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文谨那日在听了文伯的建言后,便写了封委托信去给黄金门。信中他真切地表明他想要娶妻兼找保镖这事,绝对不是儿戏或愚弄,且他也愿付出深具诚意的聘礼。
只是原本不抱一丝希望的他,万万没想到,黄金门那个什么生意都做的门派,还真给了他回音。
身为黄金门代掌门人的蓬莱在回信上写道,他已按照他的要求,为他觅得一名合格的媳妇人选,要他立即起程赶往原国黄金门来迎娶他未来的新娘,且……动作愈快愈好!
被这从天而降的惊喜消息给砸得头昏眼花的文谨,愣愣地看着手中蓬莱的回信,看了很久很久……
竟然……真为他找着了个愿嫁至男儿国的新娘?
难道这是上天对多年来始终都找不到媳妇的他,所给的迟来补偿吗?他终于不必再孤家寡人下去了?
当文谨总算回过神来时,他兴奋地命文伯备齐所有聘礼,然后就按着黄金门的要求,轻车简从的上路,以十万火急的速度赶往黄金门迎娶,就深怕黄金门会突然反悔。
罢进入夏季的原国,因国中有着为数不少的山林,故而天候舒爽宜人,林间凉风习习,层层树荫遮掩的林间,将天顶骄阳摇曳成一地闪烁的光点,空气中草木清鲜的香气,更是拂去了心头的热意。
一路上都难掩焦急与喜悦之情的文谨,在马车内怎么也坐不住,他心急地揭开车帘再一次问道。
“到了吗?”
“急什么?”骑在马背上的博格朗,被他问得有点受不了,“你媳妇又不会跑了。”黄金门信誉可靠是出了名的,他们既答应接了这生意,那就必定会给他一个媳妇。
“还要多久?”文谨转头看向因赶路而赶得一脸菜色的海冬青。
“就到了,前头就是黄金门的山门。”海冬青从没听过娶媳妇还得日夜兼程的,累得七荤八素的他,抬手遥指着前方巍峨壮丽的山门。
马车抵达黄金门所在的小山山顶后,文谨刚下马车就见一名身着紫衣的男子朝他们走来,他忙整肃好衣冠,朝来者恭谨地一揖。
“在下文谨。”
“我是蓬莱,黄金门排行第二。”蓬莱漾出招牌笑容,“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叫我二师兄即可。”
“二师兄。”
双方打过招呼后,文谨注意到,四下除了嘹唱着夏日清歌的蝉音,这座小山顶上便再无其他声响,且除了蓬莱之外,黄金门中的弟子们也没见着半个,一点也不像是要办喜事的样子。
他不禁有些紧张,“二师兄,我的新娘呢?”该不会是他来得太慢,所以黄金门生悔了,不愿意把人嫁给他了?
蓬莱登时僵住了嘴边和善的笑意,在他们三人质疑的目光下,他的脸色逐渐变得五颜六色好不热闹。
“……逮捕中。”
“……”
“没事!”蓬莱补救般地大力拍着他的肩膀,边说边带着他往大殿的方向走,“放心吧,二师兄定会抓个媳妇给你,你且等着拜堂就是!”
文谨皱着眉,“是……”用……抓的?
将文谨他们一行人安排至大殿奉茶后,走出大殿外的蓬莱一手掩着脸,深深觉得,这辈子他的脸,已经全被月穹给削光光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神通广大的月穹,这回究竟是怎么从关她的牢房给跑了的?
说到那个让他头疼不已的月穹……打小为了教导她,他也不知究竟花上多少的心力,全师门的师弟妹们就没一个比她还要麻烦的。
总是我行我素的月穹,就像株随地乱长的野草,在她的骨子里,有种莫名强大的不屈韧性,也有种挑战这世上所有教条的叛逆。
偏偏就是这样的她,既聪明又灵巧还像只搞怪的猴子,只要是她不想接受的,那就永远也别想教她接受,哪怕是对她来硬的或是用软的,她统统都视若无睹!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大师兄已经打她打到没感觉,他则是一年到头老被她给气得肝火直冒,而底下的师弟妹们,则总因为打不过她而备受她的辣手摧残。
这回在月穹把容易的名声给彻底搞臭了,蓬莱在吐血三升后终于深刻体悟到,想让那只恣意妄为的泼猴改过向善是绝无可能的,要是不速速嫁了那个祸害,把她踢出师门去,往后的日子……大家都会继续不幸福的!
