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错了吧!
冰心摇了摇头,望着龙九的眼神充满了不解。
如果她的认知没有错的话,念云是他和他最心爱的女人夏云儿所生的儿子。
那么,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之所以娶她,完全是为了替他心爱的儿子找个娘。
所以呢?
“所以你只要安安份份的当念云的娘,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可以在龙家安身立命。”仿佛看出了她眸中的疑惑,龙九再次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在举杯的同时,他淡淡的宣告。
本来,他预料到会遇到什么场面。
毕竟,有哪个新嫁娘可以在洞房花烛夜,被宣告只要扮演好后娘的角色即可之后,还这么气定神闲的?
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她却只是静静的瞧着他,晶灿的眸光没有丝毫怨怼,更没有一丁点儿的认命。这女人……与众不同得过分,几乎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爷的意思是,我只要照顾好小少爷,其它的就连伺候爷都不必我插手?”听到他的话,她的心在转瞬之间泛起一股恶寒。他竟然爱夏云儿如斯?所以即使因为复仇买下了她,却也早就决定让她独守空闺?
“没错!”龙九的回答更让她的心宛如坠入无底深渊。
“可如果说……”倏地起身,她踩着款款的步伐走向他,然后在他身前定住,居高临下地望着端坐着的他,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挑衅。
龙九颇富兴味地眺了挑浓眉。这个女人很大胆!不禁挑勾起他的一丝兴致。
本来他话说完就要走了,可是她那种种令人玩味的反应,却一再拖延着他想要离开的步伐。
“如何?”
纤手大胆地伸出,轻触着他那张宛若刀雕斧凿的脸庞,一道热流缓缓地窜入了冰心冰冷的手心。
“如果只是要丰衣足食,我犯不着入龙门。”
“那你要的是什么?”
挑眉望着她,龙九知道她说得对,凭她的样貌就算给富贵人家做正妻都够格,的确是不用在飘香楼让人品头论足的。
那她入龙门又有何意图呢?
“我要一个男人。”
“但我不想要一个女人!我无情无爱。”她不是他的谁,他未必要给予她想要的,即使她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
“一般的女人要男人是要情、要爱,但我不是。”手顺着他那坚挺的下颔来到
“你……”多轻佻的举动!可是却十足十地挑勾起了他的兴致。伸手,将她那宛若无骨的小手纳入了手心,他又问:“那你要男人做什么?”
“以后你便会知道。”但见她的回避让他锐利的眼儿一眯,连忙又道:“若是凡事都这么摊开来说,日子还有什么乐趣?爷应该多点儿耐心的。”笑意盈盈的一张脸,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她的那双眸子里仿佛盛满了忧伤。
她不是一般的姑娘。龙九可以这样肯定。但为何用这样的方式入龙门?又为何坚持与他做夫妻呢?
满团的迷雾在他的心里纠结着,如果换做是平常,一向坚定的他会立刻起身走
反正龙门这么大,多养一个女人不过是多双筷子罢了。
可他竟奇异的想要看透眼前这个谜样的女人,这样的想法让他破天荒的违背自己的意志留了下来。
“你……”她话还没有说出口,她那红滟滟的丰唇已经主动地靠近。
挑逗!
这女人恁地大胆,他该推开她,毕竟他从来就不需要女人,这世上他唯一要的女人已经离世,可是他却任由她为所欲为。
只是在她的小手为他褪去红莽袍之际,很是突兀地再次开口宣告——“永远不要想让自己的地位超过念云,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生下我的子嗣!”
很残忍的宣告,冰心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承受多少,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或许只有痛到底,才能放手吧!原本挑勾的手儿一顿,双眸穿透龙九那强健的身躯,直视着他身后那烛火摇曳的龙凤对烛,神情有些飘渺与哀伤。
“只要你安安份份的做我的妾,那么府里的一切财富任你享受,可是你必须认清自己的地位,我一辈子不会将你扶正,更不会让你生下我的子嗣,这龙家的一切将来都会属于念云,他是龙家的长子嫡孙,也会是龙家唯一的子嗣。”
望着他,冰心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对一个新迎进门的小妾说这xie。
怕她终究会委屈了他心爱女人所生之子吗?
淡淡地,一朵满盛着哀伤的笑花在她的唇畔绽开。“这番话对一个期望出头天的小妾来说,很残忍。可是对什么都不求的我来说,却很多余。”
他以为,她看上龙家的财富权势吗?
