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芷芹受尽了寂寞与孤独的折磨,谷中逸恢复了往常上班的生活,他又忙碌起来,并且与康雅枫同进同出,这是芷芹最无法忍受的事。她变得像一般世俗女子那样的好猜忌、善怀疑。以往所有的欢乐和少女的情怀全都无影无踪。她变得多愁善感。
自从在雨烟房裹发生那件事后,谷中逸再未曾对她说过”句话,也没有解释什么,甚至不再舆她同床而眠,芷芹虽耿耿于怀,但未将她的感受表现出来,总是一个人独自的落落寡欢,在小迪的眼裹,都以为她还是以前的她。直到母亲来电话,问她有关复学的事,她才觉得不能不为自己的前途打算。
好不容易等到丈夫休假的那天,她鼓足了勇气,并告诉自己,复学是她的权利,一定要力争到底。可是,一整天下来,他都与康雅枫耗在一起,使得芷芹找不到一点点的机会。吃晚饭的时候,他们旁若无人的交谈着,芷芹想打个岔都不得其门而人。为了保护自己,她只有若无其事的吃着。
离席时,芷芹走到丈夫的身边,捉住了他的手:他意外的颤了下。
“我有话跟你说,可以吗?”她挑衅的看着他。
“现在吗?”回答的口吻相当的不耐烦。
“是的,现在。”
“那好,说吧!我还有事。”
“不碍事的,我怎敢担误你的时间呢?谷大总裁。”之后她暧昧似的瞧了在一边一直不肯走的康雅枫,她像只机警的猫,竖着耳,处心积虑的想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那就快说吧!”
芷芹将视线落在丈夫的身上,露出既可爱又性感的笑容。“可是……我不想在这儿谈。”她大胆的伸出了手,用食指在他的胸前画了两三下,又担心他会不给颜面的将自已的手给挥开,因之又迅速的将手放到身后。“可以吗?”她不敢看他的双眼,只能注视着他那刚毅、性感的嘴唇,她发觉他说话了。
“好吧!那到房裹说好了。”
“不,到书房。”芷芹正色的说。
他没回话,转了个身,径自………………自在后头跟着,当她经过康雅枫的
身旁时,康雅枫的眸子嫉妒得发狂。她捉住芷芹的手腕,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她的肉里,灼热的刺痛直逼入芷芹的神经。
“你找他干嘛?”
“康稚枫,你可别忘了他是我的丈夫,你只不过是我们的表妹罢了,凭什么过问我们的事。一芷芹用力甩开她的手,冷冷的笑了声,昂首走出餐厅。
比中逸已比芷芹先一步的来到书房,他倒了杯香槟,静静的坐在椅上,当他啜完一口香槟,芷芹也跟着进来了。她轻轻的掩上门,吸了口气,以镇定心绪,她觉得他的态度冷漠得令人难以忍受,她心裹起了一股反抗的意念,就故意的倒了杯威士忌,来到他的面前,坐定在他对面的沙发。
“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他杀气腾腾的盯着她的脸。
芷芹端着酒杯,轻沾了下唇,酒精便直街上她的脑门,看他没反应,她眨了眨眼,干脆仰头将整杯酒一口气喝光,霎时,被那浓烈的酒精呛得咳了起来,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他只冷冷的说了一句:“妳挺行的嘛!”然后呼吸变得浊重,鼻翼也因而扩张。他站起身,背着她,掏出香烟,点上了火,他吸烟的姿势像是在压抑即将爆发的怒气。“你想谈离婚的事吗?”
