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迸老的吊钟竭尽全力的发出悲鸣声,提醒校园内所有的人上课时间已到,不管是还在椰树下漫步、依依不舍热吻的情侣,还是狼吞虎咽将晚餐塞进肚子里的饿死鬼,通通都该进教室了。
但,谁理它?
就算老钟已经铛到“烧声”,也没见到有人因此而赶着进教室;漫步的人继续漫步,椰树下忙着热吻的情侣继续吮吻着彼此;塞晚餐的同学被噎到的捶捶胸口,然后继续未完成的晚餐。
平平是读大学,夜间进修部就是比日间部来得悠闲、散漫。
没办法,大家白天都要上班,能来学校露脸就很了不起了,小小的迟到,教授和学校会体谅的。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
企业管理学院大楼里的某一间教室内,正人声鼎沸、人满为患中。
邱冬凝拧着眉坐在右边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子,她很不喜欢上这堂课,太吵了,而且明明是企一的必修课,却总会冒出很多驻足观赏的“过路客”,因此“企业概论”便成了她最讨厌的课程。
当然,这样的想法只能放在心底成为不能说的秘密,否则下场将会凄惨无比。
不论多早到,她都是固定坐这个位子,除了她对俊帅的教授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外,也因为这个位子是杨希凡以前坐过的位子,对她来说别具意义。
“嘿,要不要吃面包?这是莱尔富现场烘焙的喔。”好友王忆梅打断她的冥思,将她放在隔壁位子上的书本推还她,立刻将自己塞进位子里。
邱冬凝摇头。“我吃过了,你吃吧。”
“真搞不懂你,明明最早到,却放弃前面能够一睹“佳人”的好位置,总爱缩在这个卡卡角,真是浪费。”王忆梅大口大口的吃着面包,没办法,为了有位子坐,每次上企概时她都得忍耐的吃着自己最讨厌的淀粉食品。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换其它教授来上课。”邱冬凝小声说出心底的愿望。
最好是帮杨希凡上过课的老教授更好。
杨希凡,一个肯定会烙印在她心底深处一百辈子的男人,是她唯一想用尽生命之力去爱的男人,失去他,等于失去全世界。
大学时代,她和杨希凡爱得轰轰烈烈,虽没有民初战乱时那种夸张的刻骨铭心,却也因为家世的悬殊而爱得格外辛苦,最终还是被父亲硬生生斩断他们的情缘,逼迫她嫁给背景显赫的邓嘉宏。
因为缺乏爱情作为后盾,所以她的婚姻维系不到一年就结束了。如今她会重新回到校园,选择他所就读的企管系,除了弥补当年休学未取得文凭的遗憾,也是对初恋的甜蜜点滴无法忘怀呀!
“说什么浑话!我们小源源可是媲美“千秋王子”的风云教授。”王忆梅将鲜女乃迅速喝光,然后将空瓶及装面包的袋子一起收入抽屉中。
“这么多竞争对手,你有把握?”邱冬凝缓缓道。
像她和王忆梅这种年近三十的“鱼干女”是很难和那些热情奔放的小朋友拚场的。
但是王忆梅可不这么认为。“不论外貌或年纪,像我这样美丽大方的OL比较适合教授吧!”她对自己可是信心十足,只是苦无机会而已。
幸好这个时候叶教授已经走进教室,不然邱冬凝根本不知要如何和她继续聊下去,专心上课还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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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堂上课钟声才刚响完,企管系的风云教授叶智源就领着好友进到教室,立刻引起女同学们的惊声尖叫,由天花板因受到震动而纷纷落下的粉尘就可以知道,今天这位演讲者比叶智源还受欢迎,而他连口都还没开呢!
