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到德伦的公司。
驻足在这栋少说有三、四十层的商业大楼前,齐嫣语的心情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这栋高耸雄伟的大厦就如同德伦给她的感觉一样,因为彼此差距太大,她总在不知不觉中仰望,深觉遥不可及,有一种天地差别的自卑。
这也就是为什么每当她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他时,就会立即想把这样的感觉拔除的原因,他对她再好,她永远也不相信他会喜欢上的理由。
灰姑娘的爱情故事很美,令人向往,可那终究是故事。这样的美丽剧情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往往是以悲剧收场,她已经经历一次了,不是吗?
灰姑娘和王子式的爱情,她怕了!
齐嫣语走进德伦的公司,看着一楼大厅的华丽装潢,以及走在里头的员工一丝不苟的穿着。忽然间,她心里的压力又重了些。
接待人员告诉她到等候德伦的楼层,她搭上电梯,待电梯打开;她就看到通廊另一端的门打开了,德伦走在前,和一群西装笔挺的公司主管低着头讨论着事情,他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那样子很悠闲、自在,仿佛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轻而易举就能解决一般。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领袖气势,齐嫣语今日总算见识了。
德伦沉肃认真的表情是她所不曾看过的,那种精明而睿智的企业经营者模样令她觉得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她不禁想,他在公司一向都是这样的吗?那她所认识的,那吊儿郎当的公子又是他的哪一面?
她了解他多少?
德伦一个不经意的抬头,讶异的注意到齐嫣语,很有技巧的避开公司主管,给了她一个她所熟悉的恶作剧表情,商人高深莫测的内蕴在见到她的一刹那转换成容易了解的顽皮笑意。
那瞬间的表情齐嫣语注意到了,莫名的,她的心跳速度失控了。
德伦要身边的秘书带着齐嫣语到他的办公室等他,他则一脸沉肃的回过头继续和主管们讨论方才的事宜。
“这个男人,真是双面人!”齐嫣语皱了皱鼻子的嘟哝。
坐在德伦的办公室,秘书递上了一杯咖啡后立即离开。她好奇的打量着这大得离谱,整齐而阳刚的办公室。
东看看、西晃晃好一会儿,忽地,他干干净净的办公桌上的一张放大相片引起她的好奇,她走近一看……
是她的相片!齐嫣语一眼即认出那是她护照上的相片。
放得那么大!这一定是德伦扣押了她的护照后拿去请人翻拍放大的。这未经本人同意而私下翻拍的行为可是已经犯了“版权所有”的罪状。齐嫣语知道自己是该生气,可是她的心里却是有些欣喜而感动的。
她不禁想知道,当他看着她的相片时,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也是他公子使坏的把戏之一吗?抑或……
她的思绪被门外的声音打断,像是探触别人隐私而做贼心虚似的,齐嫣语快速的回到自己座位,佯装着喝咖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秘书替德伦打开了门,递上咖啡,随即又离开。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约了她,想和她去吃个饭,然后再去买一些衣服。
他注意到了,齐嫣语的衣服实在少得可怜,就拿她现在身上这套洋装来说吧,她住进他的别墅不到一个星期,他已经看她穿第三次了,另外两套则是牛仔裤和T恤。一般人出国玩都那么轻便吗?
“你叫我来不是?”
他抿嘴一笑,眼中闪动着顽皮笑意。“我叫你来你就来?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你不是一向很有个性?”
“如果耍个性就可以不用来,我的确不想来。”这男人怎么搞的?老是能挑起她血液中的“斗鸡”个性!
德伦大笑。“你真是愈来愈了解我了。”他岂会听不出来,她是在暗指他老喜欢强迫人的强势作风。
她知道他喜欢强人所难河她一定不知道他可是挑人强迫的。吃水果都得挑中意的,强迫人自然也得精挑细选咯。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尊重个人的人,说好听一点是这样,说直接一点就是……别人的事情干他啥事?因此,能被他强迫到的人通常是他在意的,不在意的,他干什么无聊到管东管西?
