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狼,把黑黑放出来好不好?”赋灵扯了扯冷君迪支在椅臂上的手腕,娇腻求道。
冷君迪的视线自属下传来的电表中移开,睨了下赋灵问道:“黑黑是谁?”
“那只有血盆大口的巨蟒啊!”赋灵睁著映笑的眼眸道。
“你还不死心,我把巨蟒放著好方便你每天去和它打交道,不够吗?”
“人家只是想模模它嘛!”赋灵黯下蕴著无辜的眼神。
“不行,你再提一句,我马上派人把它送走。”冷君迪的话肯定的如钢铁般坚硬。
蹶起小嘴赋灵哼道:“好啊!你不放它出来,我进去和它相依为命不就得了。”
冷君迪闻言惊急交攻於心,他怒按下通话键道:“季默,安排专人马上将那条巨蟒送走,最好把它处理掉,省得碍眼!”
赋灵一怵,受了欺负似的泪上泛红眼眸,无语但怨的凝娣著冷君迪。
触及她楚楚小脸,冷君迪克不住宠磷萦心,起身稍拥她娇细的身躯,抚拍她微颤的背脊,“别倔了,你若答应不再去招惹那条危险的动物,我既不送走也不杀掉它,让你天天去看它如何?”
晶黑的眼瞳盯上他的脸庞,赋灵微仰小脸,委屈呐道:“它的鳞片好漂亮。”
“我派人进去摘给你就好了。”冷君迪像抚著孩儿似的揉了揉赋灵那女敕如花瓣的脸颊。
“若我进去危险,他们也危险啊!”
“不会的,那条巨蟒是他们合捕的,懂得应付。”冷君迪答道,其实任谁进那蛇区都不免危险万分,但在他心中,那些人不是赋灵,於他无患。
“我可不可以叫他们教我?”
“赋灵!”冷君过俊脸透出阴沉。
“嘻嘻,开玩笑的啦!”赋灵明灿笑靥盈颊,深知他并没有生气。
“你啊!千万别去冒险,那可要惹得好多人伤心呢!”
赋灵轻笑,“好有同情心的大野狼喔!”
冷君迪也是付之一笑,突然身侧的萤幕捎来一通声像电话——“哇!我这老友可真艳福不浅。”
冷君迪闻声一横,“少说笑,仲谋,不知你这个连官显贵有何贵干?”
“好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欧洲市场方面你得加把劲,最近有个棘手人物,你这独霸天下的大商人可能会角崩一方。”邵仲谋乃当前政界最具影响力的后起之秀,和冷君迪是近二十年的老友兼拜把。
“我也听过这消息,但情报尚未确凿,我不想大动干戈的白费力气。”冷君迪口气恍似天高山远,并不特别在意这威胁的情况。
邵仲谋率性一笑,“我知道你这个商界之鬼是很足够应付的,刚才那些算我多说,对了,你身旁那个小女孩是谁?”
赋灵推了捉小嘴,道:“老公公,你又是谁?”
邵仲谋愕然,蓦地大笑,他年未过三十五,才正好三十二岁,竟然冒出“老公公”这称谓。
“敝姓邵,邵仲谋。”邵仲谋犹是笑声未歇。
“好,邵老公公,你可以走了!”赋灵摆摆小手,像挥狗似的挥退那仲谋。
邵仲谋发愣,才道:“老友,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私生女,我怎么半点不知?”
“仲谋,我劝你最好别意她。”冷君迪警告。
“对嘛!狈儿子,好狗别档路,快走吧!”赋灵扮了个讨厌的鬼脸。
邵仲谋摇头,向小女孩道:“交个朋友?”
“我跟别人吵架,你会帮谁?”赋灵谈著条件。
“二话不说,帮你。”
“不论对象?”
