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许久不曾这么认真上过课的小玥,每天都准时出席,让同学们都吓坏了,直嚷著不可思议、天要下红雨了!大家都以为她撑不了几天,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到每堂课都乖乖坐著上课,教同学们怎能不意外?
其实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没想到能坚持下去。
不过在教授努力上课时,她却在台下努力发呆,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神游太虚,无法集中精神。
现在,她正拿著书走在校园里,清风拂面,让她因上课而变钝的头脑清醒不少。
“小玥,小玥,等等我。”阿治在校园里看见小玥漫步而过,忙丢下正在聊天的同学追上。
小玥没听到阿治的叫唤,迳自往前走。
“小玥。”阿治追到她身后,探手拉住她。
“阿治,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突然拉住我呢!”小玥呵呵笑了两声。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怎么了?有心事?”阿治看著小玥,发现几天不见,小玥似乎有了不少转变,她变得更加美丽,也更加有女人味,不像之前只是个淘气的小女生,究竟是什么事让她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阿治突然生心不安,总觉得小玥似乎会离他越来越远,远到他无法伸手触及,令他感到害怕。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心事?别说笑了。”小玥开朗的重重拍了阿治的肩头一记,证明自己的心情非常好。
“真的?”阿治不相信她,因为通常她笑得愈开朗,就表示有事正困扰著她。
“当然是真的,阿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好吧!对了,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常不见你的踪影。”害得他好寂寞。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闯了大祸,得到人家家里去充当一阵子管家吗?”阿治的记性怎么变差了?
“你是有说过,那一阵子是多久?”阿治实在不习惯没她在一旁作乱的感觉,没有了她,连吃饭都没味道。
“不晓得,可能要等对方的管家回来吧。”小玥耸耸肩,她也没跟关臣昊问个明白,反正当不再需要她时,关臣昊自然会跟她说。
“那……我去帮你好不好?”阿治提出折衷的办法,想尽办法再和她拉近距离。
“不是我自夸,我真的是愈来愈得心应手,阿治你就别瞎操心了。”事实上她可以做得更好,要不是关臣昊用那一吻打断她,使她在那一吻结束后撂狠话时晕头转向,撞翻了地上的垃圾桶,也就不会再次领受关臣昊的冷哼。
扁是回想,都觉得非常丢脸!她该在嘲笑他的吻下怎么样的时候,小心且风光退场的,怎么会没注意到脚边?!害她的气势当场锐减,无地自容。
“由我帮你可以更快做好,你也会有比较多的私人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更好吗?”她的拒绝让阿治一颗心往下沉,他忙著找理由说服她。
“阿治,祸是我闯的,该让我学著自己去收拾,总不能老要你和叔叔帮我收拾善后吧?”一来,她想要自己善后;二来,她不以为关臣昊会喜欢有人随便进出他家,所以她婉拒了阿治的好意。
“小玥,我很想帮你。”她的再次拒绝,让阿治很难过。
“阿治,我晓得你对我好,不过我没事的,这也算是一种经验嘛!”小玥呵呵大笑,淘气的对他眨眨眼。
阿治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问:“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在哪里暂代管家吗?”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小玥不太想据实以告。
“很奇怪吗?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阿治一脸奇怪看著她。
她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啦!其实那个人你也认识。”
“谁?不会是白礼杰吧?”阿治马上想到追小玥追得十分殷勤的白礼杰来。
“不是他,我有好一阵子没跟他碰面了。其实那个人是关臣昊,你还记得他吧?”小时候她与阿治在“雅玥斋”玩时,常常碰到关臣昊,相信阿治应该还记得。
“原来是他。”听到她帮忙的对象是关臣昊,阿治便放心了。
全世界所有男人他最不担心的就是关臣昊,他太清楚关臣昊和小玥有多不对盘,他们两个吵架都来不及了,哪还会有时间看对眼?况且他们两人年龄相距甚大,关臣昊根本就不可能会对小玥出手。
“是啊,你也晓得的,我和他实在处不来。”可是处不来的人通常不都是会恨对方入骨,巴不得狠踹对方吗?可她和关臣昊却会狂猛接吻,这样的他们算不算奇葩?
