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云替灵月买了两个使唤的小丫头,另外又雇了两个专管洒扫煮饭的老嬷嬷。灵月替两个丫头起了名字,一个名唤扫红,另一个就叫入画。
李从云每天都早出晚归,灵月对他的行踪从不过问,也可以说是对他完全信赖,而李从云在灵月的面前也绝口不提东方战或者是前线的战事,因此日子一直是平静无波的。
那一天,李从云照常出门去了,灵月闲得发慌,就要扫红替她研墨……
“小姐,您要写字啊?”入画笑咪咪地问,她正在给一瓶新插的鲜花换水。
“嗯……我想画画。”说话间,灵月将一卷挂轴摊开。
“画画?小姐,您真了不起,连画画都会了……”
“唉!入画,你说话可要小心点,什么叫做连画画都会了?咱家小姐啊,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扫红不依地嗔道。
“哟!小狈腿子,我可没说小姐什么呢,你倒编派起我来了!”入画也不甘示弱。
扫红正想回驳,灵月见状忙道:“好了,好了,你们这两个宝贝丫头,大清早的就拌起嘴来了,吵得我的耳根子都没法儿清静了。”
“啊,小姐,真对不住……您画画,咱们再不敢吵了。”
“是啊,是啊,再不敢吵了,只要扫红这个小狈腿子下回别忙着耍嘴皮子,咱俩自然不会再吵了。”
“小姐,您瞧瞧她!瞧瞧她!”
灵月见扫红急了,忙道:“入画,你就饶了扫红吧,你知道她总说不过你,整日吵得没完没了的,一些规矩也没有,仔细我回头告诉了大爷,那时你们才不吵呢?”
大爷指的是李从云,李从云为人严肃且不苟盲笑,扫红和入画倒还畏惧他些。
丙然,入画也怕李从云责怪,赶忙放下手中的花儿,跑到灵月身边连声地央告:“好小姐,入画再不敢了,您可别真的就告诉了大爷。”
这回扫红也忙着点头附和,两人的意见难得相同。
灵月但笑不语,心想偶尔吓唬吓唬她们也不错,省得两个小丫头淘气过了头,自己真难以管束。
“好吧,不告诉大爷也行,不过那得瞧你们今日的表现。”
“是,小姐。”两个小丫头接下来的时间果然安静乖巧了许多,认真地替灵月研墨、沏茶、拿点心。不过才没隔多少时候,入画便好奇地瞄了几眼灵月的画间道:“小姐,您这是在画谁啊?大爷吗,可瞧着又不像……”
“什么?我也瞧瞧!”说着,扫红也凑了过来。
“你们也太好奇了,我……我也只不过是随手画画罢了……”
灵月红着脸,胡乱地替自己开月兑,不过这一来反而更引起了入画和扫红的好奇心。
“随便画画?”小丫头异口同声地说道,双双仔细地研究起那幅尚未完成的画。谁家的大姑娘会没事画张男人的画像?这里头肯定大有文章!
原来灵月所绘的,是一名身披战甲的青年男子的画像,画中男子的面容俊美、神情倨傲,正是潍阳国太子,东方战。
扫红与入画当然不识得东方战。
“哗!这世间真有这等好看的男人么?”扫红傻里傻气的叹。
入画淘气一笑道:“怎么没有?咱家小姐不也是仙子一般的人物?依我说,这画里头的这位好看的将军,跟咱家小姐正好配成一对儿。”
入画的一句玩笑话却引得灵月胸口刺痛不已,少不得板起脸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
“我一个儿坐坐吧,你们去外头瞧瞧烧饭的嬷嬷来了没?要她们烧几个清淡些的菜啊。”
两个丫头互换了一个眼色才齐声道:“是,小姐。”暂且退出不提。
小丫头离开后,灵月的眼眶渐渐地泛起了水雾,她楞楞地瞧着那幅画良久良久,然后出神地喃喃自语:“我应该恨你的,如果可以恨你,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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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等到外头烧饭的嬷嬷大声嚷嚷:“有贼!有贼!”灵月这才惊得回过来。
大白天呢,怎么会有贼?正待出声询问,入画、扫红已经奔进了屋子里。
“小姐别怕,那贼让嬷嬷喝住,已经翻过墙逃走啦!”