“离婚?”她楞了一会。“哈,傻瓜才会和你离婚,我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放弃谷家女主人的地位。你不是说我处心积虑的嫁给你就是为了谷家的财势吗?那么,你说我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一借着酒精的力量,她不顾一切的反击他。
“这么说来,这些日子你是过得很快活啰。”他又吸了口烟,语气硬得厉害。
“是的,快活,尤其没有你的日子,我更是……快乐……”她的喉头哽咽着,哀怨的泪水涌上眼眶,她庆幸丈夫此刻还是背对着她,她恨自己的不争气。
室内烟雾弥漫着。烟的味道刺激着芷芹的嗅觉,她觉得有些呛,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开始头晕想吐。
她知道不能再谈下去了,只有扶着椅背勉强的站起身想走出书房,她知道如果再不回房裹,待会儿一定会醉得乱七八糟,她脚步一踉槍,差点儿就跌倒,惊动了谷中逸,他转过身犀利的看着她,芷芹低头右手扶着椅背,左手置于嘴上,她真的想吐了。
“怎么了?”
依然是冷冷淡淡的态度。他并未像以前那样的拥住她,再吻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你真是醉态可掬。”他讥讽着。
“你很高兴看我出丑!”她勉强挤出笑容,赌气地反驳他的冷淡。
“闹够了?!版诉你,以后少在我面前耍花招,尤其是我最受不了我的女人喝酒、抽烟。”将她抱起来。
不知足真的醉了,还是靠在他的怀里那种安全感与舒适,她昏沉的将上身靠了过来,他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沉静的将她抱回房裹。她静静的睡着,没有缠身的梦魇,也没有疯言疯语,只是静静的睡着。当她醒来时,室内一片漆黑,隐隐约约觉得有人睡在她的身边,一只大手在她的胸上蠕动,芷芹推开那只手,却伸过来了另一只手,整个的把她拉了过去,她和那双手的主人的身体紧贴着。
“别抗拒我,告诉我,到底要跟我谈什么?”
“妈妈认为我还年轻,应该再……”
“我知道了,妈希望你能复学,完成你的学业,她不愿你就这么放弃,对不对?我都了解,问题是你的身分不比从前,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的责任就是做个称职的小妻子,这点我想妈妈也会同意的,只是……”他盯着她的脸,又嘲讽般的摇了摇头。“你连这点都还没做到呢!”
芷芹咬着下唇恨恨的说:“你可别后悔。”
“我的字典裹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
芷芹轻刷着腮红,似乎在努力的思索着。
“少女乃,你在想些什么啊?”谭妈圆圆胖胖的脸上两眼眯成一条缝,一眼望去,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谭妈,没什么啦!”她像个可爱的邻家小女孩,谭妈的眼眯得更令人猜不透。
“少女乃,你是不是又跟少爷呕气?”
“噢!谭妈,我才没那么孩子气呢!”她皱了皱鼻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少女乃,别再骗我了,一定是少爷不肯让你复学,所以你……”
芷芹又是眨眼,又是哇哇叫:“嘘!谭妈,你既然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嘛!咱们彼此心思不宣啊!”她的态度似是撒娇。
“那么……少女乃,你打算怎样?”
“嘿!我要使出杀手锏。”她说得胸有成竹。
“少女乃……”她失声的笑了。“你得了,可别惹怒了少爷。”
“才不管呢!”她抬起下颚,谭妈望着她,高深莫测的笑了。
“既然你是如此的胆大包天,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少爷脾气不好,不但古怪,而且也冷漠得吓人,如果你真的把他气得暴跳如雷,到时候,可别怪我没警告你哦!”
“我不在乎,反正最苦的我都尝试过了,我恨死他了,非报一箭之仇不可。”
她仔细的盯着芷芹的怒容。“恨,你恨少爷?”
“噢!没有啦!开玩笑而已,此恨非彼恨。”她咯咯的笑了。
谭蚂拿她没办法的直摇头。“虽然少爷的脾气不好,不过,我倒觉得你也该给他一个万夫莫敌的震惊。”她的眼又和善的眯起来。
“你真好,谭妈。”她执起她的手,感激的晃了两下。
“好啦!少女乃,不要对我灌迷汤了,乖乖的想你的惊动天地的计画吧!只是别太过分了。”
她慈祥的拍了拍她的手,芷芹思前想后,就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小迪正好拿着份报纸闯了进来。
“妈,报纸,你要的。”
“谢谢,小迪,你真乖。不过,你又忘了一件事情。”
“我?我知道了。”他跑出去,把门关好。叩叩地敲起门,又探进头,调皮的笑了。
“请进。”
“是的上他行了个敬礼,一板一眼的走到她面前,又笑了。“妈!你知不知道鬼长得
什么样子?”
