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霈洁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病房里,房里除了郁致升外,许容豪和方莹秀也在。
看到他们,她很想坐起身,但是身体不过稍微扯动,胸口就传来阵阵的刺痛让她紧蹙眉头。
“先别动,要什么跟我说,是不是要喝水?”郁致升起身来到床边。
她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喉咙干涩而发不出声音。
郁致升以棉花棒沾温水涂抹在她干裂的嘴唇上。“你的肋骨断了,医生交代不可以乱动。”
“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么严重?”方莹秀满脸的关心与……好奇。
“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休息,等她好点时再说吧。”郁致升对方莹秀的不识相感到生气,语气中充满不悦。
方莹秀和许容豪都被他严厉的模样给吓到。
“对不起。”方莹秀道歉。
许容豪压下满肚子的疑问,识相地说:“我看我们先回去,让霈洁好好休息吧!”虽然他也很好奇赖霈洁到底遇到什么人、遭到什么样的攻击?不过他更怕郁致升凶狠的目光。
“嗯,再见。”郁致升懒得跟他们客套,也不管赖霈洁的意愿,先替她回答。
他这样的态度令许容豪他们感到尴尬。
许容豪抹抹脸道:“那……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一点我们再来看你。”
当许容豪他们离开后,郁致升坐回床边紧握她的手。
“我怎么了?”她知道这里是医院,却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如何?
“肋骨断了四根,有轻微脑震荡。”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点点细吻。
赖霈洁缓缓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四根?”
“嗯,四根断裂,另外有两根裂开。”医生告诉他时,他还一度以为是医生误诊。
“要多久才会复原?”因为很痛,所以她的声音很小,他必须将头靠在她唇边才听得清楚。
“至少两个星期以上。”这还只是保守估计,医生说还是要看病人本身的恢复力。
“要住院两个星期?”要不是有“痛”在身,她才不可能这么平静咧!
郁致升摇摇头。“不需要,后天就可以出院,但是要在家中躺卧,让伤势自己愈合。”
肋骨是唯一不需特别处理的地方,只能靠躺卧修养让它自行愈合。
“好了,你说的话够多了,现在起不准说话,我不会回答你任何的问题。”他心中的疑惑比她还多,但是为了要让她能够充分的休息,所以他只能忍住。
“最后一个问题。”她微弱的音量配上无辜的双眼,让他舍不得拒绝。
“问吧!”
“现在是什么时候?”窗外耀眼的阳光让她合理怀疑自己可能昏迷好几天也说不定。
“早上十一点。”他整夜守在她身边,除了眨眼外,眼睛没合上过。
看她眼中还有疑惑,他主动解释道:“我们是昨天晚上找到你的。”
她微微点点头。
幸好只是昏迷了一晚,而不是好几天。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该好好休息了。”他替她将被子拉高,希望她能多休息。
病房传来敲门声,让他们同时望向门口。
房门被扭开,走进一对中年夫妻,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郁致升一眼就能认出他们是霈洁的父母亲,因为霈洁和她妈妈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霈洁!”蒋玉倩直奔病床前,担心女儿的状况。
郁致升赶紧挡在床前,担心赖妈妈会一时控制不住扑到赖霈洁身上,而加重她的伤势。
“你是……”被一个大男人挡着不能靠近女儿,让蒋玉倩的脸色犹如刚腌好的酸菜般难看。
“郁致升,霈洁的朋友。”现在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所以他只简单介绍自己。
“她没其它的女性朋友了吗?”蒋玉倩脸色还是很难看。
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满脸胡渣,白衬衫的衣摆放在西装裤外,胸前的衣扣也开了两颗,魅力却丝毫不减,反而帅气性格得很,单纯的霈洁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只有被欺负的分,真不晓得她怎会认识这个男人。
况且霈洁应该由女性的朋友来照顾比较方便才对,怎么会是他?!所以她可以合理的怀疑他和霈洁绝非普通的朋友。
“同事和主管刚走。”郁致升态度从容。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赖柏钏很怕他们会开始像武侠片一样,不断绕着圈圈彼此互相瞪视,所以插嘴道:“先看看霈洁的情况,其它的待会儿再说。”
“喔。”在丈夫面前,蒋玉倩马上变成温婉贤淑的小女人,没了刚刚的精明模样。
至此,郁致升算是领教到何谓“善变”的女人。
两夫妻靠近床边,赖霈洁也只能虚弱的微微勾起嘴角。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蒋玉倩心疼的抚着女儿苍白的脸庞。
接到电话通知时,他们只知道霈洁受伤住院,详细的情形却不清楚,来这里的路上甚至还猜说是出了交通意外。
看到父母亲,赖霈洁眼泪无法控制的从眼角溢出,顺着脸庞滑落,耳边的发际迅速湿了一大片。
“唉呀!别哭别哭,人没事就好。”蒋玉倩为她拭泪。
“伯母,医生嘱咐要让霈洁多休息,情绪也不可以太过激动,我们先别吵她,详细的情况待会儿我再向您报告。”虽然可以体谅他们夫妻急着想和女儿说话的心情,不过为了让霈洁可以充分休息,郁致升只好再度扮演坏人的角色。
“是啊,我看霈漂好像很累的样子,还是先让她多休息比较好。”赖柏钏附和。
两票对一票,蒋玉倩只好安静的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
“要不要吃点水果?”郁致升问他们。
许容豪和方莹秀带了一篮水果过来,霈洁无法进食,为免水果坏掉造成浪费,只好让来探望她的访客帮忙消化。
他们摇头拒绝。
“现在哪有心情吃水果。”蒋玉倩心中不免对郁致升有点意见,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她吃水果?!