齐嫣语横了他一眼,有种又着了他的道的感觉。“在你的地盘你就那么嚣张。”
“那你是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冒险精神来的咯?”德伦在她的表情中得到捉弄人的满足,见她急欲掩饰不安和极力压抑的神情,他开玩笑的说:“放轻松些,这里不是警局。我也不是那群断定你卖婬的无聊警员。”他又掌上一回的那件事取笑她。
“一见面就斗嘴,好像是我和你的相处模式。”齐嫣语不禁道。
德伦的浓眉又是一挑,“啊?”他故意显得讶异,“只有和我吗?不是和所有人的相处模式都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一遇到人就非得那么斗嘴,否则会全身不对劲,觉得人生无意义的那种人说。”
“我才不是,除了你之外,我对待任何人都是很温柔的。”这个人怎么搞的,对她老是挑剔,看她不顺眼就说嘛,老捉弄她。
德伦抿了下嘴,摆出了不相信的怀疑表情。“没见过,我不知道。”他看着她,把脸凑近。“偶尔也表现一下你的温柔推翻我对你‘斗嘴鸡’的印象吧。”她身上有股特殊的幽香气味,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
齐嫣语因为他的靠近又红了脸。“不可以!”
“为什么?”他有趣的问。“难得有机会让你澄清冤枉呢!”
她横了他一眼。“怕你爱上我。”她说了反话。
她的温柔只对她爱上的男人,若她那么待德伦,不也是对自己承认爱上了他吗?目前的她还倔强的拒绝这样去对待他,因为彼此之间的差距,因为明知道这段感情不可能,怕自己再受到伤害。
温柔的去对待一份没有结果的感情,那就是对自己残忍。
目前她和德伦……就这样吧!
她的话又令德伦笑了,忍不住的又想捉弄她,他得寸进尺的一把抱住她,“那真是太好了,从小到大我好像还没有爱上任何女人,你就对我温柔一点,让我感受一下爱上一个女人的幸福感觉吧!”他在她脸上香了一个,晤……不够!又香了一个……
“你这无赖!”她推开他。能有机会吃她豆腐他绝对不放过。
他一脸满足。“很幸福、很满足呢。”
“你满足,我可不!”她气得跳脚。这个法国男人真的是……无耻!可是她这个台湾女人为什么会对他那么纵容?嘴上骂人家无耻,心里却好像还颇能从其无耻行为中感到……愉悦?!
天啊!说到无耻,谁比较无耻?
“男人怎么可以让女人‘不满足’呢?”他故意加重不满足三个字,脸上挤眉弄眼的暧昧笑意令齐嫣语面红过耳,他作势欲扑过来。“那再来,直到你满足为止。”正好,软玉温香在抱,他可是意犹未尽呢。
这一回齐嫣语有准备了,她离了座站起来。
“你今天找我来有事?”再玩下去,她怕自己再也端下住脸去拒绝他,得找个正经话题结束这仿佛热恋情侣打情骂俏的举动。
德伦身上散发的男性魅力,真的会令人意乱神迷,他又善于不着痕迹的带起某些情绪,让人不自觉的跟着他的脚步。
德伦扑了个空后喃喃自语,“真可惜。”他露出了玩少的笑容生正姿势,用手拂掠了一下落在额前的发丝。“你不提醒我倒忘了。”他对着她一笑,“走吧!”他站了起来,有些神秘的说。
“去哪里?”
“做大事”
“大事?”
