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齐磊拍完戏,由摄影棚里走出来,钟恋晶缠著他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模样煞是热络。
倪想想佯装没看见,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磊哥,她是谁啊?为什么这几天都跟在你身边呢?”
“她是我请来的保镳。”齐磊轻描淡写地说,没注意到倪想想的脸色突然一黯。
“保镳?!你也需要保镳啊!那怎么不请男的呢?看她那个样子,要是能保护得了自己就不错了。”钟恋晶故作担忧。实则瞧不起倪想想的本领。
“你不要小看她,她的能耐不小。”
倪想想禁不住抬起头来,她以为他找她当保镳,有大部分的原因是他想报复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认同她的能耐!
他也赞许她的本事吗?她心中一阵窃喜。
“哦,真的吗?那你可不可以叫她露两手?”钟恋晶一脸期待。
“恋晶,别胡闹了。”齐磊皱起眉。
“我哪有胡闹啊?我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嘛!磊哥,好嘛,你就叫她表演一下,让我见识见识。”钟恋晶不死心地赖著齐磊。
齐磊拿她没办法,遂回头准备开口询问。
“我不是来玩的!”倪想想打断他,不给他有开口的机会。
“表演一下又不会死,你干么这么小气?还有,你敢这样对磊哥说话,我叫他开除你。”钟恋晶趾高气昂地命令道,全然将倪想想当佣人使唤。
“你怎么说?”倪想想不理会钟恋晶,她只听令于齐磊,如果他和钟恋晶一样无理,那么,她就当自己看错人了。
“磊哥,你看你的保镳这么嚣张,都快爬到你头上了。”钟恋晶加油添醋地补了这一句。
“你就表演一下,反正我也还没见识过你的能力。”齐磊受不了钟恋晶的吵闹,心想她要是不达目的,他们就都不用离开了,遂开口要求倪想想。
孰料,倪想想却误会了,她的脸色暗了一半,有好半晌无法思考。
他竟然说出这种话?!
犹如她真的没半点能力,靠的仅是过去的人情;而更敦她难过的是,他居然对钟恋晶言听计从……
“既然你坚持,我也不能说什么。”她佯装自己没受到打击,淡漠地由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钟小姐,麻烦你站到那边去。”
“干、干么?”
“是你说要见识的,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她抓住钟恋晶赖在齐磊身上的手,将她拉到墙柱靠著,警告道:“你站好别动,射偏了我可不管。”
“你要干什么?磊、磊哥!”钟恋晶慌张地叫道。她曾看过马戏团表演,光是想到那样的场面要在自己身上重演,她的脚就不听使唤地发软。
“别动!”
倪想想故意不看齐磊,迳自拿著刀在半空中试划了几下。
她知道他在看著。难道他就那么担心她会伤到钟恋晶吗?他就这么维护她?
一股闷气突然升了上来,她毫不犹豫地将刀子丢了出去。
“慢著,太危……”齐磊的话还没有说完,咻地一声,那刀子便钉住了钟恋晶的假发。
“命中!”倪想想得意地喝道。
哪知钟恋晶竟然放声大哭,飞快地朝齐磊身上扑来。
“你太过分了!”话一说完,齐磊上前接住钟恋晶虚软的身子,好生安慰,仿佛吓著了钟恋晶,是她的罪过,而不是钟恋晶自己找来的。
见状,倪想想收住唇边的笑意,停在原地,好像被钉住的那个人是她一般。
明明就是他要求她展现能力的,为什么得到奖赏的不是她?换来的却是她太过分了五个字?
她凝视著他们抱在一起,一股热流冲进眼眶,委屈得无法自持。
不知过了多久,钟恋晶终于在他的安抚下止住了泪水,可她的脸上却带著愤怒和指控。“磊哥,她想害死我!”
“我没有!是你要求我露两手。”她辩解,一双泪眸望向齐磊,满心冀望他会懂得。
可他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你也不该拿我的脸蛋开玩笑啊!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继续拍戏啊?磊哥,她真的好过分。”
“你怎么可以恶人先告状?我……”
“够了,都不要再说了。”齐磊打断她。“恋晶,我先送你回去。”
“可是磊哥,她……”
“我自会处置她,走吧!”他的手搭在钟恋晶的肩上,护送她的态势教身后的倪想想心痛难当。
他怎么能够这样待她?
