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五位姑娘长得非常面善?
宇文飘渺仔细盯着那些姑娘再看个清楚。
哦,原来这五位姑娘的面貌都跟她有些神似。
有的羸弱如黛玉,有的韵味楚楚可怜,甚至还有媚眼如狐、妖娆动人的艳姬。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雍擎天性喜收集类似脸孔的女子?
她之所以受他青睐,并非因为爹亲的亲笔信函,也无关婚姻的约束,纯粹是雍擎天喜欢收集女人?而她恰巧是他收集的类型,所以他才不在乎她的寡妇身份?
雍擎天回到他的地方,见到这些侍妾后,他才知道以往为什么总觉得这些侍妾个个都有美中不足之处?
因为她们每个人虽然都有自己的特质,但是也仅仅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可宇文飘渺不一样。
她的面容虽然有点苍白如黛玉,但她的身体却非常健康;她看似楚楚可怜,却是纤细身形带给人的错觉,其实骨子里的她可能倔强无比,她的面容娇滴滴,却带有山中百合的清高。
只是不知道她的性子会不会如脸上的表情一样淡漠?
打从见了面,他说出要带她回雍天堡,到现在她的人站在雍天堡里,她都没有反抗过。
是什么原因让宇文飘渺不表示任何意见,就这样跟着他这个陌生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如果说她像别的女人一样,爱上了他的潇洒不羁,那她的态度会不会显得太淡然了一点?
如果说她的淡漠根本就是鄙视他的行为,她又为何不做任何反抗的随他回来,甚至在路上问都不问一句?
雍擎天当然不会认为宇文飘渺会对他倾心到天涯相随。
莫非真的是因为那一纸宇文老头的亲笔函?
他不禁深思起宇文飘渺与众不同的态度。
雍擎天不习惯别人反抗他,在这里他就是皇帝,所有人都必须听命于他,当然也包括他养的女人,宇文飘渺自然也不例外。
像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似的,雍擎天随手抱起一名侍妾。
“爷。”被抱起来的侍妾矫揉造作的惊呼着,双手连忙搂着雍擎天的颈子,好像怕自己摔下去似的。
“怕我抱不动你,把你摔下去?这么不信任我?”雍擎天低头在她耳边细语,顺便偷了个香。
那模样近乎是在大庭广众下做出最挑逗的行为,但是大伙儿似乎见怪不怪。
也是啦!这儿是他的大本营、是他的天地,天大地大他最大,谁敢对他的行为有任何意见?
只是宇文飘渺不明白,既然他侍妾成群,而她又压根儿不知道有未婚夫这档事,他又何必千里迢迢去找她呢?
而且找到的还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
就算他真的有收集的癖好,也该收集一些闺女、千金才对。
她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而她到底又是以什么身份待在这里?
雍擎天可有宣布她是谁?这里的人会怎么看待她?
她不愿多想,反正这辈子谁是她的男人都一样,在她决定不做任何抗争的时候,就决心做个无心之人,既然无心,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雍擎天注定只能得到她的人,无法得到她的心。
宇文飘渺在花园里植了一些从后山摘回来的药草排遣闲暇时间。
她的日子并没有因为来到雍天堡就有所不同,若说真的有什么改变,大概就是她得选择雍擎天不在的时候,才能偷偷溜下山去,去远一点的村庄替人治病,因为她怕被雍擎天给逮到。
雍擎天并没有特别限制她的行动,但却禁止她替人看病;自从他带她回来后,她就不曾再见到他,大概是生意做得大,忙碌吧!
反正她不在乎,而且乐得一个人轻松自在。
“宇文姑娘。”雍擎天派给她的丫环慌慌张张的打断她的沉思。
小青急慌慌的跑在前头,后头跟着雍擎天的五名侍妾,他们来势汹汹的追着小青跑,吓坏了年纪尚小的小青。
她当然知道来者不善,但是她又能如何?人家有五个人,而她势单力薄的,多作反抗无益。
宇文飘渺依旧低头整理她刚刚种下的药草,完全没受到周遭的混乱所影响。
她是个大夫,一个有着大爱精神的大夫,从来不知道人与人相处需要特别花什么心思。
在这里,她学不来勾心斗角,更不懂女人的狐媚之术,虽然她是雍擎天的女人,但她却是尽可能的让自己隐藏于无形,避免与雍擎天其他的侍妾起冲突。
她是那样小心翼翼的想隐藏自己,避免若心事端,但她却没想到这样的她让雍擎天心里很不是味道,认为她是故意忽略他、看轻他,所以他就刻意种下恶因,要看她怎么收拾后果。
护主心切的小青狂奔到宇文飘渺身旁。
“宇文姑娘,我去找堡主来。”
“不必了。”找他做什么?哪家的妻妾不是这般吵吵闹闹的过日子,若一有纠纷就得找男人来,早晚这个家会败光。
“可是她们……”小青担心的望着已然将至的大队人马。
“别担心,得到她们想要的,她们自然会走。”她早已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准备,相信她们玩不出什么花样。
依她这些日子的观察,雍擎天根本把女人当作旧衣破裤一般可以随手丢弃的物品,尤其像她这种被带回来就丢进冷宫的女人,雍擎天可能早就遗忘有她这号人物的存在了,所以即使小青去求救,也可能只会得到雍擎天置之不理的态度;既然早知道结果,她又何必去自讨没趣?
