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童缓缓地走到以乔霆浩为中心的女人堆外围,也确定乔霆浩已经看到她的到来了。
她真庆幸自己的身高够高,而不需在外围奋力往上跳,再加上挥舞双手来引起乔霆浩的注意。
乔霆浩有点讶异梓童的出现,因为以往只要在球场的时候,她从来都不会主动找他的;尤其是当他身边有其他的“女性朋友”在时,她更是退避三舍,对他敬而远之,今晚倒是个奇迹。
不论梓童想要玩什么游戏,他绝对都会奉陪到底!因为他已经看见她不怀好意的笑容,以及远处李董和苏梅所打来的讯号。
想必今晚会相当的有趣!
“霆浩!全场所有的美女都在今晚被你一网打尽了,这样是会遭‘天谴’的,你不知道吗?”梓童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娇媚柔软。
其他的女人也算是球场的客人,她当然不会笨得去得罪她们,只是想让她们知难而退罢了。
因为她的声音,使得其他女人停止了对乔霆浩的呢喃攻击,纷纷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处。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看见大家把目光都放在她身上,她非但不会觉得紧张扭捏,反而还故意装出疑惑的表情。
“霆浩就是这样,走到哪儿都能吸引许多人的注意,要不是今天我看最优秀的名媛们都被他吸引了过来,我也不会紧得想来这里瞧瞧状况。”
这句话她已经明白的“暗示”自己的身份,还不忘小小夸她们一下,也算是面面俱到了。
乔霆浩带着玩味的眼神,难得地挑起眼眉来看她,彷佛她说了什么外星话一样令他觉得不可思议。
他刚刚已经想过各种可能,就是没想到她会在今晚公开他们的恋情;虽然他也很想知道她的意图,不过他认为让答案慢慢揭晓会有趣得多,所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准备随时接招。
不过那群被苏梅称之为“昆虫类”的娘子军们可就不领情了,她们原本就是“优秀”的大家闺秀、名媛淑女,用不着叶梓童特地过来赞美她们,这种话她们可是听多了呢!
“喂,我说叶经理梓童小姐,瞧你刚刚的口气……刚是把霆浩当什么人啦?球场的员工和客户之间不是应该要保有适当的礼貌吗?怎么可以这样没礼貌地直呼他的名字呢?”苍蝇甲不屑地用涂了深绿色眼影的苍蝇眼瞪她。
“就是说啊!我看许董真该好好管管员工了。”苍蝇乙用涂满鲜红口红的苍蝇嘴附和道。
而刚刚被苏梅称为蜘蛛女的女人也开口了。“我们这儿没人要买会员证,也不密要你的特别服务,你可以离开了,不用来打扰我们。”她的左手还勾在乔霆浩的手臂上,右手还刻意在他胸前磨磨蹭蹭,想要向她示威。
她当然看到她那两只毛手了,也看到了乔霆浩正不落痕迹地试图挣月兑她的“纠缠。”
梓童的眼眸中划过一道冷光──你们这群仗势着老爸有钱就想颐指气使的千金大小姐,本来还想留一些面子给你们的,但是既然你们自己都不替自己留面子,姑娘我也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梓童堆上了满脸的笑意,左挥苍蝇甲、右拨苍蝇乙,轻轻偎向乔霆浩身边,软软地说:“浩……”别说其他人了,连她都因为自己这娇嗲铁声音而浑身起疙瘩。
乔霆浩则是挑起双眉,睁大眼睛看着她。
他真不敢相信这是他所爱的那个女人,那个一直害怕他们关系公开的女人!
