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国知道今天是杜倩回台湾的日子,他特别推掉了所有的会议和公事,专程到机场去接机,经过这些日子的分别,他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证实自己的感情,他爱杜倩,他少不了她,他要向她求婚。
他发现自己以前的论调不切实际,什么不结婚、不要孩子、不要束缚,那都是因为他没有碰到一个他真正爱的女人,而他碰到了杜倩。
杜倩推翻掉了他以前所有的想法。
当杜倩听到他的求婚时,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毕竟在她去欧洲前,他们之间的相处气氛有些僵,而他到荷兰也没有去找她或联络她,所以除了她出发到欧洲前那火热、根本就无法控制的一夜,他们算是“战争”了好一阵子,现在是和解的时候了。
杜倩出关的时间比他预定的晚,而且她看起来好苍白、好疲倦、好累,可能是经过长途的飞行吧。
她很意外是他来接机,原本以为他会派司机来,不过他本人来也好,该是把事情做一个解决的时候了。
他上前要拥抱她,但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他可以感觉出异样,但说不出所以然。
“你的行李就这些?!”他见她只提一个轻便的小包包,颇意外。
“其他的我会派公司的小姐来领。”
“我现在就可以帮你领!”
“不用了。”他嗅到了由她身上传来的冷漠和拒绝意味,莫非她还在生他的气,还和他闹别扭?
“我想回家了。”她疲惫的表情。
“走吧!”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可以向她求婚,对她吐露感情,她已经回到他身边了,而日后他绝不容许再有这么长的分离。
当车子下了高速公路要驶进市区时,坐在前座的杜倩幽幽的开了口。
“请你送我回天母。”
“天母!你忘了我们住在仁爱路?”事情愈来愈怪异了,而不祥的感觉在车内蔓延。
“你忘了“我”是住在天母!”
方卫国没有办法再继续开车,他不想出车祸,不想害了自己又害了别人,他要把事情弄清楚,杜倩从一出关就有问题,或者该说从她要到欧洲前就有问题,而他无法任问题继续的扩大下去。
“杜杜!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拉上手煞车,准备和她好好谈一谈的样子。
她打开了皮包,由里面拿出了一张支票,然后交给了方卫国,支票上的数目是一百三十万,除了他一开始给她的一百万,还有这几个月的生活费用,她每一分、每一毛都还他了。
方卫国拿着支票的手有些颤抖、有些愤怒。“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他大吼了一声,忿忿不平的把支票撕成了碎片,用力的朝车内丢。
“你撕也没有用,我可以再开一张寄给你。”
“寄给我?!”
杜倩把头转向了窗外,她知道方卫国应该懂她的意思,就算本来不懂,当他看到支票上的数目时,他也应该了解她心里的想法。
方卫国伸出手扳过她的肩,强迫她面对着他。“杜杜!如果你需要我向你道歉或是向你低头,我都可以做到,我知道自己有错,我知道前一阵子我的表现很差,可是你开支票这件事──”
“你没有错!”她的声音不冷不热。“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的低头,我开这张支票是因为我要离开你了,当初我们讲好的条件,只要我想离开,我随时都可以离开。”
他的手垂了下来,她要离开他!她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她要离开他!
“我觉得现在结束正好。”她看着前方,平静的笑。
“你觉得?!”他的声音里有一股杀气,她觉得?!那他的感受呢?
“再继续下去已经没意思了。”她有些乏味的表情。
“不!”他反对的大叫。
“不?!”她和他总是互相重复对方的话。“我以为我们之前已经讲清楚了。”
“之前我没有想到我会……”
“你会怎么样?”她满怀着期待和希望,如果他说了那句话,那整个状况就会为之改观。
“杜杜!我们冷静下来,好好的谈谈──”
杜倩这会儿已经心如死水,为了完全的拥有月复中的宝宝,她不得不出狠招。“老实告诉你好了,我在法国又交了新的男朋友,是当地的华侨,如果时机成熟,我可能会搬到法国去。”
方卫国不相信,他不相信杜倩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大的转变,这是她捏造出来的、这是她的借口,她不可能这么容易的去喜欢上其他男人,他们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杜倩都忘了吗?
“我就怕你会和我纠缠不清!”她故意这么说,知道以方卫国的好强和自负,他一定会受不了的!
