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灰蒙蒙的,是个阴天。
齐韵仰望着天空,不明白她明明睡在她温暖的床上,怎么一觉醒来,人到了户外,躺在地上对着天空看。
正确的说,她躺在一个像棺材的长形木箱子里……她这是在作梦吧?
“呜呜,小姐……”
“小姐,您命好苦啊……”
什么声音?
女人们的啜泣声穿透了她混沌的思绪,她清楚的听到她们口里哭喊着小姐什么的,四周还伴随着吵杂的摇铃声。
现在是什么状况?梦里总会有千奇百怪不合逻辑的事发生,齐韵算是个大胆的人,顿时想看看木箱外的情况,于是她用手撑着想起身,但左手却一阵刺痛,她下意识看过去,惊讶地发现在左手腕内侧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长条伤口。
她心里嘀咕道,她才没有受伤呢,这一定是梦,不必担心,只是……这伤口也太真实了,居然还会痛……
齐韵伸出右手,扶住木箱子的边缘,缓缓地坐起身。
齐韵看到她的四五公尺前,有好几个穿古装的女子,她们一边烧着金纸一边哭泣着,还有一个做道士打扮的男人一手拿着长剑,一边摇着铃,嘴里不知在念着什么经。
这是在……作法躯邪吗?她这是在作什么梦,竟梦到了古人,还梦到自己躺在像棺材的木箱子里,真是怪诡异的。
就在这时,那些女子发现齐韵盯着她们看,纷纷倒抽了口气,露出了惊愕的表情,道士的表情更夸张,他吓得一坐到地上,脸都刷白了。
这场面静止了好一刻,没有人敢动一丝一毫,就连齐韵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只能静观其变。
良久,其中最年长的妇人出声了,落着泪,欣慰的道:“太好了,小姐,您没死……”
在妇人身旁的年轻小丫鬟更哭得淅沥哗啦,朝其他人道:“我就说,我们小姐不会这么轻易死的,你们看,她人好好的……”
“不,她明明早断气了,早就死了!”道士大声截住丫鬟的话,表情无比的恐惧,对着齐韵尖嚷,“她是殖屍……诈屍了啊……快逃!”说完,他扔掉手里的剑和铃铛,连滚带爬的转身就跑。
她早已经断气了,她是殖屍?
齐韵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随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齐韵的身体异常的虚弱,就这么昏昏睡睡了好长一段时间,长到她以为她是不是睡了七天七夜。
这期间她曾短暂的醒来过几次,以为自己已经梦醒了,躺在她熟悉的席梦思床上,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样的景物:古色古香的床榻,床柱两端绑着的暗红色布鳗,还有两个穿着古装服的女人。
她们的脸孔她看不清楚,因为她总是很快又睡着了,但她们说话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着,像极了那两个因为她活着而高兴呐喊的女人,这两人对她非常悉心照顾,总是时常过来为她擦汗换衣。
这场梦……为什么还醒不过来?还是说她穿越了,成为了她们口中的小姐?齐韵曾经看过朋友塞给她的穿越小说,破天荒的冒出了这个念头。
不,不对,书里流行的穿越都是死后魂穿的,她明明还活得好好的,不只身体健康,也没岀交通意外,就算是穿越,也要有必须遵守的准则吧……
在这时候,有个妇人端了水盆进房,想为自家小姐擦脸,一见到床上的人睁着双眼,她喜出望外的眼里泛起泪光。
她马上放下水盆,快步挪步到床边,哽咽的朝齐韵道:“小姐,您终于醒来了,您现在意识清楚吗?您有好几次醒来又马上昏睡过去,真让人担心极了!”
“云姨,小姐醒来了吗?”年轻丫鬟进了房间,从妇人身后跑来,对着床上的人看,喜不自胜的道:“太好了,小姐,您终于醒来了……”
齐韵实在不忍心破坏这两人欢喜的心情,但不得不说,“可以……给我镜子吗?”
