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小娇娘 第七章 上门作客查线索(1)
作者:米恩

随着一场又一场的雨,天气益发寒冷,冬天的脚步随着一阵阵寒风缓缓走来。

楚离歌看着眼前打着盹儿的少女,眼中有着无奈,更多的却是宠溺。

那一日,云初夏最终还是没有朝他伸出手,可她却笑着同他说:“既是彼此爱慕,又何必拘泥于婚姻关系?就这么过日子不好吗?”

他从她带笑的眼眸中看见一抹身不由己的哀伤,那一刻,他心疼了。

是他的错,不该逼她。

于是他轻点头,说:“好,听你的。”

那一刻,他在她满是雨水的小脸上,看见了一抹再美丽不过的笑容,一抹打从心底绽放的笑骄。

自那日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了。

“公子,嘉成郡主让人送了信,要给云姑娘。”朱陆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本就浅眠的云初夏一听这通报,立马清醒,一脸振奋,“总算是等来了!”

这段日子,她都快闷坏了。

“等?”楚离歌见她睡得发丝凌乱,像只慵懒的小猫儿般可爱,很是自然的伸手替她理了理,“可是在等余家的请帖?”

云初夏一副见鬼似的看着他,很是郁闷,“你要不干脆连余家为何会给我下请帖都一块说算了?”

这么能猜,他还是人吗?是精怪了吧!

见她一脸忿忿,楚离歌失笑,“我聪明,不也是给你长脸面?”

他可没忘了昨儿个云初夏与霍子逾斗嘴的话。

云初夏见不得霍子逾一被他老子施压便跑来向她的男人施压,还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下作手段,要知道这一招打他们俩互表心意到现在,她都没用过呢!

于是她不爽的让他有本事自个儿去查,少来哭穷。

谁知霍子逾这人什么没有,耍无赖最是在行,腆着脸陪笑道:“我若是有本事就不会上门求人了,就是没有那般好使的脑子,又没有过人的胆子,只有求人的本事。”

云初夏一听却高兴了,得意的说:“那是!我男人的脑子确实好使。”

他至今仍忘不了她口中那一句“我男人”,更忘不了她那得意的模样,怎么才过一日,这丫头便翻脸不认帐了?

云初夏被这话一梗,嘟曦着,“太聪明也不好,显得我笨似的……”

就不懂得收着点吗?这样她怎么有表现的机会?

“怎会?”楚离歌模了模她的头,就像模着小女乃猫一般,“我家阿初最是聪明了,这一步一步,要不是有你,如何查得出这案子与余家有关?那日我让你结交余玉兰,她却处处挑衅于你,我本以为想不打草惊蛇难了,谁知你竟让她主动给你下帖子……要不要同我说说余玉兰为何会给你下帖子?”

他早觉得那日余玉兰的反应有些古怪,丝毫不像落水受惊的模样,反倒像是真被吓坏了,这才会怕得像只惊弓之鸟一般,只是那一日他急着去找云初夏,不曾追究罢了。

楚离歌似乎很爱模她的头,高兴模,不高兴也模,有时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把她当成某种小动物了,偏偏她就吃这套。

被人顺了毛,她才心甘情愿的道:“那一日,余玉兰本是打算把我给推下——”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身旁男人浑身紧绷,那令人窒息的寒气差点没冻伤她。

“冷静!”忙握住楚离歌的手,这会儿换她给他顺毛了,“我会泅水,再说了,我是什么人?凭她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得逞,我是故意让她推下去的,还顺道把她给扯了下去。”

她承认她这人睚皆必报,哪怕有人往她头上丢个纸团,她都要扒开人家的领子,丢个蜘蛛进去作为回敬,更何况只是为了一点小事便瞧她不顺眼,甚至是想害她性命之人?

也是她如今收敛许多,要不余玉兰还有没有命活着都不知道了。

然而她虽没要了余玉兰的命,却很是坏心的要了她的胆。

在湖面下,她假意扑腾,其实是一次又一次的把余玉兰给压进水中,直到将她折腾得要死不活,出气多入气少时,她才满意的把人给捞起来。

捞起来就没事了?当然不!

她从地上随手捏了团泥丸子往余玉兰的口中塞下,告诉她那是毒药,若她不听她的话,三个月后必死无疑。

余玉兰家世再大、出身再娇贵,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何时遇过像云初夏这样的狠人?当场便吓得大哭。

云初夏可不会怜香惜玉,说了一堆狠话,告诉她,若是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就是毒药毒不死她,自己也能杀了她。

说着,立马表演一手空手碎大石的招数给她瞧,吓得余玉兰脸色更白,哪里敢反抗,自然是她说什么,余玉兰就做什么罗!