“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事。”
“什么啊?”这男人,什么事都非得弄得神秘兮兮的,真受不了他。
“跟着来不就知道了。”
嘴里虽然嘟哝着,可齐嫣语仍是乖乖的跟在德伦身后。
走了一段路他回头看她走在后头,手一伸握着她的手,“女人走路真慢!”乘机又模上了她的手。
手被紧握着,齐嫣语并没有挣月兑,莫名的害羞袭上心头。
走在德伦身旁,她发觉他真的好高大,高大的人常予人一种压迫感,可为什么她站在他旁边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第一次她在他玩少的行为举止中,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温柔。
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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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气氛、优雅的音乐,外加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的法式料理……在愉快的气氛下,齐嫣语的胃口变好的多吃了些东西……
“好撑呐!”出了饭店后,她伸了个懒腰说。
“吃得愉快吗?”德伦边带着她在街道上漫步边问。
她一笑。“法国再待下去,我可能会成为胖子了。”法国料理真的好好吃,可……太贵了,老实说,她没啥经济能力可以老吃这种高级食物。
德伦看着她略嫌太瘦的身材。这种骨感美人能被他养肥的话,他可以改行养猪了。“那也是我的荣幸。”
“为了你的荣幸而变胖?我才不要。”
她皱了下秀挺的鼻子,样子可爱得令他忍不住在她头上宠溺的拍了拍。
齐嫣语一直到现在仍没忘记他之前说的做大事,不禁问:“喂!你不是说要去做大事?”
“你吃饱了,不是?”
“这就是你所谓的大事?”齐嫣语讶异的睁大眼。
“你当我找你去结伙抢劫啊?”他顽皮的笑了笑。对于吃饭是大事,他还有一套令她不得不接受的说词。“你们中国人不是说,民以食为天吗?既然吃饭那么重要,怎么能不算大事呢?”
被他这么一掰,错的也成了对的。这看似“金玉其外”的法国男人,似乎也不算“败絮其中”啦,起码他的中文说得相当好,甚至还能运用一些成语,引经掳典的。
齐嫣语看着他说:“你的中文程度不错,哪里学的?”
“我有一半的东方人血统。”他圆睁一双黑色瞳眸看着她。“我妈咪是台湾人。”
敝不得!敝不得她第一眼就觉得他像混血儿。“难怪……”
德伦忽然想到什么的笑了,他又很理所当然的接了她迟疑的话,“难怪我会看上你是吗?”他自言自语的说,不时的瞅看着她,“我就说奇怪嘛!世上美女那么多,我怎会偏偏看上一个台湾呛妞,原来是遗传因子作怪啊!”
又是这种损人的调调。“我才不希罕呢,台湾女孩那么多,个性比我呛的也大有人在,你还是找别人吧!”
看上她?明知道他不是认真的,只是好玩就随口说说,为什么她的心还是会乱了频率,甚至为了这样的玩笑感到害羞、愉悦?
这样就生气?真可爱!“我很死心眼的,非你不可了。”德伦拉着她的手走进一家十分著名的名设计师珠宝店。
“喂!你……”齐嫣语不明白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那位设计名师和德伦是好友,他一看到他来,忙把生意交给珠宝店经理,自己招待他。
“德伦,好久不见了。”威廉是这家珠宝连锁店的设计名师,也是老板。
“最近有没有比较得意的女戒设计品?”德伦看了齐嫣语一眼,然后转向威廉,“特别一些的。”
“我有个今天才看到成品的货,还没展示出来,特不特别你看了再说。”他推开一扇和珠宝店相通的门走进去。
“你带我来这儿干啥?”齐嫣语小声的问,到这种感觉上很高级的珠宝店,令她十分不安。
“等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我……”正当她要开口抗议时,一对方推开门走进来的男女令齐嫣语把到了嘴的话打住,讶异的看着来者。
尤子翔和何莉君?!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回头一想,其实会在这种好像颇有名气的珠宝店遇到他们一点也不奇怪。何莉君不就是因为喜欢珠宝,才会和陪着母亲去看国际珠宝展的尤子翔认识的吗?她既然喜欢珠宝,到这设计名师辈出的法国,她没道理不逛逛这里的珠宝名店的。
齐嫣语看到何莉君,她真的感到不是很愉快,一想到她竟然无中生有的去密告她卖婬就无法不恨她。
女人……怎么有那样坏心眼的?
