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玲说得没错,她确实是老板之一,也确实拥有决定的权力,而那个长得……嗯,有点像肌肉男的男人,也真的如她所说的,是个“物美价廉”的好人选,但问题是他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杀手啊!
不行,她不能让他留在这里,必须要找他说清楚才行。
趁著收摊之后,郁铃在前面忙著收拾东西,舒珊提起最大的勇气把齐家骏拉到后面的厨房,准备跟他来个大谈判。
“你到底想怎样?”她开门见山的问。
他一脸适闲的靠著墙壁,两手环胸看她。“你答应我要陪我一阵子的。”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只是答应你,只要你放过丞洋跟郁铃,任何条件都答应你而已,谁说要陪你一阵子了?”
“你想反悔?”他寒瞳一睇,杀气立现。
“我……”舒珊被吓得脸色一白,差点说不出话来。“我没有反悔,只是……”天,这男人的脸色好恐怖哦!
“我的条件就是要你当我的女人,陪我一阵子,等我厌了再说。”
“厌了?那厌了之后呢?”难道就杀了她?!她戒慎的瞪著他。
他只是抬了抬眉,轻描淡写的道:“到时候再说。”
事实上组织的规定是不得放过任何一个人,包括已经认识他的郁钤在内。只是这阵子他心情烦闷得很,想找个新鲜的事儿玩玩;反正已经跟那伙人请了假,他不在乎多耽搁这一点日子,就留下来逗逗这小妮子也挺有趣的。
“可……可是我们这地方不适合你。这地方小,人又吵……你一定很怕吵吧?”她找尽借口,就是希望他打消念头。
“有什么关系,叫他睡储藏室就行了!”偏偏少了一根筋的郁钤闯了进来,没头没脑的就蹦出这么一句话。
“喂,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舒珊哀号大叫,恨不得拿头去撞旁边的墙壁。
郁铃一脸无辜,“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齐家骏笑得很邪很开心,他就是要看这小妮子手足无措的样子。“你的合伙人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意见?”他得意的弯唇。
“我……我……”对他,她当然没话敢说,但是对郁铃,她可火大了,拽住她的手臂就拖到一边去。“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你想留他住下来,你不怕……嘿……嘿……”她做了一个恐怖的表情。
谁知这傻大姊一甩手,像是听到一个大笑话般掩嘴笑了起来。“放心吧!瞧他长得斯文,不会有事的啦!倒是你长得既安全又爱国,不会是你想……嘿……嘿……吧?”
我咧!看到她那暧昧的眼光,舒珊差点昏倒。
妈呀!她真的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挫败感。
“算了。”谁教她交友不慎呢?头顶著墙壁,她只能不住的哀叹。
“一个月一万两千元的薪水就可以搞定,这么便宜的廉价劳工到哪里去找,最重要的还是很赏心悦目的哟!”傻女人还在洋洋得意,以为捡到宝了呢。
“随你。”舒珊已经气得没了力,谓叹的抬起头来,目光再次移到那男人身上,正巧他也冷睇著她,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空中交会。
一股奇异的电流流窜在其间。
她心跳加快的收回视线,这样鸷猛锐利的眼睛,像极了可怖的侵略者,令她刚下决定的心又动摇了。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像是知道她所想似的,郁铃快一步走向齐家骏,拉起他就走。“以后呢,你就在我们这里工作了,包吃包住。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不可以泡妞,把女人带回来,知道吗?”
