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可昕便躲入房里整理行李,却发现自己衣服摺到一半便开始望着天花板发呆,想的都是那双琥珀眼眸。
张姨好奇地在她脸前挥挥手,“可昕,你在想什么?”
可昕猛地被吓了一跳,“张姨,我没听见你进来的声音。”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道。
张姨失笑地看着她。当然罗,睢她不知神游太虚到何方去了,听得到她进来才怪呢!端起一盘派给她,“来,尝尝我做的杏仁派。你太瘦了,女孩子要白白女敕女敕地才好
看。瞧你瘦得这个样,一定是平常爱挑食没吃好。”、
可昕眼睛一亮,嘴馋地接过来,开始不淑女的大快朵颐,含糊不清地道:
“张姨,我才不挑食呢!除了不吃青椒之外,我是最好养了。而且我这叫有口福,吃了不长肉才有本钱吃呀!否则一吃就长肉,我不就变成小母猪!那以后谁敢要我?”如秋风扫落叶般将派一扫而空,满足的吁口气拍拍肚子,“哇!真好吃,张姨你做的东西真是一级棒,甜而不腻,烤得金黄酥脆恰到好处。你要是出去开店呀,保证生意兴隆,门庭若市,连别家店的师傅都要来向你请教。”
“你这张嘴呀,真甜。喜欢吃的话,我天天做给你吃口”张姨拍拍她的粉女敕脸颊,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到底还是女孩较贴心,会懂得哄张姨开心。”
“张姨,你没有女儿吗?”可昕张大眼好奇地问。
张姨愣片刻,轻笑摇头,“没有,我没结婚。很老套的爱情故事,男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后来也没遇到可以托付终生的对象,就一直在欧家当管家。少爷独自搬出来住时,我也跟着过来了。”平淡的语气像在谈别人的故事,事情已过了十多年,她早已能笑看往日的痴笑怨嗔。
“其实这样也好,我现在过得也很自在逍遥。世事难料,当年若真的嫁了人,也不见得就有『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的美梦。现在照顾少爷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何况又多了你,平时就回宜兰看看老人家,我已经很满足了。”张姨怜爱地模模可昕,“过几年,等你和少爷有了孩子,张姨我就成了张女乃女乃,不也是一样吗?”收拾好餐盘,又回她的小天地……厨房去了。
哇!没想到笑容可掬、温柔娴雅的张姨,竟然也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恋情。会抛弃珍珠而就鱼目的男人实在太没眼光了。这世上若少了那些负心汉,不是会快乐绮丽许多。
倏地,目光被庭园中一个蠕动的黑影吸引。月光自黑云中出现,映照出一个脏兮兮的瘦小毛绒……一只小流浪狗。
可昕脚步犹疑着要不要出去救它?欧昊宇也许会反对。她不要救了他之后又被迫放弃,那对可怜的狗儿就太残酷了。
晚风吹拂过树梢,也吹进小狈儿无助凄楚的呜咽。天啊!她无法忍受见死不救。匆匆地拿条毛巾便往屋外奔去。
“你要去那里?”蓦然响起的男声让可昕悚然一惊,呆在原地。欧昊宇站在书房门口,狐疑地看着脸带异样、手足无措的她。这丫头又要搞什么鬼?
“我……”要怎么向他开口?可昕互扭的小手显出她的困扰,“我想要一件礼物,订婚礼物。”月兑口而出闪进脑袋的第一个想法。
“订婚礼物?”欧昊宇走近她身边。这和她手上的毛巾有关吗?
“嗯!而且我已经选好了,不会让你麻烦,只要你点头答应就好。”她牙齿咬着粉女敕下唇,大眼冀望地瞅着他。
“你选了什么?一条毛巾吗?”
