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炜钒眼神毫无焦距的望著前方,痛苦的神情似乎陷入残忍的回忆之中,他慢慢地说出了这一段过往——
“二十年前,沈家和我们季家原本是世交,那年我十岁,沈孟学八岁,由於两家友好的关系,我和他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从小他就长得一张足以迷死人的女圭女圭俊脸,又爱笑,所以总是有一堆女生追著他后面跑,他却满不在乎,反而喜欢跟著我东闯西跑。”他脸色冷凝地道:“我想若不是那个该死的小婴孩出生,我们或许……或许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
“小婴孩?”
“是的,和沈孟学相差八岁的妹妹沈孟蝶。”
“沈大哥还有个妹妹?!那她人呢?”她好奇的问。
“谁知道,她最好永远都别出现,否则我一定掐死她。”他脸上的阴鸶令人不寒而栗。
韦晓寒不禁全身一阵哆嗦,难以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一个小婴儿,她……她做了什么吗?”
“她是什么都没做,事实上她长得极可爱,沈孟学还说要将她嫁给我做老婆,而可笑的是所有的大人也都同意。”他嘴角扬著一抹嘲弄。
“那后来呢?”她直觉的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
“由於沈孟蝶著实是个可爱无比的女娃,因此沈家上下几乎都为她的出世而欢天喜地,她的满月酒席开百桌,几乎所有的达官贵人、政商名流通通都到场为她祝贺,大家抢著要抱她,而我父母也真的视她为未来的媳妇,加入了大夥的行列,没想到就在一堆人边抢著抱她边喝酒作乐的时候,突然发现她不见了。”
“不见了?”她觉得不可思议,“现场有那么多人,那小女娃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
“不知道,最可恶的是,那些人竟一口咬定最后抱小孩的人是我母亲,一场欢喜的宴会搞得愁云惨雾,怎么也找不回那该死的沈孟蝶。”
“那怎么办?季妈妈不就要让人给误会了?”
“不但所有人都指责我母亲是弄丢沈孟蝶的凶手,连沈家的人都逼著她讨人,痛哭、下跪、甚至自杀的把戏纷纷出笼,把我母亲折磨得简直要疯了,她是无辜的,可是没有人相信。
“虽然人不是她弄丢的,但她还是认为自己没好好照顾沈孟蝶而不断的自责,只要有消息她就会去寻找,但沈家并没有因此感动而放过她,反而更加严厉的指责她,到后来两家甚至断绝来往,可我母亲还是不放弃,只要有一丁点消息她都不放过,这不只是为了要洗刷冤情,而是因为她真正的疼爱那女娃。”
听到这里,韦晓寒突然想起自己飘零的身世,有感而发的道:“那孩子真是幸福,有这么多人爱她。”
“但我却恨她!当初如果不是有消息指出她被卖到美国去,我父母也不会飘洋过海,因寻找她而在美国出车祸死亡,”季炜钒脸色悲愤且激动。
“啊!车祸?”她担心地问:“那你怎么办?”那年他不是才十岁而已。
“还好我还有一个疼我的叔叔,是他把我养大的。”他的脸上有著感激,“他出钱供我读书,还出钱提供我建立现在的极耀集团,只因他知道我一心想打倒沈氏集团,替我的父母报仇,虽然他挂名极耀集团的总裁,可是他这一年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都待在国外养病,其实他曾劝我放下仇恨,但我怎么可能忘得了父母被沈家逼得有多惨。”
她好奇的问:“那后来沈家还是没有找到沈孟蝶吗?”
“是的,不过后来因为沈氏集团的一桩弊案,爆发出原来抱走孩子的人,是集团内部一个对裁员非常不满的员工,他趁当晚大家酒酣耳热之时抱走孩子,而后将她丢弃在路旁。只是真相的揭发距离孩子失踪已经整整两年,沈孟蝶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轻叹了口气,“可惜你母亲的冤屈洗清了,你父母却回不来了。”
“没错,所以当沈家上门道歉的时候,我当著我父母的灵位发誓,我一定要替他们报仇,我诅咒他们的孩子。”
“你恨沈家或许还情有可原,但是沈孟蝶当时那么小,她很无辜耶。”韦晓寒不怎么同意他所说的。
“哼!”季炜钒冷笑,“算了,不管她有多无辜,反正都找不回来了。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恨沈孟学的原因了吧?”
她点点头,“我明白,但我认为,其实这一切你们和沈家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员工,错的是误解。”
“我不管。”他紧握著她的手,一睑的肃穆。“答应我,永远都别接近沈孟学,永远。”
“好,我答应你,不管你怎么做,不管你是对、是错,我永远都跟你站在同一条阵线,我永远支持你。”她许下承诺。
“很好。”他将她拥入怀中,这一辈子能遇上如此真心的她,够了,老天对他也算不薄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沈孟学的?”
