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海玛苏醒之时,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古朴的城里——反射性的心跳加速,今天说不定又会中大奖……“我还活着呀?”
她揭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坐起后低头检视身上衣着;没多没少刚刚好,应该没人趁她睡着时动了什么手脚。
不知幸或不幸,显然对方并没取她性命之意,否则先前大可在她昏厥这段时间对她不利;但,究竟是谁用这种强硬手法邀请她来作客?
转头看看自己置身何处,仔细一瞧,她所在的这间寝室梁上有几处花纹似乎有点眼熟?
她记得那天白凰院昌树身上穿的那件和服,胸前也有那样的图案……如出一辙的家征,那么这里不就是白凰院家的势力范围之一?啊!完蛋了!
“白凰院昌树!”就是那位让她打从心底感到畏惧、如果他愿意,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熊海玛,从此消失在地球表面上的恐怖白凰院当家主!
才这么一想,海玛早已自原地跳起,拔腿就往外头狂奔。
只是当她才推开纸门,一脚踩在外头地板时,听到熟悉的细微清脆“叮铃”声响起,她立刻猜到这地方与圣佑家搞不好同样古老——绝对有相似的陷阱。
既然走廊地上也同样装有防止宵小入侵的古代警铃,那么其他地方也应该有差不多的装置才对,她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
“你——就是宗方圣佑从台湾带回来的那女人?”
语带好奇的娇俏女声,冷不防从海玛身后传来,与一般日本人说话更讲求句子完整与时式变化,夹带了不少敬语与语助词,比教科书中还精准的字句,完全不用简语,在在表现了说话者所受的传统训练。
海玛猛然回头,来人是名娇小的年轻少女。虽然外貌稚气未月兑,但一身雅致打扮却令与生俱来的贵气展露无遗,而那双水灵灿眸中闪烁不定的则是超乎年龄的精明。
似曾相识的面容,不必问海玛也知道对方是谁。
“尊子小姐。”她立刻恭敬的点头招呼。就是跳舞时,她用尾巴拍打了好久的那张脸。
海老原尊子,总被所有人捧上了天的公主,竟然会主动找她攀谈?海玛不知道该感到害怕还是荣幸。只是尊子小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呀?看来这城中足以探勘的地方还多着呢。“如果是小姐带我来此的,能否放海玛回去?”
“你也不用太客气,叫我尊子吧。”出乎意料的活泼,动作轻盈地踏在走廊上却没触动任何机关,海老原尊子不仅与传言中完全不符,也不曾让人感觉骄纵,却是客气亲热,叫海玛无法去讨厌这个彼此立场算是敌对的女孩。
拉着海玛走回房间,顺手带上纸拉门,海老原尊子脸上满布不解。“你要我放你回去?可是难道你要放弃宗方圣佑了?”
“圣佑……他与尊子小姐比较相配。”黯淡的回答下,隐藏着不能为人所知的真心。她不能奢望自己当真能挤进宗方圣佑所在的那个世界。
门太窄,她太胖,会卡门,不上不下太难受。“就算我……喜欢他……我没有那资格喜欢他。”
“请你不要开玩笑,喜欢他就要去争取呀,虽然我很怀疑你怎么会喜欢那个冰块?但现在才说你不要他,你是在耍我吗?”
尊子眸中霎时点起熊熊火光,带着愤怒、双手重重拍击海玛肩头。
“谁会想要嫁给那种冷漠别扭、随便就会记恨别人、为求报复不择手段的阴险男人呀?好不容易听说出现了你这个牺牲者,你想临阵逃月兑,门都没有!”
只要一有人对她发怒,就完全屈居下风的海玛,只能瞪大难以置信的双眸看着事态往奇怪的方向转变。
尊子小姐怎么看来一点也不像是来捍卫未婚妻宝座的;反而像是……
“我管你是不是被圣佑强押来的,”海老原尊子一句随口无心猜测,却碰对了正解。“反正他既然选了你,你也最好认命一点,乖乖的跟厂他,看紧那家伙,尽人类的本分为世界和平贡献一点心力!”
“为什么这跟世界和平有关系?”瞧尊子把圣佑说成像核弹毒气之类的恐怖东西;其实她倒觉得他没有她说的那么糟呀!