芷芹莫名的发起冷来。“什……什么?”
“我是问你知不知道,鬼长得什么样子?”
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雨烟。
“青面獠牙吧!血盆大嘴,头上大概还有两只角。”她是在丑化雨烟。
“是这样吗?可是,我那天在电视上看到的鬼怎么跟人长得一样呢?”
“好啦!小迪!别说了。”芷芹捂着耳,她的脸变得相当的苍白,似乎见到雨烟正站在小廸的身后,温柔的看着他,温柔的抚着他的发,他的发如雨烟般的柔亮,和父亲的鬈发成了对比,他是她的孩子,他是她的儿子,芷芹的脑血管几乎胀破。
“妈!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的额头冒着冷汗。“只是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下。”
“那我走了,你躺一会。”小迪有些失望的走了。
小迪走后,芷芹一直楞楞的盯着那份报纸,忽然一则启事引起她的注意,一道灵光在脑裹闪过,芷芹告诉自己。“有了,这是个好主意。”
☆☆☆
芷芹填完履历表,将照片放进标准信封里,广告上并未注明需要身分证的影印本,因此她未写上真名,她得意的笑了。她在想,如果事情真的顺利的话,她那暴君般的丈夫真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小云,帮我寄这封信。”
“好。”小云接过信后,看了下,便满脸疑惑的走了出去,有点搞不懂芷芹到底在搞些什么花样。
很快的,芷芹接到了录用的通知,她乐得想街上天。哇,光是一张履历表,照片就录用人了,其实是少见多怪,芷芹应征的是“广告明星”。
她依约的来到了那栋办公大楼,她——风姿绰约二局雅大方,浑身散发女性的魅力。芷芹签的合约,是唇膏的广告,其实广告公司看上的就是她的脸蛋及性感的唇,整个人的感觉是成熟妩媚中带着纯洁天真的性感,这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理想情人。
她在傍晚前赶回家,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中逸也还未到家,因此,这一切是神不知,鬼不觉。第三天,也是广告开拍的日子,芷芹准时进了录映厂,她知道,广告公司会找个男人跟她搭情侣档,只是不知此人会是谁。
做个三分钟的广告,可不是开玩笑,化妆师按“剧情”的需要开始改造芷芹,一袭长发,也加以改良造型,脸蛋及唇上,更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正当芷芹化完妆时,一个热情潇洒、装扮时髦的男性出现了。
“喂!他就是和你搭档的人。怎样?够帅了吧!”
顺着导演的手势,望了过去,天啊!怎么会是他——浪翟航,他闲着没事干?他不是大副吗?
“为什么找他呢?”她问着导演。
“不合意吗?”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怎么找到他的。”
“他是广告部门主管的弟弟。”
“噢!”原来如此。
“所以啊!非帮忙不可,一八五公分,够看了吧!苞你是绝配,真想把你们塑造成荧幕情侣。”
“别开玩笑了。”
浪翟航朝着他们走过来了。“妳好。”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与她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只不过,她的手这回没缩回来。
“我叫浪翟航,你没忘记吧!”