她摇摇螓首,拉住他的手臂。“我带你去看。”
她一走入庭院就望见窝在树丛下瑟缩的毛绒,一股强烈的爱心油然而生。蹲便以毛巾覆住,小心地拭去它脸上的脏污,“乖,别怕呵!我会照顾你,别怕呵!”可昕温柔地捧起它抱在胸前,小手温柔地拍抚仍颤抖、呜咽不已的小身影。
慢慢地,狗儿被身际的轻声款语安慰得不再颤抖,安静地伏在她胸前,睁着好奇而略存馀悸的黑亮眼瞳望着她。
可昕欣喜地绽开明亮的笑靥,献宝似地捧高它,“瞧!它知道我会对它好耶,我可以养它吗?求求你。”
“这就是你要的礼物?”欧昊宇失笑地看着眼前同样闪动若有所求眼波的两对黑眼的组合。他如何能拒绝?
当她开口要求要订婚礼物时,他有一丝失望,以为她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很快的就要求从他身上获取物质利益;但她却出乎意料地要求一只狗。而它甚至还不是纯种狗,只是只小流浪狗。她确实是块璞玉,纯真、善良又保护欲泛滥,不知自己却是最需要受保护的人……而他,就是要保护她一生的人。
欧昊宇含笑地点头答应她的要求。换来她欣喜欢呼在他颊上感谢的轻啄,喜滋滋的怀抱新成员进屋去。
可昕将狗儿抱进浴室,洗了个香喷喷、乾挣清爽的澎澎浴,这才发现它的毛经过洗涤后,褪去一身灰黑露出的是雪亮白毛。
“哇噻!瞧你好脏喔!水都变成黑色的了。谁想得到你竟然是白色的,那就不能叫你小黑了。”拿着吹风机和毛巾将它的毛发吹得膨松轻软,一边自言自语地对它说话。
又到厨房热了碗牛女乃充当它的晚餐。
“唉呀!你别吃得那么急,小心噎到。你看,吃得嘴边都湿湿的,不乖。”伏在地毯上看着它狼吞虎咽的馋相,“我要帮你取蚌名字,总不能一直叫你狗狗吧!”轻轻抚着它一身长毛。它酒足饭饱后,趴在地上四肢大张,好像一张地毯。可昕点点它黝黑的鼻子,惹得它伸出粉红的舌头猛舌忝她的手,让可昕咯咯一直笑,“你趴在地上和地毯都分不出来。不小心会踩到你哪!对了,就叫你TATAMI好了。”
可昕抱起它放在肚子上,“TATAMI,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了。我叫苏可昕,是你的主人。你要乖乖的对我忠心耿耿喔!我会很疼你的,你不用怕会再流浪街头了。”伸手掩住一个呵欠,揉揉惺忪的眼睛。晚上的劳务家事和料理TATAMI已让她筋疲力尽,“TATAMI,你是我的第一只狗狗。所以如果我做的不对,你不可以生气喔!我会很疼……你的……”话没说完,已被周公召唤,进入沈沈的睡乡。而TATAMI也打了个大呵欠,舌忝舌忝可昕的手,蜷在她身边睡着了。
当欧昊宇要回房时,经过可昕房门半掩的房间,看到的就是这幅温馨动人的画面。TATAMI警觉的醒来,“汪!汪!”的对闯入者吠叫。
“嘘!别叫,你会吵醒她。”欧昊宇轻声的朝脚下蹦跳的毛团嘘道。轻缓温柔的抱起地上熟睡的可昕放到床上,为她盖上凉被。
TATAMI疑惑地望着高大却温柔的男子,它可以感觉他对主人没恶意。还轻声的对自己说话,不像在街头以鄙弃眼神看它甚至踢它的人。它开始喜欢待在这个温暖乾净的地方。有食物还有轻轻对它说话、很怜惜抚模它的人。这是否就是狗儿的天堂?