偶尔,圣佑还是不错的啦……只是他安静的时候像冰块,发怒的时候像地雷,简言之平常就是一颗未爆弹海玛越想越恐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贪恋他那少的可怜的温柔表现。
“如果我嫁了他,一定会夫妇不合,那么海老原家与白凰院家绝对会闹分裂,关西产生派系,造成财政不稳定,日本国内混乱,最后就会从东南亚大战衍生为第三次世界大战。有幸躲在核子避难所逃过一劫的人类,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五,绝大多数地面上的生物不是死亡,就是遭到辐射感染而突变成怪物!”
想像力丰富的尊子以不容抗辩的威严,指着海玛鼻头郑重宣告:“而造成这人类史上空前浩劫的罪魁祸首就是你——都怪你不肯爽快的嫁给他!”
“这回连世界末日也是我的错哟……”只能小小声声的嗫嚅抗辩的海玛,面对年纪比自己小的尊子,却一点也端不出长辈的架势。“我、我觉得你们两个明明就很合……”两人一样坛长那种将海玛逼得无路可退的诡辩。
“合什么?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个愚蠢的主意,哪有因为不能与自己初恋情人结合,就硬逼着自己的孙女嫁给对方的孙子?女乃女乃到底在想什么?”将手背在身后,开始绕着海玛转圈圈的尊子,一面踱步一面忿忿不平的碎碎念。
“什么他们五个人哪一个都行,我也该有选择的权利呀?一个花心大少,一个耍酷痞子,一个万年寒冰,一个虚弱病号,还有—个……到底长什么样子没人知道的神秘家伙,为何我非得在这些不入流的对象里头选一个?”
像是多年的积怨总算找到人倾听,尊子越说越激动,与方才的娇柔形象截然两样。
“我虽然尊敬白凰院爷爷,但是他那群奇怪的孙子我可不愿接收。”凶狠一转头,尊子一把抓起海玛的手,语带威吓的告诉她:
“虽然我是剑道四段,柔道五段,射击游泳与体操的国家代表,甚至跑百米只要十二秒,还是花道紫心流与茶道高岛流的宗主,但就算是这样,明天的决斗你也不能输给我,知道吗?”
妈呀,尊子拥有这么多头衔还要叫海玛赢她?这才是在开玩笑吧?但海玛没有办法考虑那么多,只知道,看尊子这么决绝的模样,她如果不点头大概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呃,知道知道——钦?”海玛光顾着点头,一时没听清楚尊子说了什么,等意识到时,她背脊窜出寒意。听起来像是个要赌命的活动在等她。“对了,你刚是不是提到什么决斗?”
“白凰院爷爷为了决定圣佑的未婚妻,所以要我们两个举行决斗,他还邀请厂所有白凰院宗家、分家所有的亲朋好友一起来裁判,你不知道吗?如果你不知道,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尊子怀疑的瞅着海玛。“你千万别以为装傻就能退出喔,就算爷爷准,我可不准。”
唉——决定未婚妻的决斗?
“这意思是说……如果能赢,是不是白凰院家就会正式承认胜利者办圣佑的未婚妻?”像是拾回一线希望,如果她当真能获得白凰院昌树的认可,那么她……就离圣佑更进一步了?
她是不是不用带着行李落荒而逃,反而可以光明正大待在他身边?会不会有朝一日,他也许能有那么一点点爱上她?
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哪怕只有一点点回报,她也就心甘情愿。但圣佑到现在还没出现,他……究竟知不知道为了他,她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与尊子小姐决斗?他人到哪儿去了?难道真的就不管她了吗……
心头泛酸,该是欣喜有机会让白凰院昌树对她刮目相看,可想到他的态度却不免有些难过。
“就是这样,所以,听清楚了喔,如果你明天肯牺牲自己获得胜利,我会很感谢你,从此你就是我的好姐妹,以后你有任何麻烦就来找我,我一定帮你摆平;可如果你输了……我们走着瞧!”
“不过,尊子小姐,决斗的项目是什么?”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海玛将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上头。不试旨定不成,试了也许还有机会。
“我不知道,白凰院爷爷什么也没透漏。可是不管比什么,如果你不尽全力是赢不了我的。”一甩头,如丝乌发迎风飘扬,闪耀着自信光辉的海老原尊子,确实有资格被人捧为女王。
“这个,尊子小姐,既然你想输,那么我们是不是商量一下怎么放水呵?”讨好的靠了过去,海玛比谁都高兴自己有幸能认识尊子。
“放水?”海老原尊子—脸恍然大悟,猛然拍了下手。“哎呀,心—急,我都忘了还可以有这方法。你真聪明呢,不愧是圣佑选上的。来,我们赶快想—下怎么见招拆招!”
