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澄低垂着头,心跳如擂鼓的月兑掉所有的衣服,脚刚踩进浴白便被他粗鲁的往下拉,一坐在他大腿上,“啊”的吓了一跳,超级尴尬又不自在,压根儿不敢看他,安静无比。
沈石佛喜欢无所忌惮地与她的身体痴缠,潜意识里早已将她当作最契合的伴侣,所以更不能谅解她当初出卖他们的爱情,每每要毒舌刺她一下才甘心。
爱是一道河流,没有办法逆流回到过去,令他愤怒又束手无策。
不过,至少目前她还在他的怀里,不安地侧坐在他的大腿上,她一定明显感觉到他的,想挪动位置,他的左手臂牢牢圈住她的腰。
“石佛,我去帮你准备衣服……”她想起身。
“不需要。”望着她眼睫低垂,红唇微噘的清新模样,他轻笑,“明天再穿,果睡很舒服。”
任性的家伙,不在乎她有多不自在。
“你在家里也这样子吗?”
“果睡?没有,跟你在一起才开始喜欢果睡,在其他地方没办法这么安心。”
他温热的大掌在她身上来回亲昵抚模。
雨澄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的侧脸,淡淡的心酸和心痛在心底泛了开来。“石佛,等你结了婚,我们就分手好不好?”
“我说过不行。”他语气转硬。
“可是,以后就有杨小姐陪你了啊!你会跟她订婚,表示她很适合你……”
“她是我妈中意的媳妇。”
“什么意思?她很漂亮,看起来也十分喜欢你。”
“两家联姻,只要看对方不讨厌就行了。”他的唇来到她的耳畔,轻轻咬起软软的耳垂。“本来今晚要跟她一起度过,还特地订了饭店,可是,一想到早上订婚时我明明想吻她却只能亲在脸上,就没兴致的全取消了。辛雨澄,这都是你害的!”他轻声细语,对着她的耳朵呵气。
雨澄全身一颤,因他的挑逗而脑中一片混沌,半晌才明白他的话意。
“我……我哪有害你?”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次都没吻过你,你没感觉吗?”
“我知道……”
“因为你出卖我,欺骗我,用你这张可爱的小嘴,我很怕吻了你之后又被你出卖、欺骗,所以直接上床,不想亲吻。”用手指摩挲她的女敕唇,一张好小又嫣红的嘴,他每次都必须费好大的力气才没有一口把它含住。“你可以发誓不再用这张小嘴欺骗我、出卖我?”
“我……如果有不想说的、不能说的,我可以保持沉默吗?”她低喃道。她其实没有故意骗过他,只是有太多的事她说不出口,只能沉默,任由他自己解读,看他心情的好坏。
沈石佛挑挑眉,眼神复杂地盯紧她,瞬也不瞬,像两团跳动的火。
“可以。”
“我不会欺骗你,也不会出卖你。”她轻轻发誓。其实他快要结婚了,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哪还能就地喊价?她,辛雨澄,没有她母亲以为的那么值钱。
“那就好。”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抱紧她,额头抵住她的秀额,鼻尖相触,“理智告诉我必须跟你分手才对,但是,我怎么可能跟你分手?我们分得开吗?太深太浓的感情纠葛在一起,我的生活中一直有你,你教我如何放手?即使你骂我自私、任性、不道德,我还是没办法放开你,即使结了婚也不想放开你,不管是这辈子你欠我的,还是上辈子我欠了你,我就是没办法放手。”
“石佛。”她心乱如麻,情思浮动。
“不管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都要拉着你一起去,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他用力覆上她的唇办,密密含住,软软的,味道很甜,让他迅速沉沦而无法放开,像过去那样.一吻再吻,欲罢不能。
逐渐加深的吻充满热度与,她情不自禁地在心底喟叹出声,他强悍的占有欲不容她逃月兑,两人之间该如何收场呢?
很难得两人都放假,可以睡到自然醒,激情的缠绵过后,他满足的像个孩子一样拥她入眠,直到太阳都晒了。
大床上,窝在沈石佛怀中酣睡的雨澄突然由睡梦中醒来,眨了眨眼睫,瞄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快十一点了,难怪肚子好饿。
她坐起身,瞧见他的手机搁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不停震动着。
“石佛,有你的电话。”她推醒他。
“嗯?”
“你的电话。”她指指手机。
他伸手把手机拿到耳边,“喂。”
“你在哪里?”他母亲谷夜岚气呼呼的劈头就问,又想到这问题是多余的。“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
“做什么?”他坐起身,最讨厌这种命令句。
“我才要问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都快要结婚的人,怎么分不清轻重利害?”谷夜岚深吸口气,有力的传达讯息,“我以为你昨晚和英妮在一起过夜才没回来,可是早上十点,英妮登门拜访,我才知道你又去找辛雨澄。我狂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接?算了,我告诉英妮,你上健身房运动去了,我留她吃中饭,你赶快回来!”不给儿子拒绝的机会,她抢先挂断。
“真是够了!”眯起双眼,按掉通话。
雨澄已套上一件居家洋装,“你要吃饭吗?”拿出干净的内衣给他。
“我要回家。”
他跳下床,穿好她递给他的衣服,梳洗过后,重新戴上手表,拿起手机,想到什么似的掏出皮夹,抽出一张信用卡给她。
“我申请了副卡,你需要什么自己去买。”原本打算结婚后要给杨英妮使用的附卡,一想到她一大早就到他家查勤,他就不爽给,宁愿让辛雨澄使用,毕竟,雨澄才是他的女人。
“石佛。”她有点不知所措。
“我真怀念这个。”他霸道地攫住她的唇。
像樱桃般小巧红润、柔软香甜的唇,是属于他的!
