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房里的东西琳郎满目,桑亚恨不得统统买回家去送给女儿。
桑亚背后让人给拍了一下,回头一看——
夏芝兰!
“芝兰!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芝兰不好意思,双手轻轻抚着依然平坦的小肮,“来帮宝宝买东西。”
“你生了?什么时候的事?”该不会有默契的和自己同时吧!”
“还没啦,小宝贝还在肚子里呢!”
“什么?!”桑亚抑头大笑,“拜托,你准备得也未免太早了吧!”
“还不是子洋,硬是要我现在就开始准备,免得到时候遗漏了什么,这孩子可是他的命根子呢!我压力好大喔!凡事都小心翼翼的,唯恐稍有差错就不得了了。”虽然是抱怨,却是含着幸福的甜蜜的。
夏芝兰自始至终都是令她羡慕的。
“咦?你来做什么?”夏芝兰下意识的看向她的小肮o
“呢,朋友的女儿满月,我来买礼物送人。”
“好久没有你的消息,我以为你嫁了。”
“你以为我会错过你的红包吗?”她促挟的说。
“还让那个人藏娇吗?”夏芝兰小心翼翼的问。
“早吹人了。”
“那现在……”
桑亚洒月兑的挥手,“快乐的单身贵族,没有男人的生活反而自由自在。”
“可是,还是结婚幸福。”夏芝兰说的是自己的经验谈。
“那也要嫁对人啊!”
“都没有结婚的打算?”
她耸耸肩,“好男人都死光了,找谁结婚去?”
“是啊,最近结婚的人好多哦!那个最讨厌的牧平,竟然有人肯嫁他!唉!真是奇迹。”
“喔!”桑亚对这种话题的兴致并不大。
她们找了附近一家咖啡厅坐下来。
“那个黄金王老五司家尘也要结婚了也,看王依凤整天笑眯眯的,他们都订婚一年了,终于让她给等到了。”
桑亚的心抽痛一下。他要结婚了!排山倒海而来的绝望把她的心扎得好疼。
在毫不知情、不愿碰触的情况下,她的日子倒也平静的一天一天过下去。可是老天爷偏偏安排了这种情况,让她亲耳听见他即将真正属于别人的事实,教她情何以堪?
“桑亚,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
“我贫血……”她的声音硬咽。
“不舒服吗?要不要送你到医院?”
她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对她摇了摇,表示不用,她说不出半句话来。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一旦开口,一定会哭倒在夏芝兰面前,她不要让这种事情发生。
“怎么会这样,毫无预警地……”夏芝兰焦急的咕哦。
桑亚坚强起来,你必须若无其事,她在心里如此的告诉自己。想想老爸、老妈,还有漂亮可爱的女儿……
司家尘娶王依风是理所当然,你难过什么?
可是……她为他生了女儿啊!心中小小的声音代替委屈抗议。
你有权利不生的,既然生了就别找任何理由来纵容自己为他伤心难过。
是的,女儿是她的,是她心甘情愿生下来的,与他一丁点关系也没有。
喔!谢天谢地,她觉得心里好过些,差点掉出来的眼泪让她给逼了回去。
近些日子来,她早巳学会如何安慰自己,如何把对他的爱给逼回去,也懂得了如何更坚强些。
“嗨!家尘、依凤,竟然是你们!真巧啊!”夏芝兰朝她身后的大门处挥手。
一阵凉意窜上她背脊,桑亚突然僵住了。
不!是她听错了!老天爷不会这样安排的。
“桑亚,你看多巧,司家尘和王依凤也来了呢!”
随着身后脚步声的逼近,一种无所遁形的恐惧朝她席卷而来。她不要看到他,更不要看到他和他的未婚妻理所当然的站在一块儿。
绝对不要!
“对不起,芝兰,我必须走——”快速起身,逃窜似地离开座位。
却冷不防地一阵晕眩,手脚一软,她瘫了下去……
司家尘立即眼明手快的上前接住晕倒的她。
夏芝兰惊呼:“天啊!她有贫血……”
王依凤则让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愣住了,脑中窜起接二连三的问号……
是那个妓女?!
桑亚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中。待适应了一切,看清楚周遭,所有摆设仿佛似曾相识。枕头弥漫着她熟悉的气味……
她一度喉咙哽塞——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哪里?这里几乎是她今生回忆的全部啊!在这里,她第一次与他果裎相对……在这里,她把自己给他……在这里,她遗落自己心……在这里,她难堪、心碎片片…
这是司家尘的家,是谁残忍的把她带来这里?
回想着,脑袋里最后清楚的记忆是她不要见他,她想逃……
对,逃!快速地翻身下床,她不要待在这里?
