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老大,这次的展览太成功了,才几个小时就有十六幅画被订走了!”想到丰厚的佣金收入,刘光群笑到合不拢嘴。“还有那幅‘唯一’,竟然有人出一亿要买!你真的不卖吗?”要是卖了,他就可以拿到一千多万的佣金,心好痒喔。
“唯一”是军司出道以来首见的人物画作,画中的美女正是那天他在“花屋”看到的那名美女。长发随风飘扬,阳光洒在她细致的脸上,柔和的光晕让她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林中精灵。
这幅画挂在展场正中央的位置,其实就算它挂在角落,都可以吸引众人的目光,所有人都被它细腻的画风和隐含的深情锁住视线,这绝对是军司截至目前最棒的作品!
“那是非卖品,你要我讲几次啊?”军司不耐烦地回答,脸上不但没有因为作品大卖的喜气,还写满焦虑和憔悴。“我要你查的资料,找到了没?”
他被迫换上刘光群特别准备的灰色礼服,合身的剪裁衬得他结实的身材更加修长,但他生性讨厌约束,领带、领结都是他的拒绝往来物,只任由领口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胸口,看起来更是性感迷人,只可惜一头乱发和胡渣、满脸疲惫的倦容,让他少了平时的英气勃勃,多了几分时下最流行的颓废风。
前天花朵离去后,他立刻被那群“亲卫队”拦住,别说追人了,差点月兑不了身,若不是秀兰和小强赶来“救驾”,他们一人一口口水,就足以将他淹死。
原以为花朵只是闹闹脾气,气过就没事,谁知他等了她一天一夜,她非但没出现,连通电话也没有,他这才发觉代志大条,想要找上她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住哪里?
今天若不是刘光群到“花屋”半强迫将他押来,他一定会死守“花屋”的大门不放,继续当等主人回家的忠狗。
“你交代的事,我敢不办吗?”刘光群无奈地从口袋掏出一张字条交给他。“哪,这是她家的地址,还有详细地图。”准备齐全,以免他又迷路。
“谢了。”拿到想要的资料,军司转头就想走人。
“喂,你想去哪里?”见他要走,刘光群赶紧移动圆滚滚的身子挡住他。
“找人。”军司扬扬手中的纸条。
“不行哪,晚一点有开幕酒会,你是今天的主角,怎么可以不参加?”
“我管你!”军司好久不见的任性再度发挥得淋漓尽致。“既然是你安排的,你就自己解决,关我什么事。而且上次找来那个疯女人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他现在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见花朵,除此之外,他全没兴趣。
“嗄?可是……”刘光群傻住。
“我走了。”
那天花朵决绝的表情,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他无法想像温柔可人的花朵会有那种表情,甚至怀疑自己看走眼了,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视力有2.0,不可能看错。
“喂……”
“哟~~”凯萨琳刚好迎面走来,挡住军司的去路,志得意满地说。“大画家,看到我就想走,你就这么怕我吗?”
她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认定军司的“避不见面”是故意要引她注意。
“你错了!我不是怕你,而是不想看到你,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军司没好气地泼她冷水。
若不是她捣蛋,多多也不会乱吃飞醋,说来说去,都是这个女人惹的祸!
“现在那个发育不良的小女孩又不在,你干么口是心非?我人都在这里了,喜欢我就说一声嘛,不必再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凯萨琳娇媚地瞅著他,涂著蔻丹的手指抵上他胸口的肌肤,挑逗地画著。“只要你开口,我就是你的人了。”
“凯萨琳.林肯小姐,你的英文能力有这么差吗?连最基本的拒绝都听不懂?既然如此,我就将话说得更白一点。”军司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清楚表达自己的立场。“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更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这绝对不是欲擒故纵,你听懂了吗?”
如果他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她还是听不懂,她就不只是智商有问题,可能精神方面也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连这么明显的拒绝都听不懂?
“我不相信!”凯萨琳无法接受他的答案,美丽的脸气得扭曲变形。“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我!”
打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出凡的美貌和家世,让所有男人都拿她当女王看待,没有人敢跟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当面拒绝她。她无法接受!
“是吗?”他的表情看起来倒是很愉悦。“很高兴我是第一个。”
“你是为了那个发育不良的小不点,才拒绝我的吗?”
