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我要他……呜……”舒子馨缩在床角,小脸抽抽噎噎,眼泪像断线珍珠似的,一滴接著一滴,直直滑出眼眶,抹泪之余,圆亮的明眸还不时朝门口偷偷张望。
呜!为什么他还不来?
舒子馨泪眼蒙胧,怯怯的拉著被子把自己围住,不想让任何人靠近自己半步。
“子馨,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梁勤致焦虑地在她床边晃来晃去,却怎么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她又像刚刚那样惊声尖叫起来。
“舒子馨!你又干嘛了?”蒋承礼气势磅构、以排山倒海之姿踏入房间,形成局部性低气压,他不悦地靠在门边,瞪著缩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小女人。
“你来了!你来了!”舒子馨看到了等待已久的人,小脸蓦然绽开无限光芒,抓著棉被一股脑冲向他,撞进他铁铸坚实的胸膛里。
天啊!她是小狈吗?干嘛看到他就一副见到主人、猛摇尾巴的高兴模样,蒋承礼脸色阴霾的扒开黏在他身上的舒子馨。
“我的小姐,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了?”蒋承礼板著脸,瞪著她披泪水冲刷过的晶亮黑眸,表情严肃的活像老师教训学生般。
天知道他的招牌表情,何时换成这款?他从前明明是那种无论何时,都能轻松写意、扬起嘲弄天下人的讽笑表情,为何如今会变成这种老气横秋的模样呢?他无语问苍天。
“呜……”舒子馨眨眨眼,泪水又滚动了起来,小嘴一扁,满月复委屈。“有坏人。”说著,又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拿他的衣服当手帕,擦起鼻涕眼泪。
梁勤致也是满月复心酸哪!他看著未婚妻巴著别的男人不放,自己还被指控为坏人,此时表情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舒子馨。”蒋承礼像抓小猫仔一样拎起舒子馨,硬生生将她转过去,面对灰头土脸的梁勤致。“你看清楚,那不是坏人,那是你的未婚夫,叫做……”
“梁勤致。”梁勤致马上接口。
“对,梁勤致。”
去吧!冲上去抱住他,别再来缠我了!蒋承礼默祷著。
舒子馨眨眨眼,看了看对方,再抬头看了看不苟言笑的蒋承礼。
“子馨,我是勤致,你不记得了吗?”梁勤致见她对自己毫无反应,踏上前一步,心急的想解释,舒子馨却像“老鹰抓小鸡”一样,躲到不幸变成“母鸡”的蒋承礼身后。
“舒子馨!”蒋承礼的自制力已摇摇欲坠,反掌揪出舒子馨,把在他身前,硬是要她好好面对那位可怜的未婚夫。“你给我认真点,别再玩了,快跟你未婚夫问好。”
“……”和梁勤致大眼瞪小眼十秒钟之后,舒子馨哇的一声大爆哭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弄得梁勤致冷汗直冒。
懊死!她又开始了!蒋承礼瞪著她的发顶,气得额上青筋直冒。
“算了,算了。我下次再来好了。”梁勤致连声说道,一面沿著距离舒子馨最远的途径,慢慢往门边退去。家里有镜子对吧!他决定赶快回家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究竟哪里错了,居然不被认得就算了,还吓哭人家小女生。
看著梁勤致踩著不稳、备受打击的步伐离去,蒋承礼微小的希望再度破灭。
“人已经走了啦,还看!”蒋承礼对著埋在他胸膛里、探头探脑的小恶魔硬声硬气地说,扒开她的八爪缠绕,蒋承礼几个大步走到他的行军床上躺下来。
这几天,她夜里恶梦连连,他也睡得提心吊胆,再加上她不人道的“囚禁”,他得整天无聊的晃来晃去当跟班,平日过度旺盛的精力都萎缩了。
再这么下去,等他回到公司,别说要统帅特务组当“队长”,随便一个扫地工友就可以把他打败了。
“你……要睡觉了吗?”见警报解除,舒子馨的眼睛滴溜溜地眼著蒋承礼转,见他要睡觉了,连忙讨好地趴在他床边问。
蒋承礼一个翻身,把那张还带著些许青紫伤痕、烦死人的小脸丢在身后。
“那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舒子馨一面说著,一面坐上他小小的、已可说是毫无空隙的行军床上。
不用两秒钟,蒋承礼就急坐起身,把她拎起来,丢回她床上。
“去睡你的床!不要靠近我!”蒋承礼严厉地警告她,说完拉起被子蒙住头,进入鸵鸟状态。
天啊!谁来告诉他,他究竟造了什么孽,上天要这样惩罚他?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普通的一夜,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呢?难道是因为他私生活太放荡,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相上下的项敬之,为何平安无事?