这些东西她很多,因为她有个很会攒钱的兄长,所以她从来不需要为了这些身外之物烦恼。
“我只是要让你认清事实罢了。”永远不用妄想!有时候给了希望比摧毁希望更残忍。
“爷说完了吗?”纤白柔女敕的手又开始解起他胸前的扣子,认真得仿佛这世上再也没有其它事情能够干扰她。
望着她,龙九又忍不住疑惑了。
她真的懂了吗?
又或者只是认为自己终有一天能够迷惑他,进而取得自己想要的?
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龙九的问题不断住脑海哩翻转着,直到冰心那冰凉的唇贴上了他伟岸的胸前,他倏地倒抽了一口气。
瞪着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胆大如斯。
这样的她,和之前那个在洞房花烛夜中害怕得六神无主的云儿是完全不同的,也超月兑了任何他以往的经验。她……
不让他有时间多想,当她的唇毫不犹豫的婉蜒而下,在他的身躯烙下一道火烧似的悸动后,向来令他自豪的理智也开始一点一滴的涣散。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厉害,她的挑逗足以让任何男人发狂,理智尽失。
而他,刚好是个男人中的男人。
当下,伸手拉起她,阻止了她还想继续撒野的念头,他定定地望着她,字字坚定地再一次警告着——
“永远都别忘了我的话!”面对他的决心,冰心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再次欺身上前,吻住了他那薄抿着的薄唇。
现在是洞房花烛夜不是吗?真的不适合说那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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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一阵兵荒马乱,让西门覆雨压根就没有机会可以问出心头的疑惑。现下好不容易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觑了个空,模入泉山居。才进门,便见正兀自晒着暖阳、打着盹儿的冰心。呵,她倒是挺恰然自得的嘛!
虽然看美人沐浴在阳光下很赏心悦目,可心中的好奇还是让他不得不出声扰了眼前的美景。
“为什么?”
美眸倏地一睁,冰心一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倒也不似一般的姑娘家见着夫婿以外的男人那样惊慌失措。
缓缓地坐起身,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愿。
她不懂他的问题吗?或者她是想要藉由沉默来逃避他的追问呢?
西门覆雨索性开门见山的说:“如果没有三年前那场退婚,或者我该喊你一声大嫂。”
冰心没有他预期中的惊慌失措,反而在唇角淡淡地擒着一抹笑。
她该开心的,至少有人认出了她,不似龙九,竟然完全忘了他的生命中原本该有她的存在的。
“你认出我了?”
平平淡淡的语气中渗着一丁点的开心,这样的表现反倒是让原本理直气壮来质问的西门覆雨有些模不着头绪。
“难道我不该认出吗?”
如果她真的这么期望的话,那她注定要失望了,毕竟像她这样的女人真的很难让人忘记。
“至少就有人认不出。”即使端坐着,但冰心浑身上下还是散发着一股佣懒的味道。
面对西门覆雨的质问,她轻松以对,甚至还好整以暇地用纤手拈起一颗腌梅子送入口中,享受酸酸甜甜的味道。
“你期望被认出?”她的说法和语气让他这样认为。
魅眼轻佻,冰心承认地说:“因为我原就不期望自己能够隐瞒身份多久。”
她从来就没有打算隐瞒,甚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龙九将她忘得太彻底,否则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的身份。
“那你混进龙门,又有何意图?”惊异已不足以形容他的感觉,皇甫冰心的镇定让他这个大男人都觉得汗颜。
“说意图未免太沉重,若说我来并没有什么目的,你会相信吗?”
老实说,跟着大哥浪迹江湖那么久了,水里来、火里去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可他真的不曾看过像皇甫冰心这样奇特的女人。
艳如桃李、冷若冰霜,并非她最吸引人之处,而是她的双眼可以让人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聪明和傲气。
他甚至还记得,当年他被大哥逼着一同去退婚时,她不但没有哭,那张细致的脸上还漾着一抹笑容。那种笑云淡风轻,仿佛在宣告着她压根不在意被退婚这档子事。他本来也被那抹笑说服了,以为她是不在乎的。可如果真的不在乎,此时此刻为何又出现在这儿?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冰心字字坚定地说:“我从来不图龙家什么,也不怨龙九什么,我想要的是了结一段孽缘,所以你不必太为我的出现而挂怀,因为我很快就会离开了。”
“你的意思是……”他没听错吧!
她这么千方百计,甚至不惜以千金小姐之姿入飘香楼,被人宛若物品一般的竞价标买,理由竟然只是这样?
骗人的吧!