“物以类聚可以这样用吗?我们小源源来往的朋友是不是都长得这么帅啊?”王忆梅两眼发直的盯着台上的英俊男人。
罢刚上第一堂课时,教授就已经预告这堂课会请来知名企业家分享实际的经验,没想到来的会是这么优的A咖。
“你来上课的目的是看男人吗?”一旁忙着低头画重点的邱冬凝,并没有因为教室的喧闹而抬头,不管台上的男人有多俊美,她都已经打过预防针免疫了。
“是啊!”王忆梅还真的大方承认咧!眼睛也火辣的黏在讲台上。
“那你慢慢欣赏吧!”邱冬凝认真的誊写着上课笔记,今天教授讲得有点快,根本来不及做笔记,她只好先潦草的记下大纲,然后再靠着上课的记忆慢慢誊写到笔记本内。
叶智源早就料到好友的出现会造成这样失控的情况,所以他很快的抬起双手,要大家停止狼。
一直到确定大家都安静下来后他才开口。“为大家介绍一下──杨希凡,保凡集团总裁,是目前台湾规模最大、专司企业并购改造的集团,不仅在国内名声响亮,在国际上也是赫赫有名,只要提到保凡,就算是全球知名的企业也得忌惮三分。”他说得并不夸张,保凡的名气确实响亮,不少知名企业主动捧着白花花的资金前来请杨希凡帮忙做企业改造。
邱冬凝原本快速书写的笔因为听到杨希凡的名字而倏地停住,就像疾驶的车子突然紧急煞车一般,有一道如轮胎磨擦地面的尖锐声音在她的心中回荡,脑袋就如同被重槌重击般的发胀发热,连眼睛焦距都模糊掉了。
她抬头睐了一眼讲台上的杨希凡后,随即立刻低下头。
真的是他!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她以为他们不会再相遇,至少以他现在的忙碌程度,绝不可能也没有时间可以重返校园,但他却在这里出现了。
虽然只有瞬间的一眼,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领导者气势与风范,已经足以证明教授刚刚对他的介绍并不夸张,用强力聚焦机还不足以形容他所到之处所引起的骚动,她相信不管任何人都会被他身上独特的气质所吸引。
他看起来真的很好,意气风发,事业有成,相较起来,更显得她很平凡。
她不断将头压低,担心被他认出。当初分手分得并不漂亮,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两人从此失去联络,离婚后的她因为自卑感作祟而不敢找他,最多只是辗转听人谈起他的近况,知道他过得很好就好了。
她为他的飞黄腾达开心,她一直都相信他有不凡的能力,虽然经济条件比其它同学差,但他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咬牙完成学业,现在于事业上又有如此杰出的表现,获得众人的喝采是应该的。
老天爷一定是太嫉妒他们,否则怎么会让她从富家千金变成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小上班族,而杨希凡却从无亲无戚的穷孤儿成为出类拔萃的人中之龙?虽然角色互换,结果却是一样的,注定两人不能在一起。
“……上一堂课我们正好提到企业并购,这方面杨总裁可是第一把交椅,他是企业界的救世主,不管多烂的公司只要到他手里都能起死回生,再创美丽的第二春。而不管多好多大的公司,只要有并购改造的需要,绝对没有他到不了手的,所以今天你们可要好好把握难得的机会尽量发问。”叶智源提醒同学,好不容易才说服杨希凡过来,当然要“物尽其用”。
杨希凡接过叶智源递过来的麦克风后,露出一个看似迷人、实际上却没什么温度的笑容,但台下早已鬼迷心窍的一班女同学哪注意到那么多,轮番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狼。
他先清了清喉咙后才开口。“很久没回到这间教室了,再回来有种时光飞逝、岁月如梭的感觉,上次坐在这里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邱冬凝仍握着笔,身体却如石头般僵硬的动也不动,眼眶盈满泪水,她必须将头压得更低才能不让王忆梅发现她的异状。
台上熟悉的嗓音正继续的演说着,让她忍不住很想看看他;这么多人他应该不会注意到她,她只要偷偷看一眼就好。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台上的他,帅气的外表搭配一身的成就,他充满磁性的嗓音一声声撞进她的心窝,很快就撞出一个大窟窿。
“体质好的公司大家都有兴趣,体弱多病的呢,就像地雷般人人争相走避,今天简单教大家几个分辨公司体质的方法……”杨希凡用浅显易懂的方式教大家如何分辨公司的好坏。
他的外表看似亲切和善,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他的笑容亲切却带着距离,眼睛明亮有神却不带温度,视线也从不在同一个人脸上停留超过三十秒,为的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自从在感情上受创后,他变得不爱拥抱人群,所以本来百般推辞今晚的行程,但老叶挂名公司顾问又是他多年的老友,千请万托的就是要他来跟学弟学妹们分享他的成功之道,结果——
哪来的学弟?
放眼望去,几乎清一色的女同学,让他有误上贼船的感觉。
不管台下反应多激烈,他仍维持一贯的沈稳,公平对待每一个学妹,视线停留的时间都不超过三十秒,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表情。
“我们可以低价并购体弱多病的企业,加以强化内部或裁员精简人事后再高价卖出——”杨希凡错愕的顿住,双眼瞠大的瞪视着台下的邱冬凝。
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是因为女生太多了,所以眼花了吗?