“你们没吵架吧?”阿治怕她和关臣昊又…曰不和吵了起来。
“还好啦!”小玥笑了笑,目前算是看彼此不顺眼,尚未正式开火。
“那你可要收敛点,不然他可是会翻脸的。”阿治没忘小时候的小玥常被关臣昊打屁屁,他眼中带著笑意提醒她。
“阿治,别再提醒我过去丢脸的事,告诉你,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揍我。”她将捍卫宝贝屁屁捍卫到底。
“是,我相信你不会让他再揍得到你。”阿治笑得敷衍。
既然小玥是在关臣昊那里当管家,那就没啥好操心了。先前一定是他误会了,以为是有人使小玥有所改变,想来是她长大了兀自绽放光采,与其他人无关。
这些年来,他一直守护在小玥身边,小心翼翼看顾,就伯中途跑出个程咬金,将她抢走,所以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紧张兮兮。
小玥的身边是围了许多男孩子,某一些曾和小玥短暂交往,之所以没发难是因为了解小玥不是认真的,不过是抱持著好玩的态度,是以他放任小玥去玩,反正不论她和几个男孩子交往过,来来去去许多人,最后待在她身边的终究是他,总有一天,小玥会明白他才是她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男人。
“哪。”小玥以肩膀推推阿治,一副哥儿们的模样。
“什么?”
“你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吗?”不想老是绕著关臣昊打转,小玥换了个话题。
“不就是老样子,你不在,哪会有有趣的事发生。”阿治带著三分抱怨、七分渴望说道,多希望她能拨出时间来和他相处。
“咦?真有这么糟?”听阿治这么说,她下禁洋洋得意。
“就是这么糟。”阿治肯定点头。
“可惜我最近拨不出时间来,不然可以好好玩一玩。”小玥所谓的好好玩—玩,就是再次搞得大家鸡飞狗跳。
“真的拨下出时间?”阿治喜欢看她淘气的模样,故意引诱她上钩。
小玥嘟著嘴沉吟,说实话,乖了这么多天,她的心已经不安分的蠢蠢欲动。
“如何?”阿治低著声鼓动。
“还是不行!我这回惹叔叔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假如我再出乱子,我叔叔他肯定不认我了。”不管她有多心痒难耐,都不能再让叔叔感到失望,绝对不行!
阿治皱拧了眉。“有这么严重?”孙叔叔一向疼小玥疼到心坎里,真舍得对她发脾气?
“比你所能想像的要严重百倍。”小玥脸色凝重说。
“看来你只好等叔叔的怒火消了。”
“嗯啊。”这阵子她得要卖乖才行。
“不过以孙叔叔的好脾性,我相信他气不了太久。”孙云扬的好脾气是被小玥磨出来的,心脏也被小玥练得够强壮,不可能因这次的小事而不认小玥这个侄女。
“希望如此。”就是怕叔叔还在气头上,所以这些天她不太敢和叔叔连络。
不愿见她不开心,阿治又说:“小玥,愁眉苦脸的就不像你了。”
“谁说我愁眉苦脸了?我是小玥耶!”小玥马上朝阿治咧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证明她并未愁眉苦脸。
“这就对了。”阿治满意的抚著她的头。
“你别把我当成小孩,告诉你,我可是个女人了。”小玥拨开阿治的手,郑重声明。
“对,你不是小孩,是个女人了。”阿治点头称是,顺如她意。
“糟,一直跟你哈啦,都忘了时间。阿治,我得去姓关的家里打扫,先不跟你哈啦喽!拜。”小玥看了下时间,惊叫了声,赶忙跋腿就跑。
“这个时间关先生不是在上班?你怎么进去打扫?”阿治在后头喊道。
“昨天他给了我他家的备份钥匙。”远远的,只听见小玥这么回喊。
等阿治要跟她说声拜拜时,小玥早已跑得不见踪影,阿治叹了口气,转身踱回同学那,继续和他们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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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玥躺在擦得光洁的木质地板上发呆,她发现对于打扫愈来愈得心应手,也许她有打扫天分,只是从前一直没发现罢了。
有个问题一直困扰著她,就是关臣昊为何会吻她?难道是被她气疯了,才会失去理智吻了她?