耳边传来她对家骏渐去渐远的交代声,舒珊的头不自觉的又顶向墙壁。
她很惨,一定会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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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一万两千元的薪水,住的是豆浆店内最肮脏的储藏室,空间连四坪半都不到。
齐家骏站在这个挤满歪七斜八、堆了一屋子杂物的垃圾房里,忍不住揽紧眉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享受过亲人的温暖,被组织领养之后,更为了求生存,而在噬血战斗、学习战技。
所以他一直以来认为人只有两种,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直到来到台湾找到张舒珊之后,她活泼逗趣的表情活络了自己纯稚的童心,那颗他原以为已经死了,没有喜怒哀乐的心再次跃动起来。
原本当自己是个无血也无泪的男人,所过的杀戮生活都是理所当然的。孰料这个女人改变了自己,让他知道原来他还活著,还有人世间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
“对了,你在台湾还有没有别的亲人?”郁铃从他背后挤了进来。这个男人往里面一站,几乎站满了所有空间,害她一点立足的地方都没有。
“没有。”他以低沉的嗓音说,不太爱多讲些话。
“怎么样,还不错吧!”舒珊双手环胸的走过来靠在门边。“麻雀虽小,可是五脏俱全,最起码床铺跟电风扇都有了,如果你现在想拒绝的话还来得及。”她指著那张堆满物品的双层床铺说。
现在是七月,天气又干又热的,闷在这里不热死才怪。
“不,很好?我决定留下来。”他微蹙著眉说。
这个女人想赶他走,没那容易。
舒珊有点泄气的瞪著他,想不到这个男人还挺能忍的,这样都还肯留下来。
“先说好,我们可是不帮忙整理的。还有,东西不可以丢掉。”
哼,就教他尝尝睡猪窝的滋味。
“没关系,我帮你。”有人不识相的跳出来,自告奋勇地说。
郁铃率先动手整理一屋子的零乱,别看她个儿小小,卷起衣袖,扛起杂物的力量倒不小。
“没关系,她不帮你,我帮你,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嘛!”她勤快的工作著。
“我来吧!”他魁梧的身子一动,将她抱在手上略显吃力的纸箱轻松的拿了起来,单手举了出去。
“哇!偶像。”郁铃惊声尖叫,兴奋的双瞳闪闪发光,像挖到宝似的拉著舒珊的手臂道:“喂,你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好有力气的呢。”
舒珊垂下眼睫,以一种睥睨的表情说道:“比力气是吧?牛市里的牛就有一堆,每头都比他有力量的多。”她淡淡的走了出去。
这个花痴笨女人,那力气不是用来搬货,而是用来杀人的,蠢蛋!
“哦!劲男。”郁铃愉悦的声音依然从屋里的另一端传来。
舒珊走回到二楼,负气的往床上一躺,拉起棉被盖在头上,想好好的睡一觉;也许这一觉睡起来之后,一切的恶梦就会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可是从晚上八点,辗转反侧到深夜十二点,她还是没有睡著,一颗心全在那男人身上。这是因为害怕,害怕他会利用睡著的时候,突然偷偷的爬上来,让她脑袋分家。
晚上十二点多,温度虽然不若白天炽热,但是闷燥的空气中带著暑气,教人很不舒服。
同一时刻,在储藏室整理的家骏,终于在脏乱的空间里清理出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看著已经累趴在桌上睡著了的郁铃,他伸伸僵直的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想倒杯冰水喝。
“怎么,才来的第一天就想偷东西吗?”一个充满鄙夷的声音传了过来。
家骏抬起头来,看见舒珊不知何时已站在楼梯口,张著一双忿然的眸瞳直瞪著他。
“我想找杯水喝。”他斜唇一笑,端著水杯缓步朝她走来。
她害怕的退了两步,“是贼都会这么说,有听说过哪一个小偷承认自己偷东西的啊!”
“我要偷的是人,不是东西。”魔魅般的眼瞳直勾勾的盯住她,他仰起头来饮下手中的水,然后做了一个清凉无比的表情。“嗯,很凉、很甜。”
舒珊浑身一颤,感觉他喝的是她,而不是手中的水。
“等一下。”看著他又朝自己逼近,她慌得再爬上两格阶梯,急得叫住他。
“什么事?”家骏笑咪咪的看著她,脚步不停。
他那眼神怪恐怖的,看得她都起鸡皮疙瘩。“你……你不是要喝水吗?开你几句玩笑就生气了?”
很少有情绪波动的他,难得有了想大笑的感觉。她那惧怕结巴的样子可爱极了。
他伸手递出空了的水杯,“你倒的水我一定喝。”
啥?要她倒水给他喝?他自己没手吗?