韦晓寒轻咬了咬下唇,踌躇了一下才小声的说:“是齐大哥介绍的。”
“齐争杰?”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你别生气,其实也是因为我太过好奇,酒会的盛况是如何,齐大哥才会提议,介绍沈大哥给我认识,让我当他的女伴一起参加酒会。”
“以后你想去哪里告诉我,我带你去,听到没有?”他霸气无比的命令。
“听到了。”真是爱吃醋的大男人。
“很好,这才是我的小天使……不,小天使是沈孟学那混蛋说的,你是我的宝贝。”说著他给了她一记热烈的亲吻,直到两人都快断气才放过她,“你再休息一下,我先去梳洗准备上班了。”
韦晓寒整颗心甜滋滋的,朝他点点头。
极耀集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音乐悠扬,空气中飘散著浓浓的咖啡香。
角落的一个桌位上,季炜钒一张比平常还要冷酷上十倍的修罗脸孔,此刻正瞪视著自个的好友。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战场从办公室移到这里是怕吓坏了公司的人。
“我?”齐争杰一脸皮皮的模样轻笑,“我等著你请我喝感谢酒。”
“感谢酒?”他粗鲁地往他前襟一拉。
齐争杰神态自若,轻轻的挣月兑了他的箝制,“喂!我帮你不该得到这样的下场吧!”
“帮我?你帮了我什么?”脸皮还真厚。
“小天使没说吗?”
“说了,晓寒将一切都说了。”
“那就对了。”他邪魅地一笑,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暧昧的低语,“难道是昨晚不够缠绵,今天拿我来出气?”
“你……”
齐争杰笑得更邪气了,同时抛给他一个心知肚明的暧昧眼神。
“好小子。”季炜钒再笨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你竟敢设计我?”
“唉!别生气,我可是为你好。”他摇头轻笑,“你们这两个傻瓜真要急死人了,尤其是你,明明对那小天使有意思,偏偏要装成一副监护人的模样,叫人看了多反胃啊!”
“你吐死算了。”季炜钒没好气的给他一记白眼,“如果真是这样你可以告诉我、提醒我,不必用沈孟学那混蛋来激我吧!”
“我怕震撼力不足嘛!”他拍了拍好友的胸膛,“谁叫你老兄定力够。”
“哼!”虽然生气但季炜钒也不得不感激他,“那你是怎么促成他们认识的?”
齐争杰露出个莫测高深的笑容,“魔术说破了一文不值,你就当我是个魔术师变了个把戏吧!”
“魔术师?!”看来他得重新评估这好友的实力了,或许他真是个魔术师也说不定,否则怎么那么神奇,处理公事有一套,设计人也设计得完美无缺,连他都被摆了一道。
不过如果不是好友的设计,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发现自己早已陷在爱情中无法自拔,或许还在公事堆里忙呢!那简直太对不起晓寒了。
“今晚我请你喝酒。”季炜钒大方的道。
“想通了?”齐争杰装出想敲诈的模样,“我可是很会喝的。”
“没问题。”
从早上来上班接到第一通电话后,季炜钒的脸色就始终没好转过,所有高级主管都知道能闪则闪,如非必要绝不到副总裁办公室自找麻烦。
“喂!炜钒,干么端著这么一张锺馗脸,想吓谁?”齐争杰刚来上班就感受到办公室内的低气压,忍不住调侃。
“你自己拿去看。”季炜钒从桌上丢了本八卦杂志给他。
齐争杰一看到那本杂志就猜出是怎么回事了,他瞄了杂志上的照片一眼,唇边挂著笑地揶揄,“哇!照得不错,想不到你这张酷脸还挺上相的。”
杂志上所刊登的不外乎是酒会上发生的事,沈孟学原本就是八卦杂志最爱报导的人物,镁光灯聚集在他身上是稀松平常的事,但季炼钒这大酷哥的绯闻就难得一见了,记者们不趁机好好报导一下会对不起自己和读者,尤其他们两人在商场上还是死对头,最俊竟然一个扛走了对方的女伴,另一个则和对方的女伴跳了一整夜的舞,这么稀奇有卖点的消息他们怎么能错过。
笔锋尖锐而且想像力丰富的八卦记者,甚至还将他们写成了扑朔迷离的四角关系,准备做一连串的追踪报导。
“你最好立刻帮我处理这件事。”季炜钒下了个命令。
“记者好奇是一定的嘛!何必断了人家的生财之道?”齐争杰不以为然的说。
他冷冷瞄了他一眼,“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主角。”
两人说话的同时电话铃声响起,在韦晓寒要接之前季炜钒抢先一步制止她。
“晓寒别接电话。”他心情烦躁的大暍一声。
他吓著了她,韦晓寒立刻反射性地收回了手,没想到他会对她这么凶。
季炜钒看出了她的惊慌,才恍然察觉自己过於严厉的口气,然而在他道歉前,庄苹先一步开了口。
“钒哥,你对晓寒这么凶她会吓到的。”她一副好心的替韦晓寒说话,“其实这一切又不是她的错。”
“我下是在凶她,更没有说是她的错……”
电话铃声又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话,他轻皱了一下眉头,立刻打电话到秘书室,慎重地交代电话要过滤清楚才放行,当然他也没忘了通知保全对於出入公司的人要格外注意,免得那些记者进入公司。
“来,喝杯茶退退火吧!”庄苹自韦晓寒手上接过她沏好的茶,递给他。
接过茶后,季炜钒才想起自己还没道歉,“对了,晓寒……”
“钒哥,我有要事要跟你商量。”庄苹故意阻断他和韦晓寒说话,把他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什么事?”