“对!”邵仲谋答得肯定。
“交了!”赋灵好笑窃窃,天才的小脑袋瓜转著,姑且不论邵仲谋的实力是否雄厚,出门在外多个靠山总是不错的,聪明的人要为自己打算。
待在一旁的冷君迪只是可怜的看了邵仲谋一眼,心想:他这老友的麻烦可大了。
※※※
性格颇有分裂怪异倾向的赋灵确实将冷君迪视为威胁,能觅得机会当然是溜走为妙,而现只见宽直得不像话的道路上,飞驰著一艘反重力梭车,里头传出源源不绝的谈话声。
“跟屁虫!”赋灵没好气的说。
“总裁出去的时候叮咛过,一定要看紧你。”季默任劳任怨的道。
“那是在屋子里,外头不算!”
“哪能不算?更惨啊!竟然被你偷模出来,回去我只好以死谢罪了!”
“那时候你要告诉大野狼,留条胳臂让我砍。”赋灵的娇女敕嗓音听来满无情的。
季默大叹遇人不淑,一金一紫的闪烁星眸懑怨的耀采,“你要去哪里?”
赋灵微忖道:“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好了。”
真危险,季默暗想,“不如我们先回去,再教总裁带你出来好吗?如此一来我们就不会迷路了。”它打著商量。
“大野狼有说我不能出来吗?”赋灵斜睨道。
“没有。”季默很老实的说。
“既然老大没说话,现在老二当家,你必须全听我的,知不知道?”赋灵命令这。
“但总裁交代不能让你惹祸。”
“我惹祸了吗?”赋灵理直气壮的问。
“没有……”季默夫答。
“那你认命吧!小*弟弟*!”赋灵逐字逐句缓缓道。
阴阳怪气的人只怕没人会喜欢,而赋灵更是讨厌,即使她自己也是一号怪人。
此刻一对视线令她生厌,是对桌仅坐一位的男仕,他黑帽压顶、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墨镜,颇能赶上当前复古风的流行。
虽隔著黑色镜片,但赋灵犹能感受到他的注视,这令她不悦,至少目前除了冷君迪外,死盯著她的人都是该死的,不由得都会令她心生恶意。
“季默,能查出那人是谁吗?”赋灵悄声问著坐在对面的季默。
“你说我背后那一个?”季默示意的斜了下眼珠。
“嗯!”赋灵点点头。
“你等会儿,我看看。”季默开启藏在浓密发内的一只眼睛,那是古灵精怪的赋灵为它特别设计的。
季默细视一惊,略带稚气的童音悄声的说著严肃的话,“他是最近在欧洲地区出现的强手,现在是总裁派人最注意的人。”
赋灵巧眸一溜,红女敕的唇瓣漾著诡异,瞬而泛起一抹令人心寒的笑意。
“他叫什么名字?”赋灵开口询问。
“杰塔.提斯。”季默悄声回答。
“混血儿?”赋灵眼尖的瞧出些许不同。
“对,德义混血儿。”季默道。
赋灵眉儿做蹙道:“他有点像大野狼的气势,但大野狼隐藏得好多了,那个什么提斯的好似随时要找人挑战,像只野牛。”当下决定,那叫杰塔.提斯的人就叫蛮牛。
“总裁一定很欣慰有你这个知己。”季默笑道。
赋灵颇含深意的瞧了它一眼,“*弟弟*是不能骗姊姊的喔!如果出卖姊姊的话,就更不应该了。”
季默打哈哈的呵笑数声,眯著眼盯著赋灵。
“少来,反正一句话,敢出卖我你就惨了!”赋灵不买帐,颇有意涵的说。
“不会,哪敢呢?”季默打马虎眼。
赋灵才不上当,不理季默,娣了杰塔.提斯一眼,绝美脸蛋像找到消遣似的一亮,“他的老巢在欧洲?”
“占约八成。”季默估计了下数字。
“很有侵略性?”赋灵猜测道。
“在某方面而言,已威胁到冷氏在欧洲市场的控制权,所以表面上总裁不动声色,而实际上——”季默语半顿了顿,用眼神示意。
赋灵闻言笑意更深,打定念头,反正阿迪自己都在玩了,不差她来掺一脚,“季默,老大不在,听老二的对不对?”