“你刚刚不是才喝了一大杯?”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来,小心翼翼的侧身经过他身边,飞也似的奔到冰箱,再倒了一杯水给他。“哪,拿去。”她长长的伸直手臂,距离他好远。
“过来吧!我手没那么长。”他就坐在楼梯的石阶上,等她把水送来。懊死的家伙!舒珊恨恨的咬著牙,慢慢的接近,待走到他面前,趁他伸手接水之际,反身一转想借机逃走。只可惜她的意图早看在他的眼里,在他左手接水的同时,右臂同时伸出迅速一捞,就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直直的落入他的怀中。
“这么急,想去哪里?”他可恶的在她耳边呵气,逗得她一抖,不敢再用力挣扎。
“我……我想回房间去睡了。”天,这个奇怪的男人浑身笼罩著一股逼人的威慑之气,根本令她无法适从,就算是从不按牌理出牌的郁铃,也没有他这么难缠过。
“是吗?上你的房间?”
他的胸就紧贴在她背后,心跳的振动,慑人的气息,霸道而蛮横的侵袭著她全身感官,令她不自觉的红了脸庞。
尤其是当他的手从她宽大的T恤由下往上,伸向她挺俏的丰胸时,更引起她一阵急喘,差点惊叫出来。
“嘘,你不想吵醒郁铃吧?还是你喜欢多一个观赏者?”他轻咬著她小巧的耳朵恐吓著。
这话惊得她把到口的尖叫吞回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你实现诺言,不然你以为我留在这里干什么?当廉价外劳?”
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我……我没答应你什……什么。”哦,天!他的手在干什么?竟然月兑掉她的,直接她的蓓蕾。“不,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你忘记了,我帮你把它记起来。”
那邪肆的霸气教她抗拒不了,当他的唇俯上她的时,几乎同时抽去她的理智,让她除了呼吸之外就只记得他的存在。
在他熟练的技巧带领下,她渐渐的意乱情迷,从来没有过的感官快乐,像排山倒海般的袭了过来。
“嗯……哦……”这可耻的声音是她的吗?
苞林丞洋在一起时,她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
这男人是个魔鬼,是会汲取女人灵魂的恶魔。
“咦!人呢?”
倏地,储藏室里传来了郁铃的声音,那大小姐铁定是睡到一半突然醒了,四下看不到人。
舒珊像被电打到般的弹跳起来,推开还在用魔掌向她施虐的齐家骏,一张脸烧得通红。
“我上楼去了。”
怕被郁铃撞见她衣衫不整,她飞也似的逃向二楼的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引来楼下齐家骏的一阵低笑。
看来,逗逗这小妮子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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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同意他留在豆浆店里,当然就要派工作给他做,总不能让他白领一份薪水吧!
“喂,把这缸热豆浆抬到前面去。”舒珊开口道。支使人的滋味还真不错。
瞧他健壮的,平常她们两人都扛不太动的热豆浆锅,他一个人就轻松的提了过去。
看来店里有个男人还是挺不错的。
“怎么样,好用吗?”郁铃提著一箱蜜豆女乃过来,见舒珊望著人家的背影发愣,用臂膀撞了她一下,把她出窍的神智撞了回来。“我说过物超所值,对吧?”说时她还朝齐家骏的方向抬了下眼,取笑道。
“差强人意。”舒珊瞪著她回了句,端著馒头走到另一边,打开蒸箱把馒头放进去。
她刚刚是怎么了,昨晚的亲密就让她把心遗失了吗?
郁铃咋咋舌,“这还叫差强人意,那你的意思是要请个无敌铁金刚来才满意?”没见过这么贪心的女人。
她亦步亦趋的行为教舒珊烦得受不了,放著包子的铁盘重重的压在她的蜜豆女乃箱子上。“既然你那么有精神来说这些废话,那应该也很有时间去整理后面的厨房才对。前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你到厨房去吧!”
