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玛歌兴奋地朝后招手,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望著已经很努力走路却还落后她一大截的韩衣非。“不快点会来不及。”
在伦敦街头,尤其是景点附近常有成堆的外国观光客来来去去,玛歌的喳呼声并未引起太多注目,顶多对她健康的身材投去几道注目礼。
锻链方法果真有差。韩衣非叹了一口气。
“韩,”玛歌对著好不容易赶上的韩衣非说道,“虽然导游说十点半以前到就能占到好位置,不过他一定跟每个人都这么说,所以我们要快一点!”
“不过……现在才九点,太早了一点吧!”韩衣非看看手表。
“一点都不早。”玛歌摇摇手指,“竞争的人太多了。现在是旅游旺季喔!你没忘记吧!”
“是……”精力旺盛,果然是年轻小妹妹。
虽不想意识到自己的年龄,不过这念头总是不时浮现,她也很无奈啊!
“好了,我的目标是维多利亚女王纪念碑,就在眼前了,走吧!”玛歌振臂一呼。
韩衣非终于知道玛歌的西班牙同伴昨天为何对来看禁卫军交接一事敬谢不敏。
来伦敦,不去看看白金汉宫的禁卫军交接实在太可惜了!又高又帅的马上骑兵、精神奕奕的军乐团,亲眼目睹才知道场面的肃穆壮观。
韩衣非就是给这么拐骗来的,不然她本想等八月白金汉宫开放参观之后顺便一起看,免得八月还要跑一趟白金汉宫。
在国内,她只看过中正纪念堂的卫兵交接。
“太好了!早点来果然是对的!”纪念碑处,三三两两的人,显然也是来占位置好观看十一点半的交接典礼。
玛歌找了个高点的位置一坐下,拍拍旁边的位置,“韩,坐这里。”
旁边几个人显然也是观光客,金发碧眼,感觉像是美国人。
初来乍到,韩衣非很希奇地盯著每个擦身而过的“外国人”瞧,不久之后便真切意识到自己才是令他们好奇的“外国人”。
拿起背包里的面包,玛歌递了一个给韩衣非。
“谢谢。”韩衣非今天穿著简单的T恤及牛仔裤,早知就不去买那件白洋装了,真是浪费,咬著面包,她想到入境第一天的插曲。
玛歌身上穿著一件小可爱,身下则是一件超短牛仔裤,把她健康的肤色与窈窕的身材展露无遗,吸引旁边外国人的目光。
“韩,你怎么会一个人出国?”玛歌印象中的亚洲人总是成群结队的,似乎不这样做便不会走路吃饭了,就拿班上那三人组来说,也是走到那儿都三人一起,她本以为韩也是跟她们一道的,后来才知不是。
“出来见识呀!”韩衣非拿出刚买的罐装咖啡,丢一罐给玛歌。
如果可以,她当然也希望找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来啊!
不过大家都长大了,自己有自己的空间与习惯,无法像学生时代一样一呼百诺,总要先考虑到各自的情况——上班、上课、家庭,还有金钱。
所以只好自己行动啦!
“你父母会放心啊?”玛歌望著脸蛋甜美的韩衣非说道。
韩的个儿小小的、声音甜甜的,长长的黑发把她衬得更娇小,第一次见面时有些腼腆害羞,不太爱开口,却猛做笔记。她不知道东方人的美丑标准在哪儿,不过就她眼光看来,韩长得满可爱的,身材比例也不错,皮肤看来光滑细致。
哪家父母会放心把这么个小女孩自个儿丢到生活习惯、人种语言截然不同的国外?
听到玛歌的问话,韩衣非指指自己,“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她来英国之前,老妈可是陪著她叮咛了好久。
“可是这是半自助的行程耶!可没有导游整天跟前跟后处理事情喔!”
韩衣非灌了一口咖啡,“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谁跟前跟后的。”
“你几岁?”玛歌终于问到重点。
“自我介绍你没听哪?”好吧!她也没资格说别人,二十七岁啦!”
“嗄?”
韩衣非重复一遍,还特别加重-ty的尾音,数字也是她最流利的英文之一。
“骗人!”玛歌叫道,“比我大?”