“浩……难道你没告诉她们吗?还是你只是想‘玩玩’而已?”特别加重玩玩的语气,再配上她“风情万种”的瞪视,他第一次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嗯……还没,我想等你过来时再一起对她们说。”乔霆浩反应迅速地搭腔。
算你机灵,还不快把那对毛手拿开!“可是这样我会不好意思耶!”梓童故意装害羞地低下头。
乔霆浩顺势挣月兑蜘蛛女的缠绕,将梓童搂向自己。“抱歉,其实我和梓童交往很久了,而且早就已经论及婚嫁了。”
这下子换梓童惊诧地瞪着他。
她什么时候说要和他“论及婚嫁”了?她还都没签那两份合约呢!
乔霆浩看着她诧异的表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轻啄了一下地娇艳欲滴的红唇;这样的举动,不但引来了“昆虫”们的抽气声,连周遭注意到他们的宾客都惊愣地望着他们。
梓童当场窘红了俏脸。
她万万没料到事情会搞成这样,现在大家一个传一个的,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而害她有今晚这种月兑轨举动的苏梅和李董,则是远远地带着一脸贼笑看着他们。
唉……她可以确定自己今晚是中了他们的计了!
“霆浩,你是在开我们玩笑吧!?”蜘蛛女一脸的不敢置信,其他的苍蝇、蚊子也惊愕地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乔霆浩稍稍牵动一下嘴角,随即一脸正经地说:“我从不随便开玩笑的!”他这句话无疑是向大家公布他们的恋情,而且还宣告两人将要论及婚嫁。
此刻的叶梓童只希望时间能倒转,那么她就绝不会答应那两个笑得像贼一样的苏梅和李董。
“霆浩,别闹了,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梓童一边轻声地在他耳边说话,一边琢磨着自己该如何月兑身。
乔霆浩也如法炮制地附在她耳边轻语,还刻意让语气轻拂她的颈颊,造成她一瞬间的心律不整。“你看我像在闹吗?嗯?今晚你是逃不掉了,那两份合约赶快签一签吧!”
他们这一来一往的亲蜜举动,看得昆虫们是个个“嗡嗡”作响。恨得牙痒痒的。
“抱歉!如果各位方便的话,我想单独和霆浩‘沟通、沟通’。”梓童决定先打发眼前这堆昆虫后再说。
跋走她们后,梓童挣开他扣在她腰上的桎梏,正准备好好地和他沟通,却没料到他竟然再度胆大妄为,当众吻了她。
轰、轰、轰……她的脑筋又无法正常地运转了,压根儿忘了此时自己应该断然地推开他,而不是傻傻的任他摆布。
虽然他只是轻轻地触碰她的唇,并没有口舌并用地企图激起她的激情,不过她瞪大无辜双眼盯着他的反应,反而令他产生一股前所未有想要更“进一步”的冲动。
乔霆浩极度不情愿地放开她,因为他可不想当众做出什么大胆养眼的演出。
被放开的梓童,眼神还找不回焦距,直到四周响起掌声后,才猛然惊醒。看到大部分的人带着祝福的眼神,她再度火速地让自己的双颊染上一层火焰般的艳红。
乔霆浩举起右手向大家致意,彷佛在无言地感谢大家的支持。
看见他这副得意的样子,让梓童气得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腰,也让他眉头跟着皱了一下。
这女人,明知道他怕痒还这样!
看到大家几乎都对他们寄予祝福,她才慢慢释然地大方接受大家的掌声。
其他的业务也在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每次送经理大把大把的昂贵花束,却又不署名的人正是乔总!
她们这位工作能力超强的经理还真是会保密呦!