小丫鬟机灵的道:“小姐放心,您睡着的这段日子,奴婢每天都有帮您擦面霜,好让脸色不难看。”说着,她俐落地去拿个小镜子。
齐韵自被子里伸出手想爬起身,妇人马上搅扶她让她坐起来,待坐稳后,她从小丫鬟手里接过小镜子,想看看她现在的模样,好知道她是不是和她家小姐长得一模一样,才会被误认。
但看到镜子里的人影,齐韵陡地吓了一跳,她在镜里看到的是一张清秀白皙的脸蛋,却并不是她的脸,或者该说整个身体都不是她的,这身体的左手腕内有一道她没有的伤痕,右手的中指也少了她长期握笔的茧,好似是她的灵魂进入了这个女人身体里。
想到这段时间她睡睡醒醒的,有时在白天、有时在夜里醒来,每一次看到的都是同样的景物,还有左手腕内侧真实的疼痛感,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很难去否认这不是穿越……
只是,她明明没死,为什么这样不合逻辑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小姐,您怎么可以想不开呢,您让奴婢好难过,要是您真有万一,奴婢怎么对得起您死去的娘……”妇人抹着泪道。
“小姐,幸好您还活着……”小丫鬟哭得用袖子抹抹鼻涕,抱怨的道:“老爷太没良心了,随便找个人来看就说您断气了,也不让王大夫来治,还说您自尽晦气,怕会影响到他的运势,派了个道士来做法,草草要将您下葬……”
齐韵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自己醒来看见的场景是在办丧事,她不禁打了记冷颤。
该不会是原主死了,她的灵魂才能趁虚而入吧?
那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齐韵仔细回想她从棺材中清醒前最后的记忆,记得在她闭上眼入睡前,她已经熬夜了三天没睡觉,在实验室研发着最新的中药药品。
她今年二十八岁,在现代是个中医师,她的爸爸和爷爷也都是中医师,家里就开了一家颇有规模的中医院,还附设了中药药厂,研发着各种中药制成的药丸药散。
最近药厂在研发最新款的药丸,她是成员之一,一忙碌起来就没日没夜的,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休息,在进度完成后,她终于回到家,连衣服都没换的就飞扑上床,立即睡着了……不对,她是昏倒了!
齐韵脑海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当时的她强忍住,意,先去浴室想洗个澡再睡,却因太过疲劳一个晕眩,一头撞上浴室里的铁架子倒下。
齐韵叹了口气,她大概就是这么撞到头昏过去,加上她一个人住来不及急救才死去的吧!爸爸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定很伤心……她真是太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了,才会过劳造成这种结局,她只能希望哥哥和妹妹可以多多陪伴他们了。
齐韵是个处事冷静的人,厘清她的死因和她穿越的事实后,她并没有沉溺在悲痛的情绪里太久,她很快地振作起来,毕竟在这个时空她也得活下去。
“可以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吗?还有,我叫什么名字,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似乎大受惊吓,妇人嚷着道:“小姐,您这是忘了奴婢们了?奴婢是云娘,她是翠花啊!”
翠花也惊呼起来,“小姐,您怎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您不认得奴婢们,还连您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吗?”