她一直以为韩的年纪比她小呢!所以才有身为姊姊的使命感啊!
“是啊,女圭女圭脸。”韩衣非无奈地笑。
不过在国内,爸妈说那是因为她长不大,个性不成熟,才会看来比实际年龄小。真是的,不知她哪里不成熟了?她可是连遇到被陌生人挟持的事都没哭呢!
吞下最后一口面包,韩衣非把剩下的咖啡一并解决,“哪里有垃圾桶?”
玛歌从打击中回过神来,“人家说中国人看来比较小,我还不信呢!”
“我说我是女圭女圭脸啦!”韩衣非索性把垃圾收到自己背包。
“好女圭女圭喔!”
“什么叫做‘好女圭女圭’?文法没弄错吧?”韩衣非哈哈大笑。
“老师说听懂就好,文法不重要。”
“这倒没错。不过中国人也不是每个都像我一样,也有‘臭老’的。”
“什么叫‘臭老’?”
“就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玛歌你这样很好啊!二十岁有二十岁的样子。”韩衣非看看四周渐渐多起来的观光客。
“可是我还是希望我二十七岁时仍保有二十岁的脸。”玛歌认真地说。
以前她也这么想,韩衣非笑笑。
看看还有时间,玛歌随意聊著,“韩,艾莲受哪个大人物邀请?”
艾莲就是韩衣非寄宿家庭的女儿,正当青春年少的二十岁,跟玛歌同年,棕红色的及肩短鬈发,脸上有些许雀斑,套句玛歌的说法,“拽得像只孔雀。”
前天一同去买茶会的衣服,一路上就听她不停炫耀著对方多么、多么伟大,获得他的邀请是多么、多么难得……等等,可惜她挑错对象炫耀了。
玛歌一行人对英国大人物没多少研究,顶多知道英国女王伊丽莎白、英国首相布莱尔、英国王储查尔斯王子,其他一概不知。而韩衣非更不可能知道得比玛歌等人多,毕竟台湾比西班牙离英国远多了。
若非看在韩衣非面子上,当天玛歌早就撇下艾莲让她自言自语个够!
不过讨厌归讨厌,玛歌还是很好奇艾莲口中的大人物。
啊,正当浪漫的二十岁哪!
“这嘛……”韩衣非蹙了蹙眉,要她去回想艾莲说过的话真是一大酷刑,寄宿家庭里也只有她忍受得了艾莲的肤浅夸耀,其他人,连同史密斯家养的黄金猎犬阿丹,老早避难去,只剩她一人傻傻的听她喳呼了一整天。
为了怕她听不懂,艾莲很“贴心”的放慢说话速度,兼之不时的比手画脚。
想到艾莲当时的神态,韩衣非突然想笑。
“是贵族,至于是什么贵族,我对贵族的单字没研究,听不太懂耶!”她学的是日常会话,很少接触这方面。
斌族,感觉很遥远,至少她当年看著挪威王室迎娶平民单亲妈妈的时候是这么想。即使说是平民,一定也要有管道背景才能接近那高不可攀的存在吧!像她这种小老百姓怎么可能?
“贵族?艾莲那只孔雀是怎么勾搭上贵族的?”玛歌很有兴趣知道。
对玛歌选用的辞汇,韩衣非不予置评。“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要表达谢意吧!”
这个说辞让她想到那个男人说的话——请让我表达我的谢意。原来英国人所谓的表达谢意就是把人丢给手下去照顾?
“谢意?哼!”玛歌撇撇嘴,“确定是谢意,不是恨意?”
她觉得依照艾莲·史密斯的个性,惹来恨意比较有可能。
韩衣非闻言闷笑一声,“不说这个了。我们要不要站起来了?我看到人群在骚动了,是不是禁卫军出来了?”
虽说交接时间是十一点半,但通常十一点十分便会看到身著黑皮高帽、深红亮黑制服的禁卫军开始行进。另一班换班的禁卫军从圣詹姆斯公园出发,新旧两班在白金汉宫相会,做出交接钥匙的手势,接著到十二点左右会有军乐团在皇宫前表演。
冲著高帅英挺的禁卫军马上英姿,玛歌与韩衣非硬是早了两个小时来抢位置,总算不枉她们提早准备的苦心。
瞪著穿著亮闪闪制服,坐得直挺挺,看起来英挺又帅气到毙的骑兵,韩衣非张著小嘴,只差没滴下口水,呆呆地想著——真是不虚此行!