许安德总算不负董事度的一番苦心,渐渐收敛起贵公子的骄气,跟着保养场的人风吹日晒雨淋的,让他原本看起来显得病态的过白肌肤,慢慢转变为健康的古铜色。
打从他开始在球场堡作后,董事长也停止供应他任何的生活费,所以他每个月微薄的薪水就是他唯一的收入,因为取之不易,所以特别懂得珍惜;一段时间下来,他竟然将过往的恶习一一改善,并且和保养场的同事相处得非常融洽,不再是当时那个一副痞子样的贵公子了。
他在保养场的优良表现让董事长非常满意,于是决定把他调回主馆来担任咖啡厅的经理。
咖啡厅是直接面对客户的单位之一,况且球场的每一位会员、贵宾都怠慢不得,是可以磨练他的最好机会。
当他知道梓童每天清晨五点的时候就已经风雨无阻地在大厅等候第一位客人,他不由得佩服她的毅力,也终于明白为何当初爸爸会极力推她,并且不惜让许宜静回美国去。
当梓童一早就在大厅看见许安德时,显得有点惊讶,虽然知道他已经有所改变了,但是这么早看见他倒是头一遭。“早,许经理今天这么早啊!”
“吓你一跳吧!”对于梓童的惊讶他并不感到意外,谁教他前科累累呢!“看来我的形象果然不太好,以前我的确是不过中午不起床的,而且一起床就是吃吃喝喝的,一点生活重心也没有。”他开始觉得自己以前的生活只能用糜烂来形容。
“那现在呢?”梓童也欣喜见到他的转变,至少现在他和当时站在业务部门口那个自大的家伙差远了,变得成熟的礼貌多了。
许安德笑笑地走到她身边的单人沙发坐下。“现在啊,我正努力要向你学习,好想办法提升我们咖啡厅的业绩啊!”他是认真的,因为他发觉梓童身上有太多经验可以让他学习。
“我!?你太抬举我了,我向你学习差不多。”梓童指指自己的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早就将董事长拜托她帮他的事给忘了。
“我有什么好让你学习的?酗酒?打架?还是抽大麻?你就别挖苦我了吧!”
梓童耸耸肩,她也不想一直和他说着客套话。“那我们就别客气来、客气去的了,说真的,今天这么早看到你真的有点受到惊吓。”
“我是决心要洗心革面地改变自己了,这阵子我在保养场靠劳力赚钱,所花出去的钱可都确确实实是我自己辛苦流汗赚来的,不瞒你说,我第一个月的薪水还是负的呢!”许安德自嘲地笑笑。
许安德像个大男孩般搔搔已经变回黑色的微鬈头发。“迟到啊!每天都迟到,东扣西扣,不但薪水没了,而且还不够公司扣。我原先以为是董事长在开我玩笑,没想到他是认真的,所以我第一个月的生活只能用‘惨’字来形容。”
“嗄!”梓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在他过惯挥霍的日子后,却突然陷入无钱可花的窘境,可想而知当时的状况有多惨。“果然很怪,那后来呢?”
“后来就想向身边的亲朋好友借钱啊!不过,却是一块钱也借不到,甚至连我妈都铁了心不借。最后我只得向保厂的同事开口,不过因为我的人缘实在太差了,所以没人肯借我。那个月,我真想收拾包袱逃到美国去!可是我却连下山的车费都没有,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留下来了,当时我真的是难过得想死。”
许安德略微激动地叙述着,那段“痛苦”的日子绝对让他永生难忘。
“我能理解,接下来的那个月应该有比较好一点了吧?”梓童完全能够想像当时的状况。
“是好了一点,还有三分之一的薪水可以领。”许安德自嘲地说。
“嗄……”因为他的自嘲语气而让两人相视大笑,也打开了话匣子。
两人愉快地聊开了,因为非假日的关系,没有客人来打早球,而许安德正好可以乘此机会虚心地向梓童请教,而梓童也热心地回应他,直到其他员工陆陆续续上班后,才起身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
“业务部。”梓童接起桌上的电话。
接下来的时间她都没有说话,只在片刻后任由电话滑落,掉到桌面,引起办公室内其他业务的注意。
等她回神后,才匆忙电话挂好,并对离她最近的业务表示她现在马上要请假,业务部暂时由苏梅代理做决定,细节她会再向董事长说明,然后就匆匆地拿起包包离开。
将“速克达”尽力催油到极致,无奈它却仍依照自己的速度缓慢行进,梓童急得都哭了。
罢刚接到大哥的电话,说因复健而已经可以靠着辅助器材缓缓走路的妈妈,不小心跌倒而撞到后脑,医生说有颅内出血现象,必须马上动手术。
好不容易妈妈的情况才有点起色,并且在印佣的照顾下渐渐可以做些简单的复健,最近才刚刚开始试着慢慢走动,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怎能不伤心难过?