灯突然亮起,他高大的身体挡住房门。“你醒了?”她的心怦怦跳,他对她的影响何其大啊!
“让我走!”她知道他存心挡她的路。
“好朋友重逢不该叙叙旧吗?何必急着走人。”天知道他多么想留住她,即使明知一点意义也没有。
“把这份雅兴留给别人吧!”她推开他,“让开!”
他依旧不为所动,“难道我们每次都得针锋相对、不欢而散,你才开心是不是?”他的嗓音因痛苦而沙哑。
一年多不见,今天的重逢让他悸动莫名。
原来他一直这么想见她!
她抬眼看他,“不然还能怎样?”
是啊!他究竟期待什么样的重逢?相拥而泣吗?司家尘为自己荒谬的想法感到可笑,侧过身子让出空间。
桑亚有一丝失望。可恶的男人,为什么不留她?他该知道她的任性倔强绝不超过五分钟。只要再坚持点,她就屈服了呀!
与他擦身,她缓缓的走出去。天啊!此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举步维艰。
一旦走出这里,他们就再也无瓜葛了……
不加思索地转身奔进他怀里,“该死的,你这样折磨我!这样折磨我……”她抡起拳头捶打他的胸膛。
司家尘低头吻住她的双唇。两人如干柴烈火般一发不可收拾地点燃的火苗。他强烈索求;她无悔倾付所有。
他的手探进她衣服里,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猛烈的推开他,残忍的泼醒两人的炽热。
她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她要的不再只是这种短暂的欢愉,她不要身上再残存着他的味道,却只能孤单的人眠。她不要……
他瞪视着她的双眸饱含着不谅解,“你在吊我胃口。”
“不是,我只是突然不想……”
“你变乖了。”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像我这种女人似乎没有矜持的权利?!”她苦涩的低喃。她抬眼看他。“听说你就要结婚了。”
“嗯!三天后。”
她突然有个奢望……
“你的求婚还算数吗?”
“什么?”
“你向我求过婚。你忘了?如果我现在答应,你会娶我吗?”她身上的筹码少得可怜,可是却仍愿赌赌看。
“你开玩笑的吧?”
她偎近他,脸上的表情再认真不过,“我是认真的,认真的想当你的妻子。”
他表情一凛,但之后却突然的笑了,“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了,桑亚,一年来你似乎还长不大,你现在的行为就像个任性的孩子,故意凋皮捣蛋……游戏尚未开始前你极尽所能的嘲笑它,甚至不屑那些游戏的人,现在游戏开始了,你却说你想加入,而且是真心诚意的认同它——”司家尘摇摇头,“我怀疑你的诚意度,或者你只是存心搅局。
“不!我没有!”她急急争辩。
“来不及了,桑亚,你已经丧失了加入的资格。”
她的脸色倏地刷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是的,三天后他就要娶他的乖乖牌,她是他理想中的妻子人才选。而自己,只是他寻求刺激的对象——
傻啊!桑亚,还作梦啊?
唇角轻轻扬起,是释然的笑,亦是苦涩的笑,“送你一样东西当结婚贺礼。”
“什么东西?”
“我的秘密。”
这女人又想做什么?与她在一起,他总是时时得提防着她。因为她太狡猾了,而且还滑溜和像条鱼。
如果不接受,似乎太没有礼貌了。
“所以,你非得接受不可,这是份强迫中奖的礼物。”
踮起脚尖,桑亚各昂起下巴,双唇靠近他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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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温柔的嗓音轻轻细细的传来,把他的心鼓动得厉害。
“我的贞节没有造假,你是唯一的一个,自始至终都是……司家尘,你是个可恶又可恨的男人,但是我爱你,好爱你、好爱你,我用这份礼物祝福你和乖乖牌——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她嗓音到最后已是沙哑又埂咽,滚烫的泪水在她眼眶里蠢蠢欲动,随时都有泛滥的可能。
司家尘的心仿佛让钝器给重创了一下。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爱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桑亚这番话像把钥匙,打开他刻意锁上的心门,而心门里有股在蠢蠢欲动……莫名的情愫在窜烧……
这女人把所有的事弄得一团糟,她是存心的!
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目光凌厉得几乎可以杀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桑亚感到心碎片片,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问她有什么目的?!这是她的深情的告白啊!即使他不爱她,不要她,但是她的爱需要让他知道;她的目的只是如此而已。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秘密,给你当结婚贺礼。”
“不过,你另有目的,你是个可怕的女人,存心让我不好过。”
一咬牙,“对!我是另有目的,我是存心让你带着愧疚上结婚礼堂,你真聪明,识破了我的诡计。”如果他存心要如此糟蹋她的真心又何妨?