蒋承礼闭上眼睛,思绪朝著从未有过的怪异方向前进。
如果再这样下去,很快地,他这个无神论者就要去庙里烧香问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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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晚上,当蒋承礼打了第三十四个呵欠时,他终於觉得自己受够了。
“舒子馨!你过来。”蒋承礼对著坐在窗边一个下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舒子馨勾勾手指,她像被主人招唤的小狈,很高兴地马上跑过来。
“什么事情?”奇迹!这是这几天来,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
“你刚在那里干嘛?”蒋承礼一脸高深莫测的发问。
“看月亮、看星星啊!还有……想起了那天……”舒子馨眨眨眼,黑眸水亮起来。
“不!不要!”已经和这表情结为好朋友的蒋承礼,马上警觉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连忙伸手制止。“你别说,当我没问过。”
“我是想起那天黄伯摘来的玫瑰花,真漂亮。”舒子馨一脸无辜的回答,明亮的眼睛还不解地眨了眨。
“噢。”什么跟什么啊!蒋承礼哼一声,回归正题。“我已经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适应你的这种鸟日子。”
“嗄?”舒子馨先是惊讶,接著小嘴一扁。“你、你要走了?”这次她的眼睛里,真有水气氤氲起来。
“听我说完!”蒋承礼觉得自己的耐心指数日益精进。“我决定回去过我的正常日子,如果你要我陪著你,那你就得去适应『我的』生活方式,而不是我去适应你的!懂不懂?”
舒子馨点点头,似懂非懂。
“从明天起我会回去上我的班、办我的公事、当我的队长、玩我的女……”蒋承礼适时住口,轻咳两声继续说:“总之,你如果想看到我,你就自己跟来,知道吗?”
“知道。”舒子馨诚恳的点点头。
只要能跟在拥有这棕眸的主人身边,不管去哪里她都愿意。
她不明白那奇怪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或许是他在那一晚救了她,也或许是这段日子以来的惯性依赖,总之每次只要看著他深棕色的瞳眸,她就不自觉感到好安心,好像所有讨厌的事情都会暂时消失。
“很好。”蒋承礼满意地点点头。“不过我话还没说完,你可以跟著我,但是有几件事情你要特别注意。第一,你不准在公众场合对我毛手毛脚。”
舒子馨小脸一沈,委屈起来,低头瞄他一眼,忽然伸手勾住他的手臂。“我只是这样拉著你都不行?”
“不行!”蒋承礼拍开她的手臂。
“这样呢?”舒子馨改抓住他的手腕。
“不行!”
“那这样?”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掌,但随即被甩开。
“都不行!”她听不懂中文吗?蒋承礼面色一整,索性不理她的胡搞瞎缠,继续进行第二点声明。“第二,你不准随便哭。”
“可是我、我只要不小心想到,我就……”舒子馨小嘴一扁,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又来了。
“停!”蒋承礼不战而降。好吧!这要求的确梢嫌刻薄。“好,你可以哭,可是下能让别人看见,知道吗?”
