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在开玩笑吧?”佳音戒备地瞪视他,倾尽所有的自制力才没尖叫出声。
“我……”田歆既懊恼着自己的冲动,也对她眼里的惊慌很受伤。
就算他的求爱很突然,她也不要一副看到大野狼、想逃跑的样子嘛!
“没有恶意的……”机敏的头脑绞尽脑汁地想为自己的冲动找出合理的解释,无奈他脑子乱烘烘,一时之间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我是……那个……”
“您是什么意思?”佳音向来如春水般温柔的眼眸凝结成寒冬里河面的薄冰了。
别看她平时很好说话的样子,一旦遇到自尊遭人践踏,反弹之强毫不逊于脾气刚硬的人。
“我诚心诚意的想要补偿您,但不包括……”那些话太难启齿了,她胀红脸,一阵红雾充满她水气弥漫的眼眸,半晌才吞下喉头的硬块,哽咽的道:“您不能侮辱人!”
“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田歆慌张地起身,佳音立时吓得倒退,跌进沙发里,脸上布满惊恐。
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动物。
田歆好笑的想,眼中有抹了然,明白此刻万万不能再刺激她,否则两人间的误会就大了!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他静静站着,静静看着她防备的神情,声音亦恢复冷静。“显然我是说得太简要了,才让你误会。我真正的意思是想请你当我的未婚妻……”
“你又在开玩笑吗?”忍住胀到胸口的恼意,佳音一字一字的道,眼中露出鄙夷。
他以为从以身相许,到给她未婚妻的名份,她就会觉得比较不受辱?
“我没有开玩笑!”只是头脑有点混乱,来不及用最精简的字眼说出重点而已!田歆自嘲地弯了弯嘴角。“我是说暂时的……”
佳音更迷惑了,但这次并没有冲动地判定他有罪,而是定定地审视他。
因为这个人||人们口耳相传下,被赋予精明干练、给人严厉印象的男子,有人说他是商场上一头不容人低估的豹子,有人说他是个嗜酒如命的雅痞,但从来没人指称他会是个以权势欺压弱女子的。
而就算他对她有什么非份之想,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至于像个失格的登徒子般毫无手腕的对她出手吧?
他应该更有格调点才是。
想到这里,她开始冷静下来,发现田歆脸上的神情是饱受挫折的沮丧,没有一丝登徒子的轻浮,看起来……有几分真诚。
也许、可能吧,她真的误会了?
“我被搞糊涂了!”她吐出一口长气后说。“您是说要我当您的临时的未婚妻?可是,您怎么会需要一个临时未婚妻?”
“这个……”是在他冲动地说出心里的渴望时,不曾浮现在他脑子里的念头,但回头去想,不禁要赞美自己是个天才的完美计画||不但可以解决近来受到的困扰,还能借机与佳音进一步交往。
可是要说服佳音,就非得解释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那对他而言,是……很难启齿的。
“田先生?”瞪视着他彷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表情许久,仍没等到他的回答,佳音忍不住催促。“时间不早了,如果您不愿意说……”
“我会说的。”他急急地喊道。
他绝不能坐视这个让佳音主动走向他的机会从眼前溜走,即使再丢脸一百倍,他也得说!
有了这样的领悟,田歆下定决心,尽避感到难为情,仍缓缓地开口。
“家祖母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话,以为我是同性恋,突然从瑞士飞回台湾,接连为我安排了好几次的相亲宴。我厌倦透一再被一群野心勃勃的女人当成长期饭票、活动银行那样争取,所以想请你帮忙,拯救我月兑离这样的困境。只要你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出现在祖母面前,相信祖母一明白我心有所属,就不会再安排任何相亲宴为难我了!”
佳音听得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同性恋?
他是同性恋!
虽然者孝常埋怨,超优的男人不是结婚了,便是同性恋,不然就是还没出现,可是田歆?!