“不管有没有她,我都不会喜欢你,更何况我现在有了她,更不可能看上你。”光是她骄纵跋扈的态度,就过不了他的第一关,就算她是天仙美女,他也没兴趣。
“那个小不点有什么好?我不只身材比她好,长得也比她漂亮,家里一定比她有钱,她没有一样比得上我,你怎么可能喜欢她不喜欢我?”凯萨琳顾不得旁边慢慢聚集的围观人潮,为了自己的面子争辩。
“我承认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一定有很多男人紧追著不放。”他客观地评论。
“当然。”被他一说,她的下巴骄傲地越抬越高。“你既然也知道我的好,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你说不喜欢我,根本是在说谎。”
“你真的说不听欸,就算你条件再好,我对你没兴趣就是没兴趣,你要我说几次!”军司的耐性告罄,开始发飙。“我只找适合自己的对象,而你,绝对不是我要的对象。”
“原来你是说真的?”她还以为他使出以退为进的手段哩。
“废话!”他没好气地反驳。“我从来不说谎话!”
“既然如此……”凯萨琳立刻回复高傲的表情,试图扳回颜面。“你就不该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嗄?”军司完全傻眼,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人比他任性!“到底是谁浪费谁的时间啊?请你搞清楚!”
“你敢玩弄我的感情,我要让你在纽约无法立足!”为了挽回面子,凯萨琳不惜颠倒是非,出言要胁。“只要进到纽约市场,你的作品就别想炒出高价。”
“随你便。”他快步越过她身边,急急朝出口走去。“我不在乎。”
他现在只在乎能不能顺利见到花朵,至于未来的“钱途”,那是刘光群该担心的问题,与他无关。
这一幕,有个娇俏的身影一直默默注视,从头到尾看得一清二楚,也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原本抿紧的唇瓣渐渐软化,当她随著军司的脚步离去时,嘴角满意地微微扬起。
多多的眼光不算太差,这个男人没她想像的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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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先生,你确定是这里没错?”军司震惊地张大嘴巴瞪著眼前起码有两百公尺长的围墙,不敢相信地问著载他来的计程车司机。
这里虽然不是最贵的信义计划区,但在寸土寸金的大台北地区,尤其还紧邻大湖公园,拥有占地超过四百平方公尺的宅邸,未免太扯了吧!
被他一问,司机连忙拿出纸条比对门牌号码,肯定地用力点头。“是这里没错。”
“谢谢,不用找了。”军司掏出一千元给司机,开门下车,震撼地看著紧闭的铜门,连司机惊喜的道谢声和离去声都没听到。
天啊!原来多多家里这么有钱!他还以为她只是一般的有钱人呢。
奇怪?她家既然这么有钱,她干么开咖啡馆?没道理嘛。
不过想想也是,以她的笨手笨脚和超难喝的咖啡,若不是有个超硬的后台供著,早就挂了,哪能撑到现在?
走到门前,找到对讲机,才伸手想按铃,却突然想起她前天离去时的决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有些胆怯地缩回手。
“你鬼鬼祟祟站在我家门口干么?”一个娇女敕的女声突然在他背后响起,吓了他一大跳。
军司惊喜地转回头,看到一张清灵娇俏的美丽脸庞,却不是他朝思暮想的花朵,脸同时失望地垮下来。
“原来是你。”他认出这个女孩是花朵的小妹花心。
花心关上车门,面无表情地走向他。“你要庆幸碰到的是我,如果是我二姊,她可能会拿扫把将你给轰出去。”
花蕾的脾气火爆,对男人更是没好脸色,常以多多的保护者自居,对于妄想染指多多的男人,绝对是来一个宰一个。
“我想见多多。”他单刀直入地提出要求。
“你如果有办法,就去见她啊。”她笑咪咪,存心刁难。
他知道从她这讨不了便宜,干脆转身按电铃。过了几秒,藏有摄影机的对讲机传出声音──
“请问您是哪位?”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出。
“我是军司,想见花朵小姐。”
“请等一下……”那名男子掩住话筒,依然听出断续的声音,像是在跟旁人说话,没一会儿,换上一个呛辣的女声──
“你还敢来找多多?!”说这话的人当然是火爆的花蕾。
她一听到管家说起这个人名,立刻抢下话筒,对著对讲机那头的军司怒吼。
“请让我见她,我有话要跟她说。”为了见花朵一面,向来狂傲的他难得低声下气。
“你以为你是谁,多多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人吗?”花蕾大声回绝。
“不管她是什么人,我都要见她一面。”军司的态度坚决又霸道,就算会更惹怒花蕾,他也不在乎。
“你作梦,我不会让你见她的!”说完,花蕾火大地将话筒砰地挂上。
军司颓然地看著安静无声的对讲机,无奈地叹了一大口气。
住在这豪宅里面的花朵,就像是城堡里的公主,想见她一面比登天还难,但这可难不倒他。
他不顾身上昂贵的礼服,大剌剌地席地而坐,安坐在正门口,闭目养神。
“喂,你不会在我家门口静坐吧?”花心忍不住问道。
“没错,见不到她,我就不走。”他就不信等不到她。
“你很喜欢多多?”