说完,连同她手上的蜜豆女乃一起端走,然后用肩膀一推,将这烦人的小女人赶到厨房去。
“喂,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被赶到厨房的郁铃不甘心的低叫。
“等你忙完再说吧!”她讪讪然的回一句,迳自走了开去。
店前的铁门已经打开了,在她们两人说话时,齐家骏动作俐落的摆好一切。夏天的太阳升得早,人们也提早出来,生意上门了。
“我来,你去把桌子再抹干净一点。”她红著脸说。
一反昨夜的激情,齐家骏不置一词的走开,拿起抹布低头擦拭店里的桌椅。
在人前,他尽量处事低调,不引人注意。
此时,一名来买早餐的高中女生,原本正高兴今天可以看到一位超俊的帅哥,却突然被这女人打断,她挂在脸上的笑容一垮,有些不悦地道:“我是要向那个男的买,又不是你,欧巴桑。”
二十几岁被叫欧巴桑,舒珊招呼的笑脸顿时凝住,脸上微微抽搐著。“你到底要买什么呢?小女生。”
豆蔻年华的少女被叫小女生,而且还是被人当著那个超级帅哥的面前叫,她不悦的脸颊顿时鼓了起来,气呼呼的说:“算了,我不跟你这个欧巴桑买,你叫那个男人过来。”
又被叫欧巴桑,难道现在的小女生都不懂得礼貌吗?
第一次,在她开门做第一桩生意时,跟客人吵了起来。
“你爱买不买随你,反正我是不可能叫他过来。”搞清楚,她才是老板娘耶,爱叫谁来卖豆浆是她的权利。
“你……”小女孩气红了眼眶,但就是倔强的不肯走,一双水漾大眼直望著心怡的帅哥背影,冀望他能来一场英雄救美,把这凶女人骂走。
可是她眼中的大情人、大英雄,彷佛浑然不觉身后这一场女人的战斗般,兀自拧著抹布,认真的低头擦拭桌椅,完全不理会这场为他所掀起的风波。
就在一个男人不愿管,两个女人又僵持不下的情况下,郁铃笑咪咪的走了过来。
“小姐要豆浆是吧!我叫他过来包给你。”大一顶,就把杵在前面的舒珊给挤到旁边去,随即笑吟吟的一招手,把正专心抹桌的男人给呼唤过去。“阿骏啊,这位小姐想麻烦你包个豆浆。”她凉凉的站到一边等著收钱。
原本竖耳倾听这一幕戏的齐家骏,一接收到老板娘之一郁铃的命令,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淡笑的走过来。经过舒珊的身边时,他还朝嘟著嘴的她一笑,有点戏谑的成分,气得她牙痒痒。
“几份?”他朝小女生问。
那气鼓鼓的小脸立刻消下去,笑笑的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份……哦,不……不,是两份才对,还有两个包子。”女学生几乎是忘情的说。
接过心上人包的早餐之后,她含情脉脉的给了钱,高高兴兴的走了。
“钱。”齐家骏将钱放在铁柜上,转身走开继续做他的工作去。
“瞧,这不皆大欢喜吗?谢谢你了,阿骏。”郁铃向舒珊说,并且朝他忙碌的背影道了声谢。
舒珊绿著脸,一点笑容也没有,许久才轻叹一声,“唉,我感觉自己好象是在开牛郎店的牛头哦!”
现在的少女都这么大胆吗?一点含蓄的礼貌都不懂。
“不是牛郎店的牛头,而是牛鸨。”郁铃笑著揶揄她,拿起铁柜上的钱放在手心上,举到她的面前,“哪,钱耶,干嘛跟钱过不去?以后我看干脆都叫阿骏出来月台算了,保证生意多多、钱也多多。”她摇著身子,半跳舞的唱著。
开玩笑!“不行,怎么可以让个刚来的新人站在这里收钱?”她才不要他站在这里招蜂引蝶呢。
郁铃抛了抛手上的铜钱,提醒她,“喂,两倍耶,本来只买一份的,一看见他就立刻多了一份,这样赚钱的工人哪里找?除非你也喜欢上他,有私心才会这样--”
“你胡说,我才没有。”几乎是立刻的,舒珊打断她的话。
“是吗?”好友过大的反应引起她的怀疑。“那就是同意啰?”
