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SARS会这么严重……”
“我看亚洲的经济绝对惨跌……”
“尤其是大中华地区……”
“难怪我们的基金跌了三分之一……”
“嘘……玫瑰来了……”
虽然已经是下班时间,但是以闳玫瑰为首的“大中华奔腾基金”幕后投资小组,却必须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如何因应SARS所引发的强大金融风暴。
通常每天在亚洲股市收盘后,以玫瑰为首的基金小组照例都会召开检讨会,讨论当天的获利状况,以及商讨隔天的投资计划和目标。
但是连续两周的SARS肆虐,不仅造成重大伤亡,经济也大受影响,尤其是以中国大陆为首的“大中华经济圈”,更是只有一个字形容,那就是——
惨!
惨到他们必须周末假日加班研讨对策,却仍是一筹莫展。
“都到齐了吧?”玫瑰走进会议室,神情凝重地拿出一大叠各地区股市的相关资料,分发给六位在场人员,她苍白的睑上明显写著疲惫。“你们先看看手中的资料,十分钟后开始讨论。”
自从爆发SARS疫情后,面对这场让医学界束手无策的“瘟疫”,全球经济大受影响,尤其是亚洲,更是陷入空前的经济恐慌,损失一时难以估算。
玫瑰所主导的“大中华奔腾基金”也首当其冲,面临到前所未有的危机。由於这档基金的投资标的物是以大陆、香港、台湾、新加坡的股市为主,而这些地区又刚好是疫情最严重的地区,股市应声倒地,一片惨绿。这情况连累了玫瑰他们的基金,让净利严重缩水,净值排行更由原先的前一、二名,远远趺到二十名以外,大批基金赎回压力澄现,若再继续下去,可能会有下档的危机。
玫瑰一一环视其他成员,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经济不景气是全球性的现象,又不是光发生在亚洲地区而已,不需要太紧张嘛。”进入这行已经十年的一名“老鸟”建人,跷著二郎腿,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回答道。
他明明早玫瑰五年进来公司,现在却屈居在她之下,教他怎么能接受!
就算她的工作能力不错,但还是有先来后到的顺序吧!她这个后辈凭什么爬到他头顶?还不是利用她的美色!
玫瑰冶著脸,不以为然地反驳。“你认为我们可以跟那些买基金的客户这么说吗?”
民众买基金是为了赚钱,如果他们对这档基金不满意,随时可以赎回,届时基金可能会面临投资金额不足和被迫下档的窘境。
“这是事实,为什么不行?”建人不认为自己有错。
她的眼神更冷。“如果你想让这档基金成为历史,就尽避找藉口吧。况且,我们今天开会的目的是寻求解决之道,不是探讨原因,你以为投资人会乖乖接受我们的解释吗?”
基金讲求的就是投资效益,没有人会买没有利润的基金吧?又不是头壳坏去!
“我们是不是可以将旗下的股票再做些调整,多进一些SARS概念股?”组里最年轻的组员,只有两年资历的美琪小心翼翼地发言。
“别儍了,那些股早就飙涨了,哪还能追呀!”建人倚老卖老地推翻她的提议。
“你认为SARS会持续多久?”玫瑰没有做出评论,反问了建人一个问题。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医学专家。”他耸耸肩,一脸事不关己地回道。
玫瑰不悦地瞪他一眼。“既然如此,你又怎么知道SARS不会再持续一段时间?”一点建树都没有,就只会大放厥词。
“也有可能马上被控……”建人立即提出反驳,但玫瑰简单一句问话立刻让他乖乖闭嘴。
“你有更好的提议?”