“嗯。”舒子馨马上敛回眼里的泪水,高兴地点头。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绝对不能随便乱跑!”蒋承礼慎重吩咐著。“现在还有些事情没解决,所以你千万不能任意离开我的视线,除非得到我的亲口许可,否则就算是你爸爸,你也不能跟他走,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她乖巧的不像真的。
“如果你违反了上面任何一点,我就会辞掉这个工作,到时候你哭、你闹都没有用,知道吗?”蒋承礼口吻严肃的叮嘱,深深觉得自己有当幼稚园老师的潜力。
“知道了。”舒子馨用力的点点头,灿灿的笑了。
那笑,笑得沈鱼落雁、星月无光,笑得蒋承礼心慌意乱、稍稍失神。
其实,她还真是个美女!
一阵寒意陡然自背脊窜起,蒋承礼甩甩头,很快当作没想过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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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五点丰,舒子馨还在熟睡状态,就被一只不客气也不温柔的大掌拎了起来。
“起床!我要上班了。”蒋承礼梳洗完毕,神清气爽地对著困意连连的舒子馨命令。
“不要吵我……”
“舒子馨!”
“我想要睡觉……”舒子馨打了个呵欠,揉著眼睛咕哝著。
“很好。”蒋承礼抚抚下巴,那副得意辛辣的招牌讽笑终於回到脸上。“那你慢慢睡,我先走了。”
蒋承礼转身没走两步,身后那个半困半倦、带著起床气的小女人,已经直挺挺地坐起来。“我醒了!我醒了!”舒子馨像要证明似的揉揉眼睛,努力睁亮。
他斜睨了她一眼,扬起眉点点头。
“现在,去洗脸刷牙、换衣服。不准穿任何会影响行动的衣服:包括裙子、高跟鞋、凉鞋,除了手表不准带任何首饰。十分钟后,我要在大厅看到你。”
“十、十分钟?!”舒子馨瞪圆了眼睛。
“没办法吗?”蒋承礼带著讽然的笑容扬起尾音。
“可以!可以!”舒子馨一下子跳下床冲进浴室,忙碌起来。
看著她睡意全消、瞬间勤快起来的身影,蒋承礼不自觉笑了。
般半天,原来她最适合的是军队里“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那套啊。
十五分钟后,头一遭这么迅速完成所有日常事务的舒子馨,已经坐在蒋承礼车上啃早餐了。
“你每天都这么早上班吗?”现在还不到六点耶,哪家公司这么勤快啊!舒子馨呼吸著从车窗呼呼吹进来的晨风,心情顿时舒畅。她好久没这么早起了呢!
“今天星期四,早上有拳击特训。”几天没活络筋骨,怪不舒服的。
蒋承礼一想到待会可以好妤活动活动:心情只有一个“爽”字能形容,棕眸里闪著好战的光彩。
“拳击啊?”舒子馨咕哝著。
难怪他穿得这么……帅气!她偷瞧了他一眼,赞赏地想。
今天的蒋承礼穿著一件灰色无袖的背心,外头套了一件黑色薄外套,和成套的黑色运动裤,简单俐落的衣著衬出了他高大挺拔的奸体格。
“移不开视线吗?”车子一个帅气地转弯闪进了停车位,蒋承礼捕捉到她偷看的神色,嘴角浮起一抹笑。
舒子馨脸一红,很快撇开了视线。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下车吧!”蒋承礼没再调侃她,从后座俐落的拎起一个运动袋命令著,他现在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兴奋跳跃著,急著想上场好好纡解一下近日来满腔的郁闷。
终於能回到工作岗位,他觉得人生真是无比幸福啊。
“队长!”
“队长!你回来了!”
“噢!我们伟大的队长!”
一踏入拳击场,带著崇敬的惊呼声此起彼落响起,一夥人就涌了过来。
吧嘛?总统出巡啊?舒子馨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异象,一点也不明白这群个个看起来身手矫健的男人们,干嘛这么崇拜他?她好奇的躲在蒋承礼身后探头探脑。
“哇!美女耶!”终於有人眼尖的发现蒋承礼身后的可爱美女。
“队长!新女朋友吗?”
