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好无聊喔!”
已经在江若凯的办公室里待了一上午的杜斐儿,终于捺不住体内活跃的因子发出难耐之鸣。
专心办公的江若凯无暇分神照料她,听闻她的埋怨,随口漫应道:“乖乖看你的书,别吵我。”
杜斐儿小嘴一噘,神情无比哀怨。
有鉴于她上一次迷路的事件,为了预防她这个路痴成为失踪人口,江若凯索性带着她一起上下班,虽然如此一来,两人便可以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可是……
杜斐儿幽幽长叹,环绕层层阴霾的迷蒙烟眸怔怔望着埋首公事的江若凯,料不到她亲爱的老公竟是一个一坐上办公桌便六亲不认的工作狂,任凭她声声呼唤、撒娇就是定力十足的充耳不闻,只草草拿了本财经杂志算是敷衍了她。
嫌恶的瞥了一眼那本厚厚的财经杂志,不禁埋怨她亲爱的老公连一点心思都不肯花,这种书她哪看得下去嘛,光看封面就足以令她眼皮沉重了,更遑论翻阅里面的内容,若真要打发时间,至少也该拿本比较女性化的流行杂志——
本噜……
肮中响起的饥饿之鸣中断了她的冥想,抬眼直望扛若凯,有气无力的喊道:“老公,我肚子饿了。”
这一回,江若凯连话也懒得说了,从鼻中发出嗯的一声便无下文。
杜斐儿怎堪受得了这般被忽视,三两步跑到江若凯身后,纤长的手臂从后揽住他的颈子,对着他的耳朵大叫,“我快饿死了啦!”
她这放声一嚷,直欲将人耳膜震裂,而江若凯却沉得住气,并未发怒,淡淡地道:“再一会儿就好,你先乖乖坐着等我。”
又是嘱咐她要乖乖的,她已经听话做了一整个早上的乖宝宝,不吵不闹他,可她受够了无聊的折磨,这一次他休想这么容易应付了事。
“我不管,”杜斐儿水女敕女敕的粉腮在他耳鬓厮磨着,恣情的撒赖,“我一秒钟也等不下去了,我们先去吃饭嘛,老公,我真的快饿扁了啦。”
这小表!江若凯气到无力,早上他浪费了一缸的口水,她只肯把一瓶牛女乃喝完,三明治一口也不肯碰,而现在差半个小时才中午,她大小姐已捺不住饥饿,该怪谁呢?为什么倒楣的总是他?难道他当真活该欠她折腾?
他扳开快勒死他的两条手臂,警告的瞪她一眼,“你再啰唆半句,我保证你连晚餐都吃不到。”
杜斐儿才不吃他这一套,短短几天她已模清他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的软心肠,根本不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两条柔若无骨的纤纤粉臂又缠了上来,身子往前一滑,硬是钻进他怀里,霸道的坐上他的膝,惹得江若凯横眉竖目的怒视她。
“老公,”杜斐儿仰着小脸可怜兮兮的眨着一双晶亮大眼凝望着他,腻着嗓子软语轻唤,“你当真舍得让我饿肚子吗?要是我不幸香消玉殒了,你上哪儿再找像我这么爱你的老婆?”
她当自己是非洲难民吗?一餐没吃就会饿死,那地球上的人类不早灭绝了,亏她说得出口。
江若凯两手并握她的小蛮腰,欲将她自腿上抬离,可她紧环着他的颈不肯移动分毫,他无奈地斥道:“你下不下去?本来我再十分钟就可以把事情处理完,带你去吃饭,是你自己拖延时间,又来怨我,是谁的错?”