她无法想象他这样的男子喜欢的会是男人;脑中突然冒出一张斯文亲切的脸孔,那是酒乡的经理白沐仁,那张对于男人而言过于白皙秀气的脸容,还有那双流露出引人遐思的妩媚娇态的凤眼,会吸引田歆这样的男子吗?
听说两人的情谊很不错……
方寸一紧,一股闷闷的疼攫住胸口,佳音本能的蹙紧眉。
始终深情款款凝注着她的田歆,发现到她的不对劲,一个不受他欢迎的念头闪过脑际。
他暗呼不妙,气急败坏地连忙否认。
“我不是!不是不是!你听清楚了吗?”
“啊!”她张了张嘴,扇子般的睫毛受到惊吓地煽动不停。
“我不是!”他懊恼地重复,浓眉下的大眼冒着遭人误会的怒火。“我是个性向正常的男人,如果你不信的话……”
“不……我相信……”他悬宕未说完整的语气,和眼中陡然射出的邪气,让佳音本能的摇着头,心儿扑通跳的叠声道。
她喘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一时想不通像你这样的男人,怎会需要相亲呢?”
“我就是不认为自己需要,才会对相亲感到不耐烦。”他俊雅的脸容散发出因自信而产生的傲气。
虽然有点臭屁,可佳音认为他是有资格这么说的,脑中闪过者孝对田歆的一段批评。
“女人在那家伙心里的地位,远远落后于美酒、亲人、事业、好友,甚至是在美食之后!要他主动泡妹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同时也没必要。光是应付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就够他应接不暇了!”
不知为何,这段以往听来无关痛痒的闲聊,此刻想来份外刺心。
这使得佳音接着说出的话微冒酸楚。
“可是……我更想不通……以你的条件,怎会需要我帮忙这种事?”
田歆怔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看进她眼中,佳音慌张地垂下眼睑,避开他若有深意的探视,但仍可以感觉到一股灼热烧着她眼皮,连带地把她的双颊也烧热了,心头的小鹿再度乱撞乱跳。
“有段时间……大概半年了……”出乎她意外地,属于田歆的迷人嗓音竟向她告白。
“……没有与异性有情感或是上的牵扯。为了不给自己制造困扰,我没有想过找其他女人来敷衍祖母,以免请神容易送神难。直到你说……我才觉得这或许是个两全其美的……”
她疑惑的眼光扫来,他改口道:“我是说,可行之策。当然,如果你觉得勉强,我……”
“我一点都不觉得勉强!”满心都是因对他的起疑而生出的愧疚,使得佳音不假思索地月兑口喊出,还将小手伸向他,想要安慰他脸上的沮丧。
田歆抓紧她主动赐予的福利,像在汪洋中看到浮板的落难者迫不及待地越过两人相隔的距离,握住她小手。软腻无骨的触感令他销魂,也将他满心的爱慕透过接触的指掌传递向她。
佳音“啊”的轻叫出声,某种酥麻的电流直窜心脏。
“你怎么了?”田歆的声音微微沙哑地,带着浓烈的关怀回荡在她耳际。
佳音茫然不解地看进他眼底。
“你的手有电!”
田歆怔了下,注视着她纯真无垢的眼眸,一抹了然飞溅出他眼中,愉悦的笑意直溜嘴角,他勉强忍住,举高两人交握的手。
“现在还觉得我的手有电吗?”
佳音怔怔地注视着完全包覆住她白皙小手的古铜色大掌,先前那道袭击她的电流已不像最初时那样吓人,虽然还有种令人心悸的酥麻,但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紧跟而起,于是她知道,不管他的手有没有电,都不会伤害到她。
惊慌沉淀下来,方有心情去感觉。感觉他手心里的厚实温暖,感觉他牢牢的握持带着一种珍爱的占有欲,彷佛想紧紧地捉住她,不让她走。
包奇妙的是,这些感觉竟让她也渴望持续下去,如果能永远地被他握住,也是一种幸福吧。
奇怪,自己怎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他的手除了有电外,还带有其他的魔法?