灵月担心地问道:“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贼?”
扫红笑道:“莫非是个笨偷儿?”
入画忙驳斥扫红:“亏你笑得出来!咱们这宅院附近人烟原本稀少,屋里又没个可靠家丁,莫怪大白日里偷儿模了进来!”
灵月也道:“入画说得有理,等大爷一回来,我趁便告诉他,也好要他留意些。”
这事暂且按下不提,哪知还没等到李从云回来,那事情就发生了……
向晚时分,这附近一带全漫起了大雾,灵月原本想去竹林里走走的,不过因为起雾而作罢了。两个老嬷嬷烧好了晚饭就先行离去,李从云尚未归来,因此宅院中就只有灵月主仆三人。
一如往常,入画、扫红先服侍灵月进食,灵月突然道:“入画,大门上锁没?咱们白日里才着偷儿呢,可得小心门户。”
“早锁上了,小姐放心。要不,入画再去瞧一遍好了。”说完,一迳出了房日。
岂料,入画才出得房门没有多久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灵月吓得筷子都落到了地上,还弄不明白状况的时候,屋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门就让人猛力地踹开,三名蒙面大汉硬是闯了进来?
“你……你们是谁?”灵月提起胆子问道,身边的扫红早已经吓得萎颇在地。
其中一名大汉冷笑道:“哼!我们是谁不重要,有人重金聘我们来杀了你,你就乖乖认命吧!”
“难……难道你们是东方显的手下?”
“哼!纳命来!”那人操超短剑,朝着灵月当胸刺来,灵月的身子急速后退,这一剑竟让她侥幸躲过!她的双手抵住了身后的长桌,蓦地里触到了一把利剪!
“不要过来!”灵月紧握住剪刀,她告诉自己得尽量拖延时间,李从云就快回来了,只要他一回来,自己就有机会可以月兑险。
“嘿嘿,大哥,她还想反抗呢,这不挺有意思?不如就陪她玩玩吧,咱们这辈子还投有玩过这样的美人呢,这么快就杀了她倒有些可惜……”
“你……你们想做什么?”灵月险些没吓得晕过去,她骇地望着三个邪婬恶汉,心想若他们存心污辱,自己绝对是逃不过的了,与其被辱,倒不如一死!
为了怕灵月逃掉,三个蒙面人围住她,慢慢地逼近,他们也不急着就捉住灵月,却一迳地嬉闹、婬笑,像三只恶狠狠的凶猫在逗弄着垂死的猎物!
灵月手持利剪护着胸口,打算等他们一靠近就自裁而死……说时迟、那时快,李从云手提大刀冲进屋里,大吼一声,手中钢刀跟着砍落,活生生地就卸下了一名蒙面匪的胳臂!
那蒙面人惨呼连连,另两名匪人齐声叫道:“大哥!”不由分说,操起家伙,双双朝李从云砍将过去!
李从云是一员征战沙场的大将,匪徒哪里是他的对手!不消一刻便落了败。李从云砍了其中的一人一刀,那人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其余两人逃得快,一忽儿就不见了踪影,李从云正想追赶,但牵挂着灵月,只得作罢。
两名受了重创的匪人没命地逃出宅院,无暇发现竹林中还立着一个人影。只见那人冷哼了声道:“来人!”
“是,二皇子!”
自东方显的身后窜出了一名身手矫健的男人。
“跟着那两个人,查出究竟是谁派来的。”
“是?”话毕,那男人便追踪而去。
这里东显自忖道:“看样子跟着韩灵月的那个男人倒有两下子功夫,这可不好下手……不过,究竟这几个杀手是谁派来的呢?嘿嘿,真是有趣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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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云抱起跌坐在地上的灵月,将她轻轻地放在椅子里,一面忧心地问道:“公主,受伤了吗?”