边骑着车,边用手拭泪,梓童一心只想赶快下山搭车回台北。
乔霆浩和杨致远约好一起打球,由于他这阵子比较忙,所以也想藉这个机会见见梓童。
才正想着她时,就看见她从对面车道与他的车交会而过,看起来她似乎急着要下山,所以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座车。
“老李,麻烦你掉头回去,我刚刚好像看到梓童。”他对司机交代着。
“是叶小姐没错,她好像赶着要去哪里,我这就马上掉回头。”老李肯定地回答。
他们轻而易举地追上她,而且为了避免危险,老李还特地将车子超过她一段距离后,才让乔霆浩下车等她。
当梓童见到他并停下车时,眼泪早已溃堤成灾,让乔霆浩泛起一股强烈的心疼。
“怎么了?”走到她的车旁牵她下来,并且帮她将车子放好,乔霆浩这才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眼中净是心疼。
梓童红着眼问:“你可不可以马上载我回台北?”
“好!你等我一下!”他连问也不问原因就一口答应。
转身对老李交代,要他骑梓童的车子到球场等杨致远,告诉他有急事先回台北,请他再以电话和他联络。
交代完后乔霆浩就带着梓童上车,急速地往山下开去。
当他们匆忙地赶到医院时,梓童才知道妈妈已经被送入手术室,冲到手术室门口时,就看到大哥和印佣正等在手术室外。
梓童冲上前去,抓着大哥问:“妈怎么了?”
“不知道,医生正在动手术。”大哥扒扒头,低头不再多说什么。
“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跌倒?一直都很小心的不是吗?大嫂吗?大嫂去哪了?”梓童看大哥一直不语,想找大嫂问,却发现大嫂不在这里。
而一旁早巳哭红了眼的印佣,则是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用不纯熟的国语对梓童叙述实际的状况。
“太太打牌输钱,不高兴,打老太太,我跑出来,老太太倒在地上,睡着了。”印佣边说边比手划脚。
平常梓童对她很好,今天发生这样的事,让她很自责、很难过。
梓童激动地看向大哥。“是这样吗?”
只见大哥不敢抬起头来看她,只是沉痛地点点痛。
“她人呢?”过于冰冷的语气,连大哥和乔霆浩都几乎不认得她了。
大哥还是不语,她更冷地提高声调。“她呢?”
最后还是印佣不顾大哥的阻止回答道:“太太去买东西。”
梓童狠狠地瞪大哥一眼。“妈要是有什么闪失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只见大哥瑟缩了一下。平时他坏归坏,但是里头躺的可是疼了他三十几年的母亲,他怎么可能毫无感受?
“手术应该没那么快结束,而且接下来的照顾工作需要更多的体力去应付,你先坐下吧!”乔霆浩扶着她坐下。
罢刚在车上她已经把大致的情况对他说过了,现在除了等手术结束外,说什么都没用。
他只希望手术顺利,她已经承受不了任何的打击了。
乔霆浩轻轻拍了拍梓童的背,伸出手去,紧紧握住她的,默默给予她自己的关心。梓童垂下头,在乔霆浩无声的安慰下,心情渐渐安定下来。
只是,手术室的灯一直一直亮着,仿佛永远也不会熄灭般,让在外面等的人越来越心焦。
咯咯咯咯……
在大家揪着心等待手术结果的时,医院寂静的回廊里响起了嚣张的高跟鞋声。梓童的大嫂踩着悠闲的步脚走了过来,仿佛到邻家窜门一般。
梓童在看到她那副若无其事的嘴脸后,原本已经稍稍平复的情绪,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你去哪里了?”