佳音困惑地擡起眼,充盈着无比渴望的情感烈焰自他眼中炽热的烧向她……
周遭的空气彷佛都沸腾起来,猝不及防下,她的脑子乱成一团,迷迷糊糊中,意识到他举着她的手放在唇上,一股热浪自他的嘴唇传向她,全身为之绷紧。
“谢谢你……”察觉到她的紧张,田歆轻轻放开她,收敛起月兑缰的,朝她微微一笑。“我只是想感谢你愿意帮我。”
“不……需要……”佳音红着脸,避开他热情的凝视,与那看起来过于惑人的性感笑容。“我只是……对你愿意原谅秀雄……所做的一些回报……”
田歆微微感到气馁,但告诉自己,这只是开始,很快地,他会让她心甘情愿,不再是为了任何人而回报他。
“我明白。但还是很感激。佳音……”他的呼唤像阵微风,撩拨着她心弦狂颤。
她下意识地认为继续待下去,将有某种她还未准备好的事情发生,急忙开口:“田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
“以后直接喊我田歆吧。没听过未婚夫妻间会喊对方先生、小姐,或是您您这样叫的吧。”田歆温柔地纠正她。
虽然他说的有理,可是……叫她连名带姓地喊他那个引人暧昧联想的名字,她怎样都喊不出口来。
佳音为难地看着他,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的说:“我喊你阿歆可以吗?”
“可以……而且更好了!”她的从善如流,举一反三,令他高兴得合不拢嘴来。
“那……”
“我们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像情侣一样交往。”还有好多话想说,田歆舍不得她这么离开,绞尽脑汁的找话讲。“最重要的一点,千万不要让旁人知道你是为了帮我才当我的未婚妻。我祖母耳目众多,要是她识破,我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我懂。”她点头,清了清喉咙,“时间真的不早了,我不打扰了。”
“那……明天再来一趟好吗?”他眼中充满乞求。“有些细节我还来不及想周全,等你明天到了,我们再一起讨论。”
“好。”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喝了酒,不能开车。何况秀雄就跟我住在一块,我坐他的机车就好。”她婉转拒绝。
“你们住一块?”
田歆眉头皱起,尽避知道两人的关系是继姐弟,但终究没有血缘关系呀。他们两人,一个是温柔秀丽的妙龄少女,另一个则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危险了!
“嗯。”佳音哪里会知道他满脑子的危险思想,毫无心机地回答:“我跟秀雄住在好友的公寓。她家人都移民到加拿大,家里有许多空房间,便邀我一块住,只意思意思地收我一点租金。后来我怕秀雄学坏,取得朋友的同意后,接他一块住。”
不知不觉中,唠唠叨叨地解释了一串,她看向田歆,担心他会觉得烦,却不知田歆巴不得她说得越详细越好。
“你那位朋友,他……”是男是女呀?“我认识吗?”
“你当然认识。”她讶异他会这么问。“就是者孝,你的表妹呀!”
***
田歆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奇怪的是,心中并无一丝的不快,反而暗暗庆幸被者孝算计到的人是他。
应该是这样吧?
心里有七八分肯定,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优雅地站起身,佳音随即跟进,目光无可避免的被他伟岸挺拔的身形所吸引。
先前太紧张了,没心情想太多,此刻发现田歆的身材不逊于杂志上的男模,可说是增一分则太壮,减一分则太瘦。在黑白两色大胆色块的套头衫罩着白色宽管长裤的衬托下,阳刚中有着慵懒的魅力,整体给人的感觉是闲适且引人注目,他真的好……帅!