“很惊讶、不相信吗?”她知道他是龙九的兄弟,所以对他方才那不善的质问,也没太放在心上。
“的确!”因为太难相信了。“我以为我会听到的是你始终不能忘情于我们家老大,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趁虚而入。”
“我承认我对他始终有着一份牵挂,所以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斩断这一切。”
很大方却又很矛盾的说法,西门覆雨却懂得。
因为一直得不到答案,所以才会牵挂,一旦得到了答案,那么牵挂也就断了。
但这世间有多少女人能够像她一样,不惜用这样的方式来切断自己想要却不能要的方式。看来这个女人不但外表冰冷,心思更是理智得让人惊愕呵!
“所以你没有恶意?更不是想要报复我家老大的退亲?”
恶意?!她没那么多的闲工夫。
她只是很想来瞧瞧他过的日子,然后斩断自己心中的牵念,从此以后便真正正地过着“田无沟、水无流”,相安无事的日子。
“恨一个人太累,那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做不来。”
认真的眼神笔直地盯着冰心,似乎想要瞧清楚她究竟有没有一字一句的谎言。
但她的眼神清澈得让人无法不相信她的话。
“你也可以选择不信任我。”冰心肩儿一耸,完全不在乎。
他的信任与否与她无关,她来只是想寻得一颗自由自在的心,运气好的话再得到一个小小的纪念品。除此之外,再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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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是谁?
外表似冰,可是举动又大胆得让人忍不住咋舌。
最最诡异的是,她总是带给他一股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隐隐约约间还透着迷离的神色,似眷恋,又似哀怨。
她究竟是什么人?
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的疑惑让他甚至连一向最能镇定住心神的练功都显得有些没劲。
“大哥,今儿个你的拳不够扎实,是纵欲过度吗?”
“你很闲?”大胆的取笑让龙九不悦地皱起眉。
收拳,他瞪向笑得一脸贼样的西门覆雨,当下想起自己还有一笔帐没算。
既然他现在是新郎倌,没道理还得继续做牛做马,所以当然得要劳烦他人。
“我哪有很闲,我一向都忙得不得了。”可这话相较于配上西门覆雨每日游手好闲的行径,显得没什么说服力。
一个总是像游魂一样东飘西荡的人会有多忙?
“大漠那儿的分会……”瞧那贼兮兮的笑容,再想到他的陷害,现在的龙九只觉得他是个碍眼的东西,所以毫不留情地准备将他发配边疆。
可他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西门覆雨就抢先一步的说:“那儿我已经遣了杨副座前去处理了。”
开玩笑,明摆着眼前有场好戏可以看,他怎么可能轻易被驱离。
虽然皇甫冰心口口声声说她是来了结一切的,但就他看来,这只是开始,这档好戏他又怎么能错过呢?
“那东北……”
龙九才起了个头,他又立刻胸有成竹的说:“东北分会上次差点掉了一趟镳的事我也已经处理好了。”
“那——”不死心地想要把他这烦人的异姓兄弟给驱逐一阵子,好让自己的耳根子清静些。
做兄弟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西门覆雨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盘算些什么,于是很故意的说:“大哥,你就别一心想要把我赶走了,我可得留下来保护你。”
保护?!有没有讲错啊?西门虽然也是练武之人,可是一向就不长进,要论保护,他保护他还差不多。他没好气地睨了一眼,心中的不以为然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我有什么需要保护的?”龙门一向是个纪律分明的镳局,在他的经营之下,这几年不但靠着押镳赚进了不少白花花的银子,更因此结交了许多的权贵。
“那你可是有所不知呵!”那卖关子的语气,引来了龙九的侧目。
“你瞒了我什么?”他冷声质问。
“嘿,我可没瞒你什么,但却知道有人瞒了你一件事。”
“谁?什么事?”龙九扬声喝问。
“大哥,怎么娶了老婆还这么大的火气,难道是咱们嫂子不够尽心尽力吗?”
也是啦,瞧皇甫冰心那冷冰冰的模样,还一副办完了事就要离开龙门的样子,可想而知她“办”起事来能有多尽心尽力。
西门覆雨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同情,那表情看了着实很碍龙九的眼。
“她不过是个妾,我的娘子、你的嫂子永远只有一人。”龙九再次重申,虽然娶进门,但一如昨夜与冰心说的,他不过是在替念云找个娘,其它的他没有太多兴致。
即使她昨夜的挑弄让他坏了计划,可是他的心思未改。
“现在是个妾啦,可当年要不是你背信弃义,妾就不只是个妾啦!”小小声的咕哝.其实却是字字清晰,明摆着是刻意要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什么?”什么当年、今年的,西门这小子到底知道了什么?
