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
到达欧洲度假的第一站,打从一下飞机,曲宁就见识到他公子的魅力。
一个模样娇艳、身材惹火的英国美女一看到蔺劭阳就从遥远的另一端狂奔过来,然后给了他热情的拥抱和亲密的吻,完全无视于曲宁的存在。
连英国的女人也患了弱视吗?曲宁的心里一阵不快。
“喔,艾瑞克,我真是想死你了!”对方唤着蔺劭阳的英文名字,眼中仿佛只有他一个,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你再不来的话,我都快忘记你这张英俊的脸了。”她的手仍攀在他的颈项上,一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蔺劭阳对她一笑,不着痕迹的将她的手拉下来。从方才他就觉得身后冷飕飕的,一回头果然看到曲宁一双结了冰的眼正看着他。
被冰山美人盯着,还真颇有吹冷气的效果!
见他回头,英国女子才发觉他身后还有同行者。一看来者是个长发飘逸的东方美人,她方才望着蔺劭阳时的热切眼神转冷,双手紧揪着他的手,仿佛宣告所有权一般。
“艾瑞克,她是谁啊?”
“朋友。”他无意多加解释。
“朋友?”她以暧昧的眼神看着曲宁,然后不怀好意的一笑。“你这回带来的伴游女郎比上次那个好看哦,价格不便宜吧?”
蔺劭阳没有想到艾玛会说这样的话,都怪他以前风流过了头,每日出国旅行身边总是少不了美女,就算他不带,当地友人还是会替他准备,也难怪艾玛会这么认为。
他有些担心曲宁会在意他们的对话,偷偷看了一下她的反应,见她仍寒着一张脸没有其他表情,他才稍稍安心。
他清清喉咙问:“艾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哥哥来接爸爸,他先去开车了。”她忽然说:“前些日子哥哥一直说联络不上你,你们要不要趁这机会见个面?而且今天是我生日耶!”
蔺劭阳点点头,然后看向曲宁,“你先去饭店吧,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曲宁提起行李,不置可否的往自处走。
她上了前来接他们的一部加长型凯迪拉克,蔺劭阳交代她先到饭店休息后,自个就跟着艾玛有说有笑的上了另一部车离开。
待车子驶远后,曲宁的眼眶渐渐起了一层水雾。
方才蔺劭阳和那叫艾玛的女孩说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她。
小时候她曾和父母在英国待到近十岁才离开,她母亲外遇的对象就是个英国人,也因此她对英国实在没什么好印象,没想到旧地重游,又发生这样的事,她的心好像常因为英国人而受伤……
坐在车子里头,她看着夜幕低垂,这个他乡的夜晚,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忽然感到沮丧,艾玛的话不断的在她耳边重复着……
伴游女郎?她原以为这令人难堪的名词只是蔺劭阳在四下无人时羞辱她的称呼,没想到只要一站在他身边,这桃色名词就会自然而然的往自己身上贴。
究竟有多少女人曾这样伴着蔺劭阳四处旅游呢?在异乡的夜,又有多少女人陪着他玩男欢女爱的游戏,在汗水和喘息声交织下承受属于他的一切?
方才那个叫艾玛的也是蔺劭阳身下的女人之一吧?看她和他热络亲密的模样,她若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那她也太单纯了。
曲宁深深的领悟到,在遇到蔺劭阳后,她的思虑和情绪表现全都走了样,无论是她喜欢着他的心情、恨他的感觉、为他而嫉妒其他女人的情绪……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浓烈、狂热,她以往对情字淡然处之的态度全部不复存在。
难道这就是“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深”吗?
以前她和男孩子交往,真的有投注过心思吗?不,对那些人,她并没有动心的感觉,就算是对于交往了两年的王中云,只怕也是习惯多于喜欢,因此在他要求两人之间该有亲密举动时,她会感到不愉快甚至恶心。
母亲的外遇带给她对性的排拒感,而她交往的对象中又没有一个能走进她心扉,让不愉快的记忆消失的人。于是,在那些男人眼中,她就成了对男女之事抗拒的冷感女人了。
可是在她也默认自己是冷感女人多年后,她遇到了蔺劭阳。
她爱他!只有真诚的心动,才能够让她愿意启开心扉,重新去了解男女之间的事。
因为是真的喜欢而把自己交给对方,以爱为出发点而产生的,将她小时候看到母亲和别的男人偷情的肮脏、恶心的记忆清除,终于接受了男欢女爱其实是很美的。
因为爱,使她的心理障碍消除了,可是爱上了像蔺劭阳这样的男人,她所受的苦又何尝少于过往?
她对他动了心,而他对她仅仅是一场报复的游戏!
他们之间好像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她不是早就有这样的认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忍不住的难过呢?