心儿狂乱跳动,她急忙转开眼光,听见田歆悦耳的声音温柔的传来。
“我送你出去。”
“呃……好……”她傻傻地回应,感觉到他的手往她肩上搭来,清爽的男性气息包围住她,佳音顿时头晕目眩,若不是他健实的男性身躯撑住她,只怕要当场软倒。
“怎么了?”他懒洋洋地对着她笑,佳音慌乱地以一个摇头摇掉脑中的混乱,回他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没事。你不用扶着我。”
“忘了我们现在是未婚夫妻了吗?”他故意拉长声音说。
她想回答:之前他们又不认识,独处一两个钟头后,便成了未婚夫妻,谁会相信呀!
但田歆没给她机会开口,边拥着她往门口走去,边交代道:“明晚你弹完琴后,别忘了直接上来找我。”
“我知道……”
他打开门,还来不及再说什么,一道人影冲进视线,他立即沉下脸。
“佳音,你没事吧?”一直在门外焦心等待的沐仁迫不急待地审视着服装仪容都很整齐的佳音。
头发没乱,衣服没皱,脸上、颈上没有遭暴力侵犯遗留下的痕迹,眼睛也没肿,就只有那粉女敕的颊肤泛着动人的红晕,而一只碍眼的古铜色大手占据住她纤瘦的右肩……咦?
与那只手连结的身体上方的脸挺眼熟的,就连从眼窝里射出来的剑气般锋利的星芒也很……杀!杀!杀!他被那无形的杀气砍得倒退好几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会吃了佳音吗?”
阴沉沉的语音飘来,沐仁困难地吞咽着口水,扮着笑脸道:“我没那个意思。是大家都在等佳音的消息,所以我……”
“就鬼鬼祟祟的守在门口,像个担心夜归的女儿遭人欺负的老爸检查佳音吗?要不要更靠近一点,看个仔细?”
在他凶狠的眼光威胁下,他跟天借胆也不敢呀!
白沐仁一脸小生怕怕的可怜样,让人看了好不忍心。
“你别这样。白经理也是关心我。”温柔似水的嗓音微带指责,却有效地降下田歆满肚子的火气,因为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正轻拍着他眷恋地栖息在她右肩的手掌,令他像一头被的猫咪般驯服。
沐仁惊奇地看着这一幕,怎么也没想到两人会进展的这么快。
不是他不相信田歆的男性魅力,虽然他一向懒得积极发挥,可就算他开足火力去表现,佳音也不是那种轻易被勾搭上的女孩子呀。
怎么回事?
“让开……”
不耐烦的声音打散了他满脑子的迷云,沐仁下意识的擡起头,迎上田歆不悦的眼光。
“你挡在那里做什么?佳音要回去了!”
“呃,好……”他赶紧退开,佳音投给他同情的一瞥,忽然明白何以同事们都对她自告奋勇的想取得田歆的谅解感到忧心忡忡,并纳闷他为什么对她特别好。
从两人短暂相处中,他不曾对她发过脾气,大多时候都是轻声细语,对她呵宠,呃,是尊重才是,一点都不像对白经理那样怒气勃勃。
因为她是女孩子吗?
带着满心的疑惑,佳音在田歆的拥护下走下楼,沿途所经之处没看到客人,只剩下打烊后做最后清理的服务人员,而每个看到他们走来的人全都露出惊异的表情,却碍于田歆的威严而不敢开口打招呼,佳音朝他们露出一个安慰的浅笑。
一直来到一楼的大厅,田歆没有费神去猜想哪个是他想找的人,懒洋洋的开口:“哪个是何秀雄?”
一名高瘦的青年从吧台后走出来,俊秀的女圭女圭脸上明显的露出混合著敌意的疑惑。
“秀雄,田……”佳音迫不及待地上前说话,肩上的微微压力令她顿了一下,她看向田歆,在那双闪烁着温暖的柔情眼眸提醒下,微微胀红脸,但想到所有的人都等着她的好消息,顾不得羞意,语音清晰的宣称:“他……已经答应我不追究那件事了,大家可以放心了。”
彷佛传来大石头落地的声音,在场的每个人神情明显放松,甚至传来一小声的欢呼,那是跟着他们下楼的白沐仁发出来的。
“太好了!”