噘起曾被关臣昊狠狠蹂躏过的红唇,即使上头早已没了他的味道残留,可对他的感觉仍是鲜明的,他的吻正无所不在缠绕在唇问。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一点都不像她!不过是一个吻嘛,有啥大不了的?只要她愿意,要多少个吻就有多少个,何必记挂在心。
“愈活愈回去了。”连她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严格说来,她已经打扫完毕,随时可以拍拍走人,例如号召一堆朋友去狂欢或什么的,可是此刻的她却提不起半点兴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今天只有她一个人在关臣昊家,下似平常,当她打扫时,他则在书房忙碌,尽避不一定瞄得到他的人,但可以感受到他存在的气息,现下唯独她一人在这里,感觉很怪,却不会教她感到寂寞或是不舒服。
以前她独自一人在家时,老觉得家里的空间变得好大、好大,像是被放大数倍一样,放大了的空间并没有让她感觉比较舒服,反而是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寂寞、孤独不断朝她靠拢,教她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提著包包便往外跑。
可现在的情形和她在家时没两样,为何她却待得住,甚至下急著马上走人?真的是奇怪到连她自己都想不透原因。
由于打扫工作已顺利完成,百般无聊的小玥就玩起手指,顺道环顾周遭观察关臣昊家的摆设。
不愧是开玩具工厂的,他家的玩具很多,其中有一部分被收藏家称之为“梦幻逸品”,假如有玩具迷来到他家,肯定会乐疯了!但她对玩具的兴趣不大,所以看了看,并不觉得有哪需要感动、开心的。
窗外已经月挂高空,关臣昊还没下班,小玥玩腻手指,开始下自觉的哼起歌来——
“Mooniver,widerthanamile,
I`mcrossingyouinstyleoneday.
Olddreammaker,youheartyouheartbreaker,
Whereeeryou`regoing,
I`mgoingyourway.”
幽暗中,小玥的歌声更显凄迷、孤寂。
她太专注于凝望著窗外的月亮,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用钥匙打开门走进来,一双大脚丫在离她不远处停了下来。
“小表,我差点就踩到你了。”关臣昊低沉好听的嗓音自后方传来。
小玥止住了歌声,转头看他,并没有起身的打算,仍旧是懒散的躺在地板上。“你回来了。”
“你怎么躺在这里唱歌?”有够诡异的。
小玥愣了愣。“我有在唱歌吗?”怎么她都没发觉?
“嗯。”关臣昊将公事包扔在小几上,整个人轻松的坐在沙发中,以睥睨的眼神看著下方不远处的小玥。
“我并没发现自己在唱歌……”她低喃。
“你很喜欢那首歌吗?”关臣昊没忘刚才她的歌声听在耳里有多凄迷,宛如天地问仅剩她一人那样孤寂。
“哪一首?”她都下晓得自己唱了什么,哪会知道他指的是哪一首。
“MoonRiver。”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她唱这首歌了。
“……原来我唱了那首歌。”她沉默了会儿,才说道。
她的反应似乎并不开心,关臣昊挑了挑眉问:“很讶异?”
她翻了个身,改看向坐在暗处的他。“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魔咒这种东西吗?”
“魔咒?怎么可能。”关臣昊嗤笑,完全不信。
“原来你并不相信,可是我却相信这世界有魔咒。”大概是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所以她才会放胆说出心底的话吧。
“小表就是小表。”她果然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女生,恐怕她平时想的不是哈利波特就是亚斯蓝。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中了MoonRiver的魔咒。”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她悠悠说道。
“怎么说?”关臣昊好奇的洗耳恭听,想来她一定又是想到什么鬼点子,开始想闹他了。
“我的名宇。”
“嗯?”突然提起她的名字,教关臣昊想不透其中的关联性。
“你知道我的全名叫什么吗?”