八月白金汉宫开放时,她一定要再看一次!
伦敦的肯辛顿区有许多历史悠久的大豪宅,包含已故黛安娜王妃生前居住的肯辛顿宫,这里的豪宅与皇宫相比毫不逊色。
英国人有喝下午茶的习惯,对上流阶层来说,有些下午茶宴不仅仅是精神交流、休憩闲聊的时候,更是一种身分的象征。尤其对已没落的英国贵族来说。
安德鲁·特洛许现身在格威斯夫人的茶宴里,这对格威斯夫人来说更是足够她炫耀到年底的盛事!
英国贵族已没落的现在,爵位与金钱通常不成正比,前年甚至传出公爵之女为了生活下嫁给小货车司机的事件,但他们能如何呢?那是她的选择。有钱的贵族不想管,同样窘迫的贵族无力管哪!
除了几位王室公爵等大贵族,少有人能让自己的生活品味格调与他的爵位画上等号,而巴鲁家族则是少数能保有祖产,不须靠开放古堡收取微薄费用的贵族之一。
他们不仅有贵族的头衔,更有贵族的生活派头!
巴鲁家族本身的爵位是公爵,现由威廉·哈斯·托洛斯·蒙坦鸠·特洛许继承。长子是布拉克莫斯伯爵兼领贝德冯特子爵,次子继承亚斯特公爵爵位。
“安德鲁,稀客稀客。”格威斯夫人惊喜地上前与安德鲁拥抱。
她与安德鲁虽是远亲,一年里除了新年舞会也难得见他几次呀!
“格威斯夫人,午安。”安德鲁露出一个微笑。
只要雇主想,也是能笑得和蔼惑人嘛!保镳狄肯想著,不忘注意四周动静。
“我邀请的女伴来了吗?”安德鲁笑问,与格威斯夫人并肩走进庭园。
榜灭斯夫人语带责备地说:“来了。安德鲁,既是你的女伴,理该亲自去接,怎么叫哈利去帮你接来呢?”
“真是万分抱歉,格威斯夫人。”安德鲁道,“临时有会议必须由我亲自主持,因此怠慢了客人,也麻烦了夫人。”
“说那什么话,一点也不麻烦。”格威斯夫人笑道,“只是对小姐失礼了。”
安德鲁微微一笑,“我会与史密斯小姐解释陪罪。”
说著话的同时,两人已走进格威斯家的庭园,几张小圆桌上摆满了茶与点心,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或谈论今夏的板球赛,或谈论民生议题,都是安德鲁熟悉的面孔,除了一位年轻女士。
今日会邀请史密斯前来,不过是狄肯三天两头叨念的结果,安德鲁本人则是毫无意愿出席。
他已经在当时表达过口头谢意,即使不诚恳,也绝不失礼,实在不懂为何还得在已经很紧凑的行程中,抽出空档前来格威斯宅?
不知道安德鲁心底的不耐,格威斯夫人直接引领他到穿著粉色短洋装的艾莲面前笑道:“安德鲁,我把人交给你喽。”
茶会里的其他人或停止了交谈,或降低音量,注意力一致摆到安德鲁身上。
先不说他会答应出席这种小型茶会,甚至还藉格威斯夫人名义邀请一位女士出席,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艾莲紧张地拢拢裙摆,起身行礼致意,“初、初次见面,巴鲁阁下。”
安德鲁眉峰微微拢起,淡漠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他的久久不语让艾莲很尴尬,狄肯咳了一声,说了声“失礼了”,上前凑在雇王耳朵旁问:“阁下,怎么了?”
安德鲁盯著艾莲那头棕红色的及肩短鬈发,虽然当时天色昏暗,但他有手有脚有感觉,在他胸前及手臂上披散的触感,绝对是长发——至少至背中的长度。
“冒昧请问史密斯小姐最近剪过头发吗?”