他准备怎么处置她?
而她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屈辱……
突然间,她觉得好累!
到了齐磊的轿车前,钟恋晶一副不想跟她坐在一起的模样。“磊哥,我跟你一起坐在前面好不好?”
“随你。”
由于齐磊的司机今天请假,加上之前他为了逼想想整天陪伴著他,已经遣走了身边的几个柔道高手,所以他只好亲自驾车,而这正好给了钟恋晶一个机会搭上他的车。
只是她没想到,他的女保镳会跟得这么紧,赶都赶不走,偏偏又碍于磊哥在场,让她的大小姐脾气不便发作。
“你坐后面。”齐磊并不在意倪想想的感觉,因为他还在为方才的事生气;无论她的技巧多好、本领多高,都不应该拿一个演员的脸开玩笑。
“正合我意。”倪想想回嘴,她不想教他看见她的心受了多重的伤;然而,即便他真的看见了又能如何?他们已经不是情侣了。
回想起他曾经对自己的温柔、他对自己的笑、他对自己的好,想要忘记,好难。
明明知道他对她的种种都是假的、骗人的,却还是忘不了……
她难忍痛苦,再次觉得好累!
由于她太过于沉溺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以至于没有察觉,有一辆车正紧跟在他们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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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哥,要不要上来喝杯酒再走?”钟恋晶还不想放齐磊离开。
“不了,你今天受了惊吓,洗完澡后早点睡,明天还得上通告呢!”齐磊拒绝她,说完话便直接将车窗关上,将车驶离,不让钟恋晶有任何机会。
“你不应该拒绝她,她看来很需要你的安慰。”倪想想出声。
“这又是谁造成的?”齐磊看了下后视镜,瞪了她一眼。
“我说过,这是应你和她的要求,我并不知道她这么胆小!”她早看出钟恋晶的害怕是装出来的,哭泣更是假的。
她是演员,什么表情做不出来?
可偏偏齐磊就是看不出来。
“任何人看到那种场面都会害怕。”齐磊认定她是强词夺理。
“包括你吗?”她犀利地问。“还是因为你在意她,所以格外害怕?”不可否认的,她在意那个答案是后者。
他沉吟半晌,才咬著牙说:“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事实证明她很安全,没必要在事后装模作样。”她倔强地应回去,提醒自己只是个保镳。
“恋晶没必要这样做。她是真的害怕……你就这么认定所有的人都该和你一样面对刀枪面不改色?还是你在为自己的举动找借口?”
“你要在车上说教吗?别忘了是你要我坚强的,我只是如你所愿。”她撇开视线,神情显得有些狼狈。
在他心中,她就这么卑劣?
她没问出口,心中清楚明白当年要她好好照顾自己的齐磊已经离开了,他根本就忘了是他要她坚强,不要做让他担心的事……
如今,她做到了,他却在为她的努力,责难、后悔?
闻言,齐磊没有说话,握著方向盘的手指惨白,像是在隐忍什么。
对于她的举动,他觉得很意外,他从来就不觉得他的想想会是这样冲动、强悍,他的想想应该是需要他的……
他的想想!
他的心当下一敛,压抑住那狂想。
她早就不是他的,但为什么他还厘不清那爱与恨的分界?他应该恨她才对!
他的手指圈握得死紧。
找她回来纯粹是报复当年她的无情,让她知道自己没有她依然能爱、依然有人爱、依然活得很好!可为何在她面前,他却无法做到、无法洒月兑?
难道在当年她那样对待他之后,他还能原谅她?
他心中还在冀望著什么?
不、不了。
他没有希冀著什么,更遑论是跟她复合!他绝不会再拿感情开玩笑,那一次的伤害,让他不再天真!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她灰心了。
两人过去的种种,似乎只有她记得,那么,又有何意义呢?
