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天外飞来一脚,公车之狼低声闷哼,脸部扭曲、狼狈的抬起右小腿肚搓揉著。
先前被吃豆腐的女乘客则自认倒楣,默不作声的急速移到前头去。
文静虽然很想再给那只大猪哥两脚,可惜他此刻正朝她的方向探看,她只得将身子缩回尹隽尧胸前,不意对上两泓幽邃深潭。
“看什么?我脸上又没多个鼻子。”心虚的低啐著,文静暗付,他们就这样抱著,她刚才凶悍的表现,大概又好死不死的让他抓包了吧?
盯著她低垂的小脑袋,尹隽尧唇边有丝她看不见的笑痕。她果断漂亮的一踹,他看见了。
怕她在疾驶的车子中站不稳而摇晃,他始终注意著怀里的她,当她秀眉突聚怒意,他随她的视线望去,发现该抓来劈八段、正在恣意妄为的色胚,之后就见怀里人儿愤愤不平的进行踢狼行动。
这小女人没去当女警,实是警界的损失。
“我给你九点七五分。”那一踹若再使点巧劲勾拐,斜后方的色胚只有跪地哀号的份,她便能拿到十分的满分。
“你在说什么?”
文静困惑的抬起头,岂料竟又瞄见那只大猪哥拐著脚转移阵地,魔手肆无忌惮的正欲伸往一位高中女生的俏臀。
“真是该死的!”她气不过的松开环抱尹隽尧的手,拨开他的揽护,就要挪身抬腿踢向他月复部,但公车却在这时毫无预警的紧急煞车,她在剧烈的摇晃中身子直往后倒去……
“哎哟!”一阵杀猪似的痛叫,在尹隽尧搂回她的同时响彻车箱。
重新抱住他稳住身子,文静只见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倒在地上,捣著胯下唉叫,在众人的疑愕注视下,难堪又难看至极的大喊下车,踉跄的逃离现场。
“奇怪,是谁教训那个该被咔嚓掉的坏蛋?”她疑惑低喃,没发现在刚才的煞车摇晃中,尹隽尧趁著弯身搂护她之际,一并巧妙的将长腿踹向恰好倒楣倒向他的公车之狼,再从容的收回腿……
凉风轻吹的夜,皎洁的月光柔和照亮阳明山上一栋典雅高贵的米白色别墅。
“隽尧今天又没打算回来了。”端著盘水果进厅里,赵翠岚瞟眼半敞的门外嘀咕。
“儿子假使每天回来,你就舍得他天天开远路上下班?”尹瀚江边擦拭高尔夫球具边说。距隽尧周末感冒回来,日子又过三天,每晚妻子总要念一回。
“就是舍不得才没阻止他搬出去住。他身体微恙,回家起码有我这个老妈照顾。”她在老伴身旁坐下。
“他的感冒已经痊愈,每天都给你报平安的电话不是吗?”
“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说得这么无关紧要。”
听出妻子明显的埋怨语气,尹瀚江连忙停止整理球具,搂过她肩头低哄,“别这么说,我对儿子的疼爱可不比你少,我知道你对孩子的牵挂,但孩子只要人平安,在哪儿都一样,否则你也不会让裴薇到法国学她喜欢的珠宝设计。”
裴薇是他们的大女儿。
“可是隽尧的头部曾受过伤,有时会无缘无故犯头疼,这次风寒不晓得会不会引起他头疼的老毛病。”这也是赵翠岚无法完全安心的原因。
“我交代过左繁留意隽尧的健康情形,假使有事,他早告诉我们了。”
这倒是,左繁若见隽尧有任何意外状况,不可能袖手旁观。
此事她可以暂且搁下,有件事却令她挂怀,“瀚江,你说儿子潜意识是不是讨厌女人?”
“讨厌女人?”他愣然。
“你忘记隽尧当年是如何撞到头的。”
尹潮江恍然顿悟,继而一笑,“你想太多了,儿子是被个小女生扑倒,撞伤头没错,但从小到大,也没听说他欺负女孩子。且他交过女朋友、谈过恋爱,哪里会讨厌女人。”
“问题是他到最后都跟对方吹啦。有人会像隽尧那样,女方主动跟他求婚,他却回说挤不出要与她厮守一生的感觉这种气人话吗?我看他八成因为小时候被女生撞破头,就认为女人都有野蛮不可爱的一面,才会只谈恋爱,没打算结婚。”
是这样吗?尹瀚江叉块苹果吃,有些质疑妻子的推论。可仔细想想,又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找个时间你问问儿子,有些事你们男人比较谈得开。”赵翠岚是给儿女充分的感情自主权,女儿想先完成珠宝设计的课业再考虑终身大事,她没意见,但儿子的情况特殊,她实在担心他不娶老婆,到时她如何抱孙子。
“等我们到日本旅游回来,我再找他谈谈。”他们夫妻俩过两天要跟左繁的父母一起到日本玩几天。
就不知事实若真如妻子所想,他们是否要登报找出当年那位胡乱撞倒隽尧就开溜的小女生,为造成他心里不正常的阴影负责?
