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那天差点“走火”开始,好几天,花无情都尽量避开他。他在东,她就往西,就怕自己不小心再与他来个对视,会不受控制的做出令她失控的事。
“薏蓉姐,上回东郊那笔债我没收回,我手头上现在又追加一笔,来回恐怕会费点工夫,现在出发,约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回来,这一两天,庄内的大小事务就请你多多帮忙了!”
花无情专心收拾桌面账本,没注意到沈薏蓉脸上闪过的阴晦神色。
“情妹,你到底要让那两人住到什么时候?”
她气情妹不听她的劝,执意让这两个麻烦的人住下;更气情妹居然什么事都不跟她说,她甚至是全庄内最后一个知道,那些人上门来讨贼的“贼”是指谁。
“薏蓉姐,我们上回不就说好了。”动作停歇,她看着这个显然气愤过头的表姐说道:“他们会暂时待上三个月,之后就算他们不走,我也会想办法撵他们走。”
“但是现在闹出了这么多事,三个月?我三天都不能再忍受跟这些人同一个屋檐。”
沈薏蓉几近疯狂的吼叫。“他一进来,你就让他入主了主人房;不过才十天,他就吃了将近半个多月的食粮;而你现在还需要谎称是他的未婚妻子,来澄清他的清白,你怎可以这么做——”
花无情为之一怔。
以前那个温柔婉约的表姐,怎么变得如此歇斯底里?
薏蓉姐,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激动?我和玄睿本就有约定让他居住在此,这你是知道的;现在不过出了点事情,人人喜欢嚼舌根,你何必这么在意!”
“可是……”沈薏蓉注意花无情略微不耐的神色,当下决定改口。“唉……我只是担心过了头嘛!对了,情妹,你今天入林的时候可千万小心谨慎呀!别忘了上回的教训……干脆,我和你一起去好了,省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怕你又发生了什么危险。”
“不行,薏蓉姐,你一走,那铺子里万一有重要的事,那该找谁?”
“但是……”
“我陪她去就行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插入了她们两人的对话之间,两人的表情可是迥然不同:一个面容凝带着怒意,一个却是扭捏的不愿看向出声者。
玄睿踏着稳重的步伐,笔直地朝畏缩的花无情迈进。
他可终于逮着她了,这个躲着他的小女人,让从不曾亲自找过哪个女人的他破了例。
“不行,你不可以……”沈薏蓉怒斥。
让人发颤的冷冽目光瞬间扫向她,那种打从心底的战栗令沈薏蓉噤口,下意识地打了冷颤。
她该不会被这男人发现了吧?
“沈姑娘不觉得选蚌男子一路陪着花老板前去,会比较安全点?”锐利的注视一敛,他的眉头带笑,对着不敢抬头的沈薏蓉说:“我想没什么人选比我更适合了吧!”
四周沉寂了会儿。
“好,就你陪我去。”
沈薏蓉错愕万分地瞪着花无情,心里颇不是滋味。
“一刻后,我们铺门口见。”花无情说完,继续垂首整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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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卷起满地枯叶,旋至空中兜了数圈又落下;稀疏树枝间,垂落的枝叶摇摇欲坠,犹如在等待下一阵冷风,随之飞舞。放眼所及之处,一片萧然。
细足踩过遍地枯叶,一声声的嘎吱声,搭配她身上响起的叮当声,冷清的林中,显得格外嘈杂。
同样的地方,让花无情想起了上次的经历,自然加快了脚步。
“快呀!你是乌龟投胎的吗?”
不停催促身后的影子走快点,深怕一个耽搁又让她遇上了上回的恶贼。
不过,让她频频催喊的男人似乎没有想加快脚步的意愿。
终于忍不住,她调转过身子,两手叉腰不悦的瞪着他,身上清脆响亮的碰撞声也像表达她的不满,跟着她的止步而停止了。
“你到底是来保护我还是来拖累我的?”