蓦地一直困扰着他的熟悉感窜上心头,龙九心下一凛,已经意识到这其中应该有着他没注意到的关键。
要知道他能纵横江湖押镳这么久,靠的不但是他精湛的武功,最重要的是他那缜密的心思。
他若觉得不对劲,就一定有些地方不对劲。
而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从昨儿个洞房花烛夜开始就没有停过,他甚至可以拿龙门来打赌,西门一定知道什么!
“快说,要是不说,别怪我打得你伤心又伤肺。”板起脸、运起气,龙九一副说到做到的模样。
瞧他那样,西门覆雨可乐了。
“呵呵,大哥何必这么凶,我现在不就通风报信来了吗?”一个心知肚明,一个被蒙在鼓里,怎能算是旗鼓相当呢?从皇甫冰心那里离开之后,他立刻决定前来提点一下他的亲亲大哥。这样子游戏才好玩呵!
“通啥风、报啥信?”眯着眼,龙九瞪着总是将一切当游戏玩的西门覆雨,心中一抹不祥骤生。
“大哥是不是还记得,在三年前曾经退了一门亲事。”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当初为了娶云儿,他不顾众人反对,更不顾缠绵病榻的爹亲气急败坏,坚持退了他爹打小就帮他订了的女圭女圭亲。
“嗯!”他点点头,虽然不解西门覆雨为什么提起这段陈年往事,但心中的不祥更盛了。
“那你是不是还记得,那个姑娘长得什么样子?”
那是从小订的女圭女圭亲,自他懂事以后便不曾见过对方,那回去退亲亦是来去匆匆,谁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
记忆中,唯一还存在的印象便是一股冷然。
美艳和冷然?!
在那电光石火的刹那间,龙九宛遭雷击地僵在原地,瞪着西门覆雨的眼神活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似的。
懊死的,他不会是在告诉他,昨夜他娶进门的小妾就是那个被他退了婚约的女人吧?
一见龙九脸上那惊骇的神情,西门覆雨就知道他已经猜中了谜底,于是又加了把劲。“你不会连她叫什么名字也都忘了吧?”
“我只知道爹的好友姓皇甫。”至于那个姑娘叫什么,他就完全不记得了。
事实上,他没放在心上的事向来是过目即忘。
在他的想法中,他之所以和那个女人有关,是因为一纸荒谬的婚约,后来如愿解了婚约,两人再无瓜葛,他自然也就将一切都抛诸脑后。
“那你又知不知道,在娇娘聚上被你花重金买下的姑娘叫皇甫冰心?”
看到大哥那一副震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的模样,他就觉得自己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前来通风报信,真是太值得了!
要知道,大哥向来拥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好本事,可如今他却惊讶得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可能!”在震惊过后,龙九否决了这样的可能性。
绝对不可能!
这一切都是西门嫌日子太无聊,所以故意开的玩笑,一定是的!
在他的记忆中,皇甫家就算称不上富豪贵胄,可是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像她这样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沦落青楼,甚至被卖为妾?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双肩毫不在意地一耸,西门覆雨显然不打算让他好过。
“她家道中落了吗?”龙九迟疑地问,对他来说,这才是唯一可能的答案。
对于皇甫冰心,他并不是心中无愧,只是他一直以为,以她的身世,要找到一门如意的亲事不难。
所以当初他才会坚持退亲。
可这会儿却发现事情完全不像他所想的那样,那样的震惊彻底地勾引出了他心中的一丝惊惶与愧疚。
“据我所知,并没有。”这才是真正让他佩服的地方,如果家道中落那也就罢了,还能说是身不由己,可是偏偏——
“他们皇甫家在她大哥的经营之下,事业蒸蒸日上。”
“那她究竟该死的为什么会卖身青楼?”百思不得其解,向来沉得住气的龙九难得一脸的气急败坏。
“这个问题,在我发现她的身份之后,也曾经问过她。”
话当然是要拣对自己有利的说,一句话,就撇清了他事先知情的嫌疑。
可龙九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当然不会相信西门覆雨会这么无辜,但他选择不动声色,翠竟他得先把事情给弄清楚。
“她怎么说?”
既然不是家道中落,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要来报复的。
龙九左思右想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随着这个想法的浮现,他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毕竟像她那样自视甚高的千金小姐,只怕会将他的退婚当成奇耻大辱,所以为了报仇,她甚至不惜纡尊降贵,委身为妾。
“嘿,大哥一定也觉得她是要来报复的,对吧?”做兄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只消大哥挑个眉,他自然可以将他的心思窥知一二,“但错了!”
“哪里错了?”双手环胸,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势惊人,龙九的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该怎么送走这个烫手的女人。
不管她是为了什么理由进龙门,留着总是祸害。
“她说……她来是为了要断了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