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像,她真的和他……
盯著凌乱的床褥,无情忍不住懊悔低骂一声,她知道这并非柳天霁一人的错,那时她自己也没想过要抵抗,全然投入他点燃的之中,无法自拔……更甚者,有几次还是她起的头。
想起了在他怀中不停索求的自己……哦!她这辈子大概从没这么丢脸过。
好在她一醒来,他早已不在她身边,不然叫她一时之间还真不知怎么面对他。
无情苦笑,他已要了她,应该就不会再纠缠自己了吧!只是为何她心头会有一丝落寞?
俐落地将散在一地的衣物拾起穿好,无情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扰乱她的地方。
才站起身走了几步,就忍不住发出哀嚎,瞧瞧她全身像骨头散了似的,连走个路都会酸疼的要命。
不稳的脚步就这么绊到门槛,来不及惊呼,便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熟悉的男性气味让她知道接住她的人是谁,霎时脑袋轰然一响,整个脸儿热烘烘的。
老天!他怎么还在?他不是早就离开了吗?
“我没想到你这么急著想见我,这么想……投怀送抱?”见她窘迫的样子,他不再像以往一般掩饰真情,不自觉放柔了声音。
“你……少不要脸了!没看见我是走路绊到的吗?”
她抵著他的胸口,想要自己站稳。她还是不习惯如此贴近他的胸膛。
“我还以为经过了昨夜,你应该熟悉了我的怀抱。”他故意轻佻的说道。
谁叫她是那么一副亟欲逃月兑他身边的模样,好似有多受不了他的碰触。
“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吗?还不是因为那个药,我才会——”
他伸手模了她的脸庞。“我真会被你气死,诚实面对自己真有那么难吗?”
昨晚她的热情,并非只是她体内的药效这么简单,为何她每次都喜欢武装起自己?
他幽幽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当我亲眼撞见花小菀不顾发著烧的芊芊,和个陌生男人在我们的房里快活,我才彻底顿悟,她要的不过是名利。只要是肯给银两的男人,她都会让那男人上她的床,而我竟然就是被这种女人耍得团团转。
“从此以后,我不再信任任何一个女人,我的认知里,女人代表的就是贪婪、要心机和无耻,还使我陷入无止尽的懊悔里,直到那一晚我遇见了你——”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想干扰她的思绪、博得同情啊?!
听到她有软化的语气,柳天霁大喜,嘴角随即扬出一个迷人的弧度,仿佛刚刚谈论的事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我只想告诉你,因为拥著的是你,昨晚我才会这么做。”
“求求你别再提起昨晚了好不好?”她懊恼的低吼一声。
“好。”她已是他的人了,若她以为不提起便没事,那她可错了,她这辈子是休想离开他了。
他回答得这么干脆,她反而觉得另有阴谋。
“收拾好了的话,我们就上路吧!”他看到她已著装完毕。
“上路?去哪?”不回柳园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找你找到这儿?”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你那时明明就应该在去北方的路上……”
咦?不会吧!他不会是要她一起去?!
“我就是要你跟著去,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迟迟拖到今日才动身?不就是想让你受寒的身子调养好后再出发。”
他的柔情关心的确让她心头一暖,可是随即便被她压下来。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况且我这儿还有其他工作,根本没时间。”
一提起工作这件事,他一肚子火又提了上来。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办到我说的三件事,第二件事就是和我一起出发,当然不准再回到杏花阁工作。”
“我以为我们已经讲和了,这些事情都可以算了。”
“你不答应也没关系,那我就陪你耗在这儿。”
“你威胁我?”
“只要你乖乖听话,这并不是威胁。”他在她心中的分量竟然比不上芊芊,唉~~
“你很过分,怎么可以因为你的想要就改变我的生活?”