田歆睨了他一眼,声音威严的说:“既然都没事了,就让何秀雄送佳音回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他老大说可以,他这个小卒能说不吗?沐仁苦笑。
“嗯。”田歆将目光扫向仍在发呆的秀雄,命令道:“还不快点收拾,好送你姐姐回去。”
他可是很强调“姐姐”的唷。
接着他转向身边的俏佳人,声音温柔。“早点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佳音呢喃,留恋地看他最后一眼,便跟随拿好两顶安全帽的秀雄走出餐厅。
而秀雄,尽避有满月复的疑惑却不急着发问,反正回去后,自有个“问供高手”会让佳音把整件事的经过招得一清二楚。
***
言者孝居住的大厦距离酒乡不远,骑机车不到五分钟便到了。
佳音和秀雄搭电梯到六楼,由于时间已晚,便拿出者孝给的晶片钥匙自行开门,毫不意外迎接他们的并不是一室的寂静凄黑,而是灿烂的灯光,以及正坐在二十坪大的客厅里看五十吋全平面电视、听到开门声扭头往玄关方向看来的女孩。
那是名有着双慧黠的大眼睛,与佳音年龄相仿的女孩,她正以一种了然的眼神看着佳音。
“我猜,你们也该回来了。”低嗄的嗓音带着抹撩人心魂的性感。
佳音朝她一笑,打趣道:“有什么是你猜不到的呢?”
“这就很难说了。”她故意有所保留地回答,活泼的接着道:“我不是未卜先知,也没在你身上装窃听器,更没在表哥的私人包厢里装针孔摄影机,哪里知道你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能谈出什么样的结果……”
“你……”佳音羞得满脸通红,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秀雄忍不住的发起飙来。
“言者孝,你不要胡说八道!之前要不是你信誓旦旦地保证田歆绝不可能做出对佳音不利的事,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去!”
“我有说,表哥对佳音做了什么不利的事了吗?还是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对她做出所谓的不利的事?”者孝一脸无辜。
“你!”秀雄为之气结,明明就是她在说的呀!
“没必要对我横眉竖眼,反正当事人就在这里。怀疑什么,直接问佳音呀,可别搁在心里,像个敢妒不敢言的吃醋丈夫,成天怀疑老婆红杏出墙,担心会积郁成疾喔!”
“者孝,你胡说八道什么!”佳音懊恼地随手拿了个抱枕丢向好友,引来后者的抗议。
“你想谋杀亲……亲好姐妹呀!真想让你那些爱慕者看看你此刻凶恶的表情,保证他们的幻想立即破灭,移情别恋上我这位宇宙无敌天真可爱又活泼的超级美少女!”
“我才不稀罕!”佳音啐道,“你要是喜欢,全部接收去!”
“呵呵,别到时候哭给我看!”
“哼,没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女人,还自封为宇宙无敌天真可爱又活泼的超级美少女哩!那些男人要是真的没眼光的爱上你,佳音才是松口气!”
“呵!耙情你是暗恋我不成,故意这么诽谤我的?”者孝故意百媚横生地拨了拨头发,斜眼睨视正做出狂吐表情的秀雄,绯樱般的菱嘴不悦地嘟起,朝佳音撒娇道:“你看秀雄啦!不懂欣赏我这样的美女也就算了,还做出那么恶心的动作!”
“谁恶心啊?在说自己吧!”秀雄立时反驳。
“哎呀,佳音,你听他说的啦!”者孝才不会笨的跟他斗嘴,将一双眼眨成水光淋漓,看得佳音心疼不已。
“秀雄,不可以欺负者孝。”
“谁欺负谁呀。”秀雄扁了扁嘴,小声的咕哝。
“佳音,他都不认为自己有错耶!”者孝委曲地说。
“好了啦,者孝。”忙了一整天,佳音的头已经很疼了,还要听两人吵,实在有心无力。“你别逗秀雄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
“那怎么行!”者孝都还没提出抗议,秀雄便沈不住气地开口:“你还没告诉我们今晚跟田歆谈的情况!”