“哈啾——”
文静刚洗好澡,擦著头发走进客厅,怱地打了个喷嚏。
“喔,姊该糟了,有人在骂你。”窝坐地毯上看电视的文谚,转看著她揶揄。
“胡说八道,谁舍得骂乖巧又秀气的我。”她一坐入沙发。
“那是因为没人发现你恰北北的真面目。”他不怕死的吐槽。
“谁说没有?”她冲口反驳,“我教训混混的凶悍模样,他看得可仔细了,也没听他骂过我。”
“哪个他?”他疑惑又好奇。老姊装淑女的功夫向来滴水不露,怎会在不认识的人面前NG?
黛眉一蹙,文静擦头发的动作跟著停住。
连著今天,她已在随心所欲上班四天,也在他面前当不成百分百的淑女四天。
她发誓从没忘记提醒自己,一踏出家门,她即是最完美纤柔的淑女,可、是,只要一到公司遇见尹隽尧,她的乔装系统也不知怎地,就是会自动失灵,半个矫揉造作的甜笑都挤不出来。
真的很诡异。
照理面对他那样斯文无害的书生型帅哥,她更容易扮演柔弱的女孩,但事实却恰恰相反,而且说不上来的,她总觉得他是个令人捉模不定的男人——分明斯文俊逸,深炯瞳眸却隐约闪著让人驾驭不了的霸气,令她老在恍惚迷糊间教他牵著鼻子走,胡里胡涂顺从他的意思。
他当真聪明吗?瞧见她以一敌三击退混混,一般男人该会躲她躲得远远的,可他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几天前还在公车上,向天借胆的要她抱紧他。
纵使他是出於好意,就不怕她误会他意图不轨,给他两记超级铁沙掌?
还是他认定她刻意与他唱反调,否认自己就是那位无敌霸王花,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他动粗?
“姊。”文谚摇下神思游栘的她,“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理我?”
“说了你又不认识,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么?”她暗恼自己竟让尹隽尧在下班时间也介入她的生活,影响她的情绪。
他不服的坐到沙发上,“什么小孩子,我已经大三……哇啊!”
衣襟突然被揪,他立刻头皮发麻的大叫。他说的是实话啊……
“奇怪,没什么味道啊。”没揍人,文静只是凑近他的胸口嗅闻。
“废话,我又没狐臭。”
趁机格开她的手,他明哲保身的退站到一旁去,免得被不晓得发啥神经的姊姊“辣手摧草”。
她盘起腿低喃,“怪了,为何他身上就有股阳刚好闻的独特味道?”
她依稀记得在公车上与尹隽尧贴身接触时,他伟岸胸膛那股淡然隐约的魅惑气息,不是古龙水或菸草味,而是种很乾净舒爽的气味,为何同是男人的文谚身上,没有那种味道?
“姊,我有件事想跟你讨论。”文谚没听清楚自家姊姊的嘟哝,但她今晚怪怪的,他决定丢个问题,引回她正常的反应。
“什么事?”她终於抬起头来。
他颓丧坐入另张单人沙发,“这次期中考,有几科成绩已经出来。大致上我都考得不错,八十几分居多,可是……”他为难的把话停下。
“男孩子讲话别吞吞吐吐,就算你的脸皱成苦瓜,也改不了抱鸭蛋的事实。”
“谁说我抱鸭蛋,你弟弟才没这么差劲。是财务管理学啦!那个教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题目出得超难,一道题目就搞得人头昏脑胀,我们班及格的人数不到二十个。”
“你拿几分?”文静问得平静。学生她也当过,自然碰过喜欢在考题上刁难学生的老师。
“五十九。”他说得一脸气快,怎么会有老师这么没天良,多一分给他会死啊。“你知道吗?小斑……就是来过我们家好几次那个高智升,他每科都只是低空飞过,这科也好狗运的多我一分,恰好及格,呕死我了!”
文静记得那个高智升,来他们家老是左一句文静姊、右一句文静姊喊个不停,听文谚说他平时满混的,笔记都向他借,这回他不及格的科目他却刚好Pass,难怪文谚心有不平。换成她,说不定会直接赏高智升一个响头尝。
“事已成定局,你只好拚一点,期末考考好些补回来。”
“这我当然明白,重点是那个财务管理学教授听说很爱当学生,对於期中考不及格者,除非期末考拿相当高的分数,否则稳被死当。”
“意思是要我去修理他,警告他不能当我亲爱弟弟的学分?”