杜斐儿自然不会承认是她的错,一古脑的把责任往他身上推,嘟着嘴咕哝,“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以为得等上好几个小时。”
他就知道这好面子的小表打死她都不会承认自己有错,到头来所有的过错还是得由他背,他也不再争辩,他已学会忍耐。
“你还不下去,”他挑眉俯视她,“再拖下去,我是无所谓,遭殃的可是你的肚皮。”
“好嘛,好嘛,别催我,我就要下去了嘛。”杜斐儿不情愿的松手,说实在的,他结实的大腿比柔软的沙发更符合人体工学,若不是为了大唱空城计的肚子而妥协,她真想就这么待在他腿上一辈子都不下来。
听话的退至一旁,她的脑袋瓜子里已开始想像待会儿大啖美食的情景。
***
杜斐儿如愿的享受到一顿她最喜爱的鸡排大餐,在江若凯严格的监督下,她辛苦的将一整只女敕鸡腿吃完,连半点肉屑也不敢留下,就怕他撤走餐后的水果和冰淇淋。
看着杜斐儿大快朵顿的进攻她最爱的甜点,江若凯眼底不觉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深深为她娇俏迷人的脸蛋上展现出的单纯满足所吸引。
他心中低叹,一年前的他,也是这般畅快无忧的,然而此刻心境苍老颓丧的他,与她却是鲜明的对比。
察觉到自己着迷的目光移不开她莹白如玉的面容,他的心头猝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恐慌,他惧怕将有那么一天,自己会沉沦于她灿丽如骄阳的笑靥,永生无法自拔……
不,他还没有准备好,她出现的太快了!
既然不能把持自己的心,不如趁早远离她无邪的魅力。
江若凯的神情渐趋惯有的冷漠,他定定的直视吃得不亦乐乎的杜斐儿,语调平淡的不带一丝情感,“你该回去了。”
杜斐儿满口清凉的薄荷冰淇淋,“我还没吃完。”
她的嘴边沾上一抹乳白的冰淇淋渍,可爱娇憨的模样令他板不起脸孔,轻叹一声,拈来一张餐巾纸擦拭她的嘴角。
“斐儿……”她完全信赖的眼神使他有所迟疑,她对他该死的太依赖了。
粗线条的杜斐儿总算听出他的声音有异了,她关切的看着他阴沉的脸庞,“老公,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有她这个超级麻烦精,他的脸色能好看到哪里去?江若凯无奈的叹道:“你还是回家去吧,我一个人生活惯了,实在没有余力照顾你。”
杜斐儿闻言险些没被滑下咽喉的冰淇淋给噎死,她眨着大眼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你……你又要赶我走了?”
她惊慌的神色令江若凯无可避免的感觉到一股不该有的愧对之情,他柔声地辩解,“你不声不响的离家那么多天,你的父母必定心焦的四处寻你,所以你该早点回去,让他们能够安心。”
杜斐儿被他一番话训得头直往下低,羞惭的红彩染上她的双颊,她也明白自己任性的行为会令父母亲担忧,可她实在不想离开江若凯。
“我不想离开你。”她抬起小脸,晶莹的眸中有着对他深深的依恋。
一触及她蕴含浓烈情意的眸光,江若凯的心陡然一颤,直觉的想抗拒。
“听话,回家去吧,”不忍说重话伤她,他耐心的劝哄着,“现在公司正在争取一项极为重要的合资计划,我会忙得抽不开身照顾你——”
“我会自己照顾自己,”杜斐儿眼里满是乞求,“我不会惹麻烦,我会很乖很听话,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斐儿!”江若凯无力的申吟。“我不能答应,”他得坚持住原则,“撇开前面的问题不谈,你可知道未婚的男女同住在一起得面对外界目光和议论?”
老迂腐!杜斐儿没料到他的观念竟是这么传统保守,她最不在乎的就是这一点了,不过他既然如此在意,不如便趁此机会——
她楚楚堪怜的眼波一流转,倏忽绽放出炽烈的光芒,以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魅惑神采凝注着江若凯,大胆的提出要求,“我们结婚吧。”
“什么?”他一个闪神没听清楚。
“我说——”杜斐儿一字一字清晰的重复,“我们结婚吧。”
有好半响,江若凯只能愣愣的盯着她认真的小脸,脑中一片浑沌,彻底丧失反应能力。
她……居然向他求婚?!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样子的?
可怜的老公!杜斐儿心疼的望着吓傻了的江若凯,由衷对他寄予最大的同情,她不是存心考验他的接受度,她只是想解决问题。
她横过桌面握住他厚实却冰冷的手,呵护在手掌心中替他取暖,轻语道:“只要我们结了婚,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一起,而且有了这层实质上的关系,我也不怕回家老爸会再打我的主意,如此一来,困扰你的问题全部迎刃而解,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个屁!江若凯愤然抽回手,恨不得拿把刀剖开她天真的小脑袋,看看里面是装了豆腐渣还是灌了混凝土,真不知道她怎么会生出如此荒谬透顶的念头。
“你以为是在办家家酒吗?随便说说就算数?”江若凯冷凝着面孔斥道,“我问你,我们之间有什么资格谈婚姻?”