于是房里笑靥如花的两名小女子,一面窃窃私语,—面大叹相见恨晚。
次日,天色未明,城中宽敞的宴客厅里便群聚嘈杂人声环伺中央空出来的场地,众多宾客探头探脑议论纷纷站定围观,每个人莫不好奇这场世纪决斗的赢家会是谁?
几次商谈之下,白凰院昌树发现拗不过孙子的坚定意志,他便决定退让一步,给孙子一个机会,于是就径行宣布就让两名未婚妻的候选人进行决斗。
同时具有智慧与力量的人,才能获得最后的荣耀—一这是决斗的意义。
左边是优雅华丽的海老原尊子,右边是朴实无华的台湾小海玛。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才华洋溢的尊子怎么可能会输?所以待决斗者连袂出现在大家眼前是,当场讪笑不绝于耳。
可即使如此,海玛却也不愿退却,面不改色屹立场中。
“虽然圣佑不姓白凰院,可他却是我中意的外孙,你这没仅没势不知轻重的小丫头,竟然敢勾引他?”才礼貌性的交谈几句,白凰院昌树立刻话锋一转,开始刁难起海玛。
白凰院昌树虽然诧异发现今天那只酷斯拉不再吓人,真面目也勉强算得上是可爱,但他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承认这个不成材的孙媳妇。
除非她当真如同外传的那么优秀厉害,这平淡外貌下有着顶尖一流的工夫,那么他也许还会考虑考虑。只是他终究对于海老原家有过承诺,所以只能让圣佑选择放弃她,
毕竟……圣佑再怎么顽固,也不会选蚌死人吧……
“你论外表没美色,论出身没背景,到底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圣佑对你这么着迷,死心塌地?”白凰院昌树咄咄逼人的台词,让海玛一时无言以对。
圣佑他对她着迷?不像吧。感觉起来他只是演戏演得很投入而已。
可她喜欢他却不是虚情假意。但就算两人的恋情只有—半的真实,她……也想赌一赌。她的王子如果不骑白马来接她,她就把他踹下马——绑住他!
“白凰院老爷如果想知道我的真本事,等会就可以好好欣赏了。”硬着头皮,虚张声势这—套海玛已经玩的很熟练了。
“好个说大话的丫头。”冷哼一声,白凰院昌树一向欣赏敢于表现自我能力的人;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一直无法选择征司当继承人的缘故.
比起压抑的征司,当然是出色的圣佑更讨他欢心。看来这女孩说不准还藏有什么本事。
“你认为,你与尊子的决斗能赢吗?”转头望向轻松自若、脸上犹带笑意的尊子,白凰院昌树略显不安的心暂时又放下。
几乎可以夸口十项全能的尊子,应该是不会输的。“来人,拿出村正与备前长船!决斗直到有人倒下为止才喊停。”
两把放在博物馆中的名刀是伪品,真品却在白凰院昌树的私人收藏品中。那传说中的嗜血妖刀,更加添了这场决斗惊天动地的可看性。
“喔,不,白凰院老爷,为求公平起见,也为了能让没到场的圣佑心服口服,武器与时间既然是由您选定,那么比赛的方式与胜利条件是不是能由我决定?”
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让海玛敢在白凰院昌树的面前大胆建言。“如果我输了,我愿意自动消失,从此不再见圣佑!”
反正原本她就不敢奢求能留在圣佑身边,但上天既然愿意给她这最后的机会,她只知道,为求胜利,她豁出去了!要不就是正大光明的留下,要不就是永远离开他!
“你想说什么?”眯起眼,白凰院昌树不得不承认这丫头似乎挺有意思的。捉模不定的奇妙小脑袋,与怯懦外表不相称的勇气,倒还让人有点激赏。“尊子,你同意改变比赛方式吗?”
“我无所谓,白凰院爷爷。”只要能让小海玛赢,怎么做都行。
“也好,这么一来,圣佑也就不能再有任何怨言。”白凰院昌树爽快的一口答应。“说吧!你想定下怎么样的特殊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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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方圣佑急急忙忙的开车赶到爷爷所在的城堡,还没跨进大门,就被人挡下。他毫不迟疑冷冽说道:“让开,征司。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白凰院征司机警的向后跳开一大步,没被宗方圣佑同时出奇不意挥出的铁拳给扫到。
“你想帮她吗?圣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从一开始,你只打算要让她做你反抗爷爷的盾牌?无论结果如何,爷爷有了攻击的目标,怎么样也不会破坏你与爷爷的情分。可你现在却矛盾的为了她而要与爷爷作对?”