艾莲闻言微讶,但还是回答道:“没有。”
她的头发不得体吗?艾莲不安地想。
安德鲁深思地看著,然后扯动嘴角,“希望你今天玩得尽兴,不必客气。”
“呃……阁下……”艾莲想问清楚今天被邀请的原因,但安德鲁却已经转身走开。
狄肯从雇主转身时瞬变的表情猜到有事发生,但没来得及发问,今天的主人格威斯夫人已经追上来,“怎么才来就要离开了呢?”
“抱歉,夫人。”安德鲁停下脚步,对格威斯夫人这位和蔼的长者露出致歉的笑意,“今日我本是勉强抽出时间,无法留下享受您的招待真是遗憾。”
“嗅,真是遗憾。”格威斯夫人失望地道,“那么史密斯小姐……”
“虽然抱歉,但还是请夫人代替我好好招待。”语毕,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狄肯追了上去,“特洛许先生,这样很失礼吧?”
邀请人来,却随便把人丢下。
“不是她。”安德鲁坐上车时,给狄肯一个答案。
狄肯闻言讶异的说:“不可能,是史密斯家没错!”
“史密斯家只有一个女孩吗?”安德鲁淡淡道,吩咐司机回公司。
“是啊!史密斯家只有一个女儿,今年二十……不会是史密斯太太吧?”狄肯伤脑筋地想。
糟糕,他先入为主认为是个年轻女子,但那个身形怎么看都是年轻女子呀!难道史密斯太太保养有方?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安德鲁冷淡地说,“我已经抽空见了她一面,弄错人是哈利与你的问题,休想我再麻烦一次。”
“但是……”
安德鲁打断他,“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看著闭目养神的雇主,狄肯皱起眉。
唉!想让雇主有点人味的计策失败,下次想他再做一件与公事无关的事怕是很难了。
“我不管!我不管!”
“艾莲……”
“韩,别理她,来看电视。”
“可是安妮……”
“是啊!韩,我妈妈说的没错。”史密斯家的小儿子附和,舒舒服服地半瘫在沙发上,连头都没转。“我姊一理下去可是没完没了,不用理她了啦!”
从格威斯夫人宅邸回来之后,艾莲便闹个没完,真是够了。
才炫耀没多久便突然发疯,要人陪她去跟亚斯待公爵回礼,拜托!她算哪根葱?连人家为何邀请她都弄不清楚,又想跑去纠缠。
全家人都受不了,这时玩回来的韩衣非恰好成了代罪羔丰,真是可怜。
“你们……”艾莲生气地把抱枕丢向弟弟。“汤,你嫉妒我是不是?”
“噢!又来了。”汤·史密斯夸张地拍额,“我嫉妒你做什么啊!”
扮哥没义气,跑去女友家避难,留他和爹地、妈咪被姊姊茶毒。上帝真是奇妙,他们家三兄妹明明是同一个父母生的,受同样的教养方式,怎么就会养出姊姊这种突变种呀?爱慕虚荣不说,又爱跟人比来比去,还有被害妄想症。
“我不管、不管!韩,你陪我去!”艾莲气愤地尖叫。
“艾莲,你当韩是我们家女佣啊?随便你叫就去喔!”汤受不了地回答。
被夹在两人中间,韩衣非左右为难。
问她的意愿,她是绝不想理艾莲,但就她的立场而言,艾莲好歹是她房东的千金,断然拒绝似乎很不礼貌。
“汤·史密斯,你做什么老是跟我作对!”
“有吗?”汤对电视做个鬼脸。
“你……”
“韩,过来吃水果喝茶。”安妮·史密斯起身牵住韩衣非的手,笑咪咪地带她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喝茶。“今天去哪里玩了?”
韩衣非看看身后站在楼梯上对弟弟龇牙咧嘴的艾莲,有些尴尬地笑著接过安妮递上的茶,“安妮,艾莲她……”
“放心放心,”她笑道,“不理她,她就会安静了。”
韩衣非点点头,开始跟安妮聊她今天的行程,有时词不达意就用手语辅助,然后让安妮填空解释,这样也聊得挺开心的,直到一颗抱枕失去准头丢到她脸上为止。
“艾莲!”安妮绷起脸拿起抱枕瞪著女儿。”
艾莲不知何时已经跑到汤旁边开打第三次世界大战,流弹就这么波及旁人。
汤朝姊姊吐舌大做鬼脸,“人家根本不想理你,你干么不要脸跑过去啊?还没进去就让人轰出来了啦!”