他终于放开她。“你今天好好休息,不要做家事了。”
他走了。
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她心里有着淡淡的惆怅,淡淡的矛盾。她明白自己爱他,加上一连串的爱怨纠葛,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对另一个男人衍生出这么复杂的感情,然而,不管爱有多深,他永远不会真正属于她。
他即将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她与他之间,缺乏的不是爱情,而是姻缘。
还能奢求什么?她常常问自己。
不,她早已不奢求地老天荒的爱情,只要能在一起就好。
***
沈石佛习惯安静的吃饭,不过女人很容易在餐桌上聊开来,他母亲、他女乃女乃和杨英妮,在聊他的成长过程。
真奇怪,在他面前大肆讨论他的成长史。
他突然想到,他居然不了解辛雨澄的成长过程,爱得如胶似漆时觉得不必要,反目成仇时只牢牢记住她的背叛、出卖,还有她曾经堕胎。
他只晓得她父亲早逝,母亲帮佣维生,还有一位弟弟,奇怪,他没见过她弟弟。仔细回想又不奇怪,那时他已开始工作,有时间只想跟她腻在一起,不明白她的眼底总有着浓浓的忧虑。
他知道母亲不只一次刁难雨澄、羞辱雨澄,骂她下贱勾引大少爷。她哭着求他不要靠近她,离她远一点!
他直接将雨澄拉到母亲面前,他强硬的态度教雨澄无法闪躲,也教谷夜岚见识到他热烈的一面。“妈,请你不要再找雨澄的麻烦,雨澄没有勾引我,是我第一眼就看上她,执意要把她追到手,她是第一个让我爱上的女人!”
那时候雨澄完全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她抗拒着不想再踏入他家门一步,却抵不过他的蛮力钳制。
而谷夜岚也不是真的被儿子吓到而软化态度,只是连身为母亲的她都无法想像他的情感会那样浓郁骇人,愈阻止他愈反抗,不如先退一步,让他玩够了,发泄够了,再美的女人也只有一年的新鲜期,她相信没有倾城美貌的辛雨澄不用半年就会被儿子玩腻甩掉。
然则,沈石佛从来不是公子型的人物。
他从父母身上看到爱情的艰难苦涩,留学期间他交过女朋友但从不言爱,在异乡寂寞的日子里彼此取暖而已。
当他遇见辛雨澄,向来平静冷寂的心湖,像被掷入一颗石子,激起了阵阵涟漪,从此再也无法静止,只想狂野地摩挲她柔软的唇,贪婪地汲取她的美好。
她香甜的气息、柔美的娇躯,他想完完全全拥有,好想好想……
“石佛!石佛!”有人唤他。
他很快挥开回忆。“什么事?”
杨英妮忍了又忍,终于问道:“你为什么订婚第二天就将戒指拔掉?”对女人而言,这是不可饶恕的罪。
“我说过我不戴戒指,累赘。”
“可是……”
“戒指很重要吗?金融界有谁不知道我订婚了?”他眼神坚定,毫不妥协。
“每次洗脸时都要拔下来很麻烦,难道结婚后你也要戴着钻戒做家事?”
“什么?”杨英妮讶然迎视。做家事?家里不是有佣人?
沈石佛玩味道:“我妈可是沈家有史以来最完美的媳妇,佣人八点过后才上班,我妈每天七点以前便梳妆好到厨房为家人准备早餐,然后开菜单给佣人采买,晚餐也会帮忙准备,教我爷爷女乃女乃挑不出毛病。记住,英妮,你嫁过来之后可要好好向我妈学习,别丢我的脸。”
“我……”突如其来的认知教杨英妮心情沉重。七点以前要梳妆好,那要几点起床?她又怎么会做早餐?她根本很少吃早餐,没事便睡到中午。
比夜岚笑道:“英妮,你别担心,只是一些很简单的家事,你这么聪明伶俐,肯定一学就会。”
沈女乃女乃也附和道:“你婆婆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完美媳妇,她还是我们保险公司的总经理,内外一把罩。英妮啊,既然你没上班,正好可以在家里陪我,女乃女乃一定会把你教好,连石佛都挑不出毛病。”
沈石佛微微一笑。“女乃女乃,我的幸福全靠您了。您知道我受不了好吃懒做的女人,还有只会shopping八卦的女人。”
沈女乃女乃斗志高昂。“女乃女乃知道,你喜欢女人安静、温柔、顺从。”
沈石佛一脸感激。“果然还是女乃女乃最了解我。”
杨英妮只能僵笑,一时难以消化这些“金玉良言”。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沈渊,打赌儿子十成十足故意的!偏偏他说的全是实话,他的确讨厌女人太强势、太聒噪、只会血拚不会半点家事。
不过这样也好啦,教杨英妮在结婚前认清现实,想做好沈家的媳妇,先把千金小姐的坏习惯改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