灵月摇摇头,一时间又想起了入画,便急切地询问道:“对了,入画怎样了?我之前听见了她的惨叫,你快去瞧瞧她。”
“好,我出去瞧瞧……”李从云嘴巴上应着,其实真心中也着实忐忑,因为他一进大门就已经发现到入画躺在一片血泊中,瞧那情形似乎已经回天乏术了,不过他仍然走到了门外瞧她。
“怎么样,她……”
“她还有救吗?”灵月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她焦急的眼泪都进了出来。
李从云伸手探了探入画的鼻息,好一会儿,他终于朝着灵月欣喜一笑道:“还活着,也没伤到要害,我瞧她有救。”
“太……太好了,感谢天,感谢天……”灵月全身虚月兑地蹲了下来。
灵月是松了一口气,但李从云始终没有办法放下一颗心。
究竟是谁知此的心狠手辣,非要致灵月于死地?究竟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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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仪姑娘,好久不见哪,想煞了我!”东方显懒洋洋地靠着吉祥阁的大门,而门内,柳殊仪迎了出来。
“二皇子,有什么事尽避派人来吩咐一声,怎么好让您亲自上门呢?”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的说废话,我正在找人,是两个身受重伤的蒙面人。嗯……有人告诉我,我要找的人躲到你这儿来了……”
“二皇子,殊仪不懂您在说什么呢?”东方显显然来意不善,殊仪的神情满是戒备。
“你也不用跟我装蒜,你做了什么事情自个儿心里有数,哼!看不出来你一个娇滴旖的娘儿们如此心狠手辣……嘿,果然最毒妇人心哪!”东方显轻浮地撩起殊仪的一缕秀发又嗅又闻,殊仪满脸的嫌恶,不曾试着去闪躲。
“你想要我做什么?”她以为东方显为人,定是想要自己委身于他。
“你倒挺乖觉……没错,我是要你替我做件事,嗯……事成之后,当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嗯?”不是要她委身?那究竟是什么事?
东方显微一停顿,眼睛四处张望了下,殊仪随知其意。
“不用瞧啦,侍女们不会接近这间房间的。”
东方显这才低声道:“东方战在雍国打了大胜仗,眼下就要班师回朝了,只要他一回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务必要将他引到韩灵月所住的地方,然后赶紧来通报我。”
“为什么?”
“哼!你还没有资格问我?你只要遵照我的指示去做行了。”
“要是我不答应呢?”
“还由不得你不答应!你忘我手中还握有你的把柄,要是我勤劳点,告诉东方战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觉得你有什么样的下场?哼!好为之吧!”
东显说完话便迳行离去独留下了气恼而又茫然的柳殊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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潍阳国皇城——
打从凌晨起,皇城内就一片忙乱,因为太子东方战在前线的战事已经结束,马上就要回城,除了大费周章的迎接仪式,接下来可能就要开始忙登基大典的各项事宜。
人人都瞧得出来,老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但三天两头无法上朝议事,就连国事也泰半交由丞相处理,看样子,东方战登基已是势在必行的了……
太子东方战马上就要回城了,吉祥阁的殊仪姑娘反而愈来愈愁……
“我不懂,为什么东方显曾知道我派人去刺杀韩灵月呢?可恶,我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照东方显的话去做?”