“废话,我如果不喜欢她,干么来这里碰壁?”她若不是花朵的妹妹,他才懒得回答这个白痴问题。
花心看了他良久,终于作出决定。“好吧,我带你去见她。”
“欸?”这下换军司惊讶了,纳闷地问。“为什么?”她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难道她想出什么怪招整他?
“你不是想见她吗?”花心不答反问。“还是你怕了?”
“怕什么?”他摇摇头,悠悠地说:“我只怕见不到她。”
这一个月住在咖啡馆楼上,早已习惯花朵的陪伴,她虽然话不多,大部分都是他说她听,但是只要她在身旁,他就觉得心很宁静、很幸福。
原以为自己爱流浪,认识她后才知道,他并不是爱流浪,而是找不到一个可以靠岸的地方;而她的拥抱,正是他想永远停靠的港湾。
“来吧。”花心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示意军司跟她坐进车子,拿出遥控锁开门,缓缓将车开进屋外一角的停车场,里头停了五辆高级名车。
“我只能带你进来,至于多多要不要见你,我就不负责了。”
“谢谢。”他推开车门下车,走没两步,又踅回头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帮我?”
“我很喜欢‘唯一’这幅画,更喜欢你跟那个凯萨琳说的话。”稍早她听完他跟凯萨琳的对话后,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才会出手相助。
“原来如此。”他露出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谢啦,小姨子。”
“小姨子?”这个新鲜的名词让花心忍不住又是一笑。“那也得等你娶到多多再说吧。”
“我会的。”军司自信地回道,说话的同时,人已经快步走向大门。
这辈子,他非她莫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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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蕾,是谁惹你生气?”花朵走下楼梯正好看到花蕾在摔对讲机的话筒,忍不住好奇地问。
“还不是那个军司!”想到那个惹花朵哭的臭男人,花蕾就一肚子火。
“他来了!”花朵又喜又怨,一时之间,心情极为复杂又矛盾,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没错,不过已经被我赶回去了。”粗线条的花蕾没有发现她怪异的反应,继续劈头大骂。“可恶,我应该先揍他两拳,再让他滚的。”
“喔……”花朵神情落寞,找了张最近的椅子坐下,脸上挂著这两天一直挥之不去的淡淡哀愁。
原以为主动提出分手,掌握主控权,自己就能释怀,不会难过,但事实证明,不管是谁提出分手,她都一样难过。
“你这几天是怎么啦?愁眉苦脸的。是不是人不舒服?”
“我很好……”
“好个头!”花蕾虽然个性很粗线条,但只要事关花朵,她总会多放好几个心眼。“你以前不会愁眉苦脸,你看你,眉头都皱成一团!”
“没有啦……”她无法说出自己的心事。
“你还在想那个烂男人?”对花蕾来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嗯。”她迟疑几秒,还是老实承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但就是忍不住,可是一想起他,我的心就好难受,好想哭……”
“这……”花蕾越听越心惊,但她故意避重就轻地说道:“哎,你会想他只是因为他是你第一个深入接触的男人嘛,等你多认识其他男人,就会忘了他啦!”
没想到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多多已经陷得这么深?那个男人是狐狸精不成?
“是吗?”有这么简单就可以忘了一个人吗?
“当然。”花蕾信誓旦旦地说,并且开始计划。“我看就明天吧,我介绍几个超优的男人给你认识,保证你马上忘掉那个臭男人。”
“我……”
“我不准!”刚踏进大厅的军司刚好听到花蕾提的馊主意,立刻又急又气地怒吼。
“……阿司!”花朵惊愕地瞪著冲过来紧抱住她的军司,表情呆愣。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花蕾愣了三秒才回神,立刻气得跳脚,扑上去要拨开紧黏著花朵不放的坏蛋。“你放开她,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报警!”
“我永远都不会放开她的。”他把花朵抱得更紧了。
“你……”
“蕾蕾,让他们两人好好谈谈吧。”随后进来的花心,将花蕾拉开。
“是你放他进来的?”花蕾暴跳如雷地甩开花心的手。“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害多多哭了吗?”