杜斐儿困惑不解的看他,“是你说我们现在的关系会遭人非议,所以我才提出一劳永逸的办法,我是很认真的,绝不是当作儿戏,你为什么这样问我?你认为我配不上你吗?”说到后来,她的目光渗进一丝受伤的神色。
江若凯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弄拧了他的意思,这小东西敏感的令人伤脑筋。
“我所谓的资格是我们之间凭什么结婚,并非我看轻你或嫌弃你什么,结婚是人生大事,要结合一对男女厮守一生、白头到老,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容易。”
他努力的解释,无非是要她明白爱情的存在性与重要性,没想到她用一双亮灿灿的美眸笑望他道——
“我爱你,你也爱我,这还不成理由吗?”
他什么时候说过爱她了?江若凯气得直瞪眼,可面对杜斐儿明媚娇柔的笑靥,尽避已怒火攻心,却也莫可奈何。
抿紧唇,足足瞪视着她有三分钟之久,他才有办法克制住翻腾不定的情绪,平静的开口,“这不是重点,我要你搞清楚的是——你我非亲非故,我没有必要、更没有义务照料你,懂不懂?”
杜斐儿终于弄懂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这一刻,她对他的冷酷无情心痛到了极点,她不懂,她那么爱他,为什么他还忍心一再的伤害她?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不让他苛刻绝情的话语击倒,即使这场爱情的战役注定得付出全部的心力,她也非打赢不可。
“老公,你说错了!”她的嗓音甜腻的令人悚然,“你忘了你得负责我的后半辈子,我们的关系可说是再亲密不过了,怎会是非亲非故?”
她笃定的神情仿佛吃定了他,江若凯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正一步步踏人她预设的陷阱。
杜斐儿使出撒手镧,拨开前额的刘海,指着一道车祸留下的粉红色伤疤,“这个抹杀不了的痕迹,是你该负的第一项责任,你破了我完美无瑕的面相,可能害得我这辈子永远嫁不出去,为了我后半生的依靠,对你我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江若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她的话激得气血不住上涌,正待发话驳斥她厚颜无耻的威胁,不料她顿了顿还有下文。
杜斐儿紧盯住江若凯,毫不畏惧的迎视他喷火的目光,继续道:“而且,你别忘了,你曾经踢我下床,伤了我的骨盆,目前虽然没事,却难保往后不会造成我生育的困难,这一点是你最无法逃避的责任,为了顾及我幸福美满的人生,我是缠你缠定了,你休想甩掉我。”
江若凯直到此时才深深领受到一失足成千占恨那种悔恨交织的痛苦滋味。
这小魔女,简直是邪魔恶灵转世的,而他则是霉星高照惹上了煞星,注定永世不得翻身。
这一战,再度宣告他惨烈的落败。
***
夜里,杜斐儿因燥热蓦然醒来,一阵难耐的口干舌燥促使她下床到厨房找水喝。
一路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呵欠,行经书房时,杜斐儿的脚步在瞥见虚掩的门缝中透出的亮光而顿住。
都这么晚了,老公怎么还没休息?杜斐儿轻轻推门而人,果见江若凯端坐在电脑桌前,聚精会神的盯着荧光幕。
秀气的掩口打个呵欠,她口齿不清地道:“老公,你怎么还不睡?”
忙着修改程式的江若凯,全神贯注于电脑荧幕上,无暇回应她,只是从鼻孔里发出“嗯”的一声,算是回答。
杜斐儿趋向前,探头过去想看看他在忙些什么,不料却被荧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符号弄得眼光撩乱,头昏脑胀的转开头去,可又止不住好奇心地问道:“老公,你在做什么?”
