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俞承安的指示下,淑女左弯右转,转进一个戒备森严的社区停车场。
看他熟悉的拿磁卡感应,几个拐弯指示车位,她猜,“你家?”
“对。”
“你会不会害我明天上报?我不要莫名其妙被误会啊!”她瞪着他。
俞承安第一次听到他带来的女人发出这种抗议——不是害羞的问他带她来干嘛,也不是装蒜的问这儿是哪,她把事情看得很清楚。
他瞪她两秒,像是觉得这个问题很蠢,直接跳过不回答。“下车。”
好吧,就当她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了,至少也让她高兴高兴啊,干嘛摆出一副“你别想太多”的脸色?啧!
踏进他那大而空洞的“房子”,她实在不想对他豪华的住处多做形容——反正就像任何一本装潢杂志上的任何一间房子,隔间美装潢美建材美,可根本是间样品屋!
她环顾两眼便失去兴致,跌在看来新到没人光顾过的沙发上,对着他的背影,“你喜欢把自己家搞成像饭店一样就对了……喂,你去哪?”她跳起来追上他。
没礼貌!
喃喃两句,她尾随他进入厨房,看他开冰箱拿出食材清洗、烧水——一会儿功夫,多样食材已经置上料理台。
“你吃个饭这么麻烦啊!而且你干嘛叫我来看你做饭?”她环顾着厨房,觉得这儿的气流要比客厅好太多,至少有人味儿。
“一起吃。”他手没停,开始剁里肌肉。
“我干嘛和你一起吃!我刚刚才吃饱,要吃你自己吃,我开Cayenne去溜溜。”她往厨房外退。反正她知道钥匙放在哪。
他对着她要离去的背影吼,“反正陪Cayenne比陪我重要就对了!”他刀子一丢,金属碰击声让她止住了脚步。
这人是怎么了?而且还用“陪”这个字?她又不是他女朋友!
淑女正想转过身来发飙,结果一个转身,便在同时被他揪住手臂往他怀里跌。
“啊……”
惊叫声中断得很突然,因为他吻住了那张一直不肯专属于他的唇。
“呜……”她双眼瞪大到不能再大。
他、他、他……噢……
虽然早就习惯他的近距离接触、习惯他的气息,可是用这种直冲脑门的方式……她她她……她可以腿软吗?
他撑住她柔软的身子往墙上靠,让她陷在无退路的状况,稍稍离开她的唇,喑痖的声音飘过她耳际。
“闭上眼睛。”
啊?她根本发不出声音,只留个疑问迷糊的表情在脸上。
他淡淡的笑,凑近她,热热的软唇吻上她的眼。
她闭上眼,觉得火热的颜色覆在她的眼睛外……可她不及细想,全身的感官都敏锐了起来。他的唇吻在她颊上、颈侧,慢慢的,不规矩的双掌抚上她的身体。
先是她的肩,然后是手臂、丰胸、纤腰……
俞承安突然眉头微皱,将刚刚下滑得太快的手掌移回往上。
丰胸?!
他放开她的红唇,迷蒙的眼骤睁,“你的胸部为何这么大?!”
淑女好不容易才反应到男人说了一句外星话,本来浑沌的双眼也亮了,“你说什么?”
他退开上身,手一指,“我说这里为何这么大!我竟然都没发现!”
都是她那一身黑让他忽略了!要命,那尖挺的幅度,饱满的下缘……他怎么会没注意到?!