因为不乐意看到何莉君,齐嫣语把脸别开,装作不认识。可何莉君已经看到她,不说几句话她不罢休。
“老朋友难得见面,不打个招呼吗?”她故意走到齐嫣语面前,强迫她面对她。她注意到了齐嫣语身边的高挑男子。
天!那男人可长得真是好看,深速优美的五官、修长劲瘦的身材……她到过不少国家,见过不少出色的男人,可没人及得上他。
这样的男人站在齐嫣语身边太可惜,他是她的什么人?“我怕一打招呼,我不知道又有什么罪受了。”她直接表现出她的不友善。何莉君太可怕了,她承认她怕她,就只希望她别再算计她了。两人既然当不成朋友,她也希望不要再和她有任何交集,她不喜欢虚伪的客套。
“那么冷淡。”何莉君故意抱怨的叹了口气,然后像是要她出糗似的以着流利的法语对德伦说:“真可惜啊!亏我那么担心她在法国卖婬的事,后来是怎么摆平的?”这个出色的男人,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如果知道,想必他就不会站在她身旁了。
这个女人干啥在她面前秀法语?齐嫣语吃过语言不通的亏,因此,听到听不懂的语言,她十分不悦。尤其对方会说中文,又故意说她听不懂的外语,那居心更可议。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说中文。”
德伦有趣的看着两个女人间一触即发的火药味,他忽然充当起翻译的道:“她方才说她担心你在这儿卖婬的事,后来怎么摆平的。”
“你……”齐嫣语气得快吐血,她握着拳瞪着何莉君。这女人真是……真是没救了!
何莉君没想到德伦听得懂中文,而且说得极为流利,她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当她正要找话说时,德伦又神来一笔的以法语开口。
“替她解决卖婬事件的人就是我。你现在还有问题吗?”德伦看着何莉君难看的表情,想起了齐嫣语说过,她前任男友的蜜月旅行也是在法国,甚至连她被陷害的卖婬事件都是那人的妻于所为。
“我……”
德伦又补充的说:“那件事是场误会,不知道是哪个得了被害妄想症的可怜女人去谎报的,所以她现在没事了。”
被害妄想症?何莉君的脸色变了,她阴森森的说:“你又怎么知道是女人谎报的?”
“警察说的。”他看着她。“更何况除了管不住自己丈夫又疑东疑西的女人之外,大概不会有人去密告卖婬这种事吧?”他看了一眼那个站在跋扈的老婆身边,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心中兴起了比较的心态,因为他喜欢齐嫣语,而她曾经喜欢这个男人,甚至为他伤过心。
算得上是个出色的男人,可……他认为齐嫣语可以挑上比他更好的。
何莉君讪讪然冷哼一声,恢复以中文交谈,“齐嫣语到底是你的谁?那么护着她。”她看得出来,这男人看齐嫣语的眼神很不同。
他看着外人的眼神是锐利而深沉的,可当他注视着齐嫣语时,那股难懂的深沉立即转化为显而易见的深情。
这种王子般的男人是多少女人一生不可及的梦,而齐嫣语……竟然曾拥有他?!
上帝真是太不公平了!可恨!
德伦看着齐嫣语,见她红着脸没有开口,那他就回答喽!反正人家问的是他嘛!“我是她的未婚夫,你是……”
未婚夫?尤子翔和何莉君都十分讶异。
“未婚夫?”夫妻俩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
那么出色的男人是齐嫣语的未婚夫?何莉君心中的刺激可大了。
“怎么,不配吗?”
“是不配!”何莉君不掩饰她的嫉妒。纵使她已经从齐嫣语身边把丈夫抢过来,她仍是见不得她好!一个家世长相都及不上自己的女人,凭什么找到比她条件好的男人。她从小就嫉妒心特强,长大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看你的样子该是出身不错,配齐嫣语不觉可惜?她可是曾为了家世太差又妄想攀附人家,因而被男人见了哩!”她说这话时尤子翔曾试图阻止她,可被她一瞪,他便完全不敢动。
“有这种事?”德伦摇了摇头。“那个男的真差劲!”