在郁铃质疑的目光下,她能摇头说不吗?
“好吧,就随你的意思。”舒珊无奈的低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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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钱字当头的利益下,舒珊不得已将招呼客人的工作交给阿骏,自己则和郁铃沦为跑堂的份。虽然不是很愿意,但看在营业额不断上扬的份上,她的脸上也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原来店里有个长得不错的男工还是不错的。
最起码,一些原本不在她们店里买早餐的女客人都跑过来了。
“呵呵呵,早知这方法这么有用,我早就这么做了。”郁铃乐不可支。犯不著跟钱过不去,白浪费捞钱的好机会。“阿骏,动作快一点,后面还有很多客人在排队呢?”她完全沉浸在收钱的快乐中。
“你真是钱鬼来转世。”舒珊白她一眼。
拥挤的早餐店在她一再的催促下,更加沸腾起来。炎夏的清晨就在快乐的数钱声,跟忙碌的吆喝声中流过。
直到日近中午,这波人潮才渐渐消退。
忙了一个早上,他们终于有点休息的时间可以喘息,填饱肚子。
“阿骏,吃饭了。”舒珊拿了一份午餐走过来,放在正忙碌的他面前。
“现在还不到十一点。”还不到吃午饭的时候。
郁铃抽掉他手里的抹布,笑笑的把餐盒塞到他的手里。
“吃啦,管那么多干嘛!一大早就起来工作,六小时了耶,不饿才怪。”她硬是把这大个子拉到她们的桌前坐下来,一起用餐。“我们做早餐店的一向吃得早,可是饿得也早。现在这个时候不吃,等会儿忙著收摊,又没有时间吃了。”她在旁边坐下来,边扒著饭边解释著说。
用餐的过程中,他不多话,也不主动谈起话题,所以气氛变得有点怪异。
“忙了一整个上午,你很累吧!”郁铃打开话匣子,缓和一下奇怪的气氛。“等一下吃完饭,到后面去把铁桶、容器洗一洗,收拾干净后,跟舒珊去补货。”
“啥?”舒珊差一点把饭粒喷出。
这傻瓜又想做什么了?
“好。”齐家骏二话不说的答应。
拜托!舒珊在桌子底下猛踢郁铃的脚,痛得郁铃干脆把脚放在板凳上,以免遭受她的荼毒。
“搞清楚,我这是在帮你耶!”她俏声说道。
“要你多事?”舒珊狠狠的白她一眼,大声的道:“等一下我自己去就好了。”
“我陪你去。”吃完饭的他抬起头来,眼神是坚执,不容拒绝的。
舒珊嗫嚅的噘著嘴,不敢再说什么。
“很好。”郁铃很满意的点头,“那下午的工作就麻烦你们了。”她可以好好的去睡个午觉。
耶!太好了。这才是她撮合两人的目的,一举两得嘛!
做完店里的工作,舒珊骑著野狼一二五的重型机车,后面载著身高一百八十几公分的家骏和置物架,飙骑在环河道路上。
那副样子看起来很帅气,很有一股意气风发的感觉,可是仔细一看,却又是那不搭轧,有那么一点点好笑。
因为她一百六十的身高,和所骑的机车以及身后的男人,都是那么的不协调。
“你不会骑摩托车吗?”她浑身不自在的问。因为他一手大胆的抚在她的胸上,一手紧抱著她的腰。
难道不怕被路上的人看到,不羞死吗?
“不会。”他充满笑意地回答,一点也不认真。
这个小女人不但脾气坏,胆子也够大。人小还骑这么大台的车,知不知道一旦摔倒,很可能摔断她细小的脖子,或者是那两只油条似的小手、小脚。
不过他也没打算告诉这女人,自己骑车的技术可以媲美职业级的赛车选手。他不想那么快破坏这股玩兴,错过这软玉温香在怀的滋味。
好不容易熬到目的地,舒珊急得拍开他的手,跳下车子。“好了,到了。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跟老板买好东西之后,有一些是要自己先带回去的,你再进来拿。听到了没有?”
