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若咬牙切齿的瞪着褚舛昀无辜的俊脸,恨不得能一拳打掉挂在他嘴角上的碍眼笑容。
“你……”
他说的没错,他是没烦恼,可是她却完了,枉费她这么努力排除万难,甚至不惜与老大撕破脸。
她真是自找苦吃!
“你可以考虑。”他挑起眉,坏坏的笑睨她。
江海若泄气的垮下双肩。好吧!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就姑且试试。
唉!时到时担当,无米再来煮蕃薯汤。
“那要多久?”她有气无力的问着。
“不一定,反正时候到了就结束,除非……”褚舛昀顿了一下,口气里带有一丝酸意,“你有男朋友?”要不是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他真会认为是自己的长相吓跑了她;既然原因不在于他,那只剩另一个理由,就是她已经有要好的男朋友了,这个想法令他的心猛地一揪。
“没有。”她仍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听到了否定的答案,竟奇异的教他放心了。
总之,他不会让任何男人有机可乘,她只能是他的。
任何一个认识褚舛昀的人看见了他现在这副模样,一定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眼前这个耍诡计欺骗小女孩的男人,实在是很难让人把他和那个冷酷、沉稳的褚大总裁联想在一起。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将来一定会有好玩的事上演。
“合作愉快!”江海若不太情愿的伸出“友谊”的手。
褚舛昀面带微笑的与她交握。
然而,江海若却突然感觉他笑得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狼……
褚舛昀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表面上看起来斯文又儒雅,而私底下其实也是个有趣又聪明的人。
江海若一直认为自己一定曾在哪儿见过他,但又想不起来。
她瘫在沙发内,百般无聊的把腿搁在茶几上摇来摇去,江忍已将她在御茶水女子大学还剩半学期才毕业的课业提早结束,还好她的功课还算不错,学分修够了,不然她这些年不就白读了。
堂堂寰宇企业的千金,连个大学都没有毕业,说出去可是会笑掉人家大牙的。不是她短视,而是现实的社会教她不得不这样想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她还是江忍的妹妹,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的啦!
唉!江海若发出第十八声叹息。
她好无聊、好无聊喔!好姊妹们全惧于江忍的恶势力,所以四下逃亡,而江怒又不知花心到哪儿去了?找都找不到,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闷死她了!
江怒才一进门,便看见早他五秒钟出生的双胞胎姊姊那不雅的坐姿,他失笑的调侃道:“我说小若啊,女孩子坐要有坐相,你这副德行,不把未来的姊夫给吓跑才怪。”
“去你的,少跟我打哈哈,你该死的跑到哪里去了?”江海若在他面前挥动着粉拳。
“怎么,找我有事?”他露出一抹笑意。
“废话。”她好没气的撇撇嘴。
“小若、小若,别生气,明天带你去看戏,看什么戏,看你爸爸流鼻涕。”江怒戏谑的说着,并且拍拍她仍气鼓鼓的粉颊。
江海若用力的拍掉江怒放在她脸上的毛手,“说!你跑去哪里风流快活了?”居然丢下她,一人独自去享乐,敢情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没关系,她别的没有,就属抓痒的技巧足以媲美SPA热疗,舒服的程度直教人“大呼过瘾”。
“哪有,你真伤我的心啊,我是去高雄出差。”江怒大呼冤枉。
为了上次的通风报信事件,让老大在一怒之下,不但拎他到公司上班,还让他从基层人员干起,这一个月来,他日也操、夜也操,舟车往返的,工作多得做不完,他都恨不得一天有四十二个小时可用了,哪还有时间出去玩?
早知道仗义执言的下场会这么惨,他就应该不顾什么伦理、亲情才对,这下好了,老大原本就对他十分感冒,他却还傻傻的将自己送上门去任人宰割,他真是天字第二号大傻瓜,至于为什么不是第一,拜托,有小若在,谁敢排第一?她那有如火车头般横冲直撞的火爆脾气,啧啧!不用大脑的结果,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而她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你才伤我的心呢!出差这么多天,我居然连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好吧,下次我一定先向你报告。”他看出她的心情不好,于是心疼的拥紧她。
“你说的。”江海若用力的推开江怒,“喂!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可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请你搞清楚这点。”她冷哼。
“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耶!多少人想要我抱,我还不屑呢。”他捏捏她的鼻子。
“哎呀!我不能呼吸了。”等她挣月兑他的魔掌后,又开口道:“我才不屑。”
“可是我屑呀!”他嘻皮笑脸。
“你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会那么厚,亏我们还是双胞胎呢。”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江怒摇头晃脑的说。
江海若眯起眼道:“江、怒!”