这会江若凯连应都懒得应,把她当隐形人。
杜斐儿最痛恨被人忽视,红润的小嘴一噘,决定跟他卯上了,看看是谁的功力深厚。
她腻上江若凯的身躯,霸着他宽厚的背,将头搁在他的肩上,恶作剧的在他耳畔吹气,企图扰乱他的心神。
“老公,人家问你话有没有在听?”她娇嗔着,温热的气息搔得他心头一阵酥痒。
这小家伙到底想做什么?江若凯暗自嘀咕,但仍不为所动的专注于电脑上,以为不去理睬她,她自讨没趣后便会乖乖回房去,可惜他错估了杜斐儿的斗志——
“杜斐儿!”江若凯霍地狂跳而起,吼声震天,满面通红的旋身朝杜斐儿咆哮,“你在做什么?!”
她……她居然舌忝他的耳朵!该死,她是从哪里学来的?
杜斐儿不畏他噬人的怒焰,飞扑人他怀中,小脸埋在他的胸口,爱娇地道:“老公,你不要生气嘛,谁教你理都不理我,逼得我只有出此下策。”
“你——”江若凯为之气结,面对她的一堆歪理就是无法反驳,连想骂她都不知怎么骂。
这小表说她单纯稚女敕,有时却精得像只老狐狸,满脑.子古灵精怪的让人招架不住。
江若凯箍住她盈盈可握的纤腰,拉开两人之间过于紧密的距离,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地咬牙道:“我真该好好揍你一顿。”
杜斐儿在他严厉的注视下瑟缩的吐了吐舌头,娇憨的神情有说不出的精灵可爱,江若凯不自禁因她动人的娇态而消散了怒气。
“你不乖乖睡觉,起来做什么?”他的手不自觉的梳理起她凌乱的短发。
见他火气已消,杜斐儿安心的偎在他的颈侧,两手环抱住他的腰,低声道:“你还这么辛苦的在工作,我一个人怎么睡得安稳?”
她充满感情的音调令江若凯一阵感动,心头顿时暖烘烘的,殊不知她其实是半夜口渴起床,无意撞见他犹在书房里,这才进来探一探。
低头瞧见她因睡眠不足而有些苍白的脸色,江若凯心疼起采,抚着她的女敕颊柔声道:“你去睡吧,我已经习惯深夜工作,不必记挂我。”
杜斐儿摇头,语气中有着固执,“我要陪你。”
“傻瓜,”江若凯含笑轻斥,“你陪我是活受罪,不如回房躺在舒服的被窝里。”
“不要,”她是真的想留在他身边,即使是枯躁无趣的呆坐一旁她也甘之如饴,“不然……让我帮你好不好?”
她连他在设计程式都看不出来了,如何帮忙?恐怕是帮倒忙。
“我不用你陪,也不要你帮忙,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江若凯搂着她温软的身子朝门口走去,“乖,听我的话,去睡吧。”
“老公……”杜斐儿回眸要求。
江若凯坚决的否定,“如果你希望我可以早点休息,就乖乖回房去,别再吵我了。”
他这番话说动了杜斐儿,她不敢再坚持,只在门口叮嘱道:“答应我要早点休息。”
“知道了。”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难分难舍了?
“老公……”
江若凯叹息,“还有什么事?”
杜斐儿咬着下唇,纤纤十指局促不安的扭绞在一起,清澄的眸光闪动着荏弱的怯意。
“中午……说的那些话,不是我心里真正的意思,我是……太害怕离开你才会……口不择言,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江若凯的心一下子化为一摊软泥,凝望她的眼神霎时温柔似水。
“我不会放在心上。”他轻声允诺。
他的目光如此温煦醉人,杜斐儿不禁沉溺其中,久久收不回痴恋的眸光,只想一辈子细细品味……
她宽心的绽露一抹嫣然笑意,踮起脚尖倾身在他颊边印上一吻,“晚安。”
“晚安。”江若凯本能的回应她,整个人却失了神的呆立着。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竟真的像夫妻了……
***
“你该死的在这做什么?”
闷雷似的低吼冷不防出现在杜斐儿身后,惊得她吓了好大一跳,飞快的转过头去,正对上江若凯含怒的脸庞。
江若凯拢蹙的眉头显示他极度的不悦,精锐的眸光在杜斐儿和他年轻的男秘书之间来回扫视一遍,立刻将现况看得分明。
“老公——”
“总经理——”
两个人一起开口,江若凯一个手势令他们同时闭上了嘴,他看向一脸惶恐的男秘书,温言道:“我明白,不必解释,你先去吃饭吧。”
男秘书闻言犹如受到特赦,紧张的神色一扫而尽,“谢谢江总。”
“老公——”杜斐儿又要开口,江若凯立刻射过来一记?凶狠的眼神,骇得她连忙噤声不敢多说一个字。
“跟我进来。”他漠然下令。
杜斐儿一脸委屈的跟在他身后,她做错了什么吗?他,干么一副活似她犯了涛天大罪的样子?