“你!我怎么可能进不去?我是特洛许先生邀请过的人耶!”艾莲骄傲地道,对这一点她倒挺有自信。“我只是想去回礼啊!为什么你要泼我冷水?”
“艾莲,不要闹了!”安妮板起脸,“你还没跟韩说抱歉。”
艾莲怒冲冲地瞪了一眼韩衣非,“为什么?要是汤没躲过去,我就不会打到韩了,是汤的错,为什么要我道歉?”
“强诃夺理。”汤冷哼。
“艾莲,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一家人讲得太快,让韩衣非脑袋的处理速度跟不太上,只知道他们是为了打到她的那颗抱枕在吵架。
电视上的节目根本没人理会,孤单单地卖力播送著。
“呃……安妮,没关系啦,不会痛。”
谤本没人理她。
“那么喜欢去,你自己去就好啦!吧么要我们陪你一起丢脸?”汤双手抱胸,不爽地说,“只不过被邀请一次就得意忘形!你以为你是谁?黛安娜王妃?人家黛安娜王妃好歹也是个贵族,你是什么角色?搞不好根本是弄错人,你对那个什么贵族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你说什么?!”艾连尖声高叫。
“耳背啊!”
“艾莲·史密斯!汤·史密斯!你们两个都给我闭上嘴!你们要吵到邻居吗?”
“咧!”汤扮个鬼脸,“妈不说我还没想到,邻居都听光光了,丢脸!”
“汤·史密斯!”艾莲气恼得说不出话来。
家庭纠纷。韩衣非真的很想躲到房里去。
唉!这也是寄宿家庭的乐趣之一吧?
她苦笑,心一横,“艾莲,明天我陪你去吧!”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韩,你根本不用理她!”
“闭嘴!”艾莲瞪了小弟一眼,跳到韩衣非面前开心笑说:“韩,你说真的吗?”
“假的。”汤踱过来,“韩,你不用理我姊!”
“没关系。”韩衣非笑道,“不过要等到下午喔!”
“没问题!”心愿得偿,艾莲高兴得飘上楼,根本不理会安妮的叫唤。
望向担忧的史密斯太太,韩衣非笑了笑,“不必担心,安妮。”
“真不好意思,要你配合艾莲的任性。这孩子,真不知像谁!”
其实她更担心的是艾莲那一头热的表现,想法完全表现在脸上,令人不得不担心。
汤无趣地坐回沙发,双手枕在脑后,继续观赏电视节目,不忘啐道:“韩,妈咪担心的是艾莲妄想麻雀变凤凰。”
听他讲得如此明白,韩衣非反而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安妮听著儿子的话,也点头,“你来没多久,可能不知道艾莲的个性,我真担心她执意妄为,给家里惹来麻烦。”
安妮担忧地坐下,眉头紧蹙。艾莲个性再不好,终究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宝贝;虽说父母无法时时跟在儿女身后为他们处理所有事情,但还是会担心他们受到伤害。
虽说受伤也是一种学习,但是……
唉!
“贵族这个头衔就够艾莲‘哈’得半死了,更何况这个贵族似乎还挺有钱的,她不把握机会才怪。”汤继续凉凉说著。
“思……我想艾莲应该没机会见到那位先生吧?”韩衣非微微一笑。
汤睨一眼这个看来比他还小的寄宿生,她到底懂不懂啊?
“艾莲见不到他,就换你惨了啦!韩。”
“没关系,顶多让艾莲发泄一下罢了。”韩衣非握住安妮的手,“不要担心,安妮。艾莲还年轻,很快就会把这段生命插曲忘记了。”
唉唉,要让留在台湾的损友知道她又把麻烦事往身上揽,肯定又少不了一顿好骂。可没办法,她就是看不得人为难嘛!何况这又是她做得到的事啊!
助人为快乐之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