爱情果实的甜美她尚未尝到,就已经满月复苦涩……
???
由于一桩国际重大刑案的资料必须讨论,使得蔺劭阳一来到艾玛家就和大卫关进书房,一待就是一整夜。
蔺劭阳以为一、两个小时就能打发的事,却花费了数倍的时间才完成。
哎!这回的欧洲之旅原以为真可以放松心情玩个几天,没想到仍逃不过工作的纠缠。
“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大卫将资料收起来。这项任务是两个人合作的,可是他因为前些日子遇到了一些事,整个任务几乎都是蔺劭阳一个人承担,现在该是他尽责任的时候了。
蔺劭阳伸了下长腿,揉揉眼睛,“那就谢啦!”
他也真该给自己一些休息时间。组织的这份工作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十分刺激、具挑战性,可同样的,要承受的压力也大,若长期处于这种备战状态而不找时间放松紧绷的情绪,迟早会出问题的。
顺手递给蔺劭阳一杯提神的黑咖啡,大卫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下来。工作告一段落后,有心情聊一些别的话题了。
“听艾玛说,你这回带来的女人很漂亮!”看妹妹那副酸溜溜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个美人。“这给的名称是什么?秘书、伴游女郎,还是情妇?”不管是哪一种,服务目的都一样。
他的话令蔺劭阳笑了出来,“老兄!你的用词太桃色了,那个大美人是组织里的见习学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一种。”虽然他自己很恶质的给了她“伴游女郎”的角色。
一提到曲宁,他这才想起来,打从机场一别到现在,他连一通电话都没给她。
算了,她独立得很,有没有给她电话对她而言毫无差别。
包何况,虽是在人生地不熟的英国,他是那家大饭店总统套房的常客,他带来的客人,饭店经理会把她照顾得很好。
“可是艾玛说……”
“就是因为她在场,我才不能对学妹的事多作解释。”艾玛并不知道他和大卫是组织成员,相信大卫知道这一点。
大卫一笑,往他肩上捶了一拳,“组织的电脑更是善待你啊!上一次我指导的是男人也就算了,还比我大了十来岁,轮到你就给了个美人,偏心!”
“这样也能编派罪名?”蔺劭阳摇头苦笑。
大卫忽然认真的说:“这样就好,我想艾玛应该安心多了。”见蔺劭阳有些不解,他接着说:“你不知道那小表一直对你情有独钟吗?喂!艾玛也算得上美人,不讨厌她的话,试着交往吧?”虽然艾瑞克身边女人一个换过一个,可是自己妹妹喜欢,他也不想见她失望伤心。
大卫问得直接,蔺劭阳不好打太极拳,于是他也实话实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很多人。”他的条件太好,一向视女人为玩物,大卫很清楚这一点。
蔺劭阳一挑眉,低头啜了口咖啡,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相不相信,我有一天会玩真的。”
大卫刹那间无言以对,之后才大笑的摇头,“别开玩笑了!”
他吁了口气把咖啡杯放下,“我也是花了好一段时间才不得不承认,我真的为一个女子动心了。”
在遇上曲宁之前,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己有天会说出这样的话。
为了一颗星放弃满天的璀璨,还真的挺愚蠢的。
难怪有人说,人一旦身陷情网就会变笨,如今想起来,的确有几分道理。
“有女人拴得住你这匹野马?”大卫除了讶异外,仍有些不相信。“那个女人一定是狠角色,要不然就是像橡皮糖一样死缠烂打的人物。”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吗?若这女的又发挥“打不死的蟑螂”的精神,那成功机率就更高了。
“像橡皮糖一样死缠烂打的人物?”蔺劭阳搓了搓下巴,“你在说我吗?”嗯,他对曲宁的确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你会主动去黏女人?”大卫的眼珠子差一点掉下来。
老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看到大卫夸张的表情,蔺劭阳忍住了笑,继续说下去,“至于说她是狠角色嘛……不如说她的冷老令人招架不住。”
就表面上看来,他和曲宁之间的战争好像是他占上风,倔强高傲的她被折服得任何事都几乎顺了他的意,可蔺劭阳却一点也没有喜悦的感觉。
因为他要的不是曲宁的臣服。
他知道她今天会事事顺着他,不过是她被现实情况逼得不得不如此,而他是个贪心的男人,想要的不只是她的“不得不如此”而已,他要的是她的真心。
他知道自己是人人眼中的公子,翩翩的气度和男欢女爱游戏中的绅士作风,一向是女人倾慕他的原因之一。他待女人一向温柔,更甭说会强迫女人做什么事,可是对待曲宁的方式,他却蛮横得像暴君。
有时候想,天下女人何其多,他何苦如此强迫一个女子呢?
或许是情字使人变得顽强倔强,毫无理智可言口吧!