“你终于肯正眼看我了。”
接受她的怒视,深邃的眼中有丝笑意闪过,他知道自己引起她的注意了。
闻言,花无情僵了一。
见她又想转身逃避,玄睿笑容一敛,快速地大手一捞,把她带到跟前。
“我既然来了,当然就会护送你平安的到达目的地。”
片刻,花无情才了解他是在回答自己刚才问的话,而玄睿似乎也在等待她明了的那一刻,接着继续说:“你在怕什么?为什么一直避着我?为什么说话总是不看着我?”
“我哪有怕什么,哪有避着你、说话不看着你……”
“你说谎。”
“我没有!”
他取笑她此刻的动作。“那你现在把脸抬起来看着我呀!”胆小表!
她不动,就让他动手吧!
玄睿拎起她精致的下颌,顿时,四目交接。
她又想起那日两人在房里凝望的情景,贴近的距离,亲昵的气息,差一点,就只差一点两人的唇就要接触到了……
蓦然,脸蛋满是嫣红。
倘若那时没有人来打扰,她想就算他没亲上她,她恐怕也会忍不住踮起脚尖靠上去;这才是她后来不敢直视他的最大原因,因为她居然会冒出想亲他的念头。
“这样不是很好,你可以看清楚我,而我也瞧得见你眼底的明珠。”
他不明白,既然两人都有那种受吸引的感觉,为什么她要逃?
像他,当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后,他就会不顾一切的想办法得到,以他的能力,他不认为有什么是他要不到的,而他现在最渴望想要的……
就是吻上那张口是心非的诱人小嘴。
“好了,你要我盯着你看我也看了,咱们可以赶快启程了吧!”
怦怦怦!她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忙着道:“别忘了上回我们在山林里遇见的山贼,说不定那四天还藏在这山头,我们不能再蘑菇了,万一又遇见那些人怎么办?”
怦怦怦怦!怎么心跳越来越快,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这里说不定是他们的贼窟……天就要黑了……要是他们又出来了……我是指,我们只有两个人……他们……”
紊乱的心跳已干扰得她神志不清起来,话也说得不清不楚,惟一还有意识的,就是还算理智的手还在推拉着他。
贝着她,不让她推动他半分,他笑着,同时脸也渐渐朝她贴去。“我懂你的意思,我们的确动作要快了。”
快快吻了她,两人好继续上路去。
这个想法,他很赞同。
两唇将近之际,他低骂了两声后,却主动抽绳勒住。
将尚未搞清楚发生什么事的她按在自身的身后,沉冷的面孔转向空无人迹的苍木林间,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他凛着声道:“阁下别耍捉迷藏了,现身吧!”
语一落,四周顿时一阵声响,随即,一个披了件虎皮的猛壮大汉,从粗树干后跳出来,满嘴的落腮胡上下跳动着。
“哈哈哈,好样的,还以为小两口只顾着亲热,没想到你这家伙的警觉性更强,不错,我欣赏。”
莽汉一长串难听的震耳笑声,如同发号司令般,一个个其后的身影也跃了出来。
玄睿聚拢了眉,环顾了这来者不下十几人的四周。看来还真被这女人说中了,这山头已让这群贼据地鸟王。高大的身影阻挡不了好奇心的引导,让人护在身后的花无情,偏着一颗头探出打量的目光。
很快地,她便在围绕他们的人当中认出了三张熟悉的面孔。
是他们,那日的山贼!
“老大,上回就是这混小子把我们几个弄伤的!”
一个瘦高、长相如鼠辈般猥琐的男子,朝玄睿伸出一根如细枝的手指。
“哼!上回侥幸让你离开了,这回我们老大在此,我看你怎能活着走出这片森林!”
