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彦,你……是不是喜欢我?”不可否认的,就算明知道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很久,可是她对他的确是存有情感,还有生活上的实质依赖。
她喜欢他不自觉流露的温柔,喜欢他做甜点的好手艺,喜欢他望着自己时眼瞳里填满她的样子,更喜欢他此刻抱着自己的感觉,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她的坦率,让白永彦眸光深处的火苗更加炽烈。
的确,他是挺喜欢她的,除了因为他控制不住的“癖好”,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很难得的遇见像她这样不被他的“坏脸色”吓跑,还能鼓足勇气留在他身边的女子。
他薄热的唇吻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深邃的眼眸望进她的眼底,嗓音沙哑的说:“你是个特别的女人,我想要拒绝被你吸引,恐怕需要很大的自制力才能办到。”
他的指月复滑过她的唇瓣,来到她小巧的下颔、秀美的颈项,然后是她微微露出的锁骨。
“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她轻轻按住他不安分的大掌,不想让他的手往她的衣下探索,她……还没有准备好。
渴望的欲火已经点燃,岂是她能轻易浇熄的?
“我喜欢你赖着我的感觉。”人生的遗憾,仅止一次便难以承受,对待爱情,他已有了不同的想法。
看着她怔然的表情,白永彦抿唇轻笑,眼里流露出更多、更浓的情感,一直被他刻意淡化的温柔正悄悄的释放出来,投注在他所在乎的女人身上。
“你也看到了,我一向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只要看过我大吼的模样,绝大多数的人都会闪得远远的。”
其实会造成这种与人群疏离的原因,还是他自己,只因为他不习惯与人相处所致,但是排除这个原因,她的个性还是能够吸引他。
“可是你不同,你非但没有跑开,还在不知不觉间掳获了我的心,在我以为你离开的时候,就担心着失去记忆的你会不会遇上危险!那个时候我便知道,我已经心甘情愿的给你依赖,因为……我根本承受不了你离开的事实,我想对你说,以后除非是你自己想离开,或者你再也忍受不了我,更或者是你的亲人找到了你,不然……我希望你能永远的留在这里,好吗?”
凝视着她的幽黑眸子熠熠发亮,他轻易的扳开她的小手,停机一年多的早已按捺不了,右手像是开启了记忆的阀,轻易的解开她衣下的暗扣。
胸口的束缚一获得解放,江燕翎不禁倒抽一口气。他……他们真的要在这里做吗?这里可是客厅耶!
“你的理由挺牵强的,因为你应该知道我赖着你的原因是什么。”她嗫嚅的反驳,却感觉自己的手指正被他放到唇间轻轻啃咬。
唔哇!他……在做什么啊?他……竟然开始一件件的月兑去她的衣服?
“我当然明白,可是就因为你没被我吓跑的勇气,让我更加欣赏你。”虽然她全身上下散发的正义感让他觉得刺眼。
“唔……可是我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我早已结婚了呢?”她一只小手可怜兮兮的紧扯着身上仅剩的性感小裤裤,另一只手则死命的攫住他身上的T恤,企图遮掩胸前的风光。
要命!他的眼神好有侵略性,甚至在他的注视下,她的身体就忍不住轻轻扭动。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接受他了吗?喔!不!她是为了掩饰此刻的羞怯和不安,才会紧紧抱着他,不过她好像也不够坚持,因为为时已晚的察觉到,他的热烫正轻轻抵着她的下月复。
她羞红了脸,眸光略微下垂,看见了他长裤下的异样。
知道她看出他的,白永彦没有丝毫忸怩,他要她,他爱她,这是事实,没什么好难为情的,相反的,看着怀中的她因为紧张而全身微微泛红,他从她的反应中知道,这次的身体接触对她来说是全然的陌生。
可是当他看见她手臂上的红痕时,胸口的郁闷提醒他要小心翼翼,尽量不去碰触她的伤口,然后分神瞥了眼客厅狭窄的沙发,一把抱起她,往卧房走去。
……
激情过后,江燕翎全身无力的趴在白永彦的胸口上,低低的喘息,而白永彦则露出满足的笑意,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头发。
罢才听了白永彦的过去,她既惊讶又心疼。
“所以你是在孤儿院长大,高中时期才被龙门的老帮主看中收为养子,培养成为他的接班人?”不难想象,白永彦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吃了多少苦,承受多少寂寞,也难怪他虽然明明有着满腔的正义感,却总是以漠不关心的反应看待周遭的人或事。
“嗯,不过那只是老帮主对外口头的说词而已,事实上,却是老帮主为了设计让他那个绝品怪胎的儿子心甘情愿回家继承家业的一步棋而已。”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龙家父子互耍心机的本领,堪称一绝。
“绝品怪胎?你刚才不是说,外面的人都说你们的感情超过有血缘的兄弟吗?”