真正恋慕一个女子的心情对他而言是如此的强烈,他不会就此甘心放手。
他的心已陷落,他不会允许始作俑者事不关己的冷眼旁观,纵使非得用上蛮横的手段,他也会要曲宁赔上她的心!
大卫对他有兴趣的对象实在好奇,忍不住问:“到底是谁让我家艾玛失恋?”
蔺劭阳故意吊他胃口,蒋来你参加我的婚礼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你追到手啦?”听他方才那么说,只怕不是个好追的女人。
这说到蔺劭阳的痛处了,他有些自嘲的说:“敌人太顽强,至今还不肯弃械投降。”
难得看他碰钉子,大卫故意笑道:“我说呢,你还是别卖关子,直接告诉我对方是谁算了,你确定我有机会参加你的婚礼?还是参加了,看到的新娘却是别的女人?”他取笑他追到冰山美人的机会渺茫。
“我不习惯被拒绝。”他喃喃的说:“就算被拒绝,我也会让对方收回自己说过的话。”
“很狂呐!”他知道蔺劭阳一向说得到做得到,于是他举起咖啡杯,“那就以咖啡代酒,祝你……祝你什么好呢?”他抬头想着。
“融冰成功。”蔺劭阳替他想到了祝福语。
“好!就祝你融冰成功。”
???
阳光由玻璃窗前的幔帘透进来,一日又开始了。
躺在床上的曲宁一直注视着窗子,看到投射进来的光线愈来愈明亮。
一夜没阖眼的她看起来异常的疲惫。
可是身体的劳累又怎及得上心里的沮丧?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管太多,也毋需过于在乎他,但她还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因为在乎,她没有办法让自己漠视,他一夜没有回来。
打从昨天跟那叫艾玛的美女走后,他就没有回来过,没回来也就算了,他连通电话告知也没有,他知不知道她会担心?就算她知道他彻夜不归的原因是什么,他也不该连通电话也不给!
是他半强迫她跟着到英国来的,虽然她够坚强,足以应付任何突发状况,可是他怎么能就这样把她扔在饭店,一点都不关心她?他是否也会如此对待其他女子呢?
一想到他对自己的漠视,一股深深的委屈感涌上心头,不禁令她泪水盈眶。
曲宁愈想愈伤心,一向坚强的她,此刻泪水终于像决了堤的河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忽然听到寝房外厅传来旋动门把的声音。
这五星级饭店里的总统套房,除了住客外,不会有人有钥匙得以任意出入,因此,在这个时候谁会出现,曲宁了然于心。
除了蔺劭阳之外不会有别人,而她现在哭得眼睛像核桃一般,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她拉起棉被盖住全身,只露出一头乌黑长发。
身子藏匿在被子里,加上地上是厚厚的羊毛地毡,听不到走动的声音,因此曲宁无法知道外面的状况,突然她右侧的床沿陷了下去。
他说过不上她的床的!
接着,她听到玻璃纸挤压的声音和一阵隐隐约约、若有似无的玫瑰花香。
她开始闷闷的生着他的气,他在和别的女人一夜风流之后,还敢忝不知耻、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房里!想到委屈处,曲宁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泪水也开始落下。
为了不让自己的懦弱让蔺劭阳发现,她哭得很小心、很痛苦。
想哭就哭嘛,为什么自己连伤心的时候都不能尽情的发泄?她也是女人,哭不是女人的权利之一吗?有时候她真痛恨自己高傲的性子。外表看似坚强的她,其实比任何人都脆弱,可她又不愿让人知道她这一面,就因为这样,她现在只能躲在被子里伤心。想到激动处,她忘了自己是在偷哭,猛地抽了一口气。
完……完了,那么大的啜泣声达她自己都吓得忘了呼吸,蔺劭阳一定听到了!
丙然下一秒她就听到他开口。
“曲宁,还在睡吗?”是错觉吗?方才他好像听到她发出啜泣声。
“我……我还在睡。”
她的回答使得覆住全身的被子立即被掀开。
在蔺劭阳掀开被子的一刹那,正好看到曲宁滑下眼眶的泪,可她躲得快,很快翻转身子,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
“你哭了?”
“才没有。”她的声音因为埋首在枕头中而含糊不清。
“没哭干啥躲着我?”他伸出手轻放在她因哭泣而微微发颤的肩头。
从他手中传来的温度令曲宁感受到他的温柔,有几秒钟的沉醉,可一想到他和艾玛的一夜火热,她又顿时清醒过来。
他怎能在和一个女人一夜温存之后又如此温柔的待另一个女人?他根本就是习惯性的如此对待女人,根本毫无真心!
