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一群饭桶!”
一道鞭影直挥而下,应声落在人体上,被鞭打的人畏缩了一下,却仍不敢出声喊疼,上一个敢在他的鞭子下喊痛的家伙已经被丢进冰冷的太平洋中,永远闭嘴了。
“全是不中用的笨蛋,要你们办点事也这么不济。以一对四,结果呢?三个大男人负伤而回,况且对方还只是个女人!詹姆,这批人你是怎么带的?”那对灰眸因为极度的愤怒而芈眯。
一个蓄着短须的褐发男人趋前打躬作揖。“老板,这回我们本来打算逮住蓝靖逼他交出东西,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而且还是个身手不凡的神枪手,兄弟们始料未及,才会无功而返。等我们模清那女人的底细,下回一定将束西弄到手。”
被唤作老板的男人低哼一声,瘦削的面孔扬起一个残忍、邪恶的笑容,他微倾身。
“下回?还有下回吗?”他朝旁边使个眼色,身后的打手立刻举枪朝詹姆身后的人影扫射,三个人猝不及防,太阳大各中致命一枪,应声倒地。
“拖出去处理掉,我不喜欢血迹弄脏了屋子。”他随手一挥,几个男人三两下就将尸体清理干净,效率之高仿佛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
唯一还站在他面前的詹姆早已吓得直打哆嗦,却又不得不强自振作。
残酷的脸在转瞬间又回复成亲切的模样,他阴沉地缓缓开口:“亲爱的詹姆,看在你为我工作多年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还不成功,我保证,下一个倒下去的就是你。”说完,他如缜士般移步朝房内走去,把胆战心惊的詹姆抛在脑后。
门在身后合上,他笔直往阴暗空间的中央走去,贪婪的眼落在蜷伏于床上浑身颤抖的女人身上,打量她赤果身体的目光露出婬邪的变态笑容。
爱咪奄奄一息的眼闪过巨大的恐惧。
“我亲爱的小绵羊,”他以鞭柄缓缓地扫过她伤痕累累的赤果肌肤,狡猾的脸上挂着一个邪恶无比的微笑。“你没有太想我吧?别怕,我这不就立刻回来陪你了吗?”
一辆宾士俐落地淬停在蓝氏科技大楼前,车轮与地面的强力摩擦声引起了过路人的侧目。
一对容貌出色的男女自车中出来,越过许多的惊叹及切切私语声步人大楼大厅。
女的大的十七、八岁,娇小可人,走起路来像是一只雀跃的小鸟般轻巧一眼就可看出是个充满活力的年轻女孩。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身旁的男人一袭黑色风衣,衬托出一米八五模特儿般的高瘦身材。
左额太阳穴处一道直直延伸而下的疤痕有些破坏了俊帅的容貌,却更添一抹狂野气质;眉眼之间勾画出蛊惑摄人的男性魅力,唇形似笑非笑,乍看之下似乎可亲,但是如果细心一点,将会发现他那双会勾魂摄魄的眼睛里根本不含一丝笑意。
这男人阴鸶的气质奇异得让人联想到中世纪纵横大海、神出鬼没的海盗,英俊的外表透着邪魅。
“我要找蓝靖。”他的声音低沉,朝柜抬略点个头,迳自颔着女孩步人电梯。
瘪抬小姐只能望着他踏入电梯的背影征仲不已,压根儿忘了先向楼上报告和确认;而大厅的警卫也被他散发出的气势所震慑,做出了有建专业的事情——连问都没问就放行。
电梯间上门的那一刻,女孩噗哧一笑。
“好玩!好玩!”她对着男人顽皮地吐了吐舌,说的是日文。
“哇!湛天哥,你的魅力真不是盖的,那些女人看你的模样简直是恨不得把你吃掉!”
