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打开门,瞅着一脸焦急的巽廷泽,缪心如担心的问道。
“幸好你还在……”看见佳人并未离开,就站在他眼前,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紧抱住她。“怎么回事,你不是跟丁煜凡他们在开会吗?”
“我担心你,所以先跑回来。”
“你不用担心,我还有自保的能力。”她误解他的担忧是来自欲杀她的敌人。
“你的上司已经来台湾。”他明白道出他的担忧。“我真怕你会被她带走,答应我,没有我的允许,你千万不能跟她走,答应我。”
“你……我答应你,你不要太紧张。”见他紧张的神色全是因为她,缪心如的心里起了一阵暖意。
“为了你的事,我去会过你的上司,要她放了你,但是她说什么也不肯,最后我跟她撕破了脸,其实那时候的我,对你根本没有任何的把握。”
“现在呢?对我还是一样没有把握吗?”缪心如笑逐颜开,“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放心,就算头头来了,我也会跟她把话说清楚。”
她是真的用心感受到他对她的情意,这让她深受感动。
“真的?”巽廷泽高兴得不得了,激动的吻住她柔软的唇。
“咳……咳……”
站在巽廷泽背后的关静茹与巽廷烈,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到情人的热吻就在眼前上演,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终于关静茹决定不识趣的出声提醒他们这是门口,且有访客来访。
缪心如急忙的抽离失控的氛围,对上出声的人。
“小茹?!”
“是我,好久不见了。”看到冬拥有常人热情的模样,关静茹着实为她关心。
想不到分隔几个月而已,受到爱情滋润的冬,已全然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个冰山美人。
“你跑到哪里去了?”她失去春的下落好一阵子了。
“我……”关静茹尴尬的对上巽廷烈,“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谈了,看样子,你过得很好、很幸福!”瞅着巽廷泽一副保护佳人的姿态,她十足的放心。
“进来再说吧。”缪心如急忙的招待他们进入屋内。
必静茹奇怪的说:“听说头头行踪消失的消息,他便飞也似的跑回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缪心如含笑以对,“他怕我会跟着头头离开。”
巽廷烈微笑说:“看来,四季出产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双双掳获了我们兄弟的心。”这句话是经由廷璿的转述,他才知道。
“确实是这样。”巽廷泽赞同的点头。
两个女人闻言脸颊立刻染上一层红晕,看得两个男人如痴如醉。
“为什么头头会来台湾呢?难道说连你也违抗了组织的命令?”关静茹困难的将眼睛自巽廷烈身上移开,疑虑的问道。
“为了报双亲被杀之仇,我已经背叛组织。”
“连你也这样,头头一定气得火冒三丈!”
“所以她才会来台湾。”
必静茹转而一想说:“但我想一定会没事的,之前廷泽为了我的事去见过头头一次面,并顺利的让我月兑离组织,我想头头一定也会放了你,成全你跟廷泽,毕竟你是她亲自栽培的人。”
“这恐怕有些困难!”巽廷泽面有难色。“为了心如的事,我跟你们的头头早已撕破脸,她不可能成全我跟心如。”
“你怎么这么鲁莽呢?”
巽廷烈出声道:“小茹,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好歹以后你也得叫廷泽一声大哥。”
“知道了。”关静茹不悦的闭上嘴。
巽廷烈建议的看向巽廷泽,“如果你不想让心如从你手中被带走,我认为你必须陪同她回四季一趟,将事情交代清楚!”
“不行,一旦回去,她只怕进得了出不了。”
“这么不相信你自己的能力?”
“廷烈,相信你跟我也有同样的感受过,为了保住心如,我不能冒任何的险!”
巽廷烈确实感受深刻,当初的他,也是百般的阻挠小茹回到四季,如今,有什么理由去劝一个与他有着相同害怕的人?
“但是如果让头头自己找上门,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冬,你有什么想法?”
“你还是叫我心如好了,一旦决心月兑离组织,这个称呼就不再适合我。”
必静茹由衷希望自己能帮得上忙。“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自己能帮你的忙!”
“不要这么说,我能够拥有廷泽的爱,已经很幸福,其余的我不敢去奢想,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赶快查出想要取我性命之人,那人一天不除,我一天寝食难安,你们有查出一丝的线索吗?”
巽廷泽照实告知,“目前只知道那人叫吴兴,是一名杀手,煜凡已经派婷裳跟阿虎继续追查下去,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到底是谁这么恨我的双亲,让他不惜雇用杀手去杀了他们,不但如此,还想毁了我们两人的关系,到底会是谁呢?”
必静茹突然开口问:“心如,除了你双亲之外,你有任何的亲人吗?”
“这……老实说,我不太清楚,因为我的父母亲一向独来独往,很少跟人交际,在我的印象当中,我没有接触过其他任何亲戚。”
“我原本以为或许可以从你亲戚的口中,查出蛛丝马迹,看来是我想错方向了。”
“不,你没有想错,你的话倒让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瞅着缪心如,巽廷泽的眼亮了起来,“小茹的话没错,你或许还有亲戚,可以协助我们查出你双亲死亡的原因!”