这对他而言只是证明自己魅力的方式而已,他知道自己天之骄子的条件,因此认为女人都该为他所玩弄,而她……难道也要成为那些女人其中之一?
不,不要!
她忽地翻过身,用力的把蔺劭阳推开,大声的吼着,“别用你那双刚碰完其他女人的手碰我!”
这话骂得他一头雾水,“什么啊?”他刚碰完女人?碰完哪个女人?他是和大卫对相了一夜耶!
“你一夜未归,到哪里去了?”她的手紧握成拳。“艾玛的风情万种令你留连忘返吗?”
看着她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蔺酌阳想了一下她的话,忽地笑开了。“你在吃醋?!”
被说中心事,曲宁狼狈的脸红心跳“没有!”
“没有吗?”
“没有就是没有!”
“倔强的女人就喜欢说反话。”
看他扬着得意的笑容,曲宁更加确定自己只是蔺劭阳拿来炫耀自己魅力的棋子。她的脸拉了下来,“就算是又怎么样?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身为伴游女郎,别不自量力,要吃醋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我和艾玛之间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一提到艾玛,他不自觉的皱起眉。
他不知道曲宁自己有没有发觉,她在生气时所说的话是很任性的,这种任性的话不但伤了自己,也令对方不好受。
“不是我想象的?难道更糟?”曲宁的理智被妒意燃尽了,她也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这一点也不像她!
那个冷然、万事不系于心的她到哪里去了?
“昨天的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如果这是你袒护她的方式,那你大可不必如此。”她不是一个会找对方谈判闹笑话的女人。
“你为什么硬要扯上她?”
“那你告诉我,昨晚你在哪里?”
曲宁咄咄逼人的问话方式令蔺劭阳开始有些不悦。他并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被人盘问?
他沉着脸不开口。
他一向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对于自己没有错的事,他更懒得多说什么。
“你根本就是在她家。”见他不说话,她替他说出答案。
“那又如何?”他忍无可忍的开口。
曲宁不禁又泪水盈眶,她咬着颤抖的唇,努力不让泪水滑落。
“你终于承认昨晚是和艾玛在一块了!你碰了其他女人,就别再用那双肮脏的手碰我!”她推着他,仿佛他是病原一般。“你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该任你玩弄吗?”
压抑的怒气唤醒了他潜藏的阴帮性子,蔺劭阳捉住她的手,将她固定在床上。“全世界的女人都与我无关,可是玩弄你……我的确很有兴趣。”说着,他俯下头吻住她的唇。
“不……不要!”她努力的闪躲,“放开我!你这变态、野蛮人……唔……”
惩罚而不带一丝温柔的吻令曲宁心寒,她扭着头想躲开蔺劭阳的吻,双手不断地想由他铁钳般的手中挣月兑。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伴游女郎,那就好好的扮演这个角色。”他抬起头看她,脸上愤怒和邪气交杂着,“与其有时间嫉妒着我在哪里过夜、和哪个女人上床,还不如把床技磨精。”
“你下流!”
“你那么清楚我,我怎能不好好表现呢?”他松开紧握着她的手,以极快的速度袭上她胸前的柔软,另一只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游移。
“不……不要!”他的动作令她忽然害怕了起来。
她抬起脸看着蔺劭阳此刻仅燃着火花的眼,他眼中没有半丝温柔,更甭期望有爱,他只是把她当成泄欲的对象。
不,这不是她要的!一思及此,她用力的推着他,想起身躲开他的侵犯。
但她愈是挣扎,蔺劭阳回应的力道也愈大。
“你们女人似乎天生喜欢说反话,难怪有人会把你们的‘不要’解读成‘要’。”
你们女人?
他的话令曲宁的心沉了下来。这是在告诉她,他的经验是从无数女人身上累积来的吗?
“放开我。”她连声音都是冷的。
对于她的转变,蔺劭阳有些错愕,看着她燃着怒意的眼。
见他仍不离开,她突然像发了狂一般的推着他,无意间模到床上似乎有个东西,于是一拿起来就往他身上打,一时间花瓣飞散,雪白的被单上散落了一大片象征爱情的红玫瑰。
“你够了没有!”蔺劭阳用力握住她的手。
“啊……”
曲宁的脸上一阵痛苦,他直觉她的痛苦来自他紧握着的手,于是连忙错愕的放开她。
原来是曲宁正拿着玫瑰花束,蔺劭阳为了制止她打人的动作,紧捉住她的手,导致茎上的刺扎入了她的手中。
当她松开手,只见手心鲜血直冒,令人怵目惊心。
“我……!”看着她受伤的手,蔺劭阳的心里一阵难过。
“出去!”疼痛使得曲宁觉得更加委屈。“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说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将脸埋进被子里不住的啜泣。
蔺劭阳沉默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心情无比沉重。
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不断争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