“你怕我和你纠缠不清?”她故意的点点头。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方卫国的心里想道。
所有的柔情、所有的告白,包括他的求婚,他对她的爱,现在他全要收回来了,他不需要一个心在其他男人身上的女人,如果她可以放得开,他也能。
一言不发的,他发动引擎。
“去哪?”她咽下了反胃,想要呕吐的感觉,她不能让他看出异状。
“回家。”但他马上更正。“送你回天母!”
结束了,杜倩知道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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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妮卡将行李一放,甩了甩头发,直嚷着热,她狐媚的看了袁家骅一眼。
“我想洗个澡,你要不要一起来?”
袁家骅摇头。“你去洗吧!我去弄一些冰咖啡,我们要好好的聊聊天。”
“聊天?!”她脑子里想的可不是聊天。“家骅!你是不是老了?我们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你的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聊天?!我开始要怀疑是不是我失去了魅力,你不再喜欢我的身体吗?”
他苦笑,蒙妮卡始终是如此的直接、如此的坦白,他希望和她不做情人之后,还能当朋友,问题是事情的发展能否如他的愿。
蒙妮卡这会儿已经没有洗澡的心情,她是个敏感的女人,她知道他有话要说。
“你说吧!我可以等一下再去洗澡。”
袁家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但是为了希薇雅,他不得不把话和蒙妮卡说清楚,他不要她们受任何的伤害,蒙妮卡没有错,希薇雅也没有错,问题的关键是在他这个男人的身上。
“你说嘛!”蒙妮卡急躁的催促道:“不要吞吞吐吐的,我受不了!”
“蒙妮卡!我必须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一鼓作气的说,说出来之后他轻松了些。
蒙妮卡整个人都呆住了,虽然袁家骅不是她唯一的情人、唯一的男人,但他们之间也有几年的“关系”,她知道他和她一样的满意这种“关系”,现在为什么会起变化呢?为什么?!
“蒙妮卡!我说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没说我们不能做朋友。”他把话讲清楚,知道蒙妮卡现在的心里一定很难受。
“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她不解的问。
“我们是朋友!”也许蒙妮卡在国外长大,她的想法和观念都和传统的中国人有差异。
“不过我们这个朋友不能再发生任何的“性关系”,纯粹只能当心灵上、精神上的朋友,就像是兄妹一般的!”
她在沙发上盘腿一坐,不表赞成。“为什么现在要变成这样?”
“因为我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所以──”
“所以我不能对不起她!”他不知道蒙妮卡是否能懂。“我必须忠贞于她。”
“忠贞?!”对蒙妮卡而言,这是一个奇妙的字眼。
“表示除了她,我不会再和任何的女人上床。”他简单明了的说。
这样蒙妮卡就了解了,袁家骅只要那一个女人,除了那个女人,他什么女人都不要,包括她,所以袁家骅只是和她上床,他没有爱过她。
“蒙妮卡──”他被她脸上的黯然吓到。
“你不爱我?”
“我喜欢你。”
“只是喜欢?”蒙妮卡有些伤心。“如果我也对你“忠贞”呢?如果除了你,我不再和其他的男人上床,你会爱我吗?”
袁家骅终于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蒙妮卡,他一直以为她是那种洒月兑、开放、自我、新潮的女性,不知道什么叫“爱”,他以为他随时和她切断关系她都不会在意,但是看她现在的反应,他不确定了。
“你会吗?”蒙妮卡逼问。
“我爱的是她!”
“她在床上比我还行?她比我漂亮?她的身材比我好?”蒙妮卡不认输的问。
“我没有和她上过床,她也不比你漂亮,身材也没有你好。”袁家骅说:“我爱的是她的内涵、她的个性、她的灵气,我不是说你没有,但我就是爱上了她,这很难用言语解释得清。”
“她是谁?”
“你知道是谁又如何?”
“我想见她。”袁家骅一惊,蒙妮卡应该不是那种心机深沉又喜好报复的人,她是这样的吗?
“你怕我见她?!”
“你见过她,上次送礼物来的希薇雅,她就住在七楼。”他非但没有遮遮掩掩,反而说得很详细,事情该发生就会发生,他无法一辈子去防,而且只要蒙妮卡想见希薇雅,就让她们见面好了,他没什么好怕的。
“是她?!”
“就是她!”蒙妮卡慢慢的回忆,上次她并没有和那个女人交谈太多,但是那个女人是如袁家骅说的,很有气质、很有个性,不会小里小气,难登大雅之堂,败在这样的女人手里,她应该虽败犹荣。
“你会和她结婚吗?”蒙妮卡轻声的问,好像已经接受了事实。“向她求婚了吗?”
