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恒之猜测,那女人有可能偷偷出城,为了追上关云希,他嫌马车太慢,遂留下马车,单独骑马追去,留下马夫和贴身小厮褚善和褚然两兄弟,让他们把马车驶回褚府。
禇善和褚然拱手奉命,他们觉得自家大公子对关家这位姑娘应该是不喜的,但是现在看来,又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一听说关家姑娘不见了,大公子便毫不犹豫地骑马去寻,在他们看来,大公子对这位关姑娘的态度并不一般。
马夫和两名小厮回到褚府后,禇善和禇然两兄弟便被禇夫人派来的下人请走,在褚夫人的质问下,他们如实禀报。
“禀夫人,公子虽去了关家,但并未与关姑娘见面,在门口便走了。”
听到儿子没和那女人见面,褚夫人面色便好了些。
“那么他去哪儿了?”
“公子临时有事骑马离去,命我等将马车驶回。”
褚夫人听了总算转怒为笑,只要儿子不是找那女人,去哪儿都行。
“行了,下去吧!”
“是。”
禇善和褚然退下,走时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两人都心知肚明,有些话可以说,但是怎么说,就是个技巧了。
他们是公子的贴身小厮,公子会将他们留在身边,自是满意他们的精明,而他们自幼跟着公子,对主子的脾气也模熟了,知道公子不喜欢多话的人,他们自然不敢告诉夫人太多事,便把公子骑马去找关姑娘的事隐瞒下来。
鲍子虽未交代,但他们跟着公子久了,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禇恒之一路策马穿街过巷,从关云希派人送信给他到现在,他估算时间,她就算偷溜出去,也尚未岀城。
他策马骑到城门后,在那儿巡了下,没见到她,又在附近找了找,也没看到人影,不禁心想,奇怪,难道她不是出城去山寨?
他正打算沿路再找回去时,却听见一人说道。
“那姑娘长得娇美,又是孤身一人,会被盯上,在所难免。”
“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以往没见过,若是大户人家,身旁总会有女乃娘、丫鬟或仆人跟着,但是看她的穿着,不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肯定是哪家姑娘跑岀来偷玩的,你没瞧她生得白里透红,一般姑娘哪会那么细皮女敕肉?瞧那娇滴滴的姿色,就是养在深里的姑娘家,就算穿了平民姑娘的朴素衣物,也遮不住那一身姿色。”
“不管是哪家姑娘,被那些人瞧上了,必然是跑不掉了。”
另一人叹息道:“唉,好好一个美娇娘,羊入虎口啊!”
“这位兄台,请问你们说的那位姑娘是在哪儿瞧见的?”
众人正谈论着,不料有人中途插了话,转头一看,见是一名风采俊逸的公子,一看便知是贵人。
面对贵人询问,百姓们不敢隐瞒,况且这位公子看似温和,但他浑身气势让人不禁绷紧了身体,回话时也多了分恭敬。
他们将路上瞧见的事情如实说出,其中一人又指了个方向。
“多谢。”
禇恒之也不多啰嗦,一扯缰绳,立即朝那些人说的地方疾奔而去。
他策马来到那人指的地方,没见到人,他跳下马,在原地找了豆豆小9说提供一遍,没见到任何打斗的痕迹,这样盲且找下去,恐怕生变。
一想到那些人说的美娇娘有可能是她,虽然心知她会武功,但他仍担心她寡不敌众,吃了大亏。
这种烦躁的心情令他浓眉紧皱,为了尽快找到她,他索性将马儿丢给一旁的李记酒铺,给了银子,让他们代为看管马儿,自己则施展轻功,跃上屋瓦,登高望远,减少搜查的时间。
他在屋瓦上到处搜寻,终于瞄见不远处的巷道内有些可疑的身影,他立即飞奔而去。
当褚恒之忙着找她时,关云希这一边却睁大眼盯着面前的美公子,她没想到,这一趟出门会遇上人搭讪,而这个搭讪的男人还是旧相识。
“姑娘住哪儿,一个人在路上多危险,不如本公子护送你回去。”
开口的男子生得一张桃花面孔,脸上的笑容迷人无害,那双眼十分迷人,不过在关云希眼里,她看不到这男人长得多俊、生得多美,她只知道——她、要、他!
“公子贵姓?住哪儿?娶妻生子了没?”她不答反问。
楚应啸怔住,他没想到这姑娘居然会反过来问他,禁不住笑容更深了。
“在下姓楚,名应啸,家住城中石花巷,尚未娶妻,亦无子息。”
他心想,难不成这姑娘也看上他了?那好,不用他强来,就可以收入房中,倒是省了他一番工夫。
必云希心中恍然大悟,原来银狐有个正经的名字叫楚应啸,只是不知这名字是真是假?神出鬼没的他竟落地生根了,还住在石花巷?那儿的屋子可不便宜呢。
她已成为关云希,银狐楚应啸不会认得她,她却认得楚应啸。
“家中纳多少妾了?可有爱妾?”