玄睿没理会那名喽罗,只是一动也不动的对着为首的虎衣男看。
“原来是你这小子……”对方喃喃自语,似乎颇为欣赏他无畏的面貌。“好样的,老子挺喜欢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阴风寨?只要你肯为我效力,老子我可以不追究你伤害我手下之事。”
玄睿冷笑几声,眼神逐渐转为阴骛。“我没有做山贼的兴趣,而且,以你的身份,似乎还不够格指使我效力。”他的话让这位俨然是阴风寨寨主的虎衣男面容乍变。“好个狂妄口气,小子,就不知你待会儿是否要跪地求饶?”
举起掌中大刀,待挥刀而下的那一刻,便是众家兄弟蜂拥而上之时。
此时,一名胖矮的家伙移步到寨主身边,贴近他耳说了几句悄悄话,他那双肿大的突出大眼,随即往下挪了些位置,直盯着玄睿腰际那只青葱小手看。
“差点忘了,后头藏着个小泵娘是吧!很好,兄弟们,你们谁将这男的给我捉住,他身后的小泵娘我就赏给谁。”
斑呼声来自他身后逐渐围拢的粗汉们,个个亮出自己的刀口,一副等待不及的模样。
花无情抓着玄睿衣缘的手揪得可紧了,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在这般紧张的时候,他给她的感觉竟是一点都不畏惧,他们只有两个人,对方有十几个人耶!
有只厚实的大掌覆上了她,她偷偷愿了一眼玄睿,他并没有回看她,只是更加牢牢握紧她冰冷的小手,似乎在安抚她,要她别担心,他能应付。
或许是有人守护在旁的感觉,又或者是他掌心传递过来的暖意,她渐渐不再紧张。
心头一暖,突然发现挡在身前的昂藏身躯是可以让她依靠的,没由来的,她对他有信心,相信他有办法让两人安全月兑险。
“小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识相的话,乖乖把身上刺物和身后的女人交出来,或许我会考虑手下留情,不然,我兄弟们猴急的话,等会会做出什么事我可不保证!”
玄睿眯眼冷哼两声,仍是维持一副高傲姿态。“我说过你还不配命令我,我没什么耐性,不想把话说第三遍!”半眯的黑眸将四周的情况打量了遍,寻找防漏可跑的缝隙,他故意用言语激怒对方,就是希望在对方疏于防备的情况下,让他有机可乘。
丙然,强盗头子被他激怒,怒斥下令。“你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快去把这狂妄的小子给我宰了!”
话落,一群人蜂拥而上,而玄睿等的就是这一刻,抓准时机,他勾起花无情如细柳般的腰,飞步一跃,闪过数名大汉,避开了这波攻势。
一扑而空的盗贼们,急忙旋过身来,却发现那两人已落在自己身后。
“笨呀!你们……还愣在那儿做什么?他在那里,还不快冲过去!”盗贼头子挥弄着刀柄怒吼。
盗贼们闻言,一个个才如梦清醒,举刀喊杀冲向玄睿所站立的位置。
玄睿嘴边仍旧挂着从容不迫的笑容,对手都是些山野鄙夫,看得出没什么功夫底子,他相信自己应付是绰绰有余,只是怀中多带了个人儿,多少得谨慎小心点。
他踢去一把生锈的大刀,刀身穿过某个小贼的左肩,并将他牢牢钉死在某个树干前。
紧接着又是一刀挥来,玄睿轻轻一闪,毫不费力的将汉子执刀的右手一握,借臂使力的挥动汉子手上的力面,轻而易举拦住另一把迎面而来的刀锋,顺便补上一脚,把汉子往前踢去,刚好扑倒在另一名盗贼身上。
简简单单便解决了五名山贼,他将花无情带到一旁比较安全的樟木下,轻声嘱咐着:“乖乖在这等我。”
耳边还缭绕着他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花无情愣然看着他又旋身去对付其他的盗贼,他以豹般的敏捷速度耍弄着他们玩,丝毫不让他们有机会接近身后樟木她站立的位置。
她简直佩服死了他的好身手……突然,她被右前方一抹银光吸引住。
“小心!”