“我的事你别过问,征司。”圣佑也想明白自己这么不顾一切的前来阻止她与尊子决斗是为了什么。但,他就是不能眼睁睁的任她受伤而不管!如果她受伤了,他……会比任何人都心疼。
“我只是觉得有趣。好心想提醒你,一旦把事情闹大,爷爷说不定会将你逐出白凰院家,你现在所拥有的东西也许一样也不剩,为了她,值得吗?”
“我不在乎是不是还能待在白凰院家。”假若不是他当年曾经答应他已逝的母亲,要代替私奔出走的母亲好好照顾外公,他宁愿靠着自己的双手去追求事业。
但为了遵循与母亲的承诺,他才在父母双亡后选择回到白凰院家,力求上进,无论是功课运动学识武术,他比谁都要认真。
他希望能获得外公认同他与他的双亲,但是那份认同,绝不是因为想要获得这个家族的权力;他只是希望外公能接受他宗方圣佑的存在。不愿意横夺征司的继承权,是他的坚持。
“如果早知道那只小海玛会让你变成这样,那时我就——”猛然住口,白凰院征司满怀无奈的双手一摊。“好吧,要去你就去吧.反正是来不及了,决斗早过了三十分钟,结果应该也——还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都不等别人把话说完的啊!”
看着飞快闯进城里的宗方圣佑,白凰院征司也只能自叹失策:
他还真是弄巧成拙——无端促成那一对天差地远的情侣。
当初把有关海玛的照片与不实情报泄漏给新闻界的目的,是为了要制造烟幕让爷爷以为圣佑爱上了个平民女子,这么一来爷爷便会赶紧加速圣佑与尊子的婚事,以及早日决定白凰院家下任总帅。
结果他完全失算,反而造成现在圣佑坚定的想离开白凰院家,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唉,算了算了,圣佑不成,还有朱鹰和青龙,我得趁他们还没找到对象月兑身以前加快动作。”掉头离去,至于决斗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征司早没那兴趣追究,现在他可忙得很呢!
“再怎么说,尊子那不为人知的激进性格还是留给别人领教,我还得快去安排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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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上烟雾弥漫,四现火光,混乱的程度让圣佑一度误以为又有杀手使用爆裂弹强行轰炸此处。
呛鼻浓烟让宗方圣佑连咳不停,好不容易勉强看清楚前头人群分布,他毫不迟疑排开众人挤向前,就要阻止那场决斗!
“海——”他的呐喊还未能到达她耳里时,只听见一道刺耳尖叫女声传来,惊的宗方圣佑也顾不得是否违反规定,笔直冲向会场中央!“海玛——你在哪里?”
然而决斗的牺牲者已经出现,躺在一旁地上的观众高达数十名,每个人无不口吐白沫全身痉挛抽搐不停,现场惨烈的状况,让宗方圣佑在乍见小海玛手持村正平安无事的站在不远处时,欣喜若狂的让他以为是自己眼睛起了幻觉。
她……还活着……太好了……
“刀剑无眼,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可怜的,小海玛孤军奋战到现在,一定害怕不已,而他竟然让她受到这样的惊吓,真是该死!
思及此,他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恐惧,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要平复的不只是她娇小身子传宋的不住颤抖,更要平复地几乎以为已经失去她的心惊:
可是他不明白,她—心想离他而去,又为了什么要这么卖命的参加这场生死决战?
“放……开……我……”海玛那娇弱声音听来是那么令人怜惜,但是她连一个拥抱也不愿给他,这个打击让他惊得霎时松开了她。
外公一定是以要胁的手法逼她答应决赛的,她一定比谁都不甘愿吧……她所受到的委屈在在令他悔恨,却猛然想到,外公的胁迫与他的强势手法又有何不同?
从认识他到答应成为他的未婚妻,海玛一直是被迫的,也难怪她不愿意留下了……可是,他却无法继续视而不见自己的心。
结束这场决斗,亲自送她回去,只要海玛愿意,这次,他要让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
他一把抢过海玛手上的锐利长刀,不愿她手上再出现如此可怕的杀人利器,指着地上那些牺牲者,他转过身面对座上的外公提出抗议。
“既然是决斗,为什么任由大家围攻海玛一个,这太不公平了?而且外公你怎能不告诉我一声就将海玛带来这里?”