不过余玉兰也是够能撑了,肯定是找遍了整座皇城的大夫,发现无人能看出她究竟是不是被下了毒,才会听话的给她下帖子。

楚离歌听完,一双眸子笑得犹如弯月,“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让她想办法与余玉兰结交前,他并没有多想,只想着云初夏这么可爱,怎可能有人不喜欢她?(典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看中的女人怎么看都是最好的。)

偏偏余玉兰瞧不起她,甚至对她怀有恶意,没想到她既不巴结也不伏低做小,直接反其道而行,以武力压制,还不是一样达到了目的?而且这方法……

十分合他心意。

“本姑娘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她抬起下颚,高傲的道。

她的个性很简单,一饭之德必偿,睚皆之怨必报。像余玉兰这样的人,多说无益,直接亮拳头最省心。

楚离歌闻言笑得十分开怀,忍不住将少女给揽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云初夏小脸一红。

楚离歌本来守礼的很,先前就是心悦于她,也只是用一双比天上星子还要耀目的眼眸紧紧的凝视着她,可自从表明了心意后,他动不动便模模她的头、拉拉她的手,再冲动一些便是吻一吻她的嘴……让她时不时便红了脸。

不过她本就不是扭捏之人,何况就像她方才所说,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被人窃玉偷香,她怎么可能轻轻带过?

她立马反被动为主动,勾起男人的颈项,给了他深深的一吻。

感觉到她柔软的舌调皮的钻入他的口腔之中,楚离歌一愣,一时间竟是心浮气躁。

他早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女子,他一直以为他能做到发乎情、止乎理,年少轻狂的冲动并不适合他,谁知在遇上云初夏之后,一切都乱了套。

看着她调皮的模样,他会忍不住揉她的头;见她不安犹豫,他会握住她的手,给她信心;在她眨着双眸一脸娇俏的瞧着他时,总能让他动情,不可自拔的吻她……

他们尚未成亲,他这么做实在逾矩,就算他心中早已认定了她,她若不嫁,他便不娶,如她所言,两人就这么过日子,直到她点头那一日。

正因如此,他极力的克制自己不对她做出太过分的举动,生怕擦枪走火,谁知她不明白他一片苦心也就罢了,竟还这般撩拨……

墨黑的眼瞳更加的深幽,一颗心疯狂的跳动,完全忘了此处是何处,只觉得唇间馥郁清香,一时情难自禁,圈紧她的腰身,反吻了回去。

“阿初……”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直到马车缓缓停下,这才不舍的放开彼此。

看着她媚眼如丝、双颊如霞的娇媚模样,楚离歌只觉喉头绷紧,神魂纷乱,好半晌才嘶哑的说:“你不该如此撩拨……”

若非此处不允,难保他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

“你不喜欢?”她一脸无辜。

见她眨着一双水亮的眸子,狡黠的望着他,那模样让他只能叹气,“喜欢,喜欢得不能再喜欢了。”喜欢到恨不得立马将她给娶回家去。

他的无奈让云初夏十分高兴,笑呵呵的窝在他怀中撒娇,直到将男人撩得心猿意马,这才坐直了身子,拂了拂衣衫,整了整装容,抢在他前头下了马车。

楚离歌见状,无奈一笑,跟着下车。

余夫人一早便一直等着,一听见门房通报,立马前来迎接。

“云姑娘……离王殿下也来了?快里面请。”

余夫人这阵子被自家女儿搞得焦头烂额,自程王府回来后,余玉兰就很是古怪,明明大夫说过她不过是呛了点水,并无大碍,偏偏她一直喊着不舒服,害余夫人担心得将整个皇城的大夫都给找遍了,甚至求到宫中去,让余太后派了几名御医前来,可每一个都说她的身子并无不妥。

虽说如此,余玉兰仍是成日躺在床上嚎,让余夫人担心不己,深怕女儿是因落河不小心冲撞了脏东西,还找道观之人前来净化收惊,没想到还是没用。

就在她束手无策时,余玉兰却让她给云初夏下帖子,还直嚷着只有云初夏能救她。

余夫人此时已是死马当活马医,便照着女儿的话,要给云初夏下帖子,谁知她连云初夏是哪儿人都不知,最后只能求到程婀娜那里,由程婀娜替她转交请帖。

只是她没想到请一个却来了一双,连楚离歌都给请来了。

以楚离歌的身分,就是不请自来,她也说不得什么,只能笑着将人给迎进来。

“不是余姑娘邀我来的吗,她人呢?”云初夏开门见山的问。

她这般直接,让余夫人忍不住额角一抽,旋即想想,一个平民姑娘,自是不懂得礼数,可对方不懂礼数,却不代表她不懂,于是轻声说:“殿下与云姑娘稍坐一会儿,我这就让人奉上茶——”

她话还未说完,便见云初夏手一举,“不必了,让我见余玉兰便成。”

她一心想赶紧破案,没时间留在这喝茶吃点心。

余夫人脸上又是一僵,暗骂了句没规矩,这才又笑着说:“那成,我这就让人带你过去,至于殿下……”

“自是同去。”楚离歌道。上回让云初夏与余玉兰相处便双双落了河,这一回他自然不会放她一人。

余夫人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殿下,小女毕竟尚未出阁,这孤男寡女……”

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房间让外男进出,传出去像什么话?