那个盗贼头子不知打哪来的弓箭,眼看箭头就要发出,她当下情急一喊,哪来的勇气也不晓得,直觉地就往玄睿的位置冲过去,两手圈住他的粗腰,以自己的身子护着他。
“咻——砰!”
利箭已发,却没如预期的射中欲财之人,反倒刺入树干上。
玄睿再次安然翻身闪过。
“帮我挡箭,嗯?”怀抱着发颤的小身子,他面色一凝,口气极尽冷然。“我叫你乖乖站着却不听话,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吗?”
“我没有……”她的心跳几乎要漏了一拍,在以为箭会刺到自己身上时。
呼!好可怕!罢刚她怎么会想奋不顾身的帮他挡箭呢?
眼底映着她惊魂未定的模样,还有因闪避未及而轻轻划过手臂的伤口,他的黑瞳让一团怒火吞噬,但表现出来的声音却是冰冷极了。
“我不会因为这样就对哪个女人特别留情,别以为这么做我就会特别在意你。”
“我不是……”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让他说得这么不值,她的心因为这番话,狠狠撞了下,还有些酸楚泛了开来。
玄睿仍牢牢抱紧她,眼角瞥见那个再度举弓的盗贼头子,他开始失去耐心,尤其想到方才她受伤的情景有可能重复一次……该死!
他开始急躁,不想和这帮鼠辈搅和了。
他从怀中取出了个细小的竹管,再次闪开了锋利的箭头,他将竹管尾端有条棉线在外的部分朝下,扯断棉线的瞬间,朝上的端口迸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蓝色烟柱,直达天际。
一群人全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个个像抽走了魂,全都停下动作,傻愣愣看着眼前那条逐渐扩散的诡异蓝烟,直到它消失不见。
“臭小子,你在玩什么花样?”盗贼头子大感苗头不对。
他早该怀疑这男人不简单了,一般普通人不早就让他擒住搜刮完财物,哪有这般身手了得还要得自己兄弟团团转,他方才的举动看起来像在求救兵……求救兵?
“撤!兄弟们,我们快撤!”
就在他大喊撤退的时候,周围不知何时冒出了一群身着官服的官兵,将一干盗贼团团围住。
辟兵中走出一名陌生男子,以凌厉的手劲、眨眼般的神速,一下子就将玄睿周边的盗贼喽罗给撂倒在地。
他走向玄睿面前,单膝而跪。
“爷,恕属下来晚,让爷受惊了。”爷平时很少让躲在暗处的他现身的,今天是怎么了?
花无情被眼前莫名其妙的景象搞得一头雾水,早没时间害怕了。
这些官兵是打哪来的?还有这跪在面前的男人,他是谁?那声声敬畏的口气到底是对谁喊的?
手臂上的一阵抽痛让她忍不住微拧了小脸。
哦!她几乎没注意到原来自己的臂上有道浅浅划破的伤口。
猛地,她的两腿悬空,她惊呼出声,纤细的手膀攀上将她拦腰抱起的元凶,两眼猛瞪着抱起她也不说一声的男人看。
“喀朗,替我准备一间舒适的客房。”玄睿一记厉眼扫过让人制伏的盗贼头子。
“爷,这群胆敢冒犯您的盗贼,我一定会交由县爷严办。”喀朗起身,他可以感受到主子话中的怒意。
“替我问候知府大人,我要他们永远没机会再当山贼!”
身后传来主子虽平静却带狠绝的声音,喀朗眉头一挑,爷什么时候管起这些山贼小事啦?
问题放心里,他朝一位士官兵耳语几声后,立即恭敬的朝玄睿颔首。
“属下已命人去备房了,爷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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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带入一间点缀富丽的客房内,花无情怔仲的看着伫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他和那名唤喀朗的男子交谈完,还拿了一瓶状似药瓶的东西靠近她时,她才有机会发问。
“他是谁?”她指的是刚离开房门口的喀朗。
“把你的袖口往上撩。”
“喂,我在问你话,你该先回答我吧!”