看着他扼腕的表情,她白眼一翻,想推开他。“上帝是公平的。”给了她平凡的外表和平衡外表的魔鬼身材。
他没动,腰部以下贴合着她,姿势暧昧得可以。
“上帝一点都不公平,给了你一个聪明的脑袋,还给你魔女的身材。”他吻住她的颈,一个小小的红痕爬上她粉女敕的颈。
“喂!你别这样!”她会克制不了自己的!“呜……”她再次被夺去发言权。
可是她也发现,这滋味确实要比说话来得好些……
他揽住她的后颈,将她紧紧贴合,不肯掩饰性趣的手掌潜入了她的上衣。
“老天……”他叹口气,“你好美……”
她无法克制心中的颤抖及灼热感,申吟出声。是他的侵袭来得太快还是她的想望太久?她觉得他的气息简直要击倒她——
她一直是期待着这一刻的,那在她心中很深很深的黑海里,从多年前的那场舞会便开始的想望……现在,他的接触与碰模,像在她干旱的心灵落下甜美的雨水……
捧着她的脸,他含住她脆弱的耳朵,热呼呼的气息全呼进了她心里。
将她抱起走向卧室,他连开灯的时间都没有,双双跌入弹性柔软的床上,月光像那个在海边的晚上一样,照在她脸上。
慢慢褪下她的衣裳,他留恋在她只着的起伏上,模着下缘的细女敕肌肤,然后轻解环扣,看见了造物者的巧手在女人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覆上手掌与挑逗的手指,引来女人一阵轻喘。
“噢!”他再也忍不住的低头含住那在尖端跳跃的粉红。
她被突如其来的湿润吓住了,这感受超过她能控制的范围,让她不自觉的吐出几声低喃,那声音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是激进了男人的情绪。
他温柔而快速地让彼此的身子暴露在月光下,渴望着肌肤的相触。
她细女敕的肌肤会在他的触弄下显出什么颜色?
黑暗的性感裹住火热交缠的躯体,她的粉红与他的健壮黝黑,融成男人与女人的色彩。
“我可以吗?”他的手指移了位置,往她大腿内侧的诱惑而去。
淑女害羞地蜷起双腿,结果反将他一双大掌卷进更惑人的地带。
“你!”
“来不及了。”现在就算她喊停也来不及了。
在女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男人的挺进爆发出了身体无尽的贴合,黑色的薄纱如天如地的覆下来,但身体的律动却唱出了美艳的色彩,幻转得人看不清楚,分不出是现实或幻想。
淑女咬着唇瓣感受着天与地的融合,直到他又覆上她的唇,将气息推入她的唇齿中,既蛮霸又强势的侵入。
于身于口,女人都将男人细细包容,直至男人最后跌入她的胸里喘息,她才迷蒙的让脑内最后一条细线断去,沉沉进入非实非虚的梦境里……
淑女在一连串骚扰下慢慢清醒过来。一只漂亮的手从她身后爬到她胸上,又是轻捏又是轻揉地,像要玩出什么花样似的。
她看了几秒才惊觉——为何会有一只手在拨弄她?!
急急转身,她刚好将整个人埋进俞承安的胸怀里。
“噢!”她的鼻子快被撞断了!
他捏着她的肩膀,“刚睡醒就这么热情?”
她想起来了!
埋在他的胸怀里,她开始哀叫。
“我怎么会和你……我……我是白目啊……”
他稍稍推离她,好和她眼对眼相视,口气极度忍耐,“女人,你的反应实在有够让人沮丧的。”
淑女根本没勇气和他对上眼,只能拚命闪躲,闪到俞承安发火。
“看着我有这么难吗?!”这女人真的是欠扁!
被男人一骂,她也发火了,“当然难!你想想你几个月前讲的话好吗?你要我不可以爱上你,爱上你就是白目!而且你还有女朋友耶!我一点都没兴趣及能耐当人家的第三者!”
“那就别当。”他凉凉地继续玩她身上其他部位。
她发火的推开他,“很好,那我们都有共识,就当今天不过是去游个泳——借过!”
俞承安会放她走才怪。
淑女七手八脚地,就是拨不开这男人的牵绊。推开左手,他右手又拉住她;推开他像蛇一样的右脚,他左脚又压上来。
“俞承安!你是在——”
她还没骂完,他的嘴巴又欺了上来。
结果被他一番咬咬弄弄、捏捏掐掐,淑女一团脾气就被他玩掉了,两人玩兴又发作,枕头战、肉搏战二度展开——
怎么会这样呢?
直到肉搏战结束、穿好衣服、坐在他的厨房吃东西,她还是不断的问着自己。
他则从头到尾回以笑嘻嘻的脸,“快吃。”
呜……教她怎么吃得下啊……
昨晚是个恶梦!不然也该算是……算是运动,还是很激烈的那种运动!