因此在与大师兄彻夜商量并敲定了这件婚事后,为免狡猾的月穹在知晓后,恐将会逃到天涯海角去避婚,蓬莱还特意以师门秘技点了她身上泰半的穴道,并将她关在精钢特制的牢房内,就是为了确保她不会落跑而搞砸了这桩婚事。
可任他千算万算,一防再防,统统都抵不过月穹那一颗想逃的心。
一大清早就发现月穹跑了后,黄金门所有内外门的弟子,眼下统统都在山里搜捕那个不知藏到哪儿去的月穹。
寻人搜物本事一把罩的莫追,是头一个发现月穹的。
同时,因技不如人的关系,他也是第一个被她打得半死的。
莫追惊险地闪过一记扇过来的掌风,小心肝颤颤地看着身后的大树倒了一大片。
月穹再接再厉地顺着风势,自怀中撒出一大包无色无味的毒粉,正忙着跑路去的她,才没闲心留在这与莫追耗时间。
“师姊,你别挣扎了,娶你的人就要到了,你快跟我回去准备拜堂吧!”莫追急忙闪过那一片毒雾,提起十成十的内劲以掌风驱散了它后,一鼓作气冲上前想揪住她的衣袖。
“拜你个头,要嫁自己去嫁!”月穹扬袖一拉,反以一掌揪住莫追的衣领将他拖过来,再抬脚狠狠将他踹出去个老远。
“咳咳……”被踹个正着的莫追半趴在地上猛咳,就在这时,月穹的一脚已踩上他的后背。
她居高临下不屑地笑道:“就凭你也想打过我?下辈子吧!”
一记来得更快的重拳,在她的话尾一落,已打在她的肩上,让她踉踉跄跄大退了好几步。
玄灵扳着拳头,用一模一样的话还给她,“就凭你也想打过我?下辈子吧。”
“三师兄!”莫追大喜过望地看着姗姗来迟的救兵。
“快点,赶拜堂。”玄灵也不多话,扔给他一副手铐与一副脚镣后,便转身跃上天际,去追已拔腿就逃的月穹。
无视于前方阻去前路的杂草与树林,月穹这回可是豁出去了,她扬起手刀,不间断地割砍着前方的阻碍,同时频频回首看向那个转眼间就要追上来的自家三师兄。
玄灵两脚重重在树身上一踏,登时身形宛如一柄月兑弓的飞箭,在下一刻已来到月穹的面前,迎面就赏她一记毫不留手的重拳,止住她的脚步。
“想跑?”他直接亮出随身的长剑,并慢条斯理地抽剑出鞘。
“就跑!”不愿束手就擒的月穹朝他吐吐舌,也自两袖中翻出两柄短刀迎了上去。
刀剑交击的巨大声响,吸引了等在大殿处的文谨。等候已久的他走至殿外,看向在不远处林子里,正在树梢间高来高去且正打得火热朝天的两人。
虽因距离有些远,故而文谨没能看清楚那名女子的面容,但看得目不转睛的他还是注意到了,他未来的媳妇,她就连打架也不忘对她师门的人做鬼脸。
如此武艺高强又俏皮可爱,与他以前所见过的女人们完全不一样,加上她是这么的活泼有朝气,那么她……在嫁至男儿国后应该能活久一点吧?