“啧!队长果然不是盖的。”
一群男人七嘴八舌起来,还真不输女人家,舒子馨被这群热情的男人们吓得频频退步,把脸埋到蒋承礼身后去了。
“各位兄弟,控制一下。”蒋承礼挥挥手,简单制止了众人。“这是我这次承保的贵重物,只能看不能模。”
说也奇怪,蒋承礼一说完,一群男人同时往后退一大步去,舒子馨露出一脸不解的神情。
“公司规矩。”蒋承礼回头对她笑了笑,随即把运动背袋丢到一旁,神态一百八十度转变,厉声地说:“好了,还看?!太久没操了是吗?我几天没运动可是闷坏了,待会一个个验收,退步的自己去跑二十公里!”
二、二十公里引这真是太神奇了。舒子馨光听腿就软了,能跑完四百公尺,她自己就很满足了,更遑论是二十公里?
“你!坐在那里不要动,知道吗?”蒋承礼月兑掉运动外套,结实古铜色的体格露出大半,薄薄的背心贴在阳刚健硕的胸膛上,看了就教人脸红心跳。
舒子馨点点头,口水只差点没流下来,她从没想过男人的体格可以这么……令人著迷啊!
蒋承礼才没那个心思理她,兀自做起暖身运动,舒展著修长的四肢。
结束暖身运动,蒋承礼在手上缠了白色布条后,带上拳击手套,上场点名后,就跟组员对打起来。
舒子馨乖乖坐在场边,发现自己连想都没想过要离开座位,痴迷的眼光怎么也离不开他,他每个动作充满了自信的劲道,矫健的身手一次次闪躲过攻击,伸展开来的肢体,迷人且充满野性的吸引力。
蒋承礼有时斥喝著身手下够敏捷的组员,有时露出嘲讽的表情,激发出组员不服输的意志,不管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在他的地盘上,他就像是个发光体,世界以他为圆心而运行,亮丽得让人栘下开眼光。
“很帅对吧?”不知何时凑过来的戏谑嗓音,和过近的男性脸庞吓得舒子馨惊呼一声,从椅子上翻下来。
“美女!你怎么吓成这样?看到帅哥不是这种反应吧!”项敬之一脸无辜受伤的表情凑上前去,想伸出友谊的援手。
可是那张可爱的小脸怎么回事?怎么一副被雷击中的表情?
“你……你不要过来。”这次舒子馨跌在地上,惊慌地看著背对灯光、而看不清面容的高大男人,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陷入了极端的恐惧里,潜伏的记忆像巨大的猛兽一扑而上,将她击倒在地。
“你没事吧?”项敬之一脸茫然又踏前一步,看著美人儿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地颤抖著,他忽然有种很坏的预感。
“啊—”果不其然,一声尖叫划破了拳击场。
众人有志一同的张望过来,看看地上惊慌失措的美人,再看看平日素行不良的痞子男。
毋须任何答辩,众人一致对痞子男投以不齿的眼光。
“项主任,你怎么欺负女孩子啊?”
“你居然把她推倒在地。”
“而且还不赶快扶她起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三人成虎”!
“简直是丧心病狂。”某某某做了个正义的总结。
项敬之则是一脸含冤莫白的无辜表情。
“别碰她!”瞥见项敬之正灰头土脸、想再次尝试拉起地上的舒子馨,蒋承礼连忙出声制止,一面从拳击台上跳下来,他一早神清气爽的好脸色全都跑光,两道平时只会挑起来嘲笑人的浓眉,此刻皱得又高又挺。
他早在听到那声尖叫就开始皱眉了,一路大步排开众人,蒋承礼一面拆下拳击手套,走到舒子馨身边,然后,“非常保全”年度最经典画面在此出现了—
“起来,舒子馨。”蒋承礼居高临下的伸出手,准备拉她起来,却明显错估了她的行动力。
前一秒钟,她还如雕像般、面如白纸的坐在地上,但在下个瞬间,她已经扑到他身上,双手紧紧攀住他的颈项。
“哇—”众人见到如此美人投怀送抱的画面,莫不欣羡得倒抽一口气。
蒋承礼冷冷扫了众人一眼,一面沈声地对著死攀著他不放的小无尾熊,发出命令:“舒子馨!放手!”