“原则上是如此。”季默道。
“不是原则,是实际,听到没?”赋灵叹累,这个电脑“弟弟”脑筋太迅速,比一般人难控制。
季默何尝不累?“听到了!”看它怎样向冷君迪交代喔!
※※※
夜深,人犹未静,饭店里的一间上等套房尚传来细碎的谈话声,但只听得单方面的。
“总裁?”季默小小的身子坐在恰灯下,试探的唤道。
冷君迪收到讯息问道:“她睡了吗?”
“睡了,不过睡相不太好。”季默作了个无意识的点头动作。
“把她的影像传过来。”冷君迪担心这两天赋灵是否有饿著或是冻著了。
“是。”季默站起身来将视线转向熟睡的赋灵。
微晕的灯光映得赋灵绝美的小睑蒙胧,扇贝似的长睫投射著黯淡的阴影,光翳在她微菱的小嘴上裹层如云的糖衣,引得见者遐思。
“她今天没闹事吧?”
“今天称得上乖,明天就不晓得罗!”季默想到赋灵今天晚餐中所说的话。
“遇上麻烦?”冷君过问。
“应该说她自己去惹麻烦。”季默孩儿般的脸上稍浮忧患之色,要实说吗?
“说吧!”
“我们今天遇上杰塔.提斯,刚才我从网路上得到消息,他的来意令人质疑。”
“这些我明白……赋灵该不会是要去惹他吧?!”冷君迪惊急的问道。
“有可能。”季默预测。
“看著她,千万要盯牢,若遇上危险,你们身旁便有眼线,他们会帮你们,但此事别让赋灵知道。”冷君迪为了保护赋灵,防备可是一应俱全,而他心中早已有个打算,近两天内他会付诸行动。
“是,我会小心的。”季默细声回道。
“最后一件事,注意杰塔.提斯。”冷君迪谨慎的叮咛季默,忧心之情毕露。
“是!”季默回答……
※※※
豪宴中,华服仕人穿梭不绝,个中最显眼的,便是鲜少露面的谷清扬等人。
“谷先生!好些年不见了。”一位也同是科学界权威的中年人打招呼道。
谷清扬颌首,“田博士久不见也是硬朗依旧。”
“哈哈,客套一下你就跟我搭起来了,老谷,你们有意思再展风云吗?唉,届时咱们这些三脚猫甭想混了。”姓田的人叹道。
“没这回事,我们只是出来溜溜,对那一些句心斗角的事没兴趣了。”谷清场淡笑道。
“虽是那么说,但你们这些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就这么……”田博士的话中途被打断。
“谷清扬博士吗?”一名侍者置臂於腰月复,鞠躬恭敬的请问道。
“是。”谷清扬点头。
“请能借步说话吗?”侍者的态度依旧恭敬有礼。
谷清扬顿了下道:“请。”说完后便随侍者步至人群疏落区。
侍者开启其中一道门,赫然一见,原来谷清扬等七位博士竟已延邀齐全。
侍者退下,谷清扬迈步进人,一道人影自阴影中的座位中起身迎出。
“谷博士。”冷君迪礼貌的唤。
谷清扬微愕,但旋即恢复泰若,“冷总裁,你好。”
“请坐!”冷君迪轻颔首道。
八位男仕衣履皆是笔挺,但弥漫在其中的氛围却是使人感到窒息,冷君迪是主邀人,率先开口道:“开门见山?”
“快人快语!”展于飞赞道。
“我要娶你们的女儿!”