她仰头对着男人露出骄傲的微笑。
在日本,湛天哥所到之处都会吸引无数人的侧目,来到台湾他还是魅力依旧,可见得这男人的魅力是无国界之分。
他的卓然挺拔,连带的也让身旁原本平凡的她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大大满足了她年轻的虚荣心。
连她学校的同学或好朋友看见湛天哥都会忍不住脸红,要不就硬是要她帮忙介绍。
哼!想得美喔。
她那些同学最现实了,还有些人是为了接近湛天哥才来和她做朋友,她可不笨,要想当哥哥的女朋友一定得先通过她这一关,她才不要有个花痴做她的嫂子。
那些看见湛天哥只会流口水痴痴笑的女生,别说是她看不顺眼,连港天哥都无法忍受,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哥哥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她拉着男人的手,撒娇地说。
石湛天低头瞥了她一眼,原本冰寒的双眼有霎时的温情浮现。
额旁的头发顺势落下,更添他海盗般的气质。
“这回来台湾找蓝靖是有正经事要办,可别又缠着你的靖哥哥不放,害我们办不了正事。”他开口,连嗓音都很狂傲。
“人家不来了啦!”井上薰不依地宜跺脚。“哥哥就只会取笑人家。”
打从第一次见到哥哥的至友蓝靖,她就下走决心要做他的新娘,她也立刻毫不犹豫地向蓝靖表白,那年她不过十二岁。
蓝靖的反应只是笑一笑,说等她长大再说。
再过一个星期她就十八岁了,在法律上就算是大人了,而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
“还在作白日梦啊?”石湛天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们到了!”
十九楼的环境是他最熟悉的区域,他一出电梯门立刻左拐,进人蓝睛的重镇。
一个着蓝氏制服的女人,一见来人,立即露出一个微笑。
“石先生?欢迎!!”她直瞅着石湛天,眼中蕴含的热忱远远胜过平常商场上的礼貌客套。
“蓝先生协同莫秘书正与各部门高限主管开会中,大约还有十分钟就会结束。”她拿起电话筒打算拨入会议室。
“不忙。”石湛天抬手阻止。“我可以等。”
“那请先到贵宾室稍事休息。”她领路,同时给了石湛天身旁的女孩好奇的一瞥。
井上薰敏锐地捕捉到那眼神。哇!耙情又是一个偷偷爱上哥哥的家伙,那女人投给她的眼神活似在看一个敌人。
“这里的布置都同以前一样没变。嗯……张小姐,”石湛天看了一下接待女人身上的名牌看。[你是新来的吗?”
女人浑身一僵,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我到公司六年了。”见过你不下二十次!
??谛睦锷??夭钩洹
石湛天并没有意识到气氛的改变,劲自楼了一下井上薰,[小妹,你先跟着去,我到蓝靖的办公室逛逛。”随即弯向另一个走道,走进了尽头的办公室。
只剩下两个女人各怀心事地杵在那儿。
这位张小姐的脸色可不是普通难看,井上薰偷偷地打量着一脸黯然的女人;对方只是怔瑕地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压根儿忘了她的存在。
哎,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同情地看着张小姐。
醒醒吧,哥哥甚至连你的名字和长相都记不住,你就赶快死了这条心。像他这样的男人不是你能抓得住的。井上在心中道。
蓝靖的办公室显然不一样了。石湛天打量着安静无人的空间。
这家伙还挺享受的嘛。比起半年前,这个办公室又添了一套全新的试听设备,他趋近仔细一瞧……这些电子零件的组合设计显然是出自蓝靖之手。
啧!什么时候那家伙又想瓜分音响市场了,也不留一点饭给别人吃,真是的。
令他惊奇的并非这套醒目的装备,而是一些更细微的细节。
什么时候那小子也在办公室里插起了花。
桧木办公桌、窗台前的小几、电脑桌、调酒吧台上,全都是成打新鲜的红玫瑰。
他哑然失笑,随手拍了一下额头,那家伙不怕得到花粉症吗?
一思及此,他就忍不住打一个喷嚏。但他这个喷嚏可没有机会完成,因为一把枪管硬抵在他的后脑勺。
“别动!”冰焰低喝。“再动一下,我的手可就会不由自主发抖,到时候不小心煨你一颗子弹,你可别怪我。”她的话有效制止了石湛天欲反击的动作。
识时务者为俊杰。石湛天两手半举,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小姐,冤有头债有主,辜负你的是蓝靖那个公子,可不是我,要报仇也要找对人啊,千万别殃及无辜!”
