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对有情人各自沉醉在幸福中,而严释文自怜的仰望天际之时,突然间有一群蒙面黑衣人如鬼似魅自暗处杀出,破坏这美丽的一刻。
“能拿下项上人头的,重重有赏!”为首的蒙面黑衣人大喊。
其余的蒙面黑衣人闻言大喜,不管谁是谁,先舞着刀剑取得在场三个男人的项上人头再说。
“双双,你紧跟着我,别走开!”严释策低咒了声,抽出腰间宝剑抗敌。
“好。”
双双担心严释策的安危更胜过于自己,不断在心里默念,请求菩萨护佑严府上下所有人能够平安无事。
“释文,小心点。”
“知道了,大哥。”严释文以背对着哥哥的背,让双双夹在两人中间,与哥哥一同守护她的安全。
“他女乃女乃的,这群人夜里不睡觉,跑到别人家来作啥乱?”翟虎子见这阵仗,大掌用力一拉,将冉芷凌护到身后。
冉芷凌忍不住讥讽他:“你都能在夜里跑到别人家绑新娘了,他人为何不能在夜里到别人家作乱?”
“要不是为了抢回你这牙尖嘴利的女人,我何必这么辛苦?”说来说去,谁教他哪个女人不去爱,偏偏要爱上这个女人,唉!
“如果后悔了,你大可回‘福报村’去,我可没拦着你。”
“真要回去也得带上你才行。喂!姓严的,你顾你的女人,我顾我的女人,咱们各自顾好,明白吗?”翟虎子就怕严释策打着打着,忽然学人家逞英雄,连他的女人也一并保护,一个弄不好,让冉芷凌误以为严释策豪情万丈,偷偷改变心意,那可不好。
严释文翻了翻白眼。“他这不是在说废话?”
听出翟虎子的恐惧,严释策朗声回他:“翟兄尽避放心,严某已心有所属,绝不会跟你抢。”
“就怕你事后不认帐。”翟虎子嘀咕着,对严释策对他的称谓很是不满意。
黑衣杀手招招狠辣,意在取得严氏兄弟的性命,前些日子他们几番出手都铩羽而归,不仅出价买命的申家有诸多怨言,连带的使他们的口碑一落千丈。
找他们做买卖的愈来愈少,眼看他们就要成为业界口中的笑话,他们益发焦急,好不容易挨到严府筹办喜事,整天有许许多多的人出入,护卫被移转注意力,守卫较不森严,他们终于找到方法潜进来完成任务。
严释策不理会翟虎子,脸色黑沉,手执宝剑如行云流水般挥落,让挡在身前的杀手全部中剑倒地。
严释文不让哥哥专美于前,也将砍刺向他的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
“这些人,很可能与那一夜杀了我爹娘的是同一批人。”冉芷凌盯着黑衣人,喃喃猜测道。
“是吗?好!让我来为你报这杀父弑母的大仇!”翟虎子一听,这下可不得了,下手凶猛,如同下山的猛虎,打得冲向他的黑衣人个个毫无招架余地。
他们三人各自攻守,近二十名刺客一时间不仅近不了他们的身,且还被一一打退击垮,使带头的黑衣人惊骇的刷白了脸。
打斗声惊动了严府已经退下的护卫,他们纷纷赶到,二话不说加入打斗行列。
黑衣人们本就应付不了严释策等三人,在护卫们加入后,更是节节败退,被围困在中心作困兽之斗。
为首的黑衣人本以为今夜可以顺利取得严释策两兄弟的人头,怎么也想不到竟会功败垂成,恼怒大吼:“该死的严释策、严释文,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两兄弟作陪!”
严释策冷凝着脸回他:“你自个儿上黄泉路就成,我们兄弟俩恕不奉陪。”
为首黑衣人不顾自己已被困住,扬刀狂猛冲向严释策。
双双见黑衣人来势凶狠,惊得大喊:“释策,小心。”
严释策气定神闲,精锐笃定的眼眸对上黑衣人狠戾的双眼,没有一丝慌乱紧张,严府护卫手中兵器纷纷横出拦阻,不让他有机会接近主子身边。
黑衣人颈际被数十把刀剑架住,动弹不得,气得面红耳赤大吼道:“严释策!”