差点被月穹给踹掉半条小命的莫追,手捧特制的手铐与脚镣站在林外等着三师兄收拾好她,但在瞥见文谨的身影后,大感不妙的他赶忙跑上前,想阻止文谨继续旁观下去。
“文少,你好,我是莫追,在黄金门中排行第八……”他气喘吁吁地挡在文谨的身前不让他看,就怕他会因此而吓得打退堂鼓不敢娶了。
“八师弟。”文谨朝他点点头,往旁挪了一点后继续看向那两人,“他们这是?”
“呃……感情交流?”总不能说他们正在逮捕那个想逃婚的月穹吧?
“这样啊。”文谨也没多过问,双目依旧徘徊在月穹的身上。
莫追挨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问:“不知文少你对我四师姊的感想是?”
“……很活泼。”
这也活泼过头了吧?亏他能说得这般含蓄。
莫追僵硬地陪着笑脸,然后转身朝三师兄打了个暗号,要他快点速战速决。
收到暗号的玄灵也顾不得什么师门情谊了,当下释放出月穹无法抵挡的威压,一掌狠狠将她自空中拍落。
“小八!”赶在她落地前接到被拍昏的月穹后,玄灵朝身后一喊。
莫追立即冲上前去替月穹上了手铐脚镣,再让玄灵将她快速扛走,而就在此时,负责包办婚礼大小事的容易也站在远处大喊。
“小八!你还不快过来替她打扮打扮!”谁会弄这些女人的玩意儿?
莫追回过头,“这就来!”
自始至终站在大殿前观看的文谨一行人,在他们把人扛走后神情各异。
博格朗看得是一头大汗,“大少,这个新娘真的没问题?”看样子,那女人好像是嫁得很不甘不愿啊。
“应该吧。”文谨淡淡应着,也不是很有信心。
“要不要换个新娘?”海冬青也觉得那个新娘子的战力未免也太可怕了点,居然需要出动黄金门的人来围捕。
“不必。”不身强体壮,嫁至男儿国后早夭怎么办?他情愿她健壮些也不想在日后当鳏夫。
在总算摆平让全师门鸡飞狗跳的月穹之后,不过多久,容易便笑脸盈盈地前来请文谨更换新郎衣着,并随他一块儿前往后山的佛堂举行拜堂仪式。
佛堂前,蓬莱与玄灵一左一右地架着还正晕着的月穹,蓬莱还以掌心压着月穹的脑袋,让她与文谨双双拜堂。而在整个仪式中,文谨不但没出声说些什么,也没阻止他们这类奇怪的行径。
做生意多年,文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时他满心正充斥着成亲的喜悦,一点都不介意过程是如何,又用上了什么手段,他所在意的,只有结果。
拜完充当高堂的大师兄之后,一群人移师至张灯结彩的大殿,此时,负责全程押监的三师兄玄灵,又再赏了快醒过来的月穹一记手刀,而蓬莱则是把握时间,将文谨拖至大殿旁供休息用的厢房。
“那个……妹婿。”这些日子来内心一直饱受折磨的蓬莱,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何事?”
蓬莱朝他深深一鞠首,“妹婿,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婚事不是进行得很顺利吗?难道又发生什么意外状况了?
“我、我……我于心不安哪!”他一手捶着胸坎,打心底觉得在完成了这桩买卖后,他死后绝对会下阿鼻地狱。
“二师兄何出此言?”
“还不都是为了那个月穹……”蓬莱一想到眼前这个大好青年,就这样被蒙在鼓里娶了月穹那个无耻之徒,数之不尽的愧疚就快淹没他那颗正直的良心。
文谨担心地问:“我媳妇她怎么了?”
“你若不想要她,我也是可以理解的。”蓬莱拍着他的肩头,以壮士断腕的口吻说道。
他大大一怔,“我会不想要她?”难得有女人愿意嫁他,他就该谢天谢地谢祖宗有保佑了,怎可能把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媳妇往外推?
“因我骗了你……”蓬莱以袖拭了拭湿润的眼角,“月穹她……她绝不会是你想娶的媳妇!”
文谨稍稍顿了顿,“没有六艺兼备?”