“据我的观察,沈孟学好像没有对付我们的意思。”若不是沈孟学的确在商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庄苹差点要以为他真的只是个不事生产的贵公子。
“沈孟学就算要对付我们也不会告诉你。”
“可是他跟亚汐合作只是为了开发新产品而已。”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他们新产品研发成功,在市场上对於我们的产品冲击会有多大?”
“我明白了。”她拿出一份报告,“这些是我拟定的合作名单,你看看如何,要不要选时间约他们出来谈谈?”
季炜钒欣赏的看了她一眼,她果然是个果断又聪慧的女人,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完成这样的工作。
“我们研究一下……”
一旁的韦晓寒看著这一幕,著实为他能有这么好的助手而欣喜,但在同时,心里的自卑和酸意也更加扩散,渐渐冲散原有的喜悦,直叫她黯然。
“晓寒,怎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晚上风大,小心著凉。”晚上回家后看见她呆呆的一个人坐在庭院望著星空,季炜钒体贴的月兑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轻声道。
“别这样,苹姊姊会看见的。”韦晓寒一回神,将外套递还给他。
他脸上写著不悦,“看见就看见,那又如何?”
“不是,我是怕苹姊姊误会就不好了。”
“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在两人都了解彼此的感情后,她却突然不再像以前一样喜欢黏著他,甚至趁王嫂回去帮她媳妇坐月子,自愿留在家里打理一切,连中、晚餐都不送了,害他天天吃便当,吃得呕死了。
而且她竞还要求在人前依旧维持以往主仆的身份,害他连想抱抱她都还要左右看看,以防有人。
“晓寒,不管你心里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好吗?别闷著不说。”这种状况让他受不了了。
“我没事。”
“那你是觉得我的诚意不够喽!”他拉起她的手,“没问题,你告诉我你爸爸的特徵,我保证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他来替我们主持婚礼,好不好?”
“少爷……”在他的瞪视下她硬生生的改了口,“钒,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婚礼并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
“你有什么好急的?在外人眼中你还是黄金单身汉,没有一点改变。”
“不,我变了,彻头彻尾的改变了,因为我爱上了你。”看她好似不在乎的样子,他简直要神经衰弱了,“你如此的飘怱不定让我很担心,我桌上的文件全化成了你犹疑的倩影,难道你要再继续这样折磨我吗?”
韦晓寒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用情至深,她也不想这样折磨彼此,但是……除了认为自己配不上他,她也担心那难堪的真相,总有一天她徵信人员的身份会被发觉,到时候她不知道他会如何看待她,或许那就是他们结束的时候了。
“这……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虽然我爸爸称不上是个好父亲,但毕竟我是他女儿,要结婚……也得等告知他后,由他来帮我们主持婚礼。”不管了,现在能拖就拖,只要能多看他一天,就算以后会思念得很痛苦她也认了。
“晓寒,一定非要等到你爸爸出现吗?”
“当然。”她给他一个清灵的笑容,并轻吻了他一下,“先想办法对付沈氏吧!等打倒沈孟学后我们再谈婚事,这样就算我嫁给了你,也不怕天天独守空闺了。”
“原来你是怕这个才推托不肯跟我结婚的?”他才不满足那轻轻的一吻,霸道的又亲了她几下,“我和沈孟学还有得缠斗呢!不过我敢保证绝不会让你独守空闺,如何?”他邪气地对她一笑。
“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面对不打算放弃的他,她也只好用轻哄这一招,“不过你也要尊重我的要求,等我找到我爸爸再谈婚事。”
季炜钒给她的回答是一声哀怨无比的重重叹息。
这一天,失踪好几个月的韦炜突然神出鬼没的出现了。
“爸,你到哪里去了?我好想你。”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长大,韦晓寒在心里难过的时候,最期盼的就是见到亲人了。
“我也很想你。”韦桦给了她一个热情的笑容。
她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父亲通常都是有求於她的时候才会如此亲切。
“对了,你跟黄老板拿的钱呢?赶快拿出来还给人家。”她机灵的想起这件事。
“嘿嘿,那些钱算什么嘛!根本花不到几个月。”他撇了撇嘴角。
“你的意思是你把钱花完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还想著劝他把钱拿出来还,以免她老是被徵信人员的身份压得无法喘息,在面对季炜钒的深情时充满强烈的罪恶感,但那没良心的老爸竟然将钱都花完了,天啊!她完了。
“你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反正你现在住的是豪宅,吃的是山珍海味,那些小钱难道你还看在眼底?”