蒙面首领被擒后,其余黑衣人也纷纷被制住,扯下蒙面头巾,再也无法逞凶。
严释策步上前,冷漠地看着还兀自叫嚣的黑衣人头头。“我认得你的双眼,就是你一再对我出手。”
“是又怎样?”为首的黑衣人挑衅的扬着下巴。
严释策再问:“那一夜血洗冉府也是出自你之手?”
“不错,正是我。”为首的黑衣人并不否认其恶行。
闻言,冉芷凌一个箭步冲上,扬手重掴他一巴掌,怒骂:“你这恶徒!我爹娘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下如此重的手,你可还有良知?”
“你要怪就怪你爹娘,谁家的亲事不好订,偏要和姓严的订亲,才会惹来灭门之祸!”为首的黑衣人大言不惭地说。
“做了这么恶毒的事,竟然还有脸责怪别人!”冉芷凌火冒三丈,发了疯似的对他猛踢猛打。
严释策等人见状,没有人出声阻拦,大伙儿任由她发泄心中的怒火。
“小姐,我帮你。”同仇敌忾的双双跳出来加入。
“女人,你打得太轻了,要不要我代你出手?”翟虎子蠢蠢欲动,想要加入。
为首的黑衣人碍于架在脖子上的刀剑,无法反击,被两个小泵娘的花拳绣腿打得狼狈不堪。
“不必,这笔血债,我要亲自讨回。”冉芷凌拒绝翟虎子伸出的援手。
“可恶的坏人,你狠心杀了老爷、夫人,还有府里其他不相干的人,甚至还出手袭击我和释策,你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双双嘴里骂着,双手双脚也没闲着,使劲全力捶打。
“死在他手中的人多不胜数,咱们根本无需对他手下留情。”冉芷凌恨不得扒他的皮、卸他的骨。
“小姐说得对极了。”双双打得香汗淋漓,大力赞同小姐的说法。
严释文拍拍兄长的肩头,揶揄地说:“大哥,我瞧双双下手挺狠的,你以后可得小心点才行。”
“双双对我情深意重,万万不可能那样待我,你大可放心。”严释策丝毫不担心。
双双与冉芷凌使劲的打,为首的黑衣人在刀剑威胁下被打得鼻青脸肿、无力招架,一股气屯积在胸臆间,猛地一喝,他挥舞着双手要格开两个小泵娘,一个大动作却让一封信自怀里掉出来。
严释策眼尖发现,上前拾起。“这儿有一封信。”
“上头写了些什么?”严释文好奇凑到他身边。
打得气喘吁吁的双双与冉芷凌两人也停了手,围到严释策身边。
唯独大字不识几个的翟虎子双手环胸,模了模鼻子,故作傲然姿态,没凑上前去一探究竟。
为首的黑衣人见信件落入严释策手中,心下大急,想要挣月兑钳制,被架在颈子上的刀剑划伤,见了血,这才安分不敢稍加妄动。
在大伙儿期盼的目光下,严释策展开书函,读出里头内容,原来那是申家主子的亲笔信,里头清楚言明要重金买下严释策与严释文的项上人头,且前金后谢的金额都写得清清楚楚,最后落款不仅有申家主子的亲笔签名,还用上了印。
“好啊!这下可罪证确凿,看申家还有啥话好说!”严释文开心大笑。
“人证物证俱在,申家再也抵赖不了。”严释策满意的将信件妥善收好。
“这叫老天有眼。”双双有感而发。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青白交接,他贴身收着这封信,正是担心事成之后申家主子会赖帐,才会留着白纸黑字做为拿取后谢的凭据,却万万也想不到会在失败之时落到严释策手里。
申家财大势大,背后有厚实的靠山,到了堂上,书函被拿了出来,恐怕申家主子会推得一干二净,硬是不认这事儿,甚至将所有罪行都推到他头上,届时他恐怕会死得很惨……
“你有何话想说?”严释策发现黑衣人神色复杂,分明是已预知自己的下场。
黑衣人牙根一咬,依然嘴硬。“我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如此,就交由官府发落吧!”严释策耸耸肩,料定拿钱办事的黑衣人不会对申家有多忠心,早晚会供出申家的罪行,他也不必急于在此时询问。
“对,让官老爷好好惩治恶人!”双双恨不得官老爷能够马上升堂,将所有恶人治罪。
“当家的,李契回来了,且钦差大臣雷大人也同行,目前人就在大厅。”方总管匆匆冲入禀报。
众人听见朝廷最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钦差大臣来访,皆振奋不已,心头不约而同浮现相同的想法——申家气数已尽!