齐韵看她们一脸仓皇的样子,马上将她看过的那本穿越小说里的台词说了一遍,“大概是死过一遍,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云娘听了蹙起了眉,“是有听说过走过鬼门关的人,会失去以往的记忆……”
“是这样子吗……”翠花依然忧心,却没有追问下去。
接下来,两人告诉齐韵她想知道的事。
妇人叫云娘,是这身体的原主姚芝恩生母的陪嫁丫鬟,翠花则是自小被卖进姚府里,年纪很轻,才十五岁。
而姚芝恩是商家之女,出生在富甲一方的皇商姚家,是家主姚贤的第八名小妾叶姨娘所生的女儿,爹不疼、嫡母厌恶,排行老五,在年初叶姨娘病逝后,姚芝恩这五小姐的处境更引人堪怜。
看起来,原主的命真不好……齐韵看向她受伤的左手腕又问:“那我为什么会想自尽呢?”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后云娘说道:“大概是……叶姨娘在年初病逝,小姐很伤心才想随着去吧。”
翠花神色黯然,担忧地看她,“是啊,叶姨娘不在后,小姐成天都郁郁寡欢的……”
“是吗?”齐韵喃喃地道。原主恐怕是没了娘亲这个依靠,不知未来何去何从才会一时想不开吧,真可惜,才十八岁,是花样年华。
云娘看自家小姐沉默的模样,总觉得小姐像变了个人,心里觉得古怪,但又想着肯定是她想太多了,打消了这个念头,露出和蔼的笑容道:“瞧奴婢都忘了,小姐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只喝了点米粥,肯定饿了吧,奴婢去弄点饭菜给您吃。小姐也别再想过去的事了,身体康复最重要。”见齐韵点头,她便朝翠花使使眼色道:“好好照顾小姐。”
“是。”翠花忙点头,她们两人都怕小姐再想不开。
云娘这才走了,不久便端了饭菜回来,云娘深怕她吃不饱似的,端来一大锅的红薯粥加上三大盘的青菜。
“奴婢想了想,小姐睡了那么久,还是喝点粥好消化,这菜是我们自己种的,这酱瓜是奴婢自己腌的,很好配饭的。”
齐韵看这朴素的菜色自然也明白原主不受看重,没有银子买肉,不过有粥和青菜吃,也算不差了。
“看起来很好吃呢,谢谢了。”她拿起筷子夹菜吃。两人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精神也好,都放了心。
在这时,翠花望向齐韵拿筷子的右手,突然庆幸的道:“虽然小姐是左撇子,可右手已经用得很自然了,现在左手受伤,用右手拿筷子刚好呢。”
云娘也注意到了,点头道:“说的也是,小姐要是用左手拿筷子就不方便了。”
齐韵当下一怔,动也不动,原主是左撇子?
“小姐,有什么问题吗?”云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微感忐忑,翠花也露出慌张的神色。
她们都觉得小姐在苏醒后个性有点不太一样,不再像以前一样文文弱弱的没有脾气,一双眼明亮,透着慧黠,当然,她们不敢说出口。
齐韵望向她们,疑问的道:“我是左撇子,但可以用右手吃饭?”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小姐怎会这么问。
云娘想到她什么都忘了,便仔细回回答道:“是的,因为夫人看您用左手拿筷子不顺眼,强逼着您改用右手,但私下您仍习惯用左手,所以两手都可以正常使用。”
齐韵听了更生疑惑,“那如此说来,我应该是用惯用的左手拿刀割右手才对,怎么会用右手拿刀割左手呢?”