“这是霈洁同事送的,但是她现在不能吃,所以只好由我们解决。”
蒋玉倩点头算是接受他的解释。“霈洁的状况如何?医师怎么说?”这才是他们关心的重点。
“四根肋骨断裂,另外有两根轻微裂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如果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话,他会觉得这些都只是小伤,但当对象换成霈洁时,可就非同小可。
“为什么会受伤?”赖柏钏也很关心女儿。
郁致升耸肩。“这部分要问霈洁。”
三人同时望向躺在床上的赖霈洁,但她却因为疲累而沉沉入睡。
“我们是在一栋尚未启用的大楼里发现她的,初步推估可能是被霈洁开罚单的工人挟怨报复,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一切还是要等霈洁好点时再问她。”郁致升睨着赖霈洁的双眸溢满款款深情。
“医生怎么说?”
“检查报告会在明天全部出炉,如果没有其它的伤势,最快后天就可以出院。”本来应该明天就可以出院,因为要等其它的检查报告,所以医生才会建议多住院一天。
“后天?!”夫妻俩异口同声。
“她现在连动一下都有困难,要怎么出院?现在的医生是怎么了?才刚住进来就想赶人?!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非不得已谁想进来!”蒋玉倩很不高兴。
赖柏钏拍拍妻子的肩膀道:“医生会这么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是的,肋骨断裂并不需要特别处理,不管是在家里还是住院,只要好好静养休息,它们是可以自动愈合的,医生就是考虑到霈洁应该会比较喜欢在家里静养,所以才会建议后天出院。”郁致升为医生解释。
“出院后该不会是你要照顾霈洁吧?”蒋玉倩怀疑的盯着他。
她从郁致升看霈洁的眼神,以及不时帮她拉被、测额温的举动,大概猜出他们的关系。
“其实我还没考虑到这个问题。”目前他只担心霈洁是否还有其它的内伤。
“我留下来照顾她吧!”蒋玉倩做出决定,自己的女儿当然要由她来照顾才对。
“也好,这样比较方便。”赖柏钏赞成妻子留下来。
郁致升不表示意见,他也觉得由蒋玉倩照顾霈洁是最恰当不过的。
三个人算是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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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检查报告出来,霈洁并无其它内伤。
出院回到租屋处后,蒋玉倩连日照顾霈洁,包办所有的事务,即便郁致升天天报到,能帮上的部分还是很有限。
由于过度劳累加上因为不习惯而天天失眠,蒋玉倩的身体出现不适,原本一直在吃药控制的血压也有攀升的迹象。
看出蒋玉倩的不适,郁致升主动提出聘请欧巴桑帮忙照护霈洁的建议,经过赖柏钏及蒋玉倩的同意后,他迅速找到适当的人选,而蒋玉倩也在霈洁可以坐卧之后,暂时先回台北调养身体。
郁致升恢复上班,面对大家的关心也只是轻描淡写,并不断向大家道谢。
他已经答应霈洁,他“个人”不会追究这件事,也不会刻意找出那三名工人,所以面对其它人的询问通常都是避重就轻,一语带过。
每天下班时间一到,他就直接到霈洁的租屋处报到。
今天一进门,就看到帮忙的欧巴桑愁眉苦脸的坐在小客厅里。
“怎么了?霈洁呢?”郁致升有点紧张,担心是霈洁出状况。
“刚睡。”欧巴桑悠悠的开口。
“喔。”郁致升越过小客厅,打算进房间看霈洁。
欧巴桑却开口叫住他。“郁先生。”
他回头。
“赖小姐是很配合的病人没错,不过厚……”
“不过什么?”千万别告诉他不要做了,临时要上哪找人?