“不,她是真的很聪明,琴棋书画样样皆精通,她的医术更是一流。”打小逼着赶着押着她学,她哪一样不会?
“武艺不高?”就方才看来,也不像啊。
“都相级中阶了,要不是大师兄拘着她不让她再往上窜,说不定她真会去闯一闯相级高阶的生死关。”蓬莱怕死了她武艺再精进,就唯恐她再往上升个一阶,师门将更会拿那只无法无天的泼猴没法子。
“貌丑无盐?”方才盖着红盖头他什么也没见着。
蓬莱拍着胸脯担保,“不是我老王卖瓜,我养出来的妹子虽称不上天仙,但长得一点都不歪,那张脸拐人没有问题。”
“那……”文谨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了,“人品?”
“绝对下流!”
“……性格?”
“保证猥琐!”
“……节操?”
“完全没有!”
“……”可以悔婚吗?
整间厢房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沉默里,文谨紧攒着眉心,久久不发一语。
“妹婿?”已做了最坏打算的蓬莱小心地开口。
许久过后,文谨深吸了口气,一想到在他身后的那一大家子,他们年年月月不变的期待和总是失望不已的面孔,以及他身上所肩负的文家重责大任,他不由得狠下心咬咬牙,决定就豁出去赌上一赌。
“小事,我能克服的。”有媳妇比较要紧,其他的小问题……跟娶无妻的大问题相比之下,一点都不重要!
蓬莱没料到他竟如此大无畏,“这样也可以?”月穹那无可救药的烂品行还能用克服的?
“说吧。”文谨就不信还有什么能比前头那些更糟的,“她还有什么毛病一并都说出来吧,我相信我受得了的。”
“呃,她还有一点小嗜好……”因为心虚的关系,蓬莱的声音骤降了不只一点,“她喜欢写书。”
就这样?
做足准备的文谨明显松了口气,“这有何问题?”
“很大很大的问题……”蓬莱沉重地点着头,愁色在他眉眼间浓得简直化不开,“就是不知,你能不能容忍她那么点小嗜好?”西苑皇帝至今仍成天嚷嚷着要杀了月穹呢,连南贞女皇也恨她恨得牙痒痒的,他相信这位不清楚月穹底细的大少爷绝对不知道,她的小黄书到底具有何等可怕的杀伤力。
文谨不以为意,“自然可以。”以他文家的财力,月穹想出个几百本也都没问题。
“此言不假?”
“不假。”
“出言无悔?”
“当然。”
蓬莱觉得还是当个事前小人比较妥当,“那你立个誓先,还要立下契约保证不违誓。”
不过就一个嗜好而已,有必要这么慎重其事和一副如临大敌样吗?文谨不解地将两眉往眉心靠拢。
蓬莱再追加一句,“若你不肯,那这场婚事就作废。”
“可以。”唯恐到手的媳妇就这么飞了,文谨就算是不明白为何要如此,也仍旧是答应了。
得了他的允诺之后,蓬莱便速速找来文房四宝,然后喜孜孜地揣着那张签好的契约书,去向自家大师兄报告了。
缓步踱出厢房后,文谨在见着玄灵已把月穹给扛至马车里,他登时一扫心头的困惑,快步走向他们。
一块儿站在大殿的阶梯上的某两名保镖,满心纳闷地瞧着黄金门送嫁的三位相级高手。
海冬青一头雾水,“这黄金门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有必要这般全副武装吗?
“我怎么瞧都不觉得他们像是在嫁妹子……”博格朗模模脑袋,老觉得眼前的情景不像是在送嫁,倒像是在押囚。
不过他俩在看到那个等在马车边一脸高兴样的文谨后,他们又不约同而地齐齐叹了口气。
“算了,有娶到就好……”这回要是再不带个少夫人回家,文谨就要成了文家的千古罪人了。
豪华马车里,刚自昏迷中醒来的月穹,恨恨地瞪着俨然像个牢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莫追。
“小八,你是跟屁虫吗?”