“好,我去见他,至于这群杀手,别让他们给跑了,或许雷大人会想亲自审问他们。”
严释策交代方总管后,便跨大步赶到大厅去,双双与严释文尾随在后。
冉芷凌走在最后,要跟上时,右腕突然遭人拉住,她回头一看,便见翟虎子满脸苦相。
“怎么了?”
“你忘了我是做啥买卖的,这钦差大臣我见不得啊!我先去躲躲,晚点再来找你。”翟虎子匆匆丢下话,就脚底抹油溜了。
被留下的冉芷凌又好气又好笑,可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先去见钦差大臣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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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大厅灯火通明,有若白天,欢迎贵客来访。
严释策等人一一拜见雷大人后,依序入座。
不怒而威的雷大人被请上了首座,不疾不徐开口问:“严当家,本官从李契那儿得知申家多年来官商勾结的恶行,并且为了私利屡次袭击严府,甚至还与冉府灭门一案有所牵连,此事是否属实?”
坐在下首的严释策不卑不亢回道:“回雷大人的话,确实属实,草民为了向朝廷告发,派李契四处明查暗访,想要找出与申家勾结的官员证据。”
“实不相瞒,本官也是为了追查此事才会出现在此。而关于冉府灭门一案,迟迟未能抓到凶嫌,朝廷甚为重视,亦授命本官追查,想不到一查之下,发现竟也与申家有关。”冉青云曾为翰林院侍讲学士,在朝为官时颇受人敬重,冉府突遭横祸,昔日同僚皆议论纷纷,哀叹不已。
“申家为了谋求自身私利,枉顾人命、作恶多端,就在雷大人造访的一刻钟前,正好有一群杀手闯入府里,已遭府里护卫擒下。”
“竟有此事,本官倒想见见那群杀手。”雷大人大喜。
“方总管把人带上来。”严释策回头吩咐方总管。
“是。”方总管马上照办。
不一会儿工夫,受缚的杀手们全被带上大厅,为首的黑衣人见到坐在首座的钦差大臣,心头一凉,双腿微微发颤,不由自主跪了下来,其他黑衣人亦然。
雷大人见下方所跪的一干黑衣人满脸暴戾,在严释策呈上自为首黑衣人身上所掉下的书函后,便开始问案了。
为首的黑衣人畏惧雷大人的威名与正气,加上先前内心已有动摇,不愿为申家扛下所有犯行,便一一如实招出,不敢有所隐瞒。
“本官会将这干人犯押进大牢,择日正式开堂审问,关于申家勾结官员的证据,严当家请交给本官,待本官汇整之后,将一干人等一网打尽。”
“是,李契。”严释策命李契取出证据交给雷大人。
李契马上恭敬呈上证据。
让随行的人接下证据后,雷大人面向冉芷凌。“冉姑娘,本官向你保证,绝对会还令尊与令堂一个公道。”
冉芷凌感激起身屈膝一福。“民女叩谢雷大人。”
“冉姑娘无须客气,快快请起。”
双双见名震天下的雷大人亲自审理此案,心知申家再也无法做恶,既开心又激动,很想紧紧握着严释策的手,让他了解她此刻的心情。
彷佛可以聆听到她的心声,一双大掌悄悄递了过来,温暖且坚定的握住她的小手,双双抬眼望向他,对他嫣然一笑。
严释策对她报以一笑,无声的对她说了三个字。
就着他的唇形,双双在心里读出了那三个字,更加激动,差点就大声喊出来,且不顾雷大人在场就投入严释策怀里。
她拚命的忍啊忍、忍啊忍,才能克制住。
拨云见日的严释策深情地坠入她灿烂的眼波中,两人旁若无人,含情脉脉。
此时,无声更胜有声,所有凡尘俗事皆进不了他们仅有彼此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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