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源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佳佳认为风险太大,如果真的怀孕,只怕宋子言不放手。宋大律师怎可能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呋,我这个当娘的事业也不差,我的孩子怎么会流落在外?”
“老大,你要带孩子住在哪儿?”
恩,这的确是个问题,婚前是住在叔叔家,她当然不可能带着孩子回叔叔家,所以当务之急是除了怀孕外,“房事”也是急需解决的问题,她可不想挺着大肚子在烈日艳阳下找屋看屋。
“发什么呆?”
以上是昨天和佳佳在小酒吧的谈话内容,当然在怀孕忽然买房子之事完成之前,她得和助她怀孕的男人和平相处才行。
“想公司的事。”
她低头忙着准备早餐,不敢正眼,面对身旁的男人。就算下定决心了。但现在光是想起昨晚的激情,就让她觉得全身发烫,一瞬间,白皙的小脸像在验证她的想法一样热得通红。
宋子言看着忙碌的妻子。她向来会早起准备早餐,等他盥洗之后,早餐就在餐桌上等着他。今天她晚起了,显然昨晚真的累坏了。
昨晚,第一次的激情后,她走进浴室的冷漠让他觉得不舒服,他没多想,立即跟进浴室,拉住她任性地索求,恣意地要她再度攀附在自己怀里申吟渴求,直到她的脸上、身上再也没有半点冷漠。
她热情的回应满足了他,也点燃了无法压抑的欲火,从浴室再回到大床上,一次又一次,整夜他无法满足地品尝她的美好,像初尝情事般失去控制……
那时的他不是冷淡严肃的律师,不是因为面对过去情人而犹豫不决的男人,他沉浸在激情的欲海中,眼中只有性感的妻子,耳里听的只有妻子的申吟。
他试着以理性分析检视自己的态度和想法,或许这是一种逃避,沉浸在妻子的热情里,他不用面对选择,也不用探究他该怎么做。激情时,思绪会腾空,感官神经会这得敏锐,相对地,理智自然迟钝。
这种态度很浑蛋,他很清楚,却又很矛盾地不想把晓源和他之间的一切视为解决生理需要而已。
他注意到她眼下的黑影。“没睡饱吗?”
她抬头看他,挤出笑。“阁下并没有给多少睡觉的时间,不是吗?”
宋子言扯了扯嘴角,“如果累的话,你可以考虑请假在家休息。”
他说这句话的同时,看起来骄傲得意极了。她全身紧绷,大腿内侧的酸痛像是爬完一座山,这一切还是拜他所赐!呋,自大的男人。
她睨着他。“你要陪我?”她无心测量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只是顺口挑衅。
他帅气地耸肩,很坦白的分析情况。“如果我留在家,你的休息会更少。”
姜晓源脸色一红,听懂他的话。老天,她是不是不小心按下了宋大律师动情的开关?婚后,他一直很控制自己,直到那天她主动吻了他……难不成她不用拿影片来观摩学习,就可以让这个男人要她要得无法自拔?
唉,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他不见得爱她,却不介意和她肌肤相关、发生最亲密的行为?不过,至少能开心的是,她很快会怀孕……
宋子言凝视着她,她身上的洋装柔软地服帖着身躯,曲线纤细,略低的V领和劲窝那个不隐藏的殷红痕迹,反而透露性感风情。突然间,他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美好。
他沉沉地开口:“你要不要换件高领的衣服?”
“为什么?今天出大太阳,不适合穿高领。”
“不适合?”他伸手抚着那个吻痕。别说他自己因为那柔滑的肤触而爱不释手,她也因为他突然的碰触而跳了起来。“我认为更适合不过。”
姜晓源瞪大眼看着他。他奇怪的语气,冷淡的眼神,甚至还带着警告的意味,“这……莫非……他在吃醋?”
宋子言收手,做了个深呼吸,也发现自己像个醋劲大发的丈夫。
他回到安全的话题,“你想要我陪你在家?”