接着他又侧过脸怒责海老原尊子。“你别以为你胜了我就非娶你不可!我的新娘我自己决定,无沦谁胜了都没用!”
将自己心中怒气发泄完,冷静下来之后,不意瞄到地上躺着的都是他白凰院家对于古武术颇有专精的族人,宗方圣佑这时忽然才想起一件奇妙的事。
慢着慢着,海玛什么时候练就这么一身顶级功夫?
白凰院昌树手执方巾半遮着脸颊,强忍亟欲作呕的冲动,虚弱无力的回话。
“圣佑……那、那些人只是自告奋勇出来试吃的评审而已……呜!”连句话都说不完整,白凰院昌树夺过部下手中的塑胶袋,转到一边埋头苦干。
“试吃?”完全弄不清楚状况的宗方圣佑,再次仔细的环视周遭。就算几乎所有观众都戴着防毒面具,两个决斗者手中还拿着长刀……
但是毋庸置疑的,在她们俩人面前都放有一张长桌,而且从尊子的桌上来看,有切一半的蔬果肉类以及锅碗瓢盆;虽然小海玛桌上只剩下一锅放在瓦斯炉上还不断冒着浓烟的“什么玩意”正在煮?为什么那会是蓝色的?
“你们不会是在比……制造毒气?”
“比做菜,这是我提议的。依照白凰院先生的要求,要让别人倒下的方法,我也只会这一招而已。”海玛看圣佑一脸快晕倒的模样,心情开始沉重。
她还以为自己的热忱总算打动了他,所以他才会赶来见她,结果一见面他就像恨不得掐死她一样的又开始发怒,甚至最后将她抱得死紧不让她呼吸,看来即使她赌上了自己,还是无法讨他的欢心。
“做菜?”宗方圣佑还真难说服自己海玛桌上那一锅是浓汤;他低头盯着手中那把旷世难求的名刀……被拿来切菜。
传说不见血便无法收鞘的恐怖嗜血妖刀,碰了这么多不合脾胃的鸡血猪血的,下次大概也不敢随便露脸了。“你这一锅是什么?”
“紫菜味噌汤。”她向来唯一能引以为做的就是她的厨艺,她家里的人吃完之后,都会幸福的发晕过去……
至少他们醒来的时候,都会告诉她,觉得还能活在这世上真是幸福。
“白凰院爷爷,既然已经倒下了那么多人,这场决斗也可以终止了吧?请你宣布胜利者。”看着倒地不起的众人,尊子不快点催着白凰院爷爷赶快结束,就怕等—下要她们互相试吃……光想她就会忍不住战栗。
至此,她对小海玛是越来越佩服了,下次得要好好请教她怎么用一般的健康食材做成那种毒膳;果然不愧是世界一流的杀手。
“圣佑……”对于不小心当着大家的面,答应海玛以料理的特殊方式来进行决斗,的白凰院昌树,此时不知该不该后悔,但是瞧见这孙媳妇的惊人本事之后,他倒是对这个举世难见的奇才又爱又恨的。圣佑的眼光算是不差。
如此精湛本事不纳入自己麾下委实可惜,他—向爱才惜才,虽然海老原尊子才华洋溢,但是海玛似乎也不赖,反正他还有四个孙子……确实,以海玛上次的月兑线表现不太适合入主白凰院家,圣佑似乎对于继承一事始终兴趣缺缺……
也罢,如果答应他们成婚能同时留下他们两人的话,也未尝不可啊!
一面懊悔不该自己亲自试吃的白凰院昌树,一面虚弱无力的将外孙召来座前。虽然他可以接受他们,但是违逆他意思的圣佑该受到处罚。
“别以为她像你外婆年轻时候一样可爱,我就会认同她。白凰院家的当家要娶的,该是能在背后支持当家,并稳定整个白凰院家族的女人。就这一点看,能成为白凰院女主人的唯有尊子。若你坚决要娶这台湾女孩,我只好宣布将你从继承人选除名。但你擅自发表婚约,破坏白凰院家家规的事必须有所惩罚。”
不管是怎样的惩罚,想来一定残酷之至吧。“爷爷的所有决定我都毫无异议。不管任何惩罚由我一肩挑下,只是请爷爷别再为难她。”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宗方圣佑咬牙等着命运的审判。“我要娶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那就去喝完你未婚妻所煮的那锅汤,一口也不准剩下。”
恍恍惚惚走到台下,瞪着那一锅“紫菜味噌汤”的宗方圣佑,还没喝就满脸像紫菜。
好个残酷的惩罚!
这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