无情愤怒的扑向柳天霁,握起小拳头往他身上就是一阵乱打,奈何她的粉拳却宛若抓痒似的,对他而言,没有丝毫效果。
柳天霁万般无奈地捉住拚命挥动的双拳,往她身后扳去固定。
“我只是心疼你、想保护你,不想见你再这么辛苦下去了。”
简单的几个字奇异地抚去了她的怒火,他诚恳的神情令她微微一怔,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动心的意念动摇了。
“你就当是我请你去陪芊芊,我会按你在这儿的薪饷补发给你。”
她值得他对她这么好吗?无情困惑了。
凝视她此刻闪著泽光的水眸,鼻间尽是她柔软身躯的馨香,视线再度被粉女敕中透著水气的樱唇给吸引住。他立即发现自己身体起了变化,对她,他似乎无法克制。
他霍然放手,转身背对她。“如果没问题,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你……要去哪里?”见他要出去,她想也没想就问道。
没料到她会拉住他,柳天霁高兴之余,也没忘了自己正处“性致高昂”的状态,他苦笑了下。
“情儿,我很满意你终於肯在意我的存在;不过,你得先放手让我去泡个冷水,不然我恐怕会控制不住地吃了你。”
随著他的话,她的眼不自觉瞟向他隆起的裤裆处,在经历了昨夜那一段,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啊……你……”
她赶紧放下手。
但在他打开门之时,她却忍不住又开了口。“你……昨晚不是说冷水没有办法减低不适,那你现在又为何要用?”她单纯只是好奇。
“傻瓜,我是担心你会著凉,舍不得你难受,我是男人,冷水冲一冲,忍一忍就过去了。”他朝她温柔一笑。
她往他身后一抱,眼眶泛红。“我看你才是笨……死了……”
她认输了,承认他对她的一片用心真是令她动容了。
不懂是什么原因让她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但他快克制不住了……
他低吼道:“情儿,快放手!”
“不。”她将头埋在他背里闷闷的说道,两臂膀渐渐收拢,将整个娇躯依偎上去。“反正做都已经做过了,也不差这一次。”
靶受到她的柔软抵触在自己身后,柳天霁无法置信的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以点头代替开口,她可不好意思再说第二次。
“情儿!”
他激动的转身将她抱个满怀,这是他的情儿呵!
☆
就像捧著一个易碎的瓷器女圭女圭,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放置在床中央。
看著他小心至极的举动,无情不禁莞尔摇头道:“你不觉得现在才这么动作儒雅,似乎太迟了吗?昨个儿怎么不见你这样?”
“敢情小情儿等不及,嫌我慢是吧?那好!”
柳天霁火速地剥除身上的阻碍,所有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快得令她只能瞠著
大眼啧啧称奇。
“你少……往脸上贴金了。”
昨晚被激情冲昏了头,没机会把他看个仔细,这会儿她可真的是从头到尾把他看个透,视线一路从他伟岸的结实胸肌下移至象徵他男性的肿大……
下意识的,她将身体往后挪了几寸,她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嗯,他那儿……
“喂,我想……我们还是等一下再做——”
“叫天霁或霁。”他佯装不悦地打断她的话,可在看到她那张把心思都透露出来的脸庞时,怒容早已不攻自破。
“好,天霁,你别再过来了。”
没理会她的叫嚷,他仍走到床边,由上低头俯看她。
“你在怕什么呢?怕『他』?”他意有所指,谁叫她的视线一直往那儿瞧。
无情吞了一口口水,后悔死了自己先前的主动。
“你……那……我不行啦……我没想到那么的大……我看还是算了……”
把她的话当作是一种称赞,他的男性自尊感到很骄傲;不过,是她开的口,他不会让她有机会收回的。
“不行,是你自己说做都做过了,再多做一次也没关系,况且我可不想停。”
察觉到她仍有一丝惧怕,他将身体往下压,两手撑在床上,将她牢牢困在自己与被褥之间。
“相信我,你能包容『他』的,不会有事,想想昨夜,嗯?”
不等她反驳,他张口一含便将她的小嘴细细吮吸、挑弄著。
是啊!她现在不是好端端活在这儿。
克服了心中的恐惧,无情顺从的勾住他的头往下拉,方便他能恣意加深这个吻。
很快地,狂野的欲念主宰了两个人,让他们臣服於刺激愉悦的欢爱浪潮中,久久不能清醒……
之前是因为她神智不清,可是这次却是在她意识清醒下主动发生关系……
无情蒙著脸,几乎不敢看向一旁躺著的男人。
柳天霁从她身后伸出手,将她整个揽进怀中,他微微倾身,让自己坚硬的身躯与她细致柔软的身子毫无缝隙的紧贴在一起,跟著以轻柔诱哄的声音对她开口。“在想什么?”
一张脸红透地想挣开他的怀抱,不过柳天霁怎么也不肯放,结果被他一扯就回到了他的身下。
他贴著无情耳鬓斯磨,喜欢她展现出的羞窘。“你若不说,反正时间还早,我不介意我们再来一次。”
闻言,无情惊愕的把眼对向他,却发现了他眼中的戏谑。“你真的很可恶!”
