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圣棒球场”内涌进三万多名观众,球场上空,彩带气球盘旋飞舞,看台上,贩卖热狗、猪血糕的吆喝声此起彼落。
“一流电视台”也在现场作实况转播。
主播张灿扬看着满坑满谷的球迷,也兴奋起来:“我转播球赛这么多年,还没看过这么多观众哩!”
球评陈聪明也笑呵呵地说:“自从球员涉赌案以来,球迷心灰意冷,跑了一大半,我还以为职棒会就此一蹶不振,没想到还能重见职棒盛况。”
“陈老师是南部棒坛元老,看到棒球运动又恢复往日风光,想必感触良深喽?”
“这是自然!唐圣和汉阳两大企业纷纷投入职棒运动,叶北辰更花下巨资重建新球场、招兵买马,这两天看体育版,全是有关棒球的消息,我身为棒球人,当然开心了!”
“说巧不巧,今天职棒开幕的头一战,就是唐圣和汉阳两大企业的对垒,还真是噱头十足哩!”张灿扬扶了扶眼镜,又有些疑惑地说,“说到招兵买马,唐圣企业虽然重金挖来前两年的‘三冠王’孟不凡,不过在选秀会时,却跌破大家眼镜,挑了个所有人都没听过的新人廖寒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难不成这名球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陈聪明看着手边资料,也是满脸疑惑,“不过看来也不像啊!身高一百七十三公分,体重五十四公斤,太矮也太单薄了些,球路威力大概也有限得很,真不知道‘真要命’葫芦里卖什么膏药?”
球场内外一片欢呼声,正在介绍两队球员出场。
“身材实在不太出色。”张灿扬从转播台往内野方向看去,见到廖寒枫正被介绍出场,忙说,“站在孟不凡后面那名矮个儿球员,就是廖寒枫了。对了,听说陈老师刚从国外回来,大概还没见过这名新球员吧?”
“是啊!我刚从大陆回来……”陈聪明边说边戴上老花眼镜,要仔细看看廖寒枫的庐山真面目,“是哪一位啊?”
“现在正跑上投手丘上那个,就是廖寒枫了。”
陈聪明张大了眼睛用力看,忽然大叫一声:“他是廖寒枫……怎么可能?!”椅子向后一仰,跌了个四脚朝天,兀自张口结舌、摇头不信。
转播台顿时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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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上半,廖寒枫接连保送两名打者。
孟不凡向主审喊了个暂停,笑嘻嘻地走上投手丘,附在廖寒枫耳边低声说:“别紧张,观众虽多,把他们当成冬瓜就是……”
“谁说我紧张了?”廖寒枫脸色惨白,瞪了他一眼。
“你不紧张,怎么声音抖得像在弹琵琶?”孟不凡媚眼横生,作出弹琵琶的模样,“不仔细听,我还以为你是出塞和番的王昭君哩!”
“无聊!”
“紧张并不丢脸,重要的是能定下心来。”孟不凡笑着模模他的头,低声说,“你要是拿下胜投,前辈找两个马子出来帮你庆祝庆祝……”
“还来?!我可不想又待在外面喝风了。”廖寒枫虽然想板起脸来,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孟不凡眼中露出笑意:“你是下钩投法,球路比别人诡异,变化球也投得不错。待会儿指叉球搭配滑球,整死那群王八蛋!”说罢,缓缓走回本垒板。
廖寒枫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不再发抖。
四局上半,廖寒枫连续被打出两支安打,再加上二垒手卓庆生漏接了一个滚地球,“汉阳鹰队”连下两分,却仍是无人出局。
廖寒枫在投手丘上拼命拭汗,下意识地望向球员休息室,总教练甄耀名沉着脸,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孟不凡又喊了一次暂停,走上投手丘:“妈的!卓庆生昨晚一定又报效‘干妹妹’去了,这种球也接不到!”