“我说过什么话?我恨不得将所有对你说过的蠢话都忘得一干二净。”齐磊残忍地说。
轰的一声,倪想想的脑子像被整个轰炸开来,连仅存的一点回忆都随著这句话而爆开,不留半点灰烬。
“是吗?”她故作坚强。“那么,很高兴我们有共识。”
“你说什么?”齐磊深抽了口气,紧急踩了煞车。
在她还未说清楚之前,他根本无心开车。
“你忘了,我自然也记不起来。别忘了古语说: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去他的古语,我说的是你。”齐磊咒骂了声,下了车绕到后座,将她拽了出来。“过去的种种,你真的都忘了?”
倪想想撇开头,不去看他。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错的人明明是他。
“你说话呀!”
“没错。你要是不出现,我几乎要忘掉自己曾经跟一位国际巨星‘玩’过感情。”她强调那个玩字,奸配得上他公子游戏花丛的本事。
闻言,齐磊僵直了身体,脑子一片混乱。
难道只允许她欺骗他的感情,她可以过新日子,而他就必须活在过去的惨痛教训里,痛不欲生?!
他为什么还要过这种日子——
“你!你竟然、竟然敢这么说!我就叫你忘不了。”齐磊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霸气的唇瓣贴上了她的唇,强悍地压住她的身子,让她无法动弹。
“你干什么?”倪想想瞠大眼睛,看见他迷离的神情和狂佞,呆愣了下,忘却了自己的唇正被他无情地蹂躏著。
他的眼神变得乖戾、危险。“我要吻醒你的记忆,你还敢说自己忘了?”他气愤著自己为何还记著过去的事,而她这个拿了钱就跑的贪婪女,却什么都忘记了!
他会惩罚她的、他会让她都记起来的。
他毫不留情地在她胸脯上搓揉,隔著衣料的抚触,指尖感受到她敏感的凸起。
“都这么明显了,你还敢说自己忘了?”他的眼神带著轻蔑,可体内的躁动却狂喊著要她。
倪想想也知道自己本能的反应,可她的理智仍在。“齐磊!拜托,不要这样……”
他恍若未闻,健硕的身子警告地压向她。“你承认忘了我吗?”
“我……”
“回答我!”
他腿间的坚挺顶著她的禁地,若有似无地磨蹭著,试图混淆她的思考能力。
倪想想脆弱得想哭。“你……好恶劣!”她的身子喜欢他的偎近,从来就没改变过,他明明知道,却还这样折磨她。
“回话!”他恶意地折磨著她的感官,不顾两人身在何处。
“我没忘、我没忘,这样行了吧?”她激动地喊叫,眼泪瞬间溃堤。
他就是要她不顾廉耻地承认自己还爱著他,他才甘心吗?
“呜……”几年不曾哭泣的她,泪珠滚落的速度依然惊人。
“很好。”他满意了,退离她的身躯。
她的上方微凉,窒人压迫的气息稍离。
但,还未反应过来,她便被他推上车,任他将自己带向未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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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磊将她带到九份山上,那夜色、美景依旧,凉风遍布了整个山野间,她感到寒凉,并非是因为对面山壁上的墓园,而是他带给她的冷凝。
她没有忘记,那年她在这里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不是镶嵌著他相片的音乐盒,而是他为她所编织的虚假的恋爱梦……
那一夜,她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孩,心所憧憬的爱恋包裹著她——她以为他爱的是她!那确实是一场谁也不愿醒来的美梦,只可惜这场梦好短暂,醒来后,一切都是假的……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收起遥远的记忆,望著不发一语的他。
他的脸色阴郁。“你忘了自己在这里说过什么?你说你爱我!”
倪想想身子一震。
他记得?
凭他猎艳的高超技巧,他会记得哪个女人对他说过什么?记得他们去过的每个地方?
他真是天生的风流公子,她心忖。
“哼,那是无知少女的蠢话,你竟然当真?”她敛下心头的震撼,不让他看见她眼里的受伤。
“你说那是蠢话?!”