抽抽噎噎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她纤细柔软的身体紧贴著他,颤抖个不停。
“舒子馨!”蒋承礼懊恼万分地瞪著她。“我数三声,你不放手,我就把你丢回家!一、二……”
三还没出口,舒子馨已经放松了手劲,委屈万分地缩回椅子上埋头低泣,小小的肩膀轻轻颤动著,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只要是男人,都会有股冲动想拥她入怀,好好疼惜安慰一番。
“看什么?”面对众人近乎指责的眼光,蒋承礼不悦地扬起眉。
“你好歹也安慰一下人家嘛。”自尊心极端受损,此刻也急需安慰的项敬之,终究不忍小美人独自啜泣,勇敢的挺身而出。
“干你什么事?”蒋承礼头一转,斜扬起眉毛问著不速之客。“你一大早来这里干嘛?”
“我来练打架啊!”项敬之神色自若的答腔。“我最近天天都跟你们特务组打架。”
“打架?”蒋承礼扬起嘴角笑著。“请不要带坏本组健康风气。”
“有你这种队长,他们的下幸,我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我是来振作他们的精神。”项敬之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话锋一转,又绕回舒子馨身上。“喂!别扯开话题,你该不会准备让她这么哭下去吧?!”
“她哭累了自己会停。”蒋承礼淡漠地斜瞄了一眼那抹身影,心上的烦躁逐渐扩大。
都几天了,她怎么还是这副随时会被男人吓死的蠢模样?
难道,她不知道她已经不需要担心那些杂碎了吗?
他忽然开始怀念起事件发生前的舒子馨了,虽然她胆小的本质没什么改变,但在这之前,她至少还有点虚张声势的勇气。
而现在,她却连跟他对骂顶嘴的活力都消失了。
“真可怜。”一声平淡的结论不偏不倚地正中红心,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下速之客又增加了一个。
“温望非,你又在这里干嘛?”瞪著悠哉从门口晃进来、前发染著一抹银灰的温儒男人,蒋承礼皱起眉,项敬之则摆出看好戏的姿态。
鲍司里的好事者可多著呢!
“真是可怜啊。”温望非没回答他,打量著椅子上的身影迳自说苦。
“这么娇娇女敕女敕的小女生,刚经历过这样恐怖的事情,脸上青肿部还没褪去,原本以为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管她。不过这也当然,毕竟没经历过“创伤后症候群”的人,其实很难理解那种恐惧。”
“望非,什么是『创伤后症候群』?”项敬之很配合的演起双簧。
“那是一种心理疾病的名词,通常发生在受过巨大灾变或惊吓的人们身上。”
“那会有什么症状呢?”项敬之一脸纯洁的表情,像极了发问的小学生。
“也没什么,只是会惊慌、恐惧、焦躁不安、食欲不振、恶梦连连、无时无刻在恐惧压力之中,最糟的是……”温望非瞥了眼一脸八风吹不动的蒋承礼。
“有什么屁话就快说吧!反正你一开始就不打算停了,不是吗?”蒋承礼淡淡扫了他一眼,讽刺地噘著嘴角。
“最糟的是,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幻觉。”温望非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颤抖已的舒子馨。“这些幻觉会让患者感到时空扭曲、重回事件现场,反覆经历当初的恐惧。”
听著温望非的解释,蒋承礼脸色渐沈,深褐色的眼眸瞪视著舒子馨的发顶,若有所思。
“看她的反应,好像就是这种症状呢!”项敬之学蒋承礼的招牌动作,抚模著下巴,笃定十足的做结论。
“我什么也没看到。”温望非耸耸肩。“不过好可怜啊!哭成这样……”
“你们够了吧!”终於受下了的蒋承礼,瞪了两个夥伴一眼,弯身一把横抱起舒子馨,大步走出拳击场。
可恶!如果现在有人可以替他解决掉这个麻烦,他一定会感激的街上去亲吻膜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