殊仪焦虑地啃咬着指甲,她知道东方显可能会不利于东方战,但她又无能为力,毕竟她自己已是自身难保……
“不,我不能出卖殿下,我绝对不能出卖殿下……”她狂乱地摇着头,语无伦次地呢喃:“殿下曾经那么宠爱我,他应该不会听信东方显的话的,不会的……他不会的……”
城外起了一片欢声雷动,是东方战一行人到了,殊仪飞快地奔到了屋外。
“姑娘,您上哪儿去?先披件外衣吧!”明珠赶过来劝道。
“你别拦我,别拦着我,殿下回来了,我要去见殿下!”让我去见殿下!”殊仪的目光涣散,举止大显异常,明珠见了也就不敢阻挡,而殊仪人早巳奔到了屋外……但,人怎么那么多啊?外头那么多的人,她怎么样也挤不过人群,到不了殿下的身边……
“殿下,殿下……”
远远的,身披银白战甲的东方战跨骑在白色的战马上,神威凛凛、宛如天人下世。
“殿下,多么俊美,多么好看哪!殿下……我的殿下,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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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战一卸下战甲便匆匆的进宫面见潍阳王,父亲这次召见他的目的他心里有数,无非是为了传位的事。事实上早在很久以前,父亲就有意卸下王位了,之所以会一直搁置着,完全是为了东方显和他的母亲端玉皇妃的关系……
走进麒麟宫幽静的寝殿,东方战自然而然地放轻了脚步,床榻上的老王一声轻咳,所有的内监和侍女都退了下去,房里,只剩下东方战和他年迈的父亲。
“你回来了……听说你打了胜仗,为父很高兴……”话未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东方战忙捧起桌上的一碗汤递到父亲嘴边,瞧着他喝下去。
“父王,您要保重。”
“唉,朕是没多少时间了……”
东方战沉静地站在一旁,他知道,父亲有话想告诉他。
“战,这些年是朕对不起你,朕知道自己是太偏爱显,唉!朕老了,没有了年轻的那种雄心壮志……”到这儿,老王勉强地撑起身礼,东方战少不得搀他一把。
“朕只想要和心爱的女人过些平静的日子,咳……如果,显有你一半的好,我也不会这么宠他……你很好,一直都很好,所以我想,我不需要太担心你,这些年来,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可是……”
“父王,您不要再说了,先歇下吧。”
“不,让朕说完吧……”老王摇摇头,眼睛是一片的湿润。
“朕是太宠显了,可是,他一直是那么可爱的孩子……一切都是朕不好,都是朕的错。”他略了顿,接着重地握着东方战的手道:“战,朕今天叫你来的目的你应该已经晓得了,朕要将王位传给你,把整个潍阳国交给你了,明日早朝,丞相就会宜布这件事,然后,朕要再交代你一件事,以一个父亲的身分……”
“父王……”
“我儿,你继位后,要好好的善待王妃,要将她当成你的亲生母亲一样侍奉……再有,显是你的亲弟弟,今后不管他犯下了什么过错,记着别待他太严厉……你要念着他是你唯一的亲兄弟,待他宽厚些吧……除这两件事,朕对你别无所求了……”说完,目光急切地望着东方战,直到东方战无言地点了点头,他才放心地叹了口气,吃力地躺回床上。
“唉……你很好,比朕好得太多了,国家交给你,朕很放心,咳……下去吧,朕……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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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战低着头疾行在皇宫蜿蜒的曲径里,他无法将父王在床上病弱垂死的模样摒除脑外。
案王老了很多,也老的很快,这些年来他都没有去关心过他……不,应该是他都避免着自己去关心他……他知道,父王的眼睛只看得到他心爱的妃子和他们唯一的儿子。也许直到他将要咽气的那一刻,能够令他念念不舍的,也只有那两个人吧?
从前的他无法谅解父王的这种偏爱,但远征雍国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思考了很多的事情,也渐渐地能够理解父王的心理,那是因为如今的他,也有了一个令他想要去保护的女人了……
灵儿,多么奇特的一个女人,即使与她相隔千里远,但只要他一闭起眼,灵月纤细的身影就会历历在目,清晰地仿佛她就在他的身边……
“灵儿,我想见你,我现在就想见你……我现在就去把你带回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要你待在我的身边!”