廖寒枫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次丢分不关你的事,你别在意。”孟不凡仔细把球上的土灰擦拭干净,递给廖寒枫,“‘卓色鬼’这球要是接住,轻轻松松就可以双杀,现在已经是两人出局了。他XX的,待会儿我帮你扁那混球……”
“不要!他也不是故意的。”廖寒枫急着劝阻。
“你不介意?”盂不凡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
“谁说我介意了?”廖寒枫大声说。
“这样才有精神嘛!”孟不凡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别担心啦!这次丢分又不是你的错,‘真要命’不会把你换下去啦!”
“我……”
“何况两分算什么?轻轻松松就追回来了!”孟不凡毫不在乎地说,“下半局我会出场打击,送你一支全垒打,好不好?”
“吹牛!”廖寒枫白了他一眼。
“那你赶快把这局结束,我马上证明给你看。”孟不凡嘻皮笑脸地走回本垒。
“大白痴!”廖寒枫暗骂一声,心底却记挂着他的目光为什么这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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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播台上,陈聪明死盯着投手丘上的廖寒枫,仍是一脸不可置信表情。
“陈老师,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对劲喔!”张灿扬关心地问。
“没、没事……”
“哇!廖寒枫又解决了一名打者,‘汉阳鹰队’三人出局!”张灿扬啧啧称奇,“没想到他这么快稳定下来,廖寒枫这名新人的胆识还真是不错。”
陈聪明一边看着廖寒枫,一边苦笑摇头:“是啊!简直是胆大包天哪……”
张灿扬没有留意听他在说些什么,见看台贵宾室附近一阵骚动,喃喃自语:“该不会又来了什么大人物吧?”
“肯定是唐圣企业的叶总裁亲自出席!”
“你怎么知道?”
“我不但知道,还知道叶总裁的夫人丁铃铃,也一定会陪同出席!”陈聪明斩钉截铁地说。
“喔?”张灿扬一脸疑惑。
“叶总裁也还罢了,他夫人要是没有亲自出席看球,才真是怪事哩!”陈聪明又叹了口气,悠悠地说。
“为什么叶夫人一定会出席?”张灿扬好奇地问。
“这……”陈聪明欲言又止。
张灿扬见他不说话,模了模鼻子,自己接话:“叶夫人一定是个标准的棒球迷,是不是?”
陈聪明终于开口:“叶夫人的妹妹丁咚咚从小就爱打棒球,她最疼这个小妹妹,当然也跟着变成棒球迷了。”
“咦?陈老师怎么知道?”
“我以前曾经在旗津带过一个国小棒球队,丁咚咚就是那时候队上的王牌投手。”陈聪明看了一眼正在场上投球的廖寒枫,若有所思。
“一个女孩子,怎么比得过男生?”张灿扬笑了起来。
“男人和女人体力虽然相差悬殊,不过在小孩子的时候,差异并没有那么明显。”陈聪明慢条斯理地说,“何况丁咚咚练球又比别人认真,又吃得了苦,当然表现得比男生出色。”
“对了!我记得前几年参加威廉波特世界少棒锦标赛,夺得冠军的球队,不就是陈老师率领的?”张灿扬忽然想起一件事,兴奋地说,“那支球队是不是就是老师所说的国小棒球队?”
“你记忆力还真是不错。”陈聪明赞赏地点了点头,“那次我们能代表国家出赛,全亏了丁咚咚在冠军赛的卖力演出,打世界锦标赛时,她更是连续主投三场、完封三场,抢尽男生风头,在美国还引起不小旋风哩!”
“不过女孩子小时候再厉害,长大了以后还不是比不过男人?”张灿扬愈听愈不服气,不屑地说,“成棒所以不让女孩子参加,还不是因为女人先天条件完全比不过男人。女人打棒球,我看小时候玩玩还可以,长大可就完全不行了!”