“原来你们认识,那好,你们培养一下情绪,待回可少吃几个NG。”
导演走后,浪翟航拉二张椅子坐了下来,白亮的牙齿露着,他正热情的对芷芹笑着。
“妳倒真行,改名换姓起来了,你发生了什么家庭纠纷。”
“少来了,浪翟航,闪上你的乌鸦嘴。”他俩-起开怀大笑。
“才一会儿,你们两个就相处得这么好啊!”那个秃头的导演又回来了:
“那当然,你也不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说,对不对?”他故意暧昧的望了芷芹一眼,又大笑起来。
“准备好了吗?”导演问着他们。
“好了。”她扮了个媚人的笑颜。
“嗯!很好,看来,你已经进入状态了。”
录映厂裹吵闹成一片但却井然有序,摄影师正忙着打灯光。
“好,叶可诗,你到这儿来,先拍几张硬照。”导演指着芷芹说着。
“噢!好了。”换了个名字,她有些不知所措。
“好,再来张脸部特写。”
“这样吗?”芷芹问着。
“不,不对!你这样太过清纯了,你尽量表现得冷艳些,嗯……对!就是这样,你的双眸就是如此的漠不关心,别忘了,这是唇膏广告,热情点,再性感些,嗯……对……对……就是这样,使男人有欲亲芳泽的感觉,好,摄影师,快,捕捉她脸部的表情。一室内的闪光灯快速的闪了下,芷芹也跟着松了口气。
“可诗,你的领悟力很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唷!”导演赞赏的说着,芷芹谦虚的还以一笑。
接下来是她舆浪翟航的合照,摆了许多姿势,一切都力求完美,一天工作下来,芷芹充满了成就感,对这份工作也产生了归属感。
收工时,导演对芷芹说:“明天要出外景,你没问题吧?”
“什么?唇膏的广告需要外景吗?”芷芹正在卸妆,一听这消息,一下子楞住了。
“因为这次是重槌出击嘛!”他认真的回答。
“可诗,你有什么困难吗?”浪翟航颇具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从开始拍硬照以后,这是他俩第一次交谈。
“不!这种天气并不很理想啊!”她敷衍着。
“哦!你在担心这个啊!日本天气可是好得很哦!”
“什么?日本!要几天?”
“三天吧!我想预定的进度应该三天就够了。”导演盘算着。
“非要外景不可吗?”
“当然,这次的制作可是很庞大喔!鲍司可是费尽心思,所以这次的广告需要给观众一个相当强烈的印象,更何况这又是新产品,到时候看你的了,唇膏的魅力可是操之在妳啊!”
芷芹羞涩地笑了一下。
她心裹快速的想着各种情况,要用什么理由或什么借口来解释这三天的行踪呢?“明天几点集合?”
“八点。”
“噢!一定到。”芷芹下了最大的决心。
“想一起去吃晚饭吗?”浪翟航试探的问着。
“不,我要赶回家。”芷芹怯怯的说,阿航用充满疑问的眼光看着她。
“噢!叶可诗,真是人如其名,你看起来就像一首清新、可人的小诗。好吧!不吃饭就让我送你回去。”
芷芹拗不过他的热诚,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上了车后,他又开口说话了。“腿是什么时候复原的?”
“过年的前几天。”
“我前几个礼拜才回来的。我说过,要去找你的,正巧看到你的应征信件。说实在的……我不管你来拍广告的目的是什么?只希望你在我面前永远是叶可诗。”他已经说得很明显很直接了。
“阿航,我要你记得,我是梵芷芹,是谷中逸的妻子,是一个已为人妻的女人。”她开始筑起淡然的城池,提醒他不可逾越。此时的她,除却了少女清纯,散发出少妇的成熟韵致。
“你并不是很幸福,不然你不会出来拍广告的,当一个女人全心全意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很少想做一个成功的新女性,我知道,目前——你不是我的,但是,我会将这个变成事实……不久,你就是我的了。”他顿时煞住车,一把将芷芹拥人怀里。
“你——你要干嘛?”