“去吃饭啊!我整晚都没吃饭唉,真是累死了。”大嫂似乎完全没意识到紧张的气氛,还做作地捶捶自己的肩膀。
“你说什么?累死了?累死了还有力气可以骂妈、推倒她?你怎么不真的累死呢?”梓童口没遮拦地破口大骂。
“你说什么?她要跌倒我有什么办法?她现在可是有六只脚,有那么稳的四脚拐杖在撑着,谁知道她会轻轻一推就倒。”大嫂仍然气焰嚣张。
“你……”啪地一声,梓童甩了她一巴掌,恨恨地看着她。
大嫂惊愕地抚着左脸颊。“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跟你拼了!”她整个人扑向梓童,欲拉扯她的头了,却被乔霆浩高大的身躯挡住。
“我打你是为了要让你清醒,如果妈有什么闪失,绝不是一巴掌就可以解决的。”梓童冷绝无情地瞪视她。
大嫂仍挣扎着要摆月兑乔霆浩的阻挡,无奈却一点用也没有,而大哥也只是在一旁呆坐,不愿上前帮她。
“你这疯婆子,也不想想我是谁,你大嫂叫假的啊!我活该倒楣嫁给你们姓叶的,才会过这种苦日子,还得照顾你们家的老妈子!反正她现在这个样子,留在世上也是活受罪,倒不如早死早超生,还可以早点月兑离苦海,有什么不好?”
大嫂激动的对着梓童大喊,然后转身又生气的指着大哥骂。“还有你,你是木头啊!我现在被人欺负耶!你就只会坐在那里?你这没出息的家伙!”
梓童都还来不及开口,大哥却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大嫂的鼻子吼道:“滚!你现在马上给我滚,我们姓叶的配不上你,滚!”
他这一番话,让大家都愣住了,尤其是大嫂;她不敢相信一向都站在她这边,凡事听她的丈夫竟然会叫她滚!?
原本护士正冲出来准备要他们安静一点,却在看到他们突然安静下来的诡谲气氛后连忙收口。
“老公!?我……”
“滚!我不要再看到你了。”大哥撇过头去,看也不看大嫂一眼。
大嫂面子挂不住,也恼羞成怒地放话。“好,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就别再来求我回去。”大嫂头也不回地愤愤离开。
在大嫂走后,大哥悲愤的以拳头猛烈地捶向墙壁,直到指关节布满了鲜血,才被乔霆浩制止了。
只可惜妈妈仍然没能躲过死神的召唤,只撑了三天就去世了。梓童没停止哭泣的眼,早已肿胀酸涩的只要一眨眼就掉泪。
看在乔霆浩的眼里,是既心疼又难过,一方面心疼她这样折磨自己,一方面又难过她必须承受丧母之痛,强打起精神处理母亲的后事。
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她,不时给她安慰与鼓励,并且帮忙她处理一些联络的事宜,好让好没有后顾之忧。
梓童在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正式和大哥划清界线,因为她永远也不会谅解它和大嫂对妈妈的所作所为,甚至还会责怪自己姑息了大哥大嫂,而连累妈妈受到这些折磨。
饼去是为了让母亲能回到以前优渥的生活,所以梓童才会努力拚命地工作,现在母亲已经走了,她也失去了努力赚钱的原动力了。
于是乔霆浩建议她辞去球场的工作,将她接回家里,好就照顾她;她现在瘦弱的样子彷佛风轻轻一吹就会飘走,手指轻轻一推就会跌倒,让他不放心她一个人住。
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不让她再受到一丁点的刺激,竭尽所能的给她关怀,只为了帮助她慢慢走出伤痛。
此刻梓童正和乔霆浩坐在妈妈和爸爸的墓前,悲伤地看着墓碑上笑得慈祥的爸爸,以及一脸幸福的母亲,忍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
“爸、妈,你们现在一定很幸福吧!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但是却丢下梓童自己一个人,你们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们吗?”梓童哽咽地说着。
乔霆浩动容地轻轻扶起她。“梓童,别这样,伯父、伯母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么难过的样子,再说你绝对不会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你还有我,我们还要互相扶持、不离不弃、相知相守生生世世不是吗?”