“不过她不让我帮忙擦身体,上厕所也不要我帮忙,这样对身体不好耶!”她知道赖霈洁可能是因为怕尴尬,所以不好意思要她帮忙,但是这样憋着也不是办法。
“意思是从你来后,霈洁就没上过厕所?”擦澡事小,上厕所的问题比较严重。
“没有啦,她都只让我扶到门口而已,我是觉得这样很危险,万一要是她在厕所跌倒什么的,我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才想说跟你讲一下。”她只是个想赚点外快的家庭主妇,可不想担这么大的责任。
郁致升点头同意。的确,要是霈洁在厕所跌倒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
“所以厚,我想做到今天就好,我看得出你很爱她,又这么照顾她,啊反正现在的年轻人百无禁忌,干脆你自己照顾她,她应该就不会尴尬了。”她已经把他们界定为上过床的男女朋友。
郁致升认为没必要特别澄清他和霈洁的关系,因此仅是提议道:“嗯……擦澡及上厕所的部分我来想办法,其它的事务还是需要你帮忙,你可以留下吗?薪水照算。”
“这样喔,可是没做这么多事却领这么多钱,我会不好意思咧!”欧巴桑还算很有良心。
“没关系,你帮我们很多忙,这是你应得的。”
“那谢谢厚,我先回去了,家里还在等我煮饭。”欧巴桑起身。
送走欧巴桑后,郁致升进房间看霈洁,却发现她已经起来,半卧在床上看书。
“原来你醒着,欧巴桑还说你刚睡下。”
赖霈洁将书放到大腿上。“整天都躺在床上,睡觉的机会多得很,我是因为怕给她压力才假睡的。”
“今天有好一点吗?”坐到床沿,拂拂她额际的发丝。
“嗯,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了,明天应该就可以下床。”她从没这么痛恨床铺过。
“还是多躺两天,等稳定点再说吧。”他不赞成她这么快就下床走路。“听欧巴桑说你不给她帮忙擦澡及上厕所?”
“嗯,我可以自己来。”她像个正在拗脾气的小孩般嘟着嘴。
“那很危险。”说完他就起身走到浴室。
赖霈洁听到浴室里头传来水花的声音,没多久就看到郁致升捧着一盆水出来。
“我帮你擦身体吧,这样会舒服点。”将盆内的毛巾拧吧。
“不要。”换成他岂不更尴尬?!
郁致升像是没听见似的,将她的书摆到床头柜上,掀开薄被,准备解开她睡衣的扣子。
她伸手按住他的手。“我可以自己来。”
“别闹了,如果你因为逞强而加重伤势,那又要多休养好几天。你不是很怕麻烦别人吗?那就做个配合的好病人,配合度越高,好得越快。”
她抬头看他,他眼眸内的澄澈让她决定卸下心防。“那你……不可以看。”
“我很想答应你,但是我真的没办法闭着眼睛做事,而且这个时候如果我有任何任何非分之想的话,就不配当人啦!”
唉~~没想到交往这么久,他的形象还是这么差。
“我会尽量快一点、轻一点,事后保证让你感到舒畅。”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赖霈洁因为他的话而面红耳赤。
为了加速肋骨愈合的速度,住院后她都只穿睡衣,里头空无一物,因此当他掀开睡衣时,赖霈洁立刻尴尬撇开头。
他轻轻为她擦拭,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沉闷又暧昧,一个只想赶快把手中的工作做完,一个只想赶快把衣服穿上。
大门的电铃响起,划破沉闷的氛围。
郁致升迅速合拢睡衣,将扣子一一扣上后,才走出去应门。“谁?”
“蒋合隆。”蒋合隆报上名,后头还站着盛鑫现任董事长蒋志超。
“老董事长?!”郁致升很惊讶,赶紧开门。
在房间里的霈洁同样感到惊讶。外公怎么突然来了?又怎会知道她的住处?
“请进。”郁致升迎接他们进来。
蒋合隆拄着装饰用的拐杖领头进入屋内,蒋志超及郁致升则分站两侧。
“霈洁在哪里?”老人家无暇欣赏小客厅,只关心霈洁的状况。
“在房里休养。”郁致升越过他带路。
进到房间后,蒋合隆盯着半卧在床上的霈洁。“好点没?”