“你该知道,我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他逐步靠近她,威胁的口吻让人不寒而栗。
花无情有些胆怯的咽了口口水。
奇怪?以前她怎么从来不觉得他也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她硬逼自己把脸面对气势凌人的他。
“喂,是我先问你的,你该先回答我的问题才是,我也不喜欢同样的话说两遍——”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飞快的抓住她受伤的臂膀,粗鲁却不失轻柔,“刷”一声,他撕去她那只碍眼的袖口。
“喂!你——”她的衣服呀!
他勾来一旁的方椅,跟着坐在她前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别怪我这么做,你该知道不听话的下场是如何。”
花无情赏他一记凶狠的目光,不过人家显然是不痛不痒,正扭开瓷瓶口上的软布。
这可恶的男人,她又发现了他一项缺点,就是无敌霸道极了!
不顾她的意愿,他一把将她拿来遮蔽手臂的残布扔到一旁,并捉住那只欲躲的光滑手臂,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令他拧起了眉。
“你在扭捏什么?我打赤膊的模样你也见过了,我都没说过什么话,你不过是一条手臂,让我见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躲什么?”
说她扭捏?
喂喂,有没有搞错,她可是姑娘家耶!而且她从来没有要看他的上半身,是他自己露出来的,又不是她自愿。花无情没好气的瞪着他,别见他手中的药瓶,她顿时泄了气,伸出臂膀,乖乖让他抹了药。
“以后别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对着那抹淡红的伤痕,他的声音极轻,轻到完全听不出他说这话的心情隐含了多么大的情绪。
一想到她奋不顾身的扑上来替他挡箭,除了莫名的动怒外,还有种隐隐的害怕与心悸,更有股异样的感觉扩散在四肢。
她可是为了救他才这么做的……
这想法让他心里像是被填满了什么东西,暖暖胀胀,那是一种令他觉得陌生的满足感。
“你以为我想呀!哼,就算你以后求我,我也不会再帮你了!”她的好心换来他的冷,她才不想再干这种蠢事呢!
撇去心中不快,伤口处传来一凉,她逸出一口舒服的叹息声,眉心也跟着舒缓起来。
“这是什么药?”清透如水,抹起来冰冰凉凉。
“这是太医特制的消炎玉露水,对伤口有立即愈合去疤的效果,是宫中嫔妃们的最爱。”
“你怎么会有宫里头的东西?”
他又开始不说话了,被阻隔在外当作陌生人的感觉,没由来的,让她心里头一阵不舒服。
好吧!不说就不说,她也不稀罕!
在手重获自由后,她陡地站起身。
“你上哪去?”他盯着那只未着衣物的白女敕纤臂问道。
“你该不会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吧?”这一蘑菇下来,又不知浪费多少时间。
“你的账我已经让喀朗去收了。”
“……”
“我已经安排人替你取件新衣裳,等会儿便会送来,你在房里等就是了。”
“……”
“我想你也饿了,先坐下来用膳吧!”
他朝房外一击掌,立即有人从房外端进一盘盘冒着热气的餐点。
花无情无语兼傻眼,像根木头呆站在原地。他不是偷儿吗?哪来那么多人可供使唤?他怎么做到的?他到底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能力?
玄睿微笑,勾着失神的她到摆满碗盘的桌前。原来拥她在怀的感觉,和因她而起的异样情慷,都是会上瘾的,他想,他是舍不得放手了。
似乎,他懂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轻轻拥着她坐在身边。“赶了一天的路,你也该累了,所以我让喀朗去帮你收那笔账会比较好。今晚你就在这房里好好休息一宿,养足精神和体力,明早喀朗会把收回的账送来给你,我们便可启程回去。”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回过神的花无情,看着他替自己夹了满满的一碗菜。
必心,像是一种神奇的特效良药,她原先对他的不满及埋怨顿时如一阵轻风吹过,什么也不剩了。
咽了口充满暖意的饭,她的心跟着一暖。
她的问题,就等这份美好的感觉过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