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姠荷愣了半秒后,看著爱演也还在演的男人,娇笑出声。
笑声里带香,他确定,他闻到了她笑出来的香味,沾染得整间屋子都是她的香味。
她就在他一臂可及之地,而他对香味毫无抵抗力,马的,不想忍了,他本能地将她卷进臂弯里寻找答案。
他再度吻了她。
丙然,淡淡的水果酒香漫进他的唇齿里。
“你喝了酒?”他缠著她柔柔软软没有抗拒的身子问。
“做菜。”
软玉温香倒在恶狼怀里却笑得香香美美。
“你不怕我?”
厉姠荷摇摇头,她比较怕打斗场面,而造成她心中阴影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但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何她并不怕他的碰触,刚刚在地下室,起初她是吓到了,可是当他恣意地亲吻她时,她竟发现这样的碰触像是她寻觅了好久的感觉——
体热,亲密,肌肤贴肌肤。
黏熟,汗湿,交融与强悍。
她是寻觅这样的感觉还是寻觅这个男人?
后来她知道他的名字是邢储书,但在她心里,她叫他邢狂叫了多年。
从高中起她就记著这个名字,如同连月姊姊当年警告她的一样,她记著,无论是后来在商业杂志或是名人志里看见他不高兴的脸,她都记著他。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不再相遇,而他,完全忘了她。
她知道她没有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任何痕迹。
但记忆像是跨过以往,直至此端接轨,延续了下来,原来她从那个时候就在寻著他的真实。
很好,他最讨厌女人怕他,一副那种他是野兽而她是脆弱小兔子的模样。
那样的女人根本是太会装了,他早见识过太多女人一开始的柔弱无力到最后的粗鲁刁钻,但这女人不是,她明明细瘦得风一吹就要倒了,却敢和他一起面对那群混蛋,还挥著那个叫什么的武器?牛排槌,对,就是那好用的玩意儿。
明明没见识过男人却不怕他——不知怎的,他就是知道她没有男人。
“也不怕那群混混?”他手臂一伸,将她更拉进胸怀里。
他不是没干过一夜那种刺激事,在拉近女人的同时还要想著等一下如何月兑身,但此刻不是,他拉近她,像是宣示所有权,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一拉近后闻著她身上的自然香,他发现他要的不是只有这一刻。
多可怕的感受,他从没在女人身上体验过这种响钟般的耳鸣感。
厉姠荷看著他如刀刻般的下巴,“怕。”可是有他在,她少怕一点点,这样的话要不要让他知道?
“你为何叫我邢狂?”
她顿了一下,悄悄想挣月兑他铁箍般的牵制。
发现她的动作,他更蛮横的拦腰收紧双臂,“你是我学妹?”过去学校里有一些花痴背地里这样叫他。
他们学校里有同学这样叫他?她没他聪明但也不笨,顺水推舟地点点头。
这女人点头点得太快,他轻易察觉出异样,搂住她略微僵硬的身子,嘴角斜斜地看著她,“那么你说说看,我们念哪一所大学?”
“S大,可是你们是特殊分子,所以我入学时你是研究生的身份,而我现在大三,你早已毕业了,因为你研究所只念一年而博士学位……”
“你调查我?”他捏捏她的下巴,警戒心升起,他应该讨厌这种事的,但是由她来调查了解他,虽不爽却也……不讨厌。
看来她没猜错。她说的其实是哥哥的求学过程,可想而知,他与哥哥果然是同一种人,用最短的时间将该念的书都念完,而这之间,他们根本还身兼数职。
厉姠荷摇摇头,还是想挣月兑男人火热的掌心,可是他的力气再再施展著他的霸与蛮,她像是鹰爪下的活鱼,挣扎无效。
“你们太出名。”
“你们?”他开始不爽,“你还知道谁?“
她咽咽口水,不说话,再说就要穿帮了。
“菜再不吃就要变难吃了。”
“那就让它难吃。”他将她拦腰抱起,离开餐桌与餐椅。
这椅子不舒服……不对,这个房子里所有关于餐厅吃食的器具与装备都异常的舒服与特别,应该说这椅子坐一个人很恰当很舒适,可是目前他一点也不想一个人,也不想放她一个人。
“啊——”她在身子悬空的瞬间本能的抱住他的颈子。
胸部……痛……
“你说什么?”他压低脸,往她靠下来。
“没……”教她如何埋怨他撞痛了她的胸部?
“埋怨我不吃你煮的菜?”他像抱著心爱的婴儿,还忍不住地吸取她身上的蜜香,靠在她耳边低低呢喃,暗暗地将她一身香尽纳鼻间。
她摇头,他们还没有熟稔到她可以埋怨他什么,可是为何他们竟可以像相识多年的情侣这般亲密而不觉得尴尬?
她如此恋著他的紧紧拥抱,霸气坚持,不由分说。
这是一夜的状况吗?短时间内便可肌肤相亲,交以濡沫。
但他们并不是一夜的那种激烈与放纵,至少她不是,她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她形容不出来。她认识他很久了,所以并不是一时天雷勾动了地火或者仆么陌生人带来的刺激感,不是。
可是……
“想什么?”他含住她染上红晕的耳朵。
她摇头,头都要昏了,灼热的火焰从耳朵烧开来,她知道他的脚步没停,而她不知该如何阻止他,或者该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不想阻止他。
“房间?”他的脚程很快,在问的同时已经推开看来像是一面墙的推门。
她若点头是不是就代表同意?
她不是笨蛋,在这种时候还不知他要带她去哪儿。
她掀睫看了一眼他有棱有角的下巴,这个男人,像极了哥哥,他们都有钢铁一般的意志。
邢储书说不出他是生气还是欣赏,这女人并没有做作地问他要带她去哪里,或者问他要去房间做什么,她只是安静的依偎在他怀里,像个蜷著翅膀的天使。
他是恶魔,他看著她女敕白的侧脸心想。他没有要忍耐,他要染指一个天使,让天使只属于他,让天使长出黑色的羽毛。
黄昏的灰,漫进暖呼呼的卧室里,屋外断续地传来远处的车声与人声,证明这个世界依旧在转动。
室内渐渐暗了下来,空气里像有令人发烫的魅惑力量,让她的身与他的身黏湿火热地交缠在无言里,房中漫著要黑不黑的昏黄,像旧电影里的颜色,一屋子暧昧诱人的喘气吐息,更压紧了两人的缠绵。
他终于知道,她不是天使。
她是妖。
将恶魔收伏的妖精。
在最后深深吻住她申吟的口之际,跃进他迷乱脑海里的思维便是——
他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