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环,绿环!”吴稹在绿环的身后穷追不舍。
“你不要跟着我。”
“我不能不顾你的感觉。”
“你一定觉得我很傻,没关系,你想笑就笑吧!我不会怪你的。笑啊!笑得越大声越好,这样我才能知道自己有多傻,明知道昔薄烈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我却偏偏去爱他。”
“你苦苦爱他爱不到,这种心情我能了解,我又何尝不是苦苦爱着你爱不到?你是伤心人,我又何尝不是伤心人?”吴稹情绪激动地抱住绿环的双肩说道。
“我只是觉得很不甘心……”她倒在他的怀里痛哭着。
“我的肩膀借你靠,如果你觉得你痛哭心情会好一点的话,那你就尽情的哭吧!”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我动不动就凶你,从来没有给你好脸色看过,你应该要讨厌我的啊!”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我喜欢你啊!”
吴稹的一番诚恳告白,终于打动了绿环的芳心,她依偎在他的怀中,痛哭失声。
这是她第一次为了昔薄烈哭,也是最后一次了,因为她要彻底忘了他,去喜欢另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爱上一个错的人,那种感觉真的很辛苦,她已经没有心力再继续爱下去了。
海铃儿端着煮好的饭菜,怯怯地拿进昔薄烈的房里。“刚才怎么看到绿环从你房里夺门而出,你把人家给弄哭了啊?”
“不是我,是吴稹。”
“怎么可能是吴稹?吴稹喜欢着她,他才不可能把人家弄哭呢!”
“吴稹都没告诉我了,你怎么知道吴稹喜欢她?”
“我又不是瞎子,一看就知道了好不好?那么明显。我看那吴稹,动不动眼睛就停留在绿环的身上,纵使绿环对他说话大小声,他还是跟她说话说得轻声细语;一辈子能有这么爱她的人,其实她是很幸福的。”
“看你说得一副好像巴不得成为吴稹心目中的绿环似的。”看着海铃儿谈论吴稹时那种赞许不已的样子,昔薄烈觉得浑身不对劲。
“至少他比你好,不会虐待我要我去煮饭!饭好了。”她将饭菜搁在桌上后,便安静地站在一旁。
“干嘛呆呆站在那里,坐下来一起吃啊!”精明的昔薄烈从她将视线转往饭菜时,便察觉到她的神色有异,不过他并未点破。
“不用了,我刚才在灶房里时,那里的大娘怕我饿着了,所以煮了一碗粥给我吃。”她并未说出方才和昔冷蓉见面的那一段。
“其实我一早起来就吃饱了,所以现在也吃不太下。”昔薄烈慵懒地说着,半眯着阴冷的双眼睨着海铃儿。
“可是这是我花了时间做的,你再不想捧场,好歹也吃个一两口吧!好不好?”她劝说着。
海铃儿一点也没注意到,她这么一劝说,反倒让昔薄烈更加确定那饭菜有问题,否则依她的个性,一听他早就吃饱了还要她去煮饭菜,她理当气怒地立刻向他反驳,但是她却没有。
“我不想吃。”昔薄烈双手环抱胸前,断然回绝。
“为什么?”
“除非你陪我一起吃。”
“别跟个小孩子一样,吃饭还要人哄,赶快趁热吃吧!”她对他漾出纯美的笑容,甜甜地笑说着,还露出可爱讨喜的小梨窝。
昔薄烈看了,竟然没来由的心神荡漾,好像如果不吃的话,未免显得太过铁石心肠似的。
以往和她说话时,他总是喜欢逗她逗到她抓狂,不过他从来没有看过她这么甜美的笑容,但是现在他竟然会破天荒为了可以见到她天真烂漫的笑容,愿意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我说过了,除非你陪我一起吃。”虽然他心里已经答应了,但是固执的他,仍然是不愿先让步。
“好好好,我陪你吃就是了。”
好在昔冷蓉先告诉她,她三哥可是没有想像中的好骗,要她先准备一碗没有下药的白饭。于是她做了记号,装有红色胡萝卜丝的那碗白饭是没下药的。
他果然很不好骗!
昔薄烈紧凝着她,对桌上的菜还是一动都不动,海铃儿被他阴沉又深不见底的双眸看得浑身不自在,连拿着竹筷的手都微微颤抖着。
她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这种太过于专注又灼热的注视,让她倍感压迫,还是因为她心虚,因为饭菜有问题。
“我都已经快吃半碗了,你还不动手?”
昔薄烈依然紧凝着她,不动。
海铃儿越吃越觉得奇怪,她突然觉得屋子里头好热,额头都已经沁出了汗。
可是没道理啊!现在时序已经入秋,天气渐凉,她怎么会顿时觉得这么闷热,而且热到她简直快要受不了了。
她倏地放下碗筷,两眼发直,突然惊觉有问题的不是天气,而是她手中的这碗饭!
她从椅凳上跳了起来,瞥见一旁冷静的昔薄烈,竟然有种想要扑过去的念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了?”他察觉她的异样,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觉得全身好热、好热。”
海铃儿顿时呼吸急促,星眸半张地看着昔薄烈,心中有股难以形容的燥热,而且万般地难受。
“要不要我去找大夫来?”
昔薄烈温柔地扶着她,刺鼻而强烈的阳刚男性体味从他身上传来,海铃儿只觉得热到再也受不了了,她奋力地推开昔薄烈。
“你快点走,快点离开这里,不要管我。”
“我要是走了你会死。”看到海铃儿这么难过,昔薄烈竟油然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舍,他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感觉,而且是为了一个女人。
“不会的,忍一忍就过了。”她简直就快要看不清他了。
“不可能,因为你中的是媚毒,你被人给下药了,你现在非我不可。”
“媚毒?”昔冷蓉不是告诉她这是坦白药吗?怎么会是媚毒?
糟了,都怪她太相信昔冷蓉,她被陷害了!昔冷蓉一定是趁她没注意之时,偷偷将饭菜给掉了包。
“是谁给你这种药的?”在宫里怎么会有人胆敢对她下药——除了昔冷蓉。
“还不就你那宝贝妹妹昔冷蓉!”她忿忿不平地说完后,便倒在床上打滚,痛苦得像是被火灼烫般地难受。“你快点离开,别管我!”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不会离开你!”
昔薄烈说得坚决,他步向床边,将床幔拉下,炯炯双目紧凝视着海铃儿。
“我不是叫你快滚吗?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他的欺近让她倍感压迫,海铃儿心慌意乱。
昔薄烈冷着脸不发一语,却动手解开她衣服的盘扣,一件接着一件地褪去,直到只剩下一件酡红色的七彩肚兜。
“快住手,我会恨你的……”她有气无力地说道,却没法子阻止昔薄烈的动作。全身的灼热难熬已经耗费她太多的力气。
“那就让你恨。”
昔薄烈一把扯下她身上唯一仅存的肚兜,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段立刻在他的眼前呈现。
他双眼像是着火般,痴狂地看着海铃儿。
“我真的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