她一时花养草、一派优闲的模样,惹恼了前来挑衅的女人们。
“唷!你们大家看看,原来堡主喜欢的就是她这副模样。”尖酸刻薄的声音逼得宇文飘渺不得不抬起头来。
她螓首轻抬,看见五个侍妾各带着一名婢女,一字排开共十人,声势浩大的占据了大半个花园。
“小青,带她们到厅里坐。”为了方便她种植更多药草,花园里连凉亭都拆掉了,自然是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不必了!”身着暴露的罗纱薄衣,有着一双狐媚凤眼的柳姑娘,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她。
“我真看不出你有什么好的。”要肉没肉、要笑脸没笑脸的,真不知道堡主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我当然没有柳姑娘好。”
宇文飘渺很敷衍的捧柳姑娘,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柳姑娘觉得她这话根本就是讽刺之语。可她却找不到可挑剔之处,只好装作没听见。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堡内盛传的流言?”又一个捺不住性子的姑娘开口。
“我不喜欢空穴来风的传言。”宇文飘渺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侍妾们知晓。
“这么说来,你是不知道堡主即将宠幸于你的事!”还真是会假装,这件事情已经在堡内沸沸腾腾的流传着,她就不信宇文飘渺会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宠幸?雍擎天真的将自己当成皇帝了吗?
“我的地位不比你们高到哪儿去,堡主要宠幸谁,我跟你们一样无能为力。”宇文飘渺的轻描淡写,又引起大伙儿的不满,认为她挑衅的意味浓厚。
“你什么?不过是一个寡妇,我们每一个可都是将清白的身子献给堡主的,哪像你这个残花败柳。”
“是啊!你都来多久了,堡主却来都没来过你这儿,这会儿听说堡主要宠幸于你,你竟然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过了今晚,恐怕你就得收拾包袱回家去了。”
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损着宇文飘渺,宇文飘渺却一点儿都无动于衷,还将她们的话谨记在心,心想也许再过不久,她真能回周家去。
“你们看看她那嚣张的样子,我们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此话一出,激怒了众人,一行五个人联手踩烂她辛苦种植的药草。
小青在一旁急得快哭了。
“宇文姑娘,你快想想办法啊!”
宇文飘渺冷眼旁观的站在一旁,对她们可恶的行为视而不见。
同样是女人,她知道女人失去男人呵护、宠爱的苦,因为她也曾经失去过,所以她对她们五个人有的只是同情,同情她们为了爱而拼命。
她所种植的药草,功能就是要救人,如果踩烂了药草能让她们的心情舒爽一点,这也是救人的一种,所以她不会在乎。
药草再种就行了,何苦为几根草伤了彼此和气?
宇文飘渺默默的看着她们尽情的蹂躏那些看似没有生命的植物,将她这些日子来的心血捣毁而面无表情。
几个女人泄过愤后心情好多了,又见到宇文飘渺不还手、不还口,没有对手的架吵起来一点也不刺激。
“行了!”带头的柳姑娘开口:“看在她一点都不敢反抗,也懂得自己理亏的份上,咱们就甭跟她计较了。”
她们一群人来如一阵风,去如一场西北雨,留下一园子的满目疮痍,等着主仆二人去收拾。
小青看着原本清幽雅致的“飘渺楼”被捣毁,心中满是愤怒,她不懂宇文姑娘为什么要如此忍气吞声。
“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委曲求全?虽然她们人多势众,但我们至少不需要任她们欺侮啊!”小青觉得既委屈又难过。
宇文飘渺没有解释,也不认为需要解释。
即使吵赢了、骂赢了又如何?
“改明儿个,我让堡主把你调走。”她不是不喜欢小青,只是不愿意看小青跟着她受委屈。
小青一听当场傻了眼,豆大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不要!小青不怕自己受委屈,只是看不惯她们这样盛气凌人。”
她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禀报给堡主知道。
宇文飘渺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她来到这里不是出于自愿,只是想过平静的日子,既然想过平静的日子,就不该被任何风吹草动给影响。
再说,那些人的挑衅与叫嚣不痛不痒的,对她根本构不成威胁,她又何必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