经她这一问,关臣昊才发现自己从来下晓得她叫什么,只知道她姓孙,大家都叫她小玥,除此之外,他就不晓得了。“你叫什么?”关臣昊反问,突地脑中灵光一闪,了解答案一直浮现在眼前,只是他不晓得罢了。
小玥启唇准备告诉他时,关臣昊已率先一步说出她的名字——
“你叫孙玥河是吧?”是的,除了这个名字外,应该下会有其他名字。
“算你的脑袋灵光。”小玥淡笑为他拍拍手,顺道双手再做了个放烟火的姿势。
答案已明显摆在眼前,倘若再猜不到,那他就是个大笨蛋了,因此对于她的称赞,关臣昊并没有觉得太开心。
“听说我出生时,我爸正好迷上‘第凡内早餐’,所以我的名字就以它的主题曲命名。”
“难怪你会常常唱那首歌。”真相大白。
“那首歌就像个魔咒一样,将我紧紧包裹住,不论我开心或是不开心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唱著它。”她咬著唇瓣对他倾吐内心的秘密。
“为什么说它是个魔咒?”他依然不明白。
“当我唱著它的时候,至少我可以欺骗自己,我爸爸妈妈是爱我的,只要我唱起那首歌,他们的爱就会围绕著我。我会告诉自己,其实他们在忙碌的时候,仍一边挂念著我,担心我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每天过得开不开心之类的。”
她就这么一直自我欺骗,拚命要自己别去想!事实上,她爸妈根本就忙得没空想她,更真实的说法是,他们常常都忘了有她这个女儿,除非她闯了祸请他们出面收拾善后,他们才会猛然记起,原来他们还有个女儿,一个很不乖的女儿。
头一回听她提起自己的事,关臣昊感到震惊,同时也为她感到心痛。
他一直都晓得她的父母不负责任,因此老孙才会肩负起照顾她的责任,但老孙毕竟不是她的亲生父母,给了她再多的爱,她仍旧会渴望亲生父母能够回头看一看她、抱一抱她,给她该属于她的爱。
可事实是伤人的,她的父母完全的不负责任,不是将她丢给管家、保母,就是不肯拨出些时间给她。
必臣昊终于明白她会不断闯祸的原因,她要的只不过是父母的关心与疼爱,但无论她花费多少心思,闯了多大的祸,出面收拾的人不是她叔叔就是父母亲的秘书,她始终得不到想要的。
他的心为她狠狠揪疼著,不再认为她是个成天只会闯祸的小讨厌。
“我很可笑是吧?其实我们都明白,不论我唱多少次这首歌,我的爸爸妈妈也不会回头看我,因为他们的心里完全都没有我。”连父母都不肯爱她,这世间除了叔叔外,要找到肯爱她的人真的很难。
“可笑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爸妈。”关臣昊感到生气,为她而生气。
“是吗?”可笑的人真是她爸妈下是她?
“是的。”关臣昊的语气非常肯定。他很想帮小玥问问她的爸妈,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要生孩子的他们,为何生下了却不肯给她关爱?他们努力工作,赚的钱再多又如何?难道金钱可以买到亲情、快乐?
“我常想,可能我是个讨厌鬼,所以连我爸妈都无法爱我。”觉得自己是个讨厌鬼,是为了发泄吧?是以她做出更多让人头痛的事来,然后告诉自己,她就是这么讨人厌,爸妈才会不爱她。
假如她当个乖女孩,爸妈仍旧不爱她,那她岂不是太可悲了?
她才不要当小可怜,她也不是小可怜,她可以自立自强!爸妈不爱她,没关系,有叔叔爱她;爸妈不要她,没关系,她也不要爸妈,他们要回家就回家,记得她也好,不记得也罢,反正她全都不在乎。
“你的确是常常很教人头痛,但绝对不是个讨厌鬼。”
“是吗?如果我不是讨厌鬼,为何我妈妈宁可为选民请命,在立法院天天和人吵架、打架,也不愿拨出一丁点时间陪我?如果我不是讨厌鬼,为何我爸宁愿待在办公室当他的大老板,每天跟一堆数字打转,宁可和客户出去吃饭、聊天、打高尔夫球,也不肯拨出五分钟打通电话给我?”综合以上种种,要说服自己不是个讨厌鬼也难。
“是他们忘了最重要的人就在他们身边,那是他们不懂得珍惜,千万别因此小看自己,你是值得珍惜,疼爱的。”她父母的情形他多少有从老孙那里获知,也常常在媒体上看到有关她父母的采访,说的不外乎他们是对感情融洽、家庭生活幸福美满的夫妻,极其疼爱唯一的掌上明珠。
事实并不然,一切全是捏造出来欺骗世人的,假如他们心里真有小玥,根本就不会放任她不管。
“原来你挺会安慰人的。”她傻傻的笑了,有了他的安慰:心里好过许多。
“有个小表哭了,我不安慰她,要是她把地板给弄湿了怎么办?”关臣昊打趣道。
“我才不会呢!”她没有哭,绝对没有,谁会为了点小事就流泪啊!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清楚,说她哭了简直是胡说八道。
“真的?”他怀疑问。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根本就没有哭。”她的声音有点怪怪的,肯定是这几天天气转凉,让她不小心感冒了,声音才会像被颗石头梗住了。
“没有就好,不然我真怕我家会淹水。”
“要是真的淹水了,你也没啥好担心的,别忘了,打扫的人可是我。”
“打扫的人的确是你没错,经你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某个人刚来时连怎么打扫都不会,还得打电话求救。”他笑著说出她的糗事,转移她的心情。
“原来你偷听?!”小玥猛地坐起身指控。
“错!我是光明正大的听,谁敦你说话说得那么大声。记住,以后若不要被人听见,音量放低点。”他提醒她隔墙有耳。
“坏人。”她嘟著唇抱怨,以手背抹去颊上的水意。
“彼此、彼此。”
“喂,问你哦。”不知为何,跟他说了那么多,她的心情忽然开朗许多,有拨云见日的感觉。
“什么?”