“还没有,我们还没有到论及婚嫁的地步。”
“所以我还有希望?”蒙妮卡好像是在开玩笑又好像很认真的表情,猜不透她的想法。
“蒙妮卡──”她露出了笑容,连袁家骅都猜不出她的下一步,如果一个男人敢夸下海口说自己了解女人的话,那那个男人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男人。
“我想去洗澡了。”她跳下沙发。
“蒙妮卡!那我们──”
“我们不是朋友吗?”她慧黠的反问他一句。
“你能接受?!”
她没有回答,但她这次没有边朝浴室走边月兑衣服,她整整齐齐的走进浴室,轻轻的关上了门,并且上了锁,和以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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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薇君打了电话给她的姊姊,希薇雅立刻请了假,并要薇君到她住的地方等她,她们姊妹俩需要好好的谈一谈话。事实上由薇君的口气里,希薇雅已经听出了麻烦,听出了问题。
薇君先到,她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的酒,一个人独饮起来,她的心好烦好乱。
希薇雅回到家,看到妹妹的状况,她不禁摇了摇头,宋言哲的担心没有错,薇君真的变了。
“宣宣呢?”薇雅没好气的问。
“在妈那里!”
“宋言哲来找过我。”她要看看妹妹的反应。
“哦!”薇君只是慢应了一声。
希薇雅一声叹息,以前如果要她选一个最不会变的女人,她一定会投薇君一票,薇君是最认命、最安分、最不会作怪的女人,但薇雅发现自己错了,她真的错看了薇君,薇君不再是以前的薇君。
“你有外遇了吗?”希薇雅没有和薇君说半句废话,单刀直入的就问。
““外遇”的定义怎么下?”薇君看着她的姊姊,忧愁的问,又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
希薇雅抢过酒瓶,她知道薇君不会喝酒,她也不希望薇君醉倒在她的面前。“别再喝了,你以为喝酒能解决问题吗?那菸酒公卖局早就发了。”
薇君吸了吸鼻子,一副想痛哭一场的样子。
“真有个男人吗?”薇雅沉痛的问。
薇君点了点头。
“你们──”薇雅实在不敢再往下问下去,她怕她的心脏会承受不了。
“我们还没有出轨或是有不合乎礼教的行为产生,但是……”薇君的笑中带泪。“但是我觉得自己好像犯了罪,如果不是理智在最后一刻阻止了我,我和他现在已经在宾馆的床上了。”
“你──”
“我受够了单调、乏味、一成不变的生活,我需要变化,而他……”薇君双手掩着脸,无法再往下说。
“他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他是一个学艺术却开餐馆的男人。”话由薇君的指缝中溢出。“他温柔、有耐心、他懂我、他对艺术、对生活都有不同于一般男人的见解和品味,他好像总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想的是什么。”
“所以你爱上他了?”
“我不知道。”
“薇君!”希薇杂没有责怪妹妹的意思,反而非常的同情她。“有人说婚姻是恋爱的坟墓,在你和宋言哲谈恋爱时,你一定也有刚刚你说的那些感受,否则你不会嫁给他的,不是吗?”
“可是──”薇君有话要说。
“即使今天你有机会和这个学艺术但开餐馆的男人在一起,久了你也会乏味,你也会觉得单调,因为生活本来就是如此。”薇雅感性的说。
薇君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你想想看,如果你嫁的是这个男人,一开始你们可以谈艺术、谈品味、谈心灵上的沟通,但是日子一久,你要生小孩,你要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里过生活,他也要为生活打拚时,那时你们还谈艺术、谈品味、谈心灵上的沟通吗?”希薇雅一语道破。
薇君不语,但是姊姊的话已经在她的心中起了作用,发挥了效果。
“宋言哲没有错,他爱你、他关心你、他怕失去你,但是他更需要为他和你所建立的家努力啊!”
“姊……”
“如果他只会谈艺术,只顾着和你作心灵上的沟通,那你们要吃什么呢?”希薇雅问着妹妹。
“我懂了……”薇君轻轻的说。
“你想想看,那个学艺术的男人为什么要去开餐馆呢?因为他要生活。”
薇君点头。
“结了婚的男女都一样,大家都要去克服生活上的单调和乏味,因为那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希薇雅对婚姻和生活还算有了解。“不管你嫁的是谁,最后的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希薇君不再迷惘,不再一脸的忧愁。
“你没有爱上他吧?”