欧昊宇将他脚边磨蹭的毛团抱到床上可昕身旁,拍拍它的头,“好好保护她,知道吗?”弯腰在可昕恬静的额上印下轻吻,“希望你有个好梦,而且梦中有我。晚安,我的小未婚妻。”
睡梦中的可昕若有所感动了动,轻抿的唇边绽出一抹幸福的甜笑,更往被里缩。
他为她关掉刺眼的灯光,轻轻阖上房门。带着一丝轻笑和盈满温柔的心回房。
皎洁的月光在满天星斗中静静地拂撒在各怀美梦的人儿身上。
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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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昕现在已适应在欧家的生活。除了固定的家务,欧昊宇还为她请老师到家中教烹饪、社交舞和国际礼仪。而在空暇时,她一颗心就都悬在TATAMI身上,不免无意中冷落了妞妞和阿美,为了这事今天她还被妞妞她们追打一顿,然后强押到泡沫红茶坊“削”了一顿。
“小昕昕,老实招来。你最近在做什么大事业?竟然都不见人影,忘记世上还有我们两人的存在!”妞妞率先质问。
可昕吐吐小舌,糟糕!她这阵子的确是太忽略她们了,“没有呀!只是上下课固定,回到家又住得远,所以不能跑出来找你们。对不起啦!请两位宽宏大量原谅我。”地堆出“蠢蠢”无辜的傻笑,企图闪过这一关。
这丫头又在故作无辜样骗人了!阿美心头暗笑。虽然她们年纪相仿,但总是觉得可昕看起来还是个小妹妹,因为她最会撒娇、赖皮了。她们也习惯了,这次看在有得吃喝的份上,还是让她蒙混过去吧!改变话题道:
“说到这件事——小昕昕,我觉得他真是很勤劳耶!每天都接送你上下学,对你真的不错。学校里的女生都羡慕、嫉妒死了,恨不得把你踢到厕所里好代替你的位置。”
“是吗?其实事实上才没那么好。”可昕不满地撇女敕小嘴,撑颊无奈地大诉苦水。“每次都被限制得死死的,下课想溜也没得溜。虽然有人接送感觉上是蛮幸福的……尤其是位大帅哥。可是最近我老是会被一些得了『男性饥渴症』的无聊女人缠住,问些有的没的;还有些平常根本只是点头之交或老死不相往来的人,最近对我热络的程度,会叫人起鸡皮疙瘩耶!”她说完可怕地打个冷颤,“最过份的是,竟然有人还酸葡萄心理说我是『恶骚”,故意每天叫名车帅哥接送,我这是何苦来哉呀?”
妞妞和阿美对望一眼,她们或多或少也有听到这事。她们不想告诉可昕,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
妞妞拍拍可昕的肩膀安慰道:
“你也别过於悲伤。这世界就是因为有人论长道短、蜚短流长才会如此精彩,也才有政治和演艺事业的存在。倘若哪一天世界突然变得静悄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世界未日来临;另一则是每个人都升华成了神——经病。”
阿美在旁猛点头以示赞同;不过,她另有其想法:瞧可昕说的是很无奈可怜,却也掩不住她这语气中被接送的甜蜜幸福。依她看呀!这些只是刺激可昕的一些小调味料,
让她睁开那双大眼,多放些注意力在身边的大帅哥上,有些忧患意识。真搞不懂,眼睛长得那么大粒,却老是看不清最该看的东西,真是暴殄天物!瞧她方才提到那些突然对她大献殷勤的『男性饥渴症』患者时的那股醋酸味,可真是浓厚。嘿!有了欧昊宇这么出众的未婚夫在身旁,可昕她家可一辈子都毋需买醋罗!