“大师兄撂话了,要是让你逃了,他就亲自收拾所有办事不力的人。”莫追把身子还有点绵软的她压回座椅内躺好,“另外,别说我事前没告诉师姊你,二师兄这回派了三师兄和五师兄还有我,一道陪你去男儿国,就由三师兄守马车前头,五师兄在后头压阵,我则和你关在一块儿负责应变。师姊,你是绝对没有机会落跑的。”
她气得柳眉倒竖,“嫁不嫁人是我的事,你们凑什么热闹?”
“哼,我就是要跟着去看你的笑话!”站在马车后头的容易用力一哼,可记恨她搞臭他名声这回事了。
月穹毛火地一把推开莫追,正想下车去找容易算帐的时候,一名面生的斯文男子已挤进马车来与她坐在一块儿。
“呃,公子,你哪位?”
“你夫君。”
月穹张大了水眸瞪着这名嘴边带着淡淡笑意的男子,而他就好像看不见她手上脚上铐着的东西似的,一副心情很好似地打量着她。
“那场婚事可以不作数吗?”从头到尾她都是被人压着头拜堂的,她可从没答应过,婚礼自然也不能算数!
文谨徐徐摇首,“不能。”
“大不了我退你聘金就是。”听小八说,二师兄是为了钱所以把她给嫁了,这些年来她靠小黄书也赚了不少钱,她就不信她不能把自己赎回家。
“行,十箱黄金。”
“十箱……黄金?!”月穹还是头一回见识到真正的有钱人是长什么样。
他再添上一句,“还有文家三成占股。”
“你是买人还是娶老婆?”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怪不得二师兄会急吼吼的把她给卖了!
文谨回答得很诚实,“皆有。”
就在这时,玄灵打开车窗,自外头伸进一只手,轻轻在月穹的眉心一点,当下就让还想对文谨说些什么的月穹两眼一闭,没能抵抗半点就又去见周公。
文谨不解地看着莫追手法熟练地替月穹去掉身上的东西。
“不继续铐着吗?”
莫追摇摇头,“其实这玩意儿四师姊从小铐到大,对她来说早就没多大效果了。”
“不然……下药?”在见识过月穹的武艺后,文谨也有点害怕月穹会这么跑了。
“四师姊的医术可是同我大师兄学的,她打小就拿自个儿当药人,啥子药她没嗑过?没用没用。”要是有用的话,他相信二师兄会很乐意下足足够的药量,让月穹一路睡到夫家去的。
“那就一直点她穴?”
莫追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我们点不倒她,所以还得由三师兄出手才行。”
文谨伸出两手,小心搂过倒在椅上睡得正熟的月穹,调整好她的睡姿后,他忧心忡忡地问。
“三师兄总不能点她一辈子吧?”难不成要买一送一,把三师兄当陪嫁品?
“这个嘛……”莫追搔搔发,很快即想出一个法子,“四师姊夫,你家的黄金多吗?”
“还行。”
莫追两手一拍,“就用这个钓着师姊吧!”
“钓?”
“她贪财,很贪很贪很贪。”莫追以严肃的语气对他警告再三,“你要是不满足她贪财的条件,她肯定会出门去靠自己大赚特赚,你千万别给她那个机会。”
“……”
“还有,她爱写书,更爱画画,你只要能实现她的心愿帮她出书,到时就算你不要她,她都会死缠着你不放。”以往二师兄不许她写,师门又不许她出版小黄书为害世人,使得月穹都得在外头躲躲藏藏的写和卖,要是让她知道有个愿意助她一臂之力,还肯正大光明帮她出版小黄书的夫家的话……嗯,她巴都会巴着他。
“这么简单?”文谨很怀疑这里头是不是藏有什么陷阱。
莫追顿时心虚不已,只能干干地对他笑。
“哈哈,是挺简单的……哈哈。”只是日后的苦果,得由他自己尝就是了。
不待文谨细想,马车外负责在前方开道的玄灵已大声喊道。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