东方战的脚步更快了,几乎跑了起来,直到他差一点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殿下,殿下,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好想你……”
“你怎么会在这儿?谁放你进来的?”东方战沉声道,一面推开紧抱着他的殊仪。
麒麟宫这一带专供王上作息,闲杂的人是禁止在附近任意走动的。
“殿下,我真的好想见你……”殊仪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东方战瞧得直感厌烦。
“快离开吧,让首领的太监见到了,有你好受。”东方战不想再去理会殊仪,原以为她是一个够聪明的女人,不过事实似乎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也许改天要府里的总管将殊仪送出宫去,省得瞧着心烦……
“你要出宫去吗?”殊仪颤声问。
东方战没有回答她的话,他没有理由去向殊仪报告他的行踪,殊仪的行为其已经相当地逾矩而无礼了,她的身分只是一名侍妾!
“你要去找韩灵月吗?不要去!我不要你去!”她哭哭啼啼地抓住东方战的手臂,阻止他的离开。
“放肆!”东方战甩开了殊仪的手,他的目光看起来那么危险,让殊仪打心里害怕起来……
“你想找我的麻烦吗?希望你不是!”东方战转身跨步离开了,留下了殊仪羞愤地瞧着他离去的背影……
“殿下,你好狠……你好狠的心……好,既然如此,你别怨我!是你负心在前,休怪我出卖你!”殊仪对东方战算是寒了心,仇恨彻底地占掳了她……
“是你逼着我这么做的,一切都是你不对……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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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红,入画的药好了吗?”灵月掀起门上的洒花软帘,往厅前瞧了瞧。
“喔,小姐,入画的药还在炉子上煎着呢,您就别操心了,先将自个儿的鸡汤喝了吧,大爷出门前还吩咐了好几次呢。”
扫红将一大碗的鸡汤捧到了灵月的面前,两眼巴巴地望着她,希望这回灵月可以干脆点,乖乖地就范,将鸡汤喝完。
由于入画受伤的关系,灵月也操烦了好些日子,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一名病号,李从云可瞧得直皱眉,买办了堆积如山的补品,天天要人熬了给她补身,灵月吃补品吃得叫苦连天,每天到了这一刻就要使性子。
“你先搁着,我待会儿就会喝了。”
丙然,又是同一套说辞I
“小姐,您每次都拿一样的话哄我,我再也不会上当了,您就快喝了吧,要不然又要害我挨大爷的骂了……”
“我说搁着就搁着,大爷骂你还有我呢!”
“不行,不行,小姐,这回扫红可不能听您的话了,您就认命些吧!您瞧入画的伤都好了一大半了,昨儿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可您倒瘦了好多呢,教大爷瞧得好心疼哪……”
“扫红,你为什么最近……”
“啊……小姐,您有没有听到脚步声?好像是大爷回来了,您赶快将鸡汤喝了,我出去瞧瞧!”扫红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出去了,自从发生了刺客事件之后,李从云每天都很早回来,扫红乐得将哄灵月吃药的任务去给他。
不过,扫红一跑到门口就傻了眼。
“呃……不是大爷?”
东方战旁若无人地跨进屋里,扫红想阻止都来不及,只得紧迫看他跑进屋里。
“公子,您是要找谁啊?您不可以就这样闯进来啊!”
灵月儿声走了出来,这一来差一点就和东方战撞个正着。
“啊……你……你怎么来了……”灵月掩着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扫红看着视线交缠、默默无言的两人,心里也就狐疑起来:“小姐和这位公子好像是旧识……咦?这位公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歪着头想了好半天终于暗叫道:“唉呀!我想起来了,这位公子不就是小姐上回画的那一位吗?”
这位公子肯定是小姐的心上人!
意识到了这一点,扫红就不好意思再待在这儿了,她悄悄地退了下去,只是心里不免同情起大爷来了。
大爷喜欢小姐,在好久好久以前,她和入画早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