他亲吻她落下的拳头。“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
她的手顺势贴上了他的脸。“为什么是我?”
她相信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他,他何必选中不起眼的她?
享受她的抚模,他回答。“因为就是你,情儿,你在我心里是特别的,没有其他人能比得上。”
“你……爱我吗?”他这番行为是表示他爱她吗?
“我不知道,我曾经对爱失去了信心,也曾怀疑我到底有没有过真爱?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是否就是爱,但不可讳言,我喜欢有你在身边。”
“可是我冷冰冰的,既不可爱也不会说贴己的话,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你会看上我?”
“嘘——”伸出修长的指头在她红艳的小口上点了下。“谁说你冷冰冰的,我就见著过你的可爱,感受过你的热情,接收过你的怒意,这样一个情感丰富的可人儿,你怎么可以说她冷?”
“你糗我啊!”她知道她可能再也不能恢复成以前的无情了。
“其实我倒希望你对其他人冰冷一点。”他小声的咕哝。
“你说什么?”
“我不想让别人发现你的甜美……我决定了,以后除了我,你谁也不许对他好,最好是凶一点,再冷一点,让别人不敢靠近你。”
“你……真是有够无赖!”
他撇了撇嘴像个小孩一样的表情逗笑了无情。
被她灿烂的一笑夺去了心魂,柳天霁只能呆呆的应道:“好美!情儿,再笑一遍好不好?”
“你少无聊了,不是说要赶路的吗?我们赶快出发啦!”
“哦,好,我们出发。”柳天霁还沉浸在她的笑容里,浑然不知她方才说了什么。
“不要要白痴了,请快点好吗?”
无情毫不客气往他头上一敲,才将他唤醒,不过这一个大动作,却也叫她明白了一件事。
“天霁,我想,我可不可以晚点再出发?l
“为什么?”他已起身快速的著装完成。
还裹在被褥中的无情,困难的坐起了身。
“我想我可能没有力气,也不大能动了。”她终於知道纵欲过度的后果了。
“对不起,是我太粗鲁了。”他将她抱在身上坐著,两手帮她按摩著。
“这也不全都是你的错,你穿好衣服就快出去。”她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换穿衣物。
谁知柳天霁非但不出去,嘴上还挂著一抹邪笑,手一抽,便将被单从她身上分离,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
“你不是没力气?那我帮你穿好了。”
“喂……你……手不要碰那里啦……”无情气急败坏的猛拍那双不安分的大掌。
想当然耳,等他俩都准备好时,已经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了。
“喂,你干么?你不要这样子……很丢人的!”
无情不敢相信她就这么凌空被抱起,而且他似乎还有抱著她走的打算。
“快放我下来,被人见到了,你柳庄主的颜面何在?”其实她是怕自己丢脸,这儿可是杏花阁,有一堆她认识的人。
“我不觉得有损什么颜面,是我太努力才会害你行动不便,所以我得负责到底,代替你的双腿。”
他用脚灵巧地将门打开,在下一刻,她却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
“黄嬷嬷、倩姊、小莲、秋月姊……你们怎么……”全都在门外!
她们究竟待在这多久了?听了多少东西?老天,她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算了。
“你们有什么事?”除了亲信的人之外,其余的人他不会给予任何好脸色。
“我们只是担心小情的状况……”黄嬷嬷代替大家说出关心,这里毕竟不是个清白之地,万一这男人欺负小情的话……
“黄嬷嬷,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想下来,无奈抱著她的臂膀有如绳索般牢固,让她想动都动不了。
“别乱动,小心身子又不舒服了。”柳天霁对怀中的人放出警告,接著便将面容转向黄嬷嬷。
“情儿我带走了,以后她不会有机会再踏进这里一步。”
“柳天霁!”无情不悦的往他胸前一捶。
黄嬷嬷寓意深长的目光注视著柳天霁好一会,随后她终於松了口气。
“也好,小情有你照顾我也可以放心,我只是想请柳庄主能善待小情,她从小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希望能见到她有个美好的归宿,这不单单是我的愿望,也是所有认识小情的姑娘们的愿望。”
“黄嬷嬷……”无情说不下去,一口气突然梗在喉间。
说人家傻,她自己更笨才对,竟然如此忽略了周遭关心她的人。
一直认为她是孤单一人,没有人会为她付出关心,其实是她错了。
柳天霁蓦然对眼前的黄嬷嬷起了一丝敬意,他亿起了那日她昏迷时吐出的梦话,也明白无情的过往也许还藏了比他更深的痛楚。
“您放心,我会尽我一切的努力来保护我的女人。”
靶动之余,无情也不忘在他肩头拧起一块肉。什么叫你的女人?