此话一出,两个奴仆都觉得有道理,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感到毛骨悚然了。
齐韵接着又问:“我是左撇子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云娘率先回答道:“因为夫人不喜欢您是左撇子,为这事责骂过您,所以小姐对于自己是左撇子一事是很自卑的,在外人面前总会装成右撇子,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用左手……”老爷也看过小姐用左手用膳,但那么多年的事了,想必老爷早忘了。
那知道原主是左撇子的人极少,凶手的范围太大了,无法锁定。
齐韵又问下去,“我自尽的那天,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云娘深深吸了口气,道:“是有那么一点让人在意的事。在出事前两天,小姐背着我们偷偷溜去找住在城东的表少爷,从小到大,小姐都心仪着表少爷,叶姨娘一走,小姐就像失了主心骨哀恸不已,说是想跟表少爷一道离开京城……”
她遂即想起小姐没了记忆,连忙补充说明道:“表少爷是个四处行医的大夫,参加完叶姨娘的丧礼后说要前去苏州义诊,说是在那里有一批流离失所的贫民需要他救助,小姐想随表少爷一块到苏州,当然心里也是想离开这个家。那天您大概是怕夫人不让您去,也怕连累到我们,便说也没说一声就一个人去了城东,让奴婢们一顿好找,回来时,您的脸色好苍白,像是遇到多么可怕的事……”
“什么可怕的事?”齐韵好奇了。
云娘摇摇头,“奴婢问了,小姐只说表少爷有客人没见上面,便先离开了,却在途中遇到登徒子骚扰,把您吓得一路跑回来,接着您便躲在房里不肯出来了……”
翠花也想起这段记忆,“啊,奴婢想起来了,那天小姐真的好奇怪,连要送饭给您吃,您都说不饿,说要睡了,感觉小姐很怕那个登徒子……那时奴婢还问小姐要不要报官,但关于那个登徒子在哪遇上的,还有他的长相特征,小姐都一概不提,真的很怪,小姐平常什么事都会对我们俩说的。”
云娘又接着道:“到了隔天,小姐您更奇怪了,彷佛前一天可怕的事不曾发生,笑容满面的对我们说会再到城东找一次表少爷,求他带您走,还开开心心的收拾起行囊来,结果……”她顿住,脸上尽是疑惑,好半晌才开口,“小姐在当天晚上就自尽了,奴婢不懂,一个说要和心上人一起走的人,会突然想不开自尽吗?”
齐韵听得脸色凝重,心里有底了,“我恐怕是被杀的。”
“小姐您说,您是被杀的?”云娘和翠花对看了眼,都吓得一颤。齐韵凝视她们,不禁想问出她们的真心话,“你们……怕我吗?毕竟我是死而复生的人,就算你们对我再忠心耿耿也会害怕我吧……我的身边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了,我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们,我不希望你们的忠心是建立在对我的畏惧之下,我希望你们对我畅开心扉,和我是同一条心,才能一起对抗那未知的杀人凶手。”
猝不及防地被这么一问,两人都愣住了。
在齐韵感到失望时,云娘充满气势的道:“奴婢怎么会怕小姐呢,奴婢可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小姐是那么善良的人,老天爷肯定是舍不得让您这么走了,才让您回来,奴婢欢喜都来不及了……奴婢和小姐同条心,要保护小姐!”
翠花也挺起胸膛,发自肺腑地道:“翠花也是,翠花真的好怕小姐就这么阖眼走了,如今小姐好端端的在奴婢面前,奴婢真的开心都来不及了,奴婢不怕小姐的,奴婢也和小姐一条心,要保护小姐!”
虽然她们打从心里感激主子活着,但主子断气过是事实,让畏惧鬼神的她们心里多少有一点疙瘩,但现在听到齐韵说她只剩下她们两人,希望她们对她畅开心扉、不畏惧她,跟她是一条心,激起了她们的恻隐之心,再加上听到齐韵说她是被杀死的,更让她们同仇敌慨,心都倾向了她。
听她们这么一说,齐韵浅浅一笑,“跟你们说吧,其实是菩萨指引我回来的,说我阳寿未到,把我赶回阳间。”
云娘和翠花一听到这句话,嘴巴张得大大的。
云娘率先回神,欣喜道:“果然我们小姐是个很有福报的人!”