“是啊!我们的感情是不错,不过有些内情实在很难用三言两语说得清楚。”
他该怎么形容龙若谦呢?
他俊美的外表看似无害,可是骨子里尽是计较着要如何摆月兑龙家的家业,而差点害惨他这个无辜的人。
想想,要不是因为当年小爱的那个意外,他恐怕也没有借口拐骗龙若谦回龙门继任帮主之位,只是……当初的一年之期早已过去,算算时间也该是他回龙门为新任帮主效命的时候了。
再说,他也领了老帮主付给他为数不算少的“戏酬”,虽然他有向老帮主辞谢那笔钱,不过老帮主的脾气一向执拗,他也只能接受老帮主的说法,将那笔钱当成离开龙门一年的薪水。
“嗯,你所谓的内情,应该是跟你所说的『她』有关系吧?”听说白永彦早期为了帮龙门打天下,有一次还差点横死街头,要不是古医生出手急救,只怕他早已不存在世上了。
提到小爱,白永彦的神色略显暗沉,眸睛看向某处一点,语气压抑的说:“她是我高中时期认识的学妹,毕业之后成为槟榔西施,那时我已是道上小有名气的白爷,我并不知道她一直在暗恋我,而我也只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直到有一次她央求我送她一个亲手做的礼物,于是我随手做了一个蛋糕送给她,我看到她边吃边流泪的样子,完全不了解她到底在感动什么,直到……我一再拒绝她,而她也在一次酒醉遭人性侵后寻死,我才猛然醒悟,原来我对她也并非全无感觉……”
尤其是当他知道,在台湾性侵加害者被定罪的机率是非常低的,就算被抓到,也不过被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那点刑责,对于那些受到伤害的人来说又算什么?
“所以你才会这么讨厌警察?”她偎在他的怀里,闷声问道,纤秀的手指沿着他胸口那只鲜艳明亮的蛟龙描绘,只要想到这个纹身范围是如此的大,想必当初在刺染的时候应该是很痛吧?
“这个世界所谓的正义,很多都只是表面而已,期待愈多,伤害也就愈深。”他讨厌警察,除了是因为身分上的对立,另一个原因,就是身为警察,有很多事情做起来总是绑手绑脚。
以前的龙门,在老帮主制式化的带领下,的确是个只知道逞凶斗狠的帮派,可是这一年多来,龙若谦在刘轩宇的协助之下,已将龙门彻底的改头换面,成为以合法营利赚钱为主的商业集团,不得不说,龙若谦实在是个做生意的天才,可惜他一向习惯靠“感情”做事,而不是“脑袋”。
江燕翎注意到他提起往事时,对警察那种反感的态度,莫名的担忧与不安悄悄的弥漫心头,她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过去是个警察呢?那我们之间会怎么样?”
白永彦冷峻的脸部线条僵硬,垂下眼看着她,注意到她的不安,不禁轻笑一声,低首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小傻瓜,你知道要被雷劈中的机率有多高吗?我说,就算你有满腔的正义感,也犯不着联想你失忆前的职业会是警察吧?有哪个女警官像你这么爱哭的?”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如果我过去真的是个警察,你会怎么样?”
知道她的认真,白永彦收敛笑意,眼神无比坚决的看着她,“如果你说的那个可能成为事实,那么……我们也只能分手了。”
看着白永彦严肃的脸庞,她的一颗心瞬间由云端跌落,不安的感觉也莫名的恣意扩大。
而在客厅的地板上有一张报纸,头版的标题是——
年轻女警官因倦勤请长假,却无故失踪,让人不禁怀疑,是否为感情因素想不开?
标题下方摆了张照片,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官,旁边有一行小字,写出女警官的名字,她叫江燕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