“老婆,你在傻傻贼笑什么?”朱志修大刺剌地坐下挤入她们的阵容。
“喂!余志修,你篮球比赛完了?”妞妞斜睨着汗水淋漓、不知客气为何物的大个儿。
“呸!呸!呸!什么完了?!拜托你讲话有知识有水准一点好不好?有我火锅王朱志修在,只有『嬴』了,没有完了。”郑重地纠正她的童言无忌。篮球可是他除了阿美之外的第二爱。妞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是大大侮辱了他火锅王。
“是!你最厉害了。真不愧是我的男朋友。就是知道你一定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毫无招活架之力,所以我们才不去替你加油,因为早就知道结局了嘛,当然没啥戏好唱,是不是呀?”阿美轻声细语地大灌迷汤。这种场合当然要以她甜甜的魅力来发挥,再怎么说,朱志修可是她的男朋友,有时候故做白痴状,当个以男朋友为天的小女人,对那些男人而言是非常之管用的。
丙然,现场马上就有现成的实例。瞧朱志修184公分的大个儿在162公分的阿美面前挂着痴傻的笑容。此时他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了。
朱志修得意地瞄瞄妞妞,送她一个魅眼,嘿!嘿!你不懂得欣赏没关系,我老婆懂!
转头看见失踪好一阵子的顽皮鬼,“小昕昕,真有你的,实在是『惦惦吃三碗公饭』。我们队的篮球王子韦介信在探听你耶!他呀,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在倒追,也没看他的DT载过哪个妹妹。这回竟然主动探听你,真不简单喔!我看呀!以后你也别叫你表哥来了,坐DT也不比保时捷差。不过,我真搞不懂,瞧你瘦巴巴的,那些人不知道怎么看的?你的男人缘实在不错,不是保时捷就是DT——唉唷!阿美,你干嘛踩我?”
阿美无辜的看着他,“没有呀!人家是不小心去踏到你,对不起喔!”
这个笨男人!神经有够大条的,就是这样,所以才不告诉他保时捷的真相。现在还在那里扇风点火,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可昕没好气的瞪了朱志修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本姑娘要去坐保时捷了,没空理会你这只『疯狗』。阿美,考虑一下,现在还未误入歧途,换个对象对你未来会比较好喔!”可昕潇洒地挥挥手,不理会“疯狗”又在哇哇大叫。韦介信?她已对他没印象了,他探听自己做什么?她现在光将心思摆在欧昊宇身上都已快自顾不暇了。管他的!有事他自己就会找上门了,现在没空理他。
接近校门口时,突然一股怒气冒上来,眼睛发红地看着马容姿亲蔫地对着欧昊宇巧笑倩兮,丰满的身躯整个都快挂在他的身上。实在令人……恶心!
“……呵!呵!呵!欧先生,你真风趣。二十号我的生日舞会你务必赏光喔!我期待有你来参加我的大日子。”涂满鲜红蔻丹的王指拎着一张香气薰人的邀请卡,吐气如兰地低声邀请,姿态亲昵地无顾於身处在公共场合。
哼!生日舞会?不只吧!是想邀请他入香闺吧!可昕在马容姿背后脸色阴沈地瞪着他俩。她倒要看欧昊宇怎么回答?
“马小姐,关於这事再说吧!我不确定二十号会有空。”欧昊宇不露痕迹地摆月兑身前的尤物,“可昕,上车。马小姐,再见了。”
“我等你的好消息喔。”马容姿魅眼勾魂地送个秋波,将邀请卡放入他的胸前口袋。微笑地翩翩然离去。她有信心,欧昊宇迟早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哼!瞧她趾高气昂的跩样,连苍蝇飞过去都会腻死在她的浓妆笑容里。可昕眼红不悦地开始在心里冒酸泡。
而欧昊宇竟然没有回绝!
“也许没空?!”
般什么嘛!应该是“一定没空”!除非……除非他也喜欢那种装腔作势、发嗲发骚的胸大无脑大!
“你喜欢那种性感尤物?”大眼望向窗外飞逝的景色,不愿正视他,口气不善地问。
如果他回答“是”,她一定会在他晚餐里放泻药!
“是不是?”不等他回笞又自顾自的说下去,“你一定是。否则你不会让她整个人都黏在你身上也不拒绝,对不对?”