“是吗?”陈聪明又看了一眼坐在休息室里头的廖寒枫,淡淡地说。
“全垒打!全垒打!孟不凡打出今天第一支全垒打!直接飞出球场外头,是一支带有三分打点的超大号全垒打!”张灿扬兴奋得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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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不凡打出一支、全垒打,英雄式地跑回本垒,队友站在球员休息室外列队欢迎,和他击掌庆贺。
廖寒枫站在最后面,也笑开了脸:“没想到你除了吹牛之外,还真有点本事。”
孟不凡打了他一下头,得意洋洋地说:“我本事本来就大得很。”
廖寒枫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你要是没有那么爱吹牛,那就好了……”
“有什么好?”孟不凡一愣。
廖寒枫脸上微红,还没开口,休息室上方看台却有一个女子声音传出:“寒枫!你好棒喔!”
孟不凡闻声看去,见是任楚楚,开心地说:“楚楚,你来替我加油啊?”
“臭美!人家是来帮寒枫哥加油的。”任楚楚向他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再面对廖寒枫时又是甜蜜蜜的笑容,“寒枫哥,你好棒喔!人家都变成你的球迷了!”
孟不凡翻了翻白眼:“有投有搞错啊?你眼睛是给蛤仔肉沾到是不是?要不是我打出一支全垒打,这小子可就惨了!”
任楚楚不理他,对着廖寒枫嗲声说:“寒枫哥,球赛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吃蒙古烤肉好不好?”
孟不凡抢着说:“好!我一定去!”
“你要不要脸啊?我又没有要找你!”任楚楚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孟不凡手搭在廖寒枫肩上,笑嘻嘻地说:“我和小廖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是过命的交情。你找他不找我,小廖可是不会去的。”转头对廖寒枫说,“是不是啊?小廖。”
廖寒枫脸色却是难看得很,大声说:“你去死啦。”大步走向投手丘。
“奇怪,我又没得罪他,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孟不凡喃喃自语,戴上捕手装备,跟着走到了本垒板。
廖寒枫练投了几个球,却怎么也投不进孟不凡指定的位置,孟不凡皱起眉头,上了投手丘:“体力出问题了吗?”
“没有!”廖寒枫别过脸去,不看他。
“那怎么投不进好球带?”
“你蹲在那里,我看了就讨厌,当然投不好!”廖寒枫冷冷地说。
孟不凡直视他,目光锋锐如刀。
廖寒枫从没看过这么可怕的眼神,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
“这是九个人的比赛,我没空陪你玩游戏!你要是不想投,我叫‘真要命’把你换下来。”孟不凡语气冷到了极点,“还有任何问题吗?”
“没、没有……”
“这才乖。”孟不凡模模他的头,马上换了表情,笑嘻嘻地说,“撑过这一局,你就投满五局了,有机会拿下职业生涯的首场胜投,要加油喔!”
廖寒枫迎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点点头,看着他走回本垒板,忽然重重地踢了一脚投手丘的沙子,尘土飞扬。
汉阳鹰队似乎已经模透了廖寒枫的球路,廖寒枫的变化球再也无法骗打击者出棒,接连保送三名打者,形成一人出局满垒的局面,廖寒枫见甄耀名已经从休息室起身,向投手丘走来,不禁低下头来,紧咬着嘴唇。
甄耀名看了廖寒枫一眼,问孟不凡意见:“怎样,小廖还能投下去吗?”
孟不凡刚想摇头,却瞥见廖寒枫落寞的眼神,不知怎地,心中一股异样感觉,说出来的话和脑中所想,竟是完全相反:“当然可以!小廖没问题的!”
廖寒枫猛然抬头,眼中全是喜悦之色。
甄耀名皱眉道:“对方下一棒是第四棒的强打者,又是左撇子,小廖应付得来吗?”
孟不凡看见廖寒枫的笑靥,竟熏熏然有陶醉的感觉,他心里一惊,自己也吓了一跳,忙用力点了点头,大力拍着廖寒枫肩膀,大声说:“绝对没问题!教练难道信不过我的判断?”
甄耀名默然片刻,终于说:“好吧!就让小廖投完这一局。”缓缓步下投手丘。
廖寒枫低声说:“谢谢!”