真够直截了当的,一轰炸弹,炸得七个父亲不知所措,惊得他们眼睛不信的睁得老大。
江垂言首道:“冷总裁,你真的打算把一生赔进来?虽然身为赋灵的父亲,但还是得奉送你一句忠告……”
“赋灵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寒舍,想必诸位从她的母亲楼明明口中有所耳闻吧?”冷君过打断江垂言的话。
“既然你知道楼女士是她母亲,为什么不送她回去?”谷清扬毫不隐讳话中不满的意思。
“你们七位父亲既然知道,为何不当面上门来要?”冷君迪从容的反将一军。
他们七位一时词穷,常振楚代表开口:“冷总裁是个聪明人,这些天下来想必也了解小俺灵的古怪个性,若你是我们,想必也不会贸然行动。”
冷君迪赞同的点头,“她这个小宝贝有时真的得让人伤好些脑筋。”
众人闻冷君迪语中的宠疼之意,莫不是惊奇,才短短半月多,这个举世闻名的男人,竟然轻而易举的被他们那个女儿偷走大半心思,真让人匪夷所思。
“冷总裁,坦白说打从赋灵一出生,我们便没为她考虑终生大事,愈是见她成长便愈是断了这念头。”谷清扬明白赋灵的可怕。
“我们是为了别人著想,她这个小女孩是专为残害世人生命而生的。”江垂言接道。
冷君迪主意一定,售是万马也难追回,他固执道:“我不人地狱,谁人地狱?今天的约各位博士,只是想让你们有个准儿,娶赋灵的事,我是已不会改变心意了。”
“你最好别擅作主张,我不保证行为乖张的赋灵不会陷你於非命喔!”常振楚警告道,他的话少说也有八分根据,几年来数度险些葬生在赋灵手中确是真事。
“我不在乎。”冷君迪口气轻淡却认真。
众人听他说得如此笃走,不禁怀疑,冷君迪是否认错人了,竟然疯狂到想娶赋灵的地步。
“冷总裁,你会不会认错人了?你口中的那个小宝贝怎么感觉起来不像我们家的那个小撒旦?”江垂言直问。
“不会,她眉宇中有三分似你的气息,江博士。”
这下肯定不会错了,赋灵的美貌的确神似俊秀的江垂言,完蛋了,又拖一个无辜下海了。
“冷总裁,劝你一句,别做傻事啊!”展于飞端著长者的架子劝道。
冷君迪耸肩回拒他的好意道:“赋灵虽坏,但却使人不由自主的想去爱她、保护她,这半个月,我自认为是我这一生中最具活力的日子。”
不能否认,随时令情形险象丛生的赋灵,确实能带给旁人“活力”。
“仅是如此,就值得你下这个重大的决定?”展于飞不禁怀疑道。
“展博士,在这时代能遇投缘者少,而我眼前就有一个,你说,不值得我下重住吗?”
他们七位注视气势昂扬却是恭敬有礼的冷君迪,不容分说,他百分之百合格当赋灵的丈夫,但此刻常振楚却有话说,或许是他亲手将赋灵的胚胎结合,化而为一个活灵灵的人儿,对她的感情多了几分。
“小俺灵还太小,这桩婚事我反对。”常振楚话中的抗拒之意颇为明显。
“现在只是订婚,不妨碍吧!”冷君迪道。
“总之我还是反对。”常振楚重复阐明。
冷君迪神色飘忽不定,难以捉模,他口气淡然却轻柔道:“赋灵的惹祸本事众所皆知,我想,能为她收拾祸摊的,除了我,没有别的更好人选了吧!”
这句话没有人会有异议,冷君迪是当前世界财势最碓厚的商业钜子,小小决策便能倾覆时局。
江垂言在气势如焰的时候洒了一盆冷水,“我们都想得太美了,就算我们此刻决定了又代表什么?赋灵她根本不会照别人为她安排的道路走。”
冷君迪闻言笑了笑,又追:“这些不是现在该担心的,我只想请各位把赋灵交给我。”
他们七位见冷君迪恳挚如斯,若再执意拒绝好似有些不通人情,他们心中暗想,也好,趁早为赋灵这个宛如恶魔重生的女儿打点,也免他们日后操心。
“冷总裁,可以冒昧的问你一句吗?”谷清扬问。
“尽避。”冷君迪摊手示意。
“你爱赋灵吗?”
语落顿时一阵沉默,彷拂过了许久,冷君迪才缓缓说道:“说爱未免太过唐突,我只能说,从没有过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在我心中占有那么大的分量。”
谷清扬等七人不约而同如父者般慈蔼的一笑,谷清扬向冷君迪道:“你可以开始叫岳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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