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你刚不是说……”
“说什么?”
“说你迷恋我啊!”害她心里小鹿乱撞。
他充满恶意的一笑,“这句话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重……”练彤云俏眸一眨,突地明白他的目的,“你是……是……”她恼羞的涨红了脸。
他是在报复她!
卑鄙的家伙!
“被小整一下的感觉不错吧?”
她斜眼瞪着他,眸中隐约有泪光闪动。
先认真的人就输了,她就是那个认真的笨蛋!
明明心中有所质疑的,但只要他一靠近,她就忘了那不确定的心思,为了他一句话而喜,也为他一句话而忧、而怒。
她都不了解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
明明……明明很讨厌他的,明明每晚作法恨不得他去死的,为什么他随意的一句玩笑就可以牵扯她的情绪?
她已经懂了!
懂那吻,懂那句甜言,都是他反整回来的报复。
傻子!她自己明明就是整人高手,怎么还会中招!
瞧见那闪烁的泪光,虔南屏立刻知道自己错了。
“彤云,我刚……”
“总经理,我要开始工作了。”
“我只是在开玩笑。”
“请不要打扰我。”她冷着声音,小手移动滑鼠打开下午会议资料的档案。
“听我说!”虔南屏猛地将椅子转往他的方向。
绷得紧紧的小脸,倔强的眼神充满敌意的瞪视。
“是不是开玩笑都无所谓,你吻我是玩笑,我吻你也只是以牙还牙的回敬而已。”
“混帐,我不是玩笑!”
“我是玩笑!”她咬牙回道。
“我是个大老粗,不懂对女孩怜香惜玉,但我还没有蠢到你离我这么近的距离,还分辨不出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他拇指粗鲁的揩掉滑落她脸颊的泪水,“我喜欢你很久了,彤云。”
红唇微微颤抖起来。
“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你骗人……”她颤声,“明明对我很坏……”
“我公私分明。”
“乱讲!你还会拿东西丢我、骂我,还常嚷着要开除我!”
“你也常整我、害我,还老让我丢脸出丑!”
“你欺负我,我当然要回敬!”
“所以就恶性循环了。”她越哭越凶,一种从不曾在他心上泛起的温柔驱动他张臂将她揽入怀里,“我就不懂,为什么你明明颇细心,还会老是凸槌,给我惹麻烦。”
“呜呜呜……”谁教你骂我在先!
“好啦,以后我不骂你,你也别偷恶整我。”
“呜呜呜……”勉强答应。
“别哭了,再哭眼睛肿,下午开会时,会被误会我欺负你。”
“呜呜呜……”你本来就一直欺负我!
“我以后不欺负你了!”真怪,她明明一直哭,他却都听得懂她呜咽里头的意思。
这叫心有灵犀吗?
“再哭我吻你喔!”虽然这招很老梗,但他喜欢。
“呜呜呜……”这么老梗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我看你是真的想要我吻你。”他装作很无奈的苦笑。
“呜呜呜……”才没有!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草上飞,水上漂,指的是轻功。
练彤云虽然没练过这门功夫,但她也觉得她的脚步轻盈得好像在地板上飞舞,脚底板不沾尘。
回到房间,她傻笑着一骨碌躺在柔软的床上,那咧开的嘴角,怎么就是无法合拢。
没有想到,她竟然有了男朋友,更没想到,那个男人会是他!
傻笑了好一会儿,她又突然爬起来,拿过床头柜上针扎最多的诅咒女圭女圭——不用猜,那就是虔南屏的——将上头的针一根一根拔出,放回大头针的盒子里。
“彤云。”刚下班回家的秦展颜站在门口,敲了下门板,“等等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你在干嘛?”她在床沿坐下,好奇的看着好友手上的动作。
“没有啦!”
“这是谁的女圭女圭?”秦展颜侧过头来,仔细看着女圭女圭仍插满了针的肚子,上头写着被诅咒者的姓名,“南……南屏……你公司那个粗暴总经理?”她不解的眉头一蹙,“你在拔针?”
“嗯啊!”练彤云有些扭捏,但还是未停下手上的工作。
“为什么?你们和解了?”
“没有啦!”发窘的小脸神情不自然。
“该不会……”秦展颜忆起她上回的推测,“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红色的大头针猛然扎上练彤云的指月复。
“好痛!”她忙将受伤的食指放入口中。
“我就知道!”秦展颜一脸得意洋洋,“早猜到你们一定有问题。”
“什么问题啊!不要乱讲话!”练彤云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当心我把名字改成你的。”
“改啊!你的诅咒有用,这个虔南屏早就死无全尸了。”
“什么死无全尸?呸呸呸!不要乱讲话!”练彤云狠瞪她一眼。
“哟!现在会警告我不要乱讲话,之前不知道是谁一直叫他去死的!”秦展颜凉凉道。
“厚!不要这么爱糗我,你找我干嘛?”转移话题为上策。
“我是想找你一块儿吃晚饭。”目前也只有她先下班回到家。“不过搞不好你要跟总经理约会,没空陪我呢!”
“有!有空啦!”真说没空不被调侃到死才怪。“他今天跟客户有约,没空陪……”完蛋,嘴快!
“没空陪你约会是吧?”秦展颜眸中的戏谑之意,让练彤云真想扯下手中女圭女圭肚上的名字,改贴上她的。
“你很烦耶,再说,就不陪你吃饭了!”
“好啦。”秦展颜摊手作妥协状,“回来再拔,先陪我去吃饭吧。”她抢走她手上的女圭女圭,扔回原位。
“等我换件衣服。”她身上还穿着上班的套装。
“好,我先去客厅等你。”
练彤云换好衣服,两人一起走往餐厅的路上,她不忘叮嘱秦展颜。
“你可不要跟波起她们说这件事。”
“为什么?”秦展颜纳闷。
“不要说就是了,你一个人笑我就够了,再加上她们三人还得了!”四个女人的贱嘴加起来,谁受得了!
“这是好事耶,我们怎么可能会笑你!”
“我才不相信!”又不是今天才认识。
“可是不说嘴巴很痒!”她没保守秘密的拉链。
“你敢说,我就做诅咒女圭女圭诅咒你!”
“好恐怖!巫婆,你的心真险恶。”
“怕就不要讲。”
“好咩,不说!”她只答应不用嘴巴说喔!
当天晚上,其他三人分别收到秦展颜的简讯通知,立刻兴奋的来到练彤云的房里,逼问她跟虔南屏的事。
“秦展颜,你言而无信!”练彤云愤怒的将新做的诅咒女圭女圭贴上秦展颜的名字,“去死!”
狠狠扎下第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