他在心里咒骂蓝靖千万遍。
“你是谁?”冰焰问道。
可恶!自己搞不定的女人就别惹!这下可好了,惹到小野猫挟枪模上来复仇,偏偏是无辜的他成了替罪羔羊。
“你是谁?”她口气已然不耐。
混蛋、智障、白痴加三级的蓝靖!这楝楼的安管是在搞什么鬼?连个带有武器的危险分子都能顺利进来!如果他是老板,定要他们统统走路……
枪管抵得更紧。“如果你再继续装袭作哑,不知名的先生,我很乐意让你成为一具无名尸!”
“嘿!轻松点!”他喊道,“我知道你恨蓝靖,我跟他也有仇。不如这样吧,你先把枪放下,我们从长计议,联手设计一个完美的复仇计划,让他吃不玩兜着走,如何?”
他刻意放低嗓音引诱她。
在女人堆中一向无往不利的海盗魅力忽然失灵了,背后的女人显然不为所动。
这个女人不是瞎了眼要不就是同性恋。而他忽然很想一睹这个女人的庐山真面目。
石湛天锐利的眼眸向后”瞄,只捕捉到一抹红。
红色!这可勾起了他的记忆。他终于知道这个女郎的底钿。
事实上,她正是他不远千里飞来台湾的主要原因。
命令自己的全身肌肉放松戒备,他略偏过头狎昵一笑,“久仰大名,赤焰罗刹。”
冰焰美颜一沉,不过短短的一瞬间,也正是他的机会。
他半旋身一掌挥向冰焰宜攻门面,冰焰机伶朝右一闪,掌风扫过她的左手,原本握在手中的枪应声飞出。
她还以颜色地给了他一记?旋踢外加一掌,先将他逼出范围之外,随即飞身扑向落地的枪技。
石湛天看穿了她的心意,退后站定的瞬间,利用地面反弹力道倾全力纵身扑向她。
一红一黑的人影扑至地上,厚厚的波斯地毯稍微减缓了落地的冲击。
冰照预期落地的冲击并没有来到,因为那个陌生人在落地的瞬间,让他的身子先一步承受地板的冲击,她则顺势落入他的胸膛,也同时获得一个攻击的优势。
她顺手捞起手怆,指向正压在她身下,仰躺在地毯上的男人。
“你究竟是谁?”她沉声问道。这黑衣男子被枪指着,竟然还有胆漾笑!
“冰焰小姐,你不觉得我们此刻的姿势十分暧昧吗?”石湛天语带调侃地说。
或许有许多女人会着迷于他风流局傥与顾盼含笑的神采,但冰焰并不。
敏锐的心早已察觉到一般女人常常会忽略的、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双深沉如黑曜岩一般的眼睛是没有温度的。
对于一个嘴角挂着笑容而眼中却不含半点暖意的男人,她可没有半分好感。
他到底是谁?怎么能安然地穿过重重关卡,直捣蓝靖的办公室,还一派的闲适、自在?