回到专属的办公室,他沉凝的脸色使得她不敢恣意捋虎须,像个小媳妇般的眉眼低敛,安份的站在他面前。
她的表现稍稍缓和了江若凯的怒气,但仍不足以平复他胸口奔窜的无明火。
忆及刚才撞见的情景,江若凯目中的火焰燃得更炽,这麻烦精让他简直不能有一刻放松,只要一不留神,她竟然忝不知耻的勾引起他的秘书,整个人挨到人家身上不说,身体几乎也被看光了——
他灼然的视线倏然结了冻人的寒霜,盯着杜斐儿超低的领口,阴森森地质问:“谁允许你穿着这么曝露?”
杜斐儿下意识的低头往下看,V字领的合身衬衫配上及膝裙,十分正常啊,哪里曝露了?
她困惑的眨着眼,“老公,你叫我进来,不会就是为了我的穿着吧?”
看她的表情,江若凯就知道她根本不认为有何不妥之处,这不由得加深他的怒意。
“你还敢问我?”他沉声怒责,“连胸部都包不住的破布你也敢穿出来,你干脆赤身算了!”
杜斐儿杏眼圆睁,觉得好不冤枉,她的领口虽低,可恰好掩住,根本不可能让人窥视到什么,他到底是怎么看的,她不禁开始怀疑他的眼光异于常人。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么在意她的穿着,即使小露一片胸口都惹得他怒气奔腾,那么是否代表他……
杜斐儿眼中荡漾着笑意,温驯的顺着他的语气道:“你不喜欢我穿这样,我以后会注意,你别生气。”
未经一番争执便得到她的顺从,江若凯有些意外和不习惯,但他的神情依旧紧绷,凌厉的目光直锁住她。“衣服的事暂且不跟你追究,我问你,你不好好待在这里,跑出去打扰我的秘书做什么?你对他有什么企图?”
企图?!好奇怪的形容词。
“我对他会有什么企图?我一个人闷得慌,不敢吵你,只好找他了,不过……”杜斐儿脸上有着深切的迷惑和不解,“你那个秘书有点怪怪的,他好像很怕我,老公,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若凯眯起眼凝视坐上他大腿的小女人,惩罚的紧扣住杜斐儿圆润的小下巴,使得她无从回避他凌厉的审视。
“我问你,是谁成天老公、老公的叫不离口的?”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啊——”
“就因为你人前人后不避嫌的乱喊一通,即使我们之间清白如纸,也难以杜绝外界的臆测。”
“可是这……”和他们现在谈论的事有关系吗?
“你以为我的秘书为什么会怕你?一个他视为上司老婆的女人,竟然以如此暖昧的姿态诱惑他,他能够不害怕吗?”
杜斐儿美眸睁得铜铃大,眨了又眨,有些无法消化他话的意思。
张口结舌了好半晌,她才找到声音说话。
“我没有诱惑你的秘书!”她靳钉截铁的为自己申辩,浮起一层水气的瞳眸中有一抹难平的怒意。
他怎么可以这样羞辱她,她的眼中、心中早巳被他占据,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人,她的深情,他难道真的看不见?
此刻正受无明妒火啃噬内心的江若凯的确看不见,俏眼里、心里萦绕的是刚刚不期然撞见的情景,反复的放送着杜斐儿紧挨着别的男人的画面,让他觉得刺眼极了。
他的嘴角泛起冷笑,“你没有?或许你的道德观与众不同吧,那么请你解释一下,当一个女人紧贴着一个男人磨磨蹭蹭,并刻意低段,好让胸前的春光使人一览无遗,这种行为不称之为诱惑,该称做什么?”
他残酷的言词逼出杜斐儿隐忍的泪水。
她悲愤交加的跳下他的大腿,“你好龌龊!”
“远不及你骨子里的放荡。”
杜斐儿倒抽了一口冷气,心直往下沉……
她怎么也未料到他会如此看待,她这一刻,她只能田泪水决堤而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