欧昊宇眼神异样地瞄她一眼,“你在吃醋?”
“吃醋?你说我在吃醋?”眼睛瞪得牛铃般大,从位子上蹦弹起来哇哇大叫,“谁会吃你们的醋呀!我只是不高兴,我没有吃醋,绝对没有。”矢口否决她在吃醋。即使醋酸味已弥漫空气中,她也要否认。
自己的魅力未能让他拒绝别的女人邀约已够丢脸了,还要承认自己小家子气的在吃醋,岂不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你当然没有在吃醋。”欧昊宇琥珀色眼瞳转为深色……表示他开始处於愤怒之中。声音绷紧说:“你是我的『表妹』。表妹怎会吃『表哥』的醋呢?”
要命!该死的要命!怎么被他知道了?!有够该死的要命!
可昕斜眼瞥见他深奥难测、一直变化颜色的眼眸和紧抿的唇,表示他现在正处於火山爆发前的宁静。不安的咬着指甲,糟糕!她这下子完了……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家。
可昕以超快速狼吞虎咽地吃完晚餐,想溜回房间避难。可惜,在走廊就被欧昊宇拎到书房。
唉!TODAYISNOTHERDAY!
怀着必死的决心抱着TATAMI,整个身子都陷在沙发椅中,两只小腿悬空晃来晃去准备接受训话。
欧昊宇却没有她预期中的口沫横飞,反倒从保险柜中神秘地拿出一个小珠宝盆。
“手伸出来。”
可昕戒备地盯着他。不会吧!他该不会是要给她订婚戒指?!她还没准备好接受。小手倔强地压在下不肯伸出来。
欧昊宇微叹口气,再次说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可昕仍是摇头,不肯照做。
看样子,这小丫头是不会乖乖地顺从他罗!欧昊宇眼眸闪过一丝狡诈。必要时候,有时是必须采取必要手段。
欧昊宇出奇不意地针对她的弱点下手……呵痒!
“哇!救命呀!”可昕猛地尖叫出声,“呵!呵!呵……救命呀!救命……住手啦!呵……呵……”可昕被围困在椅中尖叫不已,全身翻来扭去就是逃不开他的魔手。
TATAMI在一旁忠心护主地汪汪吠叫,咬住欧昊宇的裤管阻止他继续欺负主人。
可昕被搔得无处躲藏,全身蜷成球状缩在椅上。涕泪纵横、云鬓散乱、欲哭无泪、
凄惨之至!
欧昊宇趁她全身娇软无力之际捉起她的左手,在无名指上强戴上一枚精致的碎钻戒指,握住她的柔荑不准她动弹,曲身蹲在她身前看着她道:
“不准你将它月兑下来,也不准你再在学校说我是你的『表哥』。现在你手上已套上我的订婚戒指,就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懂不懂?”
可昕讨厌他强硬的口气。连这种大事也不哄哄她,让她高兴一下,偏要这么正经八百,又强盗作风地逼她答应。她才不要!嘟着嘴忿忿不平地撇过头不理睬他。
哩!这小妮子还真倔!不过,这又给了他动用私刑的机会——
“……呵!呵……好啦!好啦!住手啦!……人家答应了啦!呵……呵……”
又是一次惨痛的教训。慑於他的“搔”威之下,只好答应了。
可昕揉着发疼的肚子,不满地嘟嘴瞪他。“那你也不可以去参加马容姿的生日舞会才公平。”
耙情她对这档事还牢记在心,念念不忘。欧昊宇点点头答应。反正他早已决定不去,他的心已盈满一个爱笑、爱闹、又爱吃醋的身影,却只有她仍懵懂未知,一直以为他是因为她姊。唉!实在有点……笨!
本来预备等她明了接受自己时,才正式公开订婚,等她大学毕业再举婚礼。但现在以这种情形看来,为防患未然,强迫她接受自己的存在是最好的一步棋。他可不要她真的将自己当成哥哥。他会呕死的!