她盯着他的表情,就算完全看不出来,她还是希望找到蛛丝马迹……他在吃醋吗?“你应该很忙。”
“嗯。”
又开始了,姜晓源黯然叹口气。她可能是饿晕了,才会以为他在吃醋。
她意兴阑珊地端着培根和煎蛋走出厨房,宋子言跟在她身后。
在董秀清出现之前,如果他会在厨房陪她说话,哪怕只是“嗯”而已,她还是会开心得以为自己中乐透了。但现在不同,她忘不了别的女人依偎在他身边的画面。
“难道你不忙吗?”
“是很忙。”
“那我要不要在家休息根本不用讨论。”
“你可以撒娇要我留在家陪你。”
这是在打情骂俏吗?但他脸上是一贯的冷情,咳,她不信他会对她这样。“有需要吗?”
“平常时候,我没看过你撒娇。”
意思就是,当她被他挑逗得意乱情迷、欲火冲天时,什么白痴的话都说得出口!
她咬牙,拉了张椅子气呼呼的坐下。“我本来就不会撒娇、哼,不是每个女人都像董秀清一样娇滴滴、柔柔顺顺!”
“我知道你可以。”他将果汁倒在两只杯子中,看了她一眼。
她接触到他炯亮的目光。这男人是怎么办到的?可以看起来很寡情冷淡,却又说得出这种暧昧无比的话?
“喔。”她没用地赶紧低头吃早餐,自动忽略这个话题。
宋子言望着害羞的妻子,她动不动就脸红,动不动就想挖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可爱模样,不像一个在工作上冲锋陷阵的女强人。
穿过落地窗的阳光像撒了金粉一样,在阳光里,酡红的脸颊、柔顺闪亮的褐色长发,相处三个多月,他很清楚妻子有多耀眼。
“你为什么会想相亲结婚?”
“结婚三个多月了,你才好奇这个问题?”
“我们很少聊天。”
多可悲,姜晓源轻叹,然后回答:“婚友公司的老板娘是婶婶的朋友。”
“所以你是为了帮婶婶的朋友冲业绩?”
“因为叔叔和婶婶太关心我的婚事。”
其实,她也有想问的问题:“那你呢?你怎么可以心里爱着那个人,却娶了别人?”,但这会让情况立刻变得复杂,所以她只能问:“那你呢?”
他轻松地回答:“在我的人生规划里,结婚的时候到了。”
这理由比冲业绩还薄弱。人生规划?恐怕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而让这个婚姻产生变化的人正巧来电。宋子言打开手机。
“出门了吗?”
他的语气平静中带着温柔。算命师说她“男命女用,”就是强势的命格,所以命中注定她只能当大老婆,等着被小的气个半死。
“我到捷运站接你。”
然后他结束通话。
姜晓源漾起甜蜜的笑,明知故问:“董小姐吗?”
“嗯。”
“她住哪儿?”
“北投。”
“怎么不直接去她家里接她?不是比较方便?”她微笑道,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她想习惯这样的痛,直到离开他的那一天。
宋子言不解得扬眉。“我们早上有个案子要一起处理,约在捷运站见面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我只是好心建议。”不对可大了,就算是因为公事,哪个老婆会放心让自己老公去接别的女人?
或许男人天生不爱老婆咄咄逼人问行踪,偏偏她也学不来温柔的语气,因此宋子言起身,拿了公事包出门。
美好的早餐时光就此画上句点。
她扬声提醒。“这么心急?小心开车喔!”
回应她的是一记断然的关门声。
“砰”一声,姜晓源闭上眼,肩膀瑟缩了一下。
她拢着头发,抹去嘴角的笑,呆望着窗外美好温暖的阳光,好久好久。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桌上的早餐凉了,连鲜果汁也退冰了……
最后,她抹去脸颊上的湿润,起身收拾餐桌,准备上班。
她想要小孩,这是唯一支撑她没有大吵大闹的念头,所以她可以笑,可以和平生活,不在乎心中沮丧有痛。她可以把心关起来,她可以当瞎子,她只求一个孩子。
那天之后,白天的她尽责地当一个妻子,和往常一样料理早晚餐,不让自己的怀心情去牵扯宋子言的情绪。而夜晚降临时,她不问他晚归的理由,只是一次又一次主动诱惑他,然后沉浸在火一般的欢爱里。
她真的不懂男人,他不爱她,为什么可以这么激情地吻她、要她?