“我对他的感觉不能算爱。”
“那上宾馆──”
“我想我和他都在逃避生活,都不满我们现在的生活,我们想和单调、乏味、一成不变对抗,我们想放纵、想疯狂,想向传统、礼教抗议。”薇君笑笑的说:“幸好我们悬崖勒马了。”
“那以后……”希薇雅知道危机是暂时的解除了,但如果薇君继续和那个男人见面,难保问题不会恶化下去,现在的社会给了男女太多的诱惑。
“我会和他说清楚。”
“只是说清楚?!”
“我想我不会再见他了。”薇君说,事实上她一开始就不该答应和他出去,不过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以后她可以对抗任何的诱惑了。
“宋言哲是爱你的,他知道你的改变,但是他不敢问你,怕一问你反而让你铁了心,所以他只有来向我求救。”希薇雅替自己的妹夫说话。
薇君有些惭愧的表情。
“你有一个幸福的家,一个爱你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儿子,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她继续说:“人要惜福,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谢谢你!姊!”
“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薇雅不敢邀功的表情。
“总之我谢谢你。”
“你也不要谢我,好好的珍惜你的家,那才是你的一切。”薇雅拍了拍妹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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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薇雅被老板叫进了她的办公室,只见她的老板是一脸的苦相,而且悔不当初的表情。
“我们没有拿到那份合约!”
“什么?!”
如果不是给袁家骅面子,那天他就会带希薇雅这员大将去,她的说服力强,处事又干练,很能令客户产生信心,很多合约都是她签来的,结果因为他一时的大方,现在白白的失去了合约。
希薇雅也气恼,如果那天她不和袁家骅去听什么旧金山市立交响乐团的演奏,今天她说不定已经拿到了合约,现在害老板白白的失掉一笔生意,她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于心难安。
“有挽回的办法吗?”她问。
“只知道目前他们还没有和其他的公司签约。”
“那我──”
“就怕我们已经失去了优势。”老板一叹。
“我很抱歉!”这是她第一次因为私事而把公事给耽误,有大半要怪袁家骅。
“不是你的错,我只是要你知道有这回事而已。”老板挥挥手,示意她去忙她的。
在走回自己办公室的途中,希薇雅是愈想愈生气,还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就在同事的座位上打电话给袁家骅,不现在骂他一顿,她没有办法出气,经过层层的转接,总算由袁家骅本人来接听。
在气头上的希薇雅没有发现到袁家骅在这家公司的职位并不低,她一直以为他是搞业务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角色,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狠狠的痛骂他一顿,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袁家骅只有机会问清自己被骂的原因,当他知道原因之后,他也没有说什么,这下希薇雅是更不高兴了,认为他一点责任感和抱歉的心都没有,愤怒的挂上电话。
这下她别想再升什么职位了。
而这全拜袁家骅所赐。
他们的感情好不容易展现了曙光,现在马上又变得前途无亮。
这一个早上她都心神不宁,频频出错,心根本就不在公事上,她只能对着公事叹气,而且对自己找袁家骅出气也感到内疚。
她真的能怪袁家骅吗?
难道那天晚上她不快乐吗?
就在她充满绝望和郁闷时,谁知道就在下午,那家美商公司竟然派了一位高级职员要来签约,表示长期合作的意愿,并特别指定要由希薇雅负责所有的企画工作,并推崇她的工作效率。
事情的变化大得令人措手不及,令人觉得像是在作梦,美得不太真实。
那位高级职员一走,公司立刻派人去买了香槟,准备开一个庆祝会,毕竟不是每天都能签到一个四千万的合约,值得好好的庆祝。
希薇雅更是成了众人又羡又妒的对象,羡慕她以后在公司可有呼风唤雨的本钱,嫉妒她能有这样的好运,被对方特别的指定,无疑间接的肯定了她的身价,她真是好运一来,城墙都挡不住。
老板特别对希薇雅嘉许了一番,并表示年终分红不会少她这一份。
希薇雅现在只想打电话给袁家骅,把这份好运和他分享,谁叫他早上倒楣得被她骂了个体无完肤。
电话一直打不进去,而她的举动却引起了她老板的注意。
她的老板端了两杯的香槟过来,一杯递给了她。
“打给谁?”他问。
“没什么!”她的脸一红。
她的老板却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不必害羞!是该打给他,好好的谢谢他!”