在众家姊妹的祝福声中,无情被柳天霁抱著,就这么风光的踏出杏花阁大门,准备朝他们的下一站出发。
“我不要坐在马背上。”
“你要。”
“我不会骑马。”
“没关系。”
“我要坐马车。”
“不可以。”
“我……我想吐。”
“那就吐在我身上吧!”
这番对话一路上他们已经听过太多了,自然也见怪不怪,庄主和无情姑娘从出发的那一天开始,这无聊的争执似乎就没停过。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庄主对她的宠溺和关怀,每个人都在猜测何时无情姑娘会成为他们的庄主夫人。
“柳、庄、主!”她受够了。
拉紧缰绳命马儿止步。“好好,你到底想怎样?”
每次她气坏了,就会恭敬疏离的喊他庄主。
“我不要和你共乘一匹马!”
出发已经两天了,为什么甜儿就可以坐马车,她却得骑马?虽然有他做靠背很舒服,但久了她的臀部还是会隐隐作痛。
“不行,你又不会骑马,不跟我同乘一骑怎么成?”误会她的意思,以为她想要单独一人骑马。
“我、要、坐、马、车!”怕他听不清楚,她一字一句用力地慢慢说。
“不行!”
他斩钉截铁的语气令她恼火。“为什么?”
“你不觉得骑在马背上可以欣赏到美丽的风景吗?”他试著放柔了声音劝哄。
“我坐在马车上一样可以看得到四周的风景。”
不知何时,甜儿已步下马车到了他们停下的马旁。
“情姊姊,庄主是想跟你黏在一起,才会把你带在身边。”
这两天来,甜儿看得多了,几乎每次的争执都是由她来收场。谁叫庄主总是不将话说出来,而情姊姊又老爱唱反调。
五天的路程已被他们走到了六天,真不晓得她还要多久才能见到小姐?唉~~
“可是我坐久了马背会不舒服啊!”无情嘟著嘴低语,她只是看不惯他的霸道。
柳天霁跳下马,看来他不妥协是不行了。
“好吧!我这就抱你下马去车上休息。”
才准备将她的手过给甜儿时,突然从草丛里跳出了一个人,往他们的方向笔直地冲了过来。
无情有柳天霁护著,所以即时被揽回怀里,甜儿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一个冲撞让她重心不稳,重重的著地……
就见她疼得小脸皱成一团,一旁的侍卫也都围了上来。
无情忙弯检查甜儿的伤势,柳天霁则恶狠狠盯著这个披头散发的不速之客。
当他见著发下埋藏的脸孔时,他整个人怔住了。
“是你,我一眼就认出是你了……”
全身肮脏的女子抬起污浊的脸儿,含泪深情凝望这个雄伟的男人。
罢刚在草堆里,她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靠近一瞧,果然是他!
她硬是撑住许久末进食的身子,朝他的方向冲过来,目的就是希望能让他注意到她。
太好了!她早就耳闻他比当年还富有,这下她终於可以挣月兑这种贫困乞讨的日子了。
察觉到柳天霁倏然僵硬的身影,无情随著他生硬的目光看过去。
一个女人,再加上众人错愕的神情……她好像有点了解了。
“甜儿,你还好吧?我扶你上马车去。”这种事,她还是别介入得好。
敝了,她为什么觉得有点心痛?是担心他们会破镜重圆,从此不再需要她吗?她早就该有准备的,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心痛个什么劲?
柳天霁阴鸷的面孔扫向这个原以为永不会再见面的人,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把这女人赶走。”
他冷冷的转过身准备上马,背后传来她一阵又一阵的呼喊。
“霁,你不认得我了吗?霁,我是小菀儿啊,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多痛苦,霁……”
随手将系在腰际上的钱袋扔向她,随后下令所有人出发。给她钱袋,没其他意思,纯粹是想打发她走罢了。
“霁,我知道你没有忘了我……”被丢在后头的女人仍旧继续喊著。
因为路途上的这个插曲,扫了柳天霁带无情游玩的兴致,自此后他没再开口说过话,只有不停加快脚程,原本被耽搁应该还有两天的路程,一下子就被追上,只剩一天。
饼了正午,他们终於到了柳园名下最大的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