他拧着眉头,不解的紧盯着她,望着她的眼神中有着错愕、愤怒及疑惑。
他想不顾一切立刻冲下台去抓住她问个清楚,却又考虑到还在演讲中,所以只好强压下激动的情绪,继续演讲,但目光拒绝离开她。“或者可以将良好的部门并购进自己的企业,然后再将不要的部门卖出,以达到……”
纵使他再怎么想抓住邱冬凝,以他的个性还是会尽责的把演说完成。现在,他不埋怨智源了,相反的,还很感谢他硬把他找来这里演讲的鸡婆。
她穿着粉色背心式的长洋装,看起来消瘦许多,但却依然清丽,岁月并没有夺去她的美丽,反更增添了一股成熟女性的知性美及独特韵味。她真真切切的坐在那儿,头低得不能再低,在一群抢着抬头挺胸的学妹中反而特别抢眼,刚刚怎么都没注意到她?
饼去不管她窝在哪个角落,他总有办法一眼就找到她,从没走眼过,今天却花了大半堂课的时间才看见她,功力真是大不如前哪。
本来有些怨恨她当年的无情无义,但当他意识到她坐在自己以前惯坐的位子时,心中的怨怼也跟着变淡了……
以前只要有课,那个位子通常是他专属的,因为视野最好,可以看到对面系办大楼外那抹等他下课的灵巧身影,通常只要那抹身影出现,他随即收拾走人,久了,连教授也习惯了。
现在她却坐在那个位子,让他忍不住假设,那是因为她从没忘记过他。
真想杀过去问她当年为何会失约,还狠心的以断绝联络的方式离开?难道他们曾经互许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最让他不爽的是,她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纵使很想立刻知道答案,但他没忘记现在正在课堂上演讲,他绝对可以忍到下课钟响,反正他已经等待了七年,早就学会沉住气。
邱冬凝抑制不了心中的渴望,再度抬头看向讲台,却没料到会与他对上眼,她惊愕到忘了可以再低下头回避他的注视,甚至可以收拾书包走人,她只是愣愣的与他遥遥相望,湿润的眼眸蕴含着千言万语,和他充满愤怒、激动与恨意的目光完全相反。
杨希凡直勾勾的盯着她,毫不在意其它人,而他们如此明目张胆的眉来眼去,自然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王忆梅顶顶坐在隔壁的邱冬凝,小声地问:“欸,他为什么一直看你?你们认识?”
邱冬凝回神之后,尴尬的收回目光,慌张的微勾嘴角回应道:“怎怎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么有成就的人。”
看见她又低下头,杨希凡很是失望,他可不想整堂课都盯着她的头皮,于是他借机发问——
“大家知道如何判断企业体质的好坏吗?有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原本抬头挺胸的同学瞬间个个弯腰驼背,意即没人可以回答,同时也怕被点到名。
“嗯……”杨希凡假装环视教室一眼后才开口。“右边倒数第二排穿粉色洋装的同学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吗?”嘴角挂着几不可见的笑容。
全场目光立刻聚焦到邱冬凝脸上,她缓缓抬起头,握着笔的手心因紧张而冒出一片湿汗。
他笑得“灿烂”。“你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吗?”
她不安的动动身体,睐睐他后才缓缓摇头。
不是不会,而是慌张得忘了自己还有说话的能力。
杨希凡露出一抹鼓励的微笑。“没关系,你可能太紧张了。”
邱冬凝颔首,承认自己是很紧张没错,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出现而紧张。
“虽然我不能决定你们能不能PASS,不过还是希望你们能注意听我的演讲,尤其是我习惯看着大家的脸说话而不是头皮,所以请不要用头顶对着我。”别人用头顶还是脚底对他都无所谓,只有她不可以。
显然他就是在说她,一股热气直往脑门上逼,双颊立刻布满红潮,下意识的又想将头低下,却又突然想起他刚刚的话,只好直挺挺的僵坐着,头是抬起来了,眼神却不敢直视他,胀红的脸搭配哭笑不得的尴尬表情,在他看来还挺有趣的。
他没忘记现在还在上课,所以暂时撇开私人情感,大方的为众人解答。“营业额、净利、EPS是基本,最好进一步了解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量表、损益表,甚至做财报分析……”
经过了刚刚借着发问问题的“开场白”,相信邱冬凝也和他一样期待下课钟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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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冬凝来不及解释什么,就丢下王忆梅快步离开教室,一直注意着她的杨希凡看到她离开,立刻撇下叶智源和等着发问的同学紧追上去。
知道他追出来,邱冬凝不时回头确认他和自己的距离。
她瞧见他眼眸中一如上课时那般充满愤怒、激动与……恨意吧,他一定是要来找她讨回公道的。
她想拔腿狂奔,但身上的洋装和脚下的低跟鞋却成了绊脚石,让她只能小跑步,然后听着后方追赶的脚步逐渐向她逼近。
她多希望此刻肩膀上能像功夫里的周星驰一样插着两把刀,不但可当后视镜,还可以让自己清醒些,至少能够知道他离她有多远?