像她这种女人,在他心里永远是不可爱,又诡计一大堆的。
他猛然的推开她,“你真可怕……”
“谢谢你的赠言。”转身离去之前,泪水滚出眼眶,滑落她的脸颊。
她坚决地离开他的房子,亦离开他的生命……
她几乎是带着一身的伤痕狼狈的夺门面去,像个负伤而逃的人。她滚落的泪水他看到了,心莫名其妙的给揪疼。
她为什么哭?
他急于想知道答案……
“桑亚?”他想追,但是身体却只是愣在原地。
他不能掉进她的圈套,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跨出这一步,他就没有机会回头了。
一年来,好不容易摆月兑了她的影子,好不容易锁上了与她之间的记忆,他不能前功尽弃啊!而且与依凤的婚礼在即,他又岂能做个背信的人?
忘了她,忘了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她不是自己要的典型,从来就不是!
心门再度给锁上,那莫名窜烧的情悸也硬生生给浇熄。
他相信她对他造成的那份感觉,将会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而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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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尘的婚礼就在明天!
她就是要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她很快乐,完全不受明天那场懊死婚礼的影响。
客厅角落,孟伟达夫妇在窍窍私语。
“她中了第一特奖了?高兴成那样子。”
桑宜文一脸的担尤,“绝不是她用来表现快乐的方式,我觉得她一定是伤心极了,才会有这样异常的举动。”
“我不懂?”
她瞪他一眼,“关于女儿你足足错过了二十二年,怎么可能懂。”
孟伟达心虚的模模鼻子,“现在怎么办?”
桑宜文把宝贝外孙女交到孟伟达怀里,“你先把小宝贝带出避避风头,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你是说咱们女儿待会儿会有暴力举动?”
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孟伟达怀里的宝贝外孙女,“如果猜得没错,罪魁祸首一定是那个该死的男人。”
“小宝的生父?”
“除了他,亚亚不可能为了第二个男人伤心得用假象来自我压抑。”
孟伟达点点头,“了解,不过你小心点,别让她的迁怒伤了你。”
“她没有伤害我的理由,你瞎操心了。”
“我怕她伤心过度,一时失去理智……”
“我一不是男人,二和那惹她伤心的男人搭不上一丁点关系,即使是伤心过了头,也不至于成为人家发泄的枪靶子,你安心出去吧!”
“原来我和小宝贝才是高危险群。”边喃喃自语,边走出大门,“小宝贝,咱们还是躲远一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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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宜文心疼的看着在客厅里忙碌着的身影。
那个妇产科医生——司家尘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向来洒月兑,情场叱咤风云的女儿为他伤心欲绝、柔肠寸断,却只能藉忙碌、快乐假象来掩饰悲伤。
爱情,几乎可以摧毁一个人。她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就这么毁了吗?
走上前,一把抢下她手上的扶布,“这张沙发椅你已经擦了一上午,够干净了。”
“是吗?我竟然没注意到,大概是兴奋得昏了头。”回给母亲一个笑容,并拿回她手上的抹布,转身继续擦拭着另一长沙发椅。
“那张你也擦过了。”
桑亚愣了一下,然后回头对母亲笑了笑,“瞧我这记性,看来脑袋瓜子该换一换了。”
桑宜文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亚亚,咱们谈谈好吗?”
“谈什么?”
“看你想谈什么,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个人听你倾诉,甚至发泄。”
“没有!我一点也不需要,你不要自作聪明了。”桑亚一口回绝。
她不想谈,甚至连碰都不愿去碰。
她相信明天之后就没事了。
明天,一旦尘埃落定,她会彻底的死心,彻底的遗忘。只是明天之前,她是完全的脆弱,谁都不许提有关他的事来伤害她,因为她无法保证自己是否承受得住。
“亚亚,让我帮你……”桑宜文的语气有—丝请求。
她清楚的知道女儿只是逞强,其实她真的需要个人依靠,即使是陪她,—起伤心,也好过闷在心里的折磨。
“什么都别说,别管、别问,就是帮我了。”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伤心欲绝,却只能自我压抑...”
“可是你却能血淋淋的来剥我的伤?”泪水毫无预警的滑下她双颊,“我不要别人的同情可怜,是我自作自受,求求你别管我,可以吗?”
“我看了报纸,那个和外交官女儿结婚的妇产科医生是他吗?”
“对!是他,明天就要结婚了,所有的事情就到明天为止,你还想知道什么?”
难怪她会如此伤心。
“亚亚,带小宝贝去把他赢回来,他该是你的。”
桑亚苦涩的说:“他不是我的,从头到尾就不是。”
“有了小宝贝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会是你的。”
“孩子不是筹码,如果要用手段赢回他,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必要时就是。”
“我是你的筹码吗?”桑亚反问她。
“你是我的宝贝,我希望你快乐。”
桑亚激动又感动的投进她怀里,“会的,我会很快乐的,有你和老爸,还有小宝贝,我怎么会不决乐呢?”