“你当我死人吗?”云初夏白她一眼。孤男寡女?她这么大一个人,难不成被当成了大白菜?

余夫人顿时梗了声,憋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楚离歌忍不住一笑,对余夫人说:“夫人放心,我就在房外等着。”

余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让人带他们前去芙蓉阁。

余玉兰这人也是妙,明明叫玉兰,偏偏将自己的院子取为芙蓉阁,且院子里栽种的也是各个种类的芙蓉花,有木芙蓉、醉芙蓉、地芙蓉以及红花玉芙蓉……

总之,这芙蓉阁除了芙蓉花外,再无其他花种。

余玉兰与余夫人一样,早早便候着云初夏,只是她没想到,与云初夏一块前来的竟还有她的心上人。

  

当她看见房外那过分清俊、龙章凤姿的男子时,差点激动得跳下床榻,朝来人冲去。

砰!

谁知她还没动作,云初夏便将房门给关了起来,杜绝她的目光。

“你……你做什么关门?”余玉兰很是怕她,见她把门关上,立马缩回床榻上,抱着被子慌乱的往后缩。

云初夏一脸的笑,来到榻前,柔声问:“想不想解毒?”

余玉兰不停的点头。

“那就让人都退出去。”

命还在她手上,余玉兰哪里敢说不,忙让人全退了下去。

云初夏见她如此听话,满意的弯起唇角,“很好,现在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把解药给你。”

“什么、什么问题?”余玉兰只是恶人没胆,却不是傻,知道云初夏要自己下帖子请她上门肯定有她的用意,就是不知道她要问什么问题。

“你可知这阵子皇城里的连续杀人案?”时间有限,云初夏也不与她罗嗦,大略将事情说了一遍。

余玉兰没想到她上门竟是要问这个,当下一愣,随即有些僵硬的点头,“这事闹得这么大,自然是知道。”

“那你可知,这被杀害的六个人,都曾经是你们余府的下人?”她又问。

余玉兰的脸色更僵了,却是摇头,“我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说?”云初夏自始至终看着她,自然没漏看她的表情,虽说细微,却还是让她给捕抓到了。

余玉兰肯定知道些什么。

果然,余玉兰闻言有些慌了,下意识避开她的眼神,“我是真的不知道。”

云初夏静静的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突然站起身,阴恻恻的对她说:“既然你不知,那便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余玉兰当场变了脸色,这才想起来自己中了“毒”,脸色倏地苍白,忙说:“我、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时候我太小,只是从我爹娘谈话间听到了只字片语,还有就是家里这阵子发生了些怪事……”

“说。”云初夏缓缓的坐了回去。余玉兰深怕她不替自己解毒,一股脑地将所知道的事全都说出。

“就像你说的,那六个人的确是从我余府出去的下人,却不知为何一个个全死了,且死的模样和十多年前,我们府中一名下人的死状一模一样……”

她也是从府中老人谈论中得知这些事的,十多年前死的是一名丫鬟,那丫鬟本是她大姑母,也就是余太后未嫁前的二等丫鬟,因余太后进了宫,这才被派去服侍早夭的二姑母。

据说二姑母在余太后进宫后也说了一门好亲事,再过几个月就要嫁人了,却因一场火灾,没多久便死了。祖母十分生气,追查之下,查出那名叫秋桐的丫鬟不仅照看不周,甚至还偷偷倒掉二姑母的汤药,这才会让二姑母一命呜乎。

至于秋桐为何要这么做?原来是因为二姑母不仅被烧残了,就连身子也坏了,而秋桐早已对二姑母的未婚夫婿暗自倾心,希望二姑母能带着她一块嫁出去,谁知二姑母不肯,她因此怀恨在心,这才会害了二姑母。

这事查出来后,祖母十分生气,谁知秋桐打死也不认,祖母见此,便让人将秋桐拖下去好好的审问,不计手段定要让她交代清楚,而当时负责审问的,便是死去那六人中的其中三人。

那三人为讨祖母的欢心,可以说是用尽了方法,手段十分残忍,却还是审不出祖母要的结果,于是先断了她的双手,又挖去她的双眼,打算将她给制成人彘,最后秋桐因不堪折磨,竟是咬舌自尽。

当时除了执私刑的三人之外,还有另外三人与秋桐有牵扯,其中一名是灶房的厨娘,一名是当年秋桐的好姊妹,最后一个则是秋桐的未婚夫。

当年的六人,如今全都死了,一个个死状凄惨,就如同死去的秋桐。

云初夏听完后陷入了深思。

若是照余玉兰所言,凶手很明显是在复仇,然而秋桐不过是个丫鬟,谁有能耐这样替她报仇?