“你并不快乐,我看得出来,我愿救你出来,你愿意吗?”一连串的问题把芷芹烦住了。阿航深深的看着她,然后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启动车子。
一路上两人不再交谈,那幢熟悉的大宅出现在眼前,一个熟悉的人影映人芷芹眼中,那是一张盛怒的脸,芷芹全身的毛发刷地竖立。
车在门前停下,阿航若无其事的对中逸招招手,然后优雅的执起芷芹的手亲了一下,她慌张的将手抽回,赶紧下车,阿航蒲洒的将车开走。
从头到尾,中逸只是冷冷的旁观者,望着阿航的车消失在巷口,他走过来,狠狠地抓着芷芹的手,怒气冲冲的往屋里走,进了房里后,他开始发作了。
“说,你们整天都在一起吗?”他的大手紧扣住她的膀子。
“是的。”
他猛然地将她往床上一推。“你这个贱女人。”
“中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芷芹不知怎么解释,又不想让他知道拍广告的事。
“怎么,编不出故事来了,你说不出来,你们整天在干什么,真教人嗯心。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再搭上的。”他一脸的嫌恶。
“你应该相信我的。”芷芹啜泣起来。
“难道我不该相信我亲眼见到的?够了,别做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砰”的一声,中逸走了,当然,这一夜他没有回来。
☆☆☆
第二天她一早就起床,收拾了一些轻便的衣服,蹑手蹑脚的溜了出来,谷家此时还是一片沉寂。提心吊胆的出了谷家大门,才一转弯,赫然见到一辆车等在路边,车门适时地打开。
“上来吧!祝你计画成功。”一听这话,她无奈地笑了。是浪翟航,他就是这么细心得令人感动,她钻了进去,而他愉快的笑了,玩笑般的说着:“后悔还来得及唷!”这句话只有令芷芹更坚定决心。
昨夜一夜无眠,使得芷芹猛打呵欠,一上了七四七,她倒头便睡,这一觉她忘记了所有的烦恼,看她睡得那么甜,一旁的阿航不忍心叫醒她,一直到了目的地,才轻轻地将她唤醒,芷芹一脸的茫然,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表情,那样的无助,那样的令人心疼,真想将她揽在怀裹,好好的爱她。
“既来之则安之,好好的过这三天吧!”浪翟航意味深长的说。
芷芹无言的点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接下来的三天,忙碌让她没有思考的时间,她与阿航拍了几组的片子,每一组都各有特色。罗曼蒂克的气氛下,导演将她塑造成冷艳诱人、神秘得令人想一亲芳泽。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很满意这次的外景成绩,导演对她赞不绝口,芷芹才松下一口气来。
比中逸脸色铁青的看着空荡的房间,只为了少了那个倔强、伶俐教他又爱又气的女主人,他愤怒的冲出房间,急速地下了楼。
“小泰、小云。”他大吼着,叫了一次又一次,他俩总算出现在他眼前。
“什么事?少爷?”小泰问着。
“少女乃女乃的人呢?”
“不知道,我一整天都没见着少女乃了。』
中逸听完后脸色大变,太阳穴抽了下。“小云,你知不知道少女乃跑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早上去整理房间的时候,发觉少女乃就不在了,对了,少女乃好像动过衣橱的样子。”
“衣橱?”私奔?以目前的情势来解释,这是最合理的,他倒抽了口气。
“好,你们先下去。”
“是。”
“小泰,等一等。”
“是。”
“把我的皮大衣拿来。”
“是。”小泰不敢多说,以最快的速度拿了谷中逸要的衣服后,敏捷的替主人穿了上去,中逸拉了拉领子,迈开大步正想出门时。
“表哥,你上哪儿?”康雅枫由角落街了上来,捉住他的手臂。他却不理她,疾步的出了大门,雅枫快速哀伤的跟着。
“表哥,求求你别去找她,别去找她。”她潸然落泪。中逸止住脚步,看了她一眼后,不说一句话的步下门阶,康雅枫视线模糊地凝视那愤怒的背影。
他以疯狂的速度开着那辆性能独特的跑车,俯冲下了山坡,他仿佛见到芷芹躺在浪翟航的怀裹,放荡的笑着。
“嘎!”一声刺耳尖锐的煞车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喵……”一只白色的猫灵敏的跃进树丛中。
“该死。”中逸诅咒了声,再度发动车子,车子又旋风般的飞起。
他如疯子般的开着车在大街上窜着,当然,他绝不会傻得跟一般男人一样,马上跑到妻子的娘家去,不过,他现在的行动却疯狂得像个失去控制的人。最后,他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蓝烟山庄,但他永远是个王者,打不倒的王者,尽避他的自尊心受到莫大的侮辱,他还是能力挽狂澜——心中狂澜,他照样能够站得住脚,照样能够如以前一般的控制他想要控制的,得到他想要得到的,拾回原有的——不择手段,只要能满足他的。
他绝不容许他的妻子有背叛他的行为,那么他呢?他是不是也该绝对忠于自己的女人?