楚应啸又是一愣,见这姑娘睁着美眸直视他,问得也很直白,难不成真看上他了?
“莫非姑娘想委身于我,当我的小妾?”
错了,她不过是想知道,银狐有没有可以让她用来要挟的亲人或女人。
说到银狐,她与他之间的纠葛,还真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得完的。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咱们鼎鼎大名的楚公子可是个大商人,连地方知府和县令都要给咱们公子三分面子。”
但凡主子身旁都有专门给主人做走狗的小厮,关云希看向那小厮,瞧他把他们家公子捧上天的嘴脸,故作惊喜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楚公子啊!”
想当初,她领头带人绑了银狐回山寨,抢了他从别人手中抢去的财物,对他黑吃黑呢!
知道这个楚应啸好像混得不错,还有兴致在路上调戏女人,关云希笑得更娇美了。
“你的马车呢?”她问。
“马车?”
必云希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要护送我吗?没马车如何当护花使者?”
楚应啸被她这一眼弄得心猿意马,心花朵朵开,看不出她生得娇羞拘谨,原来是个外媚内骚的。
送上门来的女人哪有不吃的道理?
他即刻命令。“来人,去把马车牵过来。”
小厮立即笑呵呵地奉命而去,没多久,便将马车驶了过来。
“姑娘请。”
必云希瞟了他一眼,这一眼竟是风情万种,媚意无边。
她踩着凳子上了马车,楚应啸也兴冲冲地跟着上了马车。
必云希打量这辆马车,心想银狐果然混得不错,大商人吗?极好。
这马车比关家的马车来得宽敞,车柜用的木头是上好的杉木,木头上还装了一层磁石,可用来吸附磁杯和磁壶,以防车晃时倾倒。
车厢地板铺着上好的毛皮,车壁上也覆了一层厚毛布,借以阻挡外面的寒气,一进来,便让人感到暖意。
必云希如入自家马车,随手一翻,这柜子上的多宝格里放着各式糕点,柜子里还有棋盘,椹盘亦是磁石做的。
整辆马车都透着财大气粗的气息,彷佛怕人不知主人的财力。
楚应啸挑着眉,见她一进来,便饶有兴趣地翻东翻西,他也不以为意,反倒欣赏极了。
这姑娘对他还真是不见外,本来他以为要费一番工夫才能收了她,而收她的过程免不了会有一番哭闹。
他见她生得娇美,虽身穿布衣,但也瞧得出必是哪家闺秀偷跑出来的,正好给了他机会。
“姑娘可满意这马车?”
必云希点头。“不错,很宽敞。”
她拉开一个箱子,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接着拿出一件披风,是上等狐毛做的。
“喜欢吗?”
楚应啸低问,人已坐到她身边,将披风拿来,披在她肩上,同时他的臂膀也环过她的肩,将她纳入暧昧的臂弯内。
“喜欢就送给你。”他低哑地道。
她转头,扬着眉瞟他。“真要给我?”
“本公子岂是小气之人?”
“谢了。”
必云希露出一个美艳的笑容,继续翻箱,看看还有哪些宝贝。
她翻出了一把匕首,这把匕首只有五丈长,刀鞘上还镶有珠宝,十分华丽。
她把小刀抽出时看着刀身,一双眼睛顿时亮了。
“真漂亮。”她赞美。
这是一把好刀,十分轻巧。
楚应啸以为她看上的是刀鞘和刀柄上的珠宝,他当初买下这小刀,也是看上这刀身的华丽贵气。
“喜欢吗?”他又问。
“很喜欢。”她毫不隐瞒地回答。
但是这一问,楚应啸却没有那么爽快地答应她,而是故作为难。
“这把小刀价值不菲,可不能轻易送人。”
“哦?那要如何,才能送人?”
“这若要送,得送自己人。”
她故作不懂。“如何才算自己人?”
“若是我的女人,那就是自己人了。”
“你的女人?”
“正是。”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这把刀还你吧!”
她正要把刀放回去,却被他的手一把扣住。
“不做我的女人也行,让我亲一口,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大掌握住那柔荑,果真细滑无骨,可想而知衣下的软玉温香,必是十分可口。
必云希瞪了他一眼,挣扎道:“那可不行,我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女子,怎能给你亲,快放手。”
到嘴的羊肉哪有不吞下的道理?楚应啸当然不放,上了他的马车,就是他的人了,而且这女人分明是欲拒还迎。
他眼中的光芒绽放,搂住她,低下脸就要吻下去。
车厢外的手下见到马车晃动,彼此瞧了一眼,皆露出会心的婬笑。
鲍子肯定得手了。
想到那美娇娘,细皮女敕肉的,若能吃一口多好,众人无不艳羡,心里痒痒的,打算今晚去青楼找女人泄泄火。
大伙儿正笑着,忽地眼前一闪,尚未看清疾如风、快如电的黑影,便感到眼前一暗,瞬间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