“……”他低下头,退避她犀利的眼神。
“那就请你少开尊口。”玫瑰不留情面地又补上一句后,才转向美琪,毫不吝啬地给予赞赏。“美琪,你的提议很好,事实上,这也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对策。”
接著她又看向所有人员,才继续解释。“面对未知的局面,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减少损失,所以该出月兑的股票都已经卖掉了,但是光这样是不够的,还必须杀出重围,找出一条生路,不能坐以待毙。”
“就我的观察,SARS在短期内应该还无法控制,伤亡还会继续增加,而且根据专家报告,疫情不会只局限於亚洲地区,全世界都有可能遭受感染,也因此影响层面会加剧,势必会再拖上一段时间,所以SARS概念股应该还会往上走。”
“美琪、国升、圣文,你们三个负责搜集相关公司的营运状况,找出值得投资的绩优股,今天汇整报告给我。”玫瑰迅速指派工作。
“奸。”三人立刻回自己的办公桌,上网搜查相关资料。
“雅卉和嘉纬,你们探查一下其他投顾公司的同类型基金,看他们是如何应对这场风暴。”
“没问题。”领命的两人也立即回到自己的位子,拿起话筒准备当间谍。
等到会议室只剩下玫瑰和建人两人时,她单刀直入地说道:“你如果不想待在这个小组,可以请调,我绝不挽留。”对於他的工作态度,她早就看不顺眼了,不但没贡献,还频频扯别人的后腿。
“我又没说……”开玩笑,他怎么可能请调?这个小组的绩效奖金可是公司里数一数二高的耶。
“不想请调就请你将分内的工作做好,今天之内将这两个星期的投资盈亏报表做出来,我要汇总相关资料,星期一要呈给上面看。”玫瑰转身离开前,交代了一份下轻的工作给他,以示薄惩。
建人阴森恶毒的眼,忿恨地瞪视玫瑰的背影。“哼,看你还能耀武扬威到几时!等我飞黄腾达,就要让你也尝尝被人损的滋味!”
“……封琉,今晚有空吗?”上个月才刚进公司的副总秘书包裘蒂,搔首弄姿地靠到他身旁,语带挑逗地提出邀请。
她年约二十七、八岁,算得上是颇具姿色,又擅长用化妆技巧让自己看起来更耀眼。再加上她十分懂得利用本身的条件,所以,只要让她看上眼的男子,无不手到擒来。
一进公司,包裘蒂就相中了封琉。以她阅人无数的眼力,怎会看不出他是一颗耀眼的钻石,甚至比她交往过的所有男人加起来还棒!
这种男人她怎么可能放过!
於是她认真调查有关於他的一切,知道越多,越强化她势在必得的决心,她才不管封琉的“规定”,相信以她包裘蒂的魅力,一定可以让他为她破例。只是她强迫自己不能太心急,一定要等待最佳时机。
只是,今晚已是她能忍受的最后期限,她要狩猎!
“对不起,我有约了。”封琉淡淡地一笑,但是笑意末达眼睛,划开一道距离。
他怎会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这种女人他见多了!
以往他可能会跟她们玩玩,但是现在,他决定不再四处拈花惹草,将心思全放在玫瑰——那朵最娇艳的花身上。
包裘蒂扭著丰臀,慢慢地往封琉身上黏。浓郁的香水味阻绝他的嗅觉,仿佛包围住他全身,像一张诱惑的网……
“不能为了我改期吗?”她轻轻坐在办公椅的扶手,柔软的身子有意无意地朝他靠近,红滥的唇在他耳边低喃,放送最诱人的乐章。
他转过头与她对望,两人的鼻尖只距离不到五公分,若有一方稍稍往前移,“第一类接触”便告完成。
包裘蒂闭上眼,涂满亮光唇彩的唇,慢慢勾出得意的弧度,果然没有男人可以拒绝……
“对不起。”他蓦地起身,差点让她跌个狗吃屎,冷淡地拒绝。“我没空。”
她有些狼狈地重新摆好优雅的站姿,讶嚷道:“你说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竟然有人拒绝她的邀约!
“我等一下跟客户有约,我相信像你这么『识大体』的人应该能谅解我才对。”口是心非的褒扬,轻松地让包裘蒂转怒为喜。
他不屑跟这种女人打交道,但也不想增加无谓的敌人。如果几句话就能化险为夷,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为了要表现出自己的『识大体』,包裘蒂不敢多逗留,连忙告退。“那……你忙,我先走了。”
“呛鼻。”包裘蒂一走,封琉的脸立即拉下,连忙打开窗户通风,排除办公室里残留的浓重香水味。
闯荡情场十几年,像包裘蒂这样的“人工美女”他见多了,她们只让人觉得腻,一点也引不起他的兴致。
他喜欢的是自然、无伪的真女人!