聪慧的脑子不过数秒钟的运转后,已归纳出来者身分。
“啊!聪明的女人,看来你已经猜出我的身分。”石湛天莞尔一笑,敏锐地察觉她的身躯从原本蓄势待发的杀意转成单纯的防卫和冷漠。他左顾右盼了四周的玫瑰又看着怀里的女人。“果真是*人与花心各自香*啊。”
“同样久仰大名,石先生。”她冷冷地说,作势欲起身。
他搂住半倚在他胸膛上的身子,懒洋洋地说:“别急,我们还没打招呼呢。”
邪魅的眼眸流光乍射,挣是勾魂的风情,大手揽住冰焰的后脑勺,不疾不徐地拉下她。
冰焰知道这个男人正在勾引她,凭着自己的身手她可以轻易从他的轻钳中月兑身,但她没有。
为着某种原因,她等待石湛天的吻,一如她知道石湛天的别有用心。
这个男人跋扈蛮横的程度与蓝靖其实不相上下,只除了他更不屑于掩饰。除此之外,他更有一种女人无法拒绝的致命吸引力。
他的唇与她的相遇……如同相遇时一样,两颗头颅淬然分开。
交会的视线无言传达彼此都了解的事情。这个吻,在他,只是个试验,是为了蓝靖试炼着她的忠诚。在她,则是一个赌注,赌她的心是否已全押注在蓝靖身上。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没有火花迸出,也没有男女间的吸引力。
他知道,她也知道,唯独那个刚闯进来怒气勃发的男子不知道。
惨了!大祸临头!这是莫文飞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他偷瞄了一眼身旁的蓝靖,嗯,一脸的莫测高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们在干嘛?”伴随一声惊喘而大叫的是井上薰,她从蓝靖身后探出头,刚好就看见了儿童不宜的镜头。
躺在白色波斯地毯上的身影同时偏过头看向门口。红黑交叠的姿势煞是好看,却也予人非常暧昧的联想。
哇!湛天哥这次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吧,不过才……她偷瞄了腕表一眼,才十五分钟,就把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按在地上,简直不可思议。
咦?靖哥哥的眼睛怎么像是要喷火了一般,顺着他杀人的目光看向陌生女郎,她立刻呆了。哇!大美女,她反射性地吞了一口口水。单纯的心灵并没有同性相斥的嫉妒,有的只是无比的艳羡和惊叹。难怪哥哥立刻采取行动,要她是男人的话,一定也会情不自禁!
只是,靖哥哥咬牙切齿的模样好生奇怪。
蓝蜻的一生中,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般急切地想要手刃一个人,不,是两个人。
被背叛的痛苦逼他几乎发狂!
冰焰在那两道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不疾不徐地起身,瞧也不瞧地上的男人,从容且优雅地走过蓝靖身边,欲远离战场。
“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他拉住她的手肘强迫她停步,恨她的若无其事。
老天爷!请让这位姑女乃女乃、小祖宗行行好,对老板撒撒娇,救我们大家月兑离水深火热吧!莫文飞向上苍祈祷。
“不然你想怎样?”冰焰的漫不经心简直是一种挑衅,冷眼看着蓝靖眼底酝酿的风暴。
惨了!莫文飞在心中衰号。
“解释。”按捺下濒临失控的怒火,蓝靖吐出简单的两个字。
对!傍他一个充分的理由,安抚一下快要发狂的狮子,好让大家都轻口气。莫文飞在心中说。
“问他。”她简单撂下一句,甩开他的手轻盈地走出办公室。
莫文飞不由得一阵畏缩,完了、完了!
蓝靖偏头略微失神地注视芳院已杳的走道,其他人全被他所遗忘。
冰焰的心底可有丝在乎他?如果有,为何她的美眸不见羞愧,依然清澄如星?为何她连句解释都各啬?他会相信她的,不论此刻她的理由是什么,他都会全盘接收,但她却连句话也懒得说。
她竟忽视他至斯?!随怒潮而来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回过神,转向办公室里的人。
他不带一丝情绪地注视若由地上缓缓起身的石湛天,对方回以同样的眼神。“文飞,你先带小薰离开,我和湛天有私事要聊。”
谁都知道所谓的私事为何。
莫文飞偷偷地吁了一口大气,乖乖领命。天知道,对两位老板之间一触即发的战火,他可是避之唯恐不及。
“我不要。”井上薰偏偏要在这时候很不识时务的雪上加霜。
怎么能由得了她!“乖,大人讲话,小孩子到一旁凉快去。”
莫文飞像件着一只小鸡般,连哄带骗半强迫地挟着犹大声嚷嚷的井上薰走出去。
“为什么?”蓝靖开门见山地问。对于自己的至交,他绝不迂回。
“啧!这就是你对远来好友的待客之道?要改进。”吐出一串轻笑,在湛天走向吧台,为自己调了杯马丁尼。“你呢?苏格兰威士忌加冰?”既然主人无心待客,他这个客人只好一切自理。
“别跟我打哈哈,湛天!”蓝靖吼道。如果不搞清楚刚刚那一幕,他悬在半空的心绝不会安然落地。
“控制你的脾气,老兄。”很少看见他失控的样子,真有趣。
“我很控制了。”
“是吗?”
