的书柜前,看到许多法律相关的原文书籍,只是思绪却忍不住四处乱飞。
董秀清呢?那天,董秀清在宋家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之后,就少有她的消息,只知道她离开了事务所,搬离北投。
这些都是子言主动告诉她的,至于更多的消息,她也不好再过问。她当然会好奇董秀清现在住在哪儿?是不是搬回台中?或者,她的想法是什么?
她对子言的态度是那么坚决,不可能说离开就离开。
子言说董秀清将他当成汪洋中的浮木,她想回到过去快乐的日子,所以希望两人能重修旧好,只是,她忘了当年她是怎么背叛他的,她毅然决然嫁给别人,又伤他多重?她忘了对他的坏,却希望子言能永远记得她的好……
再怎么重的伤,日子久了也会愈合、遗忘。
他说现在对她,他只有照顾,这是过去的爱情里剩余的唯一情感,所以他会继续照顾她。
她虽然会担心会害怕,却也只能尊重他的想法。
她无意识地挪动书柜中的书,忽然看到一个摆在书本后头的相框,她好奇地拿了出来,脸上的血色却在瞬间褪尽……
那是两张照片,照片上都有拍摄日期,一张是很多年前的,另一张是前不久。
两张照片拥有许多共同之处,接吻、相拥,拍摄的角度都一样。
年轻清纯的董秀清依偎在同样年轻,却像已拥有全世界的宋子言怀里,背景是校园里正盛开的美丽杜鹃花,她仰着头,献上少女羞涩的吻。
另一张,依然美丽的董秀清依偎在更稳重、更自信的宋子言怀里,照片的背景是卧房,他们坐在白色蕾丝大床上,她仰着头,柔美地献上她的吻。
她认得他身上的衣服。那一天,他们在超市和董秀清相遇,她邀请她来家里共进午餐,故意和子言表现得很亲热,最后,董秀清哭着离开。
宋子言认为她刻意挑衅,然后离开家里。
也就是那一天,她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男人,只要他提出离婚,她绝对没有其他意见和要求……
直到后来,他们回主屋聚餐,她陪婆婆上课,他替她戴上原以为要归还的婚戒,然后她笑了,沉浸在自己以为的幸福里。
当她伤心回娘家的同时,他们正吻着彼此。
老天……她替自己做了什么选择?
她以为的幸福,根本就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