说到这个,他今天还没去跟玫瑰说说话呢。
认识十多年了,虽然每天都可以见到面,但是每回见到她,总让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永远不会厌烦。有这等魔力的女人,就只有她——那朵带剌的玫瑰了!
只是,不知她何时才能发现他的心意,卸下满身刺,让他闻闻花香呢?
“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呀!”封琉的突然现“声”,再度吓到了正专心研究数据的玫瑰,惹来她的哇哇大叫。
“又是你!你就不能换一个不这么吓人的出场方式吗?”再多被吓几次,她的魂都会没了。
周五晚上十点,静寂无声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玫瑰一个人还在埋头苦干,她正在检查汇整今天组员交过来的资料,一桌子的数字,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是、是……”他虚应道,不像有听进去的模样。
“还没下班?”欧洲股市的开盘时间约在台湾时间下午三、四点钟,晚上八、九点才收盘。所以,负责欧洲基金的小组通常都下午才来上班,但是得做到半夜才能离开。
“对呀,刚刚才结束小组会议,准备回家时才发现你的灯还亮著。”
“真难得,你今天竟然没约会!”含针带刺,还带点酸味。通常下班就是他“快活”的时间。
“总要休息一下嘛,要不然身体会受不了。”他完全不受影响地继续调笑。
“没人叫你操劳过度。”还真敢说哩!
“喔——我知道了!”他突然怪叫出声。“你在嫉护……对不对?”
“谁……谁在嫉妒?!”她被吓得不轻,差点连话都说不清。
他不会看出她的心意了吧?不会吧?!
“放心啦,你还是我的最爱。”封琉还是没有理会她的话,甚而搂著她的肩,顺便吃吃女敕豆腐。“咦?你的心跳好像太快了一点,生病了吗?”他的手指不安分地模上她的女敕颊,一路慢慢往下滑,到达她的颈动脉。
“……如果……”她很有礼貌地要求。“你能高抬贵手,我就会没事……”他的手指像是带著魔力,所到之处都又麻又热,简直就要一路延烧到她的心脏!
“如果我不愿意呢?”他好看的唇形露出邪气笑容。
玫瑰没好气地用力拍打他下安分的手。“喂,放开你的毛毛手。”可恶,差点又被他给骗了,他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痛……”他“呼呼”被打痛的手背,可怜兮兮地抱怨。“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吗?”
“你是女人吗?”有没有搞错?还怜香惜玉哩!
“我当然是男人啊,要不要我拿证明给你看?”语罢,他竟然将手放在裤子的拉链上,作势要往下拉,吓得她心惊胆战。
“你……干么啦?!”她连忙一把按住他做怪的手,以免一不小心,让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她实在是抓不住他的思考模式,以他爱闹的个性,搞不好真的会跟她现“宝”哩!