“我没将你的头摔下来当足球踢,不是吗?”蓝靖咬牙切断地说。
石湛天停下调酒的动作,专注地打量着地。“你的表现像个发现自己绿云罩顶的男人一样,呵!这次你真的陷进去了,蓝靖。”所有陷人情网中的人该有的病症这个男人都有。
蓝靖不语,他只要一个解释。
“那是一个吻。”知道蓝靖执拗的程度,石湛天淡淡地说。
蓝靖嗤笑一声。“白痴也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吻。问题是,你为何吻她?”
“我想勾引她。”石湛天打开天窗说亮话,而蓝靖则是浑身一僵。
“为什么?”他低声问道。
石湛天浅尝了口马丁尼酒,“为了你。”言简意赅,但蓝靖立刻会意。
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游戏。从在校园时期起,蓝清凭藉着不凡的外貌和金钱王国的身家背景,被许多有所企图的女人所觊觎,大部分的女人直接被蓝靖温柔但坚定的拒绝给打发,但也有些女人的脸皮不是普通的厚,立志要成为蓝夫人而无所不用其极。
大学时期有一位和蓝家颇有交情的世家千金琳达,聪明地运用了一些心机加上自身的美色和身家背景迷惑住了年轻的蓝靖,并且成为蓝晴的未婚妻,从此有如牛皮糖般如影随形在蓝靖身边,狂妄嚣张的程度让所有人都无法忍受。
蓝靖对她的短暂迷恋很快就烟消云散,并看清琳达贪婪、爱权的本质。
对于女人,蓝靖的原则是好聚好散,极不愿意与女人撕破脸,就算那女人有如挥之不去的苍蝇一样;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某些女人有机可乘的空间,譬如琳达之类的女人。
但石湛天可就不会如此迂回,他如同邪恶的海盗般对于看上眼的猎物总是直接攻击、掠夺,对于已经厌烦的女人也总是毫不留情抛弃。虽然恶名昭彰的他没有如蓝靖一般的雄厚背景,但他邪嚣狂傲的俊美特质还是吸引无数女人前仆复线。
他帮忙蓝靖摆月兑掉那些不愿离去的女人,一如他直截了当的掠夺风格,于是他直接勾引琳达上床。
就这样,一个声称洁身自爱的未婚妻,在床上与石湛天翻云覆雨的同时被蓝靖给逮个正着。
从此这就像个不败的公式,石湛天与蓝靖“不小心”互相成为对方爱情生活的第三者和终结者。
“就像你以前勾引琳达和其他无数的女人一样,只为了保护我远离女人贪心的魔爪?”蓝靖冷哼。
石湛天默认。
“结果呢?”蓝靖恐惧着即将听到的答应,生平第一次憎恨眼前这个男人无与伦比的邪恶魅力,害怕冰焰发现另一个更能吸引她的男人。
“什么也没发生,就说我们俩不对盘吧。”连石湛天自己也觉得奇怪,这屡试不爽的公式第一次失灵,难不成他的魅力消褪了?他若有所思地搔搔下巴。
蓝靖明显释怀了,也涌起一股纯男性的狂喜。冰焰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你原谅了我?”感觉到蓝靖剑拔弩张的敌意慢慢消失,他将另一杯酒递给了蓝靖。
“我原谅你。”蓝靖接过酒杯一顿,又说:“我会把这个吻当作你和我的另一半的见面礼,没有下次。”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太深刻,也太痛苦。
“我是不是该庆幸她没有被我吸引?万一你发现她和以前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时,你怎么办?”石湛天举杯啜了一口酒。
蓝靖一愣。当生死至交介入了他此生最渴望的一段情感中,他会如何?石湛天与冰焰,感情的天平上,情与义之间,他会如何抉择?