可昕看着他若有所思,琥珀般眼眸随心绪而变换颜色,以为他在为推辞了马容姿的邀约而懊恼。这个混帐臭男人!
小手扳过他的脸,“不准你想马容姿或任何一个不是我的女人。反正你已亲口答应我了,不可以再懊悔。你已为我戴上戒指,就只可以想我,不可以想任何一个别的女人,不然我就不要戴了。我要抛弃你,不当你的未婚妻。”正经八百地恐吓威胁他。
现在是他“鸭霸”地为她戴上订婚戒指,可不是她拿刀子抵住他脖子。在她的观念里,一个人要对伴侣忠心,否则就不要许下诺言。其实她内心早已偷偷承认自己是蛮喜欢欧昊宇的,看见他身边绕着别的女人会吃醋发火,甚至当他强戴上戒指时,心里并不是那么坚决地拒绝,还有着那么一丝丝的窃喜。
反正戒指都已戴上了,她就要欧昊宇全心全意待她,要无可救药地爱上自己才算数。
唉!他的小未婚妻醋劲实在有够大,却又死不肯承认自己在乎他。该如何建立起她的信心呢?
拍拍她柔女敕滴水的粉颊,“我绝对没有懊悔。我连马小姐长得何许模样都快忘记了,请你对我有些信心好吗?”末了亲啄下她嘟起的唇。
真没意思,就只会这样淡如开水似的亲她一下。人家电视上不是都吻得缠绵俳恻,火辣辣得连空气都着火了吗?小气!她的初吻被他轻而易举地夺走,连订婚吻也这样,真是#$%*&@……
只见她要一个实实在在的吻!
目标对准正前方30公分,眼睛一闭,唇嘟起往前送去——
“哎哟!好痛!”小手抚住唇瓣。她用力过猛,导致牙齿撞破了唇,一滴殷红的血珠悬挂在柔女敕的下唇。
不好玩!怎么别人的恋爱都轰轰烈烈、甜甜蜜蜜,她就凄凄惨惨?!连要个吻都落到唇破血流的悲惨地步。
鼻子一红,眼泪就如断线珍珠般扑簌簌地往下掉,“呜……”她不要玩了啦!
欧昊宇见她掉泪就慌了手脚。也不知她怎么偷吻不成就哭了,有那么严重吗?
轻将她的头压在胸前,大手轻拍抚颤抖不已的背。但她仍是伤心的呜咽不已,只好自己坐在椅上,将她抱在膝上拍抚。他实在模不清她复杂小脑袋里的思考逻辑模式。
“别哭了。乖!哭成这样像个小孩子会被TATAMI笑的。”
“反正人家就是小孩子,不像那些围绕在你身旁的成熟世故女人。”大眼中噙着泪珠,呜咽娇女敕的嗓音不悦的叫嚣。
他浓眉蹙了蹙,“我不是这个意思。”挑起她小巧圆润的下巴令她直视着自己,眼眸深邃真挚地看入她心里深处,令她心头一震。
“我只说这一遍。我不是随便滥情的人,我相信人一生中只有一个可真心相待的人,要你做我的末婚妻只为你的人,不为其他。现在为你套上戒指更增添我的决心,你不要再怀疑我的心意。”
可昕小嘴微张、惊讶地看着他。鼻子红通通地,大眼中仍盈挂着晶莹的泪珠儿,模样儿十分逗人怜惜。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欧昊宇说出内心的话。闪烁坚定光芒的眼眸,说明他并非在敷衍自己。倏地,一阵旋风般的狂喜汹涌淹没了她。他说要她做他的未婚妻只为她的人,不为其他,那是不是表示他是真心喜欢她?!
