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不时飘送着甜蜜恋人粉红色泡泡的爱之船,在行驶一个半月后,缓缓停泊在京城港口。
皇宫的御书房内,太后仍不遗余力的在污蔑魏兰舟。
“尼丹国日渐强大,咱们与之通商,根本在助其盛大,他日尼丹国定为我朝大患!皇上,这之中肯定有不能为外人道的猫腻,福王是什么样的人,皇上不知道吗?也许他跟拓跋鸿私下已达成什么卖国协议,皇上不能心软,一定要将他严刑拷问,问出内情——”
“怎么太后的消息总是比朕来得快?”魏鸣渊不急不慢的打断她的话,意有所指的道。
太后脸色微微一白,再挤出笑容,“哀家还不是不放心福王,才让人盯着,可是——”
“朕明白了。”他二度打断她的话。
“所以?”她蹙眉。
“朕知道怎么做,太后别担心。”他温和的说。
太后看着他,再想到他一向遵从自己的意思,她也就没再多说,点头离开。
魏鸣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身影,等着吧,他跟福王定会将她跟聂相一起关进天牢!
“皇上,福王进宫了,文武百官也都在金銮殿上候着了。”徐公公走了进来,拱手道。
他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走吧。”
片刻之后,魏鸣渊走进金銮殿,他高坐龙椅,居高临下看着众多官员对他拱手行礼。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说。
他示意大家平身后,看着站在正中央的堂兄,笑道:“这一趟真是辛苦了,福王。”
魏兰舟情场得意,看来是春风满面,出众的容颜硬是比往日更要俊朗几分,站在殿中央,一袭纷色袍服衬得他犹如神只。
“启禀皇上,当臣子的人,本该戮力以赴,为皇上分忧解劳,如此一来,皇上才能政躬康泰,福寿绵长。”他笑着回应。
两人目光相对,眸中有着他人不知道的讯息交流,一个是充满感谢,一个则是彼此彼此。
“好了,这一路风尘仆仆也累了,福王就先回王府暂歇几日,再迸宫禀报出使所得。”
“无妨,皇命在身,不敢稍作懈怠,容臣一一报告并交付与尼丹国的协议书。”
他回头看了一眼,一名随侍就快步进来,将手上的一本协议书连同大使印章交给徐公公,再由徐公公交给皇上。
在魏鸣渊翻看时,魏兰舟亦大约报告相关事项,包括日后双方互市的细项,南北通商后,不管是丝绸、瓷器、茶叶、米粮及民生用品都得以销往该国,尼丹国的皮草、毛料、灵芝、人参、鹿茸、鹿鞭等物也得以进口。
朝堂上,听到魏兰舟说到后面那几项男人补身圣品,都不由自主的皱眉,这可是神圣朝堂,福王连场合都不分,脑中净是婬秽的荒唐事,果真不负他贪玩之名。
这些协议看来的确有利,但他们一致认为是尼丹国国主一手促成的。
“福王这趟出使尼丹国,不仅扬我国威,提高本朝地位,还加强两国友好关系,促成两国通商贸易,尼丹国更承诺会对我大朝称臣纳贡,此为一大功,”
魏鸣渊一脸满意,“另,朕得知在去程及返程时,使船都遭到不明人士袭击,死伤无数,幸福王有惊无险,平安归来,不负使命,此又为一功。”
在众官员诧异交换目光下,皇帝已经赏赐了一大堆金银珠宝给福王,也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福王眉开眼笑的步出宫殿。
他真的开心,但不是开心那些赏赐,而是这一趟出使,让他得到一个无价之宝,再来要做的事更多,一旦事成,他就能放心的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他志得意满的才步下阶梯,就见一名宫人快步的哈腰上前,手上还拿着太后的令牌,“福王,太后召见,请您速速与奴才——”
“噢!本王的肚子怎么突然疼了起来,不行了,我得快快回府,呃——下回再去见太后啊。”他边抱着肚子边看准停在宫门前的马车跑了过去,跟在后头的两名随侍也憋着笑意,急急的追上去。
爆人愣住了,过了半晌才回神,心急地边叫边追过去,“福王,福王!”
但魏兰舟已经跳上了马车,驾驶座上的马夫一甩缰绳,驾车离开。
车内,魏兰舟心满意足的抱着怀里的可人儿,“有没有等很久?”
“没有,但你怎么跑那么急?”楚心恬笑问。
他笑着模模她的脸,将刚刚的事说给她听。
“不见太后行吗?”她问。
“那老妖婆就是想找碴,见不得我好,我何必配合她?”他亲了她的唇一下,却忍不住的加深,将她吻到气喘吁吁才放开。
她暗暗吐气,脸颊贴靠在他扑通扑通狂跳的胸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一个安置你的地方。”他轻咬她的耳朵。
“好了,别再来了。”她连忙坐起身,看着这张俊得无法无天的脸孔,他撩妹功力太高,她要是不制止,就怕自己被他撩得失了魂,只想敲出一支全垒打,直奔本垒!