这男人为什么老和她唱反调?!“没什么差劲的,那男人作了个明智的选择。”她得意扬扬的看着丈夫。“我们中国人有句话,门当户对。家世相差太大的生活水平总不同,迟早会出问题的。”
“是吗?”他看了眼齐嫣语,发觉她难过的低下头去。
何莉君看了看德伦,发觉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家世问题,否则她方才说了那么多,他怎么一点也不为所动?
莫非他的家世和齐嫣语相当?她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那模样和气质,绝对是出自世家豪门的感觉,可·。…·
不对!现在凭感觉是不准的,不就有许多男人冒充有钱子弟,然后去诈欺女人的钱吗?唔……眼前这男人确有骗光女人钱的条件。
嗯!对方一定也是穷光蛋一个,就她所知道的有钱人家,多多少少会在乎门当户对的问题,而不是像这人一样,半点也不在乎。
当她想着心事时,珠宝店经理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只戒指过来。
“威肯先生,威廉先生正在接一通电话,要我先把戒指拿来给您看看。”
何莉君一看到那只造型简单而典雅的彩钻女戒时,立即瞪大了眼。她霸道的说:“那戒指我要了!”
经理看了眼气焰嚣张且没礼貌的何莉君。“对不起,我们老板说这戒指是要给威肯先生先过目的。”
“我出双倍价钱!”她财大气粗的说。
“一百万美元不是小数目,夫人,您可以考虑一下。”经理看不惯这种客人,可仍十分有礼貌,毕竟他们是做生意的,顾客至上。他将戒指拿到德伦面前。“威肯先生您看一下,威廉先生等一下就过来。”
一百万美元?何莉君瞪大了眼。她就算出身富有,也没法子为了一只喜欢的戒指而拿出这样的天价。而这姓威肯的男人……他真能买下这只戒指?
一想到自己如此爱不释手的东西却没有能力买下,而齐嫣语那穷女人却因为男人的原故得以拥有它,她的心里真是不平衡呐!
“喜不喜欢?”德伦看了下好友的得意之作。
嗯,果真是少见的佳品,怪不得方才那家伙得意成那样!
“很漂亮。”齐嫣语不懂珠宝,可也知道这戒指价值不菲,加上经理方才说,这戒指要一百万美元,她一辈子排命工作,不吃不喝,怕也买不起这戒指吧?
一百万美元换算为台币是三千多万,老天!卖了她也没有这天价。
德伦听齐嫣语说戒指漂亮,他立刻拿起来,不经她同意就往她无名指套去。“刚好,像是特地为你订制的一样!”说真的,她的皮肤白,又加上手指修长漂亮,真的很适合戴石首饰,而这戒指又像是威廉特地针对她的特殊气质而设计的一般。
适合!真的很适合她。
齐嫣语怔怔然的看着套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直接反应是想把它拿下来,可回头一想,她难得有机会气气那屡屡陷害她的何莉君,于是就顺水推舟的对德伦粲笑着。
“德伦,很漂亮呢,我好喜欢!”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往都是叫他威肯先生。然后她主动搂着他,一脸娇俏的说:“这戒指我要了!”她嘟着唇的样子很性感。
那样子连尤子翔都看呆了……
他不得不承认,齐嫣语和他分手后变得更漂亮了,那丰富诱人的表情是以前不曾有的。
以往她给他的感觉像木头,除了漂亮外,毫无任何情趣可言,可现在她变了,是什么原因使她改变?她身边那个法国男人吗?
德伦也讶异齐嫣语有这样可爱的神情,她那撒娇的样子真是叫人神魂颠倒啊!她早这样对他,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哎,男人的命真廉价!
他精明的知道齐嫣语难得的撒娇是有目的的,可他倒是不介意偶尔被利用。“喜欢的话就买下啊。”
当他说要买下时,何莉君又是一阵震惊。
他……,他真的要买下,不是开玩笑的?