逼近的脚步声让她紧张的乱了步伐,一个踉跄,两脚打结,往前扑跌,眼看就要亲吻大地,却让跟上来的杨希凡由后方揽住她的腰、收进他的怀里。
幸好杨希凡人高马大,几个跨步就追上她,否则她现在肯定是夸张的跌个五体投地呀!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表情如误闯丛林的小白兔般惊恐,惊魂未定的可怜模样彻底激发杨希凡已经收藏多年的雄性激素,超想给她用力吻下去好帮她收收惊。
意识到自己被他暧昧的揽在怀里,邱冬凝不安的挣扎起来,双手用力推,身体使劲扭,两脚准备踢,为的就是想拉开这暧昧的超近距离。
不管她是手脚并用还是毛毛虫攻法都无效,他总有办法化解她的攻势,将她稳稳的揽在怀里。
他恨恨的咬牙道:“好久不见。”她拔腿狂奔想逃离他的举动,令他愤怒得几乎要咬碎一口白牙。
“什么?”现在装傻虽然有点晚,但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她的装傻,让他更为气愤的扣紧她的手腕,将脸逼近她。“这么久没见面,你就只有这两个字吗?”
“……”她不只不敢说话,连抬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为什么不说话?”他将脸更加逼向她,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鼻尖。
她惊慌的紧闭上眼撇过头,这样盛怒与咄咄逼人的杨希凡,让她感到陌生与害怕。
他明显感觉到她正瑟瑟发抖着。“你在害怕?”
她没回答,但瑟缩畏惧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她害怕的反应让他几乎抓狂,加重扣着她的手劲。“没想到我们不但没有重逢的喜悦,你还变得这么怕我。”
“你想干么?”她颤抖的声音再度透露出内心的恐惧。
“你说呢?”天杀的,她为什么要这么怕他?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的表现让他很受伤吗?
“先放开我。”这样超近的距离让她无法思考。
“好让你继续逃跑吗?”仍紧扣着她的手腕。
“这里是学校,别人看见会误会。”她低声道。
幸好这里还算阴暗,也没什么人会经过,否则让人撞见的话,对他们都不好。
“怕被人看到会传到丈夫耳里?”他露出讥诮的表情,正极度不爽中。
她本来该是他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该是他的!
七年前,她的失联让他深受打击,疯狂的四处找人打听她的消息,但在得知她离开他不久后就嫁给邓氏小开的消息后,他就赌气的拒绝再接收任何和她有关的消息,专心打拚事业。
他是很气她没错,也曾想过如果再相遇,非得要她说清楚讲明白不可,至少要清楚交代当年为何一声不响的离开,他要知道当年被判出局的原因,不想被甩得不明不白。
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对他感到害怕,而且过去的她虽然外表娇弱,但内心却坚强无比,从不曾有过像今天这样恐惧的表情……她害怕恐惧的模样,让他感到难过与心疼,完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瘦了,瘦到两颊微微凹陷,粉色圆领背心下的锁骨也清晰可见。他微蹙眉头,不适应也不喜欢如此清瘦的她,他暗自怪罪她的丈夫竟没把她照顾好,如果她的丈夫有好好的疼惜她,她就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脸色更不该这么苍白。
邱冬凝错愕的抬头瞅他,忙着摇头否认。“不是这样的。”
她是担心他呀!毕竟他已经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在这以如此暧昧的姿势和她在一起,会引起别人误会的呀!
她惊恐的模样让他一阵心软,轻声道:“我们谈谈。”他拉着她的手腕倚靠到旁边的方柱上。
“你先放开我。”她不断扭动着身体。
他低声警告她:“别再乱动了。”他的身体现在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般紧绷,刺激不得,以她这样蠕动的方式,他会放开她才有鬼!
她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继续扭,用力扭,死命扭,一心只想扭出他桎梏,却没发现他们的距离早就已经越扭越近。
“我叫你别再扭了!”她的“磨蹭”,让他濒临崩溃边缘,最后终究逼得他情难自抑的低吼一声,随即吻上她的唇,动作确实又精准,丝毫不受分开七年的影响,彷佛天天这么做似的……
讨债般的掠夺着她丰润饱满的唇,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邱冬凝毫无招架的能力,也无法反击。
他要给这个无故抛弃他七年的坏女人一点教训。
避她已经嫁人了?
避她是否有孩子了?
避她是不是还记得他?
所有的道德教条滚到一边吃屎去吧!
她欠他太多了,就算不能一次讨回来,也要先拿点利息回来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