她迷蒙的双眼望着他,同时沙哑地问:“你以前有很多女朋友吗?”
他着火般的眼看着她,勾起坏坏的笑。“婚后三个月,你才好奇这件事?”他拱起腰。
她申吟,动情地吻着他的唇角和下巴。“老天……”
他退出了自己,引诱她屈服。“我能把你的疑问当成赞美吗?”
“你好坏,求求你……老公……”
然后他们深入彼此,绚丽的花火不断,她性感地娇吟。
两人双双躺卧在大床上,享受激情后的温存。他伸手搂她入怀,下鄂抵着她的头顶。她偎在他怀里,细细喘气,鼻间是他阳刚的气息,空气中还有方才的味道……
“你爱我吗?”她听着他的心跳,轻轻问,然后觉得自己被激烈的高潮给弄疯了,才会问这个笨蛋问题!
他没说话,沉默了好久,最后,抚着她的背脊,“睡觉。”
好,睡觉。她气得转身背对他睡觉,但又能如何?是自己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没答案,她怪得了谁?
只是安慰自己归安慰自己,她还是想知道他的答案,就只是完全不爱或有一点爱,他为什么答不出来?
“老大,片子要看吗?”
阿杰看到发呆的老大,跑来关心,顺便奉上自己女神的新作品。
姜晓源无精打采地看着片上性感的小泉彩。“每天都这么火热,不用看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咱们老大就像小泉彩一样充满着熟女魅力,小三算什么!”
是啊,小三不算什么,她无所谓了,只要顺利怀孕就好,所以她找了很多书,从中了解如何受孕,她的经期不稳定,她只有乖乖测量基础体温,确切找到自己的危险期。书中还说要有快乐的心情;才能孕育爱笑的孩子,这一点她会努力,她不想生个苦脸又多愁善感的宝宝。
她不讳言,宋子言是她开不开心的主因。不过这男人虽然冷情,也不算能相处。
“好吃吗?”
“牛肉有卤透吗?”
姜晓源有个客人是开面馆的,结婚之后把好吃牛肉面的秘方给她,她依照秘方卤牛肉,宋子言是第一个试吃的人。
“所以是好吃喽?”
“嗯。”
“嗯”是好吃的意思吗?
宋子言起身,拿了空盘空碗到厨房,动手清洗。
姜晓源不死心地跟了进来。宋大律师虽然是大男人,但她会洗碗……虽然家里有钟点阿姨打理一切,洗碗算是家里唯一家事。
“算是。”
呋。“那你可以说今天的牛肉面很好吃。而不是嗯来嗯去,多没感情,难道你都是这么回答人家的问题?”
宋子言低头,噙着笑,听着晓源俏皮的语气,今天星期六,两人早上去传统市场买牛肉,准备试做晓源客人提供的秘方牛肉面。牛肉面很劲道,气氛也很和谐,另外,第一次觉得,原来夫妻之间抬杠,聊天可以这么和谐,这样的生活真的很不错。
“结婚到现在,你才知道我回答问话的方式?”
“不是吧?‘嗯’真的就是你回答的方式喔?那你在法庭上,怎么办?嗯来嗯去不就便宜了对手?”
宋子言耸肩。“很多律师都是这样,工作时话说多了,回到家就不想说话。”他是说“家”吗?姜晓源忍不住偷笑。
“这么开心?”
“嗯。”她故意学他。
“为什么?”
“嗯、嗯。”她故意挑衅。
他邪恶地勾起嘴角,姜晓源才发现自己错了,但已经来不及,宋子言将她拦腰打横抱起。
“我碗洗好了。”
“那抱我干么?”
“洗澡。”
“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