文谚双眼骇然大睁,“你想害我直接被学校退学啊!我是要请你帮我加强财务管理学的能力,你以前也学过这门课,又在管理公司上班,教我应该没问题。”
她兜头泼他一盆冷水,“你别指望我,基本的管理与财政概论我是懂,但要教人还差得远。”
“那怎么办?”等著被当吗?
“请家教你认为呢?”
“你这个最现成的家教都不行了,我不知道要请谁。”他没劲的倒向椅背。看来他最好有重修的心理准备。
将擦发的毛巾搭在肩上,文静一时也答不上话,这么突如其来,要上哪儿替弟弟找个精通财务管理的有实力家教。
突地,尹隽尧闲适从容的身影窜进她脑海。“对了,也许可以找他试试。”
“你有认识的朋友可以教我?”文谚霎时如充气皮球弹坐起来。
她努嘴撇清,“谁跟那只会压榨人的软脚虾是朋友。念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明天我帮你问问他有没有能力当家教。”
直到她走进房间,他仍呆坐在椅子上,满脸错愕茫然。
“谁是会压榨人的软脚虾啊?”
有别於前几天上班的不甘愿,文静今早的心情格外飞扬。
她想到个可以不用再勉强自己当商业间谍的方法——直接问尹隽尧随心所欲在同行间一枝独秀的原因。
与其费时又可能引起怀疑的向其他部门职员探听她要的情报,不如开门见山对主掌一切的头儿下手,得到第一手资料后再拍拍走人。
横竖她现在是尹隽尧的特助,总有资格了解他的成功史。虽然她仍存疑是他父亲帮他打下江山基础。
打定主意,文静愉悦的走出租屋处,背包里的手机在此时响起,通常只有母亲会这么早打电话给她,她抓起电话就道:“妈,早。”
“早。不过我不是伯母。”
厚实的嗓音让她煞住脚步,“尹隽尧?!”
“是我。”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质问的语气带著怒意。
“你又忘了我看过你的人事资料。”低声淡答,尹隽尧没说自己很擅长记跟数字有关的事物。“你已经准备出门上班了吗?”
“我今天要跷班,怎样。”她依然没好口气。有哪个上司会像这家伙这样查勤?
可以想见她挑眉皱鼻的不驯模样,他不由得咧深唇边笑痕,“一大早就这么凶,你的下床气满严重的。很可惜今天的工作仍旧不少,你的跷班提议,我无法批准。”
见鬼的谁有下床气,且跷班若需经过上司批准,还叫跷班吗?
“懒得理你。”
“淑女不会随便挂人电话。”彷佛洞悉她欲切断通话的意图,尹隽尧意有所指的抛给她这么一句。
文静气得咬住下唇,没办法果断按下结束通话键,不打自招的承认自己不是淑女。
可恶!“我刚出门,你到底想怎样?”她将脚边一颗小石子踢飞得老远。见过她严惩恶棍,他竟还敢挑衅她,这人的脑子铁定有问题。
“等会儿我要见一位客户,想带你去见习。你在巷口等,我去接……唔!”
话未说完,一句怪异的哼吟传入她耳里。
“喂,怎么突然没声音?”她将电话更贴近耳朵些。
“没什么,不好意思,麻烦你直接到我这儿来。”他停顿片刻,“就在我们认识的地方,一百六十八号五楼……呃,该死……”
通话到此中断。
文静错愕的盯著手机。那个斯文男刚才说了该死两个字吗?
“该死的我是哪里该死啊!”怔愣过后,她俏脸微鼓的嗔叱。打电话吵扰人,又对她下命令的是他耶!
不过,他唐突的闷哼声,以及之后细微的喘息声委实透著古怪。
略作犹豫,她迈开步伐……
“奇怪,人呢?”
推门而入却不见该在屋里头的人影,文静诧异的巡看简洁宁静的屋子。她按门铃时,明明听见尹隽尧在屋内喊“进来”的。
“在这里。”低沉磁性的声音乍起。
循声望去,她赫然惊见屋子的主人靠墙坐在地上。
“原来尹总在家都是这样吸地气练神功的。”文静淡讽,没见过有人如此迎接访客。
“你的想像力很丰富,可惜我是头痛呀,小姐。”睁开轻阖的双眼,尹隽尧将视线睨向她。他这个特助似乎对他特别有成见。
听他这一说,她才发现他的脸色有点苍白,额际布满细碎汗珠。
她心惊的走近他,“你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
“不用,老毛病了。麻烦你进浴室帮我将毛巾分别沾热水跟冷水,让我做热敷和冷敷。”他伸手比指盥洗室的位置。
心里虽讶异他有何头疼的老毛病,但她没多问,放下背包进浴室取下吊勾上的毛巾,依他所言,分别沾热水与冷水,拧乾摺成方型,置於小脸盆端出来。
身著宽长亚麻裤装的她,很随性的跪坐他身旁,“黄色热的,蓝色冷的,你要先用哪一条?”