一把车子停好,她就逃难似的冲入一家店内,把正在谑笑的他丢在身后。
没办法,她再不跑开,只怕狂跳的心脏就要在他面前爆炸,不等他来杀她,她就没用的自动死在他面前了。
齐家骏抬首望望台北的天空,非常优闲的靠坐在车旁,两腿优雅的交叠著。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天气很闷热,没有什么风,空气中夹杂著沙尘,感觉很不舒服,跟辽阔的美国空气比起来,这里显得狭隘多了。
闲著无事,他看著来往人群和车辆,也许是自己特殊职业的关系,他很自然的便以一种细微的观察力,注视著周遭的一切。
蓦然,他看到一辆可疑的机车正朝著路边一个单身女子接近,其中流泄出来的犯罪气味让他全身细胞变得敏锐,目光犀利的眯起。
就在那名女子毫无所觉的朝自己这个方向接近时,后面的那名机车骑士也突然加快速度。当机车呼啸而过的同时,一只手伸了出来,快速的抢夺女子肩上的皮包,然后加速逃逸。
“哇!救命啊!救命啊!”那名女子惊声大叫。
家骏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预感果然没错。不过这不干他的事,自会有员警赶来处理。于是他转过身去,想视而不见的袖手旁观。
可是就在这时,那名被抢的女子倏地拉住他的手臂,仓皇的向他求助道:“先生,求求你帮帮忙!我被抢了,请你帮我把皮包拿回来。”她哀求的哭声引来路边更多的好奇者。
为避免引起太多人注意,招来暴露身分的危险,齐家骏双目一凛,脚下动作极快的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奋力的踢向那辆逐渐飙远的机车。
霎时间,机车的擦撞声、女子的尖叫声、以及路人的惊呼声接连响起。原来在众人以为歹徒已经逃走之际,机车突然砰的一声,连同人摔向路间的分隔岛。只见歹徒在地上爬了起来挣扎几下,又倒回地上不动了。
“哇!怎么这样!”众人瞠大了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象摔倒,出车祸了。”
大伙议论纷纷,有几名胆大的男生开始三三两两的接近。
“这个抢匪的技术真烂,车子骑这样还敢出来作案。啧,真笨。”
有人开始同情这名抢匪的歹运,奚落他的骑车技术超烂。
一桩原本成功的抢案,就在这名抢匪的乌龙摔车下落幕了。
“是你做的?”舒珊不知何时跑出来,站在家骏的身边看著这一幕,她瞪大眼睛问他。“你是如何办到的?”
“是那男人太逊。”家骏敛起眸里的犀利,垂下眼睑,没有人发现那瞳孔中一闪而逝的笑意。“不过这个女人平时一定有烧香,才会让神明保佑。”他加上这么一句。
他在开玩笑吗?这男人竟然会开玩笑!
这个发现比发现新大陆还令她惊奇。
没想到这个看来酷酷的冷血男人,也会有轻松、助人的一面。
也许……他并不像一般杀手那么坏,也许……他是个不错的好人,也许……
齐家骏将舒珊买好放在机车旁的东西搬起来,置在后座的铁架上绑好后,回头看见她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可以回去了吗?”他不耐烦的问。
“可以等一下吗?”她突然像想起什么的跑进一条小巷子,一会儿,她手上拿了一个塑胶袋跑回来。“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她将塑胶袋绑在机车手把上,然后小脚一跨就要骑走。
她那种不知是不怕死、或是不知危险为何物的精神,著实令他佩服。
“你确定就这么骑车?”家骏指了指她放在手把上的那一大袋东西。“不怕它的重量会影响你的乎衡?”
舒珊笑得挥挥手。“安啦,我的技术好得很,不会让你发生危险的。快上来吧!”
但这次家骏可没听她的,双手一伸把她整个人举了起来,放在后座的位置上,然后将手把上的塑胶带解下来,交到她手上。
“这一次让我来吧!”长腿一跨,他轻而易举的就坐上驾驶座。
他再也无法坐视她拿生命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