她一脸的不解和迷惑。
她的老板朝她挤了挤眼睛,好像在笑她还保密似的。“看来那小子是真的爱上你了!”
“你是指──”
“不是小袁还有谁?!”
“袁家骅?!”
“你还有其他姓袁的男朋友?”
她马上摇头,但是对老板的反应有些不解,袁家骅和合约这件事有关吗?他不是搞业务的业务员而已吗?为什么她老板的态度要如此的暧昧?
“你真的不知道?!”她老板有些怀疑,平日希薇雅是那么的精明干练,她可能会不知道袁家骅的身分?!如果她真的不知道,那只有一种解释,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才会那么迷糊。
“老板!请你──”
她的老板走到放书报的地方,抽出一本前几期的商业杂志,翻到了他想要找的那一页,然后拿到了希薇雅的面前,指了指上面的报导。“你自己看吧!看看你有多迷糊!”
希薇雅放下香槟,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她心中的愤怒更胜于早上知道合约没有签到时。
在全国一百名的最大公司中,排名第十七名的老板名字居然叫袁家骅,而且上面的相片更是那个可恶的家伙没有错。
“你现在总算知道你“男朋友”的真正身分了吧?”这下她的老板可要对她更礼遇三分了。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希薇雅恨恨的说。
“不是?!”
“不是!”
“这──”她的老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明白为什么原本高兴的像踩在云端的希薇雅,这下像一个满怀怨恨的女人,他真的弄错了吗?袁家骅不是她的男朋友?还是他无意中揭穿了袁家骅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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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骅被猛烈的拍门声给吓到,蒙妮卡亦是,他们一起走向了门,当袁家骅知道门外站的是希薇雅时,他立刻就把门打开。
“你这个可恶的──”看到蒙妮卡亦在场,她有的不只是愤怒,还有伤心。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真的不了解女人,好像他怎么做都是错的。“你可不可以先不要发脾气,可不可以进来以后再说,我又做了什么?拜托你先听听别人的解释再判罪好吗?”
“我可以先回避一下。”蒙妮卡笑着说。
“不必!我只讲几句话而已。”希薇雅伤心、难过,袁家骅不只是在他的身分上骗了她,连蒙妮卡的事他都骗了她,她以为他会和蒙妮卡做了断,但这个混血女郎还好端端的住在他的家里。
“你在气什么?”他问。
“告诉我你没有一家全国排名第十七的公司。”她质问道,看他怎么反驳。
他知道她早晚会知道,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其实他并没有骗她,他告诉她他是搞业务的,他的确是啊!
“我有!可是──”
“你告诉我你是一个业务员──”
“不!”他不得不打断她。“我告诉你我是搞业务的,是你自己要下定义成业务员。”
“那你为什么不纠正我?”
“这有关系吗?”他忘了还有蒙妮卡在场,他相信希薇雅也是一样。“我是个业务员或我拥有一家公司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影响吗?你到底在生气什么?你希望我只是一个业务员吗?”
“我不需要你帮我拿到那个四千万的合约。”她恶狠狠的表情。
“我并没有做什么……”他心虚。
“没有吗?!”她咄咄逼人。
“薇雅!我──”
“你是一个骗子!”
“我不是!”
“不知道我是瞎了眼,还是被鬼迷了心窍,我居然会相信你?居然相信你的诚意,不只是这一件事,连那个混血美女的事你都骗我!”她一口气的说。
蒙妮卡正要开口,但想想可能没有自己插嘴的份,所以她又闭上了嘴。
“我和蒙妮卡──”
“我不要再听!”她捂着耳朵,已经气得失去了她平日最足以自傲的冷静和理性。“我都已经敞开心胸准备要接受你,我都已经要相信台北还是有好男人,但是你撒底的毁了我对你的信心。”
“你要听我解释!”他走过去要拉下她的手,但是她拚命的挣扎。
“我恨你!”她踹了他一脚,然后头也不回,像股旋风般的冲了出去。
抱着疼痛万分的小腿,袁家骅只能苦着一张脸的站在原地,他没料到希薇雅会有这样的反应,而当他听到蒙妮卡的笑声时,他所有的怒气都转到了蒙妮卡的身上。“这一点都不好笑。”
“你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不管你在笑什么,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