齐磊半眯著眸,危险的气息喷拂在倪想想的脸上,她只觉心跳如擂鼓,即使明知他再生气也无法伤害她,可她还是无法面对他。
“不说话?那代表什么?你默认?”齐磊愈说愈激动,扳著她肩膀的手掌使劲地钳制著她,不让她挣月兑。“是呀!我居然忘了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只可惜,我被你的外表所骗了……没想到你年纪小小,就已经心机深沉了。”
“你说我心机深沉?为什么不说说你自己呢?我才是被骗的那个人!”她正视他,两人怒目相视。
“你口口声声说被骗,我哪里骗你了?别忘了,拿走钱的人是你!”他不去细想当年看到她所写的分手信时的心情与愤怒,为的就是那仅存的一点自尊,他不要被人看不起,说他是拿得起放不下的蠢蛋!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就此罢手,更不表示她可以任意玩弄他的感情!
“你一再说我拿钱,也该拿出证据来呀!还是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视钱如命的女人?”
“你不要再装蒜了,只可惜我把那张你亲手写的分手信撕了,否则正好可以拿来堵你的嘴。”他憎恨地睨著她。
倪想想才刚要开口反驳,便教他封去所有言语——
这突如其来的吻,封住她的所有思考,他的霸道之气又散溢在她的四周,沉甸甸的几乎令她窒息。
“就算你忘了,我仍记得一清二楚。”
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两人距离之近,连浅浅的吐纳都被彼此收为己有。
“该死!我居然还要你!”
他咒骂了声,随即撬开她的嘴,滑溜的舌窜了进去,湿润热烫的气息随著他的挑逗送入她的口中,似是要她的热情回应一般,不达目的,绝不终止。
这折磨,著实撩人!
他的话令她心动。
他说他还要她,是不是说明了这些年来,他的女友里,就属她最让他难忘?
“齐磊……”她的眼神痴迷,妄想那美好。
“你竟然如此折磨我!”他嗓音低沉,充满著,纵使有再强的自制力,也无法控制那奔腾的,月兑缰的思绪早已将过去种种不堪化为乌有,现在,他只想要她。
倏地,他环住她腰际的手攀爬而上,握住她的浑圆。
倪想想的身子一凛,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扑倒,压向湿凉的草地。
他要她!
他还要地!
而在这糟透了的环境里,他居然顾不了这么多,飞快地卸除了自己和她的衣服,任由缠绵绝绝的氛围包裹著他们,以两人对彼此身体的熟悉,只消一个轻挑、抚弄,便能将欢愉带至顶峰。
“啊——齐磊!”当他的分身深入她的,倪想想禁不住地喊了出来,修长的手指掐进他的肩,假装他是她一个人的。
就算,只有一个晚上也好……
欢好过后,齐磊捡起被随意丢在一旁的衣物穿上,满脸的懊悔大过于方才的欢愉。
他失控了。
他怎能容许自己失控至此?
一次擦枪走火已经够多了,偏他又一再重演失序的戏码。
她真是魔女!
如果她不是魔女,怎么会让他在她这样待他之后,还能忘记羞辱的和她再次欢好?!
在找上她之前,他只有一个坚决的念头,那就是不再回顾过去、不再被她所骗,但是如今,全偏离意念了……
“齐磊!我们……”
身后传来她的轻喊,齐磊不想回头,怕这一个回头,又教她无辜的神情给骗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他冷酷地说。
“可是刚才……”
“刚才?刚才不过是一个男人加上一个女人,一时失控之下的错误。”
“错误?”倪想想低喃著重复。
她身上留有他掌心抚模过的触感以及属于他的温度,他却说是个错误?!
“男欢女爱,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你该不会是当真了吧?”齐磊问得刻意。
闻言,她心头一震。
她又再错一次了!明知道他是花心浪子,她还、还傻傻地献上身体?还冀望著他已经改变?
原来他所说的要她,就只是单纯的“要”她呀!
她真是傻瓜!她脸上挂著受辱的泪珠。
“哭什么?看来你是当真了!”他放肆地笑,似是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他勾起她的下巴,指月复滑过她无瑕的颊边,沾取了一滴泪珠,毫不怜惜地弹掉它。“这泪,有几分真?还是,都是假的?”