可昕吸吸小鼻子,灵黠大眼瞅住她的未婚夫。“你不可以把你说过的这些话收回去喔!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了,你赖都赖不掉。”
大手温柔地为她拂去犹挂在粉颊上的泪痕。听到她正经八百的警告,宠溺地点点她的小俏鼻,“我怎么会赖掉呢?怕只怕你不认帐,不顾当初你对我的求婚告白而弃我而去。”
小脸倏地染上一层红霞似胭脂般醉人。小手握拳轻捶他宽厚的臂膀,“讨厌!不准你再提起那件丢死人的糗事啦!”
厚实的胸膛随笑声起伏震动,捉住她的小手送到嘴边轻吻,“不过,也亏你的莽撞才让我有一亲芳泽的藉口。可是以后你可不准再随意鲁莽的答应别人的婚事,否则我就把你捉起来打,听到了吗?”胁迫地摇晃她纤细的肩膀。
对於她的莽撞!他可是切身领教过。他可不希望往后她的惊人之举再度出现,届时他不知要绑架她到无人小岛,或是乾脆勒住她的脖子好!
可昕吐吐小舌,心想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再发生的,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安抚她未婚夫的心。
圆润软滑的手臂勾住他坚实的颈项,美目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好嘛!人家答应你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形再发生。”倏地脸颊一红,语气羞怯说道:“不过……要有条件交换。”
“喔?什么条件?”欧昊宇好奇地询问。
只见她的小脸愈发地红艳,长翘的睫毛羞怯地半掩眼帘,细如蚊蚋喃喃道:“人家……要你吻我。”
欧昊宇怎能拒绝她的要求,何况是这种正中下怀的好事。狡猾一笑,故意只在她的粉女敕小嘴上亲啄一下,“这样吗?”
只见怀中的可昕目露不悦瞪视他,小嘴嘟得老高。
“或是这样?”俯身轻柔细密地亲舌忝她红润唇瓣。待感到怀中娇躯软弱无力的倚在他胸膛,抬起头,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胜利的笑容,“或者是……”
狂野地俯身掠夺唇下的芬芳香泽,可昕惊讶地小嘴微张却被他乘隙闯入,大手紧攫住她的后脑,使她无力动弹也无处躲藏。
原本在胸前推拒的小手,在他的攻势下无力地停止,不知何时反捉住他的衣襟不愿放开。
呵!现在她终於明白,为什么她爹地总喜欢搂着她妈咪到暗处当亲吻鱼了。然后,她再也无法思考,心绪一片浑沌,只能深刻感受到当下强悍却又温柔的体温,唇上炙热狂喜的吻和满天的星星……
待欧昊宇满足地退开结束时,可昕已娇喘不已,虚软无力地倚在他怀中,被吻得红润微肿的唇瓣带着甜蜜的窃笑。可爱的俏模样又惹得欧昊宇无法割舍,在她的红唇上留连亲啄不休。
良久,可昕才恢复神智,吐出长长一日气,“哇噻!真棒。”
欧昊宇厚实胸膛随笑声震动,低沈浑厚的嗓音掩不住骄傲,“谢谢你的夸奖。”
一双灵黠大眼好奇地瞅着他,“跟别的男人是不是……”可惜话还末说完,就被欧昊宇低吼一声,狂热的攫住唇……
“你的唇,我的!你的人,我的!”欧昊宇低沈嘶声道:“绝不许让第二个男人碰,知道吗?只有我,只有我!”紧掐住她臂膀的大手显出他的强硬。
待可昕乖巧地点头,他狂炽深黝的眼眸才回复平静,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是我的小宝贝。”说罢又低头吻住她。
每个凡夫俗子只要遇到了喜爱在乎的人、再洒月兑潇洒的人也无法释怀。
被遗忘许久的TATAMI张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狐疑的看着难分难舍的两个人。刚才又叫又闹、又大笑又大哭的,现在怎么又甜甜蜜蜜地黏在一起,连声音也没了……
搔搔脑袋,它真搞不懂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