“昨天……”幸好没开灯,不然他一定会发现她害羞到连耳根子都红咚咚。
说到昨天,关臣昊变得有点不自在,他也没忘记昨天那记火辣辣的热吻。昨天他是怎么回事?难道真被她气疯了,才会失去理智,抓起她就是狂吻猛亲?怎么会忘了她小他那么多,他跟她叔叔还是好朋友,他对她出手,简直不可原谅!
“今天忙了一天,我满身都是汗,先回房冲个澡。”他清了清喉咙,起身准备回房。
“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小玥不许他离开,忙跑到他身前阻止。
与她面对面,关臣昊竟感到些许害羞。“你想说什么?”
可恶!他干么害羞?不就是吻了她,干脆大大方方承认,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而她是个很赏心悦目的女人,通常在那样激烈的争辩下,事情会很容易失控的,就是这么简单,如果她认为他欺负了她,他愿意向她道歉。
当然,这些话他全放在心里,没大刺剌说出。
“你为什么吻我?”是不是有点喜欢她?小玥有一丝丝的期待,不敢被他发现。
她的心扑通、扑通加速跳动,连她都不晓得为何会这么紧张?这辈子,她从来都没这么紧张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大可以开玩笑的口吻问,或是干脆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为何要问得这么认真?
紧张兮兮又异常认真的小玥,一点都不像是她了。
必臣昊沉默的看著她。他不能随便回答,不然只会伤害到她,是以思索著该怎么回答这道难题。
“嗯?”他的默不出声,让小玥更紧张了,双手不自觉的扭绞在一块儿。
“我……”说抱歉?不,他一点都下感到抱歉,为何要跟她道歉。
“怎样?”他的迟疑令小玥既紧张又害怕,不晓得等一下他会怎么回答她?那答案会不会是她所期待的?
“时间很晚了,你该回去了。”关臣昊从来都没想过他会有选择当缩头乌龟的一天。
“啊?”小玥不敢置信的扬高声儿。
“小表,你该回家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她哪有回家的心情?也许今晚她在家他等了大半天,为的就是等一个答案。
“改天再说吧。”关臣昊是缩头乌龟当到底,将她半推半拖的送出家门。
有没有搞错?!“等等,姓关的,你不能这样对我。”小玥不愿离去,拚命用手扒住门,可惜她力不如人,被关臣昊掰开来,硬是将她送出去。
一送她出去,关臣昊立刻将大门关上,来个眼不见为净,也藉以逃避她的问题。
小玥直到亲眼看见他家的大门在她眼前关上,才真的相信眼前正发生的事,不禁对著紧闭的大门大吼:“关臣昊,你这个胆小表!”
大吼大叫不足以表现她的怒气,她还恨恨的拾腿踢了他家大门一脚,想像是在踢他,才让愤怒的情绪好过些。
倚著门的关臣昊告诉自己,他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真是不敢相信,他居然宁可选择当个胆小表?!”拿著被他塞到手里的包包,她仍站在原地抱怨。
不过为何他下直接回答她,反倒是将她推了出来?这代表著什么?是否表示他并不讨厌她,而且……一想到这儿,小玥突然心情太好,也不再踢门泄恨,开心的将皮包放进小绵羊的置物箱中,戴上安全帽,哼著她的MoonRiver,骑著小ㄅㄨㄅㄨ回家去。
她的眉、眼皆含带著甜甜的笑意,心情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