他紧接着跪向叶氏夫妻的坟前,大声宣誓。“我乔霆浩在伯父、伯母面前发誓,这辈子我会负起保护梓童、照顾梓童的责任,用尽全力爱护她、疼爱她,绝不让她受到一丝的委屈,请伯父、伯母放心地将梓童交给我。”说完,连磕了三个响头。
梓童感动地看着他。“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样的承诺吗?”
“我知道,也很清楚,从今天起,我必须让你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如果你过得不快乐、伯父、伯母绝对不会放过我的,还会天天到我梦里来教训我,所以我一定要对你好一点。”
乔霆浩深情地看着她,而她早巳感动得猛掉泪说不出话来。
“梓童,嫁给我!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我……我……嗯……”梓童支支吾吾的。
乔霆浩看她没答应,再加把劲地说:“不只是我,伯父、伯母也在等着你的答案呢!”
经过这段时间乔霆浩对她的关怀与照顾,她早就知道她是非君不嫁了,现在又听到他如此慎重地向父母发誓,她怎么能不动容?!
梓童羞涩地轻轻点了一下头。
“谢谢你!”乔霆浩高兴地把她揽进怀里。这一幕是最美的,彷佛连爸爸、妈妈都含笑地在为他们祝福。
他们在墓前待了一会儿后,在收拾祭品准备回家时,梓童却在墓碑与石墙的夹缝中发现一个用透明塑胶袋包着的淡蓝色信封。
她好奇地将它抽出,信封上头只写了一行字──
傍最爱的妹妹梓童
乔霆浩也注意到梓童手上的这封信了,却发现梓童迟迟不将这封拆开,于是他小心地开口问她。“不打开看看吗?”
“我……”她其实是想打开的,但是她却没有勇气打开,毕竟她已经决定和大哥划清界线了不是吗?
“打开吧!毕竟你们是亲兄妹,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不能抹灭的,而且伯父、伯母一定也不希望你们兄妹俩变成这样。”他劝着她。
“嗯。”梓童颤抖着手指将信封拆开,取出里面的淡蓝色信纸。
映入眼廉的是大哥忏悔难过酌心情……
看完大哥充满无限忏悔的信后,梓童再度泣不成声,而乔霆浩则是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别这样,至少大哥现在过得很好,他不也在信上说了,虽然跟着渔船出海捕鱼非常的辛苦,却也是最令他感到充实的日子,你应该依照大哥信上说的,快乐的生活,等他成功回来,让他重新再当你大哥。”
“可是……”梓童嘴巴虽然不再理大哥,但还是不忍心让他跟着渔船过着辛苦的漂泊日子。
“放心吧!我相信大哥宥他自己的想法,你只需要按照他信中所说的,快快乐乐的生活,安安心心地嫁给我就行了。”乔霆浩提起装着祭品的袋子,揽着她的肩,缓缓地步出墓园。
梓童抗议地抬起头来。“大哥哪有叫我安安心心地嫁给你?”
“哪里没有?!他不是说祝你幸福吗?你要是嫁给我就绝对幸福了啦!”乔霆浩真想停下脚步捏捏她红通通的鼻子。
梓童皱起鼻子说:“臭美喔!娶到我才是你的福气好不好?”
“是,只要是老婆说的都对,我们结婚时请大哥来当主婚人好不好……”
“当然好,不过我可是只有一辆摩托车可以当我的嫁妆喔!对了,那两份合约还有效吧!?我回去就马上签名!”
幸福紧紧跟随着他们的脚步,就怕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