“你怎么这样说?黄老板没告诉你吗?我去季宅是当佣人抵债,可不是去享福的。”幸好没让他知道季炜钒有意思娶她,要不然他不跑去敲诈才怪。
“你少给我装一副可怜相了。”他丢了一本八卦杂志给她,“我好歹也养了你二十年,你就这么没良心,有福也不知道要找爸爸同享,还想隐瞒我?”
那本杂志刊载著她和季炜钒、沈孟学及庄苹间的四角恋情,韦桦就是因为看到这份报导,再加上身边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才会出现的。
“我……我根本没有隐瞒你什么。”她无奈的耸耸肩。
“老实告诉你,沈孟学曾向我调查你,我想就算季大少对你没意思,至少那姓沈的对你可是非常有意思。”
“什么?!沈孟学调查我?”她被这消息吓了一跳。“那你说了些什么?”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谈这件事,你说,我该怎么说才好?总不能告诉人家我们穷得连一床棉被都买不起吧!这样那些央求门当户对的富豪人家铁定不会让你进门。”韦桦烦恼的分析,“现在除非你做小的,不然就是找个有钱人给你当乾爸,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有钱人,唉!真是他妈的烦死人了。”
“爸,你这么说好像要把我卖了似的。”她抗议道。
“傻瓜,真要把你卖了还等到现在?”他眼光在她身上转了两圈,“我是看你还颇有姿色,算命的还说你注定是个大少女乃女乃的命,才会想办法拖延那个姓沈的,要不然以对方的身份,就算要你当小的也值得。”
韦晓寒完全没想到她爸爸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她的心随之降到了冰点,再也不对他抱持任何希望。
“对了,你看我该怎么说才好?”韦桦露出算计的笑容看著她问,那模样就像将她当成物品在估价。
“你别费心机了,沈孟学根本就不喜欢我。”她以绝望的语气开口。
“怎么?你不会告诉我你跟他吵架了吧?”
吵架?挺奸的理由。她立刻点头,随口扯道:“是啊!昨天才跟他大吵一架,他还说永远都不要再见到我了。”
韦桦眼看到手的金龟跑掉,心疼得要命的哇哇大叫,忍不住拉著她的耳朵咆哮,“你真是不识相,竟敢得罪财神爷,真是笨蛋、猪啊!”
“痛死了啦!爸,放手。”她老爸最爱拧她的耳朵了,真是讨厌。
“哼!你给我听清楚,好好去向财神爷赔个不是,想个办法麻雀变凤凰,你老爸我已经穷怕了,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你快放手,我耳朵要掉下来了啦!”她痛得大叫。
听见她应允,他这才放过她,韦晓寒则趁机立刻转头想落跑。
“等等!”他手脚快速的抓住她的马尾。
“爸,又有什么事?”她苦著脸问。
“钱呢?”
“什么钱?”
“你去季家当了那么久的佣人,好歹也该有些薪水吧?”他理所当然的问。
“哪有?我……我撞坏了少爷的名车,都说了我留在那里是为了抵债。”
“说是这么说,不过我认为季家少爷不像那么小气的人。”
韦晓寒握紧拳头。季炜钒是给了她一张金卡和一些钱,不过她就是不想拿给她爸爸,以免他又把她当成摇钱树。
考虑了一下,她由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三千块和一些零钱交给他。
“就这样?”
“是啊!我吃少爷的、住少爷的,其实他还肯给我钱就算不错了。”她心虚的低下头道。
“真的没骗我?”韦桦了解这丫头不善於说谎,遂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
“真的。”她聪明的赶紧找个藉口遁逃,“对了,我出来这么久,少爷还等著我送便当给他,我得赶快走了。”
“好吧!这次就放过你。”他将那些钱放入口袋,喃喃道:“看你这么忙,竟然还能勾搭上沈大少爷,真是了不起。”
贝搭!这像是个做父亲的人该说出来的话吗?
韦晓寒对父亲失望透顶的同时,还有满月复的怀疑,沈孟学为什么要打探她呢?没有理由啊!真令人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