倪想想被他的态度激怒,冷淡却又坚强地应道:“当然都是假的,你以为我会为一个浪荡子哭泣?真可惜,没骗到你。”
“你!”齐磊脸色一变,胜利的快意压根儿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走吧!这个地方讨厌得令人作呕。”她选择忘记这里,忘记她曾经在这里受过的感动,他的所作所为,再唤不起她半点爱意了。
她抬起头,高傲地扬起下巴,汲回那不听话的泪珠;她不要再受他任何的言语和行为影响,这回,她要先说离开。
倪想想穿上衣服后,走在前头,尽避知道他并没有跟上来,但她仍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正如当年,他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残忍地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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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磊竟然吻了她?!
可恶!
一幕幕交缠的画面不断地闪过脑海,教她想忘也忘不了。
“可恶!”官雁菁再次咒骂了声,双拳紧紧握著,一张本是姣美的容颜因为愤怒而显得狰狞恐怖,丝毫不像原来的她。
她一向重视形象,但此时,她再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当她亲眼见到他的“出轨”后,恨意填满了她的心,让她无从思考,满心满脑只有一句话——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是了,他是她的。
就算他的心不属于她,她也要让他不属于任何人!
看著好了,她一定要让大家都知道——他是她的。
永远!
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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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骗我了,你以为勉强自己接受我,我就会快乐吗?”
齐磊无语,他痛苦的神情令人动容,不消言语便足以让观戏的人明白,他确实是在勉强自己爱上因他而得忧郁症的女配角。
上天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丢下一个爱情习题教世间男男女女去研究,最后,非得弄到所有的人都痛苦的地步还不肯罢休!
倪想想坐在医院病房的外头,黯然地看著齐磊演戏。
曾经深黝的眼瞳里饱含著痛苦和挣扎,一脸的沮丧模样带有另一种凄美:此刻的他,在为戏里的她黯然憔悴……的确,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很痛、很惨!
看著看著,她陷入回忆里——
她不曾见过他为她伤神的模样,是她带给他太多顺遂了,所以他才不曾珍惜这样的幸福吧?是她给他过于安定的感觉,所以他才会朝外寻求刺激吧?
这样错了吗?
她扪心自问,没有答案。
“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该离开他!”菲力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是你!”倪想想飞快地转身,发现菲力以憎恨的目光看著她。
“你是他请来的临时保镳,时候到了,什么时候该走用不著我说吧?”
“齐磊没叫我离开。”她没忘记他们之间还有合约。
“啧啧啧!你的记性真是差呀,你忘了齐磊有多花心吗?那张照片你忘了吗?有人送上门来他自然是来者不拒、愈多愈好!你以为他还念著旧情吗?告诉你吧!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你。”
菲力的话提醒她,当年他的花心证据。
可是就算当年她受的情伤至今尚未痊愈,她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那又怎么样?他请我当他的保镳,我就有这个责任。”
她逞强的表现出不在乎的模样,尽避这些年来,他不曾提起过她……
“是,没错,你有责任,不过我很意外他居然找得到你,而你竟然还答应接下这个工作,想必,他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现在人在这里是事实,我和他之间存在著什么,你没必要知道。”
菲力两手一摊。“好,是不关我的事。但是合约到期了,你也该走了。”
“合约到期?”
“你该不会傻得以为他会一直待在台湾吧?别忘了他是国际巨星,不可能因为‘任何人、事、物’而留下来。”
倪想想脸色一变。“是他说的?”
他又在玩当年的把戏吗?一旦玩够了、想挥手走人的时候,就要经纪人出来赶人,而不愿自己表态?
他每回在外头捅楼子都等著别人来收拾吗?
炳!难怪这些年来,他在演艺圈内一直都相安无事,她现在终于想通了。
“这还需要他说吗?身为他的经纪人,我懂得怎么替他安排。”菲力的话误导了她。
丙然,她猜对了!
她的心似蒙上了一层灰般,变得沉重。
“我知道了,开完记者会我就离开。”她点头,没去问齐磊还剩多少时间留在台湾,反正也没必要知道了,不是吗?
“很好。”菲力点头,看得出来他很满意。
“哇!开香槟……”
病房内突然传出一阵欢呼声。
菲力见状,赶忙换了个脸色,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原来,是杀青了。
她悄悄地退到一旁。
这儿不属于她,她和他之间,也该是杀青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