“我会杀了你和她,再自杀。”他一字一字吐出,认真的表情让人不敢忽视。
“回头吧,你陷得太深了。”他妈的!太像了,蓝靖不顾一切的神情和当时的他太像了,如此的投人,注定被火焚身。“她显然没有回应你同等的情感。”
这句话刺痛了蓝靖的心,也掀起了他潜意识里最深处的恐惧,令他盲目的想反击。
“别因为方水笙负了你,你就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负心人。”
石湛天狂野、不在乎的表情在听到“方水笙”三个字后消失无踪。
玩世不恭、邪魅轻佻之下的心是如此痛苦,仿佛刚结痂的伤口又让人健生生剜了开。
看见石湛天脸上的恍惚,蓝靖连声诅咒自己。“抱歉,我不该因为自己的痛苦就迁怒放你,你不知道这一刻我有多痛很自己!”
狂邪的表情再度回复,石湛天巧妙地掩去了赤果果的痛苦。
“算了,这是我妄想勾引朋友妻的报应。”他自嘲地苦笑。
“还是好兄弟?”蓝靖举杯。
“好兄弟。”水晶杯轻碰,酒人月复内,心结俱泯。
对于这个禁忌的话题,蓝靖觉得自己有必要一劝。“湛天,关于方水笙……都这么多年的事,你不觉得有必要忘掉吗?”
“忘掉?”石湛天仰头发出一阵狞笑。“这么多年过去,我从没忘记那个背叛我的贱人!看见了这道疤痕了吗?”他模了模脸上的疤痕,“每个女人都以为它是个性感的象征,只有我知道,这是被背叛的记号!每一次我只要看见镜中的自己,就再一次提醒我那个践女人做的好事。你该知道我一向笃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笔债我是不会忘掉的,时候到了,我定会要她加倍的奉还!”
看见了石湛天瞳中让人毛骨悚然的森冷,这一刻,蓝靖为方水笙那个可怜的女人捏把冷汗,被惹怒了的石湛天报复,岂止是“恐布”两个字可以形容。
[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向了你,你又何尝没负过其他人,难道不能就这么算了?”
“天下只有我负人,人不能负我]半眯的眼中净中狂妄。
“湛天,你太偏激了。”负伤的野兽是没有理性的。[听我一句劝,忘了吧。”
石湛天忽然仰天冷笑。[忘了?可以!”他的话令蓝靖意外地微微一愣。[等我毁了她之后。
被复仇之火控制的男人完全无可救药。
吞下了水晶杯中的最后一滴酒,石湛天放下杯子,从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磁碟片,随手往办公桌上一丢。”这是我带礼物,不必言谢。记住,你欠我一次。”?
黑色的影子如旋风般出了办公室。
“不过就是一个生日嘛,何必如此劳师动众?”蓝靖手握电话筒,一脸不耐地聆听对方喀呼。
瞧见了立于门口的冰焰,他放柔了表情,以眼神示意她进来。
“爷爷,假使一个人没有在二十九岁的最后一天死掉,他绝对能过三十岁生日,所以别看得这么重要好吗?”
他的话让冰焰眉间扬笑。
“你这不肖孙子,说得是什么鬼话!你非得把我气得心脏病发作才甘心吗?”蓝介德在电话另一端咆哮发飙的声音,让蓝靖不得不将话筒拿远离耳朵三寸。
“听您声如洪钟就知道您老人家老当益壮,铁定有个强健无比的心脏;反倒是我这个不肖子孙很有可能会被您给吓死。”
“瞧瞧你说这是哪门子的话!”
“人话。”他存心和爷爷杠上。
“你……不说了!总之到时候你人一定要给我出现就是,顺便把那丫头能带来。”
蓝介德不忘交代。
“什么丫头?”