“你的变化球已经被模透了,你知道吗?”孟不凡附在他耳边低声说。
“知道。”廖寒枫轻轻点了点头。
“你球速不快,直球绝对应付不了‘郭大炮’……”孟不凡靠在他身旁说话!鼻中却老是闻到一股淡淡幽香,忍不住说,“见鬼了!什么味道这么香?好像在哪里闻过?”
廖寒枫吓了一跳,脸上微红,瞪眼说:“神经病啊!哪来什么香味?别鬼扯了好不好?”
孟不凡搔头,不好意思地说:“大概太久没碰女人了,有些神经兮兮的……”
“别废话了!你不是一个女人都没碰过?还在这里装蒜!”廖寒枫又白了他一眼。
孟不凡无言以对,咳了一声,连忙转回正题:“现在是满垒,当然不能保送‘郭大炮’,所以……”
“所以怎样?”
孟不凡附在他耳边叽叽咕咕起来,廖寒枫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冰大炮身高一米九五,浑身肌肉纠结,拿根棒子像拎小鸡一样,威风凛凛地上了打击区。
孟不凡蹲在他身后,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喔!我先打出一支全垒打了。看来今年全垒打王又是我了……”
冰大炮回头怒视:“放屁!才第一场比赛而已,你神气什么!老子今年非拿全垒打王不可……”
“小心!球来了!”
冰大炮还没回过神,球已经进了捕手手套,主审判定一好球。
“妈的!小人!敢拐我?”郭大炮青筋毕露,死盯着投手丘上的廖寒枫,不再回头。
“像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当然会上当喽!”孟不凡悠悠地说。
冰大炮不敢回头,却忍不住回嘴:“他XX的!有种比赛完不要跑,老子把你打成肉饼!”
“我可没空!你老婆约我喝茶聊天……”
“放屁!我老婆怎么会约你……”郭大炮心神一分,又放过一个好球。
“不好意思喔!已经两好球了。”孟不凡得意地说。
“Shit!下一球我就把它轰出全垒打墙外,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郭大炮铁青着脸,极是骇人。
“笨蛋!你都说下一球要打了,我怎么可能再配好球?”
这浑球!又想拐我?下一球肯定是好球!郭大炮心里偷笑,见廖寒枫球一出手,马上挥棒。“糟糕!是偏低的坏球……”
冰大炮将球打成投手丘前的滚地球,廖寒枫接到球后,快传二垒、再传一垒,形成双杀,三人出局,结束五局下半的比赛。
廖寒枫兴奋地振臂直呼,一把跳到孟不凡身上,高兴地大叫:“成功了,成功了!你的主意真不赖!”
“球赛还没完哩!要是后援投手不够力,你的胜投只怕就要飞了。”孟不凡见他挂在自己身上,简直就像只无尾熊,不禁笑了起来。
“没关系,最起码我先发表现得还不错吧?”廖寒枫笑咪咪地说。
“是不错!而且我发现你果真是难得一见的投手奇才……”
“你现在才知道!”廖寒枫得意洋洋地说,“你怎么发现的?”
“你身材虽然瘦小,胸膛却出奇的厚实,真是了不起!”孟不凡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廖寒枫急忙从他身上跳下来,却已羞红了双颊。
孟不凡看着他的脸,竟不由得痴了。
比赛结束,“唐圣豹队”以六比三获胜,廖寒枫是胜利投手,孟不凡则敲出两支全垒打,囊括六分打点,获选为该场最有价值球员。
球员休息室里,孟不凡拉过廖寒枫,低声说:“快点准备准备,楚楚在外面等我们了。”
廖寒枫脸垮了下来:“是等你吗?她是找我的吧?”
孟不凡赔笑说:“都一样啦!我和你们一起去,不是更热闹?”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廖寒枫冷冷地说。
孟不凡登时发急:“你不去,她怎么会跟我去?”