“蕾蕾,感情的事我们第三者没法插手,要他们当事人自己去弄清楚,否则多多永远无法走出他的魔咒。你也不想看到一个整天愁眉苦脸的多多吧?”三个姊妹中头脑最为清楚冷静的花心,字字切中要点,让花蕾无法反驳。
“可是我怕多多被欺负。”花蕾还是不放心。
“你放心,我相信军先生不会欺负多多。”花心自信地笑著,这点看人的自信她还有。“再说,多多是成年人了,我们不能看著她一辈子,总要让她自己解决问题。假如结果不如人意,我们再出面也不迟啊,你说是不是?”
“好吧……”花蕾被花心硬带上楼前,还一脸凶恶地对军司撂狠话。“我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一到,你就给我滚,否则我就报警抓人!”
“哼。”军司才不理那只母老虎的威胁,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港湾。
“你……你放开我……”花朵被抱得死紧,拚命挣扎,但却撼动不了分毫。
虽然喜欢他宽厚充满安全感的怀抱,但她告诉自己不可以沉沦,否则就会像阿心说的,永远都摆月兑不了他的魔咒。
军司心有余悸地将她抱得更紧。“我不放,一放开你又要躲得不见人影。”直到现在抱著她,闻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他慌乱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你……你来做什么?”相处一段时间,她知道他不可能再退让,只好试著当作他那双大手不存在。
“我来找回我的心。”他的手停住,转而捧住她的脸,认真地回答。
“你……你的心?”她傻愣愣地重复,不记得自己拿过他的东西。“我又没有拿你的东西,你不要诬赖我。”
“我的心已经掉在你身上,你走了,却连我的心一并带走。”军司一直看著她的眼,俊脸上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躲在楼梯口偷听的花心和花蕾头一次听到有人说出这么恶心的情话,两人都听得面红耳赤。
“天啊,这个男的还真敢讲欸,我都要吐了!”花蕾受不了地摇头。
“等你的‘他’跟你这么说时,你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花心公道地说。
花朵的心因他深情的话语而再度雀跃,甚至想大声回答“我也是”,但是想到凯萨琳和无数他以前曾画过的模特儿,她的心就凉了。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好听话,”她别开眼。“反正你的画已经完成,我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谁说我在利用你?”她的用字让他听了好火大。
“我只是你的模特儿,画完了,还有什么价值?”如果还有残余价值,凯萨琳就不需要大吵大闹了。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模特儿!”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还听不懂吗?
“你……不是有凯萨琳,还有其他女人……”她越说越心酸。“反正你用完就丢,再去找其他人当你的模特儿不就得了,我相信很多人愿意当你的模特儿。”
“她们要当我的模特儿,我就要吗?”真的会被她气死。“我说了,我只有你一个模特儿,从我正式出道当画家,我也只画过你,你听懂了吗?”
“你不是每到一个地方就找一个模特儿?”
“是哪个大嘴巴跟你乱说的?”他对画画几乎可以说有洁癖,竟然还被说得这么随便,怎不教他生气?
“是我自己猜的……”她小声承认。
“大小姐,拜托你不要没事随便乱猜,会害我减寿!”被她气到没力。
“可是……”她反驳。“你之前不是曾经想画凯萨琳?”这可不是她乱猜的吧。
“那是我刚当画家的时候,突然很想画西洋女神的画,一看到凯萨琳,就觉得她很有‘维纳斯’的感觉,我不知死活地向她提出要求,结果被她冷嘲热讽,狠狠地拒绝了,因为我当时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那她现在自动送上门来了,你又可以画你心目中的女神啦!”听到他将凯萨琳封为女神,花朵的醋桶又打翻了,气得又想甩开他。“你放开我,去找你的女神啊!”
“我的女神就在这里,我干么去找其他人?”他终于闻到酸味,赶紧消毒。
“谁?谁是你的女神?是蕾蕾?还是阿心?”就算是自家妹妹,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是你啦,小醋桶。”
“我?”
“没错,就是你。”他伸出右手轻轻敲著她的额头。“只有你才能勾起我的灵感,我看到凯萨琳,脑筋一片空白,什么也画不出来。”
“所以……你来找我只是为了找灵感?”她听了不但没高兴,反而更失落。
“拜托,你别再胡思乱想,算我怕你成不成?”纵横天下的无敌任性画家,碰到花朵也只能告饶。“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这三个字你听懂了吧?”