江怒假装没听见,自顾自的又继续说道:“比起我的辣手摧花,你假扮男人到处骗取少女芳心更是罪过。”
而后他停顿数秒,嘿嘿的奸笑数声才又开口:“倘若让她们发现实情,你说这后果……”标准的乐极生悲,他漂亮的鼻子在下一刻就被某种坚硬物体击中!“小若,你打断我的鼻梁了!”他捂着鼻子哀号。
“活该。”江海若得意的晃着长腿,手里拿着一颗棒球抛上抛下的,恶作剧的笑着,敢扯她后腿,她当然是以牙还牙。
江怒马上换上一脸谄媚。
“好姊姊,那颗棒球有张志家的签名耶,咱们是好姊弟嘛!你不会拿棒球K我的,对不对?再说,我待会儿还得替人拍照,你忍心让我顶着红鼻子、黑眼圈去见人吗?”
“算你识相。”她冷哼。“你又接了什么案子了?”
江怒是艺术家,正确的说,他是一名摄影师,也是江忍眼中所谓的不务正业。
在江忍的观念里,只有在自家公司贡献心力,才算是学以致用,其他的都算不务正业。
一般而言,艺术家应该是充满浪漫思想,既忧郁又带点神经质的“异类”,然而,江怒却完全不具备以上任何一个条件。
他不但幽默感十足,还很率性,外向又健谈的个性实在令人无法将“艺术家”这三个字往他身上套,再加上他玩世不恭的态度和帅气出众的外表,着实掳获了不少女性同胞的心。
不过对于被女人们追着跑的状况,在江家四兄妹身上早就司空见惯了。
“化妆品的广告,你想参观吗?”
“拜托,有啥好看的?无聊!本姑娘正在失业中,哪来的美国时间陪你闲耗呀?找工作比较实际!”嘴上是这么说,可是江海若的脸上完全看不出要积极找工作的样子。
“你又失业了?从日本回来到现在,你不知道换了几个工作,这样吧,我请未来的姊夫快点把你娶回家,以免你再去危害那些雇用你的可怜人。”
“你说什么鬼话?什么叫『危害那些雇用我的可怜人』?”她鸭霸的叉腰瞪着他。
“本来就是!你上次去人家的电脑公司,结果搞得人家全楼的电脑当机。”他叙述她的恶行之一。
“那是因为那个人没告诉我,原来电脑是不能用清洁剂洗的。”
“拜托,亏你在日本读的还是新娘学校,连这点常识都不懂。”江怒睁大眼睛怪叫,然后继续说:“而前两天那个画廊的工作则更夸张,你才去不到一天,就把人家珍藏的毕卡索名画给丢入水沟。”他再补充恶行之二。
“那是他们在我耳边大喊,害我吓一跳,手一滑,才不小心掉下去的。喂!你很烦耶,老爱翻我旧帐,那又不全是我的错。”她不以为然的放下脚起身,踱向门口。
“小若!”江怒在她身后唤道。
“干嘛?”她口气恶劣,心想他若再继续奚落她,她就免费替他“整型”。
“你欠我的五千块什么时候还?”他不怕死的笑问。
“你江三少何时缺钱来着?居然有脸跟无业游民讨债,你的良心死到哪儿去了?”
要不是老大怕她潜逃,所以把她的户头全都冻结起来,以防她一去不回,她会这么惨吗?
“被我弄丢了。”他痞痞一笑。
“那就请你找出来!”她双手环胸,一脸想将他揍扁的模样。
“可是……”
“好啦,就这样说定了,等我找到工作,我一定还你,这样行了吧?铁公鸡。”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真是家门不幸。
“行,一句话。”江怒咧开嘴朝气呼呼的江海若挥挥手大笑。
江海若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居然跟她讨债?她像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吗?
唉!老大已经放话,如果她不乖乖的听从命令嫁给那个姓褚的,后果自行负责,她知道老大向来说到做到,她可不是怕他,只是认为没必要拿块石头挡了自己的路,让自己难过罢了。
江海若垮着双肩漫步在人行道上,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霎时乌云密布,看来连老天爷都十分同情她的遭遇呢。
这都要怪褚舛昀!
都是他的错,要不是这场婚事,她就不必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要不是他,她也不必像罪犯一样被限制行动,只差没有一座牢笼而已。
这些全都是他害的。
遇上褚舛昀这个黑煞星,她向来的好运道全都没了。
她非常的肯定,他们之间的梁子是结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