当然!看来似乎没有那必要。没什么,只因为他是男人,是谷氏机构的总裁,妻子在他的眼里是个绝对服从他的附属品,但是,却又要具有强烈的反抗性以满足他的征服欲,就算芷芹跑到天涯海角,他照样能够把她带回来,然后压迫她,直到她乖乖地屈服在他怀里。他思索着,蹙着双眉,猛然的吸着烟。
书房的门轻轻的开了,一老一小的双影,映入中逸深沉的双眸,是谷颢及小迪。
“爸爸,妈妈不要我们了吗?”小迪的语气包含着无限的忧伤与失望,谷颢则冷冷的站在一旁,静静的观察儿子的反应。
“小迪,睡觉去。”中逸的态度有些愤怒,小迪却没有移动半步。“要你睡觉听到了没?”他又对站得死死的儿子吼了一声。
“小迪,乖,表姑带你去睡。”最体贴中逸心思的康雅枫又翩然而至,她轻轻的握起小廸的手。
小迪还是不肯走,中逸只得说:“我保证妈妈一定会回来,现在,听话睡觉去。”
“嗯!”小迪点了点头。“爷爷晚安,爸爸晚安。”他轻巧的走出了书房。
比颢动了下唇角。“芷芹走了?与你母亲一样吗?”他认为儿子比他幸福得太多了,他不但与自己同样拥有极大的权势、名利、声望,甚至拥有无数的女人,而自己呢?妻子的离弃,使得他在这方面的自尊心殆坏无遣,甚至不再相信任何一个女人。当然,他的心灵是相当孤寂,如今,儿子的遭遇使得他有无限的感慨,然而儿子那无所事事、漫不经心的态度却刺激了他,他矛盾的希望儿子与他一样的痛苦,他渴望见到亲身骨肉的内心凄痛,像他当年一样。
“不,你要搞清楚,我的老婆不是你的妻子——夏雨薇,她是梵芷芹,比我小十岁的女人,我的女人,她永远不会跟妈一样,永远不会跟妈一样。”他激动的朝着他的父亲咆哮着,双眼布满红丝。
比颢却冷冷的站着,是的,他终于见到他期盼的一幕,但却无丝毫的快意,反而变得万分的沉痛!我在做什么事?!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啊!他的一发一肤是我一脉相传的,而我……
不过,谷颢毕竟还是谷颢,他不动声色的站着。望着儿子那痛楚万分的脸,心底却在淌着血。
“你看着好了,她会回来的,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中逸像只受伤的万兽之王,奔出了父亲的视线,谷颢没有拦住他,望望儿子刚喝剩的半杯酒,他拿起它,一饮而尽,然后沉重的步出书房。
中逸奔回房裹后,他遏抑着自己的情绪,而芷芹的气息却还留在这个房裹,这气息刺激着中逸的神经。是芷芹回来了?!她既野蛮又温驯的看着他,又调皮又抱歉的笑着,懒懒散散的靠着洁白的床褥躺着。芷芹?他的小女人,他的小女人居然是这么的玩弄他,这么的折磨他,他心中狂喜,不过,他那复杂的心境随即平稳下来,他的脸上挂了抹笑意,当然,他是会罚她的,他不动声色——瞬间他却僵住了,她——不是芷芹,是——雅枫。中逸掉头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