“嗯,好多了。”霈洁轻声回答。
郁致升却觉得奇怪,因为他们看起来好像已经熟识。照理说,老董事长不可能认识霈洁这样一个普通的小职员才对。
“你啊,个性就是这么拗,跟你妈一个样!”蒋合隆虽然是在责备,但是关心之情益于言表。
霈洁低头无语。
“嗯……要不要先坐下来再聊?”郁致升虽然有点被搞糊涂,不过还是很镇静。
蒋合隆白他一眼,好像在责怪他没保护好霈洁,让她受伤似的。
“工安经理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跟我们说了,知道打你的人是谁吗?”蒋志超问赖霈洁。
这件事公司肯定是要追究的。
她摇头。“我并不想追究。”
在她向郁致升及许容豪描述事情经过时,就明白表示过不打算追究这件事。
“那怎么行?竟敢嚣张的到盛鑫打人,打的还是我的外孙女,怎么可以不追究?!”蒋合隆气愤的扬高音量。
郁致升在旁边倒抽一口气。
他完全不知道赖霈洁也是蒋家人。
蒋志超无暇理会满脸惊叹号的郁致升,继续对着外甥女道;
“霈洁,你个人不想追究是你的权利,但是公司有公司的立场,这种事如果传出去,有损公司的形象。公司虽然已经更换新的保全公司,门禁也更森严,但还是要把人找出来才行。”
赖霈洁依旧无语。
“许经理有提供几名可疑对象给我们,你看看里面有没有那天在场的人?”蒋志超将一个档案夹递给她。
赖霈洁缓缓翻开档案,第一页就是那三个打她的人,她脸色微微一变后,继续翻页,直到整本档案翻完,坚定的开口道;“没有。”
“都没有?”所有人之中,就数蒋合隆最耐不住性子。
“嗯。”她点头。“没想到我的仇人还真多,可以放满一大本档案夹。”随即露出充满苦味的笑容。
“舅舅不为难你了,这件事就交给公司处理。”蒋志超接回档案夹。
罢看到霈洁变异的脸色时,他心里就已经有底,只是不想让她为难,所以也不揭穿,就由公司出面处理。
“爸,我们先走吧!让霈洁好好休息。”
“喔。”蒋合隆本想多待一会儿,了解一下他们小俩口的状况,不过看见霈洁一脸疲惫,只好打消念头。
郁致升本想送他们到门口,却被蒋合隆挡下。“不用送了,多陪陪霈洁吧!我就这么一个外孙女,你要是不疼她的话,当心被我扒掉一层皮。”
“是。”除了点头应允外,他还能做什么?
离去前蒋合隆再回头警告。“小子,我可警告你,霈洁身体没完全好之前,你可给我憋住炳!‘精力’没处发泄就去打拳,可别欺负她,听到没?”
“我们不要介入年轻人的事啦!”蒋志超在一旁提醒父亲。
“听到没?”蒋合隆瞠大眼,非要得到郁致升的回应。
“是。”郁致升只好点头应允。
有谁知道他心里的苦?明明他最多只和霈洁接吻过几次而已,大家却都以为他们已经……唉……苦呀!
得到他的应允,蒋合隆满意的离开。
当他们一离开,郁致升就急着想问他们与霈洁的关系,因为他们说起话来感觉很生疏,一点也不像一家人。
“他们是我的亲外公和舅舅没错。”不用他开口,她主动先说明。“我妈自从嫁给我爸后,就和外公没有来往了。”
郁致升坐回床沿,帮她把被子拉好。
“外公不喜欢我爸,因为他只是高中老师,和我妈门不当户不对,但是我妈坚持嫁给爸爸,外公一气之下对外宣布和妈妈断绝往来,虽没有登报,不过亲朋好友都知道这件事,所以从不在外公面前提起妈妈的事。
“幸好妈妈嫁给爸爸是幸福的,也安于平凡的生活,反倒是外公先受不了,到我们家好几次,最后看爸爸妈妈这么恩爱又幸福,就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重新‘接受’他们。不过因为我爸妈已经习惯目前的生活方式,所以也只是偶尔和外公或舅舅通电话,最多过年时带我回外公家团聚,基本上我们的生活没什么改变。”
“老董事长确实没什么耐性,所以和他交手时,只要采拖、磨、推的战术,保证攻无不克。”这是他和老董事长交手几次后的经验。
“原来你也发现了。”霈洁露出虚弱的笑容。“你……会不会因为知道我的身分后就打退堂鼓?”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事。
郁致升伸手将她原本就已经够乱的头发揉乱。“当然不会,你是你,他们是他们,我是和你交往,不过几天之内就见到你们家所有的长辈,还真是场震撼教育。”
“我看你应对得很好啊!连我妈私下都夸赞你呢!”妈妈将他的体贴全看在眼里,已经提醒她很多次要好好把握这个难得的对象。
“是吗?可是她每次看到我时都是一脸防备,一副怕我把你吞了的模样耶!”这分明是客套话,其实他对自己一向很有自信。
“那也是你自己造成的。”狠狠睐他一眼。
“唉……为了过去的负面消息,我已经付出很多惨痛的代价,你就别再在伤口洒盐啦!”郁致升抚着心道。
赖霈洁停止亏他,因为她确实感受到郁致升有很大的改变,而且是为她而改变。
“好了,你坐太久了,先起来上个厕所,然后接下来好好休息。”他起身搀扶她。
这次,她乖乖让他搀扶到厕所,甚至让他扶着进到厕所内。
郁致升终于得到她完全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