“你真的那么喜欢她?”廖寒枫眼中的表情竟是说不出的复杂难懂。
孟不凡却没留意,涎着脸说:“那当然!楚楚脸蛋长得漂亮,身材更是一流,我要是能把到她,晚上做梦也会偷笑。”
廖寒枫见他一脸色相,口水都快滴到自己身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就慢慢做梦吧!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就不相信你对她没动过歪脑筋?”孟不凡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的模样。
廖寒枫又气又无奈,叹口气说:“我们浑身臭汗,怎么陪小姐吃饭?”
“那有什么问题!休息室后面就是盥洗室,咱们赶快洗一洗不就得了?”
廖寒枫还没答话,孟不凡已将他拉到盥洗室:“你看,这个球场设备多好,在这里洗澡比在宿舍浴室更舒服!”
“我、我没带便服……”
“放心啦!我有帮你拿了。”
“你、你又闯进我卧室?”廖寒枫气急败坏。
“你不在,我当然只好自己进去拿喽!”孟不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忽然一脸诡异,附在他耳边悄悄说,“放心啦!咱们是哥儿们,我不会将你那见不得人的嗜好说出去啦!”
廖寒枫脸色已经有些发青,别过脸不理他。
孟不凡自言自语:“一身大汗后,洗个热水澡最舒服了!别说前辈不照顾你,待会儿我帮你擦背……”
“谁要你帮我擦背?”廖寒枫闻言回头,回了一句,谁知孟不凡竟已月兑得一丝不挂,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吓得惊声尖叫,闭上眼睛,“你、你……”
“鬼叫什么?没见过男人月兑衣服啊?”孟不凡白了他一眼,忽然得意地说,“是了!你一定没看过这么壮观的……”
“下流!”廖寒枫红着脸大声说。
孟不凡走到他身边,搭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安慰说:“你也不用自卑,前辈我是天赋异禀,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啦!”面上却是一脸得意之色。
廖寒枫感觉到他赤身露体地站在自己身旁,身体都僵了,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咦?你不月兑衣服怎么洗澡?”孟不凡皱起眉头,终于恍然大悟,“是了!你刚投完球,手臂一定没什么力气。这样好了,我帮你月兑衣服。”伸手便去拉他衣服。
廖寒枫吓得连退三步,仍是闭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真的不用吗?你不用和我客气喔!”孟不凡好心地说。
“哕嗦!你要不想洗,咱们就回宿舍去!”廖寒枫又退了两步。
“好心没好报!你就自己慢慢洗。”孟不凡嘟嘟囔囔地进了淋浴间,在里头大声说,“臭小子,洗快一点!咱们可是和佳人有约……”
“知道啦!”廖寒枫终于敢张开眼睛,战战兢兢地进了另一间淋浴间,慢吞吞地月兑下衣服。
“喂!”
“干、干嘛啦?”廖寒枫吓了一跳,拿起衣服挡在胸前。
“打个商量好不好?”声音从隔壁传出,却是孟不凡。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廖寒枫又惊又怕,没好气地说。
“借我五千块好不好?”
“做什么?”
“和马子出去吃饭,身上没点钱,总是、总是怪怪的……”
“打肿脸充胖子,免谈!”
“喂!今天我好歹也帮你拿下职业生涯首场胜投,这点小忙都不帮?”
“你钱到底怎么花的?你的薪水足足是我的八九倍,怎么还老是找我借钱?”廖寒枫实在有些好奇。
“嘿、嘿、嘿……”
“装神弄鬼!你、你是不是都拿去做火山孝子了?”
“我开销大,钱自然花得快……”
“去死啦!休想我会借一毛钱给你!”廖寒枫当他承认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孟不凡哀嚎一声:“真没良心,亏我这么……”
“要充面子我不会自己来,干嘛让你出风头?”廖寒枫冷冷地说。”
“我就说你对楚楚不安好心,怎样,露出马脚了吧?”孟不凡不高兴地说。
“随你怎么说,不借就是不借!”廖寒枫快手快脚地洗好澡,想了一会儿,又拿起一条纱布在胸前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