“可是你们要怎么查,连我都不知道的亲人,你们有办法查出来吗?”
巽廷泽的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你可别小看我们的能力。”
“好吧,既然你们想查,就查吧!”但是心里突然升起的不祥预感,却让她无法展颜欢笑。
她总觉得这次的调查方向,会为她带来恶运……
???
“吴兴已经死了?”男人身上依旧是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一只高贵的酒杯,双眼凌厉的散发出一股冷寒的杀意。
“是……”回答的人唯唯诺诺的。
“怎么死的?”
“自杀。”
“自杀?”
“事迹败露被擒,在黑鹰及缪心如的眼前吞下一颗药丸而死。”
“死了就没有利用的价值……”男人不愠不笑的脸色,让人看了实在胆寒。“把他的妻儿一并处理掉,陪同他一起赴黄泉。”
“这……”
“怎么,有疑问?”冷情的双眼一瞪,报告的人立刻软了脚。
“不敢,只是吴兴在临死之前,曾托黑鹰保护他的妻儿。”
“那正好,人在我的手上,我看他怎么保护吴兴的妻儿,杀了他们,留不得他们存活在人世!”
“是。”他必恭必敬的退下。
“等一下,你过来,我还有事要你去办……”阴森的脸,气若游丝的吐出一件极为残酷的阴谋。
“务必做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是。”
他倒要看黑鹰能拿他怎么办!嘴角勾起的冷笑阴森森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冷。
???
清晨,尚称寂静的四周,全然被一台疾驰而过的红色轿车给破坏掉。
宽阔的大马路上,鲜少有车辆行走,红色的轿车穿梭其中,速度快得让人心惊胆跳,谅谁也不敢不要命的与它靠近,生怕下一个赶赴阴司的人就是自己。
红色轿车里,缪心如双眼冷静的注视着前方,随着车速愈来愈快,她的心跳声反而愈来愈平稳。
冷汗不断的从额际上滑下至她面无表情的脸庞。
真是想不到啊!一抹冷笑,出现在缪心如不易妥协的嘴角。
一个大转弯,让车子险些冲出车道,但她继续沉稳的驾驶,不慌不忙的将其驶回马路中央。
原本想趁着心情好时,一个人四处逛逛走走,藉以驱走心中连日来的不安。
但是,显然的,她的不安因此被证实。
仪表板上的指针全然错乱的摆动,而脚下的煞车打从她启动油门时,就已失去了功效,换言之,就是这台车子已经被人动了手脚。
有人见不得她好,要她死!
但她缪心如如果是这样被吓大的,她就有唇了“冬”这个代号。
在四季的训练,已经让她面对生死大关时,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所以她岂会被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吓到。
可唯一让她担心的是,虽然这个时间的车辆很少,难保她不会殃及池鱼,她现在正考虑的是,要弃车跳车,还是与车一起灭亡?
眼见又是一个大转弯,她握紧了方向盘,控稳车子,心中有了盘算。
车子失控的往前奔去,缪心如打开车门,牙根一咬,跳下车子,身子在重大的冲击下,连翻带滚的与柏油路摩擦着,多处伤痕皆怵目惊心的沁出血丝,在她陷入黑暗之际,脑子里闪过的是巽廷泽的身影及那张不可一世的嘴脸。
嘴角噙着笑,她昏了过去,倒在大马路的中央……
???
“事情已经查出来,缪心如确实有一位叔叔,而且是缪氏企业的负责人!”巽婷裳将手中的资料各影印了几份,一一递给了丁煜凡及其他的几个人。
缪立生,几年前继承家父之事业,成为缪氏企业的负责人。
几年来,把缪氏企业管理得相当有声有色,资料里面满是他的风光事迹,数之不尽。
“小茹给的这个方向,确实让整件事情出现了转机。”巽婷裳走向一处空椅子坐下,开口道。
巽廷璿若有所思的说:“还不一定,缪立生确实是心如的亲人没错,但或许他不知道这件事情。”
“廷璿说的没错,目前最要紧的是如何让心如与缪立生见面。”
“不,还不行。”巽廷璿断然的否决了丁煜凡的话。
“说出一个理由。”丁煜凡挑眉道。
“从我们手中的资料看来,缪立生对自己哥哥的死亡,根本无动于衷,而且也不见他有派人找寻心如的迹象,种种的行为看来,缪立生根本无心顾及心如的生死。
“而这也印证了心如说的话,她对小时候的印象是,没有‘亲戚’这两个字,与父母相依为命,而缪家夫妇不提半字有关亲戚的事,为的是什么原因,值得我们去探索,不能轻易的就让心如与缪立生见面!”
“那么你的看法是?”
巽廷泽思考一会说:“我们几个人亲自拜访他,或许可以从他的举止中,看出一些端倪,再作决定!”