那个人对她是没感情的!她又不是没见过他对女人的嗤之以鼻,而且他还连第三者都不让她当咧——
淑女踏进饭店一楼大厅,看看腕表,和那个香港大哥的会面时间快到了,今天应是最后的收尾。几次见面,她发现袭先生还算有风度,虽然言词中少不了暧昧,但她已从一开始的愤愤不平到现在的处之泰然。
只是,为何她会在这个地方遇见她的泳伴——呃,她的老板?
“你(你)怎么在这儿?!”两人连问话都一样。
俞承安这才发现他几乎没见过白天时的她——专业、干练,把她的脾气藏得好好的……
“你来这干嘛?”
倒楣啊!越不想遇见的人,越会遇见……
“采访。”淑女回答得很快,身子就要错开他。
“在饭店访问?”
“大明星住饭店当然就在饭店访问啊。走开啦!”淑女看他左挡右挡就是不让,一双柳眉又皱起来。
“你上次提过的袭先生?”俞承安光想到就皱眉。
“对!那你又为何在饭店里……算了,我管你那么多?!借过!”他们现在这样能看吗?他不怕上报,她可怕死了!
不管他?俞承安嘴一偏,不爽再度升高,“我陪妳去。”
淑女一听,脸马上出现黑线条。“你今天在这儿就是为了和我一起去采访?不对啊,你又不知道我今天——”她话还没说完,看见大厅外拍摄的剧组有人啪答啪答跑了过来。
“承安,准备喽。”
原来是在饭店拍戏啊!她抬头看他一眼,他脸上果然有着淡妆。“快去拍戏啦,和我去采访干嘛?无聊!”
“等我几分钟。”说完,他大步跨开,往饭店后花园走去。
淑女踩着平底鞋追来,“你到底要干嘛……喂,那里有记者啦,你认不认识脑袋长瘤的秃鹰?那群记者都是耶!你……”
俞承安丢下一句,“你敢不等我,我就一间间房去敲门!”说完他就闪进了镜头里,留下满脸不相信的淑女呆伫一旁。
这下尴尬了……淑女对以前的同行傻笑,心里狂骂:这个死俞承安!
第二天早上,淑女发了狂似的在办公室内吼叫。
“啊——我要疯了!”她把报纸捏烂,扔到地上去!
这死人报纸!要登消息也不先来通电话,标题还这样模棱两可,说什么大明星拍戏之余还有别的“兴趣”,还配上俞承安陪她进袭先生房间的照片——
这根本是故意造成人家误会嘛!
“啊啊啊!还我清白啊!”
淑女的鬼哭神号引来宁宁飘进她办公室。她看看地上的残尸,手一指,“原来真的是你啊。”
淑女怒火狂烧,“全公司就那么一份报纸,你看见什么了?!”
宁宁耸耸肩,“每间早餐店都有报纸,所以目前全台北市大概一半以上的人都看过这份报纸。你的……嗯,目前身分不明的俞老板,可能被当成负心汉了。”
“你几时变得这么八卦了?”淑女眼皮抽筋,牙关喊疼。
宁宁再耸耸肩,“吃早餐时,旁边的人说的话要传到我耳中,我也没办法。”
“你几时这么融入人群了?!你不是一只飘来飘去的鬼吗?”对不起啊,现在不让她骂骂人,她怕自己会咬舌自尽。
宁宁斜眼一瞟,原谅上报的人短暂的失控。“要不然你来满足我的好奇心好了。你说说,为何那个大明星要陪你去袭先生的房间?”
这只鬼几时有好奇心了?!
淑女扶住快要摇断的头,“我怎么知道他安什么心!”
宁宁又瞟过来一眼,“你确定你们没什么?”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我们当然……当然……”淑女霍地从椅子上弹起,一张脸通红,答不出话来。
“哼哼……你该不会想不透吧?”宁宁不理在她身旁乱跳的淑女,慢慢往外飘走。“你想想,今天若不是登出你和他进房间的照片,可能就是你和袭猪哥更不堪的报导了……”
看着宁宁飘出去,淑女像被鬼打到似地楞住。
这只鬼真的是……是……是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