德伦对经理说:“告诉威廉我喜欢这东西,叫他明天到公司收款。”说着他便搂着齐嫣语,在众日睽睽的情况下离开。
三千多万的东西,就这样连杀价都不必的买下了!何莉君心中真是又妒又恨,她狠狠的横了丈夫一眼。
“看到你的老情人遇到那么阔的法国伦,不知道你心中作何感想!”她冷言嘲讽。
尤子翔低垂下头没回话,事实上他也不敢回话。不过,他心中是有些五味杂陈的,有些后悔当初的选择。
如果他当初选择的是齐嫣语,那么他现在就不会那样可怜兮兮的任由一个女人对他大吼大叫,不会连表达心中想法也不敢了。
之他当初选择的是齐嫣语月p该有多好?
气死人!何莉君心中懊恼极了,长那么大,她还没像今天那么没面子过。
那个姓威肯的到底是什么来历?威肯……忽地,她像想起什么令她吃惊的事一般,倒抽了口气。
威肯?法国最有名的企业财团之一的威肯家族?
不会吧!齐嫣语哪有本事亲近那种豪门大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何莉君还在费神猜测之际,德伦和齐嫣语已经回到车上了。-_L了车,她忙要把戒指摘下来。
“戒指……还你。”因为戒指很合,因此她要摘下来并不容易。
“不是要我送你?”老实说,她那摘戒指的动作令他有些沮丧,好像他诚心要送人的东西被退回了。
在一个红灯之际,德伦凝视着她,“你真的是把你们中国老祖宗的‘太极’练到炉火纯青呐!”她总能把事情四两拨千斤的化解。
齐嫣语听出他在讽刺她,不以为意的一笑。“好吧!这戒指我就暂且替你保管了。”她忽地顽皮的看了他一眼。“喂,我今天才赫然发现当你的‘未婚妻’不错哩。”一想到方才何莉君听他这么说时的表情,她心中又是一阵痛快。
那样子比被打了一拳更错愕!
德伦看了她一眼,又好笑又好气,他摇了摇头十分无奈。
想他在花丛中打滚那么久,如今却栽在一个小女人手上,这是他的报应吗?
丙真残忍!而被退回的也许不只是东西,还有……一颗心。
“你知道那只是演戏。”她相信他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
“我当真了。”他有些生气的说。
“当真?别开玩笑了!这戒指好贵呢,你当真我还不敢领受哩。”还是没把戒指摘下来,看来她必须借助润滑油或肥皂才能拿得下来。“我又不是土匪,非亲非故的拿你三千多万的东西。”一想到她手上此刻正戴着一只三千多万的戒指,她仍觉得不可思议。
那感觉像手上停了三部劳斯莱斯!
德伦苦笑。“有时候我宁可你像土匪。”为什么他说他当真,她却没把话听进去?哎,遇到她,他真的对自己愈来愈没信心了。
他想送她东西,只要她喜欢,什么东西她都可以开口,偏偏她什么都不说,他也怕买东西送她会给她什么不愉快的联想。
“当心我抢光了你的家当!”齐嫣语开玩笑的说。
“那算你狠。”
齐嫣语敛住了笑意。“我想这戒指待会儿才能还你了,摘下下来。”伤脑筋!
德伦看了那戒指一眼。“别急着还我,这只戒指你先保管吧。”他看着她。“哪天我用得到的时候,我再要回来。”
她低垂下眼帘,有些难过的苦笑。“我好像变成活动的保险柜了。”她了解当有一日这戒指从她手上摘下来的意义。“什么时候?”
他一耸肩。“也许明天、也许明年,也许……那戒指得一辈子留在你手指上了。”他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看她。“你希望是哪一种?”
很震撼的一句话。齐嫣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想不顾一切的回答后者,可是……
她看着德伦,知道他等着答案。有时候她真的不了解他!因为他的态度会突然认真得不像是她所认识的他,就像现在。
好一会儿以后她垂下头说:“缘分的事情谁知道?你遇带命定情人的那天,也许是明天、明年……也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