“这样会不会太鲁莽了?”丁煜凡暗忖着问。
“应该不至于。那我们就立刻起身……”巽廷泽的话被手机的铃声打断。
他皱眉的接听。“喂,巽廷泽。”
随着他沉郁难看的脸色加深,众人也看出些许不对劲。
手机一切断,他立刻悲愤的起身。
“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丁煜凡沉稳的问道。
巽廷泽盈满痛楚的黑眸扫过他。
“心如出了车祸,现在躺在医院里,有生命危险,缪立生的事就麻烦你们……”
多一秒也待不下去,他撇下话,人迅速的往阿虎口中的那家医院飞奔而去,一路上用心祈祷缪心如的平安。
廷烈,你先尾随廷泽的身后,必要时提点他,我怕他会因缪心如的处境,而坏了全盘的计划!”眼见巽廷泽像阵风迅速消失在大家的眼前,丁煜凡心有余悸的下命令。
“我们尽快将事情办好,再赶去医院!”
丁煜凡几人立即以压倒群雄之势,往缪氏企业出发。
???
长方形的会议桌上,坐着几个意外的访客。
缪立生不为所动的坐在最前方,而旁边的丁煜凡稍掩下气势。
“今日冒昧造访,纯属私事。”
“哦?”缪立生一双阅人无数的眼,锐利的盯着丁煜凡的一举一动,当然也不会忘了防范在场的巽廷璿及巽婷裳。
据说,巽廷璿这个人聪明、狡猾,往往比其他人先一步洞烛先机,他得小心应付。
“你应该晓得缪立峰这个人,据我所知他是你的亲哥哥。”
缪立生面无表情的问:“难不成你们几个人今天来此,就是为了他?”
“也可以这么说。”
“你们与他的关系是?”
丁煜凡清清喉咙道:“是这样的,家父与他是莫逆之交,但是二十几年前,他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二十几年来,家父为了找寻他的踪迹,费尽了不少的心力,而做人子女就得尽孝,为了不让他四处奔波劳苦,我答应他找出缪立峰,算是了结家父的心愿。”
“哦,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这里没有你们要的答案,请回吧,早在二十几年前,缪立峰这个人就跟缪家完全月兑离关系,他的去处、生死我一无所知。”
“请听我说完,我来这里并不是要询问他的去处,而是在数天前,我查到的结果是缪立峰在六年前已经死亡。”丁煜凡直视着他说。
缪立生的双眼闪过一抹冷寒,但很快地消逝。
“他死了?”
“没错。”
“是……怎么死的?”
“不瞒你说,有人派杀手取了他们夫妻的性命!”
“杀手?难道不成他与人结了怨?”
“这就是我们来此的目的,虽然缪立峰夫妇难逃一死,但他们的女儿缪心如却目睹了一切,在危险中求得生机,而我希望能从你的口中查出一丝的蛛丝马迹,就你所知,缪立峰夫妇生前是不是有跟任何人结仇?”
“一个断了二十几年音讯的大哥,我怎么可能知道他跟谁结了怨,你们查错了方向。”
丁煜凡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但姜毕竟毕竟是老的辣,缪立生的神色自然,一点破绽都没有。
巽廷璿开口问:“恕我冒昧直问,他与缪家断绝关系是为了什么?”
“他与他老婆之间的感情,不被我父亲承认,于是他带着那女人不顾我父亲的反对私奔,二十几年来音讯全无。”
“难道说你父亲不曾试图找回他?”
“为了一个女人,他甘愿与缪家月兑离关系,这样的儿子令他心寒。”
巽廷璿暗暗的向丁煜凡使眼色,他已经得到他要的答案,继续跟缪立生耗下去,说不定会达到反效果,这只老狐狸大意不得!
“为了家父,冒昧来造访您,请您别见谅。”收到巽廷璿的暗示,丁煜凡站起身。
“哪里。”缪立生按了分机,一位年轻的女秘书,随即出身在众人的眼里。
“替我送客。”
“这边请。”
随着女秘书的来到,造访的事件告一段落。
而丁煜凡三人,迅速的离开。
离去的背后,有一道阴冷的视线,强烈的充满恨意……
???
在医院的缪心如陷入昏迷,全身多处擦伤,让人不难想像刚才的车祸险象。
“医生怎么说?”
“已没有生命危险,该死的,究竟是谁要她的命,竟然在她的车子动了手脚,要是让我查出来是谁,我一定要宰了这个人!”
巽廷泽发出凶狠的嗜血目光,发狂似的撂下狠话,但一看到躺在床上的缪心如,心郁闷得难受。
心痛消了几分的戾气,盯着她苍白的脸色,他真想伸出手抚模她的双颊,抚平她不自觉紧皱的眉,但又怕吵她休息。
“缪立生他怎么说?”
他要知道,幕后凶手到底是不是缪立生?
巽廷璿笑着分析,“他的表情太过正经,让我起了疑心,照道理,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就算再怎么与家里交恶,也月兑离不了同出一脉的血缘关系,而他对心如的不闻不问,令我疑惑,所以说,他跟这件事,绝对月兑离不了关系,说不定缪心如会躺在这里,也是他派人下的毒手!”
“我要他为伤害心如这件事付出代价,阿虎,把调查的方向转往缪立生,务必在短期内,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发誓要他亲手刃了这个家伙。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把线索往缪立生身上放,相信一定会有我们想知道的答案。”巽廷璿撇唇道。
“那事情就这么办!”巽廷泽浑身散发出一股英气,誓要揪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