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光灿耀眼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卧室。
黑海苍凝视着仍在酣睡的裴昕妤。
阳光照在她盖着凉被、纤妍玲珑的身躯上。
他想吸烟,却又担心吸烟会打扰她的睡眠,他忍着烟瘾,欣赏着她的脸。
她那轻轻闭着的眼,像是隐藏许多深幽的梦,长长的睫扇轻轻颤动,脸颊泛着鲜艳的粉红,嘴角隐约浮现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她的笑容里可有他?
裴昕妤轻声嘤咛,一翻身,被子滑落在地上,洁白的身子光果着,丰盈的ru房坚挺,娇艳绯红的蓓蕾像朵绽放的花蕊,腰部以下至大腿的皮肤白女敕如牛女乃,他在心底赞叹着,多么秀色可餐!
当裴昕妤睁开眼见到他,显得很激动。“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是我的准新娘,当然应该在这里。”黑海苍贴近她。
“走开!我不要和下流的人在一起。”此刻自己光溜溜的,想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你可不是这种态度喔!”尽避裴昕妤拒人于千里,但是他不气馁。
他已经不是毛头小子,年轻气盛已经是遥远以前的事,现在的他懂得以退为进。
黑海苍轻抚着她的头发,细腻且疼惜的由额头往后顺抚。
他细腻且专注的表情让她心惊,索性侧过身子背对他。
“你究竟想干什么?”她算是认栽了,经过这些年,他对她的放浪行为好像是免疫了。
“你看到了,我爱你,想和你结婚。”
“是啊!我是看到了,看到你不择手段地强迫我,用下三烂的的伎俩让我爸爸屈服,这叫爱我?”裴昕妤嘲讽着。
“哦!以此类推,你没搞清楚我是谁就费心勾引、献身,这也叫爱吗?”
“我——爱的又不是你!”裴昕妤迟疑了一下,仍然狠心说出口。
“你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我知道你爱的是卫子飞三个字,但是你的身体爱的是我。”他斩钉截铁的剖析。
“我不爱你,我的身体给的也是卫子飞。”裴昕妤不想在情况混沌不明时,让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无所谓。”黑海苍的语调平静,“反正我不会放你走。”
“你存心要报复我对不对?”虽然是自作自受,但她还是忍不住发出不平之鸣。
“不对!我说了,我爱你。”黑海苍不厌其烦的重复。
“你知不知道,爱说多了就不值钱。”裴昕妤忍不住提醒他。
“我的爱越说越值钱。”
裴昕妤不相信他说的话。她所认识的黑海苍不是这种人,爱情对他而言太昂贵,若是他能轻易说出口,其价值不言可知。
“我这种人不是你最厌恶的?凭什么我要相信你?”裴昕妤封锁十二年的心,不是他三言两语可以打开的。
“对于你,我从来都不是厌恶,只是无法接受。你夺走了男人追求女人的乐趣,占据了男人求爱的主导权,这些都不是普通男人所能接受的。非常不幸,我刚好是那群普通男人之中的一个。”要是在以前,黑海苍绝对不可能轻易表白自己的感觉,但只要是世人,都应该随着时间、社会的变迁,改变自己的行为、观念,才能随时修正自己。
裴昕妤虽然听得很仔细,但是表情却冷淡疏远。
“也许在十二年前我就爱上你了,只是每多见你一次,我的不确定感就多一分,是你让我对自己没信心,对你的占有欲让我退缩,以为不去爱就不会有所损失。”
黑海苍深情的凝视,大手轻抚上她的粉颊,叹息着说:“所以,我不会再让十二年前的旧事重演。”
裴昕妤冷淡的制止他的抚触,“你不介意你是我心中的替代品?”
这是他们之间一个严重的隔阂,但是他不相信无法可解。
“我当然介意,但是我会让自己成为正品,而不是替代品。”他不愿去了解她冷淡背后所隐藏的意义,只知道自己不愿放开她。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我自由,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下煎熬。”她无法面对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难道你不想试着克服?”听见她只想逃避,黑海苍的情绪有些激动,狠狠的搂住她,坚毅的吻烙印在她洁白的颈项。
“我没有那份毅力……”黑海苍诚挚的示爱,赤果的表白确实让她感动,但是婚姻不能靠感动过生活,如果她无法度过这个关卡,将来还是必须走上离婚一途。
“我可以帮你。”经过昨晚,他知道爱是彼此包容,必须做适度的迁就和改变,用时间来让彼此逐渐习惯。
听见他有力的保证,她耍赖的性格渐渐浮现。
“如果我要求见卫子飞,你也会答应?”裴昕妤想逼他做出底限。
这是黑海苍最无法面对的事。
他还没抓住她的心,如此贸然让她见龙头,对他来说是一种冒险。
但是裴昕妤另有想法。
言卫子飞对她而言只是一个虚无的形体,之所以要求见他,是想知道黑海苍是否信任她,如果两人不能先建立起互信,其他都是空谈。
情“我考虑一下。”
小“为什么要考虑?”就知道他不信任她。
说“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实在是因为龙头的老婆是大醋桶,如果让她知道你暗恋她老公,我怕你会吃亏。”
独听起来满刺激的!“说说看你那些伙伴的另一半。”
家这算是默认两人的关系了吗?