“你……你爱我?”她傻愣愣。
“废话,我如果不爱你,哪来的灵感?你以为我随随便便就有灵感吗?”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的灵感是要看人的,除了你以外,我谁都没感觉。”
“那凯萨琳呢?你也没感觉吗?”对于凯萨琳那个大美女,她还是颇感威胁。
“小醋桶……”他宠爱地轻捏她的俏鼻,再三保证。“我只对你有感觉。”
“可是……我又没有什么优点,没有工作能力,连生活能力都很差,连煮咖啡都不会,若说我漂亮,长得比我漂亮的女生多得是。我真的很怀疑你为什么会看上我?”说到底,她就是不相信他会爱上一无是处的她就是了。
“你的确没有什么生活能力,喂……别抿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附和而已,好了,别生气,让我说完……”他亲亲她微噘的嘴唇,感性地说著。“但是,只要有你在身边,我的心就觉得平静满足,哪儿都不想去,只想跟你在一起。”
“是吗?你之前不是说画完我的画之后,又要去其他地方,只是还没想好去哪里,你忘了吗?”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没忘,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还没说完?”
“嗯,”他将她搂得更紧,几乎要揉进身子里。“不管我走到哪里,我的身边一定有你。你听清楚了吗?”
“真的?”
“你还怀疑啊?”事到如今,他只能使出最后一招。“走吧,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看完之后,看她还敢不敢怀疑他?
“什么东西?”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他拉著她,直直往外走,两人的声音消失在门外。
等这对冤家走后,躲在楼梯口偷听的两个人,慢慢走回大厅,对看一眼,有志一同地摇摇头。
“我现在开始觉得军司满可怜的,竟然爱上多多这个超爱吃醋的女人,我看他有得受喽。”花蕾开始同情未来的姊夫,总算不再将军司当仇人看。
“只要扯上感情,谁不吃醋?”花心若有所指地瞅著她。“你不也是?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有一个男朋友,名字挺好玩的,叫什么危韦安……”
“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还提他做什么?”一扯到过去那段恋情,花蕾的脸马上绷起来。
“如果你对男人都是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晚娘面孔,你根本别想有现在式或未来式。”
“用不著,反正我讨厌男人。”
“你是讨厌男人,还是无法忍受其他男人?你确定自己怕的是什么吗?”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当然看得比当事人清楚得多。
“我……”花蕾一怔,无法回答。
“多给自己一点机会吧。”花心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蕾蕾这几年的压抑和不快乐,她全看在眼里,希望多多的喜气能延烧下去,顺利交棒给蕾蕾,那就太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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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我吗?”看著自己的画像高挂在大厅正中央,花朵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幅画。
画中的女子神似自己,但她觉得比她本人漂亮多了,看起来柔情似水,温柔婉约,让人好想亲近。
这真的是她吗?
“你怀疑我的绘画能力吗?”她这个真人跟画中人长得一模一样,她难道看不出来?
“你把我画得太美了……”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有这么漂亮吗?
“你本人比这幅画像还美。”他肯定地说。
听到爱人的赞美,她娇羞地红晕满面,更加耀眼迷人,引来许多参观民众,尤其是男人们的强力注视,看得军司酸气直冒。
“以后别在其他男人面前露出这么娇媚的表情。”他占有欲十足地揽著她的腰,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我哪有?”她委屈地喊冤。她连娇媚这两个字该怎么写,都不一定写得出来哩。
“反正你以后只能看我就对了。”他霸道地下令。
“还说我是小醋桶,我觉得你才是大醋桶呢。”
“吃醋大丈夫,我就是爱吃醋,怎样?不行?”
“可以,可以……”她聪明地不跟一个连吃醋都敢大声嚷嚷的男人争辩,将话题带到画上头。“这幅画为什么取名叫‘唯一’?”
“你是我的唯一,不取这名字,要取什么?”这世上,他最宝贝的就是她了。
她笑得更甜了。原来他真的将她放在心上,而且是很重要的位置。
“我都将自己的心意公诸于世,你还有任何怀疑吗?如果有,一次说出来,不要再疑神疑鬼。”他问得有些咬牙切齿。
“没有,没有怀疑了。”打从她看到画,又知道画作名称的由来后,她对他的所有怀疑已经烟消云散。
“那就好。”说实话,如果她还不相信,他也没辙了。
“你这幅画打算要卖多少?我想买。”她可不要自己的画像挂在别人家,说多怪就有多怪。
“这幅画是非卖品,我要将它送给我未来的妻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换句话说,接受画就等于接受他的求婚。
“我……愿意。”她娇羞地点头。
“太好了。”他高兴地笑著。“我决定了,这幅画就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我要让我们的后世子孙知道,你有多美!”
这幅定情画他打算今天展完就收起来,他才不要摆在大庭广众,让不相干的男人欣赏她的美哩。
她是他一个人的!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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