翠花不太识字,却要掉书袋,“这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齐韵笑了笑,接着正色朝她们道:“我自尽的真相,谁都不能说,这宅子里有人要害我,以后我们必须更有防心,小心防范才行。”
“是的!”两人都重重的点头,心里都想着要努力保护好小姐。
翠花像想到什么,道:“对了,夫人对小姐最刻薄了,总是扣小姐月钱,三不五时就找理由责难小姐做错事,说小姐都是跟叶姨娘学坏的,她会不会就是凶手……”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云娘责备道。
齐韵不以为意,“没关系,说来听听吧,我想知道为什么嫡母对我那么刻薄。”
“奴婢来说吧……”云娘先是说起原主生母叶氏的身分。
叶家原本家境不错,历代都是行医的,虽然不算是非常有名气的医药家族,但颇得街坊邻居的信赖,在地方上有一定的名望。
然而叶氏的兄长为人太老实了,为朋友担保借钱,最后朋友跑了,落得家产变卖的命运,传承数代的药铺子就这么被卖掉了,他气急攻心,一个倒下后就没再醒过来了,跟他感情甚笃的妻子也病逝了。
而赔了一间药铺子和两条人命还不够,债主还要拿叶家的祖屋抵债,为了不让祖屋被夺走,也为了让侄儿能习医,盼着有朝一日重振家业,叶氏只好答应给看上她的姚贤作妾。
叶氏虽非大户人家的千金,但受到好的规矩教养,举手投足优雅大方,所以在刚被纳进姚府时,叶氏受到了姚贤的万千宠爱,以至于在一次妻妾间的争执中,让姚贤替叶氏说话,对蒋氏说,她这个庸俗的女人,永远学不会叶氏优雅的贵女姿态。
这一句话让蒋氏怨恨叶氏到底,不只用计陷害叶氏让姚贤不再宠爱她,还将她视为眼中钉的折磨她,扣她的月钱用度、私吞她该分到的用物,连她生病也不让她请大夫,让她活生生病死。
听完后,齐韵真为原主的生母感慨,叶氏作妾乃是生活所逼,却被同为女人的正妻仇视,怎么不去怪那个想左拥右抱的男人呢?
接着,齐韵客观的分析她的想法,“这也不代表嫡母就是杀我的凶手,她身为嫡母能整死我的法子很多,随便栽赃就能害死我,不必刻意假装我是自尽的,不过……”她停顿了下,“对她还是要小心。”
在不知道真正杀她的凶手是谁之前,蒋氏的嫌疑不会消除。
“是!”两人都直点头,谨记在心。
齐韵继续吃粥,她是真的饿了,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云娘又为她添了一碗。
云娘絮絮叨叨地说:“小姐,您刚醒来,元气还不足,需要好好补补身子才行,奴婢明天一早上市集买条鱼……”
齐韵疑惑一问:“嫡母不是都会扣月钱,我们还有钱买鱼?”
“夫人发下来的月钱是不多,但奴婢会做点针线活拿去店家寄卖,小姐也很会缝荷包,缝得精巧漂亮,卖得非常好,所以偶尔我们还是可以加些菜的。”云娘说道,忙将腰带上挂的桃色牡丹滚边荷包拿出给她瞧。
齐韵这一看,唇角微微一僵,这种精致荷包哪是她绣得出来的,以后也绣不出来。
翠花补充道:“还有唐姨娘和江姨娘,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分送过来,所以我们日子还算过得去。”
原以为原主在姚家人人可欺,原来还有人相助?齐韵好奇问道:“我跟她们两人的关系很好吗?”
“当然好了,唐姨娘和江姨娘和咱们姨娘一样,都被喜新厌旧的老爷抛弃在这座后宅,彼此间都会互相照应,她们还有来您的丧礼……”云娘脸色微变,“大概是看到小姐您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受到了一点惊吓,这才没有来看您……”
翠花急着道:“小姐,她们都是很好的人,兴许过个两天就会来看您了……啊对了,奴婢去跟她们说菩萨指引您回来,她们就不会怕您了!”说完,她就要走一趟。
“欵,这事不急,先陪我吃饭吧!”齐韵看她莽撞的要走,叫住了她,然后朝她和云娘绽开笑容道:“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我想多了解我身边的事,也想多知道这宅院里的事,我们就边吃边聊吧。”
“小姐……”两人对看了眼,恭敬不如从命的搬来椅子坐。
以前小姐就时常唤她们坐下来一块用膳,当她们是自己人,而今小姐的个性虽然变了,但仍将她们当成自己人,这点心意不变,她们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