不管了,现在只要她高兴,什么都好说。
***
几天之后,她终于如愿的进了舞龙堂,一睹卫子飞的龙颜,也见识到他们夫妻恩爱的模样。
看见他们双双对对恩爱的模样,也难怪黑海苍的性情大不同于以往。
想起黑海苍的改变,裴昕妤不觉温暖满心窝。
以前总是她赖着他,现在却变成他时时刻刻牵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彷佛在展示战利品般的昭告天下,他不再是舞龙堂最后一个单身汉。
现在她是一个快乐的小女人。
不过她的快乐没有维持太久,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她的宁静。
林如襄虽然见过裴昕妤,不过那是多年以前,她很想再看看裴昕妤到底有什么魅力,让黑海苍念念不忘。
裴昕妤打开门,看见林如襄,亲切的招呼她进门。
经过时间的淬炼,裴昕妤果然不一样了,她变成一颗光彩耀眼的钻石,反射出来的光华让她睁不开眼。
“海苍在吗?”
“他出去了!”裴昕妤笑得非常友善。
早在十二年前她就知道林如襄暗恋着黑海苍,她并不生气,反而觉得老公有人爱是一件光彩的事。
并非裴昕妤自信、自大,林如襄若是能抓住黑海苍的心,她早就是黑太太了,怎么也轮不到裴昕妤。
“我有些话要告诉你。”林如襄鼓起勇气,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裴昕妤并不吃惊,而且知道她会说什么话。
“坐啊!别客气,就当成自己的家一样。”裴昕妤大方的以女主人的姿态招待她坐下。
有那么一瞬间,林如襄几乎想打退堂鼓,裴昕妤的表现雍容华贵、气度大方,完全不是她这种烟花女子所能比拟的。
但是,爱情是自私的,为了得到黑海苍,她没有办法顾虑到裴昕妤。
“你知道这十二年来,在海苍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吗?”林如襄露出胜利的笑容,因为她知道。
“海苍一样不知道我这十二年是怎么过的,但是这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裴昕妤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天天陪着他,包括夜晚。”林如襄强调夜晚两个字,要裴昕妤知道她和黑海苍的关系非比寻常。
“喔——那你今天来是要分手费?还是要我对你说声谢谢?”裴昕妤不以为忤,态度依旧平和。
对于裴昕妤的说法,林如襄觉得很不是滋味,难道烟花女子就不能有爱,就不能纯粹只为爱而爱?
“我爱海苍!”林如襄不想放弃。
“他也爱你吗?”
林如襄拒绝回答。
为什么裴昕妤能毫不在乎的和她谈论这种事?难道裴昕妤不知道,黑海苍有可能在婚后和她藕断丝连?或者裴昕妤以为能绑住黑海苍的心?
“我想他应该早就和你谈好两人相处、分手的条件了吧?”裴昕妤对黑海苍的了解,听在她耳里十分刺耳。
“够了!”林如襄受不了她的无所谓,难道她在她眼中根本不是对手?“我是来请你离开海苍的。”
“我还以为你是来和我讨论怎么分配海苍的时间呢?”裴昕妤以惊讶的眼光看着她。
“你……”林如襄被她搞胡涂了。“你不介意海苍婚后和我在一起?”看见裴昕妤那双真诚美丽的眼眸,她觉得气馁。
“我为什么要介意?丈夫、丈夫,一丈以内是夫,一丈以外就不是了;何况我不在意改变不了事实,如果他真要与你在一起,我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不是同意就是离开,而我选择跟他在一起,如此一来就必须连带承认你的存在。”裴昕妤笑看着她。
“你不怕我抢走他?”林如襄惊讶无比的看着她,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投胎的?竟然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逻辑。
“我不怕!如果他是个爱拈花惹草的人,我会是他的第一选择。就拿我们两个来打比方,当敌人出现时,你的作法是打退敌人,而我却允许她的存在。你说,男人会要一个妒妇,还是一个气度宽宏的妻子?有了我,他随时可以更换外遇对象,娶了你,他只能乖乖臣服于你,否则就得偷鸡模狗,换成你是男人,你会怎么做?”裴昕妤眼神柔和,语气中处处透露对黑海苍的了解与信任。
有爱的女人就是这副模样吗?她不但充分了解黑海苍,更信任黑海苍爱她的心,这是她永远无法做到的事。
室内一阵宁静。
“怎么样?想通了吗?”裴昕妤追问着。
“我爱他呀!”林如襄舍不得放弃。
“我也没叫你不要爱他呀!只不过你必须有心理准备,他的爱已经全给了我,你手中有的只是男女欢爱的瞬间快感,而下了床之后,他可能就忘了你的存在,或者根本不会再想起你。这样辛苦的爱,值得吗?”基于女人心疼女人,裴昕妤还是希望她能想通,不要再浪费时间。
林如襄跟黑海苍在一起,一直都是建立在上,根本谈不上爱不爱,她就像鲨鱼身上的清道夫,从来就不是负担,她走了,还会有另一条清道夫出现,她连痕迹都称不上……
“要是我执意浪费青春,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呢?”她不相信裴昕妤真有这种气度。
“那是你的选择,我没有置喙的余地,反正受苦的是你又不是我,没有人会可怜你,因为你必须对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她不需要为这件事有负担,因为她已经尽到提醒的责任,若是林如襄要执迷不悟,那只能自求多福。
“你……”遇到这种怪胎,她能怎么办?
“反正你从头到尾都没抓住饼海苍的心,何必再浪费青春,失去的岁月唤不回,但是往后的青春还在你手里,何苦呢?”裴昕妤始终绽着笑容。
“如果我有了海苍的孩子……”她还在做最后挣扎。
“如果你想自己扶养,我会定期给你扶养费,如果你想嫁人,那么把孩子留下来,我会像亲生的一样对待。”裴昕妤关心的问:“有多久了?正常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