“可惜我们都不是他,如果有他……”
“他只会带给我痛苦。”桑亚闭了闭眼睛,摇摇头,“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伤心流泪,最后一次做蠢事,最后一次……”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伤心欲绝得在母亲怀里痛哭出声。
“为什么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也许……”
她放开他母亲,止不住的泪水在她脸颊奔流,情绪激动的舞动双手嘶喊,“我给过,可是他狠狠的拒绝我,说丧失了资格……我甚至告诉他我爱他,他却怀疑我的目的,指控我是个可怕的女人……”桑亚感到胸口在淌血,尚未结痂的伤口给人一层层剥开,血淋淋的……
“你没有告诉他小宝贝……”
“我死都不会让知道,他休想!”桑亚恨恨的说。
“你何苦倔强,小宝贝是你赢回他唯一的筹码,你该告诉他的。”
桑亚抹去脸上苦涩的泪水,“没有爱,利用孩子赢回他又如何?反正——明天一切就都结束了,明天之后,我保证还你一个正常快乐的女儿。”
桑宜文忧心仲仲的说:“问题是,你撑得过明天吗?”
“会的,无论如何一定得撑下去,没有他还是得过日子的,不是吗?”
“亚亚……”。
“我会活下去的,老妈,别为我担心。”她挤出一丝笑容安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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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宜文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是你,即使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会想尽办法去赢得他。”
“因为失去所爱的人,就算撑下来,活了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回想过去二十三年,我后悔为什么没缠住你爸爸到底,硬是逼他负起责任娶我,这样我们也不至于白白浪费了二十三年,这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桑宜文的醒掘强的桑亚,“那男人明天就要结了,你别奢望他二十三年后会回以你和小宝贝的身边,再迟疑,就真的是要永远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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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亚彻底未眠,老妈的那一番话在她脑海里徘徊不去。
……再迟疑,就真的是要永远失去他了。
思及失去他,她的心便如针扎般的疼痛,汨汨流血……是不舍、是绝望、是疼痛……
天啊!她不要!
当初获知他订婚,虽然伤心欲绝,却不如如此刻的绝望,因为她以为尚有一丝希望……然而在今天,他就要娶另一个女人为妻,成为她的…你表着今生今世将与自己绝缘——
喔!这是残忍的。
她是那么的深爱着他,痴恋着他,基于自己的生命呵!他怎么能娶别人弃她于不顾?他怎么能任她心碎片片、自虐地放逐于地狱当中。
老天爷!这样的安排太不公平了!她要赢回他……要赢回他……
赢回他!对!就是要赢回他!
车子快速的往教堂的方向前进。一夜未眠使的脑袋昏昏沉沉……
渴望见他的心热烘烘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见他,可是又心急他的戒子已经套进那女人的手里……不知不觉加快车速,恨不得能立刻飞到他身边。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到了教堂又如何,如果他还是拒绝她呢?
喔!她受不了这种打击、这种难堪的。
天啊!她该如何才能赢回他。
赌一把!
是的,用生命来赌他的爱。
如果不成,她也认了。
一咬牙,方向盘一转,踩足油门,车子迅速地往安全岛撞去——
“砰!”地一声巨响,猛然的撞击,她知道她的头受伤了。
一阵酥麻剧痛,脑袋昏沉沉……湿粘温热的液体流了;她满脸。意识已逐渐模糊可是她仍强硬撑着。
她需要有个人来为她通风报信啊!
可是,为什么久久不见人来呢?
莫非她弄巧成拙,就要死去了?
不!不要对她这般残忍。
绝望之际,车门突然的被打开,传来焦急的男声,“小姐,你要不要紧?”
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来了。
“麻烦……通知在……XX教堂……举……行婚礼的……新郎……”这后,她安心的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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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尘几乎疯了。
彼不得进行一半的婚礼,他抛下新娘与前来祝贺的亲戚朋友,直奔医院。
那个男人说桑亚撞车,生命垂危……他还说她满身都是血,恐怕不行了……
喔!怎么会?她一向神气活现,全身上下充满了朝气,不该是用生命垂危来形容的。
快速的赶到医院,医生正在急救,他只能在手术室外等候着。
一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他爱她!这是多么迟来的醒悟。
可是来得及吗?无限悔恨涌上他全身,寒冷像冰一样刺进他骨子里。不可思议的,他竟然在发抖、在害怕——
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听不到她柔美的嗓音,害怕来不及告诉她:他爱她……
桑亚,桑亚,别这样离开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