“那秋桐可有家人?”

余玉兰摇头,“没有,秋桐六岁时便进了府,是祖母买来服侍姑母的丫鬟,据说是个孤儿,并无家人。”

正是因为如此,府中知道这事的老人都十分的害怕,甚至有人传说,是秋桐的鬼魂回来复仇了。

余夫人身为当家主母,这阵子为了这事焦头烂额,为免底下人胡乱说话,下了严令不许再说起此事,否则重罚五十大板,并发卖出府。

“没有家人……”云初夏觉得这事愈来愈扑朔迷离了,明眸沉了沉,她又问:“你说的怪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这事,余玉兰有些害怕,左右看了看后,才小声的说:“我们府中似乎真的闹鬼,前些日子,平日不曾开启的祠堂突然出现了一行字……”

虽说余夫人极力压制下人之间的传言,却无法阻止府中频频发生的怪事,先是之前秋桐曾经住过,如今已废弃的院落在半夜传出女子哭声,甚至还有人看见有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在院中飘荡,然而这些怪异之事,都比不上祠堂突然出现的那行字吓人——

杀人偿命!

这四个字曾出现在那六桩命案的现场,余府并非寻常人家,而是当今太后的娘家,想调阅命案的卷宗并非难事,余复一发现自家祠堂出现这么一行骇人之语,立马动用关系前去查阅,发现那字迹果然与自家祠堂的一模一样。

他当场便傻了。

当初与秋桐有牵扯之人全都死了,如今唯一与这事有关连者,就只剩下命人审问的余老夫人。

这是要他老母亲的命?

余复吓得冷汗直流,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立马让人将余老夫人的长青院围得宛若铁桶般坚固,就怕老祖宗出事。

尽管如此,长青院仍是出了事,余老夫人的寝房除了子孙之外,是严禁任何人进出的,可有一日余老夫人发现自己一直配戴在身上的青玉不见了,众人四处找寻,却在祠堂中发现那块破碎的玉。

因为这事,余老夫人彻底病倒了,吓得成日求神念佛,祈祷秋桐的鬼魂能够放过她,可怪事仍未停止,她的贴身之物仍是持续不见,且最后总在祠堂被找到,甚至她戴在头上的抹额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拿走,将她吓得半条命都要没了,这几日更是连房门都不敢踏出一步。

余玉兰一口气将事情经过说完,哭丧着脸说:“我就知道这些事,你快把解药给我,我、我不想死……”

这些日子她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就算那些大夫都说她身体没问题,她还是不信,只觉得是云初夏的毒药太厉害,这才会让人找不出原因。

云初夏没理她,而是接着问:“你可信是秋桐的鬼魂回来报仇了?”

余玉兰一愣,不停的点头,“自然相信,要不祖母的东西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祖母平素除了龚嬷嬷以及至亲之人外,便不让其他人近身,而龚嬷嬷更是十二个时辰不离祖母身旁,除了鬼魂,有谁能做到这样的事?

云初夏勾了勾嘴角,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又问:“平时有谁会去侍疾?余府一共有几个主子?又有谁是余老夫人至亲之人?”

鬼魂?就像红梦楼之事一样,她从不信是鬼闹事,而是人搞鬼,这世上最令人害怕的并非鬼神之说,而是人心。

余玉兰为了活命,知无不言,只差没将祖宗十八代全交代了。

余府不算什么显赫人家,若不是出了个太后,扔在这满地是官的兴安城内,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家族。

余家的人丁也称不上旺盛,到了余老太爷这一代也只两个兄弟,旁支不说,就余老太爷这一支,与那些妻妾成堆、儿女成群的大户人家相比,可说是简单的多。

余老太爷一共育有五子二女,其中两女两子为余老夫人所出,剩下的三子,一子早夭,另外两子分别为秋姨娘与琴姨娘所出。

琴姨娘所出的余二爷专门替余家处理庶务,长年在外奔波,也就逢年过节会回来一趟。而秋姨娘所生的余三爷则跟在余二爷身旁协助,至于余老夫人的小儿子则是个病秧子,一年到头都关在房里,下不了榻。

撇去余太后不谈,余复一共生了两子一女,长年在外的余二爷、余三爷分别生有一子两女、一子一女,而病秧子余五爷膝下仅有一女。

余家人口简单,就算余玉兰想把祖宗十八代全说齐,也说不到一刻钟便完事了。

“这么说来,这几日到长青院侍疾之人,除了你爹娘与你两位兄长之外,还有你五叔的女儿?除此之外,就只有那名龚嬷嬷?”

“是。”余玉兰点头。

云初夏该问的都问完了,于是站起身,“我要见见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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