“我在餐厅里不都说了吗?”佳音狐疑道。
“那是给别人听的,可不是给我跟者孝。你说是不是,者孝?”顾不得先前还跟人家吵架,这会儿语气倒是亲近得很。
者孝无辜地眨着眼,“呃……”了半天就是不帮腔。
“言者孝!”他咬牙切齿地连名带姓喊她。
“知道了。”者孝忍住笑,无奈地摊了摊手。“反正我没听见你在餐厅里讲的话,何不再重说一遍给我听?”
“你想知道,我就说吧。”佳音拿两人的执拗没辙,叹了口气后,语气有些靦腆的说:“田……我是指阿歆,他答应我不会追究秀雄拿错酒的事。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会想办法赔他一瓶,就照我们之前商议好的那么做。”
“听起来似乎很圆满。”者孝边点头边说。
“圆满个什么呀!”秀雄没好气地反驳。
他还记得白经理发现他拿错酒时,脸上那副天塌下来都没这件事严重的惊恐,使得原在庆贺佳音生日的众人从狂欢登时掉进愁惨中。至于他,得知自己把价值两万美金的陈年美酒当成两千台币便可买到的酒来喝,虽然感到惊愕,倒没有太大的恐慌。只是不明白,在酒窖里时,他明明很确定自己拿的酒是陈奇要他拿的那瓶酒没错,当时者孝跟他一块进酒窖,他拿给她看,她点头了呀,怎么会变成是田歆收藏的那瓶匈牙利产的百年TOKAJI呢?
外包装并没有相似得让人分辨不出来,但他承认在开酒时,因为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自己从酒窖里拿出来的酒,没有特别留神。所以,事情怎会变成这样,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可众人的表情,好象他们闯下了弥天大祸似的,害他不禁也惊慌了起来。
后来是佳音出声安抚大家,众人的惊恐才稍稍平静,者孝更大胆的建议由佳音面见田歆,白经理却不赞同,不过因为他也害怕田歆的怒火,最后勉强同意,但建议先让他跟田歆说看看,要是连他都摆不平,再由佳音出面。
可是连白经理都没本事调解的事,为什么佳音出面就可以了?
当时自己便感到质疑,只是把死马当做活马医,让佳音姑且一试,没想到她还真的说成了。
“佳音凭什么说服田歆的?那家伙如果那么好说话,其他人就不会那么害怕,白经理也不用让佳音去了!他八成对佳音别有居心,才会……”
“你误会了,阿歆他人很好……”佳音忍不住为田歆辩白。
“听听你自己喊他什么?”秀雄嫌恶地道,“阿歆?你们才独处多久,就熟到喊他阿歆了?佳音,你到底答应他什么,才让他愿意……”
血色自佳音脸上褪去,秀雄的话比任何刀子都要锐利地割裂她的心,痛苦在体内扩大,她惨白着脸,声音破碎地说:“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那么是……”
“别说了。”者孝声音冰冷地截断秀雄的追问,眼神带着警告。“佳音已经很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聊。”
“者孝!”
他不是没察觉到自己的话伤了佳音,但更意外者孝竟然轻易地接受佳音给的答案,没有追问下去。
“去休息吧。”者孝跳下沙发,扶着佳音往里走。
秀雄留在原地,许久后才垮下双肩走回自己的房间,他深深懊恼着所说的话伤害了佳音,但是……他真的不放心……男性的直觉告诉他,田歆对佳音别有居心。
颓丧地进浴室梳洗,接着倒进床面疲累的睡去,秀雄一点都不晓得者孝在佳音沐浴饼后,才展开了真正的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