“还装?再装就不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搞什么鬼,人家是被雇用来当你的保镖,可不是当你的女朋友的。”
“爷爷,你在胡说些什么?”蓝靖如鹰集般的黑眸警觉地瞥了眼倚在吧台旁啜着果汁看似慵懒、漫不经心的冰焰。
“哼!我胡说?谁不知道你和那丫头公然同居的事实。”
“那是就近方便照应。”他才不会着了老头子的道。
“是吗?”电话那端传来嗤之以鼻的声音。“你以前身边那些莺莺来痛都到哪儿去啦?近水楼台呀,我知道我的孙子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蓝靖蓦地脸红,转过身避开冰焰好奇的眼光。
“没话可说了吧?”对方显然很满意他的缄默。“顺便问一问,我的曾孙子可有着落啦?”老人家暧昧地问道。
“爷爷,我有另一线电话,我们下次再聊。”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挂上电话,阻挡了爷爷旺盛的好奇心,却阻止不了自己的脸红。
“怎么回事?”冰焰优雅靠近,递给他一杯饮料。
“没事,老人家周期性的无理取闹。”他接过杯子的同时,修长的手指也覆盖住她的纤纤柔荑,交握的手温存了几秒才放开。
冰焰的心头微微发热。这是蓝靖最近养成的习惯之一贪恋着与她的接触。他是个敏锐的情人,有着敏锐的触感,原本以为除了床上的时光之外,私底下的他也该会是个冷漠的情人,却作梦也不曾想过他会如此不吝于敞开自己。
他喜欢用各种方式接触她,而且仿佛十分沉溺于其中。
这发现让她震惊,也让她覆雪的心不由得融化了,她恍惚了一下。
蓝靖低头喝了口饮料,也巧妙地掩饰了他眸中的喜悦,他喜欢看见这一面的冰焰,这么的温柔,这么的女性化。
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神是绝对的无辜。“这星期天和我回大宅一趟。”
“做什么?”
“老人家日子开得发慌,硬要拿我的生日做文章,举办个无聊宴会。”他耸了耸,无奈地说。根据以往的经验,老头子还会个宴客之名“顺便”办个相亲大会。
“那是他的1点心意罢了……”她想起了自六岁后就再也没有家人陷在身边一起庆视的生日情景,不禁神色黯然。
靶应到了冰焰的落寞,他温柔地揽她人怀,给予无声的慰藉。
一如往常一样,她的身体先是反射性的一僵,接着就整个人放松下来,柔软的曲线依偎着他,享受他温暖的胸膛。
“怎么样?”他的下额顶着她的头发,深深地吸了一口她的发香,那一向今他着魔的味道。
“什么怎么样?”她还不至于如此失神吧?
“跟我1起参加?”
“我是你的保镖,自当如影随形。”她不懂他为何如此慎重。
以食指温柔地抬起她细致的下巴,他专注的眼神捕捉住她的。
“我不是以一个雇主的身分命令你,而是以”个男人的身分邀请你做我的女伴”
冰焰沉默了片刻。
“如何?”他屏息以待。
雪白的牙齿蹂躏着细致的下唇,她不自觉的小动作撕扯着他的心,也激起了他的不忍。
“你真的那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席?”他不愿让她为难,却也忍不住有种受伤的感觉。
他失落的表情掩饰得不够快,因此她立刻回答:“不是!”
跌落到谷底的心又升起了希望。蓝靖故作西子捧心状,半真半假地说:“求求你别践踏我脆弱的男性自尊。”
他夸张的痛苦表情逗笑了她。“好吧!”
她的允诺令他先是一愣,随即缓缓地漾开笑容,雀跃得想大声狂吼,像是手中握住了通往天堂之钥匙。他多么渴望能将两人的恋情大声向世界宣告。
“但是……”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黛眉轻蹙。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喔。”生恐她反悔地赶紧强调。
她给了他嗔怪的一瞥。“我是说,我没有适合那种场合的衣服。”
蓝靖闻言,暗暗松了口气,他拥紧她,不让她看见自己合不拢嘴的模样。“放心,这种小事就交给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