他取饼黄毛巾往后脑勺压。
她见状眨下眼,“我以为你要敷额头。”
“我的后脑以前受过伤,偶尔会头疼,医生说用冷热交替贴敷的方式,能减缓不适。”
“无法根治?”见他额上薄汗仍在,她随手拿起另一条毛巾为他擦拭。
尹隽尧有些意外她的举动,发现这一刻好像是自两人相识以来,她对他最好的时候。他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看过几个医生,仍然是老样子。”
事实上他已经许久没再泛这种头疼,也许是受前阵子感冒影响,先前和她通话至一半,后脑突然抽疼,他只得打消去接她的计划,由屋内对讲机按开楼下大门,让她上楼找他。
“有没有比较好?”见他拿下毛巾,她问。
“托你的福,不疼了。”他理理微湿的浓密黑发,头是当真不痛了。
“是哦,托我的福。”她看似粗气,手劲却轻柔的把冷毛巾放至他头上,在他伸手接过后,站起身挑剔的说:“你要是够强壮,就不会不小心让头部受伤,你是男的,别跟人家抢当病西施。”
幽黑深眸微眯,他将两条毛巾放入脸盆,跟著站起来。
“我倒是头一次听见,强壮的人不会不小心受伤这种荒谬逻辑。我也不觉得自己看起来哪里弱。”
上回说他是变性的林黛玉,这次换成病西施,这小女人未免太藐视人。
“谁说我的逻辑荒谬,至少我一直很健康强壮,更遑论你连小混混都对付不了,哪里强来著?”文静昂著小脸辩驳。
“呵!你终於记起我们如何认识了。”他咬著她的话尾将她一军。尽避她依他所说住址来到他家,已然表示她不认得他的谎言不攻自破,但由她亲口道出,又是另一回事。
且这个个性倔强、身子削瘦的小女人,不懂女人通常会说自己娇柔纤细,没人会以代表粗壮魁梧的强壮形容自己吗?
“就算我承认在你住处巷子见过你又如何?你仍是我一推就倒的软脚虾。”事情既说破,她也没有再硬拗身分的必要。
尹隽尧好气也好笑。仅有她会说他是让她一推就倒的不中用家伙。
“别小看男人,即使是文弱书生,也有令女人难以招架的力量。”
“听你在盖……你、你做什么?”
他冷不防朝她欺近,眸中的斯文霎时教如鹰隼般的精锐取代,温文俊逸的神情骤然间变得狂狷傲霸,令她不自觉往后退步。
怎么回事,眼前的男人怎像变了个人?
“也许我该跟你上一课,让你了解男人与生俱来优於女性的力量,你才不会过於轻视男人,吃男人的亏。”
他逐步进逼,直至她背抵沙发椅背,仍向她靠近。
文静的心莫名跳快起来,直觉他的每一步靠近,皆夹带教她心慌的危险气息。
她不知哪里出了岔,骨子里不服输的因子却顽强抬头,双手握拳一摆,马步半蹲,一副悍然的备战姿态。
“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女生,你再上前,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吗?”
回答方落,他邃眸顿凛,长臂一个勾拉,她架式十足的双手被反剪身后,纤柔娇躯整个落入他怀里,几乎与他问不容发的紧密相贴。
“你!放开我。”无暇惊愕自己连防备都来不及就教他箝制住,文静抬起右腿,想给他鼠蹊部致命一击。
怎料他有力修长的长腿巧妙下压、勾拐,她的双腿随即无用武之地的教他牢牢夹扣住。
“我说过别小看男人,这下你相信了吧!”尹隽尧似笑非笑的凝视她,那愠火灼亮的娇俏脸蛋分外迷人。
“才怪,我马上就让你知道女人的厉……唔……”
没让她将话说完,他不由分说的俯下头,封住她呛辣回驳的小嘴。
这又悍又恰的丫头!整个人已全受制他怀里,犹想让他知道女人的厉害,男人的厉害她又懂多少?
她的脑袋无法运转,只觉有股奇异的电流由他落下的唇瓣窜流她全身,引起她的微颤。
就在她恍惚间,他已霸气的进攻她口里的柔女敕。
这是个意外。他原欲给她点小处罚,岂知双唇一吻触到她柔软丰腴的唇瓣,一股甜美微醺的香气窜入他鼻息,他只想恣情品尝她倔傲的滋味。
“嗯……”低细的嘤咛逸出口,文静全身发软,难以言喻的虚浮靶直达双脚,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瘫在他怀里。
搂紧她,尹隽尧像害怕吓到她似,轻柔的搅弄她怯涩的丁香小舌,放肆的索尝她每一寸的芬芳甜美……