魏兰舟就爱看她这酡红的容颜,知道他的吻能让她心痒痒的无法招架,更是大大满足了他。
但他很懂得适可而止,欲火一旦高涨,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马车答答而行,半炷香时间,两人下了车,眼前是一家客栈,还是京城排名前三大的台华客栈,吃食住宿都相当有名,不是平民百姓能消费得起的。
“这就是你日后要待的地方。”
两名伙计已经迎上前来,引领着两名贵客一路穿过客栈,往后方相通的院落走,将他们带到一处富丽堂皇的厅堂,备上茶水,这才退了下去。
接着,就见一名五官俊美,留着两撇八字胡的斯文男子,身穿一袭蓝袍,快步的走进来,“王爷怎么来得这么快?楚姑娘的住处小的亲自盯着,才刚打点子啊。”
“是比预计的快了些,没办法,老妖婆挡人,本王只能用跑的了。”魏兰舟笑答。
楚心恬看着八字胡男子,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忘了?他是陈三,也是无忧阁的人,他在这里替本王收集京城情报,而这间客栈也是无忧阁众多产业之一,能在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食材皆上乘厨师的厨艺更是出色,你暂时委屈的待在这里,要做点心或不做随你的意,没人可以勉强你。”魏兰舟一次将话说完了。
她想起来了,陈三就是那两艘戴着盐糖面粉等民生必需品的商人,还有这家客栈……她看着他,“原来你是无所不能的魏神仙。”
他笑了出来,“是啊,却栽在你手上。”
她也笑了。
陈三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所也当楚心恬是半个主子,对着她一拱手,“陈三在此有礼了,楚姑娘住在这里的期间,有任何需要请不吝告知,免得王爷知道了,陈三就惨了。”
“你有这种认知很好,陈三,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本王唯你是问!”魏兰舟对他恭敬的表现很满意。
接着陈三带着两人去参观楚心恬将入住的院子,那是一个雅致小巧的小院子,里头有一间设备齐全、食材齐全的厨房,楚心恬一见就喜欢,忍不住主动吻了魏兰舟的脸。
机灵识相的陈三很快闪人,留给小两口独处的空间。
魏鸣渊离开金銮殿后,先到御书房处理国事才回寝宫,却见太后已经怒不可遏的端坐在屋内,一见他进来,就拍桌怒道:“皇帝是忘记哀家跟你说的话了?”
他当然明白她所指为何,他在椅子坐下,让奴才们全退到门口,这才看着她道:“朕听得很清楚。”
太后咬牙切齿的再间:“那为何对福王封赐?”
他慢条斯理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回答,“就如朕在朝上所言,相信母后的耳目应有一字一句的传达,朕就不必再逐字赘述
见他这无所谓的态度,她再也忍不住的起身,厉声质问,“皇帝这是什么态度?!”
他勾起唇瓣,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朕还有事要忙,来人,送太后!”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你!”
见两名宫人快步进来,一脸为难的看着她,她怒甩袖子,在宫女随侍下离去。
直到回到自己的寝宫,她还是无法相信,魏鸣渊竟然敢跟她那样说话,还有那个毫无笑意的笑容——
“太后娘娘,怎么一脸沉重?”
“我们兄弟来侍候您,让您开心可好?”
两名俊秀身穿太监服的年轻男子温柔的走到她身边,一个模她的脸,一个就要亲她,双手也往她身上探……
“走开!都给哀家滚!”她烦躁的推开他们。
两人急急的退下,近来这个老女人难侍候得紧,不止他们两兄弟,还有其它几名男倌都曾让她从床榻踢下去,在她的怒吼声中连滚带爬的出了寝房。
太后无心房事,从福王出使后,没有一件事如她的意,再想到少帝的态度,她连忙叫人将聂相召进宫来,再将她跟少帝对话的种种告之。
“你说皇帝怎么了?他不听我的话,赏赐了福王,还敢给哀家脸色,还有那个眼神,哀家从没见过。”
聂相稍早前也在朝堂上,自然也见到少帝赏赐福王的情形,“太后莫急,皇上手上的两方协议也不知是否与刘耿、岳威他们派人送来的副本完全一致,福王虽荒唐但也有小聪明,也许改了什么内容,画了什么大饼,让皇上龙心大悦,这得等咱们的耳目在偷看过那份协议后,再行下一步,比较妥当。”
她想了想,也是,不然,他们这一派的人好像愈来愈少。
只是,他们虽然耐着性子,但皇上身边多出不少暗卫,他们的人根本连御书房都进不了。
就算聂相或太后以关切国事之姿,想看看内容,也让皇上以其中几项尚待思索为由,再加上事涉国家机密,不方便给看拒绝了。
这根本荒谬至极,一个相爷,一个太后,怎么没有资格看?
接着,他还办了一场热闹皇宴,为福王接风洗尘。
皇宴过后,他就让福王回他的王府放大假。
听说,数月未回福王府的福王,天天泡在温柔乡里,府上近百个美人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争着服侍他,差点没有大打出手。
听说,这些千娇百媚仍然满足不了荒婬的福王,他天天乘轿到御东大街上的“悦来客栈”,天天找个小厨娘,吃她做的点心。
懊名小厨娘专攻点心,大样菜色虽不精,但每道点心都如珍馐佳肴,这点心类的反而有些喧宾夺主,不少客人特地为她而来。
也因为这好手艺,有人想花钱挖角,条件随她开,有的还想收她为妾,一些大官府里的年轻总管愿意娶为正妻,一时成了万人迷。
也是听说,福王很喜欢小厨娘,在听闻这些种种后,霸气的丢了句,“谁敢觊觎她?她可是本王的,谁要敢不怕死的靠近,本王就将他切成十八段,再将一块块人肉拿去喂狗!”
此话一出,吓得一些有心人点心虽照吃,但再也不敢染指。
还是听说,福王对小厨娘势在必得,不仅派了三个贴身小厮去近身服侍,还找了几名武功高手去保护她,务必将她守得滴水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