“你好主动喔!”封琉意有所指地看著她手所在的位置。“虽然我原本想休息一天,但是为了你,我愿意牺牲奉献。”
她立刻飞快地把手抽离“犯罪现场”,并赶快往身后藏。一张俏脸红扑扑地,好不诱人。
“你在胡说什么啦!”这人老是没点正经。
他无辜地喊冤。“我哪有胡说,是你自己抓著我不放的呐!”只有跟她在一起时,他才会表现出这轻松爱闹的一面。
“我哪有抓著你不放?”她是不小心碰到,又不是故意的。
他有恃无恐地说道:“还说没有,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除非这里装有针孔摄影机。
“我的裤子上还有你的余温哩。”他竟说出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
“别闹了……”他没去当喜剧演员,真是埋没天分。
奇怪,他那些护卫队是不是没看过他这一面?不然怎么还有办法将他当成神一样地崇拜?真是想下通。
“我们去吃东西吧!”他知道她一定还没吃饭。
“不行,我还没……”她才做不到一半,哪有时间去吃饭。
“走吧,工作不做,不会被人偷走的啦。”不理会她的拒绝,他硬是将她拉起带出场。
“欵……”论力气完全不是他对手的玫瑰,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往外拉,徒劳无功地喊著。“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家的炒饭还不错吧?”封琉津津有味地吃著一大盘炒饭,显然对这家店的手艺颇有信心。
“很好吃。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他们俩在一家离公司不远,但装潢简陋的小吃店吃饭,初看到这家店时,玫瑰有几分惊讶,因为这里跟他社会菁英的形象,实在一点都不搭调。
“我刚进公司时,有一天加班到很晚,肚子饿得受不了,只好出来找吃的。那时只有这家店还开著,结果我一吃就上瘾了。这里的东西便宜又好吃,物超所值喔——”
玫瑰环顾店里。“你约会时,不会带女孩子来这里吧?”这里不像是约会的场所,虽然食物好吃,但是装潢太普通,没办法讨女孩子欢心。
“当然,她们哪懂得欣赏这种平实的美味。”那些女人只喜欢到豪华的餐厅吃饭,她你要的是气氛和名气,根本不在乎食物本身的滋味。要是带她们来这里,根本是一种糟蹋。
“你怎么敢确定我就懂呢?”听起来他对那些女朋友的评价并不高嘛。
“你不懂吗?”他不答反问,嘴角带著淡淡的笑意。
自从多年前看到她月兑下外套送给游民后,他就知道她是个下浮夸的女孩。
她以行动代替回答,将一大盘炒饭吃个精光。“哇——好饱喔!”脸上出现了吃饱暍足的满意笑容。
“我就知道你会懂。三这些年来的观察可不是假的,他了解她的程度远超过她所想像: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懂。
他甚至敢夸口,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有句谚语说“敌人是最了解你的人”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一开始,封琉只是享受著跟她竞争的乐趣。可是在竞赛的同时,却益发了解她的特殊,渐渐心生爱慕之意,不知不觉,她在他心中就已占有无人可取代的地位。
只是,她并不喜欢他。
这么多年来,他不断地带著不同的女人,在玫瑰面前来来去去,她竟然都没反应,甚至连酸味都不曾冒一下,这就足以证明她对他没意思,让他气馁极了……
这时玫瑰突然想到一件事,开口问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经常出现在我们部门,难不成……你看上哪个组员了?”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他怎么可能一天到晚在她的部门附近闲晃?“咦?可是你不是不追同公司的人吗?”这是他的原则啊!
“如果是因为『她』,我愿意破戒。”他心喜她的脑筋总算开通,更庆幸自己多年来的等待终於开花结果。
丙然是真的!她的心倏地一沈,闷闷地问道:“是谁啊?”她的组里就两个女生,不是雅卉就是美琪嘛……
封琉看著她,开始形容。“那个人头发长长的,个子高高的,长得很漂亮……”
随著他的描述,玫瑰的心情也越来越低落。“头发长长的……个子高高的……”她微偏著头喃喃自语。“难道是美琪?”虽然美琪个子不是挺高的,但的确是比雅卉略高。
“……”封琉被她自作听明的解读气得说不出话来,差点内伤。
你这个呆头妹,我说的人就是你!
看她平常表现满机灵的,为什么唯独对感情的事,会钝到近乎蠢?!
她将他的无言,再度错认为默认,心情因而更加郁卒。唉,难怪他最近会跑得这么勤,原来是为了美琪……
“……美琪很不错喔,虽然是我们部门年纪最轻的,但是工作能力很不错,做事也很认真。”纵然心里正泛著苦涩和酸痛,但言不由衷的话语却不自觉地陆续从她嘴中吐出。
玫瑰也想命令自己闭嘴,但因为担心自己会失控地哭出声来,便也只能任由无意义的话继续流泄。
堡作和情感的双双受挫,让她沮丧得想尖叫,但是为了仅存的尊严,她绝不容许自己在他面前出丑。既然封琉不喜欢她,那她也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爱慕之意,就让这段暗恋继续深藏在心底吧!
“是吗?”他意兴阑珊地应著。
看她这么热心地凑合他和别的女人,不就表示她无意於他嘛!
难怪这么多年来,她对自己的明示和暗示都无动於衷。
唉……闷哪……
两人各怀心事,却没人将郁闷说出,一段郎有情、妹有意,却浑沌未明的爱恋,在两人暧昧闪烁的猜疑中,再度错身而过……
又经过两个星期,SARS风暴不但没有减缓,反而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世界各地不断传出疫情,尤其以大陆、香港、台湾、加拿大和新加坡最严重,死伤也最为惨重,相对的,这几个地区的经济也受到最剧烈的影响。
“唉……今天各国的股市又惨跌!”嘉纬看到电脑上各地股市的收盘行倩,无奈地叹气。
每天股市收盘后,玫瑰的组员都会召开小组会议,这是例行公事,今天当然也不例外,但是谈的都是最近的热门话题——SARS。
雅卉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只要ASRS无法控制住,大家就不敢出门甚至出国血拼,民生消费也跟着衰退,全球经济还会持续低迷。”这根本是一场浩劫,但是始作俑者还是人类自己。
“还好我们的基金已经止跌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美琪话里多有崇拜。“不过这都要归功於玫瑰姊的当机立断,让损失减到最低。”能够在短期内化险为夷,玫瑰操盘的功力果然不是盖的!
虽然“大中华奔腾基金”的绩效排行无法恢复到之前的名次,但起码已经撑住行情,而且还在慢慢爬升中,现在排名第十二。
嘉纬庆幸地说:“没错,还好我们有玫瑰掌舵,否则连薪水都没得拿。”他们没有基本底薪,拿的是业绩奖金,如果绩效不好,就没有薪水可领,其实是很没保障的。
雅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呀,就只想到钱而已。”
“我说的都是事实呀。”嘉纬无辜地抓头。
“你……”
“你们小俩口就别再斗嘴了。”国升受不了地嚷道:“你们是存心想羡慕死我们这些孤家寡人的,是不是?”雅卉和嘉纬是从大学时就开始交往的班对。事实上,除了美琪以外,这个小组的组员都是同一所学校前后期的学生,交情从在学校时就打下了。
“欵,听说建人转调到其他部门,是不是真的啊?”雅卉转述听到的小道消息。
“对耶!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好像这几天都没见到他人。”圣文这才发觉少了一个人的存在,不过小组里有没有建人都没什么差别,因为他是个只会说大话,倚老卖老地宣扬自己的能力,却做不出实际成绩的烂人。
“你们都吃过饭了吧?”玫瑰匆匆忙忙的声音,打断众人的闲聊。
“都吃了。”
“我等一下要去开『经理人管理会议』,没办法参加例行的小组讨论,就麻烦圣文代替我主持,等我开完会就过来加入你们。”圣文是跟著她最久的左右手,不管是工作能力或是态度,都很值得信赖。
雅卉担忧地提醒道:“玫瑰姊,你要小心喔。”她有预感在今天的会议里,玫瑰绝对会是个箭靶,因为很多人等不及藉此杀她锐气。
玫瑰虽然脾气较火爆,但是为人公正有担当,不失为一个好主管,她可不希望换个不好伺候的“老板”。
玫瑰会意地露出一抹苦笑。“谢谢。”笑容里多有无奈。
用“会无好会”来形容这个一个月一次的管理会议最恰当不过,这等於是每个月上头验收成绩的日子。若在SARS以前,玫瑰无所畏惧,因为“大中华奔腾基金”的绩效好得吓吓叫,那些想找她麻烦的大老,根本无从找起。
但是今天……她绝对不好过。
“老大,建人他……”嘉纬问出众人好奇的问题。
“他申请调职到吴副总手下做事。”玫瑰没有多做说明,轻描淡写地带过。
“吴副总……!”大夥儿不敢置信地嚷著。
吴副总可以说是玫瑰在公司里最大的阻力,盯她盯得特别紧,像个仇人似的,动不动就找她麻烦。
“是啊,所以我今天更不好过。”她已有自知之明。“我走了。”准备上战场!
“祝你好运……”身后的夥伴纷纷传来